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柳若冰離開楊秋池他們之後心亂如麻。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陷入情網。
她從小到大一心苦練武功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止水為了幫徒兒獨佔楊秋池完整的感情將楊秋池劫走威逼差點害死徒兒這個意中人而為了救人結果自己的貞操反倒被徒兒這個意中人糊里糊塗給奪走了。
等到自己失了身之後她才現自己原來也是個女人也渴望幸福生活但她孤傲的性格決定了她容忍不了與別的女人分享夫君這才鼓起勇氣不顧一切提出要和楊秋池私奔拋開這一切遠走高飛。可楊秋池做不到柳若冰帶著絕望的傷感離開了楊秋池。
等她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這樣想是不現實的楊秋池有太多的牽掛至少他還有老母要照顧。
於是她決定忘掉楊秋池忘掉這一切繼續自己苦行僧似的清修日子。
可是幾天之後她現自己已經做不到了她原本靜如止水的心再也平靜不下來腦海中總是不斷浮現楊秋池的身影。甚至能回味起楊秋池身上那讓她心跳不已的男子氣息。她很苦她慢慢地現自己的貞操被這倔強的男人奪走之後自己的心也隨這被奪走了。
在飽受精神折磨之後她最終還是抗拒不了內心的煎熬最終決定暗暗跟著他們可她不敢見楊秋池因為她知道就算見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她很清楚自己這樣很傻可她沒有別的辦法沒有別的選擇因為至少這樣她的心才會得到一絲平靜。
今晚她在小山崗上一眼看見楊秋池的時候竟然像初戀的小姑娘第一次約會似的又是興奮又是緊張。可隨之而來的還有無限的傷感和對這段感情未來的無奈。
其實她只是想傻傻地趕在楊秋池身邊並不想見楊秋池因為她知道楊秋池不可能給她所希望的感情。
直到楊秋池真情流露融化了柳若冰的矜持擊碎了她所有的顧忌這才現身。
宋芸兒驚呼一聲一躍而起撲進了柳若冰的懷裡:「師父!你終於來了!太好了!」又蹦又跳好不高興。
柳若冰輕輕撫摸了一下宋芸兒的頭:「傻丫頭師父有點事來晚了還以為你走了呢。」抬眼看著楊秋池淡淡地問道:「這位是……」
宋芸兒親暱地靠在柳若冰的懷裡就像依偎著自己的母親一般:「師父這就是我以前和你說過的我的哥哥楊秋池。現任這清溪縣知縣他可有本事了很厲害的。」
楊秋池心中一凜馬上知道了自己的角色磕頭道:「柳前輩在上請受秋池一拜。」
柳若冰輕輕避開說道:「楊大人不必如老身可不敢當請起來說話。」
老身?楊秋池此刻新花怒放有些好笑柳若冰的自稱站起身來走過去看見柳若冰皓月般的臉蛋心情激盪:「柳前輩在下盼得好苦了!」
柳若冰淡淡一笑:「楊大人何出此言老身可擔當不起。」
楊秋池躬身道:「您是芸兒的師父我和芸兒以兄妹相稱你就是我師父我聽芸兒說您這一路相隨卻始終無緣相見秋池理應一盡地主誼今日終於見到了師父在下欣喜若狂請師父隨我們回縣衙讓晚輩盡一盡心意啊。」
柳若冰微微一笑:「我不是你師父你還是叫我前輩好了。」隨即又道:「山下上來了六個高手是你的護衛吧?」
楊秋池豎著耳朵一聽只聽嘩嘩的松濤聲看了看宋芸兒她也有些詫異隨即臉上一喜點點頭:「就是是有幾個人上來了應該是我哥的那幾個護衛。」
話音剛落身後傳來南宮雄的聲音:「大人你沒事吧?」楊秋池一回頭看見幾個貼身護衛按刀柄站在不遠處警覺地看著柳若冰。
柳若冰此刻換了一身白衣沒有蒙面南宮雄沒有認出來。
楊秋池笑道:「沒事這位是宋姑娘的師父是自己人放心好了你們下去吧。」
南宮雄躬身施禮帶著幾個護衛退下了山崗。
楊秋池對柳若冰道:「前輩真是好功夫我這幾個護衛都是錦衣衛和大內侍衛高手居然沒有現前輩您上這小山崗來。」
柳若冰銀鈴般的聲音淡淡地說道:「他們功夫很不錯了幾乎就現我了。」
楊秋池嬉皮笑臉道:「那還是功虧一簣啊前輩你老人家和我們回縣衙吧。」
宋芸兒抱著柳若冰的手臂:「就是啊師父跟我們回去吧你以前在我爹的縣衙裡一住就是好幾年天天守著我現在好久都看不到你了。」
柳若冰輕輕撫摸著宋芸兒的秀愛憐地說道:「傻丫頭你現在武功已成也長大了我還整天守著你幹什麼?」
「我不!」宋芸兒撒著嬌扭著身子說道:「我就要你守著我我還有好多東西不會要你教我呢。」
楊秋池接過話題:「是啊前輩在下也誠心邀請你在鄙縣盤亙些時日一來可以指點芸兒武功二來嘛……在下也想和前輩學點防身的本事還請師父不吝賜教。」
宋芸兒奇道:「什麼你想學武?你以前不是最討厭學武的嘛?」
楊秋池呵呵笑道:「此一時彼一時嘛得遇師父這等蓋世高人能得到她老人家指點一招半式這一輩子也就享用不盡了。雖不指望行俠仗義卻也能強身健體這不正是你剛才希望的嘛。」
宋芸兒笑道:「對對哥你身子骨太弱要是我師父肯指點你一二肯定你享用一輩子的。」
柳若冰深深看了一眼楊秋池。話語還是那麼的冰冷:「我不再收徒弟!」
楊秋池看著柳若冰亮晶晶的眼睛馬上明白柳若冰這話的意思——如果自己拜她為師一旦確定師徒關係那兩人就不可能再婚配。否則就違反了尊幼之序是LL了。想通此節心中一喜看來柳若冰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與自己能有個結果至少潛意識這樣想。
楊秋池連忙躬身道:「晚輩不敢奢望能列入前輩門下。所謂『早聞道夕可死已。』只要師父能指點一二也就心滿意足了主要還是希望師父不要在顛簸飄零。」
柳若冰看著楊秋池亮晶晶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黯淡了下來幽幽道:「本是江湖客但何江湖苦我只是來看看我徒兒馬上就要離開。」
楊秋池大急心想這柳若冰心高氣傲。如果一味哀求不會有什麼效果連忙躬身道:「柳前輩請救我性命!」
咋聽這句話連宋芸兒都吃了一驚柳若冰沉聲道:「楊大人此話怎講?」
「前輩是芸兒的師父晚輩也就不再相瞞。晚輩其實是錦衣衛指揮使特使受皇上特旨緝拿建文餘黨已經被建文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曾經試圖暗殺於我若不是芸兒相救晚輩已經命喪黃泉前輩武功蓋世特請前輩救我一救。」
柳若冰一愣問道:「什麼?你是朝廷錦衣衛指揮使特使?」
「是。」很顯然宋芸兒沒有將楊秋池的真實身份告訴她師父柳若冰。楊秋池從懷裡摸出那錦衣衛指揮使特使腰牌遞給柳若冰。
柳若冰沒有接只是瞟了一眼點了點頭淡淡說道:「你不是有這麼多護衛嗎他們武功都還不錯。」
楊秋池將腰牌放好說道:「我這些護衛要對付一般的二流角色倒也沒問題可對手要是一流高手恐怕就吃不消了。」
柳若冰撫摸了一下宋芸兒的頭:「你不是還有芸兒嗎她已盡得我真傳保護你綽綽有餘要我做甚?」
宋芸兒嘻嘻一笑:「師父你就別誇我了我比你那還差老大一截呢上次到雲崖山遇到建文原來的大內侍衛總管紅鷹武功強徒兒差點死在他手裡呢幸虧我哥有犀利的暗器殺了那紅鷹才基因了徒兒的性命。」
柳若冰對楊秋池說道:「是嗎?既然楊大人有如此犀利的暗器還怕什麼建文餘黨暗殺呢?我也幫不上什麼忙的。」說罷眼神閃過一死慌亂。
這一死慌亂當然躲不過楊秋池同樣犀利的目光心中明白柳若冰一定是想求了懸崖上自己用手槍擊敗她之後幫她吸吮髖部的蛇毒和隨後的檢查的情景。
聽她話語已經有些鬆動必須趁熱打鐵楊秋池又急忙躬身道:「晚輩的暗器再犀利也比不上前輩蓋世武功啊晚輩這次面對的是建文餘黨他們無事不用其極而且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晚輩的暗器又沒腦袋又沒眼睛不知道這些判賊什麼時候會動襲擊等到知道的時候晚輩恐怕已經身異處了。」
柳若冰皺了皺眉沒說話。
楊秋池又道:「晚輩所說句句屬實如今能救得晚輩性命的只有前輩一人而已如果前輩不答應晚輩還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小山崗上倒也勝過天天膽驚受怕總有一天會被建文餘黨刺殺而死。」
楊秋池這番半在很半假的話說得柳若冰有些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