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雲生再次用手抓住樹幹向樹頂爬去,因為要是呆在這個幽靜的密林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被崑崙派的同門發現。
一上到樹頂,就發現在離自己數百丈的山腳下有一個人站在樹頂上,一道匹練般的光華圍著那人不斷發出那種非常尖銳而有節奏的聲音。看過崑崙派玉簡後的練雲生知道。這個就是崑崙劍嘯,在短距離內用來聯絡自己人的方法。
練雲生還沒有飛劍,自然沒有辦法用崑崙劍嘯和那個人聯繫。但是,要想招呼遠處的人他還是有別的比較原始的辦法可以運用。
「喂~~那個在搞崑崙劍嘯的朋友!我在這裡啊!不用弄拉!」兩隻手攏在嘴邊,練雲生大聲呼喊起來。
那個人影明顯楞了一下,然後凝神一聽,週身狂嘯作響的飛劍沒有半點預兆的停在了他的腳下。那人輕輕一躍,踏上了飛劍立即向練雲生這裡飛來。
再次見得修真使用飛劍的瀟灑姿態,練雲生心中暗暗決定----一定要早日擁有一把自己的飛劍。
數百丈距離不過數息便被飛劍逾越,來人的飛劍在練雲生大樹邊上的空中霍然停穩。練雲生仔細打量了來人,只見這人眉清目秀,模樣極為俊俏,額前幾縷散發在風中飄動,端是有幾份出塵的風采。一套繡有崑崙派標誌的衣飾裁剪得十分合身,雖然數息之下便由數百丈外疾飛越空而來,但是此人依然是一副閒庭信步般瀟灑的模樣。
「你是何人弟子?是否是你發出了飛劍示警?」飛劍上站著的人帶著滿臉疑惑向樹頂的練雲生問道。
練雲生努力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說道:「我是傳籍長老的新傳弟子練雲生,和派裡的風嘯林大哥在這裡被一個猛獸攻擊。風大哥為了保護我受了很重的傷,已經在下面封閉肉身#822;#822;#822;#822;#822;#822;」說到這裡,練雲生不由得神色一黯。
「什麼,傳籍長老的親傳弟子!風嘯林師弟封閉肉身?」那人聽得消息太過震驚,一下緩不過神來。拉著練雲生過來站穩,便在大樹底下降下了飛劍。
「風師弟,果然……」那人在風嘯林石化的肉身邊查看了一下後歎氣道。
「師弟?」這個人怎麼看也就是二十出頭,叫絕對不少過三十的風嘯林師弟?難道又是因為輩分的關係?想到這個,練雲生便心中釋然——我還是風大哥的長師叔列。
這時候那個人轉頭過來,對著練雲生道:「啊,剛才都忘記說了,我是派中散修弟子韋必印。」
派中的散修弟子,雖然是屬於第三代弟子,但是實力是第三代弟子中最強的那部分。除了平時接到派裡指示做些應急的事情外,就是自己四處歷練,每年回一次門派報告修行結果。崑崙派裡到了散修弟子階段的,已經是接近中階的修真。由於個人的天賦不同,並非人人都可以達到更高一層的修真階段,就如同並非人人都可以成為修真一樣。散修弟子,就是在門派中的修習再進一步已經比較困難,開始在外四處歷練,以求修真之道上新的突破。雖然這個韋必印看起來只有二十多的樣子,其實實際年齡早已經上百了。因煉體後修真的外貌已經無法反映出他的真實年齡了,所以拿模樣來判斷修真的年齡這樣的方法是非常不可取的。
練雲生用點時間再次解釋了他遇見師尊的經歷後,韋必印真是完全的難以理解了-----同時身為兩宗的傳人?這個是什麼概念啊?自修習到現在,不管是傳聞還是派中的典籍記載,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已經具有一定修真經歷的他,立刻敏感的察覺到這個開修真先河的「師叔」所具有的特殊意義。
「練師叔……」
「啊呀,叫我阿生好了,不要按派裡的輩分來,不然我真的很不習慣。」
「哦,那阿生,我們現在立趕去穿日峰吧。我是在半路截到風師弟的飛劍趕來的。現在情況比較緊急,師門那邊和玄靈派不知道什麼時就會對上。」
練雲生看了下石化的風嘯林,著急道:「那風大哥……」
韋必印道:「現在實在是太緊急了,我沒有辦法同時帶上你和風師弟。等我們和師門的人回合後,長老們會專門派人來把風師弟帶回去救治的,你不用擔心。」
說完,韋必印的飛劍在風嘯林的身地上劃一圈,然手中光芒一閃,一道亮芒脫手飛入那飛劍地上劃出的印痕。
「我已經為風師弟周設下禁制,一般猛獸去觸動他不過是找死。現在我們先趕路吧。」話音剛落,韋必印就拉緊了練雲生,踏上飛劍。正要飛去時,他楞了一下:「咦?你入門才有多久啊?煉體居然已經有這樣的成就?」
練雲生也不明白自己的「成就」到底有多少,只是呵呵笑了一下道:「沒什麼了,韋大哥這御劍飛行那麼瀟灑,我才是羨慕得緊啊!」
韋必印對練雲笑笑,也不再說什麼,拉緊了練雲生,同運起真元氣罩將兩人包圍後,催動飛直奔空中而去。
這是練雲生第三次在空中飛行,早已沒有了恐之心,只是好奇的不探頭張望。一些稀疏淡雲就在自己的腳下。透過那些雲朵,一個個山頭不住的向身奔去。深黛色的群山,此時就如同鮮活的盆景一般。山上高大茂密的樹林,看起來已經是連成墨綠一片。這個韋大哥的實力看又比風大哥強了不少…練雲生心暗自做了下比較。因為韋必印的飛劍破之聲遠比風嘯林來的小,但是速度卻快的多。當韋必印再次提高飛劍的速度後,那些小一點的山頭已經一晃而過,看不甚清楚了。
在空中也不知道飛行了多久,尚未習慣空中飛行的練雲生又開始覺得有些頭暈。畢竟,他在昨天才開始有這樣的空中體驗,今天卻這樣連續在高空趕路這麼久。韋必印好像察覺了練雲生的不適,就降下了飛劍,兩緩緩的落在一個山谷中。
「啊~~~真的是要昏倒了。原來在空中飛久了也會不舒服啊……」落到地上後,練雲生只覺得大地有些搖晃一般,路面怎麼看都是斜的。
韋必印笑著道:「沒事的,以後多飛幾次就會習慣了。我剛開始開始御劍飛行的時候,還嚇得不知道怎麼落到地面。幸虧師尊把在空中亂飛的我給救了下來,不然隨意撞到哪個山頭就不是好玩的事情了。」
聽得韋必印說的有趣,練雲生也不禁笑了起來。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才發現兩人降落的地方風景十分優美。小谷三面是山,有其中一面還非常的陡峭。而因三面的山坡並不非常高,陡峭中又顯出幾分秀麗。尤其是一道小小的山泉沿著最陡的那面山坡輕巧的落在山谷中的一個水潭裡,發出悅耳的響聲。清新的山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泥土芳香,十分令人心醉。
「我說韋大哥,這裡的景致可真是好啊。這雲起山脈中,千古來沒有人去過的地方該有多少?像這樣景致優美的地方沒有人看到,那真是可惜啊!」練雲生幾時見過這樣的美景來,整日就是在茶館菜場和茶農那裡來回跑,所見的景致如何那是不必提起了。
韋必印拍了下練雲生的肩膀,說道:「阿生,這裡的景致並不算什麼。等你有了自己的飛劍可以御劍飛行後,去那些真正的險遠之處看下吧。荊畎國煉劍峰的無邊雲海,傳說山之頂有上古仙人煉劍於斯,留下諾大一個壯觀劍池;檀翼國邊緣風沙盈天的無盡沙漠,狂風起時天地無光;還有#822;#822;#822;#822;#822;#822;萬古洪荒盡頭的連最強修真都無法逾越的隔世之洋,讓多少有心一探大洋對面天地的修真都歎息不已……這些所在,無不是具有神鬼皆驚的壯闊景色。真正的去了這些地方你才知道自己在天地間何其的渺小;才知道即使是修真,在無比的自然之威前也顯得無力。」
聽得韋必印說的觸動人心,練雲生也不禁對他所說的那些天地奇景嚮往起來。眼前只是一個小小的山谷,就讓自己大發感慨,要是真的到了那些什麼峰什麼沙漠還有什麼洋的,還不興奮的要昏倒?哎,說來說去就是自己還沒有飛劍,步行要走遍這些地方不知道是多少年月的事情了。
「對了,阿生。你開始進行入門的修習多久了?已經度過了入門期啊。」
「啊,好像有一月餘了吧。」練雲生漫不經心的答道。
雖然修真強化肉身後,五感會同時變的非常靈敏。但是,韋必印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聽力是不是有點問題。
「你是說,一個多月!?」
練雲生看得韋必印表情古怪,說道:「嗯,我再想一下。因該是吧,相信我不會記錯……韋大哥,你怎麼了?」
韋必印吃驚的差點讓飛劍掉下來紮在自己腳上。一個多月啊!崑崙派中歷史上出過的最有天賦的弟子好像用了四個月吧……怎麼可能呢?難道是兩宗合練會有這樣的效果?這樣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那還了得。
當時的修真界中,兩宗提到對方的時候一般都會表示極其不屑,因為兩宗都只認為自己才是修真之道的正統。所以學習對方的修真之法是一種門派內非常禁忌的事情,認為這會對修行產生極大的危害。但是眼前的練雲生,完全打破了韋必印所知道的常識,細細思索之下他不由心中五味雜呈。
看見韋必印呆呆的樣子,練雲生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個違反常識的存在,說道:「韋大哥,我們繼續趕路吧,不要讓師門的人等得太久。事關重大,還是趕緊吧,我已經沒什麼不適了。」
「哦……」韋必印從發呆中清醒過來,點了點頭道:「好的,來,我們繼續向穿日峰出發吧。要是這次大戰可以消弭,我還要向你請一些道系修真的問題。」
練雲生頓時為難道:「啊,這個……玄靈派的修真之法是不可以對自己門派以外的人說的。即使同是道宗的也不可以…#822;這個……」
「哦,那沒什麼。是大哥我冒昧拉。阿生你不要放心上。來,我們出發吧!」
說完,那柄飛劍不知道從他身上哪裡又竄了出來,輕轉兩圈後便迎風而長。韋必印帶得阿生上了飛劍,便離開小谷,繼續他們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