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還沒壞透【二】
季楓便坐直了身體，認真的聽著鄭元山說話
第一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是因為鄭毓秀和她的表弟被弄成了白癡，所以兩家氣不過，而且懷疑到了自己的身上
甚至，還有可能的是某個人撂下了狠話，要對付自己
對此，季楓也只是做到心中有數，在這裡他是什麼話也不會說的
該怎麼做，如何防範之類的，這些都可以等到回去之後再慢慢的研究，畢竟外面童蕾和張磊他們都還在，現在自己和鄭元山躲在這房裡說話，也不會說太長時間
所以季楓還是打算先抓緊時間，聽一聽鄭元山所說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這第二件事，就是你上次托我打聽的」鄭元山說道
「傻彪？」
季楓立刻想起來了，上次在騰飛集團總部，鄭元山帶人去處理自己跟住田集團的人之間的衝突，當時自己是拜託他幫忙調查一下傻彪的底細來著
「就是他」鄭元山點點頭
「結果怎麼樣？」季楓問道
「和一般道上的人沒什麼兩樣，都沒幹過什麼好事」鄭元山哼了一聲，「傻彪這個名字只是他的綽號，他真正的名字叫呂彪，還是個退伍軍人，六七年前來江州，然後做過幾份工作，又跟人發生了衝突，隨後他便自己組織了一批人開始跟當時的一個道上的傢伙對著幹，居然還被他給混出了一些名堂」
「退伍軍人？」
季楓微微一愣，他這倒是沒有想過，傻彪居然還是退伍軍人，想想他那魁梧高大的身材，倒也真的很像軍人
只不過，之前傻彪給季楓的印象只是道上的那種混混，所以他也沒有把傻彪往退伍軍人的方向去想，也就忽略了這一點
「沒錯，這傢伙是個退伍軍人，檔案上就是這樣寫的」鄭元山說道，「這傢伙的資料比較好調查，因為他在派出所和幾個分局裡，都有留案底」
「按道理來說，作為一個退伍軍人，即便是後來在道上混了，傻彪也不應該太壞啊？」季楓有些不解的問道，「鄭叔，你剛說他沒幹過什麼好事是什麼意思？這傢伙壞的冒煙？」
「聚眾打架鬥毆，向正常經營者收取保護費，這些難道都是好事？」鄭元山哼道：「不止如此，在多次打架鬥毆中，傻彪都砍傷過人，足以構成嚴重犯罪了」
「那怎麼沒有抓他？」季楓問道
「你以為抓的少啊？」鄭元山說道：「知道我查他的資料的時候，光是他留下的案底和審訊記錄就有多少？足足三四個文件夾才裝完」
汗
季楓知道鄭元山所說的文件夾，可不是學生所用的那種用來放試卷的文件夾，而是那種大文件盒，光是厚度就是學生用的文件夾的兩三倍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很講義氣，所以每次出了事，都會有人出來替他頂罪，或者是沒辦法抓住他直接犯罪的證據，也就一直沒有動他」鄭元山說道
「原來是這樣」季楓笑著點點頭，這樣說來，這個傻彪倒也還算不錯了
一個不得人心的老大，是不會有小弟出來給你頂罪的
但季楓卻是不知道，警方沒有動傻彪，卻不光是因為他很受下面小弟的擁護，同時也是為了制衡
這個社會有黑就有白，而且在黑白之間還有灰色，這不是華夏一個國家所特有的特色，全世界都是這樣，不管在任何地方，哪怕是在陽光底下，還有影子存在呢
江州存在道上的人也就不足為怪了
而原本在傻彪沒有崛起之前，大學城一帶還是很混亂的，而且眼看著就要有人一家獨大，這個時候，警方對於傻彪的崛起，實際上就屬於一種半默認的狀態了
傻彪要崛起，自然是要跟原來的勢力鬥，從他們的手中把地盤搶過來，那自然雙方就要鬥個你死我活
這樣一來，警方自然就佔據了主動
所以，傻彪才崛起的那麼快，而且並沒有遭到警方的嚴厲打擊，只是什麼時候他們鬧的太過分了，那警方才會出動，把雙方的人都抓起來，表面上看起來是各打五十大板，可實際上，警方對傻彪還是很寬容的
這些信息，鄭元山根本就不需要去下面的分局求證，開玩笑，他幹了幾十年的警察，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其中的貓膩
不過，這些東西儘管很多人都知道，可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尤其是不能從他這個江州市局分局長的口中說出來
不然這話聽到季楓的耳朵裡，那該是個什麼味道？
怎麼，你們警方就是這樣打擊道上的人的？
「除了跟其他勢力打架鬥毆，還有收保護費之外，這個傻彪還有沒有幹過其他事情？」季楓問道，「比如說欺男霸女，或者禍害普通老百姓之類的？」
這才是季楓最為關心的
鄭元山說道：「小楓，你這話說的可是有些不對啊，不管是老百姓還是那些傢伙，他們也都是有人權的……」
「好好好」季楓點頭笑道：「鄭叔，在我跟前你就不需要打哈哈了，坦白說，我可能會用到這個傻彪，所以才讓你查查他的資料」
「呵呵……原來是這樣啊」鄭元山笑著點點頭，說道：「總的來說，這個人還算沒有壞透」
季楓要的就是這句話
既然鄭元山這樣說了，那就證明傻彪至少沒有幹過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鄭元山才會說他還沒有壞透，但壞是肯定的
畢竟是在道上混的，要讓他們整天學雷鋒做好事，那只能是個笑話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不干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就是好人了
季楓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所以他只是點頭笑道：「鄭叔，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鄭元山卻是問道：「小楓，你想做什麼？」
季楓笑笑：「找個小弟威風威風」
「……」鄭元山能相信才怪，季楓除非是閒出病來了，不然他肯定不會幹這種蠢事
季楓看他的神色，只是笑了笑也不解釋
因為季楓和鄭元山所站的位置不一樣，所以二人看問題的角度也有很大區別，鄭元山的很多行為季楓可能不太理解，那反過來，季楓的想法，鄭元山也未必能理解
「小楓，你可不要亂來，不然到時候你二叔批你，可別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鄭元山說道
季楓笑著點點頭：「我記下了，鄭叔」
鄭元山這才放心下來，他覺得季楓也不會去做混賬事，既然他打聽傻彪的底細，應該有他的用意，鄭元山提醒到了，也就算是盡到義務了
多的，他也不太好說什麼
雖說季楓和其他衙內太子的脾氣都不太一樣，完全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感覺，但他畢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太子，誰知道他做的事情背後是不是有振國記的暗示？或者，是整個老季家的暗示？
鄭元山自然要考慮到這一層，所以他也就不敢說太多
「咚咚咚」
這個時候，房的門突然被敲響了，鄭元山的夫人走了進來：「老鄭，飯已經好了，你就別拉著小楓說話了……」
「先吃飯」鄭元山笑著站了起來
到了餐廳，季楓這才發現，今天的人可真不少，鄭元山一家四口，再加上季楓這邊六個，足足十個人也幸好鄭元山家的餐廳夠大，而且餐桌的大小也還可以，不然這些人都坐不下
一頓飯吃的也很是融洽，尤其是沈靜宜這個上門的小媳婦兒，那自然是鄭夫人的重點照顧對象，不時的給她和童蕾夾菜
鄭元山則是跟季楓、張磊二人閒聊，問問二人在學校裡的情況，算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或許是因為心情不錯，鄭元山也多喝了兩杯，臉上就有些潮紅了，說話的時候，那嘴巴也不怎麼順溜了
「小，小磊，小楓這個小子不錯，你們處的好，我也高興……」
鄭夫人就趕緊在桌子下踢了鄭元山一腳，看他都說什麼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直接稱呼季楓為小子，也不怕人家有啥想法
季楓卻是面帶微笑，說道：「鄭叔，你這樣誇我，我會驕傲的」
幾人都是一陣哄笑，鄭夫人這才放心下來，看來季楓真的不是那種倨傲的世家公子哥
眼看鄭元山喝的不少了，鄭夫人也不敢讓他們繼續喝了，要知道，季楓和張磊那可還沒有一點醉意呢，尤其是季楓，臉都不紅，再喝下去，倒下的肯定是老鄭
這個時候童蕾她們也都吃好了，所以鄭夫人就趕緊讓他們吃飯了
而後不長時間，這頓飯也就結束了
鄭元山跟他們說了會話，反正那大意就是季楓這個人不錯，童家跟季家也是世交，雙方的關係肯定會越來越好之類的
季楓和張磊只是在旁邊聽著，不住的點頭
鄭元山連續重複了即便，而後便搖搖晃晃的去了臥室休息，季楓等人則是起身準備告辭
「靜宜啊，來，孩子」這個時候，鄭夫人卻是把沈靜宜叫到了一邊
「要給紅包了」季楓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