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風懷孕了!
本來這是一件好事,但問題是,他現在才4歲,也還沒嫁妻,卻被文楓發現他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
文楓氣急敗壞的拍打著房門,裡面的人不開門就是不開門。
「你我出來把話說清楚,孩子的娘到底是!」
「爹,你不要逼我,我是不會說的!」
文楓氣得想撞門,卻被展燕一把拉住:「好了好了,都靜一靜吧!」
都什麼時後了還叫他冷靜?文楓就這麼一個兒子,寶貝得很。如今未婚有孕,叫他怎能不急!?
這時,白奇和白樸雙雙來到文楓眼前,急道:「叔叔,我們聽到消息了,小風他沒事吧?」
文楓望了望眼前的房門:「他在裡頭不肯出來…」
白樸上前敲了敲門:「小風,我是阿樸,我和大哥來看你了,開門好嗎!」
「就你們兩個嗎?」
「對。就我和大哥兩個。」
「進來吧。」門開了一個小縫,待白樸兩人進去之後,又「碰」地一聲狠狠甩上,並且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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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湖
座落在成都西首。沿湖地帶,柳蔭夾道,是欣賞三面雲山和一湖秀水之地,別具特色。陽春之際,繁花滿枝,燦若雲霞,亭廊相接,曲折有致,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葉家畫舫,金碧輝煌,美輪美奐。飄蕩在眾多船隻當中最為顯眼,彷彿鶴立雞群。葉家堡的小姐、少爺們正在船上作樂,襄王府的雪生等人應邀前來,一同出舫游春。
葉璇一共有三個孩子,分別是長女-葉櫻、次女-葉歡、么子-葉晨。
葉晨和白音是在場唯一的兩個男生,是非常悠閒愜意的奏著樂、品著茗,側目觀看白雪生等四女在那嘻鬧玩樂。
白音聆聽著葉晨的琴聲,忍不住歎道:「近看霧中忘憂湖,新柳如煙,遠眺湖光山色,意境動人,美不勝收啊!」
白音的名字本來不是「音」的。他出生那天,湘玉等三個男人恭請白雨棠命名,白雨棠嫌麻煩,就隨手翻開書本,隨便指了一個「昱」字。眾人不依,嫌太俗氣,又怪白雨棠不負責任…
後來白雨棠被煩到沒辦法,胡口亂謅:「昱這個字,代表一個人站在太陽底下,有光明的意思,那裡不好了?」
慕容蟬秀眉一挑:「干麻非要站在太陽底下,站在太陽之上不好嗎?」因為慕容蟬的一句話,白昱變成了白音,這就是他名字的由來!
當葉晨聽到這個由來的時後,是很沒形象的笑噴了茶:「咳咳…你家那幾個寶貝爹娘…哈哈…真是太逗了…受不了…」
白音無關痛養的聳了聳肩:「他們老是這樣,見怪不怪了。」
「對了,霜凝怎麼不來和我們一同遊湖?」葉晨的口吻似乎有點失望。也難怪啦,這霜凝冷歸冷,對待他們幾個兄弟姊妹可是好的不得了,又是襄王爺的長女,未來的王位繼承人,不少未婚少男心目中的黃金單身女啊!
白音不懷好意的壞壞笑著:「怎麼只提到我大姐?阿奇,阿樸兩個不也沒來?你怎麼就沒提到他們?」
葉晨的俏臉倏地刷紅,有點嗔怪的說道:「他們兩個不是上將軍府去找阿風那小子…所以我才沒問嘛…」
白音悠悠喝了一口熱茶:「聽說,阿風小子出事了!」
葉晨也是知道此事的人,低下了眼神:「他太傻了…」
白音正想接話的時後,畫舫忽然一陣劇烈搖動,白音和葉晨兩個被甩得東倒西歪。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
葉歡既生氣又興奮的跑了過來:「黃家堡那幾隻畜牲也出來遊湖,現在正在咱對面嗆聲呢!」原因無它,因為兩船擦撞,比人家小上一號的黃家畫舫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有沉沒的可能。
不過黃家那幾個笨蛋大概不知道襄王府的人也在船上,不然借他們百八十個膽,也不敢和襄王府的人對著幹!雖然白雨棠現在是無實權的王爺,畢竟威望還在,哪怕只要她一個眼神,不用女皇出手,黃家恐怕就被滿門不說,還連誅牽累到其它人…
白音和葉晨兩連忙蒙上絲巾,跑出艙外,見到葉櫻一手插腰,指著黃家畫舫開罵著:「姓黃的,自己畫舫不牢靠就閃遠點,別在湖中央擋路,免得被撞沉還要別人救你們上岸。」
對面畫舫的女孩則回道:「姓葉的,別欺人太甚了!我家畫舫好端端地在湖上泛著,妳憑什麼來撞我們!」
葉櫻回了句:「沒什麼,看你家的小船不順眼!」
白音越看越奇怪,怎麼覺得好像是葉櫻等人故意找碴似的。葉晨則在一旁解釋道:「他們黃家老搶我們葉家的生意,娘和姊姊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商場上的鬥爭白音是不太懂啦,但那黃家畫舫漸漸下沉,船上的人不管男女老幼、不管會不會游泳,全部「噗通噗通」跳船逃難。他看不過去了,轉頭對白雲飛道:「二姊,他們有點可憐耶!」尤其裡面還有一個不會游泳的男孩在湖裡苦苦掙扎,卻沒人前去迎救…
看那男孩的服裝衣著,肯定不是黃家公子,九成是黃家僕傭小廝之流。
雲飛皺了一下眉頭,瞪了瞪武功比她好的雪生一眼,哪知雪生卻是一副「不關我的事」的模樣。雲飛無奈的歎了一氣,「唰」地一聲合起羽扇,仍到白音懷裡,足下輕點,輕踏著湖上的小舟一路飛躍過去,順手撈起溺水的青衣男孩,直奔岸邊。
三個姊妹裡,雲飛從白雨棠那學到的是醫術,學問是三人裡面最好最優的。輕功免強尚可,武功卻是平平。
雪生不喜歡讀書,老愛惹事生非,卻從逸雲那邊學得逍遙心法及劍法,白雨棠見她資質極佳,兩年前開始傳她少林洪拳及太極拳。
至於大姐霜凝,眾人都不知道她的底在哪,只知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都有辦法擺平。雲飛有不懂的問題問她,十次有八次能得到答案;雪生太過調皮,十次有九次被霜凝打得亂七八糟…就連大師姐欣怡也是對她讚不絕口,好像從沒什麼事可以難倒她一樣。
沒多久,黃家幾名落水的小姐、少爺們全濕漉漉的爬上了岸。葉家畫舫也早已停泊妥當,在葉櫻的帶領下,葉歡、葉晨等人全部靠了過來。這仇人相見份外眼紅,雙方人馬各自擺好架勢開罵了起來。
個性淡薄的雲飛沒興趣湊熱鬧,她正忙著救那溺水暈迷的男孩。白音也一臉關心的蹲了下來,只有雪生還在那邊跟著葉家孩子起哄。
「二姊,他沒事吧?」
雲飛淡淡一笑:「沒事。」然後從懷中掏出了自製的藥膏,放在男孩的鼻下讓他聞著。沒多久,男孩醒來,哇哇大哭。
葉家和黃家吵得不亦樂乎,雲飛卻只覺得煩,衝著雪生叫了句:「阿雪!」
「干麻?」雪生很不樂意的回過頭來。
「回家了。」雲飛隨手喚來白家的僕傭,讓她把自家的馬車牽過來。
雪生可不依了:「我不要!」她還沒玩夠呢。
「妳再胡鬧我就跟大姐說去!」
「好嘛!」除了白雨棠外,就屬霜凝能治得了她。這兩個可是雪生最不願意,也最惹不起的人
「恩人…尚未請叫姓名…」那落水的男孩怯生生地問著。從他緋紅的雙頰來看,不難猜出他對雲飛抱著相當大的好感。
白音頓時覺得反感,抱著雲飛的胳臂,狀似親暱地甜甜說著:「我們什麼也沒做,你不必放在心上。」然後急急忙忙扯著雲飛跳上馬車。
雪生好事的個性又跑出來了,對著男孩以及黃家大小壞壞笑著:「我們姓白,我叫白雪生,她是白雲飛,有空來找我們玩呀!」然後跟著上頭,頭也不回的離去。殊不知她投下的這顆炸彈對眾人而言,是多麼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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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襄王府,白奇和白樸早已經在家了。正在偏廳裡和霜凝不知道討論著什麼。白音、雲飛兩人見狀,也坐了下來加入討論行列。倒是雪生一回來就跑得不見人影,估計又是去欺負張續了。
白樸道:「阿風有心上人。他和那個女子兩情相悅,但是,對方沒權沒勢,阿風不敢介紹給展姨認識…」畢竟人家展燕現在的身份是將軍,她們展家在大秦也算是有頭有臉的貴族啊!
白奇也道:「霜妹,妳能不能想個辦法幫幫他們…」
雲飛歎道:「這要怎麼幫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阿風未婚有孕,光是這點就足以讓他兩身敗名裂了!就算對方也是權貴人家好了,你想文楓叔會讓他們好過嗎?」
白音十分不忍的直揪著霜凝:「霜姊…」
霜凝也不是沒有同情心的人。她們白家和展家一向交好,更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青梅,這個忙若不幫的話道義上實在說不過去:「我想先和那名女子見面。」
「這個好辦,我馬上和阿風說去!」白樸高興的從椅子上跳起,準備再去一次展府。
雲飛連同跟著起身:「晚了,我陪你去吧。」
「啊,我也要去!」白音急著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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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天,果然有一名粗布麻衣的女子前來拜會襄王府。女子看起來眉清目秀,身上散發出的是書生傲骨,一種永不服輸的氣質。
女子名叫許青,作夢也沒想過她會進入襄王府做客。雖然緊張,卻看不出來有惶恐的神色。霜凝對她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小王爺,我…」許青才剛要說話,卻沒想到霜凝率先打斷她的話。
「妳覺得你們有沒有錯?」
許青一愣,回道:「我們錯了…」
哪知霜凝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不用說了,妳回去吧!等妳想清楚了再來找我!」然後扔下一臉吃驚的許青,獨自走了出去。
過了幾天,許青又來敲響襄王府的大門。
這次許青回答:「我們沒錯。我們只是相愛而已!」
霜凝點頭:「那麼,妳覺得展將軍她們有沒有錯?」霜凝指著是文楓等人硬是拆散他們兩人的舉動。
許青還是愣了愣,答道:「沒錯…我們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霜凝點了點頭,繼續問:「那麼要怎麼解決立場問題?」
許青早已經想好答案了,正要回答的時後,霜凝仍是打斷她的話:「不用急著回答,回去好好想一想。」
所以許青又被請了出去。
第三次,許青來找霜凝,霜凝借口沒空讓她無功而返。第四次,霜凝主動要她凌晨十分過來。許青準時報到,霜凝又故意裝忙,叫她回去。第五次,也是霜凝主動找她,要許青在大雨磅礡的時後過來。許青濕透著衣服來了,霜凝還是裝忙,要她回去。
前前後後,許青一共跑了九趟襄王府,終得霜凝的認可,替她上門去說服展燕、文楓二人。文楓見是小王爺親自前來,答應了這門親事,唯一的條件便是許青必須參加這屆科考,獲得功名才行!
這個條件好說。許青本來就是書生,本來就要參加科考,本來就是志在必得。這下心中的大石卸下,她終於可以專心衝刺了!
後來,雲飛問她,為什麼之前要這麼折騰許青。霜凝品著茶,輕輕笑著:「娘不是跟我們說過三顧茅廬的故事嗎?我只不過讓她多跑幾次,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誠意罷了!」
就這樣,展風的事情順利落幕,雪生那廂又捅了樓子,她沒事去參加什麼比武招親,結果給人家逃婚啦!
外傳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