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旁邊的嫣然小心在旁邊提醒出神傻笑的婉兒,「你的信!」這丫頭,難道是想到巴豆計劃大獲全勝,笑得這樣得意!
信?——對!信!笑得得意的婉兒慌忙定了定神掏出信來:「我叔叔有封信給俏金剛,不,上官將軍!」直勾勾地望著美男子,嚥下一口唾沫。
一名親兵接過書信,逕直走向美男子,「上官將軍!」
天那!果然是他!婉兒簡直想立刻蹦起來,山呼萬歲;或者乾脆倒在地上痛快的打兩個滾。這麼英俊的白馬王子,我得……啊!他也在望著我!她的臉慢慢的泛紅了。
上官赫飛一語不發地看完信,他的目光轉到婉兒身上,俊美的胡大帥的侄子正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瞧他!剛才相撞時還怒氣沖沖,一轉眼臉上卻全是歡喜不盡的樣子。還有一點——不知道為什麼?剛才抓著他的手,竟有些異樣的滑膩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奇怪!好像竟有點發麻。
年輕的上官赫飛有點迷茫。從十六歲跟隨父親征戰沙場至今,大大小小戰鬥經歷過不下上百次,什麼樣的感覺他沒有嘗過,恐懼,疼痛……可是今天這種感覺好奇怪,不是疼也不是痛,而是一直無形的手在撥弄心裡的某個部位,讓他的心輕輕顫動……
——或許今天我累了吧!今晚還有太多事要做,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再多想,軍營裡的事太多,先遵從胡大帥的信安排吧!
「小開!」他叫過一旁一個圓臉稚氣的親兵,「給胡公子安排營帳歇息吧!」
那名親兵面露難色,「將軍,最近新招了三千名新兵,咱們的營帳都已經安排的滿滿的,士兵們都是擠著睡的!胡公子的隨從可以睡廚房,那裡還可以擺一張小床,可是胡公子……」
「我的帳篷裡還有一張小床,就讓胡公子和我一起住吧!」黑猩猩走過來,把黑乎乎的類似熊掌一樣的手掌搭在婉兒肩上,朝她咧嘴一笑。
面目可憎,惜字如金的黑猩猩突然這麼熱情?是討好大帥侄子還是別有用心……婉兒嚇了一大跳,連忙掙脫那只很重的熊掌,不停地擺手,「不不不!我晚上愛打呼嚕,會吵到別人,我還是和我的隨從一起睡廚房吧!」
「哈哈!我也愛打呼嚕!你和我一起睡,我們來比比誰打得響!」黑猩猩笑得好像「不懷好意」。
「嘿嘿!」婉兒訕笑得有點不自然:「我除了打呼嚕,還磨牙。那個……怎麼好意思!我睡廚房最好!」
「胡大帥的家人怎麼能睡廚房呢!」上官赫飛開口了:「就把那張小床搬到我的營帳裡來,跟我一起睡吧!」
和他睡!那也不行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自己已經有了那樣的打算,不過……好像還不到時候。婉兒趕緊擺手:「我……我……,不……不」她還想找個借口,被上官赫飛一擺手制止了。
「就這樣吧!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副將,這樣也方便些!」說完轉向黑猩猩,「公孫俊,今天的練兵怎麼樣?」
黑猩猩!公孫俊?五大三粗的黑猩猩居然改名叫「俊」如果這樣都算俊,那麼天下豈不滿街都是超級帥男!婉兒顧不得追究公孫俊冒充俏金剛的惡劣行為偷偷笑起來,假裝沒有看見旁邊嫣然投來的警告的目光。就讓我找個借口笑笑!——總不能流露出來自己是因為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而開心吧!更不能流露出自己的下一步計劃,這個下一步計劃麼……先在他帳中同睡也好,正好藉機多多接觸,然後才能比那個友更進一步……
這時她感覺臉比先前更紅了,好像還有點發燒。真是怪事?從小到大,只看到周圍的人撒謊時笨拙地臉紅,撒謊高手婉兒什麼時候臉紅過?撒謊對她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她實在想不出一個人吃飯時為什麼要臉紅。可是現在怎麼啦?她竟然臉紅!
不行!臉紅會洩露心事,而一個動輒臉紅的男人會很快露餡。得趕快處理。
趁上官赫飛和大猩猩談公事,無人注意的情況下,婉兒連忙鑽到帳外無人的空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冷靜!冷靜……她在心裡默念。這是她常用的法寶之一,遇事緊急比如大發脾氣時只要念幾遍就好。可是今天她一直念了一千遍才慢慢平靜,她摸了摸臉頰,好像恢復正常體溫了,不過還是四肢癱軟,她無力地向後一倒*在一堵石牆上,這才注意到後面有一個黑影。
「誰?」婉兒驚得跳了起來。
「是我!虎爺!」一個悠然的聲音,那語調裡好像還帶點別的什麼!似乎有點意味深長的意思。
「咳!是你!」婉兒定下神來,有些心虛道:「你在這裡多久了?」
「有好一會兒了!虎爺——」後面這個稱呼拖得老長。
「帳篷裡太悶。我出來透透氣!」在嫣然面前,她張嘴就是自然的謊話。「你跟出來幹什麼?」
「我關心你嘛!虎爺!」岳嫣然巧笑嫣然:「我怕你今晚睡不好!」
原來是擔心這個!婉兒舒了一口氣,還以為被她看穿!她若無其事道:「你沒聽見嗎?我睡自己的小床,沒什麼!我會處理好!」、
「可是……」嫣然正準備發揮隔壁王大娘的囉嗦功,教育她什麼孤男寡女不宜共處一室等等等等,被婉兒一下打斷。
「好姐姐!你放心!」她正色向嫣然表態:「第一,我會老老實實呆在自己床上,第二,我不會半夜誤跑到別人床上。第三,我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寬衣解帶。第四,別人寬衣解帶時我會閉著眼睛保護自己。可以了吧!」
嫣然張口結舌,徹底無語。
第三節:肌膚相親
夜已經深了,軍營裡一片寂靜。婉兒躺在小床上,用被子小心翼翼的遮著全身,裝出一副熟睡的樣子。嫣然早就隨著小開到廚房裡去了,其他人也都進入了夢鄉。
婉兒翻了一個身,偷偷地看了看上官赫飛。
他已經忙了一個晚上,聽完黑猩猩報告新兵訓練的情況,又和其他將領討論對付倭寇的戰術。等到大家都入睡了,他又翻開兵書在燈下仔細研讀。
——再加一個優點,工作敬業,熱愛學習。她算了一下俏金剛的總得分,咦!竟然有一百二十分了!嚴重超標!
她打了個哈欠,覺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今夜就先睡了吧!她想,再偉大的計劃也得在充足的睡眠後才能制定出來吧!她閉上眼睛,正準備甜蜜地睡一個大覺就聽見腳步聲響。進來的是圓臉稚氣的親兵小開,他還沒有入睡,手裡端著一盆清水。
小開稚氣的圓臉拉得老長,撅著嘴不滿說:「將軍!你該睡覺了!」
上官赫飛一言不發,只是擺了擺手。(這動作真酷啊!婉兒托著兩腮入迷地看著那冷峻沉默的英俊的臉龐)
小開還想說什麼,一眼瞟見角落裡的婉兒正睜著一雙大眼睛,他放下水盆向婉兒走來。
糟了!
婉兒正想閉上眼睛,小開已經一把掀開她的被子。
幹什麼?婉兒又驚又惱,本能地就要叫出聲來。想對本姑娘幹什麼?
小開掀掉被子後沒有別的舉動,只是把一包藥粉遞給她,「胡副將!將軍背上受了傷,等下你先替他清洗,再給他敷藥!」
敷藥!咳!原來是為這個!她驚魂稍定,剛想點頭,小開忽然又把嘴湊近她。
又想幹什麼?她不由自主往後一退,緊張地抓住了被子。
結果小開只是壓低聲音說:「你是胡大帥的侄子,你勸勸他或許聽,叫他早點睡吧!他最近受了傷,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原來又是這樣!咳!害得我虛驚一場,婉兒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趕緊接過藥,慌張地點了點頭。
小開沒有注意到她的窘態,他關切地望了望上官赫飛,歎了口氣走出。
敷藥!嗯!敷藥!婉兒在心裡默念,可是怎麼敷啊?傷口在背上,她得給他脫衣服。不會這麼巧吧!今晚她還一本正經告訴嫣然「別人寬衣解帶時我會閉上眼睛」,一轉眼就替別人寬衣解帶……
她究竟是聰明的,一會兒她就找到理由:我說的是別人寬衣解帶時我閉上眼睛,那我就閉上眼睛不看就行了。再說,是我脫別人衣服又不是別人脫我衣服。——咳!說的什麼話呀!
不過思想上雖然過關,這行動麼!倒還有點難!須知婉兒同志雖然一向大大咧咧,一副假小子模樣,但到底還是女兒身,而且也從來沒正式撫摸過男性身體(註:山寨的小屁孩除外,她趁人不備偷打隔壁王大娘家小屁孩的屁股的行為不算在內。)
而且——她又找到另一個的理由:我不是去摸他,是為了工作需要清洗傷口。
她理直氣壯,騰地從床上跳下來。
她輕輕走到上官赫飛身後。上官赫飛察覺有人,回過頭來望了望,儘管是無意的一眼,但那雙深邃的眼睛讓她心中一動,有一種她非常陌生的叫溫柔的東西慢慢漾開來。
「胡副將,你先睡吧!我還要再看會書!」
粗魯的小魔女突然溫柔起來,微笑著柔聲道,「你繼續看你的書,我替你清洗傷口上藥,等我上完藥,你就休息,好不好!」
上官赫飛點點頭,依舊回到書上。
婉兒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替他脫衣服。她的手指有些顫抖,——她的確從來沒有脫過一個男人的衣服,這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她笨手笨腳地在那結實的胸膛上摸索著。扣子在那裡?
在完全不熟悉男人衣服構造的情況下閉著眼睛進行操作,這個難度太高了。她只好違背先前的話睜開雙眼。她知道她的臉不自覺又紅了。她努力把精神集中在手指上,控制著自己不去看那衣服下面古銅色的肌膚,突出的肌肉,她困難地解著鈕扣……
那麼那個計劃怎麼改呢?在手指抖抖索索的動作中,婉兒的思想神遊了。她不大害臊地想起梁祝。她可以效仿祝英台把家裡的小九妹許配給他!訂婚後的某一天(當然是山寨從容解散後)他突然發現小九妹就是自己朝夕相伴的兄弟。
嘿嘿!佳話啊!佳話!她簡直非常佩服自己怎麼就這麼聰明,能想得出這麼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解了山寨危機,又解決了個人問題。(附:在這個時候,沉浸在幸福與狂喜中的婉兒同志完全沖昏了頭腦,以至於忘了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點「上官赫飛有無愛人或是定親」,我們不得不遺憾的說『她這樣以後會導致某些後果出現』,而這些後果是顯而易見的。)
抖抖索索的手指終於脫掉衣服,一個肌肉飽滿的軀體出現在她眼前,這是婉兒第一次,不管是近距離還是遠距離看到男人的赤裸的背部,她趕緊閉上眼睛。
咳!怕看本姑娘就不脫了!她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開眼來,既然已經脫了,乾脆盡情欣賞一下。不是有一句話:「不看白不看!」
展現在不看白不看的婉兒同志面前的是一具雄偉強壯的男人身軀,長年的沙場征戰使他的肌肉格外發達。他有一個古銅色的異常寬闊的肩膀,在這個寬闊的肩膀上,一塊塊飽滿勻稱的肌肉盤根糾結。白看的婉兒同志有些著迷地望著這副堅實有力的肩膀,這副充滿誘惑和令人不安的肩膀,不由心慌意亂。多麼富有魅力的男人!以後屬於我的男人!我的白馬王子!她迷亂地想。
她輕輕伸出顫抖的、發涼的手指,想要撫摸一下那褐色的健壯的肌膚。這時她看見了他的傷痕,就在身子的側面,有一道難看的紫色的刀傷,從腋下一直延伸到腰間噢!老天!這麼長的刀傷!她的幻想立刻消失,她的注意力完全轉移到傷口上面了。
她端來清水,認真地清洗著傷口,又小心地敷上藥。她的手指突然變得很靈活,她的頭腦重新變回清晰。可是,剛給他包紮好傷口,她的手指在他背上輕輕划動,她又感覺到他強烈的男子氣息,她再次意亂情迷了。(所以這是個教訓,白看東西是要付出代價滴!即使是精神上,也要讓你受受折磨!得到便罷了!倘若得不到,嘿嘿!那就只好狗兒相火——望抖了!這是地方方言,意思就是看得到得不到光流口水的意思。)
上官赫飛正全神貫注地讀著《唐太宗李衛公問對》。
唐太宗問:兵法孰為最深?
李靖答:分為三等,一曰道,二曰天地,三曰將法。「道」是指人的智慧,神妙莫測、不可捉摸;「天」是指天氣,「地」是指地理,「天地」合起來指客觀的作戰環境;「將法」是指人才和武器裝備。
上官赫飛合上書本,陷入了沉思。將法,指人才和武器裝備。我軍所招募士兵全是精挑細選,這一點倒是符合;武器裝備上,我軍的確太落後了,看來得要多動一點心思……
沉思中,他忽然覺得有些異樣,這種異樣來自赤裸的背上。一隻柔軟的手正輕輕在他的傷痕四周滑動,手掌帶著一種令他心旌搖蕩的感覺。——那是他的新來的副將——胡大帥的侄子在替他敷藥。為什麼和小開敷藥的感覺不一樣?!他忽然覺得有些恐懼,想掙脫開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動彈不得,他僵硬地坐在那裡,沉迷在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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