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379章餞行酒 魏氏答應了一聲說道:「後來我兒子離開之後房門沒關我就進了屋想質問春紅這個騷狐狸為什麼要禍害我兒子可我使勁搖她她只是嘴裡低聲嘟噥著什麼話我用耳朵貼在她嘴邊這才聽清楚她好像說的是:水牯子……我要告你……」
楊秋池心中一沉春紅雖然服了酥麻散但這種藥肯定不能與現代的麻*醉藥或者強力安眠藥相提並論因此春紅一定程度上意識還是清醒的也就知道水牯子利用她酸軟昏睡無力強*奸了她所以這才這樣說了。
令人心痛的是應該就是這句話最終引起了魏氏的殺機。當年武大郎也是因為聲稱要將潘金蓮與西門慶芶且之事告訴弟弟武松最後被殺人滅口的現實中的一些強*奸案件也是因為被害人被強*奸之後不注意應對犯罪的策略當即哭訴著聲稱告引起了罪犯的殺念。
果然魏氏恨聲道:「我本來只是告訴她不要再勾引我兒子沒想到她說要告我兒子迷姦她的事情我又氣又恨又怕一眼看見桌子上有一把小剪刀我拿起來朝著她脖子紮了一刀然後馬上退開。」
楊秋池詳細詢問了她扎的部位與屍檢情況吻合這才繼續讓她往下說。
魏氏續道:「春紅掙扎著滾到了床下扭了幾扭就不動了。我正要上前查看就聽到了屋外有腳步聲上樓來了就趕緊躲到了大衣櫃裡。從縫隙看見來的是龍老漢和翠環。兩人現春紅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低聲驚呼翠環上前蹲下身探了探春紅的鼻息。說了聲:她好像沒氣了。」
楊秋池現在明白了翠環蹲下身查看春紅的時候春紅正處於彌留之際雖然房裡很暗但近距離她看清楚了翠環。以為翠環就是兇手於是這才用最後的力氣畫一個圓環。那個圓環圖案指的地確是翠環只不過是魏氏誤看了兇手。
魏氏接著說道:「他們商量了幾句。翠環現腳上粘有血脫了鞋子兩人就離開。我躲了好一會聽外面沒有動靜了這才悄悄出去躲了起來。早上園子門開了之後這才趁沒人溜出去了。」
說到這裡南宮雄推房門走了進來在楊秋池耳朵邊低語了幾句。楊秋池很高興地點點頭對魏氏道:「你剛才說的偷聽到的大陰謀已經有一部證實是真的。還有另一部分需要證明一旦證明也是真的本官就免你母子一死。」
魏氏大喜給楊秋池又是連連磕頭。
楊秋池吩咐將魏氏和水牯子兩人看押起來然後對南宮雄等人秘密抓回來地翠環和梨春園看門的龍老頭進行了審訊隨即。又與金師爺、南宮雄、詹正等人嘀咕商量了好一會作出了部署這才滿心喜悅回到了彭家莊。
已經找尋了幾天了唯一的兒子生死未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是沒半點消息這讓整個彭家莊都籠罩在了一片愁雲慘淡之中。
彭老爺子正坐在客廳裡長吁短歎。水婉淇在一旁抽抽噎噎哭著。彭老七和保寧府知府趙新樂坐在一旁相陪也是一個勁唉聲歎氣兩邊垂手而立地家丁奴僕們都是靜若寒蟬。
見到楊秋池進來大家都圍了上來滿是希望的眼神。將楊秋池迎到座上坐下之後水婉淇搶先問道:「爵爺可有我福兒的消息?」
楊秋池歉意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沒有找到彭小少爺。但我偵破了春紅被殺案和彭四橫死碼頭案已經將真兇緝拿歸案。」
現在沒有什麼能引起水婉淇的興趣她現在唯一關心的是她地兒子聽到兒子沒有消息便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趙新樂卻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這兩個案件偵破了他這保寧府知府也是臉上有光的。忙問道:「爵爺請問這兩件案件究竟怎麼回事?」
彭賀喜、彭老七兄弟兩也一起望著楊秋池。
楊秋池簡單將案情說了一遍但暫時隱滿了水婉淇那一硯台的作用。眾人聽說殺死春紅的兇手居然是恩陽鎮替人洗衣服地魏氏是因為她擔心兒子娶一個妓女而將春紅殺死的而彭四也是因為欺辱魏氏被魏氏的兒子水牯子氣憤之下用石頭砸傷腦袋一個月之後傷重死亡都感到十分的驚訝。
說完案子楊秋池對彭賀喜道:「彭翁本官承蒙您盛情邀請來恩陽鎮參加仙女節沒想到連續生兩起命案節日也沒過成幸虧本官運氣好很快將這兩件案子偵破了。可
直到此刻還是毫無下落。慚愧啊……唉!」
連楊秋池這樣破案如神的人物都束手無策彭賀喜真是有點萬念俱焚了水婉淇更是哭得死去活來的。
楊秋池站起身拱了拱手說道:「本官已經出來多日衙門裡肯定積壓了諸多繁雜事務需要回去料理本官打算現在打道回府特來向彭翁和彭夫人辭行。」施了一禮就要出門。
彭賀喜還沒說話水婉淇已經悲聲著急地說道:「爵爺您不能走!」
楊秋池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望向水婉淇:「彭夫人還有事嗎?」
水婉淇用手絹抹了抹眼淚轉身對彭賀喜勉強一笑道:「老爺福兒找不到了那也是他地天命但咱們請爵爺這次來了之後就沒好好招待過爵爺公務繁忙也不好挽留咱們還是設下酒宴好好給爵爺送行。老爺意下如何?」
彭賀喜連連點頭走到楊秋池面前道:「爵爺賤內所說言之有理如今也是天色不早了也不用慌在這一時老朽擺下酒宴給爵爺送行明日一早再走爵爺可否賞老朽這個薄面呢?」
趙新樂趙知府也走過來說道:「是啊爵爺一碼歸一碼福兒找不到天也不能就此塌下來慢慢設法再找尋。這餞行酒還是要喝的。今晚咱們喝了餞行酒明早我和爵爺一併啟程回去如何?」
楊秋池望了水婉淇一眼見她神情十分緊張地望著自己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本官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水婉淇這才臉色蒼白地輕舒了一口氣彭賀喜、彭老七和趙知府都連聲稱好彭賀喜吩咐擺下酒宴。
酒宴很快擺下雖說是餞行酒可彭小少爺失蹤大家也都高興不起來這餞行也就純粹是禮節性的了。
彭賀喜、彭老七、趙新樂都先後給楊秋池敬了酒水婉淇一直臉色蒼白坐在那裡想心事最終才哆嗦著端起桌前的一個精緻小酒壺走到楊秋池面前要給楊秋池斟酒。
一旁的丫鬟急忙上前說道:「夫人讓奴婢來吧。」
水婉淇搖了搖頭拿著小酒壺在楊秋池地酒杯裡斟了一杯酒。
楊秋池欠了欠身:「彭夫人真是太客氣了這種斟酒的事情就讓丫鬟們來就行了。」
水婉淇沒說話也給自己斟了一杯端起兩杯酒勉強一笑說道:「爵爺婉淇給您敬一杯酒如果婉淇有什麼做得不對地地方還請爵爺原諒。」說罷心慌意亂地望向楊秋池的酒杯嘴唇哆嗦著白嫩的臉蛋上一絲血色都沒有。
楊秋池彷彿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舉起酒杯說道:「彭夫人親自給本官倒酒這可是本官的榮幸阿。」頓了頓又說道「彭夫人本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爵爺請說。」水婉淇還是神情慌亂地盯著楊秋池那杯酒。
「人生在世難遇一知音彭老爺子十數年才續絃又只娶了彭夫人你一個足見對彭夫人情深意重這樣的情分到哪裡找去阿。說句不中聽的話即使你們的孩子沒了本官相信也不會影響彭老爺子對你的情意的彭老爺子會加倍疼惜彭夫人您的。」
彭賀喜附和著呵呵乾笑了兩聲他不知道楊秋池怎麼說得好好的忽然說起了這件事來疑惑地看著楊秋池。
水婉淇低頭頷窈窕的身子在輕輕顫抖杯中酒也因顫動而蕩漾著。
楊秋池接著說道:「彭夫人對小少爺的母愛令人敬佩但是……凡事都還是三思而後行才好本官酒後胡言就當與夫人共勉吧。」
水婉淇身子一晃顫抖得更是厲害手中的那杯酒已經蕩出了一大半淋得一隻纖纖素手濕漉漉的兀自不覺。
楊秋池慢慢舉起酒杯又說道:「彭夫人多謝了。」將那杯酒往嘴邊送去。
水婉淇忽然一巴掌將楊秋池手中酒杯打落摔在地上跌得粉碎。隨即掩面哭泣著轉身往後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