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的後面馬上是冷靜,她正準備冷冷問他為什麼來了,抬頭一看卻是林哲燦爛的笑臉。
有些失望,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是失望,她淡淡笑道:「林哲,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哲微笑著拉她起來,道:「凳子已經濕了!」眼光在周圍打量片刻,歎道:「幾年了,出國後就沒有來過這江邊,已經建設得這樣漂亮了!」她不說話,只是淡淡笑。林哲又轉移話題道:「咦,那邊才修的是什麼?遊樂園?我們也去玩會兒!」
他兩眼放光,忽然童心大發的樣子。
她不由笑道:「是茶園,老頭子們下午的時候喝茶打牌的地方!」
「原來是老頭子們玩的,我還這樣青春我可不去,要去也要再等一百年!」他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
展顏不由笑起來。
「來來來,這裡有個鞦韆,我們比賽誰蕩得高!」他又發現了旁邊有個鞦韆,硬拉著她過去。
兩個鞦韆,有兩個小孩子在上面晃晃悠悠。展顏笑道:「這是小孩子玩的,我們還是走吧!」
「很久沒有玩蕩鞦韆了,就陪我玩一會兒!」他做出懇求的樣子,隨即很認真和小朋友商量:「小弟弟,我們排在你們後面,每人玩五分鐘就換班好不好?」
展顏最後還是經不住林哲地勸說坐上了鞦韆。鞦韆一下子一下子甩得更高。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簡直在天上飛翔,所有的煩惱都在那一刻忘卻了,只有輕飄飄的,恍若騰雲駕霧的感覺。
下來的時候看到林哲在含笑看著她,他根本沒坐上鞦韆,見她疑惑地看著他,他聳聳肩。「這鞦韆太小,我怕我這樣的重量坐上去一下子就把它給弄壞了!」
她笑了,她知道他先前的比賽的話只不過是為了逗她開心,一個身強力壯地大男人,怎麼會喜歡蕩鞦韆呢,想起來都滑稽!
林哲堅持要送她回家,理由是這樣的美女,我見猶憐,在夜裡獨自回家恐怕遇上不良居心的壞人!
「我已經是昨日黃花。即將跨入黃臉婆行列了,你放心,沒有色狼會瞧得上的!」
「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你的包被搶!」林哲哈哈笑道
她楞了一下。忽然察覺到林哲的話有多麼惡毒,不由罵道:「你居然這樣誹謗我……」
兩人有說有笑回到展顏的家門,下了車後,展顏正要和林哲說再見,忽然看到她的樓梯口*了一個人。
是喬軒。他衣衫不整。身邊煙霧瀰漫。
他一向不抽煙。什麼時候他也染上了煙癮?看來她對他實在太不瞭解。她轉身要走開。「老婆!」喬軒扔了手裡的煙迅速追上來。
他瘦了,一圈胡茬圍繞著臉龐,頭髮有些凌亂。顯得憔悴不堪。展顏硬下心腸,冷冷道:「你來幹什麼,離婚協議寫好了嗎?」
「老婆,不要和我說離婚,好不好?」他拉了她地手啞聲懇求。
「不離婚,那你媽會答應?她可是連後備媳婦都準備好了,也沒見你推辭啊,你不是默認了嗎?」她冷笑道。
「沒有,我沒有!」他急急辯解。
「那你要怎麼樣?給她撫養費,和你媽斷絕關係?」她其實並不是要喬軒和梁芷柔斷絕關係,只是要一個態度,要他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喬軒又是為難的樣子。
展顏冷笑了,回身招呼一直在旁邊沉默的林哲,「林哲,你要不要進來喝杯茶?」故意挽起林哲地手臂,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
喬軒頓時僵硬,牢牢盯著展顏的眼睛。展顏昂頭微笑,喬軒忽然拔腳就往外走,走得非常快,一會兒就消失在雨幕中。
這邊,展顏沮喪地放開林哲的手,低聲道:「對不起,林哲,我用你做擋箭牌了!」
林哲聳聳肩,眉頭一挑,迷人笑道:「紳士風度,女士,我願隨時聽候您的差遣!」喬家地客廳裡,梁芷柔坐立難安。
喬天陽被楊可心拉著去看電影去了,說是最新地什麼大片。梁芷柔知道楊可心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她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後院起火,喬軒正在以沉默和她冷戰。她無暇顧及喬容和楊可心那一頭。
這幾天她明顯瘦了一圈。自從那日展顏在陳語馨地訂婚儀式上公開了她的某些作為後,她的形象在親戚朋友中一落千丈。更有甚者,還有幾個原來和她有矛盾地人到處宣揚。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話竟然也傳進了她居住的小區,結合以前的流言,現在她出去,老是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鄰居金大媽最近很清閒。媳婦的娘家很想小外孫,來金家接走了成天吊在金大媽手邊的小搗蛋(她是這麼叫的)。小搗蛋不在,金大媽乍一空閒下來,實在寂寞得無聊,於是更加關心隔壁喬家的動靜。每次看到梁芷柔,都很熱情招呼,希望從隻言片語中得到一點線索。
梁芷柔心中鬱悶了很多氣沒地方發,也知道上次報假警的時候鄰居對自己有看法,索性先下手為強——謊言說上一千遍也是真理——這是她一直信奉的至理名言。於是她靜下心來滔滔不絕講述展顏如何好吃懶做,如何脾氣暴躁。金大媽聽了連聲歎氣,道:「唉,看不出來,平時她挺文靜挺有禮貌地……」
「那是表面現象。你不知道回家就變了……」
金大媽很有技巧地不加評論,又問:「那,你那個女兒好像很孝順,外孫女也乖巧……」
「那就更不用提了!咳!那是家醜啊!那個喬容,說來真丟我們老頭子的臉,她作風有問題,和自己的表哥長期通姦……」金大媽的眼睛已經瞪成銅鈴,梁芷柔暗自得意繼續道:「那是她媽教的。她媽就是出名的爛貨。那時候老喬不在家,她就偷人……」
詳細講述喬天陽回家撕衣服抓證據,全民動員挖私生子,真是講得精彩絕倫奪人眼球。
金大媽聽得目瞪口呆,聽完後撫著胸口,「阿彌陀佛,這樣的女人……」
趁著空閒,金大媽把喬家的信息無償和小區裡地眾大媽交流,眾人先是被喬天陽的前妻的故事所震驚。嘖嘖驚歎,交流了很多意見後話題轉到梁芷柔的媳婦展顏身上,這一下大家將信將疑。上一次報假警的時候就聽說梁芷柔半夜三更攆媳婦滾,難道真的是因為媳婦好吃懶做脾氣怪?
這時候有個染了紅頭髮的大媽出來說話了。「你們聽的梁芷柔說得太好聽了!告訴你們,我在別的地方聽到地可完全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眾人伸長脖子。
「我有個親戚,她女兒去參加同學的訂婚宴,在席上親眼看見梁芷柔罵她的媳婦,還逼她兒子離婚。後來梁芷柔的媳婦就一五一十舉例。聽說結婚地第一天就下跪啊……」
滔滔不絕。把酒席上的經過詳細描述。
中國有句「芝麻傳成西瓜」。又有個諺語「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展顏在酒樓揭露的幾個事實,通過很多喜歡散播八卦的人四下散播了開來。而且每經過一個人,就增添點自己的東西。傳到這位紅頭髮大媽地耳朵裡,已經是經歷了幾個環節地修飾,於是她說:「聽說結婚地第一天,梁芷柔就逼著媳婦下跪,要磕響頭……」她講得眉飛色舞,「還要重重地磕頭,一邊磕頭一邊叫媽媽!」後面這一句卻是她自己添加的。
「她媳婦懷孕後,檢查出了是個女孩子,梁芷柔就要求打掉。媳婦不肯,梁芷柔就天天罵……」
這時金大媽插嘴了,「就是,那個時侯天天聽他們家罵人,一罵就是幾個小時!我還一直想不明白,孕婦天天罵不好,原來是嫌棄是女孩子……」這就坐實了梁芷柔重男輕女的事實。
「女孩子有什麼?她自己都是女地,真是……」大家憤憤然。
「後來她逼著兒子媳婦離婚,媳婦不肯,這梁芷柔好狠心,就把媳婦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啊……」眾人一起低呼,掩著嘴說不出話來。
自此,梁芷柔在小區裡的名聲一落千丈。大家看了都在背後指點,講述著她虐待媳婦的故事!
梁芷柔偷雞不成蝕把米,氣了個七竅流血!
不過氣雖氣,她倒是毫不畏懼的。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她,把這些「閒言碎語「視為耳旁風,那些人大不了就在背後嚼嚼舌頭,難道還敢面對面嘲笑她,見了她的面她們還得賠了笑臉打招呼。
也是,得知了梁芷柔的赫赫威名,誰有這麼大的勇氣向「潑婦」挑戰呢?
梁芷柔擔心的是喬軒。喬軒自從那一夜就一直沉默,再也不肯多說一句話。他的臉上是一副殉道者的模樣,吃了飯上班,上完班吃飯,吃完飯睡覺。他不說話,不交談,更別說笑了。
梁芷柔不由懷念喬軒剛到這個家的模樣,白白胖胖,虎頭虎腦,成天咯咯咯調皮搗蛋。後來到底是什麼,讓他一天天喪失了生氣,和她只是客客氣氣,始終維持著一道明顯的界限。
現在,喬軒乾脆了無生氣的樣子,這不是她想要的兒子。她想要的是一個愛笑愛說的,依賴她的和她無限親近的,可以什麼話都說的,就像隔壁金大媽的兒子,和他媽媽吵吵鬧鬧,但是一會兒又回去撒嬌那種。
哪怕他傻一點,笨一點!她在這個時候絕望地想。
門被赫然推開,一股冷風夾著踉踉蹌蹌的喬軒奔進來。她驀然抬起頭來,吃驚道:「喬軒,你,你怎麼了?」她上前要扶住喬軒,頓時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兒,她皺眉道:「你喝酒了?」
喬軒不回答,伸手拂開她,踉踉蹌蹌上樓去。她連忙在後面追了上去,一邊問道:「你到哪裡去了,你喝這麼多酒做什麼?」
喬軒忽然在樓梯上停了下來,連連拍打扶手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了這一輩子可笑的話一樣,隨即一個踉蹌,又扒著樓梯扶手往上去。梁芷柔緊隨其後,喬軒搖搖晃晃進了屋子,逕直往床上一躺,他臉上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彷彿沒看見梁芷柔一樣。梁芷柔立刻就滿臉怒氣,喝道:「喬軒,你做什麼,你喝醉酒了?」
她上前要拉扯喬軒的衣服,喬軒卻滿不在乎翻了個身,另一隻腳也擱到床上。
梁芷柔怒道:「我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和誰喝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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