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節意外之極
沈斌在京這幾日非常忙碌,處理完平措丹巴之事,緊接著進行一連串的拜訪——人在官場身不由己,臨來之前韓波也安排了幾項任務。沈斌不但要去韓波家裡捎點東西回去,還要代表嶺西省政府去辦幾件事。
沈斌忙碌之餘,當然不能忘記去陳雨那裡溫存兩天。丁薇等人得知沈斌身在北京,要不是抽不開身,幾個丫頭早就跑過來了。得知平措丹巴離世,丁薇也替桑格感到難過。孩子這麼小,不管怎麼說平措丹巴也是他最親近的人。丁大秀母愛爆棚,非要把桑格接到香港照顧幾天。沈斌已經把桑格的關係從中南海警衛局轉到國安,過幾天準備遷到他自己的戶口本上。沈斌這樣做,只是想讓桑格過一個正常人的生活。至於他那個活佛身份,沈斌準備永遠的保密下去。
明日一早沈斌準備回趟南城,再從南城直接乘機返回嶺西。當晚,沈斌約請瞿輝夫婦和方浩然一起吃頓飯。現在他們難得聚會一次,臨走前總的請他們吃頓飯。
由於金鳳是秘密被捕,消息暫時還沒有外洩,甚至連嶺西行署賈喜成都不知道金大董事長已經落到軍情手裡。身在北京的沈斌,更不知道已經被金鳳『出賣』,成了一名情報界的雙面間諜。
北京富力酒店一間地中海風格的包房中,瞿輝帶著夫人江紅,眉開眼笑的坐在上首。沈斌則是帶著謝穎陳雨加上桑格,佔據了大半張桌子。方浩然還是一個人,他夫人李麗暫時還沒有調到北京,女兒方悅已經去了英國進修。不過陪同方浩然來的,卻是一個讓沈斌意想不到的老熟人。
前段時間方浩然一直給黃維活動,正式把黃維調到發改委工作。方浩然在發改委基本上走上正軌,他現在要建立自己的班底,首選之人就是黃維。今天黃維剛到北京,方浩然也是想給沈斌一個意外驚喜,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他。
朋友相見,沖淡了沈斌這幾天低沉的心情。在場的都是老熟人,說話聊天都無拘無束。別看瞿輝級別最高,在這種誠卻擺不起領導架子。特別是在陳雨面前,瞿輝都有點心虛。執掌乘風的陳雨今非昔比,她可是瞿輝的大金主。陳大秀一不高興,瞿輝手底下那幫人就得餓肚子。
幾個人暢聊了一番,瞿輝把酒杯端了起來,「老方,現在沈斌難得與你聚在一起,我提議咱們共同喝一杯。」
夫唱婦隨,江紅也端起了酒杯,「是啊沈斌,雖然你去了韓波那裡,但也不能忘了浩然對你的照顧。」
沈斌笑了笑,「嫂子,方哥是我一生的朋友,您就放心吧。」
瞿輝瞪了江紅一眼,「婦人家家的知道什麼,他那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要我說,浩然這步棋走的太對了。」
方浩然苦笑道,「瞿部長,我可沒這個意思。其實韓波在工作上有他獨到的一面,沈斌去了也好多學點東西。」
江紅微微一撇嘴,「浩然,韓波這個人可不簡單,我覺得他就是一個笑面虎。看著人蓄無害,背地裡陰的很。」
沈斌忍不住笑了笑,心說黨內最大的笑面虎,瞿輝要敢說自己是第二,沒人敢當第一。
謝穎給桑格夾了夾菜,不滿的說道,「你們啊,上班談工作,吃飯的時候咱們換個話題好不好。江姨,你可不許帶頭。」
「就是,小心你們說走嘴洩露出什麼機密,明天我就讓報社曝光。」陳雨也跟著說道。
瞿輝嘿嘿一笑,「好好,工作上的事咱就不說了,來~喝酒。江紅啊,你可要照顧好兩位弟妹,長嫂如母,今天你可是半個主人。」
江紅嘴上不說,心裡卻是佩服沈斌膽大妄為。都當了謝援朝的女婿,居然還敢公然帶著小三與原配一起吃飯,這樣的男人,整個廄官場也找不出幾個。另外來說,這稱呼上也有點亂,江紅與戈麗華稱姐道妹,謝穎喊她阿姨沒錯。但是沈斌這小子,居然喊她嫂子。不過話又說回來,江紅還是喜歡沈斌喊她嫂子,顯得自己年輕。
幾個人無拘無束,在房間裡開懷暢聊。富力大酒店樓下對面,一幫軍情執法隊的人也在嚴陣以待。領頭之人是總參軍情二部行動處處長張軍,因為沈斌的身份特殊,他們這次行動務必確保萬無一失才行。
得知與沈斌一桌喝酒的身份,張軍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到吃完飯瞿輝方浩然離開之後,才能找機會動手。不然的話,驚動了方浩然還無所謂,要是激怒了瞿輝,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酒店包房之中,沈斌與黃維很久沒見,兩個人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但是桑格這幾天心情低落,一點食慾都沒有。看到桑格這個樣子,謝穎與陳雨只好提前結束,帶桑格回陳雨的座早點休息。她們三個人一走,沈斌更放開量的喝。幾輪下來,在場的都微微有了醉意。江紅看了看時間,她可不敢讓老公這麼拚命。在江紅的再三催促之下,沈斌與黃維才心有不甘的結束了酒宴。
沈斌本打算酒宴結束後就返回陳雨的座,但是黃維的意外出現讓他改變了想法。反正兩個人明天都不用上班,沈斌拉著黃維沒有乘坐領導的順風車,直接打了輛出租奔向三里屯酒吧街。
沈斌與黃維在車上正聊著,兩輛軍車一前一後夾擊了上來。出租車司機看到軍車示意他停下,一看是掛著總參的車牌,司機哪敢不停。廄這些的哥都是老油條了,什麼樣的車得罪不起他們心裡很清楚。
「沈斌,怎麼回事?」黃維奇怪的看著外面。
沈斌也沒在意,看了看說道,「北京這地方經常設卡檢查過往車輛,沒什麼。」
沈斌正說著,一名中校軍官走了過來。司機趕緊放下玻璃,客氣的問道,「同志,這又是檢查什麼?」司機心說酒駕也不該你們軍人查。
「我們是軍紀糾察,奉命檢查看看有沒有夜不歸營的軍人。」
中校軍官說著,敲了敲玻璃,示意沈斌放下車窗,「請把身份證拿出來,我們要核對一下。」
沈斌放下車窗,把兩人的身份證遞了過去,「我說哥們,挺認真啊。」沈斌也不想多事,在他看來只是例行檢查而已。
中校軍官看了看,把黃維的身份證遞了回去,「麻煩你下來一趟,你的身份證有點問題,需要到我們執法車上掃瞄一下。」
「有問題?開什麼玩笑。掃瞄就掃瞄唄,下車幹什麼。」沈斌不滿的看著車外軍官。
「我懷疑你是駐京現役軍官,如果是的話你已經嚴重違反了內部條令。對不起,請下車跟我們驗證一下。」
「我說你有完沒完,這是我的工作證,趕緊把身份證還給我。」沈斌鬱悶的把工作證件遞了出去。
「這東西沒用,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謝謝」軍官說著,很嚴肅的給沈斌敬了個禮。
沈斌氣的剛要說幾句,黃維碰了碰沈斌,「別墨跡了,下去驗證一下不就完了嗎。」
沈斌氣憤的打開車門,指了指軍官說道,「你等著,我會向你的上級投訴你的。」
沈斌嘟囔著,跟在中校軍官身後向路邊的軍車走去。中校軍官正是張軍,沈斌剛繞過軍車的一側,三把槍同時頂了上來。
「不許動,上車沈斌,別耍花樣,否則後果自負。」張軍壓低聲音說道。
沈斌也是酒後有點大意,根本沒想到軍人會對他突然動手。吃驚之餘沈斌剛要反抗,忽然覺得腰部一麻,軟軟的倒了下去。
出租車上,黃維正等著沈斌回來。沒成想人沒見回來,兩輛軍車卻呼嘯著離開了現場。
司機吃驚的回過頭來,「哥們,你那同伴真是軍人?這下他可麻煩了,糾察可不是吃素的。」
黃維都有點傻了,不知道這弄的是哪一出,沈斌什麼時候成軍人了。黃維趕緊拿出手機,給沈斌撥打了過去。電話鈴一直響著,卻沒人接聽。黃維也是經過風浪的人,頓時感覺不妙。
「司機,不去三里屯了,麻煩你掉頭去西門大街~」黃維報出方浩然所住的地址,在北京他可不敢輕舉妄動,出了這事只能求助於方浩然。
黃維這邊掉頭往回走,軍車上沈斌幽幽清醒了過來。剛才他被電擊槍所擊倒,但是這種電擊對沈斌來說也只是十幾秒的暈眩期。
「你們是什麼人?我警告你們立即停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沈斌怒聲說道。
沈斌發覺手上戴著手銬,左右兩邊還用槍要挾著他。看樣子,對方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沈斌,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們是總參軍情部的人。從現在開車,你被正式拘捕。」張軍坐在後座上冷冷的說道。
「軍情的人?你們憑什麼抓我。」沈斌心中一驚。
「到了地方自會有人告訴你,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閉嘴。」張軍嘲諷的哼了一聲。
「如果你們真是軍情的人,應該知道我的身份。這樣做,你們可要想好了後果。」沈斌試探著說道。
「哼,不管你亮出國安還是謝副總理都沒用,軍情不吃這一套。王遼,這傢伙再廢話,就用你手裡的電擊槍招呼他。」張軍吩咐著沈斌旁邊的軍人。
話都說道這份上,沈斌大體能判斷出他們的身份了。剛才沈斌用意念掃了一眼,幾個人攜帶的配槍與車內標識都準確無誤,的確是總參軍情部的裝備車輛。沈斌不明白他們為何會這麼大膽,但是讓沈斌就這麼束手就擒,也不是他的個性。
沈斌看著前面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頓時有了主意。由於閃著警燈,司機開的非常快。沈斌意念一動,正在開車的司機忽然感覺方向盤自己在打轉。沒等他踩剎車,軍車對著迎面而來的一輛車撞了過去。
光的一聲巨響,十字路口中央,兩輛車迎面撞在了一起。軍車的車門飛了出去,一道黑影從車內閃出,嗖嗖嗖向陰影處奔去。
張軍等人被撞的七葷八素,等他們反應過來,沈斌早已經踹門而去。憑借他們的身手,黑天半夜的想抓沈斌,那可難了。
沈斌跑到一處安全地帶,剛拿出手機,就接到了方浩然打來的電話。為了不讓方浩然擔心,沈斌故作輕鬆的解釋了一下,只是說自己長得像軍人,被軍方糾察誤會。方浩然也不相信在北京這邊沈斌會出事,現在已經不是前幾年,就算是沈斌得罪了什麼權勢公子,也能輕易的壓制下來。再者說,軍權掌控在安致遠手裡,方浩然根本就不擔心軍方會出問題。
沈斌安撫了一番,掛斷電話直接乘車去了國安總部。不管對方處於什麼原因要抓自己,既然牽扯到軍情,只能是國安這邊出面。
在路上沈斌打電話給李龍作了匯報,沈斌用的是國安專業術語,也不必擔心出租車司機能聽懂。得知這種情況,李龍也感到震驚。李龍擔心軍情方面故意挑起事端,當即給潘瑞做了匯報。沈斌趕到國安之時,李龍已經先他一步來到辦公室。
「沈斌,說說具體情況,你確定他們是軍情的人?」李龍有點不放心,怕沈斌弄錯了對方身份。
「他們的裝備與車輛都符合,應該沒有錯。」沈斌說著,把詳細情況複述了一遍,並報出『挾持』自己的車號。
李龍經過請示之後,當即命令情報處以國安總部的名義向總參申請查詢。李龍的作法非常正確,不管國安與軍情是否有矛盾,畢竟都是黨的情報機構。國安按照組織程序進行查詢,對方必須要以事實來說話。既然把事情擺到了桌面上,軍情方面不再隱瞞,把抓捕原因傳到了國安總部情報處。
沈斌和李龍看著軍情部剛轉過來的傳真文件,兩個人吃驚的嘴都合不上。沈斌沒想到金鳳居然是美國情報局的人,更讓沈斌和李龍意外的是,金鳳居然指認沈斌是她的同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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