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在漆黑的海邊,站著兩個同樣英挺的男人。
「米娜就是馬特諾萊特。」拉美西斯藉著月光看著比裡的表情,他好不拐彎抹角。
「你既然知道了,還問。」比裡也是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法老。
「我一定會帶走她。」
「你能給他幸福嗎?」
「什麼意思?」拉美西斯不解的看著比裡。
「你知不知道,我剛救起她時,她身上有多少處骨折,有多少內傷,她昏迷了整整5天。好不容易撿回條命,難道你又要她去送死?」比裡激動的看著拉美西斯,眼睛也因為激動而微微泛紅。
「……」拉美西斯一時無法言語。比裡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他拉美西斯,馬特諾萊特就不會失憶,在他身邊,她過的其實一點也不快樂。
「你能給她幸福嗎?」拉美西斯低下頭,聲音顯得喪氣。
「至少,她是安全的,快樂的。」
拉美西斯沒有在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海灘。比裡的話,正中他的要害,他的確無法讓馬特諾萊特快樂和幸福。
看著拉美西斯離開的背影,比裡的臉上揚起了勝利的笑容,他會盡最大努力留下馬特諾萊特。
比裡的話一直在拉美西斯的腦海中盤旋,你真的能給她幸福嗎?她為什麼會失憶?為什麼會受傷?「不……」拉美西斯朝著天空怒吼,他不接受比裡的指責,卻無法否認他說的都是事實。「是我為她帶來了痛苦嗎?」拉美西斯一個人靜靜的望著東方。
清晨,馬特諾萊特背上竹筐上山採藥,打開門,就看見站在她門外的拉美西斯。他顯得相當的疲憊,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沒有了以往神采和自信。
「陛下……」馬特諾萊特吃驚的看著此刻的拉美西斯。
「我和你一起去好嗎?」拉美西斯的話說的有些無力,
馬特諾萊特看著拉美西斯一會兒,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法老如此的沮喪。「當然,那是我的榮幸。」率先走了出去。
拉美西斯默默的跟在後面,一同上山。山上的空氣混合著泥土的氣息,讓人神清氣爽。馬特諾萊特熟悉的攀爬上山,眼睛更是專注的尋找著那些藏在地上的草藥。
拉美西斯一直默默的看著馬特諾萊特,他心裡是五味俱全。馬特諾萊特臉上洋溢的笑容,就好像針一般刺在他的心裡,她現在看上去好快樂,這是馬特諾萊特久違了的笑容。離開他的身邊,真的是對她好的選擇嗎?拉美西斯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又或許是不敢回答。
「你,覺得……」拉美西斯猶豫著開口問到。
「嗯?你說什麼?」馬特諾萊特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今天表現怪怪的法老。
「我的意思是,你覺得你現在過得快樂嗎?」拉美西斯鼓起勇氣問出了他的問題。
「當然咯。」馬特諾萊特想也沒有想,就回答了他。
聽到答案,拉美西斯還是難免悲傷,雖然他心裡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哦,是嗎?」他長長的睫毛擋住了他眼裡的傷痛,獨自一人走到懸崖邊。
「那邊危險。」馬特諾萊特驚呼的提醒拉美西斯。
拉美西斯轉過身,太陽的光芒照耀在他的週身,刺眼的光線讓馬特諾萊特無法正視他。
「過來。」拉美西斯的語氣含有濃濃的佔有意味。
馬特諾萊特順從的走近他的身邊,如此近的距離,讓他們都能夠感受到彼此微弱的呼吸。馬特諾萊特發現她的心會為他而悸動,不是對比裡的那種感激的心情,而是一股強烈的震撼。這種力量能夠撼動她的心。
拉美西斯上前一步,輕擁著馬特諾萊特嬌小的身軀,享受著這最後的溫存。
「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裡了。」拉美西斯在馬特諾萊特的耳邊輕輕的吐出讓她震驚的消息。
他要走了,是啊!他是法老,離開這裡是遲早的事。
特諾萊特淡淡了回應了聲。
拉美西斯收緊雙臂,像似要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一般。「你要過得幸福,知道嗎?」
馬特諾萊特眼神呆滯的看著拉美西斯身後的風景,他不帶她一起離開嗎?原來她只是替身而已,心裡突然湧起的苦澀,馬特諾萊特心痛如絞。眼淚也再也克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拉美西斯故意無視她的淚水,在她的臉頰輕吻了一下,便放開她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