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趙電要去給袁芳上輔導課。他以一身乾淨嶄新的穿戴,意氣風發地走進0,袁芳熱情地招呼「晚上好!」
「晚上好!」趙電點點頭。
黃阿姨熱情地問「趙老師,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
黃阿姨給趙電泡了一杯茶,就到裡屋「垂簾聽政」去了--她在臥室監聽趙電講課。
袁芳拿出一支蠟燭點燃,說「上次我寫了一篇關於『燃燒』的作文,人們都說老師就像一支蠟燭,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別人,蠟燭魂就是師魂。所以我今晚特自點上一支蠟燭,以表達對你的敬意。」
聽了袁芳的話,趙電很感動,也很滿意,因為袁芳口口聲聲稱他為老師,這樣黃阿姨就不會懷疑他們有別的關係了。
趙電說「謝謝!由蠟燭我想起了一首歌,叫《燭光裡的媽媽》,你會唱嗎?」
「會唱!」
「能不能唱給我聽聽?」
「好的。」
袁芳站起來,深情地唱著,很甜很感人。唱完,趙電連聲說好。
--要知道,這一環節是趙電刻意安排的,純粹是討好黃阿姨的。想必黃阿姨聽到自己的女兒唱《燭光裡的媽媽》一定會高興的。
「袁芳,我由蠟燭又想到了詩,有許多詩詞名句都寫到了蠟燭。下面你我各背出一句寫到蠟燭的詩詞名句。誰先背呢?本著女士優先的原則,你先背。誰背不出,就罰誰站,我背不出也同樣罰站。在罰站這一點上,男女平等。站多長時間?我的法律是判處有期徒刑5分鐘。」趙電鄭重地宣佈,袁芳輕輕地笑了。
袁芳思考了一會,背出李商隱的《無題》詩中的名句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趙電說出杜牧《贈別》詩中的名句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趙電問「李詩中的蠟燭和杜詩中的蠟燭有什麼共同點?」
袁芳十分聰明,馬上說出「二者都流淚。」
趙電順勢指出「對!這就是說,蠟燭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愛哭。這一點很像林黛玉,總是以淚洗面。」
袁芳來了興致,說「趙老師,今晚,你就說說詩吧。」
趙電說「即使你不提議,我也準備給你講詩的,咱們倆想到一塊去了。下面我就奉命談談詩歌賞析。」
趙電在小黑板上寫個標題解詩難。
趙電談論了詩的可解與不可解、一解與多解、淺解與深解、正解與歪解。
趙電旁徵博引、條分縷析。最後說「對詩的解讀很複雜,對人的解讀就容易嗎?人也有可解與不可解、一解與多解、淺解與深解、正解與歪解。做人應做什麼樣的人呢?應做一個可解之人、一解之人、深解之人且是正解之人。切不可做一個讓人看不清猜不透的不可解之人,或是一個淺薄無知的淺解之人,更不可做講歪理、說歪話、做歪事的歪解之人。袁芳,你說對嗎?」
袁芳點點頭「非常好!我覺得人應該像一首詩,一首透明得像清泉的詩。人應該寫一首詩,一首像小溪一樣明澈的詩。」
趙電不失時機地讚美袁芳「袁芳,你就是一首詩,如清泉純明,如小溪純淨,希望你永遠保持這樣。」
這時,蠟燭也燒完了,趙電起身告別,袁芳拉開門燈,說「我送你。」
走到河邊,袁芳抱住趙電,給他一個甜蜜的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