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艷遇人生 正文 第六百八十九節 栽贓嫁禍
    第六百八十九節栽贓嫁禍

    中國的政治中心首都北京,從方浩然踏入會場的那一刻起,他就成為地市級書記之中最耀眼的明星。這些官員們不但關注方浩然這個人,更重視西丹的改革效果。中部委大員們也有不少人過來與方浩然寒暄幾句,表面上看似關心,但話語中卻帶著一股告誡的味道。方浩然不卑不亢順其自然,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既然自己扛起了這桿大旗,就不怕風吹飄揚。

    當晚,方浩然沒有參加招待晚宴,而是被一輛中央辦的車接到一處不起眼的四合院。這裡是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於是林的祖宅,溫文儒雅的於是林不喜歡住在中南海高幹區內,還是喜歡這種傳統的老宅子。

    幾名警衛住在東西廂房,方浩然進入正房之後,警衛們關閉大門,在院子裡小心的警戒起來。

    方浩然提著兩盒西丹羅會縣產的茶葉,外加一方沈斌送給他的清朝古硯。春節將至,既然來拜見於是林總不能空手而來。

    「於老,晚輩知道您喜歡清茶,這事我們市出產的地方茶,雖然名氣不大,但是口感還不錯。」方浩然說著,把茶葉與硯台放到了書桌上。

    「浩然,我老頭子要是喝上癮,你可得保證供應才行。」於是林說笑著,拿起了那方古硯。

    「於老,我對這東西不懂,朋友送的,借花獻佛,您可別笑話。」方浩然謙虛的說道。

    於是林端詳了一番,不禁讚歎道,「好一方絳州澄泥硯,居然是晚晴進士劉學詢親自操刀題跋,不得了啊。此人考取光緒十二年丙辰科第156名進士,李鴻章任兩廣總督的時候,此人為李府幕僚。好硯~好硯!」於是林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方浩然笑了笑,送東西也是一門學問,你要送於是林大刀長矛,沒準一轉眼就扔給警衛了。方浩然當然知道這方硯台的價值,送給於是林這樣的文豪大家正合適。

    兩個人寒暄了幾句,這才在正堂紅木八仙桌左右就坐。看著滿屋子古樸滄桑的傢俱,方浩然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不過,在這種書香氣息之下,心情特別的安寧。

    「於老,關於西丹的政改,晚輩還想請您老指點一二。」方浩然親手倒了杯茶,恭敬的說道。

    於是林微微一笑,「浩然,西丹的一點一滴我都很關注。不光是我,主席更為重視。我問你,你自己覺得政改之後,哪方面成了弱項?」

    方浩然想了想,抬頭看著於是林說道,「經濟,或許是因為政改的步子邁的太快,有些投資商已經撤銷了投資計劃。不過我認為這是必然的結果,任何事情都有一個過程。等西丹政改全面鋪開之後,相信經濟會重新振作起來。」

    於是林端起茶杯輕輕抿了抿,「浩然,今天我找你來,就是想談談這事。政改之中一個主要目的就是還富與民共同致富減少貧富差距,但這不等於打土豪分田地。我打個比方,比如國營企業賺了一百塊錢利潤,拿出十塊錢給工人,再拿出十塊錢上交國稅,剩下的八十塊他們領導層留下了。這樣做就很不合理,政府監管部門必須尋求一個合理的平衡點。但是,民營企業賺了一百塊,按照規定也拿出了二十,這你就不能讓人家把剩餘的八十吐出來。只要合理合法,工人組織按照合同拿到了該拿的錢,你就應該大力支持。政改是發展,是前進,而不是倒退,這一點你一定要搞清楚。」

    方浩然默默的點了點頭,「於老,這一點您大可放心。西丹的政改,是支持而不是制約。不過,有些國有大型企業,這方面是不是也需要~照顧一下?」方浩然話題一轉,頗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你是指西丹火電集團吧。」於是林非常淡定,在方浩然面前他不需要打什麼機鋒。

    「是的,這個骨頭非常難啃。」方浩然低聲說道。

    於是林輕輕放下茶杯,「浩然,我們剛才談論了公與私。為何要在公企上找平衡點?因為民營企業那是人家自己的身家,甚至說押房子賣地撐起了一個小工廠。所以,靠著拚搏發家致富咱們應該支持。但是國企的錢,一分錢都不是那些經理廠長拿出來的,國家花費這麼大的資金,更不是讓他們想方設法往自己兜裡裝錢的。當初國有企業改革的時候,很多成千上億資產的企業,轉眼間一百萬幾十萬超低價格賣給了私人。那些廠長經理一轉身,變成有著幾千萬身家的私營企業主。在那個特殊的歷史階段,國家不得不忍痛認可。但是隨著改革的深化,再這樣做的話,那就是犯罪。

    就那你們西丹火電來說,國家拿出了大量資金,卻是富了個人,國家報表上連年虧損。這種企業不光西丹一家,還有很多。就因為它掛著國字頭,地方政府不敢觸摸,上面又有人保護,才會形成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暗金鏈。」說到這,於是林微微喘息了幾下,臉上顯出一副痛苦之色。

    「於老,既然您知道此事,想必主席也知道。晚輩有點不明白,為何主席不大刀闊斧的全面政改。」方浩然認真的求教著,他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於是林苦澀的笑了笑,「浩然啊,有些事欲速則不達,前蘇聯的轟然倒塌,就是我們前車之鑒。當年戈氏被逼出克林姆林宮,共產主義紅色大旗飄然落下,不少社會主義國家都把戈氏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其實,前蘇聯的腐化了墮落已經深入骨髓,戈氏是最想扭轉乾坤的一個人。只不過,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進行了最嚴厲的改革,導致蘇維埃聯邦政權走向分裂。如果這種情況在中國發生,那就不是像前蘇聯一樣變為十幾個國家,而是必然的發生內戰。有時候你不得不承認,中國人喜歡內鬥。所以,改革的事情只能一步一步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

    方浩然點了點頭,他早就分析過前蘇聯紅色政權的變更,在黨校學習期間還進行過辯論。於是林的擔心,也驗證了方浩然心中的想法,既得利益集團龐大到足以抗衡國家政權的地步。

    方浩然不想再談論這些,目前他最關心的就是西丹,「於老,我準備向西丹火電正式動手,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於是林站起來走了幾步,轉身看著方浩然說道,「浩然,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讓你參加研修班的意圖。」

    方浩然微微一笑,「我知道,所以來之前已經做了安排。」

    「呵呵,這就對了嗎。只要你在我這裡,那些人還不敢把你怎麼樣。至於西丹那邊~讓他們大膽的幹。」於是林睿智的一笑。

    有了於是林的支持,方浩然更放心讓沈斌在西丹興風作浪。在中央於是林的地位很特殊,既不是政治局委員,也不是中央委員。但是沒人敢忽視他的存在,因為於是林說出的話,代表著安致遠的觀點。

    蘇省西丹火電集團警務處,警務處長唐友澤憤怒的咒罵著幾位隊長,彷彿誰刨了他家祖墳一樣。昨天被王子言劈頭蓋臉的咒罵了一頓,還把厚重的煙灰缸砸在他的身上。最讓唐友澤鬱悶的是,調出所有的監控,也沒找出沈斌是怎麼上的頂層。難不成這傢伙真跟鬼一樣,會穿牆術。

    沒等這件事查清,昨晚西丹火電集團的社區內再次出現了狀況。也該著唐友澤倒霉,大牙派了幾個小弟去西丹火電惹事,那幾個小弟來到火電賓館餐飲部,借口飯菜裡有蟲子,砸了幾張桌台。王子言與大煤炭商吳和倫松完骨下來吃飯,正好看到這一幕。王子言覺得臉都丟光了,差點沒當場撤了唐友澤的職務。

    大牙的小弟砸完就跑,社區的治安隊沒抓到人,唐友澤恨得牙都快碎了。整整一天,唐友澤都在調查是哪個不長眼的傢伙來這裡鬧事。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東城一個黑道混混口中,唐友澤得知是順安街大牙的手下。

    唐友澤發洩了一通,看著三隊隊長范成貴惡狠狠的說道,「老范,昨天就是你當班,讓沈斌那孫子摸到了老大的辦公室。現在我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今晚去把鬧事的那幾個混蛋抓來。另外,你們隊這個月的夜班補貼全部取消。在我這裡干,我唐友澤就會幫你們遮風擋雨。但是誰要是不想幹,***趁早滾蛋。實話告訴你們,老大要是把我拿下,你們幾個誰也跑不了。」唐友澤指著幾個人咒罵著。

    范成貴趕緊弓著腰,「唐處,昨天的事情確實是個意外,不過您放心,那幾個小子今天一個也跑不了。不但是他們,我連大牙那孫子一塊抓過來。」

    「不錯,我聽說那小子是沈斌的人,正好,咱們就一張桌台讓他賠償二十萬,少一分就把人給我往死裡整。」唐友澤咬牙切齒的說道。

    范成貴狠狠的點了點頭,唐老大剝削了他們一個月的夜班補貼,這筆錢范成貴準備加倍在大牙身上敲打回來。這些人對付黑道混混有的是辦法,西丹火電的大熔爐裡,這幾年可沒少往裡面扔人。一股青煙化為灰燼,西丹警方只能按照失蹤人口處理。

    西丹中區,沈斌也在抓緊佈防。在得到區委書記吳方偉的同意下,沈斌召集中區分局副局長牛健等人開了個緊急會議。沈斌明白西丹火電警務處是掛靠鐵路警的正規警務單位,如果要壓制住那些人,必須是警務人員出面才行。既然是公開的拘押,就不能動用黑道力量。那樣的話,真要是捅到上面沈斌就百口難辨。

    一切安排妥當,沈斌還有點不放心,又想起了他的老朋友賈喜成。為了防止賈喜成耍滑頭,沈斌直接開車去了國安分局。

    沈斌已經是西丹招牌式的人物,分局國安警員一看沈副區長駕到,連登記都沒登記直接放行。沈斌來的賈喜成辦公室門外,用意見掃了一眼,發現賈喜成正在電腦上炒股。沈斌微微一笑,拿出了手機。

    辦公室裡,賈喜成聚精會神的盯著股市行情,聽到手機響鈴,賈喜成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是沈斌的號碼,賈喜成眉頭一皺。中區政改已經開始,賈喜成用腳丫子也能猜出沈斌找他準沒好事。

    「喂,沈副區長,你好你好。」賈喜成按下電話,客氣的說道。

    「賈局長,忙不忙?」

    「哦,我正在南城開會,沈副區長,有什麼事咱們回去再聊吧。」

    「在南城開會?那正好,我也在南城。」

    「啊~你也在?沈斌,等會我得跟孫靜航署長去其他城市,咱們就不見~!」賈喜成說著,一抬頭,發現沈斌拿著手機站在門口正朝他一臉壞笑。

    沈斌靠著門框,指了指賈喜成,「賈局長,你現在權利挺大啊,居然把省會搬到咱們西丹來了。」

    賈喜成一臉尷尬的看著沈斌,鬱悶的說道,「沈斌,有意思嗎。」

    「你還有臉問我,我說老賈,你又不欠我錢,我還能吃了你怎麼的。」沈斌說著關上房門走了過去。

    賈喜成翻了翻白眼,「你一來準沒好事,說吧,這次又想讓我幹啥。」

    「看看,還是你老賈瞭解我。是這樣,今晚我想借你的行動隊用一用。」

    「可以啊,拿總部命令來,孫署長的也行。」賈喜成伸著手。

    「老賈,有意思嗎,咱倆這關係還用手令?再說了,我只是讓他們藏在暗處以防萬一。」

    「沒有手令,一切免談。」賈喜成抱著雙臂冷漠的看著沈斌。

    「真要把事做絕是吧?那好,我馬上給李龍打電話,告訴他上回咱倆一起偽造潘副部長手令之事。反正我是特勤組成員,上面不能把我怎麼著。你老賈,那就難說了。」沈斌威脅的說道。

    「好啊,有本事你就打。」賈喜成心說這樣的伎倆還拿來嚇唬我,也不看看我是幹啥的。

    沈斌看了賈喜成一眼,二話不說,拿起桌上的電話,「總機,馬上給我轉接總部內部調查司李龍司長的辦公室。」

    賈喜成一聽,嚇得伸手就按下了電話按鍵,「你他媽瘋了,還真打。」

    沈斌把電話往桌子上一扔,「怎麼樣,借不借?」

    賈喜成雙手按在按鍵上,正要說話,電話響了起來。賈喜成嘴裡咒罵了一句,無奈的拿起電話。

    「我是李龍,誰在找我?」

    「李~李司長,我是西丹賈喜成,那什麼,節前我讓人稍了點土特產過去。沒別的意思,快過年了,讓領導嘗嘗鮮。」賈喜成抱著電話阿諛的說道。

    「老賈,你怎麼也學會了搞這套。我給你說,今年的先進單位及個人都已經定了,你走路子也沒用。」

    「不不,真沒別的意思。李司長,不打擾您了,你忙吧。」賈喜成說著掛斷了電話。

    沈斌笑著指了指賈喜成,「馬屁精,怎麼不給我準備點年貨。」

    賈喜成一臉的苦悶,哀求著說道,「沈斌,求您以後別再來找我了。算我怕了你行不行,你不在乎砸了飯碗,我可沒你那本事。」

    「看你說的,咱倆什麼關係,下輩子就是當牛做馬,我也得餵你草吃。」

    「你娘,你才是畜生呢。告訴我,借人有什麼用?不說出理由,一個人我都不給。」賈喜成知道碰上沈斌這個無賴,不借人肯定逃不過去。

    沈斌微微一笑,「西丹火電今晚要來找事,我準備拿下他們。」

    「媽的,我就猜是這事。沈斌,你可想好了,西丹火電可不是善茬。事情鬧大了,連羅部長都頭疼。」賈喜成陰著臉說道。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王子言只要不怕丟人,儘管把事捅上去。」沈斌不屑的看著賈喜成。

    賈喜成琢磨了一下,「那好,借給你十五人。」

    「ok,這才是哥們。」沈斌說著,從兜裡拿出五張購物卡,「老賈,咱也不能白來,這是五千塊錢的購物卡,西丹百貨供奉的,怎麼樣,夠意思吧。」

    賈喜成一把奪了過來,「夠個屁意思,還不夠我給李司長買年貨的呢。」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賈喜成當即給行動處長張惻然下達命令,調撥十五名精幹行動隊員聽從沈斌指揮。有了這些人參與,沈斌徹底有了底氣。他擔心雙方對持起來牛健他們中區警員頂不住,現在有了國安成員,沈斌不必再擔心這些。只要對方敢拔槍對持,行動隊的人絕對敢開槍干死幾個。反正鬧大了沈斌就把責任推給國安,賈喜成那傢伙老奸巨猾,總會有辦法解決。

    當晚九點剛過,西丹順安大街足療中心,非常奇怪的關閉了店門。大牙把小姐全部轉移到馮雷的幾個場子裡,他的店面之中成了空房。不過,大牙命令小弟全部把燈打開,電視機的聲音也調到最大。做完這一切,才讓小弟們從後窗悄悄走掉。

    沈斌的車停在距離大牙店面不到三百米處,遠遠的觀察著一切。

    大牙坐在車中,忍不住興奮的問道,「斌哥,他們能來多少人?人多的話我召集兄弟們準備。」

    「不用,這一次你們誰都不用出面。大牙,店面裡的損失我會賠償你,不用擔心。」

    「斌哥,見外了不是。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大牙看的很淡~!」

    「操,你他媽都鑽錢眼裡了,還好意思說很淡。」

    沈斌話音剛落,手機上傳來一條短信。沈斌看了一眼,上面顯示了一條很詳細的內容。

    『對方已經出動,兩輛防暴警車,十五名治安隊員。』

    沈斌微微一笑,拿起警用對講機喊道,「牛局,對方已經出動,做好準備。」

    大牙緊張之中帶著一絲興奮,掏出手機等待著對方的到來。只要西丹火電的治安員一到,大牙就會撥通房間的一部新手機。那部手機連接著特殊裝置,會觸發自動點火器,引燃存放的一桶酒精。到時候,涉嫌圖財害命放火燒房的罪名就會落到西丹火電集團治安隊的頭上。有了這個借口,即便對方來人中有正式在編幹警,中區分局一樣有權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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