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近幾年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學生們肚子裡的油水也越來越多起來,所以幾個兄弟們的吃相明顯比兩年前斯文了許多。但斯文並不代表就不熱鬧,吃著吃著幾個人的矛頭就對準了這個飯局上唯一的女孩-蘿德絲。
憑心而論,陸濤等人最開始並沒有想把蘿德絲怎麼樣,敬她酒只是一種習慣問題。雖然知道這位外國女孩心中暗戀的人是自己的老大,但這幾個色狼確實沒有按奈得住。
特別是蔣華,前不久追劉香不果。正是需要和美女喝酒來排解憂愁的時候。
「蘿德絲,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碰一杯吧。」他邊說邊朝沈銳擠了擠眼,「我可是沈銳的好兄弟,你不會連這個面子也不給吧?」
也許是習慣了中過人比較含蓄的性格,蘿德絲對蔣華的突然襲擊多少有點措手不及,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你是沈銳的兄弟,就是我的朋友,這一杯乾了!」
說罷,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蘿德絲的爽快,馬上獲得了大家的「敬佩」,幾個惟恐天下不亂的色狼們很是努力的喝了幾聲彩,更有內心齷齪的人暗暗在想,看來這個外國美女喝醉是在所難免的,就是不知道老大會不會混水摸魚,在今天把她就地正法了呢?
看著周圍這幾個兄弟豬哥的樣子,沈銳只覺得好笑。蘿德絲的厲害他可是領教過的,你們灌吧灌吧,到時候不要把自己搭進去就好。
果然,酒桌上的戰況很快就如同沈銳所預料的發展開來。
蔣華在蘿德絲3大杯之後。蔣華心裡已經隱隱覺得有點不妥。不過。出於男子漢的自尊心,他確實不能允許自己半路撤退,硬著頭皮又來了幾下,這幾下之後,他終於認識到了蘿德絲是鐵板,但是抽身已經來不及,因為,喝上了興頭的瑞典公主開始反攻打算了。
蔣華,胡勇,劉康……大學寢室裡的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地倒在了公主的面前,當她迷人的大眼睛開始看著陸濤時,這位以灌女孩喝酒成名的重慶崽兒。第一次在酒桌上有了一種成為獵物的感覺。
「老闆。再開五瓶啤酒!」沈銳不顧陸濤苦苦哀求的眼神。高叫著。小子,你不是號稱灌遍重大無敵手嗎?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看看什麼是高手!
高手?看著桌子上的空酒瓶,陸濤忍不住苦笑。都怪蔣華這個戳鍋漏,沒有摸清敵情,就貿然出擊。現在他倒是趴在桌子上美美的睡著了。剩下自己倒霉來背這個黑鍋。
埋怨歸埋怨,重慶崽兒還是不得隨便低頭的,陸濤用凌厲的眼神迎向蘿德絲手中的酒杯,「干!」十分鐘後,他終於不屈的倒下。
「沈銳,你那幾個朋友還真有趣,寧願喝倒在桌子上睡覺,也不肯走。他們平時也是這樣嗎?」好不容易叫了幾個「棒棒」(重慶力夫的通稱)將幾個醉鬼被回寢室,看時間還早,蘿德絲就要求沈銳陪她在重大的校園裡散散步。
平時都是他們把妹妹灌醉在桌子上,只不過今天雞蛋撞到石頭了。聽了蘿德絲的問話,沈銳差點沒笑出來,「他們一般都不喝酒的,今天因為你是遠方的客人,有是大美女,所以幾個人高興就多喝了幾杯。」
「原來是這樣,他們對我真不錯。」蘿德絲聽了稱讚心裡美孜孜地,不過她馬上反問道「那今天你為什麼沒有喝多少酒呢?難道你不歡迎我來?」
這女人還真麻煩,難道我不知道你北歐海盜般的酒量早就把我嚇住了嗎?沈銳不得不繼續編造著謊言「我不是不喝,而是不敢喝,我酒量不好,喝醉了誰來陪你啊!」
「沈銳,你對我真好。」這句話撥亂了蘿德絲的心扉,她慢慢的靠近沈銳,挽住了他的手。
打住~千萬要打住~女性的香氣順著鼻子進入,讓沈銳身上的男性荷爾蒙超計劃成批的分泌,蘿德絲啊蘿德絲,你再靠進我可真的挺不住了!
也許,蘿德絲就是想要沈銳挺不住,她的手臂越靠越緊,整個身子都快要帖上來,我們的男主角已經開始完全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勃起了。
就在這千均一發的緊急關頭,沈銳使勁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輕輕的推開了蘿德絲的手,轉移了話題,「蘿德絲,這幾輪你在圍甲聯賽中的成績不錯,是不是吳大師又傳授給你什麼絕招?」
沈銳的懸崖勒馬,讓蘿德絲稍微有點不高興。不過,她畢竟是女孩,也不好意思過於主動,只好順著沈銳的話題深入「老師的絕招我現在那裡學得會啊,無非就是多打打譜罷了。」
「對了,你可是我老師經常提起的人之一呢?」蘿德絲又順口說道。
「真的?」本意只是隨便問問,但蘿德絲的回答讓沈銳馬上有了興趣,能被一帶宗師吳清源經常提起,那可是一項殊容,「吳老先生都說了我些什麼?」
「老師說,你是我們四個人中天分最高的一個,也是最有可能接近圍棋本質的人。」蘿德絲說道。
「真的?」沈銳掩飾不住內心的驚喜,高分貝的聲音脫口而出,不過他馬上發現自己的失態,忙壓低了音量,「吳老先生說的四個人,是指那四個?」
「當然是我,你,蘇羽和李昌稿了。」蘿德絲見沈銳對這個話題有興趣,當即也來了興致,「老師說,我們四人是現在圍棋界最強的力量。」
「李昌稿的特點不用說,當然是官子,他擁有對後半盤棋的絕對的控制力量。而棋局的前半盤屬於蘇羽,他的蘇羽流獨步天下,舉世無撒謊能夠。」
蘿德絲侃侃而談,「你的中盤力量是現在所有棋手中最大的,老師說,你對棋形的死活有一種天生的明銳感。而我嘛,是四個人中最沒有特點的一個,佈局不如蘇羽,中盤不如你,官子不如李昌稿,但是每一樣都不是太弱。」
說到這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要是我每一樣都能再提高一點點的話,你們都不如我了。」
每樣都提高一點點,談和容易?你到想的輕鬆。我做了那麼多題,現在的佈局和官子和他們兩位比起來還是一踏糊塗。沈銳也陪著擠出了一點笑容,「既然我們四人都各有優點,那吳老先生為什麼單獨說我是最有可能接近圍棋本質的人?」
「老師說,圍棋的起源來自戰爭的推演。其實也就是一種在棋盤上演練的戰爭,」說了這麼多,蘿德絲覺得口乾的很,但是看著沈銳正津津有味的聽著,還是沒有停歇的說了下去。
「佈局就像戰爭前的佈陣,官子則是收兵後的劃分疆界,當然都十分重要。可是決定戰爭勝負最關鍵的一點,還是赤裸裸的短兵相接。中盤的對殺才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手段。」
蘿德絲說完後,沈銳沒有搭話,而是暗自偷笑起來。吳清源是圍棋的泰斗,他的看法當然無疑是正確的了。看來以後不管是蘇羽還是李昌稿都不是自己的對手了。近日來,因為連續輸棋帶來的鬱悶,也在沈銳心中一掃而空。
「你可不要得意的太早。」蘿德絲知道沈銳心情不好,剛才說那麼多也是為了能讓他心情好一點,看他笑成這樣,覺得有點必要潑冷水了。「老師還說,你雖然一直都在進步,但是還是不太穩定,如果不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永遠也站不到頂峰。」
不太穩定,那是因為我的黃龍十九變最後三遍還沒有完全掌握熟練,這句話沈銳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不過蘿德絲後面的話就有點震撼裡了。「另外,老師說我們四人的棋力是他能看明白的人中最強的,還有一個人,連老師都看不透。」
「吳老先生都看不透的棋手,不會吧?」這句話未免就有點過分牽強了,沈銳想。雖然吳清源如今年歲已大,計算能力已經比不上年輕全盛時候,但洞察力經過這麼多歲月,只會越來越強。他都看不透的人物,那會強到如何地步?這種任務,當今圍棋世界會有嗎?
「怎麼,你不相信?」蘿德絲一本正經的說道「日本二十歲的近籐光三段的棋力,老師說他都看不透。」
「那小時確實有古怪。」沈銳曾和近籐光交過手,對他的印象也是極深,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一個夢,夢中傳授自己棋藝的老鬼黃龍士曾經對自己說過,近籐光身後還有一個類似他的存在。一個棋力和黃龍士相當的人站在那小子的身後,吳清源看不透棋力,也算正常了。
「想什麼呢?」見沈銳如同老僧入定似的發呆起來,蘿德絲不禁問道。「沒什麼沒什麼。」沈銳這才回過神來,剛才記起的事情可不能隨便的說出去,要不然非被人當作神經病抓起來不可。
不過,雖然沒有告訴蘿德絲自己發呆的真實原因,沈銳心裡卻開始打起了小九九要是我把黃龍十九變完全掌握後,再去會一會近籐光身後的那個人,結果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