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柳絮飛興趣盎然的看著兩邊的景色。
三月的波士頓氣溫仍然有點低,匆匆的行人身上還都穿著一層薄薄的毛衣。
從查爾斯河的大橋上穿過,三人來到了波士頓市區,當然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剛才在劍橋區,看到的人基本上是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而來到市區,看到的行人卻複雜的多了,有小孩,老人,中年,年輕人也有。
豐玉珠暫時充當了導遊,閒暇的時候,豐玉珠經常驅車在波士頓的幾個景區遊玩,雖然是單身一人,倒也不怕什麼危險。
他們的目標是波士頓公園,本來打算開車去的,柳絮飛提議要走著去,順便欣賞一下波士頓的風土人情,楚天行和豐玉珠當然沒有什麼意見了。
波士頓公園位於波士頓市中心,那是一塊塊面積達59英畝的土地。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柳絮飛三人在公園裡見到一些從事各類行當的人,其中包括音樂家、雜耍藝人、演說者和木偶藝人。豐玉珠當然沒有感到奇怪,楚天行和柳絮飛就不一樣了,他們還沒有見過如此熱鬧的公園。一般情況下,國內的公園是不允許這些人進入的。
豐玉珠介紹道「這個公園算得上是美國最早的公園了,34年以來,這裡就是一個公共園地。不過它開始的時候用於放牧牛羊,甚者曾經一度成為軍事訓練場。現在嗎,這兒是散步和觀察人流的理想場所。」
柳絮飛和楚天行饒有興趣的聽著,三人已經來到了公園中的一片草地跟前。
草地上有個年輕人正站在那兒寫生,看樣子是一個畫家,柳絮飛心中忽然感到一種莫名的力量促使他輕輕的湊過去,站在年輕人的後面看了一下。
畫的不錯,遠處的高樓和近處鬱鬱蔥蔥的樹林對比優雅,色彩處理也很是得當,下面的草地微顯黃色卻透漏出一抹淒涼。畫家心中肯定有什麼難以排解的事情!柳絮飛已經從畫中捕捉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心,那是一顆充滿了憂慮和不安的心。
年輕人發覺有人看他作畫,輕輕的抬起頭來,轉身對著柳絮飛善意的一笑。
三人眼睛一亮,眼前的年輕人明顯是一個亞洲人,而且極有可能是一個中國人!只見他黃皮膚,黑眼睛,面色白淨,架著一副近視眼睛,身形高瘦,略現他斯文的形象,臉上一片堅毅的神色卻又顯示他堅強的性格。
年輕人也有點驚艷的感覺,在美國看到的中國同胞中很少有象面前三人這樣出色的,不僅僅是容貌,還有氣質。眼前的三人都是氣質高雅,尤其是站在自己身後的這位更是透漏出一種領袖的氣質,讓人一看就懷疑他是天生的領袖。
柳絮飛輕笑「這位兄弟是不是中國人?」心中卻已經肯定,這個年輕人是一個標準的中國人。待看見年輕人點了點頭,柳絮飛接著介紹道「我是柳絮飛,楊柳的柳,柳絮的絮,飛機的飛,請問兄弟貴姓大名啊?」
年輕人輕聲說道「我是龍棄天,龍蛇混雜的龍,放棄的棄,天空的天。」
楚天行走了上來道「嘿嘿,我也是炎黃子孫,楚天行,楚國的楚,天空的天,行走的行。」卻沒有用他的招牌介紹用語。
豐玉珠看兩人都自我介紹了,龍棄天又望向了自己,只好上前介紹「我是豐玉珠,豐收的豐,玉器的玉,珍珠的珠。」
四個人算是認識了,龍棄天已經無心作畫,他對這幾個新認識的朋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向不喜歡交朋友的他此時暫時放棄了心中的憂慮,卻仍然保持心中的秘密。龍棄天和三人聊的很開心,但卻對自己的身世和現在的情況有點諱莫如深。由於是剛剛認識,柳絮飛他們也不好多問,只好將心中的疑問放在心裡,等以後有機會在說吧。
柳絮飛有種直覺,這個龍棄天絕不是他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甚至龍棄天是一個城府頗深的人物,談到自己的一些重要事情,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而且他。柳絮飛心中確信,這個龍兄以後肯定還會和自己見面的。
神侃了半天,柳絮飛也只不過知道了龍棄天現在的職業和一些業餘愛好。
龍棄天,27歲,G大學學習鋼琴彈奏的本科生,業餘愛好畫畫和游泳。
看看天色已晚,柳絮飛告別龍棄天帶著兩人離開了波士頓公園。
歐陽雲靜應該下課了吧,柳絮飛心想。著楚天行傳音歐陽雲靜,讓她直接到海鮮名店吃海鮮。而柳絮飛的天視地聽卻把龍棄天的行動絲毫不露的攝入腦海中。
***
龍棄天離開公園就看見了他最不願意看見的一個人,而這個人顯然是正在找他。
這個人遠遠的看見龍棄天,臉上露出一絲詭笑,邁動一對長腿,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卻是個艷麗的亞洲女孩。
龍棄天沒有閃躲,他也知道自己是躲不過這些人的,他們的爪牙遍佈整個波士頓,除非自己能夠狠心把敬愛的父親丟在這兒,獨自一人離開這兒,否則自己是沒有辦法躲過這些人的。
這些人綁架了他正在病中的父親,以此要挾他加入什麼組織,直覺告訴他那一定是一個極其邪惡的組織。他就問加入組織以後有什麼好處,他們告訴他,只要加入組織,他就會被再次送入名牌大學讀書,然後就有機會到一個大的公司去上班,而且會得到飛快的提升,接下來就是被派到中國去執行一些秘密的任務。
龍棄天立時明白這是一個間諜機構,目的是對付中國,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看中了自己,他們為什麼選中了自己?是不是自己很倒霉?
他不知道,組織選中他卻是因為他的身世,這是會長馬克從成千上萬的中國留學生中挑選出來的。從小成績優秀的龍棄天,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就去世了,家中只有一個父親還染病在床,其他親人一概沒有或者沒有了絲毫信息。
龍棄天和父親相依為命生活在美國這個拜金主義至上的社會中,其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艷麗的女郎已經走到了龍棄天的身邊,嬌笑一聲問道「龍先生還沒有考慮清楚嗎?三天時間好像已經到了。你父親好像已經等不及了!」龍棄天心中一陣,父親快要等不及了?他們是不是要對父親下毒手了,還是父親的病情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了?龍棄天知道父親患的是絕症,除非有人能夠出巨資將父親日漸衰弱的心臟換成新的,否則就是沒有這些人的陷害,他也活不過今年年終。
女郎似乎是瞭解到他的心情,柔聲說道「龍先生只要答應加入我們,你父親治病的錢,組織上會為你解決,而且保證日後不要你歸還!怎麼樣?」
龍棄天心中愁腸百轉,一面是自己熱愛的祖國,一面是自己敬愛的父親,自己應該怎麼辦呢?有誰能夠幫我下個決斷。
艷麗的女郎走上前去,用手輕輕的挽住了龍棄天的胳膊,緩緩的帶著沉浸在思索中的龍棄天走向停在不遠處的一輛奔馳。龍棄天沒有反抗,在這個艷麗的女郎面前,他沒有反抗的力量,也不想反抗,甚至他喜歡女孩這樣挽著他的胳膊,雖然他知道這是女孩子的一種手段。可是他沒有能力反抗,女子的功夫他是見過的,驚人的很。
奔馳輪子轉動,方向卻是向著海鮮名店而來。
一輛的士上,坐著柳絮飛和豐玉珠以及楚天行三人。
天視地聽中看著艷麗女郎帶著龍棄天向著海鮮名店而去,柳絮飛心中泛起一陣漣漪,這個龍棄天會不會加入他們那個組織呢?柳絮飛期待著看到結果。
海鮮名店,柳絮飛四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大家吃的津津有味。旁邊就是那個著名的肯尼迪座,桌子上仍然擺著一個小小的紀念碑。
下面上來了兩個人,正是那個艷麗女郎和龍棄天,他們終於來了。
二樓的座位不是很多,所以龍棄天一上來就看見了柳絮飛和另外三人在場,神情尷尬,匆匆打了一個招呼,轉身就要下樓。女郎的胳膊使勁,把龍棄天拉住了,口中嬌笑道「天哥,看見了熟人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啊?是不是我這個女朋友見不得光啊?」說著話,伸手就向龍棄天的胳膊擰去。
龍棄天無可奈何只好挨著柳絮飛的桌子和艷麗女郎坐在了一起。卻是少不了一番虛假的介紹,柳絮飛絲毫不以為意,衝著龍棄天口中的貝蒂友好的笑了笑,貝蒂卻衝著眾人露出了一個風情萬種的笑容。柳絮飛的氣質令她怦然心動,楚天行的神情也引起她強烈的好奇,豐玉珠和歐陽雲靜的絕世丰姿卻引起她的嫉妒。女人就是這樣,見不得比她更美的女人,尤其是象貝蒂這種麗質天生,更是見不得別人超過她的魅力。
貝蒂的手機響了,向眾人道了一個歉,貝蒂到窗戶前去接電話去了。
電話中傳來一個威嚴的男聲「貝蒂,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龍小子是不是已經投降?」
貝蒂輕輕的說道「報告會長,龍棄天好像已經放棄了抵抗,我們現在正在海鮮名店吃海鮮,計劃進行順利,不過,意外的是龍棄天似乎有幾個朋友在這兒。」
男聲道「怎麼會?你不是已經查的清清楚楚嗎。龍棄天在美國沒有幾個朋友的,你不是說他不喜歡和別人交朋友嗎?」聲音中有點不快。
貝蒂恭聲說道「會長,看樣子,他們剛剛認識沒有多久,龍棄天應該沒有向他們透漏我們的事情。」
電話中那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道「一切小心為上!你們馬上離開海鮮名店,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把龍棄天爭取到手!必要時把他半死的父親當作殺手鑭使出來,看他還不就範!」說完,他掛了電話。
貝蒂卻在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