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從噩夢中掙扎出來。
頭痛欲裂,身上像壓了三座大山,她掙扎著想要下床,只覺得身子軟綿綿,腳下虛浮。
好不容易挪到門邊,她像翻越了雪山草地,累得氣都喘不過。
「展顏,開開門,我是林哲!」林哲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她終於慢慢走到門邊。手上也軟綿綿沒有半分力氣,她費了很大的勁拉扯門閂,裡面剛有響動,門外的敲門聲立刻停止,林哲又驚又喜的聲音,「展顏,你沒事吧!」
門打開,林哲夾著一股新鮮空氣撲進來,急急握了她的肩膀道:「展顏,謝天謝地,你總算來開門了!再不打開,我就要叫物業公司撬鎖了!」
把她扶到沙發上,他端詳了她,歎口氣道:「你臉色很難看,是不是生病了?」
展顏勉強笑笑,擠出的笑容大概比哭還難看,他皺眉道:「不舒服就別撐著,我送你去醫院吧!」展顏搖搖頭,林哲伸手在她額頭上一摸,頓時驚呼:「天,這麼燙,你在發燒呢!」
不由分說要送她去醫院,展顏輕輕擺手,輕聲道:「不用,我吃點藥就好!」
他拗不過她,送她上床,在她指點的藥抽屜裡翻檢半天,拿了幾粒藥丸過來,「來,吃了它!」
她的手接過水杯時碰上他的,那小手地溫度甚至比他手裡裝著熱水的杯子的溫度還高。林哲歎了口氣,給她掖好被子,拉了椅子在旁邊坐下。一會兒又想起什麼,站起來又到藥抽屜裡翻檢。
「你找什麼?」她輕聲道。
喉嚨裡像火燒火燎,她的聲音很微弱。
「找溫度計,你不舒服就別說話!」
「沒有,沒有溫度計……」
吃了藥,一會兒她就昏昏沉沉陷入夢鄉。迷迷糊糊中,好像有開門關門的聲音。然後,好像有人摸她的額頭,不止一個人,在交談著什麼。有一個是她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刻入了心裡的聲音。
我不要看見他!她迷迷糊糊想。
她想睜眼看,眼皮沉沉,像有千斤重。
全身火一般燙,她覺得自己就像在火爐中煎烤。這時,額頭上忽然有一種清涼地感覺,非常舒服的感覺,非常熟悉的味道。她舒暢地歎了口氣。重新陷入昏睡中。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後,一縷溫暖的冬日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照進來,灑在牆上的結婚照上。相片上,她甜蜜地笑,喬軒俯了身子溫情脈脈瞧她……
她閉了眼。眼角湧出眼淚。
他一直是溫存的體貼入微。朋友地時候。一大票人出去玩,凌雙雙和她還有幾個同學玩到高興處,幾個女孩子都是馬大哈。一邊走一邊掉東西,他耐心跟在後面,全都撿起來,分類裝好。幾個女孩子都嘻嘻哈哈,封他做後勤部長。
她那時有一點輕微的胃病,時常發作。有一次半夜發作,喬軒知道後,跑遍了幾條街專門給她買了胃藥。後來他監督著她吃藥。她照例是馬大哈的,記不住按時吃藥。喬軒每天三次電話查崗,在一起的時候就把藥拿到她手中,同時送上地還有一杯溫熱的水和一個甜蜜的吻。
她把頭埋進枕頭裡。枕頭的另一邊,是他留下的痕跡,她常常*在那結實地肩膀上,很快就入睡。
那一次,她也是在那熟悉地肩膀上回家。那一次她出差學習,臨近回家地那天忽然得了重病,機票已經買下,她只有咬著牙飛回來。出來的時候,喬軒紅著眼睛在等著她。她已經痛得臉色發白,喬軒一把將她背到背上就往外跑。那一次她的行李特別多——她不知道自己會生病,買了很多特產。喬軒一隻手背著她,另一隻手拉著兩個箱子,肩上還挎了個手提包。
他風風火火趕到醫院。到了醫院,不出他地判斷,展顏確診是急性闌尾炎。
喬軒守在手術室外直到她成功做完手術。她看著他微笑,他終於放下心來。
後來展顏才知道,喬軒剛值完夜班。那一夜醫院來了幾個車禍的病人,都是大出血需要連夜動手術,他一刻也沒休息。他疲倦不堪,沒有喘口氣就來接展顏,然後負荷著她和那大堆行李奔跑,然後在手術室外等她。等展顏爸媽趕到的時候,他臉色蒼白得像張紙。他不肯休息,固執地要守著展顏,最後還是展顏媽媽韋小娟硬趕著他去休息一會兒。
就是那一次後,展顏父母不再反對他們來往——
往事種種,一起湧上心頭!展顏的淚淋濕了枕頭。
客廳裡有人在走動,她記得是林哲來看了自己,他還沒走?
她記得好像還有人和林哲說話的,那是誰?
她試著探起身子,還是覺得全身無力,她無奈躺回去,盡量避開看牆上的照片。可是它們從腦海裡鑽出來,滿腦子都是,展顏憤怒地把自己埋進枕頭。
她發出的響動驚動了外面,客廳裡有人進來了,腳步比較輕,不像林哲的腳步聲。
是誰呢?
難道是喬軒?她的心猛烈收縮一下,手指痙攣地緊緊攥住被子。出人意料,進來的卻是雲姨,笑吟吟繫著她的花圍裙,見她醒了,不由又驚又喜,笑道:「顏顏,你醒了!」她在迷茫中輕輕叫了一聲雲姨,雲姨怎麼來了?
雲姨輕巧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微笑道:「嗯!好多了,也沒那麼燙了!」說完就去床頭櫃上拿了溫度計,要給她量體溫。她順從伸出手,問道:「雲姨,你怎麼來了?」
雲姨有些謹慎地看她,似乎在考慮什麼,最終還是笑道:「是喬軒打電話要我來,他在這裡守了你很久,醫院臨時把他叫回去……」展顏扭開了頭,雲姨的手輕輕握住她的,道:「顏顏,喬軒很愛你的,看到你生病,他急得跑上跑下買藥……」
「我頭暈,想睡一會兒!」展顏打斷她的話。
雲姨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笑笑道:「好吧,你該吃藥了,吃了再休息一下!」她轉身拿藥,展顏在枕上輕聲叫:「雲姨,我……我沒事的,你在這裡照顧我,你家裡呢?」
受了傷,她想一個人靜靜舔傷口,特別不想和喬軒那邊的人有什麼關係。
雲姨扭頭溫柔笑道:「沒事,你生病了,你爸媽又不在這邊,我正好閒著無事,照顧一下你,也算幫喬軒盡一點責任……」
這話,就好像她和喬軒是什麼親人,喬軒的責任就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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