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亙古,
志復燃,
燃則為強者。
藏柔腸,
試江湖,
江湖難歸路。
但憑雄心克頑邪,
孤膽豈奮戰?
桃花漫飛何有緣,
拚死焉有怨!
獨孤石巔,劍影瀰漫,揮不去滿腹愁雲;紅穗飄飄,笛韻永伴,誓闖遍塵寰江湖。浪子心聲,魔邪何奈,好端端智拼勁頑;試問江湖兒女,誰敢獨身磐?
無愧悲痛之極,幾欲了結追隨愛人而去;在他的父母和葉眉父母的苦心勸勉下,方把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李德清的一番苦旨,豈容無愧白白浪費;雖然曾為兒子感染病毒幾經歎息,他卻始終堅信兒子不會就這麼輕易倒下;於是他極力鼓勵無愧戰勝頑疾,攻克這一世界醫學界公認之難題;激勵他一定要發揚李氏優良醫術,才不愧為一驕子及李氏的驕傲。
無愧痛定思路,決定出走江湖,遍尋異人,練好武功,征服頑疾;一方面為了不給家裡增添麻煩,另一方面從最壞的角度想,趁著有限的生命,遊歷江湖,見多博廣,以圖轉機。就這樣,無愧告別了家人和葉眉父母及家鄉父老,從此遊走江湖。他發誓此生若不攻克艾滋頑疾,定不返回故鄉。
聽說南少林在福建,無愧決定江湖遊歷的第一站就選擇先訪南少林。南少林的功夫還不錯,所以無愧決定在那裡拜訪高人,以期被指點迷津。
無愧帶足盤纏,帶上了畢業證件等隨身行李,開始了他的艱難歷程。父母和長輩們的萬千叮嚀及祝福,時刻縈繞在無愧的耳際。
無愧信心百倍,買好了全國旅遊地圖冊,輕裝快捷的來到了福建莆田。無愧先行找了家旅館住下,為了不使艾滋病毒傳染,無愧處處謹慎消毒,也少與人接觸。這裡遍野長滿了甘蔗及龍眼樹,風光獨特。經四處打探,原來南少林寺廟早被一把火燒得灰埋地底,連遺址也沒有找到;無愧感到些許失望。
聽說福清有南少林遺址,無愧又趕緊奔往福清;可還是撲了個空。惆悵之餘,無愧決定先旅遊一下福建的名勝,以便放鬆調節一下情緒;然後打算尋找出名的武館院校,以望有所收穫。
聽說泉州的名勝比較多,民間有「生在杭州,死在泉州」之說,看來是極負知名度的;於是無愧先選擇了名寺古剎。這一日,無愧游到了泉州市中心區西街的開元寺。
話說這開元寺,始建於唐垂拱二年(公元8年),曾名蓮花寺、興教寺、龍興寺等,唐開元二十六年(738年)改稱開元寺。全寺共佔地百餘畝,規模宏大。寺內建築物及名勝甚多,有東西雙塔、百柱殿及殿內的飛天樂伎,還有著名的千年桑樹和菩提樹等。
無愧一走進開元寺,即見東西兩側聳立的紫雲雙塔;聽說雙塔為泉州市的獨特標誌。只見兩塔相距約二百米,均為五層八角型,塔身全石,各層均有精緻的石刻浮雕,栩栩如生,神態逼真;無愧頓時為之折服,朝著塔身拜了幾拜。寺內遊人見著如此翩翩美少年竟然朝著塔身朝拜,於是議論紛紛;想來這小伙子是喜好佛學,否則定然與佛有緣。有幾位少女覺得好奇,竟然時不時向無愧這邊傳來挑逗。
無愧瞧也沒瞧她們一下,繼續著下一步遊覽。三位少女見無愧理也未理,決定跟隨無愧,戲弄無愧一下,看看他究竟是假和尚還是看破紅塵。其實無愧的玉樹臨風早已讓這三位少女心儀。自無愧一進寺門,三位少女便瞧上了他;她們對他一見傾心,只是各懷心事而已。
這三位少女是誰?她們分別是泉州市內的蘇小雅、蘇小靜姐妹和好友謝倩。她們年方十七八歲左右,這次是專為進寺積德許願,以盼能找到一位如意王子的。她們剛許願出來,正巧瞧見了氣度不凡的無愧。「難道佛祖真有這麼靈驗,竟然將心中的白馬王子這麼快就送下凡塵;啊!真是天意也!」三位少女竟然約好,誰先跟對面那個白衣王子搭上話,那誰就有追求他的權利;其她二位均得退位的不再爭奪。三位少女於是各懷心勁,展開了一場爭奪賽。
無愧游到正中大殿「紫雲大殿」,見殿前石台砌有人面獅身青石浮雕七十二幅,便好好的欣賞了一番。走進大殿,只見近百根石柱支撐著大殿,中央供著五方佛,殿內鬥拱附刻飛天樂伎二十四尊,甚是奇姿瑰麗。無愧朝著五方佛跪了下去,甚為虔誠的祈禱起來;他祈願自己早日覓得名師,早日戰勝頑疾。
謝倩見機會來了,急忙踱步至無愧身旁,也虔誠的跪在了無愧身畔,口裡尚唸唸有詞;她心裡祈禱著佛祖能將身邊的這位白馬王子許配給她,如能成功,她將潛心拜佛,廣施恩德。
無愧祈禱完畢,睜開眼正欲起身離去,發覺身旁傳來媚眼,急忙回以一個微笑;繼之迅速收斂心神。謝倩也立即回以微笑,心想無愧對自己肯定心存好感。她正想開口問無愧祈禱些什麼,卻見白馬王子起身離去,剛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嚥了回去。蘇氏姐妹見此掩口一笑,搞得謝倩有些發窘;但她並不氣餒,繼續尋找著接近的機會。
無愧正欲跨出殿門,剛邁出一隻腳,就被橫裡衝過來的蘇小靜撞了個正著;蘇小靜手裡的小皮包一下被撞掉地上。無愧急忙俯身去拾皮包,蘇小靜也立即俯身去拾皮包,二人的前額正好碰了個正著。蘇小靜假裝揉著額頭,她並未發怒,反倒紅著臉含情脈脈的盯著無愧尷尬的俊臉,想著這次你該開口說話了吧。
只見無愧把皮包遞還給了蘇小靜,蘇小靜連忙向他道謝。無愧並沒有還謝,只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口,用手擺了幾下,再向蘇小靜點頭彎了個腰;意思是對不起,向你致歉了。無愧就這樣又闖過了一關。
蘇小靜一直未弄明白,照理說應該開口說話的呀。「難道他會是個啞巴?不可能,不可能。」
無愧走出殿門,剛走出幾步,迎面又見走來了一位姑娘。姑娘一見無愧,便開口道:「對不起!先生,你好!我叫蘇小雅,剛才我小妹不小心撞了你一下,真是抱歉!我代她向你賠罪了,謝謝你的寬宏大量!」蘇小雅說完,便向無愧款款側身行了個禮。無愧趕緊還了一禮,然後揮手擺了幾下,逕直往東廂走去。
蘇小雅這一招也失靈了,她怔立當地,猜不透眼前這位白馬王子究竟是啞巴還是故意裝出來的。三位姐妹又會在了一塊兒,謝倩笑道:「怎麼樣,你們也不行吧;還笑我,這次輪到你們也出洋相了!」
「哈哈哈」,蘇氏二姐妹相互尷尬的一笑。她們不甘心,於是三人又策劃了下一步行動,非要使這位白衣王子開口說話不可。
無愧繼續遊覽了東廂的檀樾寺、准提寺、東壁寺,三位姐妹均未尋著出手的最好時機。無愧繼續一路遊覽了兩廂的功德堂、尊勝院,見後邊一直尾隨著三位少女;他感慨的搖了搖頭,還是未予理會。無愧早料想到她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目前沒心思談情說愛。
無愧來到了西長廊外側的一株古桑樹旁,只見古桑老干被雷擊分為三枝,但仍枝葉繁茂。據傳此樹已歷一千三百餘年,相傳樹上曾開白蓮。如此靈樹,無愧豈能放過機會;於是靜下心來,無極站樁,兩手虛抱大樹,練起了采氣功。
三位少女見無愧此舉,只好站在一旁觀看。她們議論著無愧的種種,猜想無愧可能是練武術的,也可能是專練氣功治病的,不可能真的是佛門俗家弟子……
一陣周天功運轉後,無愧感覺通體舒暢,簡直有飄飄欲仙的感覺;特別是各個關節通暢,氣機毫無阻滯之感。大力湧出,無愧竟不由自主的運起了太極……
「嘻嘻,真好玩!這個人不會神經有毛病吧?像個老頭兒似的,軟綿綿的;跳舞不像跳舞,氣功不像氣功,就像,就像……」
蘇小靜說著做了個滑稽的烏龜爬行動作,她說無愧的動作就像大烏龜一樣懶洋洋的。
「你胡說,人家是在練功,據我看可能是太極拳之類的功夫;我知道太極拳好像就似這種練法。我見公園裡練太極拳的見得多了,但從未見過有這種路子;不妨我們等會兒去問他一下。」
蘇小雅的一番話已被無愧聽在耳裡,暗自佩服她的眼光。無愧未敢分神,專心的練了一氣。無愧對三位少女開始有了好感,收功之後,他還是故作一本正經的我行我素,靜待三位少女的下一步行動。
謝倩再也忍不住了,她使出了嬌小姐的強硬脾氣;此時氣上心頭,幾步便急搶至無愧身前;突又強壓心火,攔住行路道:「請問這位大哥剛才練的是太極拳吧?我也挺喜歡運動的,有機會請指教一下;行嗎?我叫謝倩,如果不介意的話,咱們先交個朋友。」
謝倩說完,竟伸出了凝脂般的香手。
蘇小雅跟蘇小靜兩姐妹這時也趕到無愧身邊,二人同時伸出右手道:「對,咱們也交個朋友;行嗎?」
瞧著三雙好奇、自信、渴望的眼睛,無愧終於伸出了手。正在三隻玉手就要握上無愧右手的時候,無愧本能的急忙把手縮了回來。無愧實不想再陷入感情圈了,無奈苦澀的沖三位小姐笑了笑,竟然開口說起了話。
「非常有幸認識三位小姐!我姓李名無愧,有事在身,不敢高攀三位小姐;請原諒,謝謝你們!」
無愧說完,頭也不回的徑直往紫雲大殿後的甘露戒台行去。
三位小姐雖然滿臉惶惑,見著眼前的白馬王子終於開口說了話,並且還道出了姓名,心裡還是感到很欣慰。白馬王子竟然不肯接納她們做朋友,三位少女不免感到神秘莫測,好奇自信之心發誓非要交上他這個朋友不可。
三位小姐繼續隨行,一路議論紛紛。
「是我使他先說話的,這個功勞該歸我吧。」
謝倩自豪的跟蘇氏姐妹說理。
「是嗎,可是我們沒在場時,他怎麼沒跟你答話呀?我看還是繼續努力吧。」
蘇小靜不服的噘著小嘴。
「好了,咱們都不要說這些了。如果你們想交上他這個朋友的話,就請安靜一點兒;好不好?我看這位大哥有點兒古怪,像有滿腹心事不願向人透露似的;所以他才拒絕交朋友。咱們好好想個妙法,盡量讓他放鬆警惕,使他覺得咱們不是壞女孩,咱們便可以放心交談了。咱們只求他先交個朋友,我看準成;你們說怎麼樣?」
蘇小雅的一番見解讓二位姐妹心服口服,她們決定按蘇小雅的要求去做。三人附耳嘀咕了一陣,便靜靜的尾隨無愧身後,興致勃勃的隨著無愧的眼光遊覽起來;靜靜的,如害羞的淑女一般……
泉州有「世界宗教博覽城」之稱,古代與古印度教、基督教、伊斯蘭教往來甚密,又有道教及媽祖的影響。這個「甘露戒台」與北京的戒台寺,杭州的昭慶寺並稱為中國的三大戒台。甘露戒台前植有菩提樹,東西各一;此樹枝葉婆娑,枝幹粗虯,年代也甚久遠。
相傳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修身成佛,無愧內心感慨,決定親自體悟此中靈感。無愧來到東首的一株菩提樹下,背東向西,正對西首菩提,面向西方佛界,正襟禪坐;他拋卻了所有雜念,練起了佛家禪定功夫。
三位少女很樂意的自然成了無愧的護法。她們學著無愧禪坐的樣子,成三角形護在無愧周圍。當然是隔得比較遠,因為她們不敢靠近,怕無愧突然發功傷及自身。每當人們高聲議論無愧時,三位姐妹便毫不客氣的勸走人群,竟也功不可沒。
無愧眼觀鼻,鼻觀心,心視丹田,一片混沌自然。半小時後,無愧突覺命門穴一顫,一顆金丹墜入下丹田內,頓時全身毛孔俱開,宇宙無數精氣帶著佛光及菩提樹的精氣全被吸入丹田;丹田膨脹,內氣高速運轉……
無愧把握玄機,突然會陰穴急劇跳動,內氣急衝而下,似欲沖關而行;無愧緊提肛門,一股強大的混元熱流衝過長強,過骶關、命門,直上夾脊,沖玉枕而上。由於內氣強旺,氣流並未在諸關留滯,一直順暢的衝過各大關礙;過得玉枕、百會、鵲橋、膻中,直匯下丹田。外氣與內氣融合成混元之氣,無愧任督小周天已暢通無阻;仿如百川匯海,渾身有使不完的勁道。
小周天運行三十六周,氣聚百會,無愧頓覺全身輕飄,竟然盤坐著硬生生的飛了起來。無愧整個身子在半空中停住一分多鐘,才慢慢降回原地,繼續著深層的入定。
四周頓時喝彩叫絕聲不斷,三位少女也被眼前的奇景驚呆了。沒想到白馬王子竟然飛了起來,就像鳥兒一樣;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神童,神童也!她們揉了揉眼眶,驚大的雙眼無法立即復原的呆坐當場,也似進入了幻境一般。
無愧竟絲毫未受外界干擾,依然進入了更高一層的胎息境界。無愧上下丹田各生出蓮花一朵,眼放七彩玄光,自視通體透明,經絡穴位歷歷可數。突然,蓮花中生出兩個胎兒,胎兒沿著經脈移動,最後竟如佛體一般光芒萬丈;胎兒從百會穴衝出,遨遊宇宙去了……
無愧元神見到了大千世界的奇妙,元神祇出遊了兩分鐘,無愧就急忙斂住心神,胎兒依舊返回了丹田;蓮花隱匿,內丹伏藏。無愧自知功力尚欠火候,只好就此收了功。
今日仰仗菩提靈氣,佛的靈光,無愧任督二脈已通,功力倍增。無愧站起身,渾身一抖的筋骨爆響;太極抖彈勁出,竟使得身邊菩提樹葉亂顫。
「好俊的功夫!太極神功,難得!難得!」
一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立即發出讚歎。
無愧點頭致謝,並向中年男子抱拳一禮道:「多謝先生稱讚!小可不才,離中華武學高峰尚差之甚遠,實在讓人笑齒耳!」
「無愧哥,你真是太棒了!我真是太羨慕了……」
蘇小雅還想說什麼,發覺自己竟脫口而出的有所失態,立即羞澀的截住了下面的話語。
「對,我們太羨慕你了!無愧哥……」
蘇小靜與謝倩同聲叫了出來,也有點兒難為情的不再往下說。
三位少女均把無愧視為哥哥,異地初識,便覺萬般親切。無愧的舉止儀表及功夫,簡直讓三位少女羨佩不已;她們在心裡感謝佛祖,給她們送來了這麼好的一個「哥哥」。
在場的觀眾無不為之驚羨,高贊「神功!神功也!」
「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啊,我從來都沒有瞧見過如此棒的功夫!」
「我也沒見過,真是有點兒不可思議!」
「看來中國真有神功也,並非都是胡吹瞎編啊;我也得讓我兒子去學學武術了!」
眾口紛紜,讚不絕口。
無愧環場行過抱拳禮,微笑著正欲謝過大家離去;忽聽那位中年男士又傳來感歎:「原來中國武學竟有這般神功,我道是武俠小說裡的虛張,今日得見,實是武學後繼有人,中華武學博大精深啊!」
「敢請前輩也是一位武林中人吧,或者是一位熱心武術事業之士?」
「少俠真有眼力,佩服!佩服!我乃泉州南少林武術院的校務主任,我姓洪,名揚程,平素管理些院內事務。我參觀過諸多武術表演,但從未見過如少俠一般的功夫。敢問少俠功夫出自何派,父輩師承能否見告?」
洪揚程像是遇上故交,竟和無愧攀上了家常。
「其實中華武學流派甚多,均各顯特長;我只在中國南北少林武術院學過三年武術,恩師是鄒壽福院長。至於家父,他並不是武林中人;家父李德清,一生行醫,懸葫濟世,人送美譽『妙手華佗』。在下李無愧,實有愧於中華武術,讓前輩見笑了!」
無愧的一番禮貌答語,再次令洪揚程愛才不已。
「豈敢,豈敢,久仰鄒壽福先生有『亞洲第一虎』及『世界鷹王』的美譽,原來你就是鄒先生的高足啊;你又是名醫之後,難怪功夫會這麼俊!你一定付出了不少汗水吧?你年輕有為,實乃奇才也,前途無可限量啊!有興趣到南少林武術院任教嗎?誠請少俠光臨敝院指教,希望你人如其名,無愧於中華武學;能為武術事業作一番貢獻,實乃國民之福啊!南少林武院全體領導師生熱烈歡迎你的加盟。」
洪主任的一番盛情邀請,倒著實讓無愧有點兒為難;考慮到自己的病狀,無愧暫時還不想呆在什麼武院裡任教;但也確實有些難於推托。
「多謝主任的盛情邀請!無愧尚有事在身,改日定當到貴院拜訪;至於到貴院執教之事,無愧實不敢應承。因為我也是學生,還望前輩海涵;無愧在此謝過貴院全體領導師生的盛情,請原諒在下的私心!」
無愧婉言謝辭洪主任,洪揚程也不好強人所難,只好惋惜的盡力再次邀請。
「李少俠看來不想屈身於敝院,洪某實感遺憾!但我還是誠求李少俠光臨敝院表演一下,讓武術愛好者們見識一下中華武學的博大精深及神秘魅力,激勵激勵練武者的士氣,就實乃南少林之福了!請李少俠務必答應我這個請求。」
盛情難卻,為了進一步瞭解中華武學及榮遇高師,無愧決定去南少林一趟。
「好吧,為了發揚武術,盛情難卻,我就答應前輩。我過兩天就赴貴院,前輩你看怎麼樣?」
「呃,好!好!非常榮幸!南少林全體領導師生定將恭候少俠大駕。少俠一定一言九鼎吧?」
「前輩放心,無愧向來是言出必行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叫武院準備準備,少俠來敝院之前一小時請先打辦公室的電話,我們將熱烈歡迎少俠的光臨。」
洪揚程喜出望外的遞上了名片,並寫上了去南少林武院的路線。二人互相抱拳行禮後,洪揚程便興高采烈的回武院報喜去了。
三位少女早已等不及了,一哄而上將無愧圍在核心,立即伸出了三隻玉手。
「恭賀少俠大駕光臨,真替你喝彩!無愧哥。」
無愧這次沒有拒絕她們,伸出了那只溫暖的寶貴的右手。
四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塊兒,三位少女立感蜜潤心底;此時無聲勝有聲,何等的興奮,三位少女甜美的笑了。
「叫你無愧哥不介意吧,我們早就想叫你哥了。」
蘇小雅此時竟不覺靦腆,搶先說出了心裡的話。
「對,我們真的早就想叫你哥了。」
蘇小靜和謝倩同聲附和。
無愧微笑的瞧著三位不肯死心的傻妹妹,顯得就像一位真正的大哥哥那樣可親與神聖。
「謝謝三位好妹妹!你們一直在旁為我護法,大哥真是太感謝你們了!你們終於讓我臣服了,祝賀你們!有你們三位好妹妹,我很高興;只是無愧可能有許多地方會對不住三位好妹妹,希望三位妹妹不要產生怨恨!真把無愧當作你們的大哥;好嗎?」
三位少女眼角掠過些許茫然,但很快的異口同聲道:「我們怎麼會怨無愧哥呢,你是我們的好大哥,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
「好吧,無愧哥,天色已不早了,今晚就到我家做客;好嗎?」
蘇小雅繼之發出邀請。
「不,無愧哥,今晚還是到我家吧。」
謝倩不服的搶過話頭。
「無愧哥,還是先到我們家做客,再到她家做客;好嗎?因為我們有兩個人,而她只有一個人……」
蘇小靜也神秘兮兮的爭奪起來。
「好了,三位妹妹不要爭了,先到誰家都行。反正我有兩天的時間,咱們四個人一塊兒玩玩;好嗎?然後咱們一塊兒赴南少林武院,我還需要三位妹妹給我作嚮導呢。你們想看大哥表演嗎?」
「想,想極了;謝謝大哥!我們真是太幸運了!」
「那好,咱們走吧。先到誰家?」
「我家。」「我家……」「還是我家……」
三們少女爭執了一陣,最終蘇氏二姐妹佔了上風;於是四兄妹一路春風的直奔蘇家而去……
三位少女的父母都仁心窄厚,素喜好客,想來不會不歡迎無愧這個遠方陌生人的到來。
中巴客車上,無愧坐在窗邊,觀望著兩邊發達的高速公路和樓宇,感歎外面世界的精彩,內心為中國的大好河山讚美;如此日新月異的中國大陸,前程看好啊!
身邊的一位乘客下了車,謝倩趕緊坐了上來。她緊靠無愧身邊,臉上洋溢著勝利者的微笑。
蘇氏二姐妹掠過些許妒意,蘇小靜掐了掐前排謝倩的手,示意她不要越軌。謝倩衝她做了個鬼臉,小靜只好無可奈何的還了個鬼臉。
無愧似覺異樣,自嘲了一下,緩緩說道:「三位妹妹很風趣啊,你們真的有點兒逗!雅妹,乘車還能乘多久啊?」
「哦,快了,大概還有一刻鐘左右吧。無愧哥,呆會兒你可不要聽謝倩胡說,還是給我們介紹一下有關你的故事吧;好嗎?」
「我胡說什麼了?無愧哥,你看雅姐她欺侮小妹,你可得為小妹評評理啊;無愧哥?」
謝倩一邊說一邊晃著無愧的胳膊。
「好了,好了,三位好妹妹就別鬥了,還是聽無愧哥說說吧;好嗎?」
謝倩立即沖小雅「哼」了一聲,發洩了一下胸中的悶氣。
小雅也不示弱的還了一個怪臉,然後靜聽無愧講起他的背景故事。
回想起往日的榮譽與不幸,無愧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靜靜的投入了回憶之中……
「我本是學醫的,家父有『妙手華佗』的美譽,從小我就愛好武術,頗有一點兒天賦;由於不滿現狀,為了實現武學與醫學的結合,毅然獨自去了南北少林武術院,在武術院得到了師父鄒壽福院長的精心輔導,武術和醫學都取得了很好的佳績。我獲得了中醫專業和針灸專業的文憑,並參加過多次武術表演賽及正式比賽,獲得過不少獎旗和獎盃;師兄弟姐妹們給我取了個『鬼才』的外號。我參加過湖南省的武術套路比賽並獲獎,武院於是推薦我去參加全國武術錦標賽;由於家裡出了事,便放棄了這個機會。諸多客觀原因的影響,我提前畢業了,帶著許多惆悵和遺憾流落在江湖!這就是現在的我……」
無愧說到此,就再也沒有說下去。想起葉眉的不幸,自身的坎坷,他的眼睛有點兒迷糊了;他呆呆的望著遠處的青山,晚風拂起他的頭髮,遮住了他那雙飽覽滄桑巨變的淚眼……
無愧隱瞞了與葉眉之間的故事,也隱瞞了自己出走江湖的原因。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到了傷心處,鐵人也會流淚的;何況人是有感情的。
「無愧哥,你怎麼啦,怎麼不說了?我們正聽得入神呢。」
小靜打破了沉靜,提醒了謝倩和小雅。
謝倩側頭看了看無愧的俊臉,發現無愧的眼眶竟然濕潤了,顯出一副憂鬱與茫然。
「無愧哥,你哭了!真是對不起,我們勾起了你的傷心事,真有點兒過意不去;無愧哥,無愧哥,你還是不要想了吧!」
謝倩掏出香手絹,想替無愧拭去淚痕;可手剛伸到無愧臉畔,便被他抬手止住了。
「謝謝倩妹好意!無愧哥不想了,也用不著手絹;謝謝倩妹了!」
無愧用手拭去了雙眼的淚痕,他怕艾滋病毒由眼淚傳出;故而阻止了謝倩的好意。
「無愧哥,我想你是想起了傷心處,我們不要聽你的傷心事了。我們為你的經歷和才能喝彩,真替你高興!咱們高興一點兒,快樂一點兒;好嗎?」
小雅見機不妙,立即岔開了話題;旋即又道:「我家快到了,我爸媽可能已在窗口眺望了。我打過電話,說今晚有貴客要來,已叫爸媽準備好了晚餐;呆會兒咱們就好好的享受享受。」
「姐姐想得真周到,等會兒晚飯後咱們好好的唱唱卡拉O,娛樂娛樂,快樂快樂!」
小靜也開心的湊起熱鬧,把氣氛引向了歡愉。
謝倩剛才還在隨無愧一塊兒悲傷,此時也快樂起來。
「太棒了,太棒了,我最喜歡O了,無愧哥,你愛好唱歌嗎?」
「唱得比較馬虎,喜歡倒是喜歡,不敢和三位妹妹相比。」
「無愧哥謙虛了!今晚可以傾聽無愧哥的歌聲,真是太讓人難忘了!」
小雅一聽,立即興奮了一番。
「哦,哦,太難忘了!太難忘了!」
小靜與謝倩一塊兒大呼。
車廂內的乘客望著這四位忘情的兄妹,既感迷惑,又感詫異;卻又無可奈何。
車停了,四兄妹徑直往蘇家花園奔去。
蘇家花園,氣派非凡,原來是一幢小洋樓別墅;四周綠意環繞,四季花香。大門有龍盤石柱,房壁均為拋光石材裝飾,上面還刻上了各種山水風景和吉祥圖案,花香鳥語與對聯相映成趣。門前一對石獅更顯威嚴,仿如皇宮大內一般。福建的建築大都仿此,全是石頭精砌;這可能是為了預防海邊的風沙吧。
蘇父蘇振南和蘇母穆琳早已站在樓上走廊眺望,他們聽女兒說今晚有貴客光臨,心裡尚摸不著底;他們都想先睹為快。
話說這個蘇振南,他可是泉州市有名的巨賈,經營石材及石雕藝術品,已在全國設有幾個分公司;泉州的興隆石材集團有限公司便是他一手創辦經營的,公司現任總經理便是蘇振南。穆琳是海外華僑的女兒,現任該公司的秘書。夫妻倆志同道合,把石材公司搞得紅紅火火,確實不同凡響。
蘇家的兩個女兒,大女兒小雅剛高中畢業,芳齡十九歲;小靜與謝倩一般大,才十七歲,她們二人高中都未畢業,目前對唸書沒有興趣。雖然蘇氏父母苦心求女兒繼續唸書,或者自費進大學唸書;可兩個倔女兒偏不想唸書。蘇氏父母也拿她們沒辦法,只好等女兒心情放鬆一段時間,然後再作打算。
蘇氏姐妹大受武俠書籍及影視的影響,時刻都在夢想和一位真正的俠士大英雄一塊兒遊俠江湖;或者隱遁塵世,廝守一生。這天真的夢想,終於讓她們碰上了無愧這樣的奇才,她們豈能錯過機會。看來一場「問世間,情為何物」的角逐又要銘刻終生了!
穆琳一眼瞧見了小女兒小靜的身影。
「喂,振南,快看,她們回來了。」
蘇振南立即取下眼鏡,用手絹擦了擦鏡片;他旋即帶上,倚在欄杆上往下面定睛細瞧……
「嘿,好樣的!果然是女兒她們回來了。好像還有倩丫頭,另外一個嗎……不認識,好像是個男的;這可能就是今晚的貴客吧。」
「嗯,看來咱們女兒交上新朋友了。阿南,咱們下去迎接她們吧。」
穆琳靠在老公的身畔,聚精會神的看清了一行後,心裡有了快意。
夫妻倆何嘗不盼有一個兒子能夠繼承他們的事業,今日見女兒帶回了一個灑脫飄逸的俊崽,心裡自是心存好感。
「阿琳,咱們走吧。」
蘇振南拉過穆琳,夫妻倆手挽著手的下樓了。
蘇家花園大門打開,趙媽站在一旁恭迎。
「小姐們回來了,請;老爺跟太太早等急了。」
「哦,謝謝趙媽!」
蘇氏姐妹齊聲謝過趙媽,歡欣的直撲客廳。
無愧向趙媽微笑的點了個頭,隨即跟蘇氏姐妹往客廳行去。
謝倩也向趙媽問起好,趙媽立即拉住謝倩低聲問道:「謝小姐,能告訴我這位公子是誰嗎?」
「他呀,是我們今天在開元寺交上的朋友;武功非常的厲害呢!」
謝倩說完,向趙媽道了聲再會,趕緊加快腳步追向無愧一行。
望著幾個人的背影,趙媽慈祥的點頭歎道:「看這位公子人俊面善,氣度非凡,看來小姐們是交上好朋友了;如今的年青人,就愛打得熱鬧!」
兩隻金毛哈巴狗迎了出來,各自往蘇氏姐妹身上撲;蘇氏姐妹欣喜的立即抱起了寵物。兩隻金毛犬未見過無愧,竟「嗷嗷」的向無愧示威。蘇氏姐妹拍了拍它們的腦袋,示意它們不許亂叫;兩隻金毛犬乖乖的停止了吠叫,馴服的吐著紅舌頭。
華麗的客廳裡,無愧一行正好碰上了剛下樓的蘇氏父母。
「爹的,媽咪,晚上好!這位是我們今天在開元寺新認識的李無愧大哥。」
「叔叔,阿姨,您們好!能到貴府做客,實乃無愧三生之幸!」
「歡迎,歡迎,請上座。既然是我女兒的朋友,當然也是我蘇家的貴客囉!」
蘇振南邀無愧坐下,一行人立即按賓主依次坐好。
穆琳一直在旁悄悄打量無愧,她也被無愧的談吐和不俗的氣質吸引了。她也曾年青過,心想眼前的俊男能被向來眼光極高的女兒們瞧上,肯定不同凡響。
穆琳叫過趙媽,吩咐她沏上香茶。趙媽早已備好了香茗,一聽吩咐,便立即端了上來。上好的台灣烏龍茶,清香襲人。
蘇振南見了無愧的談吐與氣質,也略為一驚,暗讚當今也有如此精神的青年;特別是兩眼精光閃爍,俊逸非凡。
「少俠想必練過武術吧?這一雙眼就足以證明。無愧,這個名字的確特別!少俠能給我們講講你這名字的特別嗎?」
蘇振南對眼前的年青人極存好感,心想在無愧的背後,肯定會有很多神秘的故事。
無愧品了一口香茶,讚不絕口。穆琳立即吩咐趙媽去擺上酒菜,趙媽於是照章辦事去了。面對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瞧著蘇氏父母及三位妹妹迫不及待的神情,無愧慢悠悠的講起了他名字的意義。
「我老家在重慶市江北區,父親李德清乃當地一名醫,享有『妙手華佗』的美譽;家母殷素貞則隨父行醫,既是好幫手,又是賢內助。父親為了使我以後能繼承他的事業,要我無愧於中華醫學,無愧於祖宗和世人,更要無愧於自己,便給我取了『無愧』這個名;所以這個名字任重道遠,時刻敦促我奮發向上。為了將中華醫學發揚光大,為了求得武學與醫學的完美結合,我便去了中國南北少林武術院學武習醫;在武術院,我取得了可喜的成績。醫學上如今出現了新的難題,廣大醫學工作者將面臨更艱巨的歷史使命;而魔疾又不幸的降臨到親人身上,親人就這麼去世了!為求無愧,我發誓此生定要戰勝頑疾;如不能實現我的理想,無愧將拋卻紅塵,永遠不回故鄉!」
想起葉眉的不幸,無愧頓覺淒楚辛酸,陷入了迷茫的沉思之中……
「好,好!講得真是太好了!你有此等抱負,何憾事業不成;難得!難得啊!叔叔你實現宏願,無愧於一生;你有什麼困難,儘管向叔叔開口。世侄兒所說的這個醫學上的魔疾,是什麼病啊;是不是癌症?」
蘇振南振振有詞,他願意全力無愧;他絲毫沒有察覺無愧眼角流露出的哀怨,只顧投入了無愧的雄心壯志之中。
「爹的,你沒瞧見無愧哥有心事;你還是少問一點兒吧。」
細心的小雅察覺出無愧的茫然,想起車上的情景,就知無愧一定又是想起了傷心的往事;故而提醒了父親一下。
無愧從回憶中驚醒過來,趕緊回道:「哦,對不起!叔叔,剛才小侄竟走神忘了答話,實感抱歉!剛才叔叔是不是問醫學上的魔疾是什麼?」
「對,對。世侄兒不願說,叔叔也就不追究了;算了吧,咱們還是用晚餐去吧。這件事情等以後有時間再說,再說吧。」
「不用以後了,叔叔,現在說給大家聽聽也無妨;希望大家以後務必注意一下更好。我所說的就是當今被視為超級癌症的『人類免疫缺乏症——艾滋病』。大家聽說過嗎?」
「艾滋病!」
大家頓時一陣困惑與後怕。
穆琳一直在旁沉默,但她關注著無愧的一言一行,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在是不同凡響;名字意義深遠,奇志抱負甚宏,經歷也讓人深佩,是個不可多見的怪才。
「世侄兒說的這種艾滋病,在電視上曾聽報導過;如今確實沒有治癒它的方法,也有人稱為『超級瘟疫』。如果世侄兒能攻克這項難關,那就是醫學上的偉功一件,功不可滅啊!阿姨期待著世侄兒成功的那一天!」
「多謝阿姨的鼓勵!小侄不才,讓叔叔阿姨們笑齒了;還望能原諒無愧的無知與無聊!」
無愧的抱負與謙虛,令蘇振南頓生相見恨晚之感。他覺得無愧是一個難得的奇才,有心助無愧一臂之力;如能收在其帳下效力的話,那將會是蘇家的福氣。
「呃,世侄兒太謙虛了;你的人如其名,絕佳,絕佳!我們深深地佩服你的奇志!等用餐後,抽空咱叔侄倆好好的聊聊;不知世侄兒意下如何?」
「承蒙叔叔抬愛,小侄兒豈敢不從;能和叔叔長談,乃小侄三生之幸也!」
「哈哈哈,世侄兒這張口真是折殺蘇某了!罷了,罷了,咱們先進餐吧;請。」
蘇振南夫婦的開朗與盛情,倒讓無愧大感意外;剛才還有些拘束的無愧,此時已變得不再緊張,仿如在自己家中一般隨和了。
一行人向餐廳行去,蘇小靜立即在母親面前開始了討好。
「媽咪,我們今天帶回來的可是貴客吧;告訴你,我們過兩天還將去南少林武術院觀看無愧哥的表演呢。無愧哥的功夫真是太棒了!今天在開元寺我們見他飛了起來,身子在空中竟停了一分鐘之久;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真的嗎?你這貧嘴的丫頭可別拿媽取樂呀!」
「真的,媽咪,我和妹妹還有謝倩都在場。」
小雅趕緊證實了妹妹的話題。小靜旋即嘟著小嘴道:「我真的沒騙你吧。」
蘇振南本來陪著無愧,聽見後面很熱鬧,立即好奇的轉身投入其中。
「哦,慢慢慢;小雅,你們今天給爹的帶回了貴客,爹的很高興!剛才你們說的可是真的,人真能飛起來;不會吧?」
「爹的,我說的可是真的,當時我們一直在旁守護;不信過兩天咱們一塊兒去南少林武術院看無愧哥表演,到時你就知道有多厲害了。」
蘇小雅對父親的懷疑有點兒不滿。
「好,好,我信,我信,我一定去捧場。這麼好的機會豈能錯過,我能不給無愧世侄兒捧場嗎;我還要拍照呢!」
蘇振南說完,興奮的向無愧趕去。
無愧自蘇振南離開他後就一直沒閒著,被謝倩纏住問個不休。
「無愧哥,你說的那種艾滋病真有這麼厲害嗎?患病的人又一定會死去嗎?這種病又是怎麼得來的,能傳染嗎?無愧哥,你能告訴小妹嗎?」
「哦,這個就複雜了,還是以後告訴你吧;好嗎?」
「不,不嗎,你簡單一點兒告訴我就行了。」
謝倩攔住無愧,搖著無愧的胳膊,非要知道結果不可。
無愧終於無奈的說出了艾滋病的重要情況。
「好吧,我就簡要的說一說。艾滋病被世人稱為超級瘟疫及超級癌症,是具有傳染性的病。患了此病將永遠攜帶病毒,無法使病毒從細胞中完全消滅;因為其病毒的繁衍能力相當強,並且滲入細胞漿質內與細胞共存亡。患病的人幾乎都因自身免疫力缺乏而極度虛弱,最終衰竭而死。死後病毒仍然存在,這就令人感到恐怖了;但也有人一生都未發作的活了很久,那是因為其自身免疫功能極旺盛。艾滋病病毒最初是由海地的同性戀者們傳染開的,現在異性戀也會傳染,母親還會傳給嬰兒。此病毒最易由皮膚粘膜及破損的肌膚侵入,但在75%酒精中及煮沸等消毒條件下也會死亡。目前世界上對此病尚沒有特效療法,只能減緩症狀而已;或者先注射疫苗之類,方能使未感染者減少傳染。據我猜測,這種病毒不可能是先由同性戀者引起的,很可能早已存在於某些野生動物體內,再由同性戀者不慎感染而傳染開來。我說了這麼多,倩妹也該明白了吧;以後還望多多提防才是。」
謝倩還是未弄明白,只得勉強應承道:「多謝無愧哥!我聽懂了一些,以後有時間再請教。這個病乍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我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哈哈,害怕了吧;不過沒關係,只要隨時注意消毒,注意一下男女之間的關係,還是可以避免的。」
謝倩聳了聳肩,不再答話。蘇振南趕上無愧,一行人一同進了餐廳。明窗淨幾,菜香撲鼻,無愧為之一振;眾人的胃口頓開。
「請隨便坐,隨便坐。世侄兒啊,叔叔過兩天可要去觀看你的表演;聽說你的功夫很棒,叔叔好想一睹為快啊!」
無愧看了蘇氏姐妹一眼,知是她們洩漏了秘密;趕緊道:「謝謝叔叔的捧場,無愧將更有信心!」
「老頑童,像個孩子似的!入席吧,世侄兒他們可早就餓了。」
穆琳發嗔的盯了丈夫一眼。
「謝謝阿姨和叔叔的盛情款待!」
無愧一句謝後,才正式拉開了入席序幕。蘇振南得意的坐到上首,穆琳隨即在他旁邊坐下,無愧四兄妹則分坐兩旁。小雅和小靜把無愧夾在中間,謝倩坐在了穆琳旁邊;趙媽最後到來,坐在了下首。
七杯紅葡萄酒早已斟滿,豐盛的晚餐,情意洋溢,笑聲頻傳。
無愧隨時都注意了自己預先消毒,他並不知道他此時的功力已能控制病毒傳染,早已不是高危期了。
蘇氏姐妹和謝倩輪番為無愧挾菜,弄得無愧連連求饒;蘇氏父母和趙媽看著開懷不已。
「三位好妹妹,我勸你們還是自己好好吃,好不好?你們再這樣,無愧哥可吃不掉了,我可要退席了!」
「好好,好,你不要退席,我們也不給你挾菜了;無愧哥,請千萬吃好,不要客氣喲。」
蘇小雅放棄後,三位小姐就再也沒搶著挾菜;無愧這才輕鬆了許多。
興盡席散,蘇振南拿出自己的睡衣,讓無愧先去洗浴;以便讓無愧早點兒輕鬆輕鬆。
三位妹妹也催促無愧去洗澡,然後要和他一起唱卡拉O。無愧感謝的謙虛了一陣,歡快的沐浴去了。
趙媽已經放好熱水及準備好了一切沐浴用品。無愧泡在香氣瀰漫的浴缸裡,慢慢洗卻一天的風塵,感覺輕鬆愜意。
無愧尚在洗浴,穆琳便趕著去佈置房間了。蘇振南趕緊拉過小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女兒們認識無愧的經過。
「小雅呀,你快告訴爹的,你們是怎麼認識你們的無愧哥的;能告知嗎?」
小雅故作神秘的一笑,使得蘇振南更想知道事情的內幕。
「爹的,你想知道嗎;真的想知道?這事嗎,很奇,又很玄,這會兒不告訴你;我也要去沐浴了,等以後再告訴爹的吧。再見!」
小雅說完又神秘的一笑,然後像狸貓一般滑脫開了蘇振南的手。她向小靜和謝倩招了一下手,示意她們快去沐浴;隨後一陣風的跑開了。
蘇振南只好望洋興歎的道:「這鬼丫頭,敢跟老爹捉迷藏,簡直把你給寵壞了;看我以後怎麼罰你!」
蘇振南回頭想叫小靜和倩丫頭說說這件事,可小靜與謝倩已起身趕著離去;她們立即拋下了一串安慰的話語。
「再見!爹的,還是以後再聽吧。」
「再見!叔叔,倩丫頭也去沐浴了;真對不起啊!」
「哎!三個鬼丫頭!如今你們都長大了,對長輩也可以置之不理囉;真是世上新人趕舊人啊!」
蘇振南指著三個丫頭的背影一陣慍怒,然後無可奈何的燃起一支香煙。
忽聽穆琳在樓上叫道:「阿南,阿南,你快上來幫幫忙;快來呀。」
蘇振南急忙掐滅煙頭,趕緊答道:「呃,來了,我馬上就來;你等一等啊。」
蘇振南三步並作兩步的登上樓,見夫人拿著被子站在東廂門口,立即道:「請問夫人有什麼吩咐,在下願效犬馬。」
「貧嘴,你真是老頑童,一點兒也不害臊!」
穆琳輕拍了蘇振南一下,嗔罵了一句。
「今晚高興嘛!呃,夫人,呆會兒女兒們唱歌,我們要不要去湊合湊合;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你說好嗎?咱們呆會兒也露兩手給她們這些年輕人瞧瞧,證實一下咱們也是寶刀未老的!我的夫人,你難道不想?」
「真是童心未泯!年輕人的熱鬧,咱們去瞎摻和什麼,反倒會弄得年輕人拘謹;我看會不妙的!」
「呃,咱們見機而行呀,也許還是個很好的合適佬呢。」
「好好好,就依你吧;你這天生的頑童脾氣,可總也改不掉!咱們還是快整理好房間,呆會兒可別讓世侄兒見笑了。」
「遵命,老婆;有老公幫忙,就會事半功倍了。」
蘇振南一邊哼著歌,一邊幫助穆琳;夫妻倆很快把臥室佈置得別緻舒適,並且噴上了空氣清新劑。
夫妻倆坐在「席夢思」上,蘇振南突然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興奮起來。
「喂,阿琳啦,我跟你談論一個問題,你看怎樣?」
穆琳看著丈夫的一臉喜色,知道丈夫準是又有什麼新鮮事想要告訴她。
「你說吧,又發現什麼新鮮事了!」
「噓……阿琳啦,你覺得李無愧這個年輕人怎麼樣?」
「李無愧,好啊!有才氣,有內涵,有修養,奇志不凡,文武全才,人才出眾,處於半成功與成功之間;當然很棒囉!你問這個幹嗎?」
「哇!一語驚人嘛!沒想到原來你也對他特好感,評論還一套一套的,像個專業人士!這個年輕人的確不凡,我一見面就喜歡上他了;他沒有紈褲子弟的驕氣,也不像其他青年一般無所事事;我覺得他很有潛力,前程無可限量。我們若能留他在蘇家,那該有多好!」
穆琳摸了摸丈夫的額頭……
「你不是在發燒吧,糊里糊塗的說些什麼呀;人家憑什麼留在蘇家,你能留住人家嗎?」
「呃……這你可就錯了,我發覺兩個女兒很喜歡她們的無愧哥;如果無愧能喜歡咱們的任何一個女兒,咱們就順理成章的招他為乘龍快婿;豈不是把他留在了蘇家!你沒有留意女兒們的動態?女兒們都這麼大了,也該為她們設想一下了。」
「呵,真是太妙了!我也是這麼想,咱們真是不謀而合呀!不過憑我的觀察,那個倩丫頭也挺喜歡無愧的;你難道沒看出來?就算咱們的女兒喜歡他,可人家喜歡咱們的女兒嗎;況且,我看幾個姑娘都喜歡無愧,這就很難了;不可能把兩個女兒都嫁給他吧……」
「這個你放心,呆會兒唱歌時,咱們留意一下,看看咱們女兒誰對無愧最癡心,也看看無愧對咱們哪個女兒最有好感;我們不妨為他們多創造些接觸的機會,不就會慢慢成功了;至於那個倩丫頭,你負責把她引開好了。」
「好吧,我們試試看吧。我想這件事會很棘手的!」
夫妻倆對無愧心存好感,竟然萌生了想招他為婿的念頭。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電話鈴響了,蘇振南趕緊跑去接電話。
「喂,你好!我蘇振南,請問你是……」
「哦,是振南兄啊,我是謝成啊。」
「哦,謝老弟啊,好久不曾相聚了,希望有空到蘇家花園來坐坐,老兄坐東如何;有什麼事嗎?」
「謝謝振南兄的盛情!我只是想問問,謝倩有沒有來過你們那裡?」
「哦,你說倩丫頭啊,她現在在我這裡,好好的;你老弟請放心吧。她在陪我女兒和一個貴客,明天她準會回來的;你老弟就不用擔心了。」
「哦,哦,我這就放心了。她在你老兄那裡,我能不放心嗎;只是給老兄增添麻煩了!還請老兄轉告她,叫她明天務必回家;或者打個電話回來。這個倔丫頭,怪讓她母親擔心的!就這樣,謝謝老兄了!」
「不用謝,不用謝,我一定轉告。歡迎來玩啊,老朋友好想再相會啊!」
「好吧,謝謝!晚安。」
「晚安。」
「誰來的電話?」
穆琳已收拾好一切,她從東廂走了過來,為獲結果的一聲發問。
「哦,是謝倩的父親打來的,他問謝倩在不在我們這裡。」
「原來是這樣,她老爸倒挺疼她的!」
這個謝成,乃泉州市公安局局長。他見小倩晚上未歸家,怕她出事或者在外面生事,首先想到她可能在蘇振南這裡。因為小倩與蘇氏姐妹是同學,交情挺深,經常一塊兒出行,也經常在蘇家住宿不歸;所以他第一個把電話打到了這裡。這個公安局長,平素對旄下管得甚嚴;但在倔女兒面前,常常是無計可施,只得任其頑皮。
「哈哈哈,無愧哥這身裝扮,真像財主一般!哈哈哈……」
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蘇振南和穆琳立即正了正衣領,準備以長者的身份喜迎無愧一行的到來。
四姐妹上了樓,無愧向蘇振南和穆琳一揖道:「叔叔阿姨晚上好!小侄洗浴完畢,感覺輕鬆多了;謝謝叔叔阿姨的關懷!」
三位少女又笑了……
蘇振南假裝咳了一聲,以示鎮靜。
「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嗯……」
「我們是笑無愧哥穿了你的睡衣,這麼大,像古代的財主一樣。」
小靜說完,還兀自笑個不停。
「哦,是這個啊,是有點兒大了;不過穿著睡覺嘛,寬鬆一點兒很舒適的。不准再笑了,你們去唱歌吧。呆會兒我們來給你們捧場,怎麼樣?」
蘇振南由於身體比較胖,被大家一笑,顯得有點尷尬。
「歡迎、歡迎,歡迎、歡迎。」
四兄妹一齊歡呼。
「好吧,那你們先去吧。」
蘇振南一聲令下,三姐妹立即擁著無愧,迅速去了卡拉O功放室。
蘇小靜搶先打開了影碟機及一切,音樂至尊開始了……
蘇小雅拿過來一堆鐳射光盤給無愧選擇,然後坐在了無愧旁邊;她一邊給無愧指點,一邊候待吩咐。謝倩立即搶過來坐在無愧的另一旁,她想選幾首意義好一點兒,又是自己拿手的歌曲出出風頭。
「嗨,小靜,給我放這盤;我先唱『瀟灑走一回』和『真心真意過一生』,活躍活躍氣氛。你們看如何?」
謝倩搶佔了上風,先點了兩首歌曲;葉倩文唱的,還算對青年人的流行口味。
音樂開始了,謝倩拿著麥克風走到了場中。
無愧率先掌聲響起,繼之小雅小靜也投入了鼓勵。
「謝謝無愧哥!謝謝雅姐和靜妹!希望我能唱好這兩首歌,請為我加點油,鼓勵鼓勵;謝謝!」
旋律進行,謝倩亮麗的嗓音隨著優美的旋律迴盪在眾人耳際。
「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幾人能看透……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
無愧深有感觸,一直拍著掌投入了音樂的氣氛中;同時他為自己的現狀感慨,自己又何嘗不是與歌詞裡的情形一樣呢!
一曲終了,全場掌聲雷動,無愧的掌聲最響。
掌聲引來了蘇振南夫婦。「今晚這麼熱鬧,我們夫妻倆也來湊湊熱鬧;也好年輕年輕,瀟灑瀟灑!」
蘇振南一眼便瞧見大女兒小雅坐在無愧身畔,一副依偎的模樣;他一聲感歎後向妻子穆琳示意了一下。穆琳會意的一笑,夫妻倆立即坐在了無愧的對首。
第二曲開始了,穆琳發覺屋子裡少了點什麼。
「喂,小靜,你們怎麼忘了泡茶;還有水果、瓜子呢?就這麼干唱,很無聊吧?」
「謝謝媽咪提醒!我馬上叫趙媽送來。」
小靜聞之一喜的旋即跑出了屋。
「趙媽,趙媽,你馬上準備六杯茶,還有水果和瓜子,送到娛樂室來。謝謝趙媽了,請快一點兒啊。」
「哦,我馬上準備好就送來,二小姐請放心吧。」
小靜回到屋裡,又坐在了無愧的另一旁。
「無愧哥,你要唱什麼歌,我替你放;選好了嗎?」
小靜催促無愧唱歌,她多想快點兒傾聽到無愧的磁性聲音啊。
「還沒選好,我會唱的歌可多了;但我喜歡唱孫悅的『祝福』,還有吳奇隆的『梁祝』。你們這些光碟裡面有這兩首歌嗎?」
「有,有,有……」
小靜和小雅同聲回答。
姐妹倆立即在碟堆裡尋找起來,爭相取悅無愧。
無愧一直沒忘給謝倩鼓掌,蘇氏夫婦也投入了營造氛圍之中。
「看世間,忙忙碌碌,何苦走著不歸路;熙熙攘攘為名利,何不平平淡淡活到老;真真假假怨人生,不如輕輕鬆鬆過一生。是非恩怨隨風付諸一笑,聚散離合本是人生難免;愛情也許會老,真心永遠年輕,有我有你有明天……」
多麼富有哲理及樸實無華的歌曲啊,無愧聽得都快醉了。
掌聲響起,謝倩做了個滑稽的謝禮姿勢,逗得舉座一片歡愉。
趙媽送上了茶果,立即退了出去。蘇氏姐妹為無愧找到了歌曲,兩姐妹幾乎是同時找到的。
「無愧哥,『祝福』。」小靜搶先給無愧看了光盤。
小雅也迅速將光盤遞到無愧眼前,「『梁祝』,無愧哥。」
無愧看了看兩張光碟,微笑著道:「謝謝二位好妹妹!」
「無愧哥,先放哪首?」
小靜甜甜的瞧了瞧無愧,立即向另一邊的姐姐擠眉弄眼。
「無愧哥,先唱『梁祝』吧。」
小雅想跟妹妹一爭長短。
「還是先唱『祝福』吧。」
無愧有了決定,小靜獲勝的立即歡呼著趕去放歌了。謝倩喝了一口水,趁小靜離去,趕緊坐在了無愧的身旁。
「雅妹,呆會兒放『梁祝』,你能和我一起唱嗎?」
無愧向身旁的小雅發出了邀請,這給了小雅極好的慰勉與表現的機會;小雅剛才的失敗心理頓時一掃精光。
「非常榮幸!非常樂意!無愧哥,我也請你等會兒和我一塊兒對唱;好嗎?」
「這……可要看我會不會唱了;如果我能唱,一定陪雅妹對唱。好嗎?」
「太謝謝無愧哥了!等會兒我唱的,一定是無愧哥也會唱的。」
小雅滿意的吐了一口郁氣,甜甜的微笑開了。
蘇振南夫婦也笑了,他們覺得無愧對大女兒小雅較具好感。
謝倩在一旁早按捺不住了,也對無愧發起了邀請。
「無愧哥,我也要對唱;你可不能偏心,也一定要陪倩妹對唱。」
「無愧哥,音樂開始了,快到前面來唱啊。」
小靜不讓無愧分心,刻意的催促起來。
無愧只好起身步到室中,小靜遞過話筒,無愧立即來了個開場白。
「謝謝各位捧場,特別謝謝叔叔阿姨親自給小侄捧場;無愧今晚特別高興!有唱不好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原諒;謝謝!」
掌聲雷動,大家邊鼓掌邊打起拍子,為今晚的貴賓加油助興。
「……綠葉總愛扶綴美麗的花,伴著你都是些知心話,艱難的時候你別忘了,我的祝福記得嗎?親愛的朋友啊,風雨艱難永遠是昨天;親愛的朋友啊,明天又是一個艷陽天……」
想起葉眉送自己時的情景,無愧更投入了**,歌也唱得很棒。太動人了,以致三位妹妹都跟隨伴唱入迷的加入了氛圍。
「啊!真是太感人了!簡直能與歌星相媲美,我就好像身臨現場演唱會一般!」
蘇振南一陣感歎,穆琳也有同感,夫妻倆隨即向無愧翹起了大拇指。
「哦……無愧哥真是太棒了!太棒了!」蘇氏姐妹連聲歡呼。
「無愧哥萬歲!無愧哥萬歲!真是太棒了!」
謝倩的高贊總想與眾不同。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無愧實不敢當,過獎了,過獎了!」
也不知是太過激動,還是回憶起往昔的甜蜜痛苦,無愧的眼角竟然掛上了不知是傷感還是高興的淚珠;或許心情複雜,悲喜交加吧。
開始唱「梁祝」了,小雅放好影碟,拿著另一支話筒依在了無愧的身邊。
「無愧哥,你唱得真棒!希望這首歌咱們也能唱好。」
無愧悄悄的擦去了淚痕。「希望雅妹好好發揮吧。這首歌比較好唱,只是要帶感情的投入;我想雅妹會唱得很好的。」
「謝謝無愧哥的鼓勵!開始了。」
「……誰知樓台一別後,彩碟雙飛共徘徊;十八相送,情切切……」
「好!好!好!想不到咱們女兒也長進多了,真不負我的厚望啊!阿琳,你說咱們小雅是不是長進了許多?」
「嗯,阿南啊,咱們小雅是長進了;但不要太過誇獎,免得她驕傲落後,可就不好了!」
「呃,我向來是獎罰分明的,誇獎一下也是應該的;鼓掌。」
隨著熱烈的掌聲,一曲又告終了。
蘇小靜發出了輕微的不平之聲:「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無愧哥,咱們也來個對唱,唱『選擇』;好嗎?無愧哥,你該不會拒絕小妹吧?」
蘇小靜的邀請,倒確實讓無愧一時為難。不是無愧不會唱這首歌,而是這首歌的歌詞在這種場合下唱來讓人覺得有點兒荒唐;可盛情難卻,無愧也只好硬著頭皮應允了。
樂曲開始了,小靜火辣辣的雙眼直逼無愧,秋波暗送。面對面的直瞧,使得無愧臉上都有點兒火辣辣的,他難為情的低下頭不敢正視。
「風起的日子笑看落花,雪舞的時節舉杯向月,這樣的日子,這樣的路,我們一起走過……希望你能陪我到地老到天荒,希望我能陪你到海角到天涯,就算一切從來,我也不會改變決定;你選擇了我,我選擇了你,這是我們的選擇……」
「嗯!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比她姐姐唱得肉麻多了,有點兒不像話了!阿琳,呆會兒你做母親的好好開導開導她,讓她檢點一點兒,不要學得亂七八糟的。」
蘇振南看見小女兒出格的模樣,儘管他想利用女兒留住無愧,但小靜的做作確實使他有點兒看不慣;比起小雅的含蓄進攻方式可差遠了。這種狂態有損蘇振南的面子,他當然不高興了。
「怎麼,你不是讓你的兩個女兒想法留住貴客嗎;女兒家表現愛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你看不慣,這可有違你的初衷了!」
穆琳輕聲的揶揄了蘇振南一番。似是指責振南有點兒老古董,不開竅也不隨潮流。
「我覺得還是傳統一點兒的好。呆會兒我叫她過來,你替我叫她放規矩點;免得有辱家風!」
蘇振南說完,「選擇」也剛好唱完;為了捧場,他還是鼓了掌。他繼之向小靜「嗯」了兩聲,示意小靜到他這邊來;然後他向穆琳遞了個眼色,一切就全看穆琳的了。
小靜向父母這邊走來,急問有什麼事。
穆琳立刻附耳對她說道:「你爹的叫你放規矩一點兒,像你姐那樣,含蓄一點兒為好;不要太過放肆,有辱家風。你的那些表現有些出格了,讓你爹的很生氣。」
「哼!老古董!有什麼出格的,我還沒有大聲叫呢;看不慣是吧,假如看不慣的話,請爹的回房歇息去吧。好戲還在後頭呢,你若想瞧,就夠你生氣的!」
小靜對著蘇振南說完,不滿的嘴角一歪,甩甩衣袖徑直去了。
「你……你這倔丫頭!哎!簡直……哎!」
振南心想說「簡直氣煞老夫也」,但覺得今晚有貴客,應該高興而不予計較;於是忍下心頭怒火,反而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阿琳,我們也去唱唱吧;咱們來一個『天仙配』對唱如何?」
「難得你有雅興,請吧。」
夫妻倆手挽手步入場中,小雅為父母放上了「天仙配」,廳中響起熱烈的掌聲。
「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夫妻雙雙把家還……」
琴瑟和鳴,不減當年;餘音繚繞,唱得還真不錯。
全場再次雷動,夫妻倆相視甜美;一聲謝之後,二人又挽手回到了原位。真不愧是夫唱婦隨,恩愛的一對呀!
有了長輩們的表率,謝倩也不甘落後,拉著無愧硬要和他對唱「雙雙飛」。遇上小靜跟小倩這兩個倔丫頭,無愧此時也無可奈何,只得捨命上殺場囉!
場中的謝倩表現也很火辣,還不時拉著無愧一塊兒做動作,把小靜恨得牙癢癢的。
「草兒沾露水,蝴蝶花叢飛,我倆何時才一起共相隨……天和地永遠不分離,魚和水總也不分離……我倆一起雙雙飛,任憑年華似流水……」
火爆之極,熱辣之極,深情之極……
「看來是難分勝負了,三個丫頭都喜歡無愧,我看這場角逐是難有結果的;我們還是歇息去吧。」
蘇振南向穆琳耳語了感想,只得無奈的決定帶著愛妻回房歇息。
「你們好好唱個痛快吧,我們先去歇息了。希望你們玩好樂好,不要唱得太晚了,早一點歇息的好;把你們的無愧哥唱累了,可不是好妹妹喲!」
穆琳說完,挽著振南退出了娛樂室。
「知道了。爹的、媽咪,晚安。」
「叔叔、阿姨,晚安。」
「謝謝!謝謝!」
一連串道安之後,三姐妹又投入了激烈的角逐。好像是不到黃河,不分出勝負,她們的心是不會死的。
小靜與謝倩太過狂烈,小雅卻較含蓄而溫情,無愧倒對小雅產生了一點兒好感。
這一晚,無愧與小雅合唱了「我聽過你的歌」、「月亮代表我的心」、「千千厥歌」等;而與小靜合唱的是什麼「甜蜜蜜」、「等你一萬年」、「千年等一回」之類的歌曲,謝倩卻點了些如「情人」、「糊塗的愛」、「一見鍾情」之類的歌與無愧合唱。
夜深了,人倦了,終於曲終人散;幾兄妹各自道過晚安,互相祝福後睡覺去了。
三姐妹睡在一室,在床上都還兀自爭個不休;看來這三位少女真有點中邪了。無愧美美的睡在穆阿姨為他早已鋪好的床上,倒是對小雅含蓄清麗的聲音有了聯想;這倒不是對她動了情,而是覺得小雅較之有點特別。
夜沉沉,三位少女美夢連篇的有著甜甜的笑靨,抿著小嘴在夢裡兀自笑個不停……
金雞啼曉,蘇家花園花香清馨,空氣清爽,晨曦寧靜。
無愧按往常的習慣,早早的在床上打坐了半個時辰,覺得室內空氣不甚清新;於是穿好衣服,悄無聲息的出到了外面的花園壩上。
無愧伸了伸筋骨,倍感舒暢;可能是園內種有許多玫瑰花的緣故。無愧每天的必修太極拳,此時便如仙鶴舞翩躚展開了行功走架。無愧自在開元寺暢通小周天之後,功力已然猛增;每到太極抖彈勁處,拳掌便挾著風雷之聲,令人駭然。無愧練到太極「旋轉乾坤」之勢,頓見氣漩猶如七彩漩渦,挾著各種花的清香在無愧的小腹前旋轉,仿如峨眉山金頂佛光一般;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蘇小雅在甜夢中被一陣風雷之聲驚醒,她直覺出肯定是無愧在晨練;因為冬天很少有雷聲發生。憑著少女的細心和好奇心,小雅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悄悄溜出了房門。來到無愧臥榻處,門尚虛掩著;推門開燈一看,無愧果然不見;於是尋著風雷之聲,小雅輕輕的摸向了花園。
小雅未敢驚動無愧,只好躲在玫瑰叢中,瞧著無愧的颯爽英姿在晨風中飄逸;她遐想著心中漾起無限甜蜜,臉兒紅撲撲的,心兒也撲通撲通直跳。看著身畔開得正艷的四季紅玫瑰,小雅用衣服包住手指,小心翼翼的掐下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小雅聞著玫瑰花香,自顧陶醉一陣。
突然,無愧發覺了自己臥室的燈光,他立即緩緩聚精收功,準備悄悄溜回臥室;他想看看是誰在臥室裡面,免致驚動三位妹妹和叔叔阿姨。吞氣納精,丹還丹田,百川匯海,氣靜如岳。
無愧緩步向臥室走去,突見眼前躥出一個人影;「哦,是雅妹呀;你怎麼在這裡呀?」
無愧非但沒被嚇一跳,反而先發話問起。
「哦……哦,小妹知道無愧哥每天早晨必須練功,在睡夢中偶聽風雷之聲,故而起床想看看無愧哥是怎麼練功的。我只是好奇,無愧哥該不會怪小妹吧?」
小雅帶著些許怯懦,怕無愧責怪,羞澀的聲音很低很低。
「雅妹沒有打擾無愧哥,真是謝謝雅妹了!下次不要這樣在外面露著,很容易患感冒的!對了,雅妹,我房裡的燈是你開的嗎?」
無愧邊說邊脫下外衣給小雅披上。
小雅感動了,她從未經歷過這等感人的事情,頓感無限溫暖;就算沒有外衣,恐怕她也不會覺得冷。她的眼眶濕潤了,一股無形的力量促使她舉起了藏在背後的玫瑰花。
「房裡的燈是我開的,謝謝無愧哥的關懷!這朵花送給你。無愧哥,喜歡嗎?請接受小妹的一片心意。」
無愧瞧著眼前的玫瑰花,不敢接受的感到一陣茫然。「為什麼要送玫瑰花給我,難道送其它的花不好嗎?」無愧真的不想再陷入感情圈了。「難道我李無愧真的有這麼多桃花運?」
「無愧哥,你在想什麼呀?你不喜歡這花嗎?」
「沒……沒想什麼,我……我喜歡……喜歡。」
無愧勉強作答,沒想到向來口齒伶俐的『鬼才』,此時也顯得結巴起來。
小雅羞澀的把玫瑰花塞到無愧手裡,沖無愧含情脈脈的一笑,靦腆的轉身往自已的臥室跑去。
「無愧哥,早餐見;謝謝你的衣服!」
「喂,雅妹,等等我;還我的衣服。」
小雅邊跑邊甩下一句話,一溜煙的拐上了樓。無愧呆若木雞,木訥的隨後慢慢踱回臥室。他順手把玫瑰往花瓶裡一插,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躺在了床上。無愧深知這件事遠沒有完,無奈的關緊房門,什麼也不想的把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小雅悄悄回到自己的臥室,兩位妹妹還在熟睡;她悄悄的鑽進被窩,把無愧的衣服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種成功的喜悅,令她再也睡不著;她躺在床上,眼望天花板,想著與無愧以後的朝朝暮暮,有了舒心的甜笑。
「笑什麼?有點神經,連做夢都笑個不停!」
謝倩被小雅的笑聲驚醒,一句不中聽的話衝口而出。小雅未予理會,趕緊用被子蒙住了頭。
謝倩一骨碌坐起,發現對面被子上面竟然有無愧的衣服;她奇怪的看了看房門,自言自語的道:「難道無愧哥來過了?不可能吧,那他的衣服怎麼會蓋在雅姐的被子上?奇怪!奇怪!」
謝倩看看窗外天已大亮,決定起床去無愧那裡弄明白。她想順便將衣服送過去,讓無愧起床好穿,想來準是大功一件;於是謝倩穿好衣服,躡手躡腳的拿了無愧的外衣,悄悄的向無愧的臥室溜去。
小雅一直未出聲,她怕謝倩追問,只好由她自個兒去碰一下釘子;也許謝倩知道真相後,也該好自為之了。
「無愧哥,無愧哥,起床了嗎?該起床了,我是倩妹,替你送衣服過來了;請開開門,好嗎?」
聲音很輕,怕吵醒別人似的。無愧還以為又是小雅來了,開始未予理會;聽得是謝倩,才慢慢起床開了門。
「哦,是倩妹呀;早上好!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請坐。」
「早上好!謝謝無愧哥!我是來還你衣服的。你的衣服怎麼會到小雅姐那邊去了?」
謝倩邊環視室內邊問。
「哦,你這裡還有朵玫瑰花;是誰送的?」
謝倩立即去拿過來聞了聞。「嗯,還挺新鮮,挺香的嘛!你能告訴我是誰送的嗎?無愧、哥……」
「這朵花是我剛才在園子裡采的,我剛才出去練過功了。衣服嘛,是昨晚雅妹借去的;她說她怕冷,所以我把衣服借給了她。」
無愧撒的謊,只要細心想一下,便不難戳穿他的虛假;因為謝倩昨晚一直在小雅身邊,未曾見她借過衣服。粗心的謝倩此時正處在萌發愛戀中,所以未曾細想。
「哦,是這樣;那,還你衣服。無愧哥,你過來,小妹替你穿上衣服。」
「不,你還是把衣服放床上吧,呆會兒我自己穿好了。」
「嗯……不嘛,我要你過來。天已經大亮了,穿上衣服,咱們到園子裡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好嗎?」
謝倩撒嬌般的硬給無愧穿上了衣服,迅速在無愧的面頰上親了一口。她挽著無愧的手,死拉硬纏的把無愧弄得羞愧滿面;無愧只好被動的跟她來到了花園內。
「無愧哥很喜歡玫瑰是吧,看小妹為你採一朵來。」
謝倩說完,去到玫瑰壇中伸手就摘。這個倔丫頭,她想來個反客為主,先下手為強呢。
突然,一顆玫瑰刺深深地扎進了謝倩的手指,她「哎唷」的叫了一聲,拖著血淋淋的指頭看了一下;然後狠狠的掐下了那朵正在怒放的碩大玫瑰花。
無愧立刻跑到謝倩身邊,想用口吮去她指上的鮮血;可一想到自己是病身,不能輕舉妄動,便毫不猶豫的撕下衣襟的一角,像個護士一樣精心的為謝倩包紮起來。
謝倩醉情的瞧著無愧親自為自己包紮,臉上洋溢著得意幸福的微笑。
「無愧哥,送給你;這可是小妹的真心呀!為了無愧哥,小妹甘願被刺扎傷一千一萬次;只要能換得無愧哥的歡心,小妹在所不辭!」
無愧見著謝倩那微顫的手指和那雙渴望的眼睛,終於不忍拒絕的接過了那朵怒放的玫瑰花。要換了是葉眉的話,無愧此時可能會為她採下一大捆玫瑰花;可惜江山易改,情卻難移啊!
「有心摘花不怕刺,無愧哥,你可千萬不要去亂採花呀;野花的刺是很毒的,我可不願讓你受傷!無愧哥,咱們到那邊亭子裡坐一會兒;好嗎?」
無愧深知謝倩話裡的含意,無奈的傻笑了一下;考慮到謝倩的傷口還需消毒,為了不惹出更多的麻煩和誤會,無愧拒絕了謝倩的邀請。
「倩妹,你的傷口尚需消毒處理;否則傷口會惡化的。馬上要早餐了,叔叔阿姨們起床看見了不好;咱們還是回去吧。」
謝倩想想也有道理,反正這次收穫不錯,她也心滿意足了。
「好吧,就依無愧哥的,咱們走吧。」
謝倩挽著無愧的胳膊,向無愧的臥室行去。一路上謝倩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無愧儘管不想聽,可也拿她沒辦法。無愧想著早點兒去南少林武院表演後一走了之,如能躲開這無形纏繞的感情圈,該有多輕鬆啊;無愧確已對俗世情愛有點兒厭倦了。
謝倩將那朵怒放的玫瑰花慎重的插進了花瓶,與小雅送的那朵玫瑰花並在一塊兒爭奇鬥艷。無愧忙著給謝倩消毒包紮,不知不覺外面已是大清早。
蘇家樓裡的人全部起來了,無愧立即忙著問候蘇叔叔和穆阿姨,還有趙媽。蘇振南和穆琳關心的問起無愧:「昨晚睡得好嗎?」無愧回答得相當妙:「叔叔阿姨關懷備至,小侄一覺睡到大天亮,甜美的賴著不想起床呢。」
「哈哈哈,世侄兒真是伶牙俐齒;有前途!有前途!請馬上下來用餐,我們先下去了;再會。」
「再會,叔叔阿姨走好。」
蘇振南說完,先行出了無愧的臥室。穆琳看見了花瓶裡的玫瑰花,自然懷疑是謝倩所為;但還是微笑著隨之下了樓。
小雅跟小靜也來了,小靜如隔三秋的衝進了無愧房中;見著謝倩早已在室內,同時也瞧見了花瓶裡的玫瑰花……
「倩姐,起得早啊;我們起床時未看見你,想必你早已起床了吧;這麼有雅興,還送了玫瑰花給無愧哥;恭喜,恭喜啊!」
小靜話中帶刺,由於是在蘇家,謝倩強忍住未予發作;如果是在她家,可能早就和小靜嚷開了。
無愧見機不對,只得岔開話題;他一邊招呼小靜坐下,一邊解釋道:「靜妹可能誤會了,這瓶裡的玫瑰花是我早上練功時自己摘的。靜妹該不會怪我摘了玫瑰花吧?」
「哦,原來是無愧哥自己摘的。無愧哥很愛花、很欣賞花嗎?呆會兒小妹采一束來送給你,你可不要拒絕哦。」
無愧真感啼笑皆非,怎麼會遇上三個情癡!這樣不是辦法,他得想法逃避才行。
小雅一直躲在門外傾聽,看到此種場面,知道另一朵玫瑰花準是謝倩送的,不免有點兒失落;她還是鼓起勇氣,邁進了無愧的臥室。
「無愧哥,早上好!」
「早上好!雅妹。」
兩人各自問候之後,無愧便一直低著頭未有言語。他深知問題的嚴峻,一有不慎,將會傷及三位純真少女的心;這真有點兒讓他左右為難了。小雅也低著頭,有謝倩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麼。謝倩尚兀自陶醉,未曾注意到這麼多細節。小靜好表現自己,趁著三人沉默的時機,她溜了出去,為心愛的無愧哥採花去了。
半支煙功夫,小靜便為無愧採回了一大束玫瑰花,紅的、黃的、白的都有。小靜抽出一支半苞半放的紅玫瑰插進了花瓶,填充了花姿的空白。真是三種姿態,三種性格,三種情感的不同象徵啊!
「送給你。無愧哥,你高興嗎?祝無愧哥好花常伴,好運常伴!」
無愧抬起頭,無力的接過了一大束玫瑰花。
「謝謝靜妹!這麼辛苦,竟採了這麼多花;真是謝謝靜妹了!」
「小雅,小靜,叫客人吃早點了。」
穆琳在下面催促起來。
「哦,知道了,馬上就下來。好了,吃早點了;咱們吃過早點,再商量去哪裡玩吧。」
小靜回話後,無愧才終於有了下樓的機會。無愧將花放回桌上,如釋重負的伸了伸懶腰,長長的吁了一口悶氣。
早餐後,蘇振南告訴了謝成打過電話要謝倩回家之事;可四兄妹一致同意抓緊最後一天,要好好的去游游福州西湖;於是三姐妹各懷心事,伴著心愛的無愧哥,浩浩蕩蕩的去了福州市西北部的臥龍山。
西湖公園便在臥龍山下,系三個小島組成,分別由柳堤橋、飛虹橋、步雲橋、北閘橋連接而成,猶如三塊翠玉鑲嵌在碧水之中;園內長堤臥波,垂柳夾道。北閘橋又稱玉帶橋,連接窯角嶼;此處為全省展覽中心,擁有展品達十萬件之多。此處前草坪所立的「林則徐」銅像,乃是無愧非常敬仰的。
無愧崇敬林則徐,是因為他的禁煙運動,鴉片戰爭更是舉世聞名。
由於從泉州市坐車到福州市花費了很多時間,所以今天未能盡興。無愧總是躲著三位小姐,不讓她們單獨接近;就算三姐妹中任何一個找到他,他也要等到三姐妹一塊兒時,才肯一起遊覽。三位少女好想單獨接近無愧,好好的愛一回都沒有機會。就這樣一會兒跑跑,一會兒劃划船,一會兒練練拳腳,不知不覺的一天光陰便告打發掉了。
三姐妹決定在此住宿一晚,謝倩只得給家裡打了電話。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她們要帶無愧盡興的遊玩福建的名勝,也好給她們留下追求的機會。
當晚,她們四人住進了高級賓館,無愧沒有受到打擾的美美的睡了一宿。
一大早,三姐妹便來問候親熱了。為了躲避情關,無愧提出了早點兒出發去旅遊的意見;於是四兄妹吃好早點,迅速乘車去了福州市東郊的鼓山。
鼓山距福州市區約十二公里,是名勝古跡文物薈萃區域之一。無愧四兄妹主要選游了湧泉寺和摩崖題刻。
湧泉寺為福州「五大叢林」、「十大名剎」之一,居閩剎之冠;周圍共有一百六十多景點,而東西兩座千佛寶塔更讓無愧歎為觀止。摩崖題刻是千百年來藝術家和書法家共同累積建造的書法碑林,薈萃篆、隸、真、草、楷各種字體,琳琅滿目,是珍貴的藝術寶庫。這些更使無愧靈慧倍增,已然又領悟到一層新的境界。
這一天,無愧心情十分舒暢,他全然投身於藝術的陶冶之中。三姐妹也被他感染,都融入了藝術的氛圍,而沒有更多的干擾無愧。
四兄妹飽嘗了旅遊的喜悅,早早的乘車回到了泉州。謝倩必須回家覆命,今晚可要在謝倩家過了。
還好,這一晚在謝家並未有太多的糾纏;因為謝成規矩嚴厲,不准女兒有太多的胡鬧。這可給無愧解脫了困擾,無愧打心底裡感謝謝局長。
在謝家,無愧同樣受到了非常熱情的招待。謝倩被老爹訓斥了一頓,有點兒委曲的帶著蘇氏姐妹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謝成邀請無愧與他進行了長談,經過交談瞭解,謝成十分佩服眼前這個年輕人;而無愧也非常敬佩他那不畏強暴的膽識與上衣胸前的勳章。
當謝成獲知無愧功夫了得,醫術出眾時,頓時勸說無愧加入他們的公安幹警行列。倘若公安局有無愧這樣一位人才,定會造福一方人民;但無愧志不在此,他不想早早捲入黑白兩道的生死周旋;他的志向在於善待生命,潛移默化、以德服人、治病救人並加以感化,以普濟天下眾生為宗旨。
「人之初,性本善,只是後天環境所迫,才造就了千變萬化的人性與人生;要使人反璞歸真,最重要的還是要自己能從社會公德中徹底醒悟與悔改;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就是這個意思。如若自己不能戰勝自己而加以悔改,那麼,就算你對他們強制打擊,有時可能會遭致魚死網破;從而更增加他們對人世的憤恨與報復,犯罪就會越演越烈。許多人也許到死都不能明白真理,這就是世界始終有對立生剋存在的原因!」
「好!世侄兒說得太妙了!真是勝讀十年書啊!想不到你這麼年青就能感悟到如此深奧的哲理,佩服!佩服!年輕有為呀,叔叔也不勉強你了!請問世侄兒打算怎麼走下去?」
謝成雖然極喜歡眼前的這位年輕人,但喜歡終歸是喜歡,終究不能強人所難。
無愧與謝成談得投機,只好說出了自己暫時的打算。
「這個問題,一時難以決定;不過我打算明天在南少林武術院表演後,可能會繼續遊歷江湖。未遇高師,未戰勝艾滋病,未達到武醫融會的地步,無愧絕不返回家鄉;可能一生都將浪跡天涯吧!」
「哎!世侄兒你這又是何苦呀!這麼好的才能,就這麼埋沒於流浪之中;可惜呀!既然世侄兒志向已定,叔叔也勸你不回了;如果以後你在江湖上碰到什麼棘手之事,不妨給叔叔打個電話,叔叔會盡力幫助你的!」
「為了我的名字,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多謝叔叔關愛,無愧真是感激不盡!請受小侄一拜。」
無愧說著便單膝跪地的拜了下去,謝成立即扶住無愧,滿懷惋惜之情。
「叔叔這會兒又沒幫你,你就不用這麼客氣了!你明天要去南少林武院表演,叔叔一定親自開車送你去;我還要約振南兄一塊兒去觀看助威呢。有這麼好的機會一睹世侄兒的武術風采,老朽也想大開眼界啊!」
「多謝叔叔捧場!明天可能蘇叔叔一家都要去,可要準備兩輛車了;有這麼多知交給無愧助威,無愧萬分高興,我一定會將這次的武術表演好!」
「好的,這一切我會準備好的,你就放心吧。世侄兒,時候不早了,好好的養精蓄銳,去洗澡休息吧。請。」
謝成與無愧投緣的去了,今夜將是甜美的夢鄉。
窗外的靜夜,一輪皓月當空,美境美意,真是大助英雄馳騁……
正所謂:雄才磨難旅江湖,
桃花有意水無情。
恆志奇出眾欽羨,
燃旺武林日月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