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鬼獄邊沿—地浮動的巨大隕石上。
那隕石堪比小一點的生命之星,極為遼闊龐大,隕石呈暗褐色,彷彿金鐵澆築而成,有種金屬質感,堅硬如鐵石。
隕石彷彿一柄闊劍,兩側鋒銳冷冽,豎立著一架架晶瑩巨炮,有濃烈的能量若隱若現,隨時能噴吐出爆炸般的凶狂力量。一棟棟金鐵淬煉的宮殿,聳立在隕石上,彷彿插入雲霄的長矛,自有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勢。
其中一棟尖錐形建築頂端,有一塊墨玉石台,石台上坐著一名神態陰鷙的鬼紋族老者,正是藥器大長堊老左簧。
左麥手持一面八角形稜鏡,眉頭深鎖,五指不斷地撥弄著什麼。
許多變幻的場景從那八角形稜鏡內——顯現出來,那面稜鏡如同包含萬千景象和知識,浩淼深邃神秘。
如果有對藥器隱秘瞭解之人,會識得那面稜鏡便是藥器「星眼」的一隻眼心,通過眼心能勾連「星眼,」獲知瑪琊星域存在數萬年的種種消息,左簧撥弄著,神情凝重的像是找尋著什麼。
在左姜身旁,肅穆站著一人,正是杜林。
杜林恭敬的彎著腰,暗暗注視著左麥,等候著左簧的判斷。
只見那眼心內場景變幻了無數次,忽然顯現一塊血色雲團印記,印記旁邊浮動著一個個特殊符文,描述著有關印記的許多知識。
左姜臉色漸漸嚴峻起來,他深深看向心眼,眸中電光交匯。
旁邊的杜林神情驟然一震也不由自主看向那面稜形的心眼,神態專注,臉上帶著一抹不明的意味。
「你所見的神兵之上印記,可是這種血色雲團印記?」許久後,左姜將心眼挪移向杜林的方向,讓他能夠清晰瞧見當中浮現的印記。
「正是此印記!」杜林嚴肅道。左麥默默點頭,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淡然說道:「這印記曾經在瑪琊星域出現兩次有兩個人眉心曾浮現出來,那兩個人……」
話到一半,左姜停頓下來,眼神變得極其驚懼。
杜林訝然,止不住湊上前一點小心翼翼詢問道:「忖麼人眉心浮現過?」左麥沒有立即回應,依然盯緊心眼內血色印記周邊的描述符文,瞧的極為用心專注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半響,他將眼心鄭重收起深吸一口氣,道:「一名修煉死亡奧義,在瑪琊星域出現過一段時日,造下了腥風血雨,讓眾多瑪琊星域強者葬身。此晨……在數千年來過瑪琊星域,極西之地碎星域第一次大開殺戒,旋即在多處區域顯現,每一次都手段凶殘的格殺許多強者。」
杜林駭然,暗暗咬著嘴唇,驚呼道:「那晨……在什麼境界?」左糞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直達他靈魂內心,道:「對你出手者,絕非此人,不然你應該早已死去。那人具體境界不明,根據藥器星眼的記述,死在他手中的強者,不乏始神一、二重天境界者。這人所過之處往往伴隨著死亡,沒有留人活口的慣例,如果你碰到的是他,你不可能還能見著我。」
杜林眼眸滿是深深驚駭。
「還有一人乃瑪琊星域不敗傳說,修煉絕望之力,曾經稱霸瑪琊星域,堪稱無敵存在。那人,數萬年前稱雄瑪琊星域,卻在最為巔峰之時,忽然神秘消失,無人知道他去了何處。那個人,是瑪琊星域土生土長的強者,據說他在突破到虛神境之時,眉心突地多了那麼一枚血色印記,從此以後,他實力獲得質的變化,境界突破迅猛。」左糞眼睛閃爍著鬼火般的幽光,緩緩沉聲說道:「沒人知道為何他在突破虛神之時眉心突然多出個印記,但據說那人曾經言明,他在冥冥之中感知了使命,至今無人知道他所謂使命是什麼,但他額頭自從有了那枚印記,據說心性大變,變得愈發極端瘋狂,不斷地挑戰瑪琊星域強者,每每越級獲勝,將自己逼入絕境突破,連續數十戰都找尋境界高一階者,都將對方給凶殘屠戮!」
杜林神體一震,油然而生敬畏之心,神情變得更加驚悸不安。
「那兩人無一例外,眉心都有一塊類似印記,雖不同時期在瑪琊星域出現,可都造下纍纍血腥威宴,堪稱無解的凶狂人物。然而,那兩人也都下落不明的相繼失去蹤影,似乎也沒有留下傳承。」左糞頓了一下,又皺眉說道:「你碰到的那人,應該不是他倆,不然你早已死了。」
杜林苦笑著,點頭說道:「想來也不會是他們。」
他只有虛神三重天境界修為,雖然白來糊言狂妄,但也不李於自負到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度,當然明白遇到那類巔峰凶狂人物,他絕對沒有還手之力,可能被人舉手投足間便修理了。
「隔了數千年,那兩個無比強悍人物,應該早已從瑪琊星域消失了,你不用太擔心。」左麥沉吟了許久,皺著眉頭說道:「按照道理而言,他倆也不會和我們藥器有什麼過節糾葛,那一面出現的盾牌,就算是與他倆有些關聯,隔了那麼久,應該也不足以讓我們藥器陷入覆滅危機。」
頓了頓,左糞鄭重吩咐:「我知會過哈默了,他會與你一道下手,會有幽影族強者助陣,你去再殺一次,將聖典奪來。至於那芙薇,你若下不了手,哈默會幫你格殺!」
「我……」,杜林一呆,痛苦的瞪著左簧,「我將她禁錮可行?」
「禁錮可以,但你要保證她不會壞事,永遠不能擺脫你的束縛!」左姜冷哼一聲,「你爺爺當年和我有手足之情,你將會是克羅克家族的希望,將來能取代哈默接管鬼紋族,別讓我再次失望。否則,我會重新挑選人繼承克羅克家族!」
杜林垂著頭默不作聲,微微點頭。
「去吧。」左麥冷著臉一揮手,「他們在暗影鬼獄藥器九號生命之星。」
杜林躬身後退。
暗影鬼獄,藥器第九號生命之星,澄淨的湖泊邊緣,扎鋒、芙薇肅穆等候著。
「釋伯,我上次對你說的那血色巨盾之事,你查探的怎麼樣了?」芙薇等候的百無聊賴,忽然想起某事,禁不住詢問起來。
扎鋒微微皺眉,歎了一口氣,搖頭說道:「星眼由大長堊老把持,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我們雙方關係惡化到難以彌補的程度,我們想借助於星眼瞭解情況很困難,這件事又關乎大長堊老,就更加難辦了。」
聽他這麼一解釋,芙薇滿臉失望。
「芙薇,這麼多年來你和什麼強者交好?你自己仔細想一想,會不會熟悉的人出手助你?」
扎鋒也滿心疑惑,他對瑪琊星域眾多神兵知之甚詳,偌大一個瑪琊星域稱得上元始級的神兵屈指可數,他每一樣都很瞭解,可芙薇所言的血色巨盾卻一點印象沒有,讓他也有些訝然不解。
「應該沒有。」芙薇認證思量了一會兒,說道:「與我交好的許多強者,只是單純的交易,不存在深厚的交情。此事又關乎我們藥器內堊鬥,應該沒有人敢胡亂插手,畢晨……在藥器我們這方勢力較弱,真有強者也不見得會支持我們。」
扎釋長歎一聲,一臉頹喪,「大長堊老的確勢大,若非你得到聖典,我們根本沒有一絲染指主寶座的可能性。」
「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那面血色巨盾似乎……與石巖有關。」芙薇忽然輕聲說。
扎釋神情一怔,旋即臉色沉了起來,呵斥道:「你莫不成真中了那小的毒?他何德何能,區區源神境界的修為,怎夠資格擁有如此神兵?」
冷哼一聲,扎釋毫不客氣的說道:「以他的境界修為,即便持有神兵又怎能擋下杜林一擊?杜林是什麼人?虛神三重天,手持雷霆神矛,除非同樣達到如此高度的人物,否則能讓他主動退避?糊塗!」
芙薇默不作聲,也沒有出言反駁,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想法太荒唐。
可她真的有那種直覺,根本沒有道理可言,因為石巖給她的感覺太過神秘莫測,彷彿一團迷霧,蘊藏著眾多不明的秘密。
有關石巖以生命奧義為她恢復力量這事,她沒有對扎釋講,生怕扎釋責問她,但石巖那神奇玄妙的表現,當石巖之手搭在她後背的安全感,如同烙印在她靈魂中。
在最為凶險那一刻,血色巨盾顯現之時,那種熟悉的安全感讓她下意識的放鬆,和石巖幫她傳輸能量如出一轍。
女人的直覺最沒有道理可言,沒有一絲一毫的根據,她竟單單憑借安全感,就聯繫起石巖,如明悟了事實真相。
「你和他只不過萍水之交,盡早忘掉他吧,你的一生我們會妥善安排,由不得你自己亂來!」扎釋冷聲道,「那小,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和杜林他們沒什麼不同,別糾纏下去,你可以榮登主寶座。」
芙薇黛眉微微擰起,眼眸有複雜難明的情感。
對我來說,他和杜林完全不同,根本就不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