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衙內的戰報和請功表一遞,封賞的公文竟然快的驚人。回京的第二天,我就知道我被提了一級。變成了個什麼忠翊郎。也不知啥意思,正九品。但好像還是個掛名的虛銜。
童衙內倒是很不好意思的找我解釋,說是因為報功的太多了,封賞雖厚,但一分就不剩啥了。
這我自然理解,何況,我本來也對當這官沒什麼興趣。反正官越大,被金兵抓走的可能就越大。這次剿匪,我弄了匹好馬,也是心滿意足了。以後逃跑應該沒人追得上了吧!
「童兄,咱哥倆別說那麼見外的話。沒你提攜,我也得不到這個綵頭。哈哈哈!」說著忙擠眉弄眼的掏出懷裡的手抄本遞過去,齷齪的笑笑,低聲道:「最新一期。」
回了個是男人都明白的表情。童衙內興奮的一把搶了過去。珍重無比的揣進懷裡。眉飛色舞的拉住我。開始給我講各朝各代的風流韻事野史傳聞。其言語和舉動宛如主角就是他一樣。
別看童衙內打仗草包,肚子裡對這些東西知道的之多,讓我這曾逛遍網上各大淫穢網站的網蟲也歎為觀止。
從褒姒、妲己身懷「絕世名器」酒池肉林夜夜笙歌。到趙飛燕、趙合德姐妹膚若凝脂滴水不沾,身為皇后貴妃,為偷同一男人一度翻臉。
從春秋戰國時,齊國多美女,但美而淫。幾個公主因此四處通姦多不幸。到衛國夏姬年輕守寡迷倒一國君臣。就是人到中年依然讓楚國眾臣為之瘋狂。
中間還穿插些什麼隋煬帝姦淫後母,高歡一家淫亂瘋狂的傳聞逸事。他說的是口沫橫飛,連說帶比。我聽得是大開眼界連連點頭。
佩服呀!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人才呀!和童衙內相比,那個什麼寫性學報告的金賽得慚愧死。瞧瞧人家童衙內,足足跟我聊了兩個時辰,講的故事竟然沒有重樣的。
本來早上給香香交過公糧,此刻竟愣讓他講的我一舉再舉。太邪惡了。什麼叫舉一反三,什麼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難怪大宋朝的風月大陸印書仿能經營的如此火爆。我一直恬不知恥的以為是我弄來《金瓶梅》《肉蒲團》兩大奇書之功。現在發現我錯了。丟人呀,我想找地縫鑽進去。
就憑人家童衙內這個水平,小說第一人的稱號還會花落別家嗎?服就一個字。不需要說兩遍。
這大宋朝君臣還真是有趣。畫家兼書法家皇帝,書法家丞相,足球明星國防部長,太監大將軍。現在又有了新一代的小說家將軍。對啦,還有「明妃」李師師是頭牌妓女。了不起。
聽了一陣小說大聯播。渾身的燥熱。看童衙內談興不減,還不時發出是人就明白的淫笑聲。香香是不在家。而雅子硬是被嚇的不敢露頭。還有蓮兒,我似乎看見李忠幫她堵住耳朵。
糟糕!太失策了。威嚴家主模範好丈夫的形象已經轟然倒塌。變態,色魔已深入我家中每一個下人的心中。殘酷呀!我幾個月樹立的美好形象被童衙內兩個時辰徹底顛覆。亡羊補牢,我得趕快制止事態的進一步擴大。
「童兄!童兄!嘿嘿!時候不早了,我請童兄到同樂樓吃上一頓,咱邊吃邊聊?」可惜咱不是深淵大魔王,也不是變態殺人狂。要不我非得把眼前的都給殺人滅口不可。
童衙內被我打斷YY未能盡興,從無限遐想回到現實讓他頗為不滿。瞪了我一眼正想對我這種假清高行為進行批判。卻突然想起什麼道:「哈哈!正合我意。苟兄你姑姑開的同樂樓我可是捧了好多次場了。赫赫!玩得花樣真不少。也難為你姑姑,都怎麼想出來的。苟兄,聽說那裡的紙牌是你發明的?」
有點頭暈,什麼時候我蹦出個姑姑?俺不是孤兒嗎?最近的親戚也的從太爺爺那裡分的枝。努力想了想,我明白了,他說的是李師師呀,上次李師師為我說情,說我是她的表侄子來者。我說嘛!還有,這童衙內會不知紙牌惹得那場風波?我可不信。
童衙內這人交個酒肉朋友還不錯,為人大方。送東西時給的出手,收回禮時也來者不拒。可能是部隊裡的熏陶。雖然有時愛顯擺點小聰明。豪邁起來也是一塌糊塗。讓人感覺良好,可惜是個草包。帶兵真的去打仗,比趙括還不如。要不是有個深的皇帝信重的太監叔叔。也不知被砍幾回腦袋了。
霸城龜的名號果然是威風凜凜。路上行人躲避不及的樣子讓自豪感連竄好幾竄。威風呀!雖說咱是借了光狐假虎威。但這事大家都願幹咱也不嫌丟人。想想當初就是比這個,害得我輸了本《玉蒲團》。好好的文學巨匠從此有了擺脫不了的小說作者這一丟臉的名號。
我身為同樂樓大股東。自己的地方自然是沒少來。可惜除了幾個高級主管外,其他員工都以為我是給李師師當跟班的。是屬於董事長的表親沒啥本事但又耐不住情面,便給安排個多拿薪水少幹活的職位的那種。沒辦法,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我了不起的內涵的。
不錯,熱鬧。幾天沒來這生意越發火爆。門口的迎客頭一見我,瞥了瞥嘴。可能是考慮到我再無能也比他身份高的緣故還是上來見禮。動作標準,禮數周到到挑不出一點毛病。可就是明顯感到人家瞧不起你。絕了,咋做到的呢?不愧是大宋第一號天皇巨星公司培養出來的。就是禮部出來的怕也沒這水平吧。
「哎呀!童衙內!您老可有一陣沒來了。早聽說了,你老剛剿匪來著。幾千個悍匪被您輕輕鬆鬆就給平了。英雄呀!你能來是咱這裡的光榮。來來來,這邊請。」迎客的眼賊,還沒行完禮就瞅見童衙內了。這次行禮愣是讓我發現啥叫笑迎冤大頭了。
「李管事,今兒可夠熱鬧的。又出新花樣了?」和這迎客的不熟,連名字都不知道。可這叫法沒錯。裡外服務的全姓李,李師師的李。
李管事隱蔽的鄙視了我一下道:「表少爺,這是咱樓裡剛推出的新玩意,叫檯球。就是用棍子把球捅進檯子邊的洞裡。挺好玩的。今天來的客人有不少都是沖這個來的。而且倩兒姑娘說了,能打贏咱們的人還有錢拿。」
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切!還用你解釋檯球的玩法,什麼叫拿著棍子捅球。好好的檯球規則被你解釋成小孩子胡鬧。
「走,童兄,讓他們給咱也開一個檯子。咱倆玩兩手?」好久沒玩檯球了。手有些癢癢。這檯球的提議我早就作了,還拉著工匠搞了個樣品。可惜無論球、桌、桿都不是後世那種高科技水平。湊合玩玩還行,只是明明對著很準,一打上去卻不走直道讓人上火。李師師和倩兒玩了兩把後都不感興趣。這也就擱下了。後來聽說有個大佬看見後喜歡了,沒想到竟然發展成這樣。
「對不住,」李管事轉了圈回來連連對童衙內賠禮,直接把我給忽視「這檯球才推出第三天,人來的太多,一時沒位子。要不衙內先玩個別的?」
要是別的地方跟童衙內這麼說,輕了也是一大嘴巴忽上去。這裡童衙內愣是沒事的笑笑:「不用了,我先隨便看看。」
李管事正為童衙內難得的大度慶幸抹汗。就聽一個圍滿了人的檯子前轟的一陣喝彩。幾個小伙子的聲音傳來:「哈哈!我大哥又贏了,快,拿錢拿錢。」
「走,看看去。」童衙內好奇心起。指著檯子處說道。
「借光,讓一讓。」李管事臨時客串開道的前鋒官。幾個擋在前面的眼一瞪回頭想罵。看到童衙內後忙硬生生閉了嘴不情願的讓開。幾人還低聲道:「是霸城龜來了,躲遠點。」
擠進人群站在最前面。幾個年輕人正高興的叫喚著把手中的錢一拋一拋的。他們的那個大哥手持球桿沉聲對同樂樓的同樂樓的夥計道:「再來一局。」
那個專門培訓出來和客人打球的夥計此時滿頭大汗。看得出來已經輸了好幾場了。正尷尬間,一下子看見了和我們一起擠進來的李管事。他鬆了口氣,對那幾人道:「少等片刻。」然後慌忙跑了過來。
「李二,怎麼回事?」李管事問道。那個李二羞愧的解釋了下。原來這幾個年輕人中,有一個頭天和他比球輸了不少。今天就找了個人又來比。按說李二是同樂樓中少有的檯球「高手」。這檯球又是同樂樓帥先推出,世上沒有第二家。可事情偏偏出人意料,這天天練球已經練了一個月的他,硬是被那個小伙子打得大敗。輸了一場又一場。
「這怎麼可能?」李管事驚叫道。抬眼向那邊的小伙子們處看。「外鄉人,難道他們那裡也有檯球?」
李二扭捏道:「管事,不會的。那個贏我的肯定以前沒玩過。剛來時還是我教的他規則玩法。第一場我也贏了。可從第二場開始。那人越打越熟練,就再也沒輸過。按說別人來玩。咱有時還故意輸兩場引引他們的興趣,可這人我拼盡全力也贏不了。他們又不懂規矩。別人都是贏個一兩場就走。他們倒好,佔這檯子贏個沒完了。我有心趕他們,又怕犯了眾怒。管事,您給拿個主意。」
李管事氣道:「就是你們幾個小子練球不認真,連個第一天玩球的菜鳥都打不過。這個月的紅包沒有了。」訓完李二,他眼珠一轉,帶著一臉壞笑得向我道:「表少爺,您看這事怎麼處理。」
正驚歎世上果然有天才的我,被李管事這麼一問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童衙內接口道:「幾個外鄉人,沒權沒勢的,轟出去就是。」
李管事奸笑著看著我,卻沒說話。看到他那眼神,我心中一動。靠!這管事是要那這事來將我一軍。要是我處理不好,以後再想管他們可就難了。心裡問候了下李管事的全家女性。我毅然道:「這好辦,我來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