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池問道:「你最後一次看見圓慧是在什麼時候?」
圓覺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三天前那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晚飯她好像心情格外好笑嘻嘻的我問她高興什麼呢?她沒說。」
「三天前的晚上?」這與自己推測的死者死亡時間是吻合的這樣看來死者應該是那天晚上死的接著問道:「那後來你沒看見她不覺得奇怪嗎?」
「不會啊只要不是辨經、講經日大家都是各自在自己的禪房裡打坐唸經一兩天見不到面也很正常的。」
「那吃飯呢?你們總要在一起吃飯吧?」
「吃飯又不點名的我也沒注意誰在誰不在。有時候閉關打坐修行需要辟榖幾天不吃飯是很正常的。」
辟榖是一種控制飲食輔以導引吐納的修行方法楊秋池問:「那這圓慧以前辟榖過嗎?」
「我沒注意這種事情一般大家都不說的自己修練就行了所以打了鍾有人不來吃飯大家一般也不會問。」
這寺廟裡的事情還真是奇怪楊秋池又問:「說了半天都是說的別人現在本官問你你最後一次看見圓慧的那天晚上你在幹什麼?」
「我……我在禪房看了一會經書就睡了。」
「有人作證嗎?」
「作證?」圓慧感覺到自己被懷疑犯罪有些慌亂「我……我們都是各睡各的禪房怎麼作證啊?」
「那就是說你沒有證據證明你沒有殺死圓慧了?」
楊秋池這樣直接讓被訊問人回答有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沒有犯罪是一種常用的刑偵手段刑偵階段的手段與法官認定犯罪階段是不同的刑偵要查出罪犯所以經常會使用一些有罪推定的方法來進行思考。要持懷疑一切的態度現一點點不對勁就要窮追猛打以便盡可能地現存在的蛛絲馬跡。
而法官認定犯罪就不一樣了。要嚴格審查證據看看是否有確實充分的證據證明犯罪嫌疑人構成了犯罪所以。其基本思路應該是無罪推定(我們刑事訴訟法目前沒有明確提出無罪推定提法可簡單歸結為「實事求是」的定罪方法)如果證據不足一證明則不會認定嫌疑人犯了罪。
「可是可是我真地沒有殺她啊。」
「有沒有殺她本官會查清楚的」楊秋池冷冷說道「現在你回禪房去不許隨意走動我會叫人看著你的。」
圓覺走了之後。楊秋池吩咐將圓通帶上堂來。護衛們出去之後回來稟報說圓通寶帶著兩個尼姑三天前下山化緣去了至今還沒回寺廟。
下山化緣去了?怎麼這麼巧呢?剛好在出事的那天下山化緣難道是潛逃了?
楊秋池問了她們化緣常去地地方派出一隊錦衣衛下山搜尋務必找到圓通這三個尼姑帶回尼姑庵來。
除了這三個下山化緣的尼姑沒有進行血型化驗之外留在寺廟裡的九個尼姑中與死者圓慧RT唾液斑血型相同。同是o型血地尼姑一共有三個分別是圓覺、圓妙和圓性而圓妙與死者圓慧曾經生過矛盾有殺圓慧的動機所以楊秋池決定下一個提審圓妙。
圓妙帶來之後進到大殿裡給楊秋池合十施禮。
楊秋池看見圓妙不由心中一聲讚歎這圓妙竟然是個美貌小尼姑二十來歲瓜子臉大眼睛皮膚很白淨文文弱弱的她現在剃了個光頭就已經如此美貌要是留了長穿一身女裙一定會迷死不少男人。
不過這小尼姑雖然美卻還比不上楊秋池身後的冷艷美女柳若冰也比不上嫵媚絕倫的紅綾。雖然有兩大美人在側楊秋池還是好好看了看圓妙幾眼在男人的眼裡美麗的女人是一道漂亮的風景那是一定要欣賞的。
圓妙現楊秋池盯著她看臉上浮現了一絲紅暈低下了頭。楊秋池趕緊咳嗽了一聲這才板著個臉直截了當問道:「你知不知道圓慧是被誰殺的?」
簡單明瞭地問題往往更能讓人意想不到也更能現對方地破綻。
圓妙低著頭答道:「貧尼不知。」
「本官卻知道」楊秋池盯著圓妙一字一句說道:「殺死圓慧的——就是你!」楊秋池繼續使用有罪推定訊問方式企圖尋找圓妙的破綻。
圓妙身子身軀一震還是沒有抬頭慢慢說:「貧尼冤枉請大人明察。」
「你不承認?我問你幾天前你是不是把圓慧趕出你房間了?」
「是。」
「為什麼?」
圓妙顯然沒想好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她也想不到知縣大人會問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有些慌亂地說道:「不……不為什麼……就拌了幾句嘴。」
「因為什麼?」
「因為……因為什麼貧尼忘了。」
「忘了?」楊秋池冷笑「這才幾天你怎麼就忘了?你在這一指峰上沒別的事情怎麼忘性這麼大呢?」
「貧尼……貧尼是真的忘了……」
「那好本官就當你是忘了我再問你你最後一次見到圓慧是什麼時候?」
「三天前的晚上吃晚飯的時候。」這一次圓妙回答得很快似乎早就料到楊秋池會問這個問題。
「那天晚上你在幹什麼?」
「我一個人在禪房裡讀經文一直到深夜然後睡了。」
楊秋池冷笑:「圓妙你的記性很好嘛如果別人你冷不丁突然問我三天前的晚上我在幹什麼我要回憶半天才能想起來可你好像已經知道我要問你似地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呢?」
圓妙身子又輕輕震動了一下低著頭。沒有回答。
楊秋池桌子一拍喝道:「因為你那天晚上殺了圓慧估計到查案時會問這個問題所以你早就想好了。對不對?」
楊秋池覺得。自己這樣對一個美貌小尼姑說話有些過於冷酷不過。干刑偵就一定要冷酷如果同懷心氾濫那還不如到幼兒園照顧小孩子去。
「貧尼……冤枉!」圓妙回答有些慌亂。
「你還喊冤?」楊秋池對圓妙說:「把頭抬起來你既然沒做什麼壞事低著頭幹什麼?心虛了嗎?」
圓妙趕緊將頭抬了起來瞅了楊秋池一眼又趕緊垂下眼簾看著地面。
楊秋池好好瞧了瞧圓妙美麗的瓜子臉心中歎道:真是個美人胚子讓人憐愛。怎麼出了家了呢。問道:「你和圓慧關係如何?」
圓妙遲疑了一下。這才回答:「很好啊。」
「當然很好要不然你怎麼會親她的RT呢!」
圓妙神色大變一張俏臉漲得通紅驚慌失措地看著楊秋池低下頭慌亂地說道:「貧尼……貧尼沒有……貧尼怎麼會做這種齷齪的事情呢!」
「哈哈哈」楊秋池乾笑了幾聲說道:「有沒有做你自己心裡知道得很清楚」楊秋池一拍桌子。喝道:「分明是你與圓慧違背倫常相戀做了這齷齪的事情之後心中羞愧為了遮羞滅口才殺死了她!對不對?還不從實招來難道要本官動刑嗎?」
圓妙更是慌亂漲紅著臉連聲喊冤。
楊秋池雖然說要動刑可倒也沒真準備向一個出家人動刑再說了楊秋池也沒肯定就是這圓妙做的這也只是他的猜測故意這樣說看看圓妙地反應。
圓妙的反應更多的不是氣憤而是慌亂這就不太正常如果一個人自己不是同性戀那這個人通常對同性戀是不會有什麼好感的這時候被誣陷為同性戀第一反應就應該是很憤怒圓妙地反應卻是慌亂居多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做錯了事情被大人抓住了似的。這讓楊秋池心中一亮看來自己的估計是對的。
不過查案子不能靠估計啊必須找到證據才行。
如果真是圓妙做的那xs現場就很可能在圓妙的房間裡這尼姑庵就這麼十來個人既然圈定了這麼小的範圍楊秋池有信心查個水落石出。
楊秋池決定勘查一下圓妙的禪房在主持靜慈的陪同下楊秋池來到了圓妙的禪房。
房間很乾淨整潔陳設簡單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尼姑庵出家當然不太可能擺得跟個黃花大閨女的閨房一般。
楊秋池很仔細地搜索著每一個可能留下痕跡的地方尤其是床上他要找到證據證明圓妙與圓慧有那種事情這樣才能突破圓妙的心理防線最終破案。
楊秋池地目光如同雷達一般細細地搜索著圓妙床上地每一寸地方。正如楊秋池所說任何犯罪都會留下痕跡就看你能不能找到它。儘管圓妙她們的這種事情不能稱為犯罪但是道理是一樣的有行為就會有痕跡。
終於他在棉被的被面縫合縫隙處找到了一根彎彎曲曲的毛。
從外形看很明顯這是一根陰毛。
楊秋池拿起來展示在圓妙的面前:「是你的嗎?」
圓妙當然認識這是什麼頓時又羞又窘滿臉通紅瞟了一眼不也細看慌亂地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