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年底檢修,這幾天都停電,存稿洗劫一空。昨晚熬夜碼了點,又不滿意,反覆修改。所以到現在才傳上來!明天就好了,一定早更!
展顏在家裡住下。喬軒十分勤勞,下班後就挽起袖子把展顏的衣服什麼全權包干,連內衣鞋襪都不讓展顏動手。展銘柏先對喬軒還有微詞,見喬軒如此體貼展顏,也就慢慢對喬軒親熱起來。
但是有件事也讓他們苦惱。雖說世上只有家裡好,可是展顏家在N市的江北區,而她和喬軒上班的地點都在中心區,每天光是坐車就要花上來回四個小時。她和媽媽商量決定搬出去,在離中心區近一點的地段找個房子。
韋小娟看著女兒和女婿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坐車,晚上夜幕黑透了才回來,也著實心疼。這天晚上躺在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想心事,良久,展銘柏開口道:「小娟,我們有多少存款?」
「你想給顏顏買房?」夫妻幾十年,韋小娟哪能不明白丈夫的意思。
第二天他們就到處看房。可是正處在房價高漲的時候,中心區附近的房子貴得嚇人,每平米要八千多。展顏爸爸發狠,每天背了礦泉水和展顏媽媽媽四處逛樓盤,報紙上看售房信息,終於看上了一套,八十八點八八個平米,首付二十萬。
二十萬不是小數目,展顏爸媽一合計,自己手裡有十萬的存款,全給女兒,也還差十萬。這天晚上,一家人在飯桌上商量,展顏聽了只有無奈的一笑,她和喬軒的錢。以前被梁芷柔全卷光,後來再三節約也只有兩萬,剩下的八萬到哪裡去借?
她的好朋友凌雙雙是個花錢如流水的,自己每個月工資到手就三下兩下用光,沒有半點存糧。和李老師關係雖好,但是李老師新婚燕爾,也剛剛買了一套住房。
展顏媽媽韋小娟就有些遺憾。那套房子面積雖少,卻玲瓏精緻,還有個小小的露台,對展顏和喬軒來說再適合不過。老兩口在籌劃向親戚朋友借錢,喬軒一直沉默不語。這時候開口了:「爸爸媽媽,你們辛苦一輩子攢這麼點錢,我怎麼好全借了去……」
心中有什麼湧動,是暖人地親情。
這二十幾年,從來得到的都是要求回報的。整天念叨在嘴邊的梁芷柔的無產階級專政、媽媽就是全世界、你長大了要報答……
韋小娟笑了,「傻孩子,爸爸媽媽辛苦一輩子。也是為了孩子,這些錢現在不給你們,難道以後帶進棺材裡去?只要你們和和美美,幸福,我們就是沒錢也高興!」
展銘柏也在旁邊說:「展顏和你每天早出晚歸,這樣下去早晚要累出病來!買房不買房這個問題不必討論,這套房子一定要買,只是大家商量一下到哪裡去借錢!」
展顏幸福*在媽媽身上。朝著喬軒道:「爸爸媽媽的錢,我們就當借吧,以後慢慢還。你還是想想怎麼借錢吧!」
屋子裡開了空調,暖洋洋的,喬軒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這個家裡流動。是展顏和父母親密無間地愛。燈下看展顏爸爸和媽媽,慈祥的笑顏。真實的愛,這其中也包括了他。在展顏家生活的這些日子,展顏爸媽對他就像對展顏一樣,噓寒問暖,關心體貼,真正把他當做了一家人。他最初的戒備心理也慢慢放下。
「那就這樣,我們向爸媽借十萬,剩下地我去想辦法!」說這話的時候,他覺得心裡真是輕鬆愉快,不必要像在喬家,每一句話都要斟酌再三,恐怕說錯了。
「這事就交給你,盡快去辦,那個樓盤現在很暢銷,遲了就被別人買跑了!」展銘柏催促喬軒。喬軒點頭說:「好,等會兒我就去打電話!」
拿出手機,他翻看著通訊錄,腦子裡卻浮現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不自覺就撥了過去。
雲姨在第二天就懷揣著一張十萬塊的銀行卡趕到了展顏家。這是雲姨第N次來展顏家。展顏流產後雲姨就常來展顏家,自己進廚房燉雞湯,煲粥,簡直比展顏媽媽韋小娟還緊張。不僅如此,她還再三囑咐喬軒要照顧好展顏。這一次她又買了一大堆水果,補品什麼,到了展顏家樓下幾乎拎不動,幸好展顏鄰居家的一個小伙子經過,幫她把東西提到樓上。韋小娟打開門看到雲姨氣喘吁吁地樣子,吃了一驚後嗔道:「雲姨,你真是太客氣了!買這麼多東西幹嘛?」
「我經過水果市場,看到今天有些水果很新鮮,就順便買了點!」雲姨笑著喘氣。
展銘柏哈哈笑:「順便!雲姨你太客氣了,這麼多東西能順便買?還順便了這麼多補品?」
三人坐下拉家常,不一會兒又說到了梁芷柔,雲姨氣得發抖,「芷柔姐也太過分了,之前我還勸過她,讓她對展顏好一點,誰知道她……」眼圈就紅了,收回手抹眼淚。這麼一說韋小娟的眼淚也滴答掉下來,兩人對著抹了半天眼淚。
「她真是瘋了,這樣也要……」嘴裡這樣說,卻沒有誰比雲姨更明白為什麼她一走梁芷柔就撒潑的道理,然而她不能說,她不能預見說了地後果,——或許就是遠遠看喬軒也不能了!她只有把往事深深埋在心底。
無限的悔恨嚙咬著她的心。展顏和喬軒筋疲力盡坐了車回來,雲姨和韋小娟在廚房裡正忙碌,端了許多好吃的上桌。展顏見了雲姨格外親熱,雲姨也拉了她的手坐在一起,噓寒問暖,關心了展顏又關心喬軒,席上其樂融融。
第二天就是週末,這一晚他們商量好第二天一起去那個樓盤看房定房子,雲姨也早早到樓盤處等候。等喬軒他們到了,看見雲姨手裡提了大包小包,正伸長脖子在路口探望。見了喬軒他們就趕緊說:「來,吃早飯沒有,這是我買的韓包子,這家的包子做得很好,我排了老半天隊才買到呢!快吃,還是熱乎的!」
韋小娟和展銘柏、喬軒都已經吃了早飯,展顏沒有胃口,一點東西也沒吃,韋小娟就說:「顏顏,你吃點吧,要不然等會兒肚子餓!」展顏皺了眉頭小聲說:「我不想吃!」
雲姨一聽就急了,「沒吃早飯,那怎麼行?長期下去會得胃病地!」拿了一個包子出來硬是要展顏吃點,喬軒也哄她,「來,這家韓包子是百年老店了,味道很鮮美的!我陪你吃!」
雲姨拿出一個保溫壺,擰開蓋子,瓶口熱氣騰騰,她笑著道:「來,吃了再喝口水,這樣就舒服了!」
這天他們先看了展顏爸媽選中的樓盤,再馬不停蹄對其他幾個候補樓盤做了比較,最後還是一直覺得就那套房子最合心意,在外面草率吃了午飯,他們又坐車趕回來。
在售樓處看樣板房的時候,展顏意外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林哲!」她試探著叫。
那人轉了身,高大挺拔地身軀,眼中帶了一絲欣喜,「展顏!」
是她在大學的同學林哲,經管系裡地帥哥,總是健康開朗的樣子,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一笑一口整齊的小白牙不知迷倒了多少女生。有段時間林哲經常往她們宿舍跑,關係很好,後來畢業後去了國外留學,一別數年,沒想到在這裡遇上。
「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在這裡做什麼……」
兩人脫口而出相同的問題,又不由自主一笑,林哲的目光在展顏身上微微一轉,笑道:「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對了,這是你的……」注意到展顏這浩浩蕩蕩一群,就又笑了,「來買房?」
展顏笑,拉了喬軒指點,「這是我大學的同學,林哲,這是我老公喬軒!」一一介紹父母和雲姨,完了道:「你也來買房?」
林哲禮貌打完招呼,不留意看了喬軒幾眼,正遇上喬軒的眼光,兩個男人無聲打量。
林哲含笑不答,問:「你們瞧上合適的沒有?」
這時展銘柏瞧出林哲和這家房產公司的關係來,笑著說:「瞧上了,只是價格有點貴!」
「這是我們公司開發的樓盤!」林哲請他們到角落裡的小圓桌上坐下,叫售樓小姐倒水。一番閒談,展顏這才知道林哲回國後進了房產界,現在是市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副總。
談了一會兒,林哲單獨叫了售樓小姐如此如此,回來向展顏笑道:「喜歡那套房子就定下吧!我叫他們給你打九二折!」
六十多萬的房子,九二折就少了六萬,展銘柏大喜,一口答應,「好!喬軒你說呢?」
喬軒微笑點頭。展顏不知道說什麼好,一見面林哲就送這麼份大禮,她只是笑,「謝謝,改天請你吃飯!」交換了電話,一家人歡歡喜喜出來。
「這下就好了!等以後房子完工,自己有個家,就不用……」雲姨霍然打住,又接著皺眉,「不過房子要明年才交房,這段時間你們就要辛苦一點了!我那裡稍稍近一點……」
二十多年了,她在夢裡想過多少次喬軒回到自己身邊,現在喬軒終於搬出喬家,她可以再次擁有他麼?
喬軒,回來和我住在一起!我們是一家人啊!她的話在嘴邊打轉,呼嘯著就要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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