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記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分析
    「第一他的女兒只是繼位定國公的一個小妾這小妾的老爹算不算皇親國戚本身就有很大的疑問也就是說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如何保你?」

    「第二你只是他花錢扶植起來的一個傀儡用完了一腳踢就行了你與他非親非故他憑什麼保你?」

    「第三目前查證的就已經可以斷定他犯的是謀反這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沒有特別的原因皇上不可能法外開恩就算開恩最多是將你凌遲改成砍頭這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不過皇上憑什麼要給你這種恩惠?比你有才比你有功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沾上這謀反你自己想想有幾個躲過去了的?你米員外都不一定能躲得過如何保你?」

    「第四你知道了他那麼秘密你活著一天對他就多一天的威脅你巴不得你死好滅口。他只會把撥通的事情都往你身上推讓你當替死鬼!」

    「第五他把你保下來有什麼用?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朝廷就算免你死罪你認為你還能繼續當你的布政使嗎?恐怕連一個九品芝麻官都不會給你的!你既然當不了官了他保你的命幹什麼?費那麼大的勁保一個廢人出來他吃飽了撐的嗎?他如果還要傀儡不會自己再培植嗎?」

    「第六也就是最關鍵的這件案子這麼大。不殺幾個能震懾其他嗎?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正好當替罪羊不殺你殺誰?而且殺了你這樣的高官更可以表明朝廷懲治腐敗的決心起到的震懾作用那是殺別人的心無法比擬的!」

    「所以說他不僅不會救你還會通過關係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認成你的罪只有這樣他才能脫身而你成了替死鬼另外涉及到謀反他自身都難保更保不了你!」

    這其中的關節楊秋池已經想過其中一些想法是來自於金師爺前面的分析由於已經成竹在胸。所以楊秋池一口氣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把個權布政震得目瞪口呆面無人色。

    楊秋池一拍扶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真到權布政使身後彎下腰低聲問道:「聽完我的分析權大人。你還認為米員外會救你嗎?他米員外除了與你們公私勾結侵吞賑災糧之外還有煽動搶糧企圖引饑民暴亂的重罪這可是謀反要滅九族的!如果推到你的身上你的結果會怎麼樣呢?你認為朝廷還會有人替你說話嗎?」

    權布政使全身癱軟在了椅子上緊閉雙眼重重的喘著粗氣。

    楊秋池知道他心理防線已經被自己徹底摧垮現在是收網的時候了。又低聲說道:「權大人我有一條明路或許能保住你一條性命也未可知。」

    權布政使獨猛的睜開眼睛滿眼乞求之色慢慢滑下椅子。跪倒在地:「大人楊大人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家裡還有八十歲的老母要人照顧啊我死不得啊。」磕頭如換屆蒜一般撞得青石板咚咚直響。

    楊秋池道:「權大人眼下你只有一條路坦白交代一方面要如實坦白你自己的罪行檢舉揭同案犯另一方面你要檢舉其他犯罪最好檢舉一個比你更大的官的犯罪舉報他的犯罪越嚴重你的功勞就越大你活命的機會就越高當然不能為了立功誣告。」

    「也就是說要找一個比你更適合當替罪羊的當殺雞給猴看的『雞』的只或許這樣才能保得住你的命。」

    權布政使遲疑道:「可是我說的能管用嗎?別人會不會按壓不報呢?」

    楊秋池知道現在需要取得他的信任讓他相信自己會提他的檢舉揭報上去這樣他才有生的希望才會和盤托出。便說道:「你的案子是我在負責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把你的坦白和檢舉揭如實上報讓皇上自己決定是否饒你不死。」頓了頓又續道:「你如果能如實坦白又檢舉揭別人的犯罪有重大立功我想皇上一定會考慮的。」

    貪污犯因為檢舉揭他人的重大犯罪構成重大立功免於一死的事例還是比較常見的而且像權布政使這樣的高官一旦檢舉揭拔出蘿蔔帶出泥會有一大幫大小貪官落馬這意義可就大了。

    當然像他這種高官一旦犯了貪污受賄之類的死罪往往會成為反而典型儘管有重大立功往往也難逃一死但在沒有推上斷頭台之前希望就不會破滅哪怕這個希望其實只是一根稻草也會緊緊抓住的。

    楊秋池準確的抓住了權布政使這種心理給他這根稻草讓他不得不說不能不說千方百計收腸刮肚想著難檢舉揭立功的事情你都不用催更不用逼他自己就會巴巴求著你的找著你要把你想到的又可能算立功的事情給你往外倒。

    權布政使聽了楊秋池的旅順呆了半響怔怔的流下淚來匍匐在地哽咽難語。楊秋池能夠理解一個必死的人看見希望的激動等他慢慢恢復了平靜這才說道:「權大人你身體有傷就坐著說話吧。」

    旁邊的錦衣衛上前將權布政使攙扶起來讓他往椅子上坐但他的屁股已經被剛才那一頓亂棍打開了花根本坐不了剛才都是依著椅子沒坐實。楊秋池讓錦衣衛搬了一把躺椅讓權布政使趴在椅上說話這番體貼又讓權布政使感激的老淚縱橫。

    楊秋池回到了公棠案桌持羅千戶見楊秋池回來連忙欠了欠身等楊秋池坐下之後自己才敢坐下。

    權布政使兩腮腫的老高說話不方便仰著脖子含含糊糊的說著說得比較慢倒也能聽清楚:「楊大人多謝你替我說話不管我這條老命能不能保住我才承你的情我一定如實坦白。」

    楊秋池微微點頭問道:「賑災糧是你和米員外譚知府內外勾結侵吞的吧?」

    權布政使道:「是的米員外說他要全部賑災糧兩次的全部都要了我開始也很擔心會出事但我的官能當到這一步全是仰仗著與定國公的關係和他雄厚的財力疏通關係我不可能說個不字。」

    「剛才聽了楊大人的分析我才知道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傀儡這麼些年來他讓我回防想法籌措糧食私吞也好低價購買也罷反正通過各種手段大量籌集糧食。」

    「他除了武昌城之外在京師池州太平揚州長沙等地都秘密建有糧食囤積了大量的糧食我當時不知道他要這麼多糧食幹什麼以為他只是囤積居奇伺機高價出售。聽了大人的分析我才知道他是在為將來的謀反準備軍糧我真的不知道他要謀反否則蝗話死也不會幫他的。」

    楊秋池問:「你好好想想他除了大量囤積糧食之外還有什麼謀反跡象?」

    權布政使說:「雖然他幫了升了高官我也幫他做了不少事情但為了避嫌從來都是他下命令我執行平日裡其實很少在一起的所以他的很多事情我也不清楚。」

    楊秋池心想這倒也對像你這麼個豬頭三這等謀反大事當然不能和你說除非拉你入伙。既然他不拉你入伙說明已經看穿了你根本就不是謀反的料當槍使倒挺不錯。

    楊秋池又問道:「你在米員外家見過一個斜眼的中年人嗎?」

    「斜眼中年人?」權布政使用雙肘撐起了上半身看了看楊秋池遲疑了一下說道:「楊大人說的是米員外家的王先生嗎?」

    「王先生是誰?他是斜眼的嗎?現在在哪裡?」楊秋池也撐起了半個身急切的問道。

    「王先生就是一個中年合唱團一隻眼睛有點斜視我聽米員外介紹說是他家的教書先生米員外對他的態度很恭敬。我是前段時間看見他的以前沒見過他這人很孤傲很少說話他既然是米員外的教書先生應該就住在米府上吧。」

    這之前南宮雄已經回來的向楊秋池稟告說在米員外家沒有現那斜眼中國年所以楊秋池說道:「米府沒有我派錦衣衛去搜查過米家沒有這麼個人。」

    權布政使說道:「米府在武昌城就有兩處府第哦你們都搜查了嗎?」

    「什麼?」楊秋池驚問「這矮冬瓜在武昌城裡有兩個住所?」

    「是的米員外的夫是有名的悍婦米員外雖然是個商賈沒讀過幾本書卻偏偏喜歡假裝斯文經常結交一些有才學的青樓女子他看中的女子不惜重金買下來納作小妾由於他夫人凶悍所以不敢放在家裡便在武昌城另外建了一座秘密的小樓他的小妾都偷偷養在這府第裡。」

    「米員外的夫人也不敢太過分雖然估計到他金屋藏嬌但只要不帶回家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米員外這藏嬌的金屋很隱藏他自己又守口如瓶幾乎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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