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請牢記)舅媽的小心思陳辰早就看出來了,只是懶得說罷了.\\網
自從幼時和章晨鵬交惡後,陳辰和大舅一家本就沒多少的親情就徹底淡了,十年來就沒聯繫過,最多就是過年時在外公家見上一面。
後來,因為受不了外公大舅他們年復一年的冷嘲熱諷,冷言冷語,最近這五六年來,就算是過年過節,陳辰一家也不怎麼上門了,彼此的親情幾乎斷絕。
章家在文城的確是數一數二的名門,陳辰的外公在文城市市長一職上退休,大舅仕途順暢,出事前是市財政局局長,級別雖然不高,但位置卻很重要,二舅坐擁文城三大商業銀行中的兩家,有權有勢,前幾年市政-府財政狀況不好時還要向他借錢過日子。
幾個女婿中,大女婿是**,在冀北省有頭有臉,二女婿出身豪門,是文城首富,三女婿如今更是市政-府班子裡最年輕的副市長。
章家家世顯赫,外親也有相當雄厚的實力,在這等情況下,大舅出事後,舅媽不去向往日交好的親戚求救,卻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她一直看不起的小姑子,陳辰又不是傻瓜,這麼淺顯的小伎倆如何看不出來,舅媽會這麼做,八成是外公或者大舅被抓前授意的,他們很清楚,紀-委直接動手抓人,連身為副市長的小女婿事前都沒收到風聲,必定是有了鐵證,一般人是無能為力了,只有他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外公久經官場,大舅也是宦海沉浮多年,眼力見識不俗,元月裡老媽拿著他授少將銜的錄像給他們看,懂點官場門道的人都能看得出這盤錄像的份量。
新晉核心大佬悉數到場,幾位隱退但影響極大的老人也在場,頂級紅色世家掌權人基本都在,高層幹部全都來觀禮,最後一號首長更是親自給他授銜,這等場面建國五十多年來還是頭一回,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再說了,他不滿十六週歲就晉陞少將,顯然走得不是尋常陞遷之路,外公他們肯定看得出來他的能量,所以大舅一出事,他們能想到的唯一一條救命稻草就是他。
老媽經他這麼一提醒,頓時恍然大悟,但她卻沒有計較大舅媽耍心眼,反而一臉急切的抓著他的手道:「三兒,你可得救救你大舅啊!」
「救他?怎麼救?紀-委如此雷厲風行,就說明大舅肯定有很嚴重的問題,我估計人家已經有鐵證在手了,我還能怎麼做?難道跑過去表明身份,讓他們看在我的面子上徇私枉法,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陳辰是有特權,但卻沒有踐踏國法的特權,就算真有,他也不會這麼做。
老媽見他拒絕,很是生氣,怒道:「你的心怎麼這麼狠?不論怎麼說,他都是你大舅啊,你就忍心看他坐牢?」
陳辰一肚子委屈,但見老娘發火,氣勢立刻弱了三分,小聲道:「媽,這跟我狠不狠心沒關係,大舅犯了事就得受到懲罰,總不能因為他是我舅舅就例外吧?國法無情,誰觸犯了法律都得受到審判,我真的無能為力。」
「你不是無能為力,你是不願意救他,我知道你大舅一家對你不好,但他始終是你舅舅,是我的親哥哥,你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在我的份上,現在是我要你出面替他說說情,行不行?」老媽聲色俱厲。
陳辰苦笑一聲,平心而論,他不想多管閒事,有些事老媽都不知情,但他卻是知道的,自從他坐鎮文城安全處後,曾經出於好奇調閱過章家的發家史,看完後只有一個感想,骯髒!
外公還好,早年還算行得正坐得直,也替文城的發展做出過相當大的貢獻,但在為官的最後幾年裡也不可避免的有了私心,開始為子孫牟利,在他的授意下,當時還在從政的二舅抽調了城東區、城南區私留的小金庫,創辦了城市信用儲蓄所,自然的,二舅做了第一任所長。
後來,國內經濟形勢急轉惡化,國企紛紛倒閉,在這過程中,外公看準了機會,藉著這股東風強行推動雖然傷筋動骨,但元氣未傷的城市信用儲蓄所私有化,於是這本來姓國的儲蓄所就改姓了章,二舅如今擁有的兩家商業銀行就是從那家儲蓄所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
還有大舅,十多年前他是文城市造船廠的廠長,後來廠子經營不善效益下滑,連工人的基本工資都發不出來,於是他乾坤獨斷,用造船廠的資產做抵押,向二舅的儲蓄所貸款,當時他這一舉動還被廠子裡的工人廣為傳頌。
但後來,造船廠的處境日益艱難,最終在改-革浪潮中倒閉,但他這個廠長卻沒有受到影響,在廠子倒閉前就一步高昇去了財政局做副局長,至於擁有將近兩千多工人的船廠則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裡,它的資產被二舅的儲蓄所變賣還了貸款,最終這筆錢去了哪裡只有天知道。
資本的源頭就是罪惡,古今中外都一樣,如今國內的大公司大集團追根溯源是怎麼來的,上層人士都清楚,只不過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無奈,再加上時間久遠,想追究也沒辦法追究了,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舅今天出事,跟以前沒有多大關係,關鍵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問題,他是文城前任市長的得力干將,朱建國來後,他沒有及時表忠心,而是始終在觀望,財政局局長的位置何等重要,怎麼能讓外人掌權,再加上大舅p股下面不乾淨,朱建國又在換屆後接任了市委書記一職,人家要將不聽話的人拿下太正常不過了,喊冤都沒地方喊。
陳辰早就知道他會出事,但一來大舅的確有問題,二來他對大舅沒什麼好感,便也沒提醒,一直冷眼旁觀到今天。
但他不是聖人,不可能事事都能計算到,之前老媽要拿他的授銜錄像給娘家人看,他也沒想到這會讓外公他們在大舅出事後想到他,同時他也忽略了老媽對她那個哥哥的感情。
救還是不救呢?
陳辰左右為難,要是不救,看老媽的架勢,估計要不認他這個兒子了!
救吧,違背了自己的原則,雖然沒人會說什麼,但污點就是污點,以後想洗也洗刷不乾淨了。
見他不出聲,老媽很是失望,忍不住失聲痛哭。
老爸在一邊勸道:「好了,三兒說得也有道理,國法面前人人平等,我們不是不救,實在是沒辦法救嘛!」
「國法是國法,但國法之下總還有人情吧?我讓小三去說說情,看能不能盡量從輕處罰,又沒讓他去徇私將他大舅保出來,這有什麼不行?他就是心裡有刺,如果是你被抓了,你看他會不會跟人冠冕堂皇的講什麼國法。」老媽氣道。
這個,好吧,我承認,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是自己老爹出事,我估計也不能這麼超然。
老媽的指責觸動了陳辰,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您老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再不拉大舅一下就顯得我好像是冷血動物一樣!行吧,我會想辦法的,不過他犯得事比較大,如今我只能保證他不會被槍斃,至於坐牢嘛,那是一定的,不過他可以戴罪立功,你讓舅媽找機會跟大舅說,讓他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都說清楚,朱建國要在文城確立絕對的權威,就勢必要掃清障礙,他背後有通天的關係,本地官員一系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死道友不死貧道,這個道理我想大舅會懂的。」
誠然,如果陳辰出面去找朱建國,他一定會給面子放人,但同時自己就欠了他一個大人情,還被他抓住了把柄,這種蠢事陳辰是不會幹的。
朱建國之所以要整大舅,無非是為了將財權抓在手裡,再藉機處理一些不聽話的人,陳辰投其所好,讓大舅將人都咬出來,將屠刀送到朱建國手裡,到了這時,他在出面打聲招呼,朱建國感念他的好,又畏懼他的身份,就會在法律允許的範圍裡大事化小,這樣一來大舅還是會坐牢,但罪名會輕很多,陳辰對老媽也就有了交待。
「好是好,但這樣一來,你大舅會不會有危險啊?」老媽又喜又憂。
「危險?會有什麼危險?在文城,我想要一個人活著,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動他一根汗毛。」陳辰輕笑一聲,繼而摟著老媽的腰道:「您就放心吧,大舅的事沒這麼快走法律程序,我先去京城一趟,等時機差不多了再出面,他不會受多大苦的。」
雖然礙於老媽的面子,陳辰不得不拉他那便宜大舅上岸,但也不會太熱心,犯了罪就要受懲罰,必要的苦頭還是要吃的,我可以救你一命,也可以徇私,但我絕對不會枉法,所以你該受什麼罪就受什麼罪,該遭一劫就遭一劫,誰讓你要貪?
再說了,這破事哪有寧萱的事要緊,對於陳辰來說,如今的頭等大事是要替冷艷美婦找回失去的記憶,再從她那裡得知以天尊為首的神秘組織究竟在暗中策劃要怎麼對付自己。
這兩件事,都刻不容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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