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節夜談
桑格吃驚的看著方悅優雅的背影。//：雲台書屋看小說 //(……)他知道師哥與方浩然關係非同一般，兩個人有著過命的交情。桑格非常震驚，不明白方浩然的女兒怎麼會對師哥有這樣的想法。桑格相信烏蘭，他知道烏蘭絕對不會欺騙自己，更不會因為方悅是個大美女產生嫉妒之心。
桑格悄悄握了握烏蘭的手，指了指腦門。烏蘭會意，明白桑格是讓她用思維之力交流。桑格已經不是小孩子，他深知方浩然的地位有多重。在這種場合下可不能亂說，萬一引起什麼誤會很可能給師哥帶來嚴重的後果。
客廳旁邊的小餐廳裡，方浩然與沈斌愉快的聊著。澳門發生的事情中央已經在高層進行了通報，方浩然心中也替沈斌高興。
酒菜上桌，一家人圍坐在餐桌上，方浩然率先舉起了酒杯。
「小麗，沈斌這小子可不簡單，他剛剛為國家挽回了一筆巨大的損失。來，咱們為沈斌慶祝一杯。」
方浩然不便說出詳細經過，李麗跟隨方浩然這麼多年，也知道不該問的不問。李麗優雅的端起酒杯，對著沈斌祝賀性的點了點頭。
「方哥，你這可有點捧殺的味道了。」沈斌謙虛的說道。
方悅嫣然一笑，「沈哥，我老爸可是輕易不表揚誰，你這是又做了什麼好人好事不留名了。」
沈斌呵呵一笑，「還別說，我還真做了件好事。悅兒，賽琳娜你應該熟悉吧，她馬上要嫁給陳大福了。」
「切，我要不離開演藝圈，哪有她上位的份。前幾天媒體紛紛報道，說是賽琳娜拜葉通為義父，我一猜就是你幫的忙。」方悅帶著酸意說道。
沈斌看了看方浩然夫婦，微笑著舉起杯一飲而盡。沈斌一直把方悅當成一個叛逆的小妹妹，他可不想在這種場合跟方悅鬥嘴。
方浩然夫婦沒把沈斌當成外人，不過這種場合下也不適合談論政治。一家人把酒言歡，聊著過去的歡樂時光。李麗不時的幫著烏蘭夾菜，看著桑格與烏蘭曖昧的樣子，李麗不禁覺得有點奇怪。
沈斌看出了李麗的疑惑，笑著說道，「嫂子，我老爸老媽抱孫子心切，給她倆定了娃娃親。這不，只等兩人到了法定年限就結婚。」沈斌撒了個謊言，反正沒人會去向父母調查。
「吆~，這可是好事，我說這倆孩子怎麼眉來眼去的呢。桑格，以後可不許欺負人家小姑娘。」李麗看著桑格咯咯笑道。
桑格臉色一紅，憨厚的笑了笑。方悅也跟著調笑道，「桑格，這麼小就有老婆了，以後可不許朝三暮四。不要像有些人一樣，見一個愛一個。」
方悅說著，故意瞟了沈斌一眼。沈斌晃著酒杯，故意裝著沒聽懂的樣子。
方浩然心中存有疑惑，但是他知道沈斌和桑格的身份特殊，有些事也不便當面問。
方浩然笑了笑，「沈斌啊，你這麼一說，我也有很長時間沒見過你父母了。什麼時候來北京給我說一聲，來家裡吃頓飯。」
「方哥，您工作這麼忙，我可不敢佔用。對了，老苗現在怎麼樣。當了副省長就看不起我這個副廳了，連個電話都不打。」
「呵呵，他啊，到了南湖幹勁十足。這不，黃維回去了一趟，估計他們正在喝酒呢。」方浩然爽朗的笑道。
一提及苗鎵祥方浩然確實感到自豪，這位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愛將，也真給方浩然長臉。到了南湖之後，苗鎵祥出色的幹了件大事，頂著壓力清除了幾項佔用農耕的項目。這樣做雖然得罪了一批官員，卻在民眾中建立起非常好的威望。苗鎵祥的作法也算是借鑒了西丹的政改，順應民意重塑政府的威信。在中央最近一期的幹部考察表上，苗鎵祥得到了非常高的評價。
一桌人品著酒閒聊著，沈斌知道方浩然有事找他，也不敢多喝，很快結束了晚宴。吃罷晚飯，方浩然與沈斌去了小客廳。方悅身為小主人，帶著桑格烏蘭去了二樓。李麗這幾年養成了習慣，每天晚上要去健身俱樂部打網球。
小客廳中，保潔阿姨上了幾盤水果，悄悄關閉房門退了出去。
方浩然看著沈斌問道，「沈斌，這個沈蘭是怎麼回事？」
「方哥，她的身份說起來話長，不過，以後她真的是我妹妹了。」沈斌輕描淡寫的說道。
方浩然微微點了點頭，「既然說來話長那就不說了。沈斌，韓波找過你了吧？」方浩然直接問道。
沈斌點了點頭，「嗯，找了，說是參加什麼清查小組。」
「有什麼想法，說說吧。」方浩然側身看著沈斌。
沈斌苦笑了一下，「我是逼上梁山，湊個數而已。」
方浩然微微搖了搖頭，「你小子別妄自菲薄，今天的辦公會議上確定了名單。說實話，韓波能把你拉進來，他做的很對。沈斌，你可能還沒發現自己的重要性。這次中央組成了一個怪異的班子，很多人都準備看笑話。田主席和安主席這樣做，也是在考量我與韓波的磨合程度。所以，我和韓波的想法都一樣，必須把這趟差事辦好。就算他不把你拉進來，我也準備申請調用你。」
「方哥，您是擔心~瞿輝和韓波不對付？」
「廢話，你說呢。」
沈斌笑道，「這不更好嗎，對您以後有利。」
方浩然轉頭看著沈斌，目光中帶著一絲冷峻，「你小子啥時候學會滿嘴跑火車了，這是你心裡話嗎？」
沈斌尷尬的撓了撓頭，「方哥，您能站在大局上考慮，令人尊敬。既然您和韓部長能站在一條戰線上，我相信瞿副總理也不會太出格。」
方浩然指了指沈斌，「這話還算真實，在大局上，我相信瞿輝不會夾雜個人恩怨。不過在細節上，他倆肯定會使點手段。沈斌，瞿輝和韓波你都瞭解。那你說，他倆要是不使點手段，還是瞿輝和韓波嗎？」
沈斌忍不住笑道，「還真是，他倆要是按部就班，那就失去了本色。說句難聽話，一個樁上栓兩頭叫驢，你想安靜都靜不下來。」
方浩然哈哈笑了幾聲，「所以說，有些事，還得靠你來平衡。」
「我？開玩笑，你們都是什麼級別，弄不好我兩頭都得挨罵。」沈斌撇了撇嘴。
「挨罵就對了，不拿你出氣，還指望他倆對著飆粗口？」方浩然看著沈斌笑道。
沈斌輕微歎息一聲，「我算看完了，來北京工作就是個極大的失誤。這種政治遊戲，我還真不適應。」
方浩然微微往後一靠，這種政治遊戲他也很厭倦，但是身在其中，不勝出就要被淘汰。不過話又說回來，也只有在這種複雜的鬥爭中勝出的政客，才能更好的駕馭這架龐大的政治機器。
「沈斌，以你目前的情況不管你到哪裡，都不會成為局外人。所以說，你只能去適應。這次的清查小組，我們三人會分工負責，最終再集體匯總上報。我現在擔心的是在清查過程中，會因為派系鬥爭出現矛盾。所以，我給你一個秘密任務。在執行過程中，凡是牽扯到廳級以上官員或者社會名人，必須向我匯報。」
沈斌一愣，「方哥，您的意思是，你們三人互相之間也不通氣？」
「這次三支隊伍各有各的方向，為了避免通風報信受阻的現象，實行先斬後奏方案。等報上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定局了。」
方浩然這麼一說，沈斌當即明白了清查小組的權利有多大。三位組閣各有分工，或政、或軍、或民。假如說韓波的職責側重軍方，那麼他們這支清查隊伍會雷厲風行的查處一批軍方大員，等報到軍委的時候只是結果，不是過程。這樣一來，為了避免提前走漏風聲只能是單線負責制。怪不得方浩然要提前知道名單，等公佈的時候，想變通也無法改變定論。
一想到後果，沈斌不禁微微有點冒汗。真要是那樣，韓波與瞿輝之間絕對會出現避免不開的矛盾。人非聖賢誰都有私心雜念，借這個機會清除異己，是歷來運動的主題。到時候派系鬥爭，他們只能把責任推到對方的頭上。
方浩然比沈斌更清楚，安致遠和田振文能同意來這麼一場運動，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正所謂不破不立，再這麼放縱下去，恐怕不需要外界的打擊，黨內的蛀蟲就會把這座巨型建築侵蝕的轟然倒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槍桿子再厲害，他也是來自群眾。當形成滔滔洪流之勢，沒人會對自己的父母親人開槍。到那時，不管什麼改革整頓都為時已晚。但是身為清查小組的核心成員，很可能事後遭到嚴重的打擊報復。所以方浩然想平衡一下則重點，盡量避開重量級的大員。當然，方浩然避的是政治鬥爭，而不是真正的叛國者。
沈斌和方浩然在小客廳裡敞開心扉進行了長談，二樓方悅的小天地裡，三個人也聊得不亦樂乎。別看方悅對丁薇等人不滿，但是面對可愛的烏蘭倒是很喜歡。
烏蘭的漢語說得還不是很流利，桑格在兩人之間充當了一個翻譯的角色。雖然烏蘭天性純真，十幾年的黑暗生活卻讓她養成了警覺性。方悅很想從桑格烏蘭口裡得知一些沈斌的秘密，不過方悅探試的同時，不知不覺之間也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李麗回來之後看到沈斌都沒走，馬上讓人煲了湯。沈斌三人吃完夜宵之後，這才離開方浩然的住所。
回去的路上沈斌心事重重，腦海裡一直想著今晚方浩然告訴他的一些高層秘聞。烏蘭看了沈斌一眼，從後座上躋身爬到副駕駛的位置。
沈斌看了看，溫和的問道，「蘭蘭，是不是困了？」
烏蘭搖了搖頭，「哥，你喜歡悅兒姐姐嗎？」烏蘭認真的看著沈斌。
沈斌呵呵笑道，「當然喜歡，她和你一樣，都是我的小妹妹。」
「不是，我是問你是不是像喜歡小薇姐姐那樣喜歡她？」
「蘭蘭，是不是被桑格教壞了，這世上不光有愛情，還有親情。對我來說，你們都是親人。」沈斌看著烏蘭說道。
烏蘭看著前面，猶豫了一下說道，「哥，她喜歡你，但也恨你。如果你不喜歡她，最好離她遠點。」
沈斌眉頭一皺，「怎麼，你看她的思維了？」
「嗯！」
沈斌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丫頭從小就叛逆，以前我還打過她，當然恨我。以後你和桑格不聽話的時候，我一樣不客氣。」
烏蘭輕輕歎息一聲，沒在說什麼。烏蘭知道沈斌沒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光憑著一面之緣就把方悅列為惡人，恐怕沈斌也不會相信她的話。
夜晚的北京路況不錯，不像白天似的堵很長的車。沈斌怕謝穎和陳雨等急了，速度開的很快。眼看到了陳雨別墅小區門口，沈斌這才放慢了速度。
一路上沈斌光想著清查的事，卻沒發現車後不遠，一輛越野吉普一直跟隨著他們。這輛車從沈斌離開別墅去方浩然家的時候就出現過，只是沈斌沒有在意罷了。
沈斌打開轉向燈，剛要拐到左行的道上，後面那輛越野吉普突然超了過來。沈斌一個急剎車，兩輛車頭抵在了一起。
沈斌氣憤的放下車窗，「哥們，會不會開車，小區門口你也強超？」要不是顧忌現在的身份，沈斌真想大罵幾句。
對面的車中沒有任何回應，沈斌沒有釋放意念之力，正在奇怪之中，對面車中忽然射出一道強光照在他的臉上。沈斌冷哼了一聲，臉色變得有點發寒。沈斌沒有多想，還以為對方是京城哪位豪門少爺不知輕重。
對方的前後車窗緩緩降落，沈斌正要看看是哪位大神敢這麼囂張。突然間，沈斌的瞳孔驟然聚起。對面的前後車窗中，伸出三支烏黑的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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