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矮山,沒有什麼奇景,只有幾間茅屋,這三年把也凡有大半時間都居住在這不知名的小山上。
茅屋前,一架葡萄籐蔥綠,掛著一串串青葡萄,旁邊是一塊藥田,栽了一些老藥與靈株,清香撲鼻。
遠處有一片松林,1小松像個皮猴子一樣整天鑽進鑽出,尋找松果,玩的很歡實。
張清揚苦行三年,傳道天下,葉凡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知道他付出了很多,萬物母氣鼎的變化是最顯著的證明。
而今此鼎通靈,每時每刻都有純淨的念力沒入鼎內,絲絲縷縷,仙霞艷艷,聖光蒸騰,超凡近神。
天庭在世上生根發芽,蓬勃壯大,每天都會信仰力烙印進鼎內,這是一種神聖的轉變,鑄造不朽之器。
「喀」
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接著大雨滂沱,葉凡立在窗前一動不動,望向雲層中的電蛇。
小松錄開一個火凰果,lu出裡面鮮紅粉nen的果肉,撲閃著大眼,討好的遞給葉凡與張清揚。
「喀嚓!」
銀se電蛇飛舞,在鳥黑的雲朵中游動,撕開天穹,迸射出讓人顫抖的氣息,對於修道者來說這種天氣很危險。
「清揚你準備好了嗎?」葉凡問道。
「師傅,我準備好了。」道教小天師回應道,這幾年來他四處傳道,但修為並未落下,一路精進,這與葉凡的格外照料也不無關係。
「那就進閃電中去吧,放開身心接受洗禮,不要擔心與畏懼,我保你無恙。」葉凡輕語。
這幾東,每到雷雨天,葉凡就會有選擇的為幾位幾名弟子護法讓他們引天雷淬煉身體。
各大古教都有秘法,一般情況下來說,古老傳承的弟子能引一兩次雷光就不錯了,再過一些就會遭逢大厄難。
這不是真正的天劫,在而今這個時代沒有人能引動但卻可以通過古法借來雷光煉體,也算是在渡劫,可動輒就會有形神俱滅之難,多數人不敢嘗試。
三年來,幾位記名弟子已經度過**次劫了,而張清揚更是高達十一次,而今將要進行第十二次。
這幾人都有奇骨,放到北斗皆是一方驕子可惜生不逢時,在這末法時代感應不到天劫,因此葉凡每年都會讓他們引雷光煉體。
一般人兩次就是極限,而他們卻每年都要引雷光渡劫,且一次比一次浩大,快比得上真正的天劫了。
數年下來,他們的道行精進,每一步都走的很穩道之地基被夯實的無比牢固,異常堅實。
而在這個過程中,葉凡發現了些特別之處,張清揚苦行天下傳道,與鼎在一起自身也沾上不少信仰之力,對抗天劫能比其他人從容很多,故此渡劫次數也最多。
「師傅我上去了。」張清揚對他說道。
他沖天而上,迎著一道閃電進入濃密的雲層中,開始渡劫,十方閃電齊至,全都劈在了他的身上。
剎那間,電光熾盛,銀蛇亂舞這個地方像是發生了大戰,他在漫天的光華中抗擊引雷淬體。
「果然又比以前強了幾倍。」葉凡自語。
引動雷光入體淬煉,不管你修行是否有長進都會比上一次強盛幾倍,上天似也有記錄,故此就是驚艷的修道士也不敢年年登天。
「引動雷光到了這一步也算是天劫了。」葉凡點頭。
「轟」
天地間,閃電狂暴了,更加熾盛,有銀se的電海降落,將張清揚淹沒在當中,撕裂乾坤。
葉凡仔細看著,為弟子護法,卻並不伸手相幫,沒有形神覆滅的厄難,他絕不會出頭。
小松在旁眨巴著大眼睛,也盯著雲朵,這幾年來它度過了幾次真正的天劫,從開始的哇哇大哭到現在的鎮定,也算是不小的進步。
它深知天劫的可怕,驚天動地,浩大無邊,尤其是末法時代降下的雷霍超乎想像,每一次想到它都會縮頭,以小爪子捂著心口,陣陣後怕。
「唔,又起作用了。」葉凡盯著雷海,張清揚的身上有絲絲純淨的信仰之力抵消了浩大的閃電,將閃電化入【體】內,卻並不傷身。
在最危險的時刻,這些聖光能起到莫名的所用,端的是神妙莫測,讓人神馳意動,不禁沉思。
半個時辰後,當最後九重雷光落下後,張清揚皮開肉綻,骨頭都快焦了,但終於是艱難的度了過去。
他降臨而下,進入茅屋,神sejī動無比,因為肉身更強大了,法力澎湃,元神亦壯大了一些。
「很好。」葉凡點頭。他在斬道渡劫前,安排了一些事情,避免他發生意外後一切大亂,沒有急著去登天。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葉凡前後為幾位弟子護法,讓他們都經歷了一次天劫的洗禮,道行大進。
「你的路自己去走,我不能給你劃定出一個方向,渡劫、悟道、選擇,都要多加體會。」葉凡mō了mō小松的頭。
他不想讓這個小傢伙拘泥於他的思維中,讓其跳脫出來,沒有像對另外幾名弟子那樣什麼都給安排好了,指引出未來的方向。
一個月後,葉凡登天而去,獨自一個人離開,不讓任何人同行。
小松害怕,一路追下來,嗚嗚大哭,想將小石佛給他擋劫,但卻被葉凡拒絕了。
張清揚更是大喊,讓葉凡將所有信仰之力加身,說可事半功倍,能平安斬道渡劫,其他幾位弟子亦呼喚。
葉凡沒有回頭,他將鼎中的信仰之力全部倒出,傾瀉而下,如茫茫瀑布一般垂落,暫時留在矮山上。
這些純淨的念力肯定有大用,但是現在他卻不想依靠,既然所走的路已經定下,將逆斬大道,那麼就不需借助任何外物。
除卻證道之器鼎他不會帶任何東西與他一起渡劫,這是自始至終的選擇,沒有變過。
「信仰之力,而今眾生為我所用,可將來就說不清了」這是他隱約中的一種顧忌因此並不借用。
葉凡登天而上,來到了域外,遠離了山11大地,因為他怕一旦渡劫會毀掉一方壯麗河山,劈沉一塊大陸。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的劫難會有多麼可怕,一旦爆發將是毀滅性的,尤其是這一次不同以往他自己都沒有底。
獨立在冰冷與黑暗的宇宙中,感受到了死一般的寂靜,地球的浩瀚威壓弗遠不至,傳了過來,像是有一尊蟄伏的上古天帝。
「是時候了,就此渡劫吧。」葉凡輕語。
他開始催動道行,不再壓制自己的實力,放開身心與這宇宙天地相通,發出凌駕大道上的意志。
「轟!」
虛空宇宙原本什麼也沒有,可就在這一刻一下子出現一片浩瀚的汪洋,這是一片雷霍化成的神海!
僅在一瞬間,葉凡就被埋在了當中接受諸天大道的拷問與責罰,一道道如江海一樣粗的巨大電芒一道又一道的劈在他的身上。
這是一幅壯麗的畫面,如果被人描摹下來給世人看,一定會震撼千古,會讓所有修道者膽寒。
這種天劫開古今唯有之恐怖,任何一道劫光都遠勝別人的一場大天劫,這成千上萬劫光匯在一起才形成劈葉凡的第一輪電芒。
這是一種末日天罰,是一場大毀滅,沒有人可以承受浩大無邊,只需一縷電光就足以毀掉一位天縱奇才。
而葉凡卻沐浴當中披頭散髮,隻身對抗這浩瀚的天劫他赤luǒ著強健的肌體,以雷光為水,洗刷肉身與元神。
這是一場大破滅,連宇宙虛空都被劈的崩開了,出現一條條恐怖的黑se深淵,唯有正中心一點光源不變,葉凡古銅se的肌體閃爍寶光,接受雷劈與洗禮。
茫茫無際,無邊無沿,成千上萬年來的天劫似乎都集中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古今雷光合一,淬煉他的軀體。
他每一寸肌膚都很刺目,每一個毛孔都在吞吐電芒,眉心內一個金se的小人邁步而出,張口一吸就是一掛天河,無窮無盡的雷海全被納入口中,恐怖無邊。
在這一日,葉凡並沒有告訴中土道門與西方道統的人他將斬道,沒有一個人知曉,他想安靜的度過。
可是,於此之際但凡是修士都感應到域外一定發生了什麼,因為內心惶恐不安,像是大難臨頭,末日到來了一般,似利劍懸在頭上,如大岳沉墜心間。
這是一股滅世一樣的氣機,讓同類者顫慄,只要修道,必然都能感應到,眾人戰戰兢兢,橡駭的遙望域外。
然而,卻沒有人能看到什麼,太過遙遠了,全都不明情況,推斷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這種劫罰古今僅見,他們不可能聽說過,更是難以目睹。
「轟!」
第一重雷海消退,虛空中出現莫名怪異的閃電,有伏羲龍碑,有女媧道石……一道又一道神秘無比。
這更為恐怖了,一些閃電與祖器相同,狂暴無邊,降落下來,簡直能劈碎一顆古星!
這是天地間的大道痕跡,代表了上古天道,每一次立劈下來都是驚世的,可破滅一方世界。
葉凡要逆斬已有的道,跳脫出來,凌駕於大道上,自然要承受古來各種聖道的衝擊與碾壓。
「轟」
虛空宇宙中,熾盛電光滅世,在一道道人形閃電與祖器間,恍惚間有一顆顆上古星辰破滅,歷史景象重現。
無窮無量的閃電加身,葉凡隻身獨抗,滿頭黑髮披散,古銅se的肌體閃爍寶輝,即便被劈的骨斷筋折,也能快速修復。
金se的小人站在眉心前,睥睨天下,與肉身一般不屈服,接受萬丈雷lu的洗禮與淬煉。
鼎,由萬物母氣鑄成,接受雷海的再次鍛造,經受如祖器一般的閃電棰煉,始終不壞,越發堅固不朽。
葉凡身在漫天劫光中,每一寸肌體都在閃爍,沐浴無盡的驚雷與閃電,鼻煉不朽的聖體,洗禮金se的元神,千棰百煉證道的鼎器。
此時雖能抵住,但他卻不敢鬆懈分毫,因為真正的大劫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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