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記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章 靠山
    聽了這個消息楊秋池大喜根據這些鏢師所說這個人是中午的時候來客棧找到他們的這些鏢師放火的時候這斜眼中年人很可能就在衙門外面饑民之中觀察情況確定糧倉是否被燒燬。這些鏢師被抓的時候早就天黑關了城門了所以這個人肯定還在武昌城裡!

    這人也肯定看見了兢兢業業沒有燒起來肯定估計到鏢師已經被抓有可能將自己供認出來因此這人很可能會潛逃不過現在武昌城其他城門都緊閉著的只有北門大開專供饑民領了糧出城由於這條通道有官兵看守進行了專門管制其他人是不能從這裡離開的所以這人要離開的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裝成饑民離開。

    楊秋池很後悔當時沒有及時提審這些放火的人不過也怪不著他畢竟那時候饑民馬上就要生暴亂他急著處理放糧的事情哪有工夫進行審訊呢。

    放糧的時候是從前往後依次將饑民放進來的這個人觀察糧倉是否被燒遠處就可以看見沒有必要擠到前面來而當他現大火沒有燃燒起來要假扮饑民混出城的時候由於饑民太多他一時半會可能還擠不到前面來所以這個人現在很可能還在饑民之中。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整個事件的主謀很可能是建文餘黨的什麼重要人物一定要抓住他!

    楊秋池立即叫南宮雄帶領錦衣衛對領糧進來的饑民逐一審查凡是眼睛斜視的統統拘捕起來並讓羅千戶帶錦衣衛立即趕赴北城外臨時營地在已經領糧出城的饑民中搜尋斜眼之

    同時叫都指揮使武大人立即增派官兵。加強饑民通道管制嚴防外人進入通道並注意斜眼之人一旦現立即的拘捕另外通知其他城門守衛官不能放任何人出城。

    接著。又叫來衙門專門的畫師。根據這些鏢師的描述畫出那斜眼中年人的相貌。不過這個工作比較費工夫一時半會畫不出來。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楊秋池提審米員外。

    米員外是個矮矮胖胖的老頭跪倒給楊秋池磕頭。

    楊秋池問:「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抓你嗎?」

    「小人不知。」米員外一臉無辜樣。

    「你們家糧倉怎麼會有官糧?」

    「沒有啊我米行一直是老老突突做買賣。童叟無欺公平信譽的。大人千萬不要聽信別人的污蔑。」米員外臉不變色心不跳。

    「去年方圓百里都鬧了蝗災糧食顆粒無收你糧倉裡如此多的新米從何而來?」楊秋池話語冰冷如刀。

    「新米?新米是小的從京師長途販運來的正是由於咱們湖廣鬧蝗災我心中焦急而我糧倉裡的糧食不多這才花了大量銀子從京師買了去年秋收新收大米低價賣給饑民。」

    「低價?一兩銀子一碗米也是低價?」楊秋池冷笑。

    米員外十分驚訝:「不是啊!我米行賣米都是五文銅錢一碗米。哪有賣過一兩銀子的?那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能做呢?」

    「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嗎?」楊秋池心中已經知道這矮胖子是想推卸責任。果然米員外愣了愣神:「居然有這等事情?一定是那些該死的奴才背著我胡亂抬高價格魚肉百姓我回去一定要打斷他們的腿!」

    「回去?你認為你還回得去嗎?」

    米員外哭喪著臉說道:「大人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是那些奴才背著我幹的剛才官兵來說要徵收我的糧賑災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還派家丁幫著開倉放糧呢大人我真的是一個老老實實的生意人啊。」

    這傢伙臉皮還真夠厚的。楊秋池冷冷道:「你行賄給權布政使的八萬兩白銀還有行賄給譚知府的二萬兩白銀已經被我們查出來了譚知府也已經供述你們三人私吞賑災糧的事情在你你家又查出了大量官銀是不是你長途運來的一查就知道。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抵賴的?」

    聽到這裡米員外臉色微變。楊秋池乘勝追擊:「剛才在饑民裡煽動搶糧的人就是你的家奴已經被我們抓獲他們已經供認是你派他們四處散佈消息說只有武昌府才放糧其他地方都不放糧將方圓數百里的饑民都招到武昌府然後你們又散佈消息說今夜武昌府要放糧饑民這才都彙集到了衙門口你的人又鼓動搶糧企圖製造暴亂。說!你是何居心?」R

    米員外鼓掌笑道:「大人果然厲害佩服!佩服!既然這樣你都查證了我承認是我幹的。」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雖然我承認了可大人你還是拿我沒辦法因為這件事情牽扯到宮裡大人最好還是不要管了咱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生否則鬧到最後大人恐怕也討不到什麼好去。」

    這米員外很自然地說出這些話來彷彿在哄小孩子不要玩火似的把楊秋池氣得差點吐血大喝道:「我不管你牽涉到誰煽動饑民造反就是株九族的死罪!趕緊招供出你後面的主謀否則大刑伺候!」

    米員外笑了好像一隻老虎看著一隻不自量力對自己咆哮的餓狼。

    楊秋池大怒叫道:「給我將他拉下去重打……」

    正在這時楊秋池耳邊傳來金師爺重重的咳嗽聲楊秋池一愣強行壓下了火扭頭瞧了金師爺一眼。

    金師爺走到楊秋池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先弄清楚他的後台大人切不可鹵莽。」

    金師爺一點撥揚秋池頓時清醒了不少這政治鬥爭千變萬化。尤其是涉及到皇宮裡的人物那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己查案子盡心是好的可千萬別把自己給搭進去那就太不值得了。

    楊秋池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龍井香茶定了定心神換了個笑臉這才繼續問道;「米員外。你說牽涉到宮裡。到底牽涉到誰啊?說給本官聽聽如何?」

    米員外微微一笑;「有些事情大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這是誠心替大人著想。如果知道了反而不好辦不如現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都好。」

    頓了頓米員外又意味深長地對楊秋池和旁邊的羅千戶說道:「如果這件事情兩位大人能高抬貴手。這糧食賑災用了也就用了我不再追討而且我並非不懂處事之人事後米某人自然會有一番心意送給兩位大人的。」

    楊秋池一聽這老小子居然在公堂之上公然行賄朝廷官員不是失心瘋就是真的後台極硬。心中又是一凜。自己可得加倍小心。

    楊秋池看了看羅千戶見他臉色神情有些尷尬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秋池知道造反案不像一般案件都是政治上的鬥爭需要的是理性而不是情感。必須先搞清楚他的後台才能決定下一步怎麼辦。當下道:「米員外。你也知道這案子與別的不同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搞得定的。你要不說出你背後的人。叫我如何相信你呢?」

    米員外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吧。湖廣右布政使權大人與我交情頗深我說的話在他那裡還是很管用的。」

    一聽這話楊秋池心中那塊石頭落了地微笑道:「這一點我猜出來了不過你應該知道權布政使已經被我下了大牢。」隨即想到沒有那麼簡單權布政使算不上宮裡的人宮裡的人應該是指的皇親國戚一顆心隨即又懸了起來。

    米員外有些驚訝跪在那裡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楊秋池搞不清楚這個年輕人是誰權布政使是從二品高官這個小伙子居然能將他下了大牢這人究竟是誰?米員外不敢小視決定翻最後的王牌。

    米員外咳嗽了一聲有些得意地說道:「大人實話給你說了吧定國公徐增壽的兒子徐景昌的小妾就是我的女兒。

    什麼定國公的兒子的小妾?楊秋池聽得一頭霧水看看羅千戶見他如泥菩薩一般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反應這更讓楊秋池心驚連錦衣衛千戶都無動於衷如果米員外說的這個人他不認識或者不是什麼大人物的話羅千戶都不會這種表情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人來頭太大羅千戶這老狐狸知道惹不起。

    這定國公看來是個很強硬的後台這定國公徐增壽究竟是何方神聖?連錦衣衛千戶都成了這個泥菩薩樣子。

    楊秋池轉過頭看了看一旁記錄的金師爺只見他輕輕搖了搖頭向後堂努了努嘴。

    楊秋池會意向羅千戶笑了笑:「羅大人不好意思我有點鬧肚子去去就來。」

    羅千戶欠了欠身:「大人請便。」

    楊秋轉身進了後堂。金師爺跟了進來。宋芸兒正躲在後面偷聽呢也跟著他們來到屋外天井裡。

    楊秋池站住了瞧著金師爺:「這定國公徐增壽到底是誰?真的那麼厲害嗚?」

    金師爺苦笑:「不是一般的利害大人定國公徐增壽是明王朝開國元勳、中山王徐達的最小一個兒子他的姐姐就是當今萬歲最敬愛的徐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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