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試魔針
石巖、暴驁、桀棘三人,在那八極煉獄中央,旁若無人的飲酒,不論是內城的人族,還是外面的屍族、冥族、暗靈族,都愣在那兒,呆呆的看著三人飲酒。
十壇米缸大小的烈酒,被三人很快的喝光了,一滴不剩。
「桀棘的酒喝完了,還有我的,喝嗎?」暴驁將空罈子隨手扔開,粲然一笑,雙眸直直看向他。
石巖愕然,笑了笑,點頭說道:「不能厚此薄彼,你們遠來是客,你們怎麼說,我便怎麼做便是了。」
「好!」
暴驁長嘯一聲,左手一揮,一字排開十壇新酒罈,一樣碩大,流溢出奇特的酒香。
石巖沒有過多猶豫,繼續拿過一壇,當著眾人的面,繼續狂飲。
一口烈酒入喉,那來自於暴驁的烈酒順著喉管入腹,和那桀棘的烈酒混雜,兩種不同的酒液一碰觸,像是燃起了洶湧的火焰,在他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燒了開來,讓他渾身一震,眉心顯出一絲痛苦之意。
他每一根血管中的鮮血,似乎都被jī活了,都在沸騰,燒的他渾身疼痛難耐。
暴驁和桀棘兩人,沒有馬上飲酒,兩雙眼睛一瞬不移的看著他,目光中有著奇異的se彩閃爍出來。
石巖在一霎那間,渾身泛出驚人的紅潤,鼻孔中冒出兩縷淡淡的火光,駭人之極。
他不知疼痛,在這兩個魔族古家族的族長注目下,繼續壓抑著內心的糟亂,還在喝酒,渾然不知肉身變化一般。
暴驁、桀棘認真地看著他,兩人的眼睛,一點點的亮了起來,神光浩dang。
半響,暴驁、桀棘忽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也沉默不語的喝酒,表情頗為奇特,似乎有什麼深意。
「他瘋了不成?怎麼和魔族喝起酒來了?」
內城中,龍穎小臉滿是驚愕不解,搖著頭,怎麼也想不明白,覺得石巖這時候的舉動,顯得無比的愚蠢不理智。
很多人和她的想法一樣,但卻不敢多言,不敢流lu出分毫。
因為楊青帝冷厲的目光,在他們當中不斷的游dang著,似乎一個不滿,便會大開殺戒一般,嚇的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死死的咬著嘴,一句話不敢講。
外面。
坎特和屍魁,還有那冥族的阿鼻、黑天、黃泉三大冥王,也都沉默不作聲,默許了暴驁和桀棘的古怪,皺著眉頭看向石巖。
他們似乎和暴驁達成了默契,像是知道他們這麼做為了什麼,都沒有lu出急躁的表情。
在屍魁的身旁,屍山、屍海靈智都開啟了,得到傳承的他們力量增幅極大,早就不是先前的木訥了,兩人看了一會兒,由屍山問道:「大人,他不會有事吧?」
屍魁坐在巨棺上,像是深山老林萬年的古屍,渾身長著濃密的毛髮,一身濃烈的屍氣,長長的指甲有一米長,非常嚇人。
他瞥了一眼屍山、屍海,又看了看那正在暢飲的石巖,以他獨有的刺耳聲音,低聲說道:「難怪你們可以和他交好,這個人類,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如果人族都是如此,我們倒也不用做的那麼絕了。」
屍山、屍海頗為不解,還是怔怔地看著他。
屍魁沒有進一步的解釋。
石巖渾身燥熱,體內的鮮血像是燃燒起來,渾身泛出霧氣,霧氣中全是酒精。
他忽然覺得額頭的印記,變得火熱起來,燙的他很難受,被燃燒起來的鮮血,有奇異的氣息流lu出來,慢慢的匯入那印記中。
刻意隱匿起來的印記,似乎要逐漸的清晰起來,有點難以控制了。
臉se微微一變,他發現額頭戴著的黑se絲帶,要被燒著了,那印記很快會在眾人眼中浮現,這讓他頗為焦急。
他渾身的鮮血,還在洶湧的燃燒,暴驁和桀棘的烈酒,在他體內混合之後,似乎發生了奇妙的變化,點燃了他的鮮血,讓鮮血流lu出奇異的氣息,注入了印記中。
他心中明白,這暴驁和桀棘兩人,應該暗中使出了什麼手段,這手段和他頭上的印記有關。
暴驁和桀棘兩人,深深地看著他,看著他額頭中央的黑se絲帶似乎在慢慢溶解,眼中的神情,愈發的怪異起來。
「石巖,出來一敘吧,放心,有我和桀棘在,不會有人敢傷害你,我們找個地方說點交心話,如何?」暴驁見差不多了,突然咧嘴一笑,和善的說道。
桀棘點頭,回頭看了一眼坎特和冥族的那些人,獰笑道:「誰如果敢動你,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放心吧,只要我和暴驁在,定然保你無恙。」
他和暴驁的話,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內城中的楊青帝等人,一個個都聽的清清楚楚。
內城處,馬上傳來眾多的勸說聲,不論是楊青帝、曹秋道,還是那殞昊、郁皖疆,一個個都大聲阻止,希望他不要聽信。
冰晴彤四女,更是急迫的想要衝過來,滿臉焦急不安,芳心全是擔心。
只有那啟天老人龍築,微微皺著眉頭,臉上顯出複雜難明的se彩,沒有做聲。
石巖也怔了一下,皺了皺眉頭,沉吟幾秒鐘,便點頭,紅著臉說道:「行啊。」
他朝著身後看了一眼,神情肅然,冷聲說道:「任何人不得離開內城。」
才要衝出來的冰晴彤四女,被他這麼一眼掃來,也是停了下來,不敢妄動。
在外界的時候,女人要聽話,要給男人面子,就算是再是不願意,也要謹守這個準則。
這一點,冰晴彤她們很清楚,也識大體,就算極其擔心,也沒有不聽話,都充滿擔心的回城,眼巴巴的看著他,在暗暗祈禱他不會有事。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的。」石巖淡然一笑,沖那四女點了點頭。
暴驁、桀棘忽視一眼,沉默不作聲,主動從八極煉獄內離開,也刻意避過了冥族、屍族、暗靈族那邊,來到內城後側一處密林深處。
石巖旋即跟上,在兩人站定之後,也旋即現身而來,苦笑說道:「你們給我喝了什麼酒,為什麼我的血液,都像是在燃燒,燒的我頭暈目眩。」
桀棘咧嘴一笑,瞪了他一眼,罵道:「臭小子,別得了便宜賣乖,我和暴驁珍藏的那些酒,平常自己都捨不得喝,你喝就喝了,還不知道感jī,居然還指責,氣死我了。」
暴驁微微一笑,衝他解釋道:「我和暴驁的酒,分開來喝會有奇效,如果混合著喝,效果更加的驚人。呵呵,具體如何,我也不解釋,你慢慢會感受到的。當然,這兩種酒一旦混合了,一般人是不能喝的,要不然便會暴體而亡。」
石巖臉se一變,差點要跳起來,「我也是一般人啊。」
「你不是一般人!」暴驁和桀棘同時看著他,認真地說道。
「我怎麼不是一般人?」
「你要是一般人,現在已經暴體而亡了,除非……你是神王境。」暴驁一本正經,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石巖駭然。
「你的體內,流淌著我魔族的血液,要不然,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桀棘嘿嘿笑著,「沒想到在這個時代,我魔族還能誕生你這種異類。哈哈,那些人族現在都聽你的吧?不錯,雖然過程有點超乎意料,可最終的結果還算差強人意。人族由我們魔族的小子統領,這也是我們樂意瞧見的,哈哈,也應該由我們魔族興旺了,這就是天命。」
石巖目瞪口呆。
他終於肯定了推測,原來在他體內流淌著的,果然是魔族之血。
當初見到那暴驁的時候,他便隱隱有這種感覺,要不然暴驁當初不會留他,應該會很快出手將他斬殺,而不是在他脖頸留下印記。
桀棘搓著手,神情興奮,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擔心,只要你是我們一族的,不論如何,我們都會庇護你的。」
「別囉嗦了,先鑒定一下他是我們中的哪個分支。」暴驁皺了皺眉頭,手指略顯顫抖的,取出一根銀針。
銀針有一指長,仔細去瞧,發現內部中空,銀針上有著肉眼可見的花紋,花紋隱約組成最古老的魔族陣法,非常的漂亮精緻。
試魔針,抽血可以辨別出魔族的種類,通過鮮血得知屬於哪一個隱秘的魔族分支。
歷經無數年,魔族的血脈分支散落的太廣了,很多種族徹底消亡了,也有的種族幾經混血,已經不純了,根本辨別不出到底是那一個魔族分支,也只有通過試魔針可以鑒別出來。
「那個印記,現在不需要了,我幫你先移除了。」暴驁嘿嘿乾笑著,一根指頭按在石巖脖頸,那個由他鑲嵌下來的印記,被他直接抹除了。
石巖只覺得脖頸疼了一下,再去看的時候,發現那一處果然什麼都沒有了。
「來吧,滴一滴鮮血進去,讓我們看看,你到底是哪一個魔族的分支。嘿嘿,像你這般膽大包天的傢伙,應該是強大的分支,肯定不會差的,我敢肯定。」桀棘嘿嘿笑著,很是興奮jī動的模樣。
暴驁也看著他。
石巖沉默許久,點了點頭,「好吧,我也想知道。」
這般說著,一滴殷紅的血珠從他指頭上飛出來,落入了那試魔針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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