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真是活見鬼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銳慢慢的睜開了緊閉多時的眼睛。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簾以及頭上纏著的繃帶,終於讓沈銳回憶起自己被一個穿著日本衣服的中國人用木棒痛毆的事實。
「D,下次不要讓我看見你,不然非要把你成個榴蓮。」沈銳摸了摸自己頭上疼痛的發源地,恨恨的說。不過這時他又想起,貌似自己又做了一回和上次三星杯期間相似的怪夢,那個名叫黃龍士的老頭在夢中好像向他傳授了黃龍十九變中的第十四變和第十五變。
「拋磚引玉和笑裡藏刀?」要不是沈銳發現自己的手臂上還輸著液,恐怕馬上就迫不及待的要下床去找棋盤來溫習一番了。
「老沈,你終於醒了啊?」正當沈躺在床上回憶夢境的時候,古力提著大包小包的各式水果竄了進來。
「老力,你發橫財啦?」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東西,沈銳看著這些水果忍不住口水直冒。日本這個島國地盤太小,水果很貴,沈銳來了好幾天都沒有捨得掏錢。
「呵呵,橫財沒發,醫生說你這幾天有可能就會醒來,所以我買了些給你準備著。」古力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事情的真相是,中國棋院判定沈銳這次是因公受傷,特別委託古力來照顧他,衣食住行一概實報實銷,趁這個機會古力不知道用沈銳的名義白吃了多少水果。
「老力,你對我真是好得沒話說。」沈銳哪裡知道裡面的玄虛,馬上抓過一個蘋果大嚼起來,他一邊吃一邊道「對了。我怎麼會在這裡?」
「說來話長。」古力也不客氣,剝了一個香蕉,坐在床頭吃了起來。「你出日本棋院散步的時候,我見你精神不好,就慢慢的尾隨。誰知道正好看見那人對你下毒手。把他打昏後,我就把你送到了醫院。」
「老力,真有你的。」沈銳想起打自己那人好像還穿著一身柔道服裝,看上去很厲害地樣子,想不到古力居然把他收拾了。「對了,我昏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富士通杯的決賽什麼時候進行?」
「老沈,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那個?」古力並沒有回答沈銳的問題。而是說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
「好消息和壞消息?」沈銳三下五除二將蘋果吃完,又拿起了一個橘子,「你怎麼現在說話像個娘們了。」
「別說這麼多,你到底要先聽哪個消息?」
「先聽好消息吧。」沈銳並沒有在意,仍然努力的進攻著手裡地水果。
「好消息就是,打你的人已經被蘿德絲派來的手下抓到,經過嚴刑逼供。他已經招出了幕後指使。」古力說道。
「抓到人?那真是太好了!」聽說那個敲自己悶棒的人被蘿德絲手下抓到,沈銳開始回憶起原來看過的一部名叫《滿清十大酷刑》的三級片了。小樣,敢來招惹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爺爺我就不姓沈。
「對了,蘿德絲的手下怎麼會來日本?」想像了好一會,沈銳才問道。
「我看這個瑞典公主對你還真是有點意思。」古力也聽說過蘿德絲和沈銳之間的一些事情,很是暖昧的笑了一下,「她從網上一知道你被人打暈,不顧圍甲地一場比賽,馬上就乘飛機從成都趕到了日本。聽說,為這事,四川隊的領隊還大發了一場脾氣呢。」
「那她人呢?」
「她正在安排偷渡的事情。可能還有一會才能來。」古力像是在和沈銳進行吃水果比賽一樣,這已經是今天下午他經手的第五根香蕉了。
「偷渡?」沈銳詫異的看著古力,我們都是合法渠道進入日本國境的,要偷渡幹什麼?
「你說括小聲點。」古力湊到了沈銳跟前。「那個打你一棒的叫松下世仇,已經取得了日本國籍。蘿德絲地手下是悄悄將他抓住的,並沒有驚動警方,連棋院領導也不知道。這次蘿德絲的意思是,先悄悄的將他帶回中國,到時候再來慢慢處置。」
「這樣行嗎?會不會出什麼問題?」聽古力這樣說,沈銳有點擔心,如此一來整件事地性質不變成綁架了嗎?
「有個屁問題。」顯然,在這方面古力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了,「蘿德絲的老爸是瑞典國王,就算日本方面知道了這事,也斷不會為了一個剛入籍的中國人影響兩個國家之間的關係。當然,日本都不理會的「日本人」,我們中國政府就更不會管了,你說是不是?」
「那到也是。」沈銳水果吃得差不多了,心滿意足的又重新的躺到了床上,「對了,好消息說了,壞消息是什麼?」
「沈銳,你可千萬要挺住。」古力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不要太過傷心了。」
「到底什麼事,你快說啊。」古力地神情讓沈銳也開始緊張,他又從床上坐直了身體,難道自己昏迷的時間裡,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你剛才問富士通的決賽什麼時候進行,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屆富士通杯地閉幕式已經舉行過了。」古力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開什麼玩笑,我都還沒參加比賽,怎麼可能開什麼閉幕式。」見不是自己家裡出事,沈銳總算鬆了一口氣,不過他見古力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沈銳,是真的。」古力的眼神躲避著他,「你這次昏迷了三天,昨天就是決賽的日子。因為你還在昏迷中,根本不能去參賽,所以日本方面判定你棄權。本屆富士通地冠軍獎盃頒發給了蘇羽。」
「什麼?」一聽到這話從古力嘴裡說出,沈銳氣得簡直馬上就要吐血。自己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從國內預選開始,一路過關斬將進入了決賽,想不到居然就被一棒毀掉了奪冠機會。「這幫小日本就這麼不通情理。多等老子兩天都不行?」
「是啊,蘇羽本來也不想就這麼直接拿冠軍,他還專門請華老去找日本棋院協商此事。可是小日本說,賽程已經早就定好,決不能更改。再加上前面也有錢宇平的先例,所以沒有通融的餘地。」
「昨天我在醫院裡照顧你,沒有去閉幕式現場,我聽常昊電話裡說,蘇羽拒絕出席。還是由華老代領的獎金和獎盃。」說到這裡,古力朝沈銳眨了眨眼睛,「對了,你的獎金也是他代領地。」
「獎金?」一聽到這兩個字眼,沈銳剛才因為不能奪冠的鬱悶心情稍微有點被沖淡。「我的是多少?蘇羽的呢?」
「亞軍好像是000萬日圓吧,冠軍是250力想了想,肯定的說。
「一五得五。二五一十。」沈銳在心裡默算了起來。三分鐘後,他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自己的000萬日圓折合人民幣0萬元,而冠軍的獎金是50萬!意思就是,那個叫松下世仇地小子。一棒可能敲掉了自己將近00萬大元!
「老子一定要閹了他!」沈銳歇斯底里的大吼起來,一百萬啊,可以在學校裡泡多少妹妹了?估計就算海吃海用,也可以花天酒地玩上個十年。(注沈銳心裡的消費水平,很大程度上還停留在大學一年級的日子裡。)就這樣被哪個傻東西糟蹋了!
※※※
「沈銳,你醒了?怎麼這樣激動啊?」蘿德絲處理完事情,趕到了醫院。她很是奇怪的看著站在病床上的沈銳。
「老沈因為參加不了決賽,所以有點失控。」剛才沈銳發狂的時候,古力悄悄地躲在了門後。以免殃及池魚。現在見蘿德絲問起,連忙出來回答道。他當然不能把沈銳是因為獎金損失了大半才如此發狂的話說出來。
「蘿德絲,這次多虧你了。」雖說沈銳愛財如命,但也不能用站在病床上的動作來面對如此美麗的一位女士。他慢慢地坐了下來。
順手將剛才自己暴跳中扯掉的輸液管插回了手上,「這次你能從成都萬里迢迢到日本來看我,我真是太感動了。」
「你說這些話就見外了,我們都是朋友啊!再說,在韓國那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不是也挺身而出了嗎?」蘿德絲臉微微有點紅,生怕被別人看出自己的心事。
我挺身而出?饒是沈銳臉皮的厚度比普通人高出不只一籌,依然不好意思起來。雖然他不知道那次在被人打昏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用大腳趾也可以想出來,一定是蘿德絲將自己送進了醫院。
他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馬上轉入了正題「蘿德絲,我聽古力說,偷襲我的人已經指認了幕後指使,他是誰?」
「就是在重慶派小流氓襲擊我們的那個袁鋒。」蘿德絲恨恨道。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色極為難看。看來上次給袁鋒地教訓還不夠,現在居然又讓沈銳受了傷。
「袁鋒,又是他。」沈銳喃喃的重複著這個名字,奇怪的是,他的表情一反常態地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