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銳向老闆請了一天假,第二天起了個大早,8點準時來到了寢室樓下。
到地方一看,人還真不少。不但七個兄弟一個不拉的全到了,而且除了唐莉以外,還多了幾位女士。
胡勇來了王飛雪,鄭毅帶來了李箏敏,而龍路竟然將馮珠也帶上了。沈銳和蔣華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下,,忙上前一個一個的親熱打著招呼。
時間已經不早,一行人沒有耽擱就出發了。一個小時後,他們就來到了南山的山腳下。
望著眼前的這一片大山,沈銳不禁想起上次和各位兄弟來遊玩的情景。當時,蔣華為了躲避馮珠正煩著心,而自己也還是初識蘇遙,正想在圍棋協會裡面展示一下,討她歡心。如今,人是物非,馮珠早就和龍路走到了一起,而自己也離開了圍棋協會,開始自己在外面闖蕩天空。
見沈銳一個人呆呆的望著南山發呆,唐莉關心的上前問道「沈銳,想什麼呢?」
當著唐莉的面,沈銳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在想蘇遙呢?他腦筋一轉「我看見南山上春天的景色如此美麗,想起了以前學過的一些詩詞,不覺沉醉其中。」
「詩詞?」沈銳的這個回答是唐莉萬萬沒有想到的。她呆呆的看著沈銳,不會吧,這個長期曠課的人居然還會想起一些詩詞?既然有這個機會,當然要讓自己喜歡的人好好表現一下了,唐莉拍著手說「你想起了什麼?能不能念給我們聽聽。」
「啊!」沈銳想不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唐莉竟然當真了。念詩詞?這真比叫沈銳圍著南山跑十圈還要難受。不過,當著這麼多兄弟和美女的面,沈銳可不想太過丟臉,他摸了摸腦袋,好不容易想出幾句來
「竹外桃花三兩枝,
春江水暖鴨先知。
停車坐愛楓林晚,
霜葉紅於………」
念到這裡,沈銳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怎麼寫春天的詩,楓林和霜葉都出來了?他正在納悶,站在一邊的唐莉偷偷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他這才發現,其他人早就笑成了一片。
「老大,你太強了!」陸濤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朝沈銳豎起了大拇指。
沈銳就是再傻,現在也知道自己念錯了。不過,好歹他也是個老大,怎麼能隨便認錯呢?沈銳將臉一沉,「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大家還是快點上山吧!」說著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頭。他邊走邊想,早知道要把那詩念錯,還不如念自己初中游南山時寫的一首小詩「春天到了,南山真美。我們游你,流連忘返。」說不定還能得到滿堂喝彩呢。不過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只好下次有機會再念了。」沈銳自己安慰自己道。
重慶雖然號稱山城,但海拔並不高,境內的山脈普遍都不高。正所謂男女搭配,爬山不累。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上次停下來喝茶的地方。
「老大,我們停下來喝口水再走吧。」陸濤和蔣華現在都是孤家寡人,看著別人一男一女有說有笑,爬起山來更是加倍的累。這是看見茶館,說什麼也想要歇個腳。
「老五老六,這兒喝茶太貴了。我們還是一會到山上去找個地方再歇吧。」胡勇走上前來說道。上次的教訓對他而言是深刻的,要不是那個中明道人出來解圍的話,只怕幾百塊的茶錢自己是怎麼也跑不掉的。
聽他們這麼一講,沈銳一時也難以決定。這時,茶館裡突然傳來一陣喧鬧。沈銳想了想說「不如我和劉康進去先把價錢說好,再決定喝不喝茶。」
還沒走進茶館,喧鬧聲越來越大了。沈銳和劉康加快腳步走了進去,發現一群人正圍著一個老頭拳打腳踢。
「住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乃是學武之人的本份所在。劉康不等沈銳說話,走過去一把將眾人分開,將那老者扶了起來。沈銳定睛一看,被打的那老頭不是中明道長是誰?
「中明道長,這是怎麼回事。」沈銳忙將劉康和道人讓到了背後,對著那群人道「你們為什麼打人?」
因為有少林弟子劉康在身後紮起,沈銳的聲音不自覺的就大了許多,帶著一種氣勢。再加上剛才劉康分開眾人的時候顯示出了超人的力氣,所以這群人一時也不敢過於造次,他們中間領頭的人走出來說「這兩位小兄弟,這老道騙了我們兄弟500塊錢。我們找他要,他又拿不出來,你說該打不該打?」
「騙錢?」沈銳看著那漢子有點不相信,「你說他騙錢,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那人從懷裡拿出一本發黃的小冊子來,「他上個星期就是用這東西將我們的錢騙走的。」
沈銳狐疑的將那小冊子拿過來一看,第一感覺就是分外眼熟,這東西不就是自己前不久還天天帶在身邊的嘔血譜嗎?
見沈銳沒有說話,那人又道「上次他說這東西是他的祖傳之寶,價值連城。說我和他有緣,所以要送給我。但是找我要了500塊錢,說是要拿去給山區的孩子讀書。我一想這也是好事,就將錢給了他。誰知,拿了這東西下山找人一看,什麼嘔血譜?就是他自己剛印的小冊子!」
不會吧?那漢子雖然說得合情合理,但沈銳一時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學習這嘔血譜確實大有進步,怎麼會是假的呢?
沈銳轉過頭來問道「中明道長,他說的可是真話?」
證據都在別人手裡,中明道人一時也不好抵賴,他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
見他承認,沈銳想了想,從懷裡摸出了剛發的工資,數了一半給那人,「他的錢我幫他還了,你們不要在為難他了,好嗎?」
既然錢到手,那還有什麼不好的。那人招呼了一聲,一群人頓時走了個乾乾淨淨。
其實,平時沈銳遠沒有這麼大方,剛才不知那根筋搭錯了線,竟然幫中明道人將錢還了。一方面沈銳雖說平時看起來像個小混混,但內心其實也還是比較善良。確實不忍心看到一個老人挨打。另一方面,當時他通過學習嘔血譜進步了許多,飲水思源,其中也是這個中明道人的功勞。
「道長,你坐。」沈銳拉了把椅子讓中明道人坐下,「現在,你可以把真相告訴我了吧?」
見沈銳知道了真相依然不念舊惡將自己救下,中明道人雖說是一個老騙子,依然很是感動。他當下一五一十的將真相告訴了沈銳。
原來中明道人原來是這南山下的一個農民,叫蔣中明。成天好吃懶做,長期在茶館裡面廝混,幫人跑跑腿,混點吃喝。
去年,他在看別人下棋的時候,聽說了失傳的嘔血譜,靈機一動,就回去用幾百塊錢找了個小印刷廠,印了一百多本。然後就化裝成道人四處兜售。想不到今天被人堵在了這裡。
「這樣啊。」聽蔣中明說完,沈銳還是有點不解,「為什麼書看上去很有年頭,而且裡面的內容也很不錯,不像假的啊?」
「書一印出來,我就將它往地下埋了一個多月,看上去當然很有年頭了。」蔣中明得意的笑了笑,「至於裡面的內容,我是拿一本叫「當湖十局」的書叫印刷廠照著印的。」
「原來是這樣。」沈銳恍然大悟,難怪書裡的棋局對殺激烈,很有古風。
既然知道了真相,沈銳也不想多呆,告辭一句就想走。這時,蔣中明一把將他拉住,「小兄弟,我欠你的錢,什麼時候還給你?」
「錢就不用還了。」沈銳笑笑說。倒不是他大方,只是看蔣中明這樣子,除非叫他再去騙人,不然拿什麼還錢?
「小兄弟,今天真是多謝你了。」蔣中明並沒有把手放開,而是從懷中另外又拿出一本小冊子裡,「這個東西,就給你留給紀念。」
「又來這一套?」這是沈銳心裡升起的第一個念頭。他接過那小冊子一看,感覺和上次他給自己的嘔血譜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上面的名稱換成了「黃龍十九變。」
「蔣中明,你還來騙我?」沈銳感覺有點窩火,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許多。
「不是,這次這次真的不是。」見沈銳冒火,蔣中明急得有點語無倫次,「這本的確是真的。」他忙將這本書的來歷個沈銳講了一遍。
原來蔣中明雖說很愛騙人,但也講個江湖意氣,所以身邊的狐朋狗友著實不少。其中有個叫二哥頭的中年人,是個盜墓的老手。
因為最近公安機關對盜墓查得很嚴,所以二哥頭經常都開不了張,長期到蔣中明這兒來吃喝,蔣中明也一直很是熱情的接待他。
有一天,他們兩人又多喝了幾杯,蔣中明說到自己還會下圍棋。二哥頭就說自己家裡有一本棋譜,是他早年挖一個大墓順手拿回來的。第二天就把這書送到了蔣中明家裡。可是,蔣中明左看右看,覺得這譜太深奧,就是看不懂。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一個喜歡圍棋的人,所以將這棋譜轉送給你。你比我年輕,又有學問,應該可以參悟得透。」蔣中明頓了頓,「我雖說是一個騙子,但還是知道好歹,你放心,剛才我說的話句句是真,沒有一句謊言。」說到這裡,他放開了手,轉過身去,從茶館後面的小路慢慢下山了。
「劉康,你覺得這老頭說的話是真是假?」
「我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真誠,應該不會有假。」劉康說道。
反正就算是假的,應該也沒有什麼壞處,沈銳略一思考,將這「黃龍十九變」揣在了懷中,慢慢的走出了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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