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身軀猶若彎弓一般後仰,雙手成蛇形懸浮半空,一隻腳勾在半空,另外一隻腳好似生根一般,紮在土層中。
這正是龍蛇第二變中最難兩個招式組合的前半部分。
呼!
身體後仰彎曲的他,只覺一股勁風,隨著徐小虎的拳頭,從鼻尖上擦過。
好險!
前半招的組合,以半寸之差,躲過徐小虎悍然一擊。
徐玄氣血振奮,體內生出蓬勃之力,以此生前所未有的凌厲之勢,使出後半招。
彭!
那懸勾在半空的腳,狠狠一個上勾,幾乎劃過一個半圓,自下而上,把徐小虎踢飛出去。
那一腳之力,把整個身體後弓蓄力之威爆而出,比尋常全力一腳的威力,要大一兩倍。
「啊……」
徐小虎慘叫一聲,身體在半空一個倒轉,摔了一個狗吃屎,鼻子裡流出一大片血。
在他落地慘叫的同時,徐玄順著一腳上勾之勢,一個後空翻,堪堪落地,在原地輕輕一晃,呼吸略顯急促。
最後兩招組合,他體內氣血爆,此刻稍有些乏力。
而那徐小虎,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不但鼻孔流血,還被打斷一根門牙。
大徐家旁觀戰之人,一個個心有驚異不定,眼中震驚,難以置信。
村子裡年輕一輩中,頗有凶悍之風的徐小虎,居然被瘦小無力的徐玄給打趴下來。
徐玄胸膛起伏,呼吸急促,心神有些恍惚。他甚至不敢相信,剛才以近乎完美招式組合,反敗為勝,打趴徐小虎的人,就是自己。
記得自兒時開始,他便受徐小虎的欺負,從未想到過,某一天能翻身,把對方打趴下。
「小子,你給你我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在徐小虎冰冷仇視的咆哮聲中,徐玄撿起藥簍,神色淡然的離開。
而其他村民,目送那瘦弱少年離去的背影,心中已然有所改觀。
將這徐小虎修理一頓之後,徐玄心中前所未有的酣暢。
與此同時,在大徐家院子裡。
閣樓三層,一個英武男子,約莫三十歲,身材魁梧,眼中神光迫人。
身旁一個青衫少年,面白俊雅,正是徐家公子徐元。
「宋老師,沒想到一向凶悍徐小虎,會敗給徐玄。」徐元眼中隱隱有些不甘,眉頭微皺的道:「他剛才的招式,看起來這麼古怪……」
「古怪?我也覺得。」宋恆淡淡一笑,不過他話鋒驀地一轉,「我在平華鎮一代見過不少煉體流派,但從未見過這樣怪異的煉體招式。而且這些招式,難度遠勝一般,這徐玄恐怕……」
「宋老師你是懷疑,這徐玄遇到了隱世的高人,從而傳授了他一些煉體招式。」
徐元驚疑不定的問道。
「你想想,如果沒有旁人指點,一個天賦平平的窮弱小子,如何短時間內突破到煉體二重,還學會如此難度的煉體之法?」
宋恆負手沉聲道,目中精光閃爍。
徐元對老師的話深信不疑。
因為宋老師,是父親花重金請來的武師,傳授自己煉體之術,家中幾位煉體四五重的叔伯,對他都十分尊敬。
……
「小子,你給你我等著,此仇不報非君子……」
在徐小虎冰冷仇視的咆哮聲中,徐玄神色淡然的出村,順著山路往深處走。
登攀幾個時辰後,徐玄終於來到了深山中。
若是以往,他登臨這個地方,定會累的氣喘吁吁。
但是而今,以煉體二重修為,加之吐納訣的配合,他居然面不紅心不跳。
就算是一般煉體三重的成年人,也未必能做到這點。看來,就算是採藥,也要考究體力,起碼這個位置,一般人要來,還真不容易進入。
終於,走到某個山崖位置,徐玄看到一種生長頗為嬌艷的紫色異草,在陽光照耀下,隱隱反射一絲瑩光。
這紫色異草的色澤和外形,與前世記憶《靈芳譜》中所記載的一種「紫陽草」至少有**分相似。
若按那《靈芳譜》中的介紹,這紫陽草是一種低階靈丹材料,可以用於煉製低階的靈丹。
靈丹!
這對於身處窮鄉僻壤之地的徐玄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東西。
徐玄盯著那在陽光下,流轉淡淡瑩光的紫色異草,心跳砰砰加快。
在少年時期,他也曾做過那樣的白日夢,在深山野林之地,無異闖進一個神仙洞府,服下傳說中的天靈地寶或者絕世靈丹,一舉突破煉體期的桎梏,邁入那令人仰慕的仙修之道。
但是隨著年齡的漸長,他終是明白,這只屬於沉浸白日夢的幻想。或許這樣的狗屎運,會有人遇到,但幾率絕對小到可憐,千萬人中未必有一個,憑什麼就落到自己頭上?
此刻,凝視眼前這疑似「紫日草」的紫色異草,徐玄舔了舔嘴唇,眼中透出期冀的目光。
如果此物真是紫陽草,那至少可以去鎮上賣一些數額不少的靈元幣。
按照《靈芳譜》中記載的方法,徐玄把紫色異草收割好,並放在藥簍中。
又在這附近尋覓良久,徐玄終於得到了一大把紫色異草。
此刻太陽正將西下。
徐玄面色一凜,獨自一個人,在深山中度日,可不是明智的選擇,並不單單是因為挨餓受凍。
這附近一代,偶爾有野獸出沒,他所走的當然是相對比較安全的路。若是晚上在這裡迷路,碰到一些強大野獸,他獨自一人,又沒有武器,恐難以應付。徒手搏擊野獸,那至少要煉體四重以上的境界,且擁有精良的武器,才有膽氣。
他不做逗留,果斷下山。
直到夜幕降臨之時,徐玄才離開那深山野林,背後隱隱傳來驚魂的狼嚎虎嘯。
他不由暗捏了一把汗。
就算是煉體四重的煉體凡士,也不敢在夜晚進入那深山野林。
徐玄曾聽說,有某些強大的煉體凡士,諸如煉體七重的可怕存在,能徒手搏殺熊虎,那是何等的霸氣?達到這個層次,根本無需擔憂溫飽,隨便獵殺一隻大型野獸,就夠普通人家過一個月。
但是煉體七重的強者,多是被附近勢力招攬,奉為上賓,就算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仙士,對他們也有些忌憚。
在夜幕漸而籠罩天際之刻,徐玄回村進家,把藥簍放下。
「哥哥你上山採藥,現在才回來,還弄得髒兮兮的……咦!你臉上好像有些傷痕。」
徐惠蘭很快現徐玄身上的傷勢。
與徐小虎一番激烈打鬥,多少留下了少許傷痕,好在都是一些皮肉傷。
「沒事,那徐小虎比我更慘。」徐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哥哥要小心,若不是對手,不要逞強。」
徐惠蘭瓊鼻微皺,心有不忍,連忙給哥哥擦酒藥,徐母過來時,也是一臉心疼。
她們都以為,徐玄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徐玄笑了笑,不多做解釋。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隔壁家的徐剛,帶著幾個兄弟,興沖沖的走進來。
「我說小玄子啊,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本事,居然在大徐家門口,把徐小虎那傢伙給打趴下了。」
徐剛等幾個少年,一臉興奮的道。
這些少年,以「徐剛」為,都是和徐玄自打小一起長大的夥伴,平常也多少都被徐小虎欺負過。
「是啊,玄子哥,實在太厲害了,那一腳真是猛,把徐小虎打的狗吃屎,半天起不來。」
另外一個小夥伴略帶崇拜的道:「什麼時候,交我幾招。」
徐母和徐惠蘭聞言,不由的目瞪口呆,初時還有些不信,但是聽到徐剛等人的講述之後,都滿臉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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