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374章意外現 楊秋池一擺手他很理解一個母親在自己的愛子有危機的時候的心情歎了口氣:「你兒子的鞋印與碼頭上彭四屍體旁邊現的鞋印是一模一樣的而你兒子又只有這一雙鞋子這就證明你兒子到過彭四屍體旁邊。我現在只想問他他去彭四屍體旁邊幹甚麼?」
「他路過那裡難道不行嗎?」魏氏的話語已經有些咄咄逼人。
裡正上前一步正要喝斥楊秋池又擺手攔住了冷冷道:「既然你兒子的腳印出現在彭四死亡的現場所以我現在認定他就是殺死彭四的兇手!」
「不!我兒子不可能是兇手那彭四身上一點傷都沒有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呢!」
「你怎麼知道彭四身上一點傷都沒有?你什麼時候看見的?」
魏氏這才現自己說漏了嘴呆了一呆說道:「我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
「聽……聽碼頭上的人說的。」
「不對!」楊秋池搖了搖頭「彭四的屍體雖然是碼頭苦力現的但是沒幾個人接近過屍體。更何況屍體是趴著的而且腦袋還是埋在水裡的沒人翻動過屍體他們現之後馬上就報告了彭老爺子他們都不知道屍體趴著的部位有沒有傷你又是如何知道屍體身上沒有一點傷呢?」
魏氏臉色一下子變白了支吾著不知該說什麼。
水牯子將他娘擋在身後脖子一揚說道:「沒錯。那天我是跟蹤彭四了。可彭四不是我殺的。」
「是不是你殺的本老爺查清楚了就知道了。你要想洗脫冤屈就必須如實坦白。明白嗎?」
魏氏還要說話水牯子轉身對他娘說道:「娘反正我們沒殺他。說了也不怕。再說他老是來欺辱你大老爺也說過他是壞人的。」轉身對楊秋池道:「我不是不敢承認但這件事涉及到我娘我怕影響我娘地聲譽。所以我沒說。」
楊秋池點點頭轉身對身後的捕快和護衛們說道:「你們都退出去芸兒留下作記錄就行了。」
南宮雄躬身答應帶著護衛、捕快們退了出去遠遠地警戒。
楊秋池微笑著說道:「咱們到屋裡說話。」帶著宋芸兒先進了屋魏氏和水牯子跟著走了進去。
楊秋池在一張破舊的桌子邊坐下宋芸兒拿著紙筆坐在桌子邊作記錄。魏氏和水牯子在楊秋池面前跪倒。
「這下你可以放心說了吧。我們會給你保密的。」楊秋池說道心想這水牯子畢竟年紀小。他這樣年齡地孩子總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卻忘了一句話言多必失。所以楊秋池很放心只要他開了口。就會露出馬腳。
「多謝大老爺!」水牯子回答。
「好那你先說說你跟蹤彭四的經過。」
水牯子恨聲道:「彭四這個狗賊經常到我們家來欺負我娘我氣不過就和他打。但打不過他。那天晚上他喝醉了又來我們家要欺負我娘我拿著菜刀說他再欺負我娘我要和他拚命他才悻悻地走了。」
魏氏低著頭輕聲抽泣著。
水牯子續道:「我恨不過就提了刀子跟在他身後想找機會打他一頓為我娘出氣。我一直跟他到了碼頭他走著走著就仰面倒下了。我生怕他有什麼詭計等好半天。他還是一動不動的我有些奇怪這才慢慢走上去蹲下身一看現他已經死了。我嚇壞了轉身就跑。」
楊秋池問:「他當時是個什麼姿勢?」
「仰面朝天躺著的。」
楊秋池想起了彭四趴著的屍體兩者對不上便問道:「你後來又回去了嗎?」
水牯子有些奇怪楊秋池是怎麼知道的說道:「是我跑了一截路才現我的菜刀忘在那裡了沒有菜刀我和娘怎麼做飯。我就跑了回去因為天很黑看不清楚找了一會也沒找到我擔心菜刀是不是被屍體壓住了就將屍體翻了過來果然剛才忘在他腿邊上了。我拿著菜刀就跑回到家我就把這事情告訴我娘了。」
楊秋池問:「當時旁邊有水潭嗎?」
「我沒太注意因為天太黑了。」水牯子想了想「好像將他屍體翻過來的時候是聽到有水聲。」
事情清楚了不過這不是楊秋池最想瞭解的東西於是他把訊問引向了自己的目標:「水牯子你以前跟蹤過彭四嗎?」
水牯子警惕地說道:「沒……我跟蹤他幹甚麼?」
楊秋池沒有正面追問繞開這個話題突然問道:「他是怎麼欺負你娘地你看見了嗎?」
「大老爺-!」魏氏悲聲道眼神中都是淒苦的哀求希望楊秋池不要提這件事情。
楊秋池說「這涉及到一條人命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本老爺都要查個水落石出。他如果真的欺負了你們孤兒寡母那這種人渣死有餘辜!但是本老爺也必須知道他是怎麼欺負你地這樣本老爺才知道他是不是死有餘辜啊你們說對不對?」
水牯子想了想點點頭說道:「他有兩次把我趕出房門後關上門要……要強暴我娘……幸虧我叫來了鄰居撞開了門。他才罵罵咧咧地走了……
楊秋池氣得桌子一拍吼道:「這龜兒子真***不是人!」一指水牯子罵道:「你都十五六歲了連你娘都保護不了看見這種人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還算個男人嗎?」
水牯子脖子一揚:「我怎麼沒有!就一個月之前我還用石頭偷偷打過他………!」剛說完這話水牯子就覺得不對趕緊住了嘴。
可是已經晚了。楊秋池道:「你一個月之前用石頭打過他?怎麼回事?」
魏氏慌忙一隻手抱住兒子一隻手亂擺著說道:「老爺沒有沒有這事孩子不懂事亂說的。」
楊秋池點點頭:「你說的沒錯瞧他那樣雖然看上去像個男人了可畢竟還是個毛孩子真正遇到這種事還是沒那種膽量的。」
十五六歲地男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看不起他。那比殺了他還難受再說了水牯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一石頭就是引起一個月後彭四死亡地主要原因。當下掙脫了他娘地懷抱。一挺胸膛說道:「我是用石頭打了他。」
「你把經過說一下。」
「那天他喝醉酒了又來我家企圖強暴我娘我和我娘大聲呼叫。拚命抵抗他又喝醉了沒有得逞。這才走了。我氣不過繞小道跑到了前面甜水井下面那小巷子裡躲了起來他經過的時候我就拿了一塊石頭砸了過去他哎喲一聲捂著腦袋就躺在地上了。然後我就跑回家了。」
水牯子說完這事彷彿自己一下子長大了好多事的一種男人的責任感和榮譽感油然而生。
楊秋池道:「你打中了他腦袋的哪個部位?」
「那裡很黑我也不知道打中了他腦袋的哪個部位。他是從左邊往右邊走。我躲在他的左手路邊應該是打中他左邊腦袋吧。」
這與屍檢情況吻合。楊秋池又仔細訊問了當時的時間正好與彭老郎中所說地彭四一腦袋血跑到他那裡瞧傷的時間吻合。
彭四地死查清楚了水牯子的那一石頭是他死亡的主要原因水婉淇那一硯台是次要原因。
不過雖然責任分清楚了可楊秋池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他不可能在判詞裡寫自己切開了彭四地腦袋看過什麼慢性硬膜下血腫什麼急性、慢性什麼中樞神經麻痺等等。如果不說人家又怎麼知道你憑什麼說水牯子負主要責任水婉淇負次要責任?更何況水婉淇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的上司的表叔的小娘子呢!
宋芸兒已經將口供記好了讓水牯子按手印畫了押然後遞給楊秋池過目。
楊秋池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心事重重地接過那筆錄大致看了看放在桌上點點頭:「行就這麼著吧……」
忽然楊秋池身子定住了他猛地拿起那筆錄死死地盯著水牯子蓋上去地那個鮮紅的手印仔細地瞧著。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兩眼放光。
楊秋池對水牯子道:「我要取你一點血做檢查你把手伸出來。」
魏氏道:「取血?為什麼要取我兒子地血?」雖然她的腦袋裡根本還沒有血液檢驗這個概念但母性天生的警惕讓他對楊秋池針對她兒子的每一個行動都不由自主帶有了敵意。這讓楊秋池更加肯定了心中的判斷。
裡正終於再也忍受不了魏氏對知州大老爺的無禮抬起腳就要朝魏氏臉上踢去。宋芸兒衣袖一拂裡正的那一腳從魏氏耳朵邊擦了過去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宋芸兒叱道:「爵爺沒話你幹什麼!」
裡正這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慌忙哈著腰連連稱是心中疑惑這小女孩那一拂怎地如此力道自己這條腿好半天都還在兀自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