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處惹塵埃——
我不善於交談,也害怕和人交談——從小我就只會關自己在房間——畫畫,將自己完全的封鎖在自己世界,我也喜歡陽光,但只限於坐在房間的窗檻旁邊感受它,我不敢踏出自己的家門口,雖然爸爸和媽媽用盡千方百計的嘗試過,但是在認識的陌生人身上,我會感到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恐懼,一種不知道,不可解釋,深深的害怕——
那種感到讓我除了在瞬間放聲哭泣之外,只會下意識的盯著陌生人,顫抖
爸爸和媽媽對我這種情形束手無策,帶我看過很多心理醫生,他們說這是-心靈自閉症。讓我吃過很多,很多的藥,每天都和我說話,問我問題——
但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回答,他們。我對他們說的東西,好像明白又好像沒有所以我只能聽著,聽著
爸爸和媽媽凝視我的眼光,閃爍著我不可以完全讀明白的東西——但是我可以在其中,看到一種應該是叫做『愛』的東西,我不肯定,我只是從他們身上感到撫愛關心他們是我唯一敢說話的人。
因為我身上流著他和她的血液——
我可以感到那種親近。
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有了自己的朋友,房間的那一栽花卉,窗檻外面那大樹上的小鳥,夜間水塘青蛙——我唯一缺少的就是人類的朋友,因為,我對人還是缺乏親近,還是會恐懼,一言不發
哥,就在那時候來到我的家。
第一見到哥哥,我也像對其他的陌生人一般帶著害怕。
他在家出現,對我凝視的眼光是那樣的柔和與世無爭,雖然我們之間還是像塊和其他的我一樣隔著一塊玻璃,那般注視對方可是我對哥哥的害怕在那一刻已經比那一些同是第一次見臉的陌生人已經少了很多那種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的害怕
人生就是這樣難以解釋,你很努力的想做一件事,到達一個期待的目標——但你到不了。某一日,在你不刻意間,在你回首之際你會突然發現,你已經從其他的方式到達了那裡
哥哥就是用那種隨意,輕鬆地引渡我慢慢的溶入外面的天地。
我忘不了哥哥為了引起我對外界的興趣,特意早早的帶我出屋外看日出,為了使我學會平心的和別人交談,教我上網靜靜的傾聽別人說話,手把手的教會我打字
我想是哥哥使我有勇氣推鎖著自己心靈的門,從而面對世界的。
對他我沒有感謝——
對他我只有愛。
不是因為感激而愛,那是因為對他開始有了瞭解而發生的-愛。
沒有人知道他用耐心和博愛緩緩打開我的心房,讓我開始能自己面對世界而不害怕的瞬間,我的心也因為他是第一走進我心房的人而將自己的心讓他帶走。
我沒有想的太遠
我只是忘不了,放不下哥哥的影子——當別人走近,我總不知不覺的用哥哥的標準度量他們,然後發現距離——時間的經過,只讓我越來越深信這世界和哥哥常替身旁邊的人打算,懷著助人為快樂資本的人真的不多。如果用自己短短的人生去探求另一個像哥哥一般的人,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感謝上天讓我遇見。
原來我已經——有福氣。
現在,
我和哥哥就在伸手之間,我不知道別的人是怎麼想,我對四周還是有一點陌生的感覺,對這世界我知道
的很少——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我知道我想要什麼,而現在我就去獲得它。
我愛哥哥。
我想和他一起。
俺的感冒到今天還沒有好,感覺有點怪怪,不是因為俺的病——而是這幾天四周總散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俺肯定這不是錯覺,因為最近找俺推薦小說,閒談,或者幫助的都變成了清一色的未成年少女,特別是她們注視俺的眼光是那樣的怪異,有一些像俺常只喜歡的電視節目『動物世界』裡面當老虎,獅子隱匿在遠處準備對弱小的山豬野鹿撲殺前顯示出的發光慾望
更多的眼光,則是像屠夫對著一頭毛水發亮,肚滿腸肥稱心如意可以多殺幾十斤的胖豬,又或者一大塊物超所值惹的四周師奶爭奪的豬肉。
我想無論那一類型的眼光都不是俺想遇見的。
於在午餐時間,俺便匆匆的逃離現場——到三條街道遠的『毛記』牛雜麵店準備一個人靜靜的對付自己的午餐,誰俺剛坐下,用杯子中的開水為手上筷子消毒的時間,何處惹塵埃妹妹忽然出現在俺的臉前——
俺這妹妹的出現讓俺大出意料之外。
因為她是一個善良,比較沉默還帶三分潔癖的小女孩——於是那一瞬俺甚至沒有在意到她的異樣,只是站起對她說:『妹妹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不習慣來這種地方?走,哥哥帶你去另外一間餐廳吃素。』
她凝視俺,這一刻俺才發現今天神這一個妹妹有點怪,不是特別——她的眼神有一點點那個那個,俺也說不出,總而言之她和平常有些不同。
她搖頭輕輕的說:『不用。』
俺知道俺這妹妹很單純,她不願意-俺也沒有繼續堅持,俺只是邀請她坐下,然後為她叫了一杯子果汁再問她:『妹妹,你為什麼來這裡是找俺嗎?』
她點頭。
俺凝視她說:『那你可以告訴俺你找哥哥有什麼事嗎?』
她點頭。
就在俺想問她的瞬間,侍者已經將俺叫的熱氣騰騰的牛雜湯麵拿了出來,俺看著海碗裡面那滿滿的一大塊紅燒辣椒牛腩肉,幾天沒有痛痛快快大吃一頓的胃立即顫抖產生大量的胃酸,使俺毫無風度的大流口水於是俺一面用力的擦拭著筷子,一面對姊姊說:『你飢餓?不如俺叫點東西給你吃』
她用吸管喝著杯子的果汁,沒有回答俺——這在她的習慣中,俺明白是表示不需要的意思。於是俺問:『那妹妹你想現在告訴哥哥你找俺是為了什麼?』
她還是沒有立即回答俺。
『那妹妹你先慢慢的思考,俺先吃東西——你想好了就說——』俺握著筷子看著她說,然後俺便痛快速的吞咬著那一大塊紅燒辣椒牛腩肉,那感覺好啊!那彈牙的肉質,甜中帶辣的肉汁充滿俺的口腔感覺,爽啊!
於是俺咬,咬,大大的用力咬著那肉
突然妹妹叫俺,立即俺放下手上已經吃了三分一的牛雜湯麵,瞧著她-
『哥哥,我愛你——』
『嗯——』俺隨口說:『妹妹,哥哥也愛你』
『你會娶我?』
『嗯——』俺下意識先看了看牆壁上的日曆,俺這妹妹是怎麼會事?她是病了,還是今年的愚人節推遲了俺記得應該已經過了兩星期,難道俺記錯了。
『妹妹,你是在開玩笑?!』俺試探著問。
她搖頭。
僅吐出一字,俺就無以為繼,俺不想傷害她,雖然她已經算是一個**,但是俺認識其實她的思維還停留在率直純樸的階段,俺不認識假設俺告訴她其實俺已經有喜歡的人,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打擊,對她,一直的感覺都是像隔壁的小妹妹,她突然告訴俺這種事,俺在身體雖然健康,但讓她這樣突然間一句話嚇了嚇也幾乎心臟病發——
不答應她會傷害她,答應會背棄自己的意願說真的,如果是其他的事俺會想都不用想便答應,但是這關係三個人的幸福,俺是進退兩難
可能那一瞬俺的神情和幾乎三分鐘都沒有回答她,已經給了她一個答覆,一個她不想要的答覆。所以她的眼睛突然有一滴淚珠滴下,流過她的臉然後她站起,轉身用緩慢的腳步離開。
那一剎俺有一種停身於黑暗的感覺。
俺又傷害了人嗎?
又是那感觸——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事實上僅僅在我們獲得了答案,傷心神斷,轉身以背相對的一剎。
很想收回俺說過的話,雖然俺毫不什麼也沒有說,想叫住她但是然後俺又可以做什麼,多情自古空餘恨,揮刀斷水水自流
俺只有在心中說聲『對不起!』和著心酸繼續吃那碗已經涼了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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