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牢記)(請牢記)?第七百八十二節混淆
中南海高幹住宅區副總理謝援朝的家中,夫婦倆坐在餐座旁,自入主府院以來兩人難得在一起吃頓午飯。網不過謝援朝卻是黑著臉喝著米酒,面對夫人期待的目光一言不發。
戈麗華把發生在嶺西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謝援朝,得知女兒帶人打傷了維族群眾,謝援朝非常震怒。從小到大,謝援朝一直認為女兒不是一個跋扈之人,怎麼會幹出這種出格的事。究其原因,謝援朝只能怪罪他那另類的女婿把女兒帶壞了。
「老謝,你倒是說句話啊。這事不怨孩子,全國各地不少地方都發生過維族人訛人事件。」戈麗華為女兒開脫著。
「麗華,身為一名老公安戰士,你更應該明白在那種地方引起民族矛盾是什麼後果。要我看,趕緊把穎子調到北京,讓沈斌一個人在那邊折騰吧。」謝援朝帶著怒氣說道。
「女兒已經是人家的人了,兩地分居這不是想讓孩子鬧矛盾嗎。」
「你懂什麼,沈斌跟著浩然我放心,跟著韓波,我看早晚會出事。」
戈麗華幽怨的看了丈夫一眼,「老謝,我不管,這事你不出面我出面。」
謝援朝放下碗筷,「用得著你出面嗎,這種事地方政府處理不好,中央自會出面。你聽好了,越是牽扯到我,咱們越不能插手。」
「萬一鬧大了,你不怕丟人我還怕別人說閒話呢。」戈麗華氣憤的把臉扭到了一邊。
謝援朝一看夫人真撂臉了,忍了忍,語氣也緩和了下來,「麗華,其實這件事並不大,只是看熱鬧的人多了一點。你這個當媽的是關心則亂,沒有看頭問題的根本。」
戈麗華聽完心中一動,「怎麼,有人想藉機把矛頭指向你?」
謝援朝哼笑道,「我這人一不拉幫二不結派,只想埋頭把工作幹好,指向我幹什麼。」
「老謝,可不能這麼說。上次你聽了安主席的意見,由軍方安排去南城參加婚禮,不會是田主席這邊不滿意了吧?」戈麗華擔心的看著丈夫。
謝援朝微微搖了搖頭,「他們的心胸還沒你想的這麼狹隘。其實這幾年中央對嶺西的工作一直都不太滿意,田主席把韓波調過去,這個意義很不簡單。在嶺西那種地方,發生漢民與少數民族衝突極為正常,當地政府處理這種情況很有經驗,更別說是發生在咱們女兒身上了。現在幾方勢力都不動,任由事態的發展,這其中必有原因。」
謝援朝看了夫人一眼,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中央這邊是想考量一下嶺西新班子的磨合度。而嶺西那邊韓波剛過去,正所謂人紅是非多,肯定會觸及一些人的利益。幾方勢力縱橫交錯,咱們女兒無非是當了回導火索。讓他們鬧吧,我就不信能鬧出花來。」
「老謝,你就不擔心傷害到你的名譽?」戈麗華擔心的問道。
「哼,他們敢嗎。」謝援朝冷哼了一聲。
上一次涉及他的名譽,那是因為沈斌還沒有跟女兒結婚,更是牽扯到軍情與國安的內鬥。現在沒有了這些因素,謝援朝相信沒有哪個媒介敢亂寫一氣。真要是出現了這種不開眼的媒介,謝援朝完全有能力把它封殺掉。
別看謝援朝沉穩有加,戈麗華卻是依然不放心。她本想徵求丈夫的同意,借助公安部的力量直接向嶺西省廳施壓。實在不行就把鬧事者強行隔離,不許任何媒體人接觸。現在謝援朝不同意她的作法,戈麗華只能在本分工作管轄之內,盡量幫著沈斌把提供的外媒人員滯留在機場。
嶺西寶城省政府,韓波來到了省長王佳才的辦公室。王佳才以前也是中央下派幹部,雖然韓波與王佳才以前接觸的不多,但畢竟兩人都屬於京字頭下來的人,心中多少有點親近感。
王佳才聽完韓波的匯報,當即給省廳掛了電話。確認消息之後,王佳才也感到有些不對勁。牛傳根是處理這方面的老手,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但要說報復,以牛傳根的級別,還不夠資格與謝援朝對抗。王佳才簡單一琢磨,他覺得牛傳根意圖應該不是謝援朝,而是這位當紅的常務副省長韓波。
「韓副省長,既然劉俊書記知道了此事,應該會做出正確判斷。要我說,咱們還是等等看,相信傳根同志會做出安排。」王佳才耍著太極,沒有表露自己的態度。
韓波心說這個老狐狸,就知道他會這樣說。韓波知道在他來之前王佳才就是個受氣包,整個大權都在劉俊為首的嶺西幫把持著。韓波也清楚他要想在這裡幹出點成績,就得打破這個平衡。所以他要讓王佳才看到希望,才能逼著他站出來平衡常委內部的力量。
「王省長,記得以前您是統戰部下來的,郭鳳部長您應該很熟悉吧。」韓波忽然改變了話題。
王佳才一怔,目光中露出了笑意,「韓副省長,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郭老那可是我的老上級,與我有師生之情。你這位團委大書記,不可能不知道我和郭老的關係吧。」
韓波點了點頭,「聽說過,但不是很瞭解。不過中央年輕幹部對郭老的硬朗作風,無人不佩服。當年郭老在職的時候,一直把民族團結統一放在最重的位置。在來嶺西之前我去拜訪過郭老,老人家語重心長的送了我四個字~勇於擔當。」
王佳才當然明白韓波話語中的含義,淡淡的一笑說道,「韓副省長,勇於擔當是我們黨的美德,這一點我也深得老師的教誨。」
韓波順著話茬接口說道,「王省長,您是一省之長,又是統戰部下來的幹部。我認為,在處理民族矛盾上,您更有發言權。」
王佳才露出了蔑視的微笑,心說你那點小心眼我還能看不出來。但是這件事明顯的還有其他含義,我王佳才何必要參與進去。牛傳根這些嶺西老人,他們不敢對付謝援朝,但是通過沈斌可以把責任間接轉嫁到韓波身上,估計這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
王佳才深知地方工作不比中央,在中央韓波有著田老大關照,無人敢不給面子。但是地方行政有他的特殊性,特別是像牛傳根這樣快到屆的老同志,他們才不會顧及這麼多。韓波的到來觸及了這些人的利益,他們當然要進行反擊。
王佳才呵呵一笑,「韓副省長,黨內有黨內的分工,行政上有行政的分工。團結一致各負其責才能更好的帶動全省幹部。在這個問題上,我們還是應該相信專職部門有這個能力。」
「那他們要沒這個能力呢?豈不是任由事態擴大。」韓波嗆聲道。
王佳才眉頭微微一皺,心說你也不是第一天在體制內,怎麼一點都不明白事理。就算事態擴大,上面不是還有書記嗎,你一個常務副省長操哪門子心。
「韓副省長,我知道此事關係到你的秘書沈斌。你也不必著急,嶺西這裡地理位置特殊,基層幹部處理這事很有經驗。說實話,嶺西畢竟不是大面積維族居住區。真要是想折騰點大事,還折騰不起來。」王佳才微笑著安慰道。
「王省長,就怕有人從中作梗,導致其他少數民族跟著起哄。不瞞您說,既然牽扯到了沈斌家屬,我打算過問過問此事。一來防患於未然,二來也歷練一下這方面的處理經驗。」
「怎麼,你想插手?」王佳才心中一動,莫不成韓波要站出來對著幹了?這對他來說倒是個好事。
「不是插手,而是以省政府的名義進行督導。」韓波立即糾正了王佳才的用詞錯誤。
王佳才看著韓波,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韓波,咱倆都是從中央下來的人,有些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嶺西的水很深,這樣做恐怕會引起內部矛盾。」
韓波淡淡的一笑,「只要有你支持,我不怕得罪誰。王省長,郭老不是說了嗎,要勇於擔當。」
王佳才沒有說話,兩個人目光對視著。王佳才早就想找第三方勢力來分解一下劉俊的權利,現在韓波主動示好,正是一個合適的機會。但是,他也怕就此激怒了嶺西的老牌勢力,形成水火之勢。
「韓波,你可想好了,這一步走下去,將會打破嶺西的政治平靜。」王佳才擔心的看著韓波。
「王省長,不破不立,破而後立。只有打破原有的框架,才會有新的開始。」韓波堅定的說道。
王佳才仔細衡量著利弊,分析著雙方的實力。思索再三之後,王佳才終於決定搏上一局。博贏了,中央自會把他定為嶺西的未來之選。萬一輸了,有韓波這個擋箭牌,他王佳才的損失也不是很大。
韓波走出了省長辦公室,心中如打碎了五味瓶一樣,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韓波知道如果不打破這個局面,今後的工作將會舉步維艱處處受制。但是王佳才的曖昧態度,讓韓波很擔心這傢伙會不會關鍵時候背後來上一刀。
嶺西寶城,追蹤趙方打砸事件的媒體記者還沒有撤離,他們等待著省紀委調查組的最終結論。就在記者們平靜的等待之時,不少媒介卻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的內容是打印款式,沒有台頭也沒有落款,內容卻極為驚人。
匿名信舉報副總理謝援朝的女兒仗勢欺人,帶著爪牙在寶城景區外打傷了六七名維族群眾。為了顯示真實性,還列出六名維族青年的名字及家庭住址。得知這一情況,本來就閒極無聊的記者們,頓時帶著長槍短跑奔向景區。記者們本以為寶城新聞管制辦會出面制止,令人奇怪的是,管制辦這一次卻大開綠燈。
他們這次來嶺西,本身就為了揭露官二代以權壓人的事實報道。沒想到一個副局級還沒弄清,這邊又來了一個更大的官二代。不過,這些記者們也明白,並不是什麼樣的官二代都能報道的。
在這些記者眼裡,趙仁坤只是個地方幹部,即便媒介知道他岳父是部長級官員,心裡也沒有多少懼怕。但是謝援朝可不一樣,就算她們敢寫稿子,估計總編也不敢發。更何況,這次來的媒介大都是觀察集團與乘風邀請而來,本身就帶著傾向性。
省政府秘書處二室,沈斌剛簽署完日程安排,手機電話就響了起來。沈斌看到是陳雨打來的,關閉了房門溫柔的問道。
「小雨,是不是又想我了。」
「斌,你那邊到底怎麼了,派去的媒體居然發回穎子帶人打傷維族青年的報道?傷者的家屬已經向媒體哭訴了事情經過,請求媒體給予支持。斌,這是怎麼回事,你們那邊的新聞就不管制一下?」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沈斌心中一驚。
「今天上午發生的事,不過我已經通知欣兒了,我們兩大集團聯手封鎖。這種消息官方肯定不會報道,就怕有些小媒體,為了吸引讀者群,不惜代價的發佈出去。」
「小雨,你們盡量控制住網絡及媒體,我這就去調查一下情況,回頭再和你聯繫。」沈斌額頭上微微見汗,掛斷電話馬上走出房間。
那些媒體記者一直由寶城市新聞辦統一安排,在新聞上多多少少進行了管制。怎麼會突然奔向景區,去採訪被打者的家人?是內外勾結,還是寶城新聞辦故意放水,沈斌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中國西部少數民族混雜的地區,地方法規是不允許隨便採訪的,必須要通過當地新聞管制辦同意才行。聽小雨的意思都發回了新聞稿,這說明寶城新聞管制辦沒有出面制止。
沈斌驅車直接來到國安西部行署駐地,有些事在電話裡不方便說,沈斌需要讓賈喜成調查一些內幕。
賈喜成聽完沈斌的訴說,撇著嘴一笑,「沈斌,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寶城管制辦得到了上面的默許。我早就提醒過你,趙仁坤的能量不低。他岳父是嶺西老幹部,關係網非常複雜。你現在要砸人家的飯碗,趙家當然也會從你身上找毛病。」
「老賈,我腦子現在有點亂,你幫我分析分析,該怎麼處理?」
「放心吧老弟,國內那些媒體都精著呢。事關謝副總理的名譽,誰敢報道。」賈喜成不屑的說道。
「老賈,現在的媒體途徑眾多,不一定非要報道才能把事情鬧大。名人微博,熱門網站,都可以無管制性發帖。一旦轉載量擴大,就會形成風潮。」沈斌擔心的說道。
賈喜成嘿嘿一笑,「這種事你最喜歡干,沒想到被人家搶先了一回。」
「你笑個屁,趕緊給我想辦法。」沈斌鬱悶的瞪了一眼。
「我說你啊,還真是當局者迷。既然這種新聞正規媒介不敢報道,其他的就屬於小道消息。再說了,那幾個維族人向媒介倒苦水,你們也可以啊。你手底下筆桿子多,找幾個文采好的多寫幾篇,看看百姓們偏向誰。別忘了,這世界還是漢族人最多。」
沈斌聽著一怔,這倒是個好辦法。他還真是關心則亂,扭轉輿論不正是劉欣丁薇她們拿手的絕活嗎。更何況,這次維族人並不佔理,他們這邊還有婦女和孩子,在事理上本身就能得到同情。
沈斌被賈喜成以點撥,越想越明朗。沈斌不但要混淆視聽,還要把桑格推出來。桑格可是地道的藏族身份,有他站在這一邊,最少可以孤立那些維族村民。
當天下午,沈斌與劉欣等人進行了連線。幾個人商量之後,沈斌當即帶著桑格去景區拍攝了幾張擺拍照片。桑格本來就長著一張天然呆的臉,被沈斌稍微一恐嚇,拍攝出的效果頓時成為苦大仇深。
當晚,寶城市局家屬院內,趙仁坤從飯店裡捎回家幾個好菜,高興的喝著小酒。壓抑了這麼多天的鬱悶心情,今天總算是舒暢了一回。
匿名信的事情是趙仁坤經過岳父大人同意之後,親手策劃的。新聞管制辦的副主任是趙仁坤的老部下,他負責幫著趙仁坤傳遞匿名信。至於給管制辦打招呼,那當然是牛傳根的事了。陳建生一個電話,牛傳根當然要開這個綠燈。其實陳建生與牛傳根都明白媒介是不敢公佈這類消息,這樣做兩人各有目的。
陳建生是要給謝援朝提個醒,那意思我孫子不好,你女兒也強不到哪裡去。大家半斤八兩,息事寧人算了。牛傳根這樣做的目的,卻是為了把矛頭引向韓波。維族人被打傷,當地警區沒有立案,有心人肯定會追溯下去。這樣一來,某省委領導打招呼的事情就會浮出水面。中國人好事者眾多,牛傳根相信會有人把韓波給牽連進來。
當天深夜,在新聞管制最薄弱的時間段內,接連發出三二十條關於嶺西寶城的新聞消息。令讀者意外的是,帖子的內容截然相反。有幾個消息是說副總理謝援朝女兒依仗官勢,帶著爪牙重傷維族青年,並且在貼中附帶傷者家屬的控訴。
但是另外一些新聞帖子,卻是痛訴寶城切糕黨敲詐毆打藏族男童,圍觀群眾義憤難平出手相助的事跡。帖子裡還附帶著幾張圖片,上面是一個藏族男孩苦大仇深的指著切糕攤。
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一件事,卻是兩種不同的讀解。一時間,讀者們紛紛跟帖發表自己的看法和觀點。其中大多數,都是痛斥切糕黨惡劣行徑的。更有幾個『親眼目睹者』,證明謝副總理的女兒確實在場,而且是第一個站出來維護藏族男孩的女英雄。
各大網站上,不知道哪裡冒出了一批『維族義士』,不但痛罵漢民,更揚言要殺死那個藏族男孩。這一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引來了一片壓倒性的討伐。
趙仁坤美美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臉沒洗牙沒刷就打開電腦,準備瀏覽一下人民的怒潮。沒想到,檢索之後映入他眼簾的,到處都是讚美『女英雄』的偉大壯舉。
趙仁坤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兒子被打卻成了罪犯,謝援朝的女兒帶人打傷群眾卻成了英雄?麻痺的,這還有天理嗎。
不奢望紅包,那個需要花錢。如果感覺還行的話,求個金牌動力一下。跪求分享
請到網
★★★可將您看到的最新章節或
,方便下次接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