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節未來核心的沖突
從昨晚到現在,方浩然一直沒有再給沈斌打電話——但是他的心卻始終牽掛著女兒,方浩然相信沈斌能處理好一切。父女相見,方浩然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內疚,他覺得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政治之中,對女兒關愛的太少。
看著父親關愛的眼神,方悅終於露出女兒本色,眼圈一紅,撲在父親胸前痛哭起來。
方悅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哭,馬特在她心目中還沒重要到痛哭流涕的地步,方悅只是覺得心裡委屈。從昨天到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沈斌不但沒有安慰她,居然還對她怒吼。方悅的哭泣,更像是對沈斌發洩著不滿。
沈斌沒有解釋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父女二人。方浩然安慰了女兒一番,讓秘書韓偉領著方悅去隔壁房間先休息一下。
客廳裡,方浩然親手泡了壺陳年普洱,與沈斌坐在茶桌邊。方浩然沒有開口,仿佛沉醉在茶香之中,忘記了女兒與馬特之間的事。
沈斌又困又累,忍不住說道,“方書記,您要沒什麼問的,我可回去睡覺了。從前天晚上到現在,我幾乎都沒上過床。”
方浩然放下茶杯,仿佛征求的問道,“沈斌,你覺得悅兒適合干點什麼?”
沈斌一愣,奇怪的看著方浩然,“方哥,人家德國使館死了個工作人員,您就不問問該怎麼做?”
方浩然淡淡一笑,“國安在這方面比我有經驗,他們肯定能處理好。”
沈斌皺著眉頭,盯著方浩然說道,“我說方大書記,馬特是你女兒打電話把人喊到南城的,現在人家不知去向,警方最起碼要找悅兒詢問一下。怎麼,你就不怕悅兒那丫頭把事情抖露出來?我可說好了,你們家千金再惹出什麼麻煩,您自己去處理,我可沒那份能耐。”
方浩然呵呵一笑,“我女兒打過電話嗎?她可是一直在北京。沈斌,不許這樣誣陷一位優秀干部子女。”方浩然靠著沙發笑道。
沈斌一怔,馬上想到了什麼,“方哥,潘部長給你來過電話?”
方浩然點了點頭,“沈斌,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悅兒今後的發展。”
沈斌郁悶的翻了翻白眼,“我說方書記,以後你們領導之間通電話,也給我打個招呼好不好,省的我擔心。”
“怎麼,領導之間通個電話,還需要向你匯報?”方浩然笑道。
“好好,算我多嘴,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巴不得置身事外。”沈斌不滿的看了一眼。
方浩然笑了笑,端起茶壺給沈斌蘸滿,“沈斌,你所做的一切,對我來說不止一個謝字就能表達。如果你小子非要讓我表達什麼,改天我好好請你一頓。等你喝醉了,罵我幾句也行。”
沈斌苦笑了一下,“我有這麼小氣嗎,只是擔心這件事會牽連你。另外,你們家的事我可不管,悅兒現在對我滿肚子怨言。說實話,馬特這件事對悅兒的刺激挺大,您最好和她好好談談。萬一她以後因為此事對我發生誤會,我怕影響咱倆之間的感情。”
“沈斌,悅兒還小,等以後她會明白你所做的一切。至於咱們倆,你小子也太小看我的胸懷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回頭我就記在筆記本上,省的到時候發生誤會你在反悔。”沈斌半真半假的說道。
方浩然不在乎的笑了笑,“對了,這兩天你幫我約一下海棠夫人,我決定讓悅兒退出娛樂圈。”
“退出?悅兒能答應嗎?別忘了她可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沈斌吃驚的看著方浩然。
方浩然重重的喘息了一聲,“沒辦法,作為領導的子女和親屬,有時候也需要付出一點犧牲。昨天中組部張學增部長給我來過電話,前段時間發生在悅兒身上的新聞事件,多多少少在高層圈子裡造成了不好影響。張部長也是好意提醒我,怕影響到以後的前途。”
沈斌沉默了一下,輕聲勸道,“方書記,北京這裡是個是非之地,盯著您的人很多。要我看,您最好趕緊返回西丹。”
“唉~!我也想早點回去,只是目前還走不掉。明日就是於老的追悼會,忙完之後,我還要等著兩位核心的召喚。什麼時候能回去,我也說不准。”方浩然歎息著說道。
沈斌一愣,“方哥,難道這段時間您一直沒有見到安主席?”
方浩然搖了搖頭,“沈斌,君心難測,在政治上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行事。我估計於老的追悼會之後,他們會分別召見。對了,你和穎丫頭的事怎麼定的?”
一說道與謝穎的婚事,沈斌苦笑了一下,“現在是風口浪尖上,還是再等一等吧。”
方浩然點了點頭,沈斌與他女兒鬧了這一出,馬上與謝穎舉行婚禮,謝家的臉面也說不過去。
“這樣也好,平息一下再舉行婚禮對大家都有好處。另外,你的身份已經成了半公開狀態。這段時間你也好好考慮一下,是走國安的路線,還是走基層政治路線。”
沈斌眉頭一皺,“國安這邊恐怕不會放手,再者說,就算我說放棄了國安身份,別人會信嗎?”
方浩然默默的端起茶杯,他知道沈斌說的很現實,就算他放棄國安方面也不會答應。潘瑞來電話的時候方浩然提過此事,潘瑞回答的更圓滑,根本就不承認沈斌是國安的人。
方浩然看到沈斌有點疲憊,沒有留他中午吃飯,讓沈斌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方浩然本以為田振文會在於老的追悼會之後接見他,沒成想中午剛吃飯飯,田振文的辦公廳主任程修就打來電話。方浩然不敢怠慢,趕緊讓韓偉備車,匆匆趕往中南海。臨走之前方浩然專門吩咐韓偉,一定看好方悅,他回來之前不許方悅離開黨校宿捨區半步。
新華門前,程修早早的派人等候著方浩然。沒有他的人領路,方浩然這位副省級市委書記也無法踏入中南海半步。
方浩然換乘中南海專用環保電瓶車,緩緩向豐澤園開去。雖說方浩然不是第一次踏入中南海,但每一次來心情都有所不同。特別是豐澤園,仿佛這裡充斥著一股權利的霸氣。
程修站在懷仁堂門口,熱情的迎了過來。程修跟隨田振文多年,水漲船高也成了主席辦公廳主任。他與方浩然可不陌生。當年沈斌打了龐四寶,就是程修找的方浩然。
“浩然同志,沒有親自去接你,您這位大書記可不要生氣啊。”程修笑著伸出手。
“程主任,你要是再調侃我,小心以後去西丹我不接待。”方浩然也調笑著與程修握了握手。
“老方,主席推了兩個接見活動,專門在這裡等你。這種情況在省級干部之中,也就是你浩然兄有這個面子。”
程修的稱謂變換了三次,顯示著與方浩然的特殊關系。另外最重要一點,也突出了田振文對方浩然的重視。
方浩然靦腆的笑了笑,“走吧,別讓主席等久了,那樣的話我可會挨批評的。”
兩個人一同走進懷仁堂。感受著華仁堂異樣安靜的氣氛,方浩然不禁有點緊張。
“主席,浩然同志來了。”程修在前面輕聲說了一聲,提醒著正在看文件的田振文。
田振文摘下眼鏡,抬頭看著方浩然,臉上帶著一副慈祥的笑容。
“浩然,吃飯了嗎?”
方浩然一愣,趕緊說道,“吃過了,我也沒想到主席會中午接見。”
田振文呵呵一笑,指了指沙發,“別站著了,坐吧。程修,讓他們泡一壺雨前龍井,我知道浩然喜歡喝龍井。”
方浩然有點誠惶誠恐,他沒想到田振文連這點小事都安排的這麼細。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等於方浩然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監控之內。
田振文合上文件,走到休息區坐了下來,“浩然,西丹的情況怎麼樣?”
“報告主席,目前政改的情況穩步發展,我已經寫了一篇論文報告,准備在下一次書記會議上遞交給政策研究室。”方浩然欠身答道。
“嗯,很好。西丹政治改革的成功,正應驗了當年的推論。不過,西丹的成功還不能在全國內進行復制。雖說這幾年經濟支柱漸漸的控制在中央手裡,但是關鍵問題不在這。”
田振文微微一頓,接著說道,“浩然,政治局會議上,我們專門研究過西丹的政治改革。大家對你們的工作非常肯定,這一點也超出了我對你的期望。不過要在全國推廣的話,估計很難實現西丹的情況。”
“主席,我有點疑惑,既然中央對西丹的政改持肯定態度,為什麼不進行推廣?如果說以前是利益集團的阻力太大,但是您在府院這幾年已經成功更換了不少利益掌控者,完全可以忽視這一點了。”方浩然不明白田振文還擔心什麼。
田振文微微歎息了一聲,“浩然啊,不知道你研究過建國後的政策沒有。如果研究過,你應該會發現,中央下達的大部分政令,都是站在人民的利益上為出發點。但是在執行的過程中,往往會改變了方向。西丹的政改有所成就,從你的角度來看,你認為最關鍵的在什麼地方?”田振文的目光看向了方浩然。
“當然是~中央領導大力支持最重要。”方浩然猶豫了一下說的。
田振文爽朗的笑了幾聲,指著方浩然說道,“浩然啊,這句話說的可是非常違心。既然你不好意思開口,那我就來說說吧。西丹的成功,最關鍵的還是你們這些基層執行者。如果沒有你們的團結執著,根本就不會成功。所以說,成功的關鍵不在政策,而是在於執行者的決心。同樣的政令,在西丹可以執行,但是到了其他地方,或許就變成了扯皮。我們黨內很多同志,思想早已經變了。”田振文說著臉色沉了下來。
方浩然仔細的聽著,從田振文的話語中,他品味出了即將發生的政治風向。看樣子,中央要在地方干部中進行一場大整頓了。這樣的整頓與物質**無關,而是一場精神上的大清洗。對百姓們來說是好事,對黨內干部來說,卻是一次政治運動。
方浩然心情有點激動,田振文向他釋放出這麼重要的信息,莫非是想讓他來主導這次的黨內整頓?如果是的話,這對方浩然的政治生涯不亞於一次跳躍。這樣的運動一般都是核心親自掛帥,由副部級以上干部來執行。以方浩然的級別,正好符合這樣的要求。
方浩然悄悄咽了下口水,輕聲說道,“主席說得對,政令是死的,執行者是活的。如果刻意去改變,任何政策都有他的漏洞可循。不要說其他地方,就是西丹市委,現在也很少召開專門的黨員學習會議了。”
田振文微微點了點頭,“是啊,連西丹這樣標桿式的城市都不進行專項思想學習,更何況其他城市。據我所知,很多黨委對黨員學習都是走走過場。更有甚者,黨員思想會議變成了吃喝大會。這邊還沒開,就想著去哪裡大吃一頓。所以說,是該抓一抓思想教育了。浩然,西丹是全國關注的重點,我打算第一站就設在西丹。也讓大家看看,西丹不但經濟政治搞的好,思想教育也走在全國前列。”
方浩然身子一挺,“主席放心,一定配合好中央的工作。”
“很好,這一次我親自掛帥任組長,執行者我打算讓~團中央副書記韓波同志來擔任。浩然,希望你能配合好這次的整頓工作。”田振文面帶微笑看著方浩然。
方浩然腦子一蒙,他沒想到田振文沒有把他放在整頓小組之內,而是變成了第一個整頓的對象。另外來說,韓波是他今後最大的競爭者。這樣的安排,不禁讓方浩然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北京西郊望月閣內,大秘書楊子驊匆匆走進了暖閣。這裡是安致遠休息的地方,也是他的書房。
“主席,浩然同志進了中南海。”楊子驊輕聲說道。
安致遠從書架旁轉過身,“哦?沒等於老的追悼會,居然這麼快?”
“主席,今天還有兩個消息,可能您會感興趣。”楊子驊說道。
“嗯,說說看?”安致遠背著手看著楊子驊。
“羅志森匯報,李龍沈斌他們幾個,今早打了乘風集團的人。不過事後處理的很干淨,估計白老這次有氣也沒地方撒。”
安致遠眉頭一皺,“我不是告訴過志森嗎,不要參與乘風的事。他們的參與,很可能會成為借口。”
“這次不怪他們,據匯報說是為了一位基因領域的專家。最近潘瑞發現西方在變異人研究有了突破,所以志森和潘瑞也准備成立基地,專門研究這方面的對策。”
“基因領域?那個專家是不是叫魏民。”安致遠問道。
楊子驊一愣,“不錯,正是這個魏教授。”楊子驊點頭說道。
安致遠背著手,回憶了一下說道,“我依稀記得當年莫老對這個人很看重,龐老也專門安排過軍情部,不要干涉他的研究。但是此人在軍情二部多年,好像沒什麼突破。”
“根據潘瑞匯報,這個魏教授並非沒有突破,而是~軍情部沒有重視。”楊子驊謹慎的說道。
安致遠苦笑了一下,“唉~很多人才,看似對他們很好,其實是一種資源浪費。軍情二部掌握著大量的尖端人才,卻改變他們研究的領域,這一點很不好。告訴志森,我支持他。”
楊子驊點了點頭,“另外,團中央的韓波,突然被下令停職,說是另有安排。”
“哦?”安致遠不禁微微一愣。
韓波是田振文親手培養的門徒,安致遠明白對他的免職肯定不是責罰。根據上一次政治局會議的安排,未來十年梯隊干部,重點培養的有兩人。一個是西丹市委書記方浩然,另外一個就是韓波。
中國的政治與其他國家不同,未來的中央核心,大都在十五年前就開始重點培養。進入十年期,出類拔萃者將會被列為主席總理的搭配班子。按照安致遠的預設,未來的核心搭配,就是由方浩然主導,韓波輔助。不管其他人怎麼變動,方浩然的核心主導不能動搖。所以說,五年前在南城軍分區,於是林就向安致遠推薦,把方浩然列為安系的掌旗人來培養。
“子驊,中央書記處方面,知道韓波下一步的安排嗎?”安致遠抬頭問道。
楊子驊搖了搖頭,“我問過廖書記,他說這是主席辦公廳直接下達的主席命令。”
楊子驊所說的廖書記就是原蘇省省長廖一凡,經過南湖省委書記的過渡期,廖一凡這次中央改選成功入主書記處。
安致遠沉思的走了幾步,停下來嚴肅的說道,“子驊,馬上通知廖一凡,瞿輝,張學增,到我這來一趟。另外,不管時間多晚,安排浩然來一趟。”
“好,馬上安排。”楊子驊說完,看到安致遠沒有其他的安排,這才轉身走出了暖閣。
楊子驊一走,安致遠不禁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田振文要怎麼安排韓波,會不會對方浩然未來接掌大任形成威脅。雖然他與田振文都看好這兩人,但是在排位上各自有不同的觀點。但不管怎麼說,安致遠要保駕護航,讓方浩然平安的度過這個十年考察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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