道心修魔傳 第三百八十二章 撤退
    此時天近傍晚,晚霞才開始散發夢幻光彩,披灑大地一片暗黃。遠處是蠻軍營地,身後是宋軍關隘,當中是一片無垠沙場,不知道有多少熱血男兒拋灑熱血裹屍於此,只為那一聲令下。許寒納悶道:「術士為什麼要參與進來?」

    張天放拍他一巴掌:「問你話呢。」

    許寒撓頭道:「宋國是雲翳家國,當初是怕她擔心才一衝動跑過來,具體怎麼做還真不知道。」上下左右看看,蠻軍營地炊煙四起,宋軍娘子關內火頭軍也在準備晚飯,又說道:「要不咱也吃飯?」

    方漸聞言有些吃驚,插話道:「你們還吃飯?不辟榖?」

    「有的吃為什麼不吃?憑什麼虐待肚子?」張天放說完話才反應過來,盯著方漸看:「你不是真打算跟我們一起吧?」

    方漸沉思片刻,深思熟慮後得出答案:「師傅讓我跟著二位施主。」張天放氣道:「你師傅讓你死,你也去死?」方漸搖頭:「我師傅慈悲為懷,斷不會這麼做。」

    許寒一樂,得,隊伍又壯大了,我這走一路收一路的毛病絕對要改。

    蠻軍與宋軍南北相對,東面遠處有座高山,許寒指著高山說道:「去那休息。」三人都是修士,行進速度很快,只一會兒便來到山腳。許寒張天放選處平整地方,各自丟出篷屋入內休息,扔下方漸左看又看,不知道該進哪間。

    許寒掀簾道:「進來吧。」方漸強自忍住拒絕道:「出家人以身伺佛,要能吃苦,要修禪,要……」許寒打斷他說話:「進來吧,大黑天的一個人在林子裡坐著不無聊啊?」

    方漸還想再辯,可是又怕許寒丟下他不管,真的讓他一個人在外面呆著,於是答應下來:「施主一片誠意。貧僧……」許寒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把抓住胳膊拽進屋子扔到鬆軟皮毛上,跟著說道:「床是我的,其餘地方睡哪兒都成。」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和方漸好像很熟悉,相互間不需要那些虛頭八腦的繁文縟節。

    方漸打小在清門修行,長到現在十九歲從沒脫過貧。他有天才,可是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沒有錢,所能接觸到的都是最便宜最低級的修行材料功法器具;好容易叛出清門,卻來到更加淒苦,以吃苦為享樂的枯禪寺院內。此時一下跌進厚軟皮毛,身子輕陷,感覺無比舒適,歡喜道:「真舒服。」又道:「你們倆是世家子弟吧?一人一個篷屋,我在清門見過一次,師父說這東西華而不實,對修行沒有幫助。」

    許寒還沒說話,張天放掀簾而入。邊走邊說話:「不公平,你們這裡倆人,我那面就一個人。你們這裡熱鬧,我那面孤單,不管,今天我也在這睡。」

    方漸聞言又吃驚道:「你們還睡覺?從我煉氣有成,基本上都是以打坐修煉代替睡眠,平均幾天或十幾天睡一次。」

    許寒輕輕一笑說道:「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別把自己折騰那麼辛苦。」心裡在想,這傢伙是不是築基辟古谷以後就沒吃過飯?

    方漸道:「我沒覺得辛苦。」

    許寒仔細看他,中等個頭。面目清秀,身體偏瘦,膚色蒼白,十九歲結丹的天才,就是這樣一個少年,想來他過的日子比自己以前還不如。一生只有修煉。拽過桌案,拿出瓶稀釋過的靈酒,並兩樣乾果,招呼二人坐下:「喝點兒吧,湊一起也算緣分。」張天放一把搶過酒瓶,開蓋一聞,大叫道:「不公平,這酒比給我的要好。」

    方漸知道瓶中裝的是酒,面色猶豫道:「我從沒喝過酒,寺裡也不讓喝酒。」這傢伙還真執拗,許寒勸道:「你不是和尚!你是和我倆一樣的修士!喝點酒算什麼?」

    「我為什麼不是和尚?」在方漸心中,只要剃光了頭,只要入寺生活,就都是和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寺裡人並不認同自己的和尚身份。

    「無妄大師臨走時說過你與佛法無緣。」許寒對他很有耐心。

    張天放卻懶得等他,趁他不備一杯酒波到臉上,而後道:「成了,他喝了,咱倆走一個。」

    方漸大怒:「你怎麼這樣?」張天放也生氣:「你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酒?靈酒!對修行有幫助,能提高修為的靈酒!好心給你喝還衝我發脾氣?」

    方漸早覺察出這酒不一般,但一來對二人有些陌生,二來多年清苦生活,加之又在寺院熏陶月餘,學會斂心收欲,忍捨一切,硬挺著不去問,見張天放發脾氣,大吃一驚問道:「這是靈酒?」不要說靈酒,他這一生連靈藥都沒見過,何況是更奢侈的靈酒。

    張天放發通脾氣有些不好意思,倒杯酒端過去求和解:「不會害你的,不信我先喝。」說著話仰脖一乾而盡,然後沖許寒發脾氣:「就是比給我的酒好,你太過分了!」

    許寒不理這茬,拿過酒瓶微笑說出句話:「你喝不喝?」張天放騰的撲過來奪下酒瓶,心裡打定主意,發脾氣也要等喝完酒再發,口中連道:「喝。」

    二人胡鬧,讓方漸鬆下心神,試著喝幾口酒,一面是辣,一面又有點甜,其中蘊涵的靈力又像魚鉤一樣直直釣向自己,心裡自我安慰:「我不是和尚,喝點兒酒沒啥。」

    他原本就是個少年,多年壓抑生活難得解脫放鬆,這一夜總算有了機會有了借口,終於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醒來,與許寒張天放的關係自然而然進了一步。

    因為張天放橫加插手殺死對方三名術士,並且是蠻軍前線戰營中修為最高的三個人,使得蠻軍不敢輕舉妄動,收勢不發,傳回消息等待命令。所以此後幾日一直沒有戰事。

    張天放躺在草地上看天,嘟囔道:「到底打不打了?」許寒在翻看玉簡,殺人越貨得來後就沒怎麼看,難得有時間抓緊學習。

    方漸在一旁打坐煉功,隔得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從來不修煉?」這幾日,許寒二人除了喝酒睡覺就是發呆。根本一點正事沒有。

    張天放道:「該煉的早就煉完了。」許寒道:「這裡不適宜修煉。」

    方漸不想讓自己與別人不同,停功起身,羨慕地看向兩隻巨虎:「這妖獸真棒,一定非常昂貴。」想了下又問道:「你們是不是世家子弟?是表兄弟吧?」倆人都姓張。整日待在一起,容易讓人誤會。

    倆人趕忙搖頭同時說話。許寒:「我沒這麼笨的兄弟。」張天放:「我沒這麼無賴的兄弟。」

    許寒大喜,「快,升!」

    飛劍拉著他的手,往上飛起,把他的兩腿拔出黃土沼澤……

    還沒輪到許寒開心,黃土中又鑽出一條更加粗大的觸手。一下繞住許寒的腰際,猛地一拉!

    這下力道夠大,一下把許寒整個身體都拖下沼澤,只剩個腦袋。

    「媽的!石老頭,你她媽這都弄得什麼東西!」許寒張嘴剛想罵,就看見眼前的黃土面上,又伸出個小觸手,竟然往著自己嘴巴鑽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yin獸?想我許寒居然也有被****的時候?若是來個女修闖關。那豈不是……

    石老頭你太下流了!

    當然了,許寒不敢開口罵,利用空閒的一隻手。發出一個火球術……

    不過無效,那火球打在觸手上,只打得觸手頓了頓而已。

    許寒趕緊又換出風刃術,一道風刀閃出,一下就把那小觸手剝香蕉似的劈成兩邊……

    頓時,許寒腦中有了靈光一閃。

    火屬性法術對土屬性物體威力不大,相反,土屬性反對火屬性有克制。

    所以,火球術使用無效。

    而風刃術就不同了,風屬性是由木屬性和水屬性變異而成。而木屬性對土屬性有克制作用。

    可惜的是,風屬性中的水屬性卻被土相剋,如果有單純的木屬性法術,一定更加有效……

    不過許寒還真的不會什麼木屬性法術。

    許寒的腰間拉力越來越大,他根本沒辦法對抗了,眼看嘴巴鼻子都要被扯下去了。情急之下,他抓出一把各種靈草種子。

    這裡有囚籠草,還有用來制符的下品中階靈草。

    本來,這些靈草要它們長得快,使用前,必先用靈力滋養一番。

    可奇怪的是,在這沼澤中,那些靈草種子剛拿出來,就開始呼呼拉拉,瘋狂地生長,生長速度快到驚人……

    眨眼間,一隻囚籠就把許寒包住了,而那只觸手根本是應接不暇,那些靈草的根飛快地鑽進觸手中,然後在裡邊生根分叉,嚇得觸手迅速縮了回去。

    「金懼火煉,火怕水澆,水需土擋,土畏木生,木恐金砍……果然古人誠不欺我!」許寒感歎一聲,破木而出。

    出來一看,讓他不由得一楞,只見腳下的踩的那囚籠草竟然長到了以往的三倍大小,而那些其他靈草也是長得比尋常大上幾倍……不但如此,那些靈草,竟然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分支,長出新株。

    「這是怎麼一回事?」許寒略微琢磨一下,頓時滿面喜色。

    很顯然,這些靈草如此瘋狂生長,其原因,就是下邊的這些黃土,這些黃土必定不是一般的土壤,其中土靈氣充足,當然適合靈草生長……

    想不到,這石老頭的考驗中,全部都是寶物啊!

    有了這個想法,許寒再不等待,取出一個儲物袋,想要裝些黃色的土壤,可是他遲了一步,眨眼間,眼前這片黃土沼澤上,都已經被厚厚實實的各種靈草覆蓋。

    「這邊不好取,去前邊。」許寒也不用駕飛劍了,直接踩著腳下的靈草往前邁進。

    奔了一會,超過了靈草生長的範圍,許寒這才拚命往儲物袋裡裝黃泥……

    雖然他的儲物袋不像儲物手鐲那麼空間巨大,可是這儲物袋卻可以套嵌,也就是儲物袋套儲物袋。他搶了靈骨門和骨靈門那麼多修士,儲物袋本來就多得用不完。

    「這可都是寶啊!」許寒一邊美滋滋地裝著那些黃泥巴,一邊哼起了小曲。

    不過他開心並沒有維持很久,突然一陣黃光閃過,許寒的眼前一花,他再做觀看。只見自己已經站在了一個裝潢奢華的大宮殿中……

    「喂,石老伯,你怎麼這麼小氣,剛裝你點黃土。就把我傳出來,你知道我冒了多大的風險嘛?」

    「哼,你以為這是一般的土嘛?告訴你,這些靈土叫做息壤,外人搞一點都很困難,你裝了3個儲物袋,還嫌不夠嘛?」突然一聲冷哼。在宮殿上空迴盪。

    許寒心裡嘀咕,老頭,要不是珍貴,老子還不裝了呢!你當老子是揀破爛的人嘛?

    石老並沒有理會許寒,其實他那裡的息壤也是多得很,許寒裝的三儲物袋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石老接著又說道:「好了,下邊是第三項考驗,也是最後一項考驗。如果你通過,你就有資格得到我……不,我主人的禮物!」

    「你主人?」許寒驚訝莫名。這石老頭都這麼厲害了,想想他的主人,那該是多麼牛X的人物呀。

    「這些你暫時不用知道……你看見前邊那個門了嘛?」

    許寒抬頭看去,只見在宮殿的台階上,一般放寶座位置,有一個透著金色光線的門,不知道進去是何玄機……

    「石老伯,這第三項考驗難不難?」許寒走了兩步問道。

    「說難不難,說容易也容易。」石老伯又是模稜兩可的話。

    「你這回答太籠統了,你先透露點嘛?」許寒賴著不進去。

    石老頭笑道:「那我給你個統計結果吧。至今,進此洞者,共有七千六百五十二人,其中七成都能通過第一項考驗,而這七成中,有一大半都能通過第二項考驗……」

    「這麼多?」許寒鬱悶。還以為就自己聰明,敢情那麼多都能通過考驗,他又問道:「那有幾成能通過第三項考驗呢?」

    石老頭嘿嘿冷笑的聲音傳來,「幾成?老夫告訴你,能通過第三項考驗的,至今一個沒有!否則老夫何必等這麼多年?所有通過前邊考驗的,都是在這第三項中殞命!」

    「啊?」許寒張大了嘴,苦笑道:「不是吧,這第三關就那麼難嘛?石老伯,我把息壤什麼都還你,你能不能放我走啊,我不挑戰這些還不行嘛?」

    石老頭笑道:「其實進去就是回答幾個問題而已,只要你回答正確,你就可以成功!」

    「若是回答不出來呢?」

    「即刻抹殺!」

    許寒還待再說點什麼,卻覺得背後突然生出一股大力,直接把他推進了金色的小門內。

    「喂,老頭!我還沒有準備好……我……」許寒嚷嚷著,跌跌撞撞地進了一個房間。

    方漸對二人充滿好奇,笑道:「你們倆挺有意思,家世應該不錯。」

    許寒對方漸的偏執有點無奈,回問道:「你為什麼認為我倆家世不錯?」方漸一本正經點數道:「一人一個篷屋,他有兩隻巨虎妖獸,你有一堆功法玉簡,還有靈酒。」

    許寒不喜歡多嘴,張天放懶得搭理別人,所以都沒問方漸私事,沒想到方漸與他倆正好相反。張天放大咧咧笑道:「和我倆多呆幾天就知道了。」

    「為什麼多呆幾天就會知道?」方漸是個問題少年。

    許寒不想討論這些,在儲物袋裡一頓尋找,丟出一座篷屋,跟方漸說:「給你了,現在你也家世不錯。」

    方漸不敢相信:「真的?為什麼要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

    張天放被他的喋喋不休折服,不耐煩道:「給你就給你,哪有為什麼?」

    「可是,怎麼收起來?我沒有儲物袋。」

    許寒再揀出個儲物袋,裡面還有些靈石、材料,一併塞給他,然後繼續看玉簡。方漸得到儲物袋和篷屋十分歡欣,擺弄不停。許寒偷眼看,與自己當初得到第一隻儲物袋時一樣激動,面上不覺露出輕和笑容。

    擺弄會兒,方漸還有好多問題想問,這時蠻軍出兵了。一隻萬人隊扯著旗號在娘子關下列陣,接著行出幾十匹戰馬,眾星捧月般圍著一輛驢車。驢車陳舊,拉車的毛驢又老又瘦。卻甚是傲慢,眼睛朝天,根本瞧不起身邊威風抖擻的戰馬。

    驢車看上去比拉車的毛驢還老,無頂無壁。四圍有一圈欄杆,當中坐著個老頭,鬍子稀疏,瞇縫眼睛,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驢車停下後,老頭稍微把眼睛睜大些,左右看看。剛要開口講話,心神猛地一震,轉頭東望,看向許寒三人所處位置,吩咐道:「阿三阿四,去那山腳看看,有兩隻妖獸,還有三個修士。」話音才落。身後竄出兩名中年人朝大山疾行。

    大山距離戰場頗遠,許寒發現蠻軍出兵,收拾東西準備過去。才下山。打娘子關方向飛來兩個中年人,神識探觸知道是術士,於是停下來戒備。

    兩名術士速度奇快,片刻來到近前。神識微一接觸黑虎,面色巨變,互相對視一眼,毫不猶豫起身回飛。搞得許寒三人先是緊張後是納悶,這倆人幹啥呢?

    驢車上老頭見兩名手下往回飛,知道有問題,面上多了一絲警惕。問道:「上次可曾見到妖獸?」驢車周圍幾十騎,中有一人是上次領軍的將領,回答道:「沒有見過,上次只有兩人,一個高大魁梧,手拿柄黑刀。另一個稍矮,好像是頭目。」

    說話時間,阿三阿四飛回來,報稟道:「上人,那兩隻妖獸起碼六品以上。」六品妖獸相當於結丹期中階修士,同等級妖獸與修士實力對比,妖獸穩佔上風。

    老人聞言神色一變,馭使兩隻結丹妖獸,不是一般修士能做到的,沉聲道:「景仇,該你動動了。」隨他話語,驢車上憑空出現一個青年人,身穿紅袍,懶洋洋說話:「同是上人,為什麼總要聽你的?」話是這麼說,卻還是朝東面飛去。

    老頭為保穩妥,再次下令道:「阿大阿二,阿三阿四,阿五阿六,你們也去。」

    張天放遠望這些人折騰,無奈道:「得,又要打架了。」說著話摸摸鬼刀刀鞘。

    「打架?出家人不能妄動刀劍,不能意氣用事,不能與人爭鬥,不能……」方漸有些著急,想勸二人忍讓,可是話沒說完,想到自己不是和尚,歎氣不語。

    許寒好心道:「你往後點兒,他們人多,打起來沒時間照看你。」

    方漸「哦」一聲,退後幾步,心裡不老舒服,一抬眼見到張天放似笑非笑看他,感覺好像被輕視,心裡一橫跨前兩步道:「我和你們一起。」他是少年心性,原本衝動好鬥,否則也不會叛出清門,此刻英氣勃發精神抖擻,才不愧為天才少年的名號。

    許寒有點兒意外,暗讚是條漢子,口裡叮囑:「小心些。」一彈指,雙手各捏一柄無影刀。

    紅袍青年景仇帶著六個人飛到,先是打量三人,術士和修士修煉功法不同,互相查不出修為深淺,見許寒三人都是少年模樣,沒放在心上。然後近距離探查黑虎,元神才接觸到黑虎,景仇神色一凜,七品妖獸?怎麼可能?馬上退後二十米,向驢車上老頭傳音。

    老頭聽到消息,面色變得緊張,也奔向東面大山。

    這些術士如臨大敵,張天放給方漸介紹經驗:「準定打起來,我見過太多貪婪的人,大多都是這表情。」說著話又摸下刀鞘,鬼刀有鞘讓他有點不自在。

    許寒道:「不好收場了,倆老虎是結丹高階修為,這些人探知後居然不走,想來有點本事。」此話說出,讓張天放和方漸一同吃驚。方漸吃驚的是老虎太過強大,張天放吃驚的是第一次知道老虎實力,氣問道:「以前為什麼不說?」

    「說不說都是你的東西,有什麼區別?」許寒迴避問題。張天放倒無所謂,想想說道:「也對。」抓過大老虎拍打拍打,稱讚道:「小樣挺猛啊。」

    兩隻黑虎特別憋屈,不但被修為低它們很多的修士強行簽定心約,而且還被這修士輕視,氣得狂哮連連。張天放安慰道:「別叫別叫,一會兒我找那傢伙要點肉給你們吃。」他口中的那傢伙正在琢磨怎麼辦,思考良久終於確定下來一件事,今天過後肯定又多一門強敵。

    老頭來到,仔細看過三人兩虎,瞇縫雙眼問道:「老朽叫景真。天一神教上人,不知道幾位小友為何出現在此地?」

    許寒冷冷回道:「此地是宋國境內,我等在此遊玩有何不對?反倒是貴教公然帶兵闖入宋國,那可是大大的錯誤。」

    七品妖獸相當於結丹高階修士。老頭景真和紅袍景仇是結丹高階修士,二人對拿下妖獸心存疑慮,可是放它們走又有些不捨,互相看看,都從對方眼中看出堅定,狠心一咬牙:「動手。」讓手下六名弟子圍攻許寒三人,自己與景仇分別對付一隻黑虎。

    老頭嚴重判斷錯誤。三人兩虎裡最可怕的只有一個人,那傢伙高大魁梧嗜殺成性,褪去刀鞘後只一刀,老頭六名手下齊齊斷成兩半,當場橫死。

    許寒進去,頓時一楞,因為,眼前的場面。根本不像這個世界。

    只見,地面上鋪著玻璃,玻璃下有著排排的日光燈。最離譜的是,在這個圓形房間的中央,有一張好像是有機玻璃的透明小桌……

    天吶!小桌上,竟然放在一台電腦!

    「我這是回到了地球嘛?」許寒擦擦眼睛,愣愣地走過去,坐在圓桌旁的一張圓形高腳椅上……

    如果對面再來一個美女主持人,那就跟開心辭典一模一樣了。

    「創關者,現在可以開始嘛?」電腦中突然傳出一個悅耳的女音。

    不管許寒開始不開始,那女音接著又說道:「本關一共有三個問題,問題採用選擇題的形式。每題的答案都會在你眼前的屏幕上顯示,闖關者只要選擇認為正確的一項就可以……全部回答正確就算考驗成功,若是有一題回答錯誤,即刻被傳送到死亡谷地……預祝你成功!」

    當看見第一題,許寒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闖關成功者了……

    「舉頭望明月是唐代著名詩人李白的靜夜思絕句。請從下邊答案中選出下一句。A,寄情千里光。B,低頭看故鄉。C,低頭思故鄉。D,疑是地上霜。」

    看見這種弱智的問題,許寒簡直要吐血了,你當我是小學生嗎?拜託你出點有難度,?

    不過這種問題對許寒來說簡單,可是對滄南大陸的人,那就難如上天了,不說這詩他們聽說過沒有,就說這滿眼的中文,也沒有人看得懂……

    怪不得那麼多年,沒有人成功,關鍵是沒有出現一個地球來客。

    「請闖關者回答,倒計時開始,9,8,7……」

    許寒笑笑,趕緊選擇了C,歎道:「以前那幾千個闖關者,怕都是在莫名其妙中被送到死亡谷地喪命吧……」

    「恭喜你,回答正確!」電腦裡的女音好像很開心的樣子,隨後又出了第二題,許寒更加吐血。

    「Whereareyoufrom?A,a。B,Japan。C,America。D……」

    「連英語都用上了!」很明顯,這是考察是不是中國人,估計先來的那大哥害怕自己的傳承被外國人接了,所以這才設計出這種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一個不懂英語的哥們穿越來了,不會回答,那不是就錯過了嘛?

    當然了,那些都不在許寒的考慮之內,他趕緊又按下了A。

    「恭喜你,回答正確!」電腦提示音又一次開心地說道,「下邊是第三個問題,也就是最後一個問題了,闖關者,你是至今以來,第一個能夠回答到這裡的人……」

    許寒幾乎把腦袋砸到桌面上了,這滄南大陸的人,也太笨了吧?這樣的問題,你隨便蒙,總會有人蒙正確的吧?

    其實許寒想得簡單了,想滄南大陸那些人,也沒看過電腦,也不認識電腦上的文字,連題標的ABCD都不明白啥意思,甚至怎麼回答問題,點哪按哪都不知道,他們又怎麼蒙呢?

    所以之前的闖關者,絕大多數,都是在莫名其妙中,大喊著:「問題在哪,在哪啊?我沒看見問題!」然後被傳送進死亡谷地殞命了,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第三個問題更簡單。供選擇的答案只有兩個,問題是,「嗨,老鄉。歡迎你來到滄南大陸!最後一個問題是,你想繼承我的事業嘛?A,想。B,不想。」

    這時,那個電腦女音提示道:「闖關者,如果你回答A,你將會繼承主人的事業和寶藏……如果你回答B。那你將會立即被傳送出陣外,不受任何損傷。」

    許寒鬱悶,「我都不知道你是什麼事業就讓我繼承,真是暈倒,若是拯救滄南大陸所有MM的事業,那還能勉強接受,若是為滄南大陸奉獻生命,這種事業……還是另找別人吧。」

    他雖然這樣說。可是對後邊的寶藏兩個字,還是很感興趣的。更何況,他不想傳送出去。他還得找石老頭復活大玉呢?怎麼能一走了之呢?

    「我選A吧,希望……是財寶多多,美女如雲的事業……」許寒沒有猶豫,按下了A。

    當許寒果斷選擇A以後,圓形房間裡立刻響起一陣激揚的樂曲,彷彿在給他慶祝勝利一般。

    隨後,就看見房間後側的太空藏艙樣的小門打開,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老者的模樣,正是許寒之前看見那排雕塑中排列第三個的相貌。

    這就是一直只聞其聲的石老頭。石老頭走出來就笑道,「年輕人,歡迎你繼承我們的事業,這是偉大的事業,這是正義的事業,這是為滄南滄北所有人類奉獻一生的事業……」

    許寒匡噹一聲倒在小圓桌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搞了半天,還是為滄南大陸獻身,拜託,老子是個流氓,沒那麼高尚的情操。

    「你這是什麼表情?」正準備繼續詩歌朗誦的石老頭注意到許寒的表情。

    「沒有沒有,小葉我很願意為滄南大陸的女同胞獻身。」許寒嘿嘿笑著,心道,馬上拿了寶物就趕緊閃。

    「女同胞?還有男同胞!」石老頭明顯沒有理解許寒的意思。

    許寒也不和他解釋,趕緊問道,「老伯,你所謂的事業到底是做什麼呢?小葉我大事做不來,小事又不願做……若是拋頭顱,灑熱血什麼的,老伯還是另請高明吧。」

    石老頭搖頭道,「我們的事業……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也沒有用。」

    許寒鬱悶,「你們這是坑蒙拐騙啊,讓我繼承事業,然後又不告訴我是什麼事業,那我繼承的到底是什麼呢?」

    石老頭笑了起來,「這你不用擔心,所謂的事業,其實目的與你修行的目的一樣,無非就是讓你越升越高,最後達到一個舉足輕重的地位,這才能夠為滄南,為紫滄,為人類爭得一份話語權!」

    「哦。」許寒似懂非懂,既然是讓他提升修為的事業,也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老伯,你也是地球來的嘛?」許寒又問道。

    可誰知石老頭卻搖頭,「不是。」

    「那這裡……還有漢語?」

    「我們的主人是地球來的。」

    許寒突然想到什麼,脫口道,「就是那池塘邊第一尊雕像吧?」

    石老頭點頭。

    許寒又猜測道,「他是叫五行散人嘛?」

    「你如何知道?」石老頭大驚……

    「是這樣……」許寒就把五行升仙經拿了出來,把前因後果一說。

    「原來早已有了淵源,看來還真是天意。」石老頭看看手中的五行升仙經,搖搖頭,說道,「這是主人剛剛大乘以後編注的,是不太完善的版本,等會我會給你主人飛昇以後重新創製的五行升仙經,那種功法,更加穩定,威力更大。」

    「還有更新版?」許寒大喜,又問道,「那五行散人現在還在上界逍遙吧?」

    石老頭搖頭,面色黯然,道,「都死了,若非如此,我們還要找什麼人繼承事業?」

    「啊?都死了?不是飛昇以後,就可以與天地同壽了?」許寒不解地問道……

    「別問了,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石老頭不想多說,又囑咐道,『『主人的名字你在這一界說說還沒有問題,若是以後飛昇到上一界,就千萬不要對人提起了,否則會給你惹上大麻煩……『

    看來這個老鄉五行散人在仙界很有名啊。許寒苦笑道,『『我現在才煉氣四層,離飛昇遠著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飛昇,我聽說滄南大陸最近一萬年,才有兩個飛昇的。『

    『『上古的時候不是這樣。『石老頭答道,『『那時候飛昇並沒有這麼難。現在的狀況那是有原因的,是因為上一界對紫滄星人反感,刻意打壓,不給完整的功法,甚至打開空間通道讓邪魔佔領最適合修仙的滄北大陸……」

    「竟然是這樣!」想不到滄北大陸被邪魔攻佔,居然是因為仙界某些人刻意為之。

    許寒想想又問,「這些人能有此能力。怕是在仙界也不是普通人了,不過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和紫滄星有什麼深仇大恨嘛?」

    石老頭歎息一聲,「還不是因為我們?」

    「不是吧!」許寒現在有些明白了,所謂的事業,八成就是跟仙界的某些厲害角色作對!

    想想自己的修為,許寒連忙擺手。「石老伯,你們都是飛昇以後的仙人,都幹不過那對頭。你要我一個煉氣四層的小修士跟他們干?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嘛?」

    「這你不要擔心,修為是可以提升的,既然天命送你來這個世界,你就無可選擇地走上這條路!就算你不願繼承我們的事業,那些對頭知道你的來歷,也會毫不留情的,所以你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把他們踏翻在地,讓他們永遠都不能翻身!」石老頭說著,雙眼射出冷厲的光彩。看來他們和那對頭的仇恨非同一般……

    石老頭說完,又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擔心,這些離你還很遠,你安心修煉,就會有出頭之日。而且。到時候,仙界、包括仙界之上,也都是會有支持我們的人。」

    看來不接受是不行了,許寒無奈道,「那好吧,我暫且接了,不過我不保證可以走到哪一步……還有啊,我現在連自保的手段都沒有,你讓我拿什麼跟那些傢伙斗呢?」

    「這我都給你準備好了……」石老頭說著取下手指上的儲物戒指遞給許寒,「這就是老夫送給你的禮物。」

    許寒心裡大喜,一把接過儲物戒指,口中卻推脫道,「老伯這麼客氣,小葉我都不好意思了,這樣多不好,我不能要的。」

    石老頭哈哈笑道,「不能要還搶那麼快?」

    「不是,我怕摔壞了嘛……」許寒虛偽地回了一句。

    石老頭取下戒指後就抹去了自己的靈識,許寒很容易就戴上,打上自己的靈識。

    用靈識往戒指裡一探,許寒暈倒了,他發現自己被騙了。

    「不是吧,裡邊一共就兩件東西!」只見偌大的儲物空間內,就放著一隻玉柬和一隻扁扁的巴掌大金黃顏色的令牌……

    「有這些就夠了,這裡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

    「你們所有人的心血?你們也太窮了吧?再給點提升境界的靈丹妙藥吧……或者古寶法器,天材地寶……要不,你給點極品靈石也行啊!」

    石老頭根本不做理會,說道,「好了,我也該走了,因為這一分魂魄在這,老夫連投胎轉世都不行。」

    「喂,石老伯,我還有好多問題……還有這個金色牌子是什麼啊,反面還有字,大道分陰陽,紫滄射天琅……這什麼亂七八糟?」

    石老頭說走就走,身影已經慢慢變得透明了,他口氣平靜道,「紫滄是紫滄星,天琅……是一座山,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老伯,你別急啊,還有……還有大玉呢!」許寒又想到了大玉的事。

    「在後邊房間,你去就可以帶走她。」

    「還有,還有你一走,這個洞怎麼辦?洞裡槐魁大哥能不能自由?哦,還有個最重要的事,我從哪出去呀?」許寒連忙問了好幾個問題,這老頭真是過份,禮物嘛少就少了,連話都不願多說。

    「後邊房間有一傳送陣,你自己可以離去,其他,你就不用管了。」石老頭說完,已經淡化透明的身影,一閃,消失了。

    「日他仙人板板。怪不得人家罵人說趕投胎,敢情還真有趕著去投胎的。」許寒哼了一聲,把儲物戒指帶著手指頭上。

    雖然收穫不大,可不說別的。就這儲物戒指那就值老鼻子錢了,再加上之前收穫的蟻後,寒火,息壤……還不夠嘛,做人不能太貪心的,否則是要割**的。

    走到石老頭之前出來的那個房間,房間不大。在房間角落有一個發著白光的傳送陣,而房間的四壁則佈滿了開關和屏幕,就跟太空船似的。

    許寒顧不上查看,他首先要找到大玉。不過並沒有看見大玉,卻看見了一個項圈一樣的東西,飛懸在半空,許寒接過來,看見上邊銘有三個小字「靈獸項圈」。

    黑刀?景真景仇知道前些天殺死己方三名術士的高手使用的法器就是黑刀。難道是眼前這小子?景真雙手一搓,擰出一根軟軟塌塌的繩子,繩子似活的一般。跳起來纏向張天放。景仇反手擎出一把匕首,凌空虛刺,無數道匕首光影罩向張天放。

    倆人目標都是張天放,方漸著急道:「他還沒結丹,太危險了。」低頭亂踅摸。許寒納悶問道:「你找什麼呢?」

    地上除去泥土還是泥土,方漸一跺腳:「拼了。」身子往前衝,吟誦法訣,雙手搓出個火球打向景仇。火球還沒出手,被許寒一把拽回來:「急什麼,慢慢看。」

    方漸的火球剛開始燃燒就已熄滅。急得大喊:「張天放危險。」許寒淡淡道:「你看看,危險麼?」方漸趕忙轉移注意力,此時場中發生變化,景真的繩子被砍成碎絮,景仇的萬千刀影被一柄黑刀全部檔住,二人顯被打擊到。臉色煞白掉頭就跑。反觀張天放顯得很輕鬆,雙手抱肩悠閒看著他倆逃跑,並不追趕,大聲說道:「回去跟你們老大商量商量,停戰吧。」

    景真景仇並非沒有一戰之力,只是二人聯手都討不到好,何況邊上還有兩隻七品妖獸兩個不知實力深淺的修士虎視眈眈旁觀,當機立斷撒丫子逃跑。他倆逃跑沒多久,蠻軍將領發現異常,令旗一展,蠻軍收隊回營。

    張天放問許寒:「咱這算一次成功停戰吧?」許寒無奈道:「算,算,怎麼不算。」方漸羨慕道:「你真厲害。」許寒突然大笑:「剛才方漸空著雙手想上去幫你打架,搓出這麼大個火球。」他用雙手比畫著。

    張天放聞言看著方漸:「夠意思,比那耍無賴的傢伙強多了,以後我罩著你。」又轉頭罵許寒:「二打一你都不幫忙?不夠意思!」

    許寒還是笑:「我插手還能顯出你的英雄氣概麼?」張天放想想:「也是。」問許寒:「現在該怎麼辦?」

    「你讓人家回去商量,怎麼也得等等消息,回去睡覺。」

    日子還能過的更無聊一些麼?每天看兩個瘋子胡鬧,方漸心裡不自主的想起這麼句話。前次打架以後,連續十幾天都在大山上發呆,這倆瘋子除了互相鬥嘴就是互相拼酒。方漸看不過眼,大叫這不是我要過的日子。許寒懶得廢話,直接丟出一儲物袋的法器說道:「隨便挑,想拿多少拿多少。」

    方漸沒有法器,叛出師門時將唯一一把法劍還給清門,導致打架時乾著急出不上力。許寒原本打算幫他煉製件法寶,因他呱噪,索性拿法器堵他嘴。

    看著眼前堆成山的法器,方漸眼都直了,足足挑選三天三夜,終於選中一把還算不錯的法劍,然後找許寒歸還儲物袋。許寒見他只拿一把法劍,問道:「一件就夠了?」方漸點頭道:「夠了,比我以前的劍好多了。」拿著劍去遠處習練。

    這以後好長的一段日子,許寒張天放虛耗歲月,方漸勤學苦練,蠻軍依然駐紮在娘子關前,不進攻不撤退。終於有一天,張天放不耐煩:「倆多月,不戰也不退,那幫傢伙到底怎麼個意思?」跟許寒商議:「回吧,等他們打起來咱再來。」

    許寒也被耗的沒多少耐心,同意道:「反正又不遠,咱回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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