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簾 網友上傳章節 第四折(第四場) 暗室(三)
    終於解放了自己後,秀兒坐在那新房一樣的「更衣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恍惚狀態。因為,自從醒過來後,發生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太超乎想像,比她唱的戲本還更戲劇化。

    要在這之前,如果一個陌生的男人說要抱她如廁,要親手為她解褲帶,她會毫不客氣地奉上一巴掌外加兩個字「禽獸」,可如今,這居然還是她自己求來的!

    人在特定的環境下,只能選擇讓自己受傷害最小的方式,就比如現在,她只能求他解褲帶,再羞羞答答,也比弄髒褲子好——那時候就不是解褲帶,而是要換褲子了。而即使是這樣驚人的「大工程」,也只有眼前這位性別為「男」的傢伙可以任其勞。

    所以秀兒有得選擇嗎?答案是沒有。

    窩闊台這一招狠啊,絕啊,說明那人不僅是一身蠻力的殺人魔王,還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所以他能以武將身份爬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位置。將相本是兩個不同的行當,基本上隔行如隔山,能打通這二者,又是將又是相的恐怕不多。窩闊台年屆七十還處在權力的巔峰,絕不僅僅靠他是所謂的國舅。

    就比如這次的事吧,他不僅把他們兩個人孤男寡女關在一起,還讓秀兒徹底失去行為能力。即使帖木兒稟著修真精神不沾惹她,可是秀兒起床要抱,吃飯要喂,上廁所要人解褲帶。這樣一整套服務做下來,就算兩個人依然是冰清玉潔,可那關係。還說得清嗎?

    窩闊台這一招,不僅算計了秀兒,也把自己的兒子算計進去了。你要修行是吧。不近女色是吧,即使把你跟一個女人關在一起你也不動如山是吧。可她是個沒有行為能力的人,你能眼睜睜地看她渴死,餓死,被尿憋死?越是慈悲為懷,越是看不下去。

    而這樣的親密接觸。貼身服侍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便永遠說不清道不明瞭.電腦站www

    帖木兒這次可算是栽到自己老爹手裡了。他本是一心修行地孩子,就因為偶一動念,喜歡看一個女伶的戲,想把她請到家裡演幾場,就被自己的老爹大做文章,弄成了這種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地尷尬局面。

    帖木兒如此,秀兒更是如此,

    因為秀兒是女人。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這樣親密之後,除了嫁給這個人,還能嫁給誰?《烈女傳》裡還有手臂被男人碰到就把那條手臂砍掉的貞烈女子呢。那可是婦女地楷模。

    如廁事件後,接下來免不了又有餵水事件。餵飯事件。擦嘴事件,然後又如廁。又……幾個輪迴下來,兩個人也由原來的臉上可以煎雞蛋到恢復正常臉色,帖木兒不再笨手笨腳,秀兒不再扭扭捏捏。

    第二天早上起來,秀兒的手可以動了,只是胳膊依然抬不起來。為這,兩個人還高興了一番,因為這說明帖木兒的推斷是對的,秀兒被下地藥,的確是可以自解的,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這天帖木兒給秀兒餵飯的時候,秀兒看著窗外說「也不知道我家裡人怎樣了。」到這會兒,無論戲班還是家裡肯定都已經知道她失蹤了吧。

    帖木兒想了想說「等會送飯碗回去的時候,我在裡面留張紙條,讓他們去通知你家的人。」

    「你說他們會嗎?」秀兒苦笑,會顧及人家的死活,會怕人家的父母擔心就不會把她擄來關禁閉了。

    「我跟他們說,他們會。」帖木兒一本正經地表示。

    秀兒不客氣地橫了他一眼「得了,他們要真聽你的,你也不會被關在這裡了。」

    見帖木兒眼神黯了一下,秀兒又不忍,畢竟,他也是「受害者」。於是趕緊找話問他「你見不到人,那這飯菜呀開水呀是怎麼上來地呢?」

    帖木兒做了一個搖轱轆的動作說「這樓裡有專供上菜的天井,就跟水井一樣,裡面裝有轱轆,下面地人一拉一搖,菜就上來了。不然廚房在一樓,二樓三樓有那麼多包間,有時候同時好幾百個客人,難道都要人從一樓往上端菜?那還不慢死了。」

    秀兒笑看著他說「原來你對你家的生意也不是完全漠不關心嘛,還知道廚房在哪,知道樓裡生意最忙地時候有多少客人。」

    初見這人,只覺得他清純優雅;再因為自己行動方便跟他多番近身接觸時,又暗暗感佩這人是個地道地君子,即使兩人如此親近,也沒有絲毫的猥瑣之念,眼神照樣溫暖純摯。現在聽他說這些話,又發現他也並非完全不識人見煙火,很多事他不說,不代表他不懂,他只是懶得操心罷了。

    也許是因為窩闊台太能幹了,做他地兒子可以手指頭都不動一下就得到天下最好的一切。連皇子都沒他舒服,人家還要被逼著學這學那,還要努力爭寵以分得作為皇室成員的那一杯羹呢——除了最大的那一杯羹,也就是皇位之外,其他的好處也還是要爭的,比如政治地位,封地,錢財等等。而帖木兒什麼都不用爭,他獨苗一根,什麼都是他的,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坐享一切。

    所以,他修行,他淡泊,他無求。

    一無所有之人是沒辦法無求的,即使是維持最基本的生存,也要你去求去掙。就像秀兒自己,如果爺爺和爹不敗家,她現在仍然住在寬敞明亮的祖宅裡呼奴使婢,她肯定也不會進戲班唱戲掙錢的。

    這樣一想,秀兒慢慢破除了對帖木兒的那種好奇和景仰心理,把他看成了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平常人。

    到第三天早上,秀兒醒來,看見窗子上反射著五彩光華,第一個念頭是,今日又是個好天氣。第二個念頭是,我要如廁。於是她翻身下床,循著記憶往廁所的方向而去。

    走出臥室,迎面碰上了端著早點進來的帖木兒。秀兒笑著向他打招呼「你早啊。」

    木兒的笑容總是那麼溫暖,那麼舒服。

    見秀兒朝另一個方向而去,帖木兒說了一句「快點回來哦,要吃早點了。」

    秀兒回身點頭「我知道,我很快就回來了。」

    然後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眼看著帖木兒就要進臥室,秀兒要拐個彎去更衣室了。就在這時,光噹一聲,帖木兒手裡的托盤掉了,他驚喜地朝秀兒衝過來,嘴裡嚷著「你能走路了?」

    「啊?是啊,我能走路了,我剛好像是自己走過來的

    「什麼好像,你本來就是自己走過來的。」

    「真的嗎?我再走走看。」

    過了一小會兒,依舊站在那裡不敢動彈的秀兒哭喪著臉說「帖木兒,完了,我又不會走了,是先邁左腿還是先邁右

    帖木兒走過去很自然地扶住她的胳膊,溫柔地誘哄著「來,跟我學,先邁右腿,對,就這樣。」

    終於,蹣跚學步的秀兒學會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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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俺剛3更完,發現又多了一張推薦票(汗死,本來寫成了票的,女頻的人都有情結)。

    班長,是不是又有同學希望俺3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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