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學生的男老師 正文 第131-135章
    「我爸爸上報了--」西林三小四年級班的學生汪權在教室裡大聲的說,手裡舉著一份《西林日報》。

    同學們都湊過來,張季一把抓過報紙看看是不是真的,他在報紙的第三版的確看到了汪權的爸爸的名字。

    原來汪權的爸爸汪勝利前天騎摩托車,速度非常快,這時路上來了一隻狗,汪勝利給狗讓路時,連車帶人摔倒了,小腿骨折了,狗安然無恙。趙電聽說後,立刻給他寫了篇報道。

    趙電在報道中寫到「狗腿」在中國人的語彙中是貶義的,我們罵人常說「某某人是狗腿。」或者說「打斷你的狗腿!」但汪勝利打斷了狗腿嗎?沒有!相反,他不想撞斷狗腿,而斷了自己的腿!看到這個故事,我們作何感想呢?

    張季看後,說「你爸爸真的偉大,應該讓他做動物保護協會會長。」

    旁邊的朱屏說「你爸爸上報了,我爸爸也上了《西林日報》。」

    「在哪兒?」汪權問。

    「在我家裡,下午帶給你們看。」朱屏說。

    「你爸爸因為什麼上報了?不會是打人吧?」張季問。

    「你爸才打人呢。」朱屏說,「不!是打人了,打的是賊!我爸見義勇為,和小偷打了起來。」

    下午,朱屏真的把報紙帶來了,這則報道的題目是《朱時林和賊「打成一片」》。孩子們看到這個標題笑成一片。

    傍晚,趙電採訪回來,經過步行街北端的報刊亭,只見一個老大媽正在掏錢買《西林日報》,趙電上前問「大娘,喜歡《西林日報》嗎?」

    「喜歡!經常在上面看到熟人的名字。」

    「那以前能看到嗎?」

    「以前只看到大小領導的名字,要不就是大小明星的名字,身邊的人一個看不到。」大媽說,「現在不一樣了,這不,今天的報紙上就有我兒子的名字。」

    「你兒子叫黃大書,他為了減少交通壓力,賣掉轎車買自行車。」趙電對大媽笑了笑。

    「你怎麼知道的?你們倆認識?」

    「這篇報道就是我採寫的。」

    「就是你寫的?」大媽很驚異,「哎喲,太好了。」

    這樣的情形已不鮮見,以至幾個月之後,在西林市的部分街道、部分小區和部分單位,人們見面打招呼,往往是「你上報了嗎?」

    報紙熱起來了,趙電也出名了,成了報社裡的名筆。

    時間,對於紮實奮鬥的人來說,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到了99年的元旦,報社舉行迎新年座談會。會上張社長高度肯定趙電的工作,他說

    「趙主任加入我報以來,以無比先進的辦報理念指導工作,以超乎尋常的奉獻精神投入工作,大大改善了《西林日報》的口碑,取得了很好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在百姓中產生了強烈的反響,趙主任已經成了我們報社的一支名筆。下面我們請趙主任談幾句。」

    大家鼓掌歡迎。

    趙電對大家點點頭,說「成績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名筆我不敢當,但我對名筆有自己的理解。我認為名筆者,民筆也。第二個『民』和第一個『名』不是同一個字,第二個『民』是民眾的民。也就是說,作為一個記者編輯,要想成為名筆,就必須為民眾寫作。辦報也要為民眾辦報,一切脫離民眾的報紙都是沒有生命力的,拋棄民眾,也必將被民眾所拋棄!另外,我們辦報的觀念要轉變,不要以為報社永遠都是官辦的事業單位,不是的!目前報社已經成為官民合辦、半事業半企業的單位。不久的將來,報社就會完全變成股份制報業集團。所以我們要學會經營,要有市場意識、競爭意識。報社也要創造財富!」

    趙電的話引起了與會者的深思。

    會畢,報社的人到星光舞廳聯歡。星光舞廳趙電還是一年前和李亮去的,然後再未去過。那一次請紅衣女郎跳舞,碰了壁,只能和李亮來個男男合作,跳起同性舞、光棍舞。今天可不同了,報社裡來了好幾個美女,而且不是趙電找她們跳,是她們主動找趙電跳。因為趙電是新來的,他們都想嘗個鮮。她們哪裡知道,趙電早就被袁芳嘗了鮮了。大部分女孩和趙電跳舞是不說話的,僅僅是跳舞而已,但王繪是個例外,她選擇一支慢四的曲子和趙電跳,目的就是能邊跳舞邊和趙電說說話。

    她踏著周華鍵的《讓我歡喜讓我憂》的節拍,問「你說過的,新竹是你的半個故鄉,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你問過很多次了,它是不是很重要啊?」

    「哦,不重要!好奇唄!」王繪撲閃著那明亮的眼睛說。

    「目前還不想告訴你。」趙電對她笑笑。

    「你不告訴的話,我會永遠好奇的!」王繪微翹著小嘴說。

    「不過你放心,我會告訴你的。」

    「那我等著。」

    袁芳放寒假,從北京乘火車回來,趙電到火車站接她。趙電是開著報社給他配備的採訪車去的。

    火車是上午9點45分到站,趙電提前半個小時就來到出口處。春運期間,火車站的人特別多,趙電怕袁芳找不到他,就扛個大牌子,上寫趙電。

    嗚--

    9點45,火車準時到站了,乘客湧向出口處,接客的人也湧向了出口處,並大聲的叫喊著。趙電不想和人擠,也不想大聲叫喊,他站在後面,把牌子舉得高高的。乘客多如潮水,可出口處只有兩個驗票員,真是「細水長流」啊。

    大量乘客擁堵在出口處,人們叫著,推著,擠著,還有人翻欄杆。

    等了好長時間,袁芳才出來了。她看到了趙電的牌子,就向趙電走去。

    只見袁芳穿著黑色的大衣,脖子上套著圍巾,圍巾系成單環結,端莊嚴謹而又不失靈動可愛。

    趙電站著一動不動,微笑著看著袁芳。袁芳問「是不是不認得我了?」

    「你變了。」趙電說。

    「我變了?哪兒變了?」

    「氣質變了!在北京呆了半年,氣質不一樣了!」半年未見,袁芳的確有都市女郎的氣質,在外表美之外,又增添了一種氣質美。這是環境熏陶的結果。

    趙電接過袁芳的行李,說「乘車的感受如何?」

    「哎,別提了,太嘈雜了!」袁芳叫苦道。

    「歐美發達國家都很寧靜,可我們是發展中國家啊,當然亂嘈嘈的了。」趙電說,「走吧,坐我的車子。」

    「你的車子?你買了車子?」袁芳很驚訝,她從未聽說趙電有車子。

    「我哪有錢買車子!是報社為我配備的採訪車,是一輛紅色夏利。」趙電說,「車子停在勝利路停車場,走吧。」

    趙電帶袁芳進了車,袁芳坐在副駕駛室。

    趙電問「現在是去爸爸的飯店還是直接回家?」

    「不到飯店去了,直接回家吧。」

    在車子上,趙電說「幾個月前,我對報社的同事說新竹是我半個故鄉。同事要我解釋,你說我該怎麼解釋?我不是在新竹長大的,也沒在新竹學習過,更沒在新竹工作過,我該怎麼向他們解釋呢?」

    「你就說你是新竹的女婿,不就行了。」

    「可,可我們目前還未結婚啊,這麼說還早了點啊,萬一哪天你不和我結婚了,我又把話放出去了,人家不笑我嗎?」

    袁芳哈哈大笑,然後說「看來,你對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嗎。」

    「不放心。」趙電又補了一句「怎麼可能呢?」

    袁芳跟著說「是啊,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不和你結婚呢?」又笑了起來。

    趙電問「服裝學院裡男生多嗎?」

    「你說學縫紉的是女的多還是男的多?」

    「那肯定是女的多了,男的誰會學什麼縫紉啊?」

    「這不就很清楚了!服裝學院裡大部分都是女生,男生太少了。」袁芳說,「當初你推薦我進服裝學院,是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我是歪打正著。」

    到了新竹縣城的秋桐巷,趙電把車子停在巷口。

    袁芳說「這巷子比較闊,車子可以開進去的。」

    趙電說「我知道可以開進去的,但不能往裡開。」

    「為什麼?」袁芳不解。

    趙電說「這條深巷很有古典意境,只能步行,不能行車。讓轎車行駛在這條巷子,那不是大煞風景嗎?這種意境我們只能品味,不能破壞。這才是文明人的做法。」

    袁芳聽後,笑了。

    走在深巷裡,趙電還是那種感覺彷彿回到了前世。

    趙電說「袁芳,我走過很多巷子,但走在這條巷子裡,我的感覺最特別,我情不自禁地產生許多聯想。」

    「那些聯想?」

    「我想到了前世,想到了母親,想到了你,想到我們的緣分,我們的愛情,還有我們的婚姻。」趙電說,「總之,這條巷子在我心目中總是和那些最美好、最神聖的東西聯繫在一起。你說,這樣的巷子,我能讓汽車在上面踐踏嗎?不僅我自己不會這麼做的,就是看到別人在上面開車,我也會十分痛苦的。」

    袁芳低著頭笑,說「看來這條巷子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你也的確是個很敏感的人。」

    黃阿姨看到袁芳到家了,趙電也來了,非常高興,笑得嘴都合不籠。又是給他們倒茶,又是給袁芳收拾行李。

    袁芳這次從北京回來,給每個人都買了禮物。她給媽媽買了一個真皮提包,給爸爸買了一根真皮皮帶,給趙電買了一塊手錶。

    趙電說「我已經買了手錶了。」他把衣袖往上捋了捋,讓手腕上的手表露出來,給袁芳看看。

    袁芳說「那這樣吧,皮帶給你吧,手錶給爸爸。交換一下。」

    趙電笑了,說「還是袁芳聰明!」

    午餐時,黃阿姨說「我們縣城的人現在都喜歡看《西林日報》,尤其喜歡你負責的第三版,認為很貼近群眾的生活。這個巷子的人聽說你是袁芳的男朋友,都叫我對你說,他們也想上報紙。」

    「那行啊。讓百姓上報紙,就是我的辦報思想。」趙電說,「不過,必須是有價值的事情。」

    黃阿姨說「我們這個巷子,有個年輕婦女,叫李瑩,對待自己的婆婆非常孝順,她婆婆癱瘓了,她每天給她婆婆梳頭,給她婆婆洗臉,端飯遞水,而且把她婆婆的被子洗得乾乾淨淨,像是人家新婚的被子。」

    趙電聽了黃阿姨的介紹,非常高興,覺得這是一條很好的新聞線索。但他考慮到孝親的故事在《西林日報》第三版已作多次報道了,現在還報道這個,報道多了,讀者會失去興趣的。黃阿姨推薦的李瑩的感人事跡一定要宣傳,但要換個方式宣傳,才有人注意。換個什麼方式呢?趙電一時想不出來。

    趙電說「媽媽,李瑩的孝道故事我一定給她宣傳,就在近期,但要換個方式。」

    趙電第一次稱黃阿姨為「媽媽」,細心的袁芳捕捉到了這個細節,看著趙電很長時間,甜蜜的笑了。

    回到辦公室,趙電絞盡腦汁的思考著如何宣傳李瑩的事跡,他在辦公室裡踱著步,還時不時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同辦公室的美工張小會問「在想什麼呢?想得那麼痛苦?」

    「新竹縣城有個好媳婦,她孝敬癱瘓的婆婆,在當地傳為美談。我想給她宣傳一下,但找不到合適的方式。」趙電說。

    「這不簡單嗎?給她寫一篇報道就是了。」張小會說。

    「這樣的報道在我們這個第三版已經出現多次了,再好的東西,多了,都會讓人乏味的。」

    「那你想怎麼做?」

    「我這不是在想嗎?」

    趙電在辦公室裡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一會兒喝口水,一會兒站在窗前凝望著遠處。

    突然,他一拍腦袋,叫道「有了!」

    趙電的一聲大叫,把個張小會嚇了一下。她轉過身問趙電,問「什麼樣的好點子,讓你這麼興奮?」

    趙電說「我找到宣傳李瑩女士的好方式了!」

    「什麼方式?說說看!」

    「我想策劃一個活動。」趙電拿來一個凳子,坐在張小會的旁邊。「是這樣的我想和各縣婦聯聯手,在各市縣同步舉行『我的婆婆,我打扮』的比賽,看誰家的媳婦把婆婆打扮得最漂亮,漂亮得就像新娘一樣。獲勝者就以婦聯的名義頒給『好媳婦』的稱號,並在報紙上刊登。」

    張小會點點頭,說「是個好點子,怪不得你這麼高興呢。」

    張小會又說「但有個問題,如果這個媳婦並不愛她的婆婆,但她很會打扮,要是讓這樣的人拿了獎,不是有失公平嗎?」

    趙電說「如果她對婆婆沒愛心,她再怎麼會打扮,打扮自己行,想把婆婆裝扮好,是不可能的。再說,我們評比的項目不是一項,是好幾項,她不可能每項都行的。」

    「哪幾項呢?」

    「我想設定三個比賽項目給婆婆梳頭,給婆婆洗臉,給婆婆洗被子。」趙電說,「很難想像,平時從不給婆婆梳過頭的人,她那天就能把婆婆的頭梳好。」

    「優勝者有獎品嗎?」

    「有!」趙電一揮手說。

    「獎品誰買呢?我們報社買嗎?」張小會問,臉色有點嚴肅。

    「放心,不會讓你爸爸掏腰包的,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現在《西林日報》很受讀者喜歡了,發行量也很大了,也就是說影響很大了。影響大,市場價值也就大,肯定有企業想借助我們報紙做廣告,是不是啊?那好,我們可以發動企業給這次評比活動冠名,他們會不幹嗎?冠名的條件是提供贊助費。然後,我們就把這贊助費作為這次比賽的活動經費,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趙電站起來,又弓下腰對張小會說「小會同志,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思考!」

    張小會服了,她誇讚趙電說「沒想到,你不僅有文學頭腦,還有經濟頭腦。什麼時候開展啊?」

    「就在春節期間。春節期間,出門的人都回來了,參與的人要多點,影響要大點,也可豐富人們的節日生活。」趙電說,「當然了,要先向你爸爸稟告一下才能幹喲。」

    「我爸有我就行了,我今天下班就告訴他。」

    「我的婆婆,我打扮」比賽活動先在報紙做了宣傳,有十二家企業願意出錢冠名,趙電決定舉行一個招標會,最後奪標的是西林市紅花啤酒廠,他們以十三萬元中標。這樣,比賽冠名為紅花杯「我的婆婆,我打扮」大賽。

    大賽分初賽和複賽,初賽在五縣一市分別舉行,選拔出前三名,參加複賽。複賽在十八人中選出前三名。複賽前三名的獎品分別是第一名獎給電冰箱、洗衣機、電飯煲;第二名獎給電冰箱、洗衣機;第三名獎給電冰箱。其餘十五個獎給洗衣機。

    比賽引起了西林群眾的廣泛關注,成為人們熱議的話題。人們在茶餘飯後議論著誰家的媳婦給婆婆梳頭梳得最好,誰家的媳婦洗臉洗得最好,誰家的媳婦被子洗得最乾淨,誰家的媳婦是在表演,誰家的媳婦是實實在在的,誰家的婆媳很默契,誰家的婆媳有隔閡,誰家的媳婦最漂亮,誰家的媳婦最能幹,誰家的媳婦最可愛。

    《西林日報》第三版對大賽每(電腦,更新最快)一步的進展都做了跟蹤報道,報紙上還刊登了許多此次大賽的有趣花絮,比如趙電的老家龍城縣在初賽中有五個人得分一樣,最後評委決定出個附加題,附加題是給婆婆洗腳,結果笑話百出有的人生怕洗不乾淨,影響得分,就拚命給婆婆搓,搓得婆婆嗷嗷叫;有的特自買來一塊大肥皂,反覆地擦;有的買來洗衣粉,把婆婆的腳放進去,足足泡了半個小時;有的邊洗腳邊用嘴吹著;有的用剪子剮婆婆的腳板,那樣子像洗刷豬大腸,一不小心,把洗腳水打翻了--

    複賽在西林日報社舉行,主持人就是趙電,趙電對秋桐巷的李瑩特別的關照,當李瑩給婆婆洗完臉、梳好頭後,趙電作了點評,他說「我是當老師出身的,我以老師的口吻評評李瑩女士的表現,我認為李瑩答題認真,卷面整潔。卷面整潔不整潔,大家看看婆婆的臉面和被面就行了。三道大題--梳頭、洗臉和洗被子,一題不漏,每一題都做得很好,算是交上了完整和完美的答卷。」

    複賽結果在《西林日報》上發佈了,百姓紛紛買來報紙觀看--這一天的《西林日報》銷售最好。

    複賽結果,秋桐巷的李瑩獲得第二名,第一名是龍城縣的胡蘭翠。其實她們兩人基本功分數一樣的,但胡蘭翠在給婆婆梳完頭後,十分自然地吻了婆婆一下,這一自選動作是所有參賽選手所沒有的,這一吻感動了所有的評委。這一吻,讓她的總分高過了李瑩;這一吻,讓她比李瑩多得一個電飯煲。

    這次活動很好地展現了趙電的策劃才華和組織才華,讓他贏得了好評。報社領導、婦聯領導、組織部領導、文明辦領導和宣傳部領導都給了很高的評價。在老百姓中的影響也很大,對他們的觸動也很大。趙電也有感觸,在比賽過程中,當他看到別人的母親都有兒媳梳頭洗臉時,就想到自己的母親,自己母親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兒媳進門,想到這,趙電十分的心酸。

    這次活動取得了一舉多得的效果報社創收了,《西林日報》暢銷了,好媳婦揚名了,傳統美德發揚了,社會風氣變好了,節日生活豐富了--趙電高興了!

    那天趙電親自把電冰箱、洗衣機和一個「好媳婦」的獎牌送到李瑩家,在秋桐巷引起了轟動。巷裡人都去看熱鬧,黃阿姨和袁芳也去了。

    趙電就在李瑩家裡,對她進行採訪,要她講講參賽感言。之所以要在她家裡採訪,主要是因為現場感要強一點。別人都以為李瑩要講一些感謝的話、謙虛的話、發誓的話,沒想到她的感言是另一種內容。

    她說「我比胡蘭翠就少一吻,結果電飯煲被胡蘭翠捧走了。看來平時多接吻真有作用!我差就差在接不來吻上!我虧就虧在以前和老公談戀愛的時候,沒訓練接吻!胡蘭翠吻婆婆為什麼那麼自然?還不是以前和老公談戀愛時訓練的?像我,和老公都沒接過吻,怎麼想得起來吻婆婆!我要把這血的教訓告訴我女兒,讓她牢記談戀愛的時候一定要練習接吻,說不定在將來的某一天會用上!」

    李瑩的參賽感言讓在場所有的人都笑了,大家都說李瑩傻,在大報記者面前為什麼不說點漂亮話呢?你看她盡冒一些傻話!盡說一些不上檯面的話!

    但趙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李瑩的感言是最好的感言,因為它真實。

    趙點要把李瑩的話作為大賽花絮刊登在《西林日報》上。

    採訪完畢,趙電來到袁芳家。

    趙電在袁芳的房中,說「袁芳,我們接吻吧。」

    「為什麼?」

    「響應李瑩女士的號召啊!」

    早飯畢,袁叔叔說:「袁芳,你帶小趙出去玩玩吧。」

    袁芳拉著趙電的手走了。

    黃阿姨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笑著對袁叔叔說「兩個真是天生的一對!」

    袁叔叔也嘿嘿的笑了。

    在路上,趙電說「吃早飯時,我說錯話了。」

    袁芳說「你這個人喜歡開玩笑,但開玩笑也要想一想的,不要太隨意了。你以後要是吃虧的話,就吃虧在隨意上!」

    袁芳的話讓趙電陷入沉思中。

    袁芳和趙電一樣,不喜鬧市,喜歡山林;不喜逛大街,喜歡河堤漫步。

    他們來到城外的一片樹林裡。這片樹林很大,裡面有水杉、雲杉、白果樹。

    兩人走在林間小徑上,呼吸著鄉野的芳香氣息,十分的怡情愜意!

    袁芳靠在一棵樹上,問趙電「喜歡森林嗎?」

    「喜歡。」趙電靠在鄰近的一棵樹上,「與生俱來的喜歡。」

    「這片森林就是我的心情森林。」

    「心情森林?」

    「對,心情森林!」袁芳大有深意的看著趙電,「每當我孤獨、失落、焦慮、悲痛、空虛、茫然、憎恨時,我就來到這裡,給我的心情找一棵對應的樹,這棵樹就成了我的心情樹,久而久之,這片樹林就成了我的心情森林。」

    「這兒哪些樹曾經成為你的心情樹呢?能指給我看看嗎?」

    「可以啊。」

    袁芳向四周看了看,手一指「那兒有一棵!」

    袁芳向那棵樹走去,這是一棵白果樹,袁芳撫摸著樹說「我在初三的時候,曾有段時間非常失意,我就來到這裡,想給自己的失意心情找個對應物。當時看到這棵白果樹黃葉飄飛,就想我那失意的心不就是片片凋零翻飛的黃葉嗎?於是我就把這棵樹作為我那時的心情樹。說準確點,就是我的失意樹。」袁芳長歎一聲「那時我可是失意客啊!」

    「那你做過得意客嗎?你的得意樹是哪棵呢?」

    袁芳又看了看,手向遠處一指,說「在那兒!我的唯一的一棵得意樹!」

    趙電順著袁芳的手指望去,發現那是一棵雲杉。趙電說「我們過去看看吧。」

    袁芳向自己的得意樹走去,手撫著樹枝,笑著問「這樹漂亮嗎?」

    「雲杉是長青樹,也風景樹,當然漂亮了,青翠如洗,裊娜多姿,像江南水邊的浣紗女。」趙電說,「你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事,而找了這棵得意樹的?」

    「去年八月份。什麼事不告訴你!」袁芳嘴巴一翹說。

    趙電會意,微笑著看著袁芳。

    「除了這兩棵以外,還有什麼心情樹?」

    「還有勵志樹,哦,在那兒。」袁芳的手指向一棵水杉。

    袁芳走到那棵水杉旁,抱著這棵高大挺直、高聳入雲的樹,仰起頭說「就是這棵!」

    趙電讚美道「你的志向真的高大啊!凌雲之志!」

    他對袁芳翹起大拇指,說「人貴有志!希望你的志向像這棵樹一樣永不動搖!堅定不移!」

    袁芳問「你想不想在這兒認一棵心情樹?」

    「想!」趙電說,「我想認一棵勵志樹。」

    趙電手指向一棵水杉,這棵水杉和袁芳的那棵比鄰。趙電說「就這棵!和你的一樣高,我要和你比翼雙飛才是啊!」

    「就這一棵嗎?」袁芳似乎不是很滿足。

    「不!還有呢,我還要認一棵愛之樹!」趙電說,「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想和你共同認領。」趙電說,「愛是共同的呀!」

    「好吧!」袁芳拉起趙電的手,「我們去找!」

    袁芳看中了一棵桂樹,說:「就這棵,好不好?」

    「桂樹,好!芳香、長青!我們倆都有個共同的心願,那就是祝願我們的愛是芳香的、長青的。」

    「我們對這棵樹許個願吧。」

    「這棵樹又成了許願樹了--」趙電說,「好吧,我們許願吧。」

    袁芳說「我們手拉手,把這棵樹圈起來,轉三圈,再許願。」

    「為什麼要這樣?」

    「這樣許願會更靈!」

    兩人四手相拉,繞著桂樹走三圈,然後兩人小聲地許著願。

    許願畢,袁芳靠在樹上,閉著眼,一動不動。

    趙電會意,上去抱著袁芳,吻著她。

    袁芳睜開眼,說「語文老師,我要考考你的語文水平了--」

    趙電沒想到袁芳竟然要考自己,說「怎麼考?」

    「對對子,我說上句,你說下句。敢不敢接題?」

    「開始吧。」

    袁芳出「天上一顆星。」

    趙電答「地上一個人。」

    袁芳拍掌慶賀「答得好!」

    「人海一顆心。」

    「林海一棵樹。」

    「人是一棵行走著的樹。」

    「樹是一個沉默著的人。」

    「我不孤單,因為有一棵樹為我生長。」

    「我不渺小,因為有一棵樹為我站立。」

    「我愛你,有樹為證!」袁芳大聲的說。

    「我愛樹,有你為證!」趙電同樣大聲的說。

    兩人都大笑。

    袁芳說「考試通過!」一把抱住趙電。

    趙電說「袁芳,我們倆在這片樹林裡找一棵會說話的樹,看誰最早找到,好不好?」

    「會說話的樹?有嗎?」

    「有!信則有,不信則無!只要你想找,會找,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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