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捲上著有兩個字:涅盤!
葉凡心頭頓時一跳,這兩個字在佛教中有非同尋常的意義,是一個成佛的過程。
「這是佛教的涅盤經?」他心中震動。
「它只是車經中的一篇要義,專作療傷用。
昔年我妙欲一位庵主垂死際,得此古卷,不僅傷勢盡復,還獲得了新生一般的蛻變。」安妙依答道。
泛黃的古卷上有不少古字,密密麻麻,大約數百言,釋生死奧秘,闡再生之玄妙,很是艱澀,讓人難以盡洞悉。
葉凡靜心凝神,一動不動,認真揣摩,細細明悟。
雖名為涅盤經,號稱可再生,但也只是一種比啥而已,這個世上有誰能真正不朽?連古之大帝都難逃一死。
涅盤經所述要義,只是可改變生命狀態,獲得另類新生一樣的力量,而非真正的輪迴復生。
修行此經雖不能長生,但卻有增加壽元、延緩衰敗之不世偉力,而這篇要義更是無上療傷神術,擁有不可思議之奇效。
參悟的剎那,葉凡的肌體頓時綻放寶輝,金色血氣澎湃,衝出肉身,繚繞體外,讓他看起來如一尊神明。
「以無明滅故,心無有起;以無起故,境界隨滅;以因緣俱滅故,心相皆盡,名得涅磐……」
《涅盤經》為西漠無上天功,堪與東荒的幾部古經並論。禪唱聲響起,在宮闕中悠揚傳出,無比玄妙,有一種神秘氣機在流轉。
這是古經中的一篇瑰」寶秘術,堪稱無上療傷聖術,擁有奪天地造化之奧妙,玄而又玄。
葉凡本身為聖體,再以涅盤聖術療傷,頓時現出多種異象,混沌青蓮相伴,仙王附體,山河呈現,陰陽生死圖繞身。
不滅金身璀璨,既有神靈一樣的莊嚴,又有聖體獨有的神武氣勢,仿若盤坐九天上,俯視人世間。
安妙依美眸泛異彩,她沒有想到葉凡不僅肉身無雙,悟性也很高,剛得到古經中的聖術就有了這樣的明悟,她輕啟紅唇,詳細講解。
「受諸因緣故,輪轉生死中,不受諸因緣,是名為涅盤。涅盤與世間,無有少分別,世間與涅盤……」
葉凡寂靜無聲,金色血氣更盛了,氤氳繚繞,將他淹沒,他通體綻放神光,不滅金身如七彩琉璃一樣近乎透明,潔淨無垢。
他在艱難的修復生命本源,想要讓那大道裂痕消失,從此無暇,永保不朽聖身,長存世間。
「砰」
葉凡身體一震,血氣澎湃,差點讓整座宮殿化成齏粉,如果不是安妙依早已布下陣紋,一切都毀去了。
這就是聖體的肉身,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輕輕一陣就有雷霆之威,讓人難以承受。
他的嘴角溢出一縷血跡,第一次修復生命本源失敗了,縱然是不世古經中的無上療傷聖術也難以撫平大道留下的傷痕。
安妙依絲如瀑,肌膚勝雪,晶瑩滑嫩,她空靈如仙,站葉凡的身畔,道:「繼續再來!」
葉凡巍然不動,如盤坐在塵封的古天庭中,蟄伏涅盤,期待化龍而出。
他的軀體越迫人子,連安妙依都不得不後退,那種金色的血氣繞體,他如一尊永恆的神爐一樣駭人,讓人無法近身。
高妙而神秘的禪唱自他的體內出,那是他的「逝我」與「道我」在誦經,為今生祈禱,以求永生。
「砰」
葉凡又是一震,鮮紅的血水帶著淡淡的金色,從他的嘴角溢出,縱然為聖體,他亦一陣搖動。
第二次又失敗了,大道留下的傷痕,根本沒有癒合的跡象,讓他一陣搖動,不滅金身都有些暗淡了。
葉凡睜開了眼睛,輕歎了一聲,此聖術奧妙無盡,但終究對抗不了大道之傷,讓他覺得回天無力。
「不要放棄,一次不行,就兩次、三次、四次,總會有些效果的。」安妙依很不甘。
葉凡搖頭,道:「太難了,這是耗自身精血來實現涅盤,長此下去,若不能有效,我縱為聖體也耗不起。」
若是一般的人,進行一次聖術療傷就要修養了,不能再進行,他為聖體,肉身無雙,一兩次沒什麼,但若是不斷進行也會吃不消。
「怎打會這樣……釋迦牟尼的弟子曾說過,涅盤古經為西漠最高療傷聖術,儘管這僅是一篇要義,但也幾乎是天下極致了,什麼傷都可治才對。」
「釋迦牟尼的弟子,他到底是誰?」葉凡極其想知道,更想得悉如來的一切。
「我也不知他是誰」絕代傾城安妙依搖頭。
妙欲庵,本為西漠一個門派,傳承有佛教不世禪功,後來分裂,東渡而來,又獲得了道教雙修法,改名為妙欲庵。
一千年前,釋迦牟尼的弟子出海歸來,路徑東荒,遇到妙欲庵主將死,因在傳承上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故留下一篇涅盤要義,飄然而去。
「你知道釋迦牟尼的往事嗎?」葉凡問道。
「只知為佛教禁忌,不明其詳。」安妙依搖頭。
「大道之傷不可治一一一一一」,葉凡站了起來。
安妙亭亭玉立,月光灑落進來,將她襯托的空明而絕世,烏秀麗,眼眸靈動,冰肌玉骨,曲線起伏,身材動人,像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
「涅盤經加上我妙欲庵無上雙修法,最後一番嘗試,如果你還活不下來,小男人你可真的對不起我」她輕盈的走了過來,纖纖玉手伸出,捏住葉凡的臉頰,笑容很美,道:「從來都是別人成全妙欲弟子,今天我可能是第一個破例的人,成全你來復生。」
宮殿中,安妙依的如玉一樣舟晶瑩**在朦朧的月華下如同透明一樣,完美無瑕,渾身上下閃現著一層淡淡的光輝,秀散亂,嬌顏如花這無關風月,僅為救人之法,葉凡一直對雙修術持否定的態度,不想卻親身經歷了一次。
「小男人,收心!」白玉床上,紅紗帳中,安妙依肌體雪白肌體生輝,她輕點葉凡的額頭,讓他靜心。
面對如此國色天香的絕代佳麗,但凡正常的男子都不可能平靜無波,葉凡自然也不能如老僧一樣快入定。
安妙依整具仙軀似象牙一樣雪白晶瑩,如美人蛇一樣多姿,曲線玲瓏起伏,**無暇。
時間不長,涅盤古經記載的禪唱聲響起,宮殿中一片神聖祥和,同一時間葉凡覆在安妙依身上,雙修法運轉。
皎潔的月夜,時間如水逝去,神城中一片安寧。
妙欲庵,這片宮殿被封鎖,免得大道天音外傳,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輝。
安妙依為第一傳人,身份不弱諸聖女,更是艷冠天下,在妙欲庵中沒有任何競爭對手,她要所什麼,年輕一代無人敢違逆。
儘管有部分推測出了什麼,但卻沒有人敢靠近與打擾,更不會多說什麼。
後半夜,宮闕中和諧寧靜,葉凡沒有說話,涅盤經與雙修神術也不能撫平大道留下的傷痕,未能改變什麼。
他將安妙依的秀繞在指端,靜靜的思索,到底還有沒有生路,將何去何從,成熟的不死神藥都無用嗎?
太古神藥世上最珍貴聖物,如果連它們都無效,那一個人的生命就真的要走到了終點。
可是,葉凡卻很難接受,不是連神王都有些不確信嗎,並不肯定不死藥絕對無效,他決定不惜代價的搏上一搏。
原本,他就準備好了石皮,為神王、為小婷婷而去冒險,如今他自己也性命不保了,已經沒有一步退路,只能一往無拼了。
「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了」安妙依緩緩坐了起來,絲如水一樣垂落,凝視葉凡。
「絕不是最後一次相見。」葉凡很認真,露出燦爛的笑意,道;「請相信,我不會死去,我還要再活一萬年,讓那些聖地都無言。」
「一萬年,紅粉成骷髏……好久遠啊」安妙依起身,走向玉床,站在窗前,遙望明月。
「吞天魔罐的另一半將要出世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妙依忽然開口。
「需要神體、聖體、天妖體等同去嗎?」葉凡問道。
「你不要去,不要問為什麼」安妙依沒有回頭,平靜的說道。
「好吧,我不會去。」葉凡答道。
好久之後,她才走回來,看著葉凡,道:「小男人你走吧。」
「我會活下去的。」葉凡坐了起來。
「該離開了。」安妙依幫他穿上衣衫,動作很輕柔很慢。
「好吧,為了證明我還在這個世上活著,每隔一段時間,你都會聽到關於我的消息,這片大地不會安寂」葉凡離去時如此說道。
神城繁華,葉凡卻終將離去,沒有立刻離開,是因為在等黑皇。
在接下來的幾日裡,他行走在神城中,讓年輕一代莫不心驚肉跳,沒有一個人敢多語,聖體威勢不減,讓人敬畏。
他輕易抹殺吳子明、李重天,震懾住了所有人,生怕步入後塵,被他無情擊殺。
眾人知曉,聖體時日無多,根本沒有什麼顧忌,再無人敢觸霉頭。
縱然是諸聖子都遠避,心中怵,怕葉凡在這個時候挑戰他們,這不是沒有可能,最後的瘋狂,惹是威,將他們幹掉,那可真是天大的霉運。
就連金翅小鵬王都很安分了,很少出現,據說要返回東荒中部地域去了,將隨老鵬王而去。
風凰也低調了起來,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很少出現了。
在這生命無多的最後時日裡,葉凡威勢之盛,無人敢櫻鋒,諸聖子與諸聖女莫不躲避,年輕一代更是心有懼意,全都無聲,不敢放出任何一句不敬之話。
每次當他出現時,都會讓一片地域安靜了下來,與數天前相比,可謂裁然不同,每一個人都心中不安。
黑皇回來了,無精打采,充滿了沮喪,不斷詛咒,道:「該死的,紫山進不去了!媽的,生了什麼?!」
再見,神城!
葉凡向絕代神王去告別,正好見風族聖主與白衣神王談起聯姻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