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振輝帶著蕭和靜子,三人坐了半路車,又換乘郵船顛簸了幾個小時才來到他所說的大嶼山。走了0多分鐘山路已經到達目的地,這裡環境倒挺不錯,幾處房子單獨矗立在一座小山包後,門外不遠處還有條小河流淌,遠處是綠樹淙淙的青山。靜子小孩性子發作,蹦跳著跑到河邊,撥著清清的流水,高興地對蕭道:「好好玩,還有鴨子呢,以後咱們也在這裡蓋一棟房子好嗎?」
「好的,你說蓋咱們就蓋。」蕭看著快樂的女孩疼愛地道。
「哥哥這裡怎麼樣,夠格吧?」黃振輝摸著頭頂沒剩下幾根的頭髮哈哈笑道。
蕭閉起眼睛享受著清晨山澗新鮮的空氣陶醉道:「世外桃源。想不到僅僅一山之隔,外面的浮華和這裡的寧靜竟然像兩個世界。」
談笑間,房子裡聞聲出來幾個大漢,滿臉橫肉的,破壞了不少祥和的氣息,為首的一個獨眼漢子看到其中的黃振輝,忙跑了過來道:「大哥,你怎麼來了,也不打個電話。」
「阿龍,我帶兩個朋友過來住幾天。」黃振輝很滿意地看著得力手下慇勤地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今天收拾一下你們的狗窩,跟我回香港去,這裡不需要人手看守了。」
「好的,老大,不過抓了的那個東星的小頭目怎麼處理,弄回去我怕路上出事。」獨眼龍眨巴著唯一的眼睛看了眼蕭,他能感覺到其身上的危險性,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身上那種凝固般的殺氣,他在黑道上打殺了0多年,也沒見過一個這樣可怕的人。
黃振輝聞言大怒「那個混蛋還沒死嗎,***,費盡力氣抓回來個啞巴,我就不相信他的嘴巴真有那麼硬,今天非讓他開口不可。」
他說完讓獨眼和其他小弟先去招呼囚犯,然後對蕭道:「哎,手下沒能幹的,什麼事都得我去做,真他嗎累啊。我帶你們去後面的屋子看看,前面這幾間是他們的狗屋,髒的要命。」
三個人來到後面的幾間房子,推門進去,裡面倒是很乾淨,洗手間,浴室,廚房,家用電器都很配套,。在荒山野地有這樣的條件,蕭已經很感滿意,笑道:「大哥,我怎麼感覺好像是來觀光旅遊,也太舒適點了。條件艱苦點也許對身體的鍛煉效果更好。」
黃振輝擺擺手:「是你苦日子過慣了,現在的人都懂的享受。好了,我要過去辦事,你們按自己的意思再好好整理下屋子。」
「我跟你過去」蕭想幫大哥點忙。
「也好。」黃振輝記起自己兄弟以前是搞審訊的專家,便答應了。
蕭囑咐靜子呆在屋子裡別亂走動,跟著黃向前面的房子走去。
兩人進去的時候,只聽到一陣辟里啪啦的拳打腳聲。幾條大漢光著膀子對圍著的一個人狠狠揍著,那人身上衣服被扒了個精光,遍身紫黑色充血的傷痕,,身體像個木偶似的被眾人踢打著東倒西歪,血液嘩啦拉地自臉上流下來,在拳頭的打擊下紅色的血液迸濺到白色牆壁上,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還不說?媽個巴子的,你們一群廢物,連個人都伺候不好。」黃振輝看著那被打的血流滿面的傢伙依然閉著嘴巴,連呻吟都忍著不啃一聲,佩服之下,對自己手下的無能更是惱火,幾個小弟停了手,被他罵得低下腦袋慚愧不已。
獨眼龍漲紅著臉一腳把俘虜踹倒,大聲嚷嚷道:「大哥,乾脆殺了這狗東西,招集人馬咱們直接殺到東星場子裡滅了他們。」
黃振輝氣得一個耳光把獨眼抽了個目瞪口呆:「殺殺殺,一天到晚就知道拿刀去砍人,就不會動動腦子。」
獨眼捂著自己的臉,不敢再說什麼,雖然心理還是迷糊著:出來混難道不就是砍人嗎。但,看到老大發火了,也不敢再辯解。
「阿龍,你也是當大哥的人了,要學會用腦子去辦事。為什麼我把收帳的差事交給馬竿呢,還不是因為你這衝動蠻撞的毛病。」黃振輝搖搖頭,看著他聽了自己的話傻呵呵地點著腦袋,對這個蠻牛的智慧已經徹底絕望:「去拿條麻袋來,再拿根木棒,不要太粗。」
麻袋,木棒拿來,黃振輝讓手下把俘虜的腦袋用麻袋罩得黑糊糊的,在脖子那把麻袋口一扎,稍微露出點縫隙透空氣。他拿起木棒掂了掂感覺很滿意。
被罩了口袋的倒霉蛋感覺周圍一片黑黑地,莫名其妙的恐懼在傷害還沒加在身上就已經讓他心理直打顫,他伸出手臂摸索著周圍的空間,卻只摸到一片空氣,耳中傳來眾人不懷好意的冷笑,他更感覺恐懼了。
黃慢條斯理走到俘虜面前,嗖地一聲,揮起木棒就給他腦袋上來了一下,然後劈頭蓋臉的打擊像雨點般抽落在脖子以上的部位。黑暗的恐懼消解了不少頑抗的勇氣,無止盡的對頭部的沉重擊打讓俘虜甚至以為自己的腦袋早被敲爛,濃酬的血液流淌下來,讓他想到白花花的腦漿已經被打了出來。害怕戰勝了忠誠,他哭叫著呼痛,既然嘴巴張開了,一切都好辦了,不一會呼痛呻吟已經變成請住手救命一類的哀求。
黃振輝估摸著他的承受能力,又狠狠地敲打了一會,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他才呼呼喘著氣停了手,眼前的人已經不像人了,渾身都被流出的血液染成刺眼的紅色,趴在地下像條狗似的低聲呻吟。獨眼龍總算機靈了一會,跑了過來把麻袋弄開,一個五官已經被打爛上面混合著血液和一些黃色的不知名液體的血糊糊的腦袋露了出來。幾個小弟強忍嘔吐,扒開那好像是嘴巴的,牙齒已經掉光的窟窿塞了幾顆強力維生丸。
換成以前的蕭或許會生出憐憫,不忍看著一個普通人在他面前被這樣折磨。但現在的他已經熟悉了這個弱肉強食世界的遊戲規則,他漠然看著地下的那團血肉,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反倒是盯著那鮮紅的血液,他心裡升起一股狂猛的慾望,那血應該是很鮮美的吧,而在他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吸血鬼的負面影響已經在他身上顯出一絲端倪。
「說吧,說出一切來,你就不需要這樣痛苦了。」黃振輝蹲下身來,笑著對那已經不能叫人的東西說道。
被打得不**形的男人呻吟停了一下,然後繼續哼哼著,不理黃老虎的誘惑。
「果然是條硬漢,可惜沒有投到我十三的堂下。」黃振輝讚歎著,直起身來,他對蕭道:「還是你來吧,我的手段都太烈,這小子受了這些天的照顧,恐怕撐不住。」
蕭看著那紅紅的血液舔舔嘴唇,眾人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睛裡一道炙烈的紅光閃過,他慢慢走到俘虜面前,用手指扒拉開腫閉的眼皮,當手接觸到上面還溫熱的血時,他的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這個工作本可以隨便叫一個小弟來完成,但,他還是不嫌髒地親自施為,血液對他的吸引力已經到了讓他意志都崩潰的邊緣。
眼皮扒開,露出的眼睛裡射出憤怒不屈的光芒,蕭冷笑,他還是仔細捕捉到那裡面所夾雜著的一點點哀求,沒有人能真正做到毫不畏懼,世界上能讓人害怕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電棒……」蕭向獨眼道。
獨眼不敢有一點對他命令語氣的反感,屁顛顛把東西拿了過來。
「仔細看清楚,電棒刺激各種不同的部位所得到的痛苦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的,甚至刺激各部位的順序不同也能帶來相反的效果。」蕭給眾小弟講解著,這些經驗可是特工部門幾十年的經驗再加上科學儀器對人體的精密分析所總結出來的最具成效的審訊手段,他們將會受益非淺,他拿著電棒完全把俘虜當毫無生命的模型對待。強烈到人體根本不能承受的痛苦幾乎讓俘虜瞬間跌進了地獄,然後電流一緩,又殘忍地把他從地獄之門拉了回來繼續面對著可怕的凶器。俘虜的意志徹底崩潰,掙扎的身體力大無比,讓使勁壓著的幾個大漢心驚膽戰,他的手指死命地摳挖著水泥地板,手指甲已經全部脫落。
蕭滿意地看著他的眼睛大大地睜著,似要把眼眶給撕裂,眼光裡再沒有勇敢無畏,只有痛苦的企求,是時候了,蕭眼睛忽然光芒大盛,直直地盯著俘虜的眼球,並隨著他眼球的轉動而轉動。正激烈掙扎的俘虜眼睛呆滯了一下,雖然他的身體還在忍受著痛苦而抽搐,但眼睛裡的痛苦神色已經在不斷減少。
蕭的眼球越轉越快,現在已經不是他隨著俘虜而轉,而是對方的眼球像被扯上了一根線,然後連到蕭的眼球上,隨著蕭的快速轉動而轉動。過了片刻,蕭的眼球又變的越來越慢,而俘虜依然跟隨,直到慢慢地停止下來,這時他的眼睛裡已全無表情。
蕭輕抒出口氣,對幾個已經看呆了的小弟笑笑,然後轉身對黃振輝道:「好了,該問什麼趕快問,他的腦神經會很快死亡。」這次使用精神壓迫的時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短的多,而且也沒有花費多少精力。感覺自初擁後精神力量好像也強大了許多,精純的程度更是從沒想過的深邃,他不禁高興起來,真祖的能力這麼神奇,報仇的幾率增大了不少。
黃振輝揮揮手讓手下把人帶到裡面屋子裡去審問,然後對蕭道:「還是老弟你行,我看你比那些號稱專家的笨蛋們也強多了。」
蕭搖頭道:「在催眠方面,我差得遠呢。當年國安局裡面這方面的好手隨便挑出幾個,能力就在我上面。我現在是越來越感覺自己信心的不足,這世上還不知有多少藏龍臥虎的高人。」
黃振輝以為他是在謙虛,便微笑著改變話題道:「你要什麼類型的軍火,只要需要,我小型火箭也能給你弄來。」
「你讓我把那大傢伙藏口袋裡啊?」蕭哭笑不得:「大陸可是個龍潭,不能胡來,要不只怕還沒見到林立果,人民的海洋就把你先滅了。大的槍械一律不拿,給我準備幾把大口徑手槍,再搞一架遠程狙擊槍,子彈多弄點,我這幾天會先練練手。」
「狙擊槍可能麻煩點。香港雖然亂,但黑道根本不能隨隨便便拿著槍火並,我們搶地盤現在還主要靠拿刀動斧{本書背景70年代},所以搞軍火的幾個社團規模都不大,狙擊槍有走私,但一般走私過來的很多都是次貨,精度遠遠不夠,不過我會想辦法的,是麻煩點,不是搞不到。哈哈。」黃振輝賣了個關子,看到蕭眉頭皺了皺,才哈哈笑道:「我控制的一處碼頭就是幾家軍火賣家的交貨點,他們要做生意,就得賣我個人情,難弄也得弄,哈哈。」
蕭打了黃振輝一拳,也哈哈笑道:「竟敢戲弄我,拿到狙擊,第一槍肯定拿你來試。」他感歎著道:「沒有狙擊的話我想殺林公子就就只能先近身,要打跨他身邊的紅色衛士,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我這些戰友的實力了。而且我當年精通的就是狙擊槍,敵人給我的機會不會很多,能抓住那可能是唯一的好時機,沒有比這種槍更能勝任的武器了。」
黃振輝又和蕭談論了幾句其他要準備的東西,這時獨眼他們已經出來了,獨眼龍向大哥道:「全問出來了,包括東星主事海老頭的秘密住處和他們幾個偏僻的貨物倉庫,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條大魚,原來是專門負責海老頭和東星幾大堂口聯繫的執行紅棍,還他嗎是個雙花大紅棍。」
「好,處理完屍體後,阿龍你們先回,讓老四安頓好兄弟們別給我惹事引來條子的注意。我下午趕回去,記住,不許對任何人透露風聲。」黃吩咐完,打發他們離去後,對一邊正要說話的蕭道:「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你要陪我去砸場子。你還是給我安心在這裡呆著吧,外面的大陸特工難保沒有認識你的人,一切安全第一,而且處理這些小魚小蝦我還能應付得了。東西我明天會叫人送過來,如果要是和東星火並,我會有幾天不能露面,就不過來看你們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蕭沉默片刻,看著黃道:「你現在可是40多歲的人了,別還像個年輕人一樣衝在前面。還有你身上的責任,我不多說,你想想嫂子。」
「他嗎的,做老大的不在前面,你不是讓我不講義氣嗎。」黃振輝苦惱地摸著大腦袋,看看蕭嚴肅的臉只好道:「好好,聽你的。我這次學一下聰明人,你放心,我保管站最安全的地方,其實說起來,最近我也很少親自動手了,心裡感覺還真有點發毛。哎,年紀大了,怕的事反倒更多,看來我也該差不多退休了。」{這個故事我盡量寫得接近現實生活,香港在70年代,一些黑社會還是用刀居多的,老大也比較講義氣}
聽了他的話,蕭放下了心中的擔憂,面容柔和起來,用懷念的口氣道:「是啊,時間過的飛快,轉眼我們都快老了。」他的年紀雖然還沒過30,但心境似乎比之70歲都要蒼老。
在心思恍惚間,蕭想起一句話:心比身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