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以個人名義發出的備忘錄和電報
1943年6月——1944年5月
6月
首相致軍事運輸大臣和第一海務大臣
1943年6月6日
請將駛經地中海的各種運輸船隊的船隻、貨運的種類,以及為英國紅十字會運往俄國的貨物列單向我報告,不勝感激。
關於今後的計劃也請見告。
首相致空軍大臣和國內安全大臣 1943年6月8日
請向我報告,我們正採取何種措施,防止我們的水庫遭到襲擊(像我們最近對德國〔的莫內水壩〕所幹的那樣)。
首相致徹韋爾勳爵 1943年6月10日
戰後民航問題的初步意見
我關於戰後民航問題的設想是以「公平不倚」的原則為根據的。世界性的航空港應該對所有國家(有罪國家除外)開放,這些國家只要支付適當的保養和服務費用後,即可與之直接通航。然而任何國家都·無·權在別國領土內經營國營或私營的航空公司。如果可能的話,任何政府都不要向航空港提供津貼。如果在經營航運中未能獲利,則應根據有關國家所同意的規定予以必要的資助,其中一部分可根據航空郵政合同而定。任何國營或私營公司,如果服從上述原則,即可對全世界經營業務。
2.根據建議,戰後應該建立一個負責維護和平的世界性組織。由於民航而產生的空中力量,可能須由這個組織來控制。世界委員會的小組委員會或各洲的小組委員會(如果有這種組織的話)可以調處爭端,並監督或控制准軍事力量的發展及與此有關的問題。如果各個國家都能遵守這個原則,它們就會受到鼓舞,並提供一切有利條件使民航達到安全、舒適、迅速的最完善的服務標準,而這是他們能夠做到的。
3.目前階段要在自治領之間取得協議是有困難的,但經過同它們商議後,這種困難就不會成為我們制定英國政策的阻力。同時,確實弄清美國的意見和願望,是極端重要和迫切的。倘若同美國取得協議,一切事情就好辦多了。……
首相致莫頓少校 1943年6月11日
我聽說某些團體要求讓那些被俘的敵方高級將領訪問我們某些教育中心,並且把他們帶往全國各地去參觀,真相究竟如何?例如,有人認為應該讓〔意大利的〕傑西將軍參觀伊頓學院。我反對這些荒唐的意見。不得把這些將領帶離他們的拘留所,任何人離開時,都必須事先向我報告。
首相致愛德華·布裡奇斯爵士 1943年6月13日
請代我草擬一項通知,進一步提醒所有大臣、高級官員、議會私人秘書等人,在同駐在英國的外國〔中立國〕外交代表交談時,要極端謹慎,勿多開口。這些人雖然往往十分友好,並且衷心希望我們獲得戰爭的勝利,但是他們只要聽到一點什麼消息,馬上就向他們的政府報告,以提高他們自己在政府中的地位,而他們的政府就會用這些消息去向我們的敵人換取其他的新聞。只有那些有責任和權力發表消息(不論是一般的或專門的消息)的人,才可以同他們或在他們面前討論戰爭問題。
2.即使對於報紙上的一般戰爭問題和戰爭新聞,也不應加以討論,因為這些外國人在同掌握內部情況的人接觸當中,就可以證實報上所登載的消息。除了在官方場合外,應當避免和這類外交人員共進午餐和晚餐。他們如遇到特殊情況應該向你請示,我授權你可以給他們發出指示。同外國人的私人親密關係應該減少到最低限度。
首相致海軍大臣 1943年6月13日
坎寧安海軍上將對我說,他認為,如果摩托魚雷艇的引擎更加可靠的話,我們的輕型海軍船艇在地中海的貢獻就會更大。請就此問題向我提出一個報告,並望告知:這究竟是一個與這些船艇的保養有關的局部性問題,還是因為在設計方面存在著基本弱點。
首相致外交大臣和新聞大臣 1943年6月13日
我已讀過關於德軍在突尼斯的士氣的報告。這篇報告對於德國士兵的戰鬥素質捧得再高也沒有了。報告雖使用了「野蠻」之類的詞彙,但絲毫沒有減弱它給人們造成德軍可畏的印象。報告中提到他們「異常笨拙」,當然也不是指他們在使用武器或掌握戰機方面異常笨拙。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和愛德華·布裡奇斯爵士
1943年6月15日
請在所有英國官方文件中採用下列術語:
不用「aeroplane」一字,使用「aircraft」;不用「aero-drome」一字,使用「airfield」或「airport」。我們不應使用「aidrome」這個字。
語言應有規範,並嚴格遵守規範,這樣做是有益的。
首相致飛機生產大臣〔斯塔福德·克裡普斯爵士〕
1943年6月15日
知道你正切實執行你的計劃,十分欣慰。你對於浮誇之害的見解,是非常正確的。如果諾言不能兌現,就會給空軍部在訓練、建築等方面造成人力物力的極大浪費,更不用說對於你們自己的工廠的影響了。
我不很清楚的是你們的勞力的情況。我注意到你們現在得到的勞力比原來分配給你們的要少得多。是不是你們在制定計劃時把要求的勞力算少了?要不就是你們的效率出乎預料地提高了,所以你們才能夠完成計劃?鑒於勞力的有增無減,所有這些問題都必須仔細考慮。看來到目前為止,你們得到的勞力比任何其它部門確實都少。
我同意你提出的飛機名單具有特殊優先地位。你說得很對,凡是能使計劃提前完成的辦法,對於這些類型飛機的生產,都會有特別的價值。
聽說你正大力推進那些新類型戰鬥機的製造,我很感欣慰。我對於你那天給我看過模型的噴氣推進飛機,特別感興趣。請把進展情況隨時向我報告,並讓我知道這些飛機何時能夠應用。
首相致軍事情報局局長 1943年6月15日
你目前對於西西里島兵力的最詳細的估計數字是多少?
第一是德軍方面:他們正在編成的那一師部隊的具體兵力,我們是知道的。這個師不滿七千人。那裡還有多少零星部隊(包括空軍地勤人員)?有多少增援部隊業已開到他們那裡,或者正在途中?
第二,給我一份關於西西里意大利軍隊的分析報告。過去傳說在海岸駐防的有八十四個營,另一個估計數字是七八個師。它們是怎樣分配的?班泰雷利亞島上的一萬五千人和蘭佩杜塞島上的四五千人輕易地就投降了。這些意大利人的脾性如何,可想而知。
首相致空軍參謀長 1943年6月16日
駐埃及等地的空軍規模確實龐大。在今後幾個月中,它們準備如何發揮作用,盼告。它們現在似乎無所事事。增援土耳其的計劃進行得如何了?從埃及等地的空軍中調去支援西西里作戰的人數,所佔比例是多少?我們不能讓空軍的任何部分閒散無事。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 1943年6月17日
我極力主張我們應該像上次大戰那樣分發負傷袖章。請提請三軍方面注意這一問題。陸軍部當然是主要的部門。我想在星期一向國王請示。這件事過去肯定是考慮過的。請為我找出有關的材料。這個問題一定不能再拖延下去,因為美軍正在把「紫心章」發給他們自己的士兵,他們還因未發給我們的士兵而感到不安。
第二是在海外每服役一年就發給臂章的問題,我想,士兵們對此也是非常歡迎的。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6月17日
我對於有關西西里作戰的詐敵計劃極為關心,所以我昨天晚上要求一份專門報告。所有的報紙似乎都把注意力對著西西里,而且根據此間(我想,在美國肯定也是如此)的許多機關刊物上刊登的地圖和漫畫來看,我們的作戰目標等於是宣佈了一樣,已經成了人所共知的消息了。
2.安全之策在於使目標增多而且真假難分。今天早晨有些報紙的論調看來是對頭的,他們說,我們擁有同時攻擊幾個目標的足夠的兵力。這一點應該強調。佈雷肯先生今天下午將接見記者。另外,希臘的局勢當然是需要突出一下吧?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6月18日
我們何以不從這些斐濟島突擊隊中調出一部分,去配合緬甸或其他地方的戰鬥?
首相致空軍參謀長 1943年6月19日
我很理解,駛經卡薩布蘭卡的新航線的通航和地中海的通航,將使塔科拉迪1航線得到緩和。現在確實已是考慮精簡塔科拉迪航線上的人員的時候了,我希望你對這個問題提出建議。
1加納南部的海港。——譯者
首相致印度事務大臣 1943年6月20日
我完全同意副首相的意見,應該增加印度軍隊的軍餉。總的來說,我認為可以減少其人數百分之二十五,而用所得的節餘來增加其餘人員的軍餉。
首相致樞密院長1943年6月20日
請指示工程和建築大臣使用強制權力徵用土地,〔為農業工人〕建造三千座住房,並且把這項工程當作修建飛機場或戰時工廠一樣來完成,盡可能把它們和必要的戰爭需要配合好,並把它們放在適當的優先地位,你看這樣做行不行?如果我們要求全國各地方當局推動此事,他們由於不具備必要的強制權力,就要為了這一小批房子,去和所有從事戰時事業的部門,進行不可避免的公文往來,徒然耗費大量的精力。
我覺得現在好像是驚動了大家,而且為了這點小事,我們信譽正在受到影響。總而言之,我的意見是:要麼就幹起來,要麼就別幹了。
首相致雅各布旅長 1943年6月22日
請列表說明的黎波里的海岸防衛設施,將戰前對它們的估計與現在實際的設施作一比較。在戰爭向前發展的過程中,我們因為經常接觸的關係,自然對於的黎波里防衛裝備的情況瞭解得更加清楚。可是現在我們正準備攻擊一些新的沒有經過接觸的地方,戰前的誇張的估計可能會產生不良的影響。
我所要查問的主要就是這一點。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6月25日
關於增加每個步兵營的步槍比數的問題,大家有些什麼意見?原來已經取得同意的是增加三十六支,但我希望增加七十二支。
首相致陸軍大臣 1943年6月26日
我瞭解到,大批0.300吋口徑的子彈可望於7月底交貨,很高興。根據這個情況,並考慮到現有的儲備情況,我們可以再發給國民自衛軍一些額外的彈藥,立即用來進行訓練,這樣就能利用今年夏季餘下的幾個月時間了。
首相致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6月30日
我注意到,5月份運到北非以外的戰場去的陸軍和皇家空軍的車輛,百分之九十五是裝了箱的。這非常令人滿意,而對於作戰努力也大有貢獻。
我相信你們在其他戰場方面,也將爭取達到這樣高的標準。每月使適當的裝配廠開工,是真正的節約。1
1參見第四卷,第779,784,796頁。
首相致生產大臣和貿易大臣 1943年6月30日
我仍然擔心皮革的供應情況。如果新的配給本開始使用後商店中不再發生搶購情況,你不是就滿意了嗎?有什麼辦法可以緩和修理皮鞋的情況呢?
鑒於民用方面情況嚴重,是否可從軍用方面調撥皮鞋或皮革,來緩和民用的緊張狀態?我注意到二百五十萬陸軍人員的皮鞋存貨數字比一千四百萬平民的存貨還多。
你有些什麼長遠解決辦法?是否可以同美國方面一起研究今後(例如十二個月)的世界供求情況?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6月30日
據我瞭解,裝運今冬從北非回來的英軍的裝備,需要七十五艘貨輪。這大概意味著,他們將帶回大部分車輛。
因為我們還要運送大批車輛到北非去,所以,如果調回的師團把它們大部分車輛留在非洲,而在英國取得新的車輛的話,這樣我們不是就可以省得往返轉運了嗎?
7月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7月2日
北非各司令部似乎比過去更充滿著憂鬱暗淡的情緒。計劃參謀處應該在精神方面研究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所幸人事方面的情況要比這些簡單些。
2.我們必須首先打響亞歷山大和蒙哥馬利負責指揮的戰爭。如果戰爭進行很順利(或者打得一敗塗地),下一步應當怎樣走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若不這樣做,我們就不能在西西里取勝,下一步的問題更談不上了。
3.我們不能讓美國人妨礙我們充分利用我們的強大的軍隊。他們的參謀人員似乎正在設法擺脫這個計劃而趨向於撒丁島〔的計劃〕。我們必須使他們堅強起來,不容許有任何怯懦的表現。我確信三軍參謀長將再一次通過聯合參謀長委員會,使他們不要抱這種閃避的懦弱的態度。
4.總之,我們一旦摸到了西西里的情況以後,就必須保證有自己判斷局勢和發動進攻的全部權力。
5.我希望今天下午三時能同你討論這個問題。我不滿意現在人們所持的態度。必須給予堅強的指導。
首相致徹韋爾勳爵 1943年7月3日
人力問題
請把這個題目按照提出人力要求的主要部門分成七八個欄——陸軍、海軍、空軍、飛機生產部等等。它們原有多少人力,在1月份提交的總結中,它們要求多少人力?它們已得到了多少,現在總共多少?還要求多少?
我必須根據這個表格,才能提出進行工作的建議。
請於今晚將表格交來。
首相致樞密院長和愛德華·布裡奇斯爵士 1943年7月3日
關於為農業工人建造住房一事,目前情況究竟如何?由誰主管建造,何時動工?據工程與建築大臣談,現在此事已全部由他經管。情況是這樣麼?
首相致樞密院長 1943年7月5日
你可能還記得我在去年12月關於短期患病人數增加的備忘錄,這個數字是在政府保險統計師所作的統計表中看到的。
去年冬天這種增長趨勢持續不衰,使我感覺不安。這個統計表表明,在正常的因病缺勤人數之外,新增加的缺勤人數已佔了我們全部勞動力中相當大的一部分;而如果所增加的人數大部分是因為厭戰而不是真正有病,那麼對於戰爭也同樣發生影響。
首相致空軍陸軍大臣 1943年7月5日
得知你們對於生橡膠的需要量並不比1942年高,同時陸軍在節約使用主要原料方面也作得很好,甚為欣慰。因為今年陸軍將需要更多的車輛,所以你們的成績是令人滿意的。
首相致大臣和空軍參謀長 1943年7月5日
鑒於敵機轟炸力量確已相對減弱,我認為就工廠做夜工而論,現在已是重新考慮燈火管制問題的時候了。
我們為了加速進行飛機生產計劃,需要在各方面節約勞力,因此使夜工不受燈火管制的限制,是絕對必要的。
我希望,空軍部保證不堅持這類妨礙生產的措施。
首相致經濟作戰大臣 1943年7月5日
我對於法國形勢的看法與你不同,我也不同意你從過於狹隘的觀點出發,作出的概括性歸納。假如〔法國〕解放委員會的所作所為能夠取得英美政府的信任,我們當然可以把為法國抵抗運動提供經費的職責移交給該委員會。我們要打交道的應該是委員會,而不是戴高樂將軍。我們現在正努力培植委員會的集體力量,而非個人的力量,並且盡可能地提高文職人員的影響。
首相致愛德華·布裡奇斯爵士 1943年7月11日
我對於基本英語問題很感興趣。廣泛應用基本英語,對我們是有好處的,這種好處遠比吞併幾個大省更為經久,更為深遠。推廣基本英語,使這種語言成為英語國家的更有力的工具,這也是符合我希望同美國建立更密切的關係的想法的。
2.我打算明天向戰時內閣提出這個問題,以便設立一個由大臣們組成的委員會來進行研究,如果反應良好,我準備就如何進行工作提出建議。新聞大臣、殖民地事務大臣、教育大臣,或代表外交部的勞先生似乎都合適。
3.我打算讓英國廣播電台把每日教授基本英語作為他們的宣傳工作的一部分,並要廣泛地大力推廣這個交流思想的方法。
4.請告訴我你對於這個委員會的意見,並把這個問題列入明天的議程。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3年7月11日
關於彼得國王的結婚問題,我們應該重溫那些最早的原則。尚武的歐洲的整個傳統是傾向於「戰爭的婚禮」,也就是說,青年國王同一位非常相稱的公主在出征前夜結婚,是最恰當不過的。這樣他就有機會使他的王朝歷久不衰,而且無論如何,也有機會來實現最卑賤的人也有權實現的那些原始的本能。
2.還有一種和這原則相反的說法,我相信它不是出自尚武的種族。根據這個說法,塞爾維亞人的原則是無論誰都不要在戰時結婚。初看起來,這話似乎是為了寬恕男女私通。還有一幫被逐出南斯拉夫的大臣們,為了爭取流亡政府中的有名無實的官職而互相排擠。有些大臣贊成結婚,有些人則反對。國王和公主堅決贊成結婚;我看在這場糾紛中,只有他們二人的意見才是我們應該重視的。
3.外交部應拋棄十八世紀的政治,發表直截了當的意見。
讓我們來告訴國王和他的大臣們,我們認為應該舉行婚禮,而且如果國王能夠不辜負他的風雨飄搖的王位的話,我們可把剩下來的一切權力都交給他。
4.我還要補充一句:我準備在下院,或在大不列顛或美國的任何民主講壇上,為了上列這些原則而採取行動;我認為戰時內閣應有機會發表它自己的意見。我們可以回到路易十四世時代的文明生活中去,而不要陷入二十世紀的下流縱慾的生活中。我們不是正為自由和民主而戰嗎?如果你希望我和國王見見面的話,我要勸他到最近便的登記處去登記一下。那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首相致空軍大臣和空軍參謀長 1943年7月12日
撥給澳大利亞的飛機
我們應該對於保衛澳大利亞和太平洋戰爭有所貢獻,這對於英國自治領和英帝國的未來,具有極其重大的意義。從這個觀點來看,我們派去的皇家空軍的一個中隊所起的作用大大超過了這個戰鬥單位的規模。澳大利亞派到我們這裡來的飛行人員八千一百名,其中包括他們最優秀的飛行員,而且他們在帝國訓練計劃中起了很大的作用;從以上這些事實看來,我們在空軍方面是欠了他們很大的人情的。
2.這不僅是一個「噴火」式飛機或其它戰鬥機的問題,而是英國空軍中隊能否充分表現皇家空軍的精神的問題。因此我想在今年派遣三個「噴火」式戰鬥機中隊到澳大利亞去,並勸說美國人把他們原來準備送往澳大利亞的戰鬥機撥給我們。我相信我可以把這些問題圓滿地對羅斯福總統解釋清楚。
可是你要注意,我不準備讓澳大利亞飛行員駕駛英國飛機,而要派去完全由英國人組成的空軍戰鬥單位。我從你們上次的報表中看到,你們的戰鬥機駕駛員實際力量比適合服役的戰鬥機多出九百四十五人,因此我想從這些駕駛員中撥出四五十人來,大概不成問題吧。使祖國和居住著六百萬同種族、同語言的人民的廣大澳洲大陸之間保持友好的關係,是我的責任。
3.希望你提出意見和建議。
(即日辦理)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7月13日
現在已經是把波蘭軍隊從波斯調到地中海戰場去的時候了。從政治意義上來說,這是非常合適的,因為這些人願意作戰,一旦參加戰鬥,可以使他們少考慮一些他們自己的悲劇性的事情。應將整個軍團從波斯調往塞得港和亞歷山大港。
我們的目的是把他們用於意大利作戰。
2.我們有五個月的時間,可以用來調動所有的力量對意大利作戰。請開列一份英國所統轄的〔盟國的〕、可調用的軍隊名單。——這些軍隊必須是尚未承擔西西里作戰責任、又能實際從事作戰的軍隊。
首相致第一海務大臣 1943年7月13日
看到「約克公爵夫人」運輸船隊覆滅的消息,我大為震驚。請給我一份地中海總司令大約於十天前發來的警報,該警報曾要我們警惕在這條太靠近西班牙海岸的航線上的「難以忍受的」(我記得他用的是這個詞)空襲危險。我們的月報表本已載滿了作戰傷亡的數字,而這些大型艦隻的損失更使這個報表增添令人觸目驚心的內容。請告訴我,今後應採取什麼辦法來避免這樣的空襲。當然,使艦隊遠離「福克烏爾夫」式轟炸機航程所及的範圍,肯定是必要的。
2.我看到「費裡港」號在聖文森特角以西受傷的消息。
飛機是從哪裡飛來的,這艘船駛出港口多遠?如果敵機能追到它,為什麼駐在直布羅陀的空軍不能保護它呢?
首相致愛德華·布裡奇斯爵士 1943年7月14日
近來在公共關係官員方面醜聞甚多,整個組織需要徹底的檢查並大刀闊斧地進行整頓。請提出如何進行的意見。看來似有必要成立一個小規模的內閣小組委員會,授予一定的權力來處理這個問題。
(即日辦理)
首相致陸軍大臣和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7月16日
我從帝國總參謀長處獲悉,我們的一支素質極好、經驗豐富、並經過多年訓練的第一裝甲師現在正在看管戰俘,此事使我十分不安。如果是作為一種緊急措施(比如說,為時一個月),那還可以容忍。現在,這種情況必須立即終止。應當從我們本國,或尼羅河三角洲派遣一些不包括在師的編制內的步槍部隊(至少有一萬人),到北非去看管戰俘。萊瑟斯勳爵應當把運送這種部隊出國當作有很高優先地位的任務。
2.一定要盡早地把第一裝甲師連同它的車輛重新組織好,使它具備充分的力量。要及時進行必要的訓練,以恢復它的作戰效率。請將計劃和時間表擬好交我。據我瞭解,帝國總參謀長已向艾森豪威爾將軍提出抗議。事情經過和答覆意見究竟如何,請告。
3.還有哪些部隊有類似的情況?請給我開一份在西北非和在中東各師和獨立旅情況的清單,說明各個部隊的現狀和它所擔任的任務。南非師的情況怎樣?第二百零一警衛旅情況如何?第七裝甲師在哪裡?第四印度師在哪裡?新西蘭師是否正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整編了?波蘭師向敘利亞轉移,已經進行到什麼程度了?這些師的完整程度如何?裝備情況如何?
首相致空軍參謀長 1943年7月16日
我仍然不明白,為什麼〔戰鬥機司令部〕需要用二千九百四十六名戰鬥人員來配備一千七百三十二架作戰飛機,或者說,配備總數一千九百六十六架的初步組編飛機。
請看轟炸機司令部的數字是多麼不同:它所負擔的任務比戰鬥機司令部重得多,但它對初步組編的一千零七十二架飛機,只配備一千三百五十三名飛行員,而對一千零三十九架作戰飛機只配備了一千零九十五名戰鬥人員。
戰鬥機司令部所遭受的損失是不能與轟炸機司令部相比的,但前者卻多餘這麼大量的飛行員。地勤人員中這種人員多餘的情況又是如何?
首相致樞密院長 1943年7月17日
我曾答應溫特頓勳爵,我將就修建農業工人住房問題再給他寫一封信。但是,現在我覺得,最好能把這件事向他更詳盡地說明一下,一封信恐怕說不清楚,所以,如果你親自去和溫特頓勳爵談一談,那就更好了。1
1參閱7月3日致樞密院長的備忘錄。
(即日辦理)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7月19日
我於星期六視察了多佛的駐防軍隊,我對它的實力感到不大放心。多佛只有一營駐軍,另外一個營駐在聖瑪格麗特。
這兩個營可於數小時內得到一個旅的增援。當然,在其背後再遠一些的地方,還駐有許多軍隊。
2.當然不至於發生德國入侵的問題。但是我曾詢問斯韋恩將軍,如果某天夜裡有三四千類名似我們的突擊隊的納粹衝鋒隊員渡過海峽而來,那怎麼辦?當時,他未能給我一個非常令人放心的答覆。他說,他們當然是能夠登陸的,但隨後就會被趕出去,他還強調,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接到警報。
這是不夠理想的。多佛距離敵人如此之近,接到雷達信號最快不過是在敵人行動之前半個小時。我認為德國人不見得敢於一試,但是萬一他們真的佔領了多佛的一部分,即便是為時三四小時,也是他們莫大的收穫。這在公共輿論方面將產生十倍於「沙恩霍斯特」號和「格奈森諾」號事件所造成的壞影響。
3.即使像多佛這樣的沿岸要塞,我也非常反對把過多的軍隊拴在那裡,但是我看我們已走到另一極端,而使自己處於極易遭到最令人難堪的侮辱的地位。我認為應當至少再派一旅人駐守多佛沿海防禦工事或要塞,一旦德軍試圖登陸,便立即迎擊。如果我們不多派部隊,致使那些貴重的大炮被敵人炸毀幾門,我們這些人就都顯得太無能了。
請對此事重新加以研究。
首相致陸軍大臣及新聞大臣 1943年7月19日
遇到有關軍人轉業的一些疑難事例時,切記不要破壞或放鬆有關的規章。但是,如果有些轉業是有利於公務,則有關大臣可以行使便宜行事的權力,把那些轉任文官可能比任軍職對我們的作戰貢獻更大的高級人員,作為特殊情況來辦理。當有關大臣行使這種便宜行事的權力時,他自然會考慮到這個情況:在陸軍中從事實際戰鬥的只是一小部分人,在很多情況下,文官轉任陸軍職務,只不過是意味著從一個非戰鬥職位調到另一個非戰鬥職位而已。
2.各有關大臣的職責是,通過個人的安排來解決這類問題,不要讓事情發展到因小事而造成部與部之間發生摩擦的地步,或非由我出面干預不能解決的程度。
首相致新聞大臣 1943年7月19日
昨天,我又看了一遍那兩部美國陸軍影片,《分化與征服》和《不列顛戰役》。我認為這是在我國見到的最好的宣傳品。此外,這兩部影片告訴人們1940年發生了些什麼事情,當時很少有人完全瞭解這些事,而且這些事在人們的記憶中已逐漸淡忘了。我認為應盡量普遍地放映這兩部影片。我們的影院放映這些影片,有什麼困難嗎?你大致準備同他們議定什麼樣的條件?如果有人企圖壟斷影界,拒不放映,你要立即報告我。必要時我將訴諸法律。
2.其他四部影片現在哪裡?四部影片中有兩部的片名肯定已提出過。我要看這些影片。為什麼拖得這麼久?影片公司是否在暗中抵制?請將後兩部影片的情況向我報告。阻撓它們發行的原因何在?
3.你諒必知道,我很願發表一篇簡短的講話,一則介紹這幾部影片,再則讚揚美國人的態度。但是我想先看看其他兩部影片。我對此事很感興趣,希望你抓緊辦理。
首相致空軍參謀長 1943年7月21日
我打算批准石油大臣的這項提案。你知道我對建立足夠的、專門用於霧天的飛機場,是十分重視的。我希望此事能夠充分實現。
首相致海軍大臣 1943年7月23日
在4月30日以前的三個月中,〔海軍航空兵部隊中的〕四萬五千名官兵裡(軍官四千多名),戰死、失蹤或被俘的只有三十人,這是一個十分值得深思的事實。當然,我為他們沒有遭受什麼損失而慶幸,但是這個事實清楚地證明了他們與敵人交鋒的次數是多麼的稀少,因此也就引起了海軍航空兵部隊的整個規模問題。因為海軍航空兵部隊向我們提出如此龐大的人員和飛機的要求,所以我們就不得不仔細過問它在對敵作戰中所起的實際作用,儘管這是一件不討好的工作。我知道,航空兵部隊官兵沒有獲得更多的作戰機會,責任並不在他們身上,而且上面所說的那一段時期可能是例外情況。但是,就與敵人實際接觸這一方面來說,我們不能讓這樣一大批戰鬥力量強的優秀人員處於無所作為的狀態。
請你仔細考慮上述問題,因為我在最近的將來還要過問此事。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7月24日
請看〔緬甸戰場上的〕困難是怎樣變得越來越多,而為了取得這些不實惠的戰利品,需要耗費的力量又是多麼龐大吧。在這個戰場上的司令官,似乎都在爭相誇大他們的需要以及他們必須克服的困難。
2.所有這些情況說明,我們多麼需要選定一位司令官。
我仍然認為,這個司令官應當是一個果敢而幹練的軍人,要年富力強,具有最新作戰經驗。我認為,奧利維爾·利斯將軍正是這樣一個人,西西里的戰鬥結束後,應當立即讓他回國商談此事。我認為應由溫蓋特指揮在緬甸作戰的軍隊。這個人有天才、有膽識,所有的人都準確地看出他是一個不同凡響的人物。「緬甸的克萊夫」這個名稱已經叫開了。在以無能和鬆散為特點的印度前線的混亂局面中,這個人無疑會以他的魄力和成就而嶄露頭角,而我們絕不能讓資歷的問題阻礙一個真正的人物在戰爭中取得他應得的地位。他也應當盡早回國參加商談。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7月23日
請參閱有關我國人員在俄國北部遭受虐待的一些電報。
對付這類事件的唯一辦法,就是故作聲勢地進行撤退我們全部人員的準備工作,而不向俄國當局說短道長。請就此擬訂一項計劃。當地的俄國人見到我們離去時,就會立即向莫斯科報告,而且他們自然會感覺到,我們人員的撤離就意味著北極運輸船隊的結束。只有這樣才能使他們醒悟。如果他們還不醒悟,這事只能引起摩擦,因此我們不如趁早擺脫。經驗告訴我,同蘇聯人爭辯是不值得的。我們只需讓他們面對新的情況,且看他們如何反應。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7月25日
你重新檢查了多佛駐軍的兵力,很感謝。我原來沒有把你所提及的重要兵力計算在內。你是否確有把握,所有這些兵力,特別是皇家海軍和空軍,都已組織好,能夠在接到通知後的最短時間內行動起來?當然,敵軍的襲擊只能是在夜間。
我所想像的情況是:可能由兩千名衝鋒隊員乘著摩托快艇渡過海峽,進行又打又搶的偷襲。如果你確信不會有這種危險,認為懸崖難以攀登,而可以登陸的地點和防禦要地都已駐有充分的守軍,那麼我就放心了。1
1參閱7月19日致帝國總參謀長的備忘錄。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7月26日
委任一名年輕有為、經過戰爭鍛煉的軍人,擔任〔緬甸戰場的〕最高指揮官,並重新檢查這條戰線上整個作戰問題,以便給戰鬥增加活力和勇氣,實在是既重要而又迫切的事。
2.我知道,參謀長委員會已充分認識到,從目前的情況看採取如下作法是多麼愚蠢:到地中海戰區搜集寶貴的人力物力,來攻打在整個緬甸戰區中只是彈丸之地的阿恰布港;而敵人正在把這個港口建成像直布羅陀一樣的要塞,增援時能夠調來整整一師的日軍。為了這個微不足道的目的——原來還企圖接著進攻仰光,現總算取消了——我們勢必要在1944年全年佔用我們在孟加拉灣的可以利用的全部兩棲部隊。即便是向蘭裡島的進軍,也將推遲到1944年雨季以後再說。一個擁有壓倒優勢的海空軍的國家,用這種方法來作戰,真是再愚蠢不過了。對於這樣浪費精力,尤其是浪費時間的作法,我當然不能承擔責任。
3.1944年正確的作戰方針應當是:
(1)對中國提供最大限度的空軍援助;改進航空線並保護飛機場。
(2)開展類似溫蓋特將軍在阿薩姆所進行的戰鬥,並在凡是可以在陸上與日軍交鋒的所有〔其他〕地方作戰,以便對日軍施加最大的壓力。
(3)在戰鬥不受雨季影響而我們的海軍又能充分發揮其威力的地區,廣泛開展至今被稱為「第二安納吉姆」作戰計劃的兩棲作戰。參謀人員目前應集中精力,刻不容緩地、深入細緻地研究這個問題。
4.現在必須將此事提交國防委員會,以便在魁北克會議開會之前,弄明他們的根本意見究竟是什麼。
首相致貿易大臣 1943年7月26日
我聽說,目前供給部隊及產業工人的紙牌,儘管已由民用中撥出一部分來支援,但仍然不敷應用。當部隊在閒暇的時候,以及在偏僻的地方長期待命而感覺寂寞的時候,當水兵們接連數月呆在軍艦上的時候,為他們提供娛樂用品是再重要不過的了;而在娛樂用品中,則以一副紙牌最便利、最好攜帶,也最耐用。
請就此事向我提出報告,並說明你準備如何解決這一短缺。製造十幾萬副紙牌,在我們人力、物力的消耗中只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首相致陸軍大臣(一閱)及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7月26日
我想還是不以我私人名義向艾森豪威爾發出電報,談第一裝甲師的情況,以及使他認為這是在你們敦促之下做的。但是如果你們立即採取果斷措施,我可以同意發出私人電報,因為我決心要使這支優秀部隊具有最高的作戰效能和最精良的裝備。如果我們要迅速佔領意大利的廣大地區,尤其是如果我們的前線要展寬至意大利北部和波河流域的話,我們就更需要這支部隊了。
2.因此,希望你們通知艾森豪威爾將軍,我對此事深為關切,並望迅速同他圓滿地解決這一問題。
3.另外請你向我提交重新裝備該師的方案,然後,每隔二周向我提出報告,說明使該師在各方面適於戰鬥的工作進展情況。1
1參閱7月16日致陸軍大臣備忘錄。
首相致農業大臣 1943年7月30日
希望你就草料與穀物的收穫情況向我提交一份簡短的報告。
首相致普賴斯上校 1943年7月31日
我認為,現在不應該把1948年作為假定結束對日作戰的年份。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在魁北克會議上和赴魁北克途中進行討論。……很明顯,在我們作出這類決議之前,必須看到海軍部的長期作戰計劃。
首相致飛機生產大臣 1943年7月31日
你對我們在最近期間製成噴氣飛機的可能只抱有如此微小的希望,使我感到不安。我聽說,分散力量的情況相當嚴重,即使是不應有任何困難的飛機外殼,也難以如期製成。
把那些似乎正在研究當中的各式各樣的引擎檢查一下,集中力量於可望迅速投入生產的二三種〔型式〕,不是很好嗎?
現在有很多關於德國噴氣飛機的情況報告,我們可不能落後。
8月
首相致貿易大臣 1943年8月1日
收到了你關於缺乏紙牌一事的來函1,很感謝。除了在過去十二個月中銷售的一百三十萬副以外,其餘的一百九十五萬副是怎樣處理的?
1參閱7月16日致貿易大臣備忘錄。
2.今後十二個月的需要量似乎還遠不到二百萬副,根據這個需要量,你建議製造二百二十五萬副。我很願意幫助你得到為多製造一百萬副紙牌所需要增加的二十名工人和一百萬噸紙張。但是,我首先必須瞭解過去十二個月的一百九十五萬副剩餘紙牌是怎樣處理的。其次,你認為「置於手頭以應急需」的儲備量應該有多少。要使人們在需要紙牌的時候能夠隨時買到,這是很重要的,而且,雖然應儘先供應士兵,一般工人也同樣需要。
首相致第一海務大臣 1943年8月1日
我已向羅斯福總統建議,我們在魁北克會議期間,自海德公園發佈我們的反潛艇戰月報。這意味著發佈日期為13日到14日,而不是10日。
2.這一次,我很想給予德國人所抱的希望以沉重的打擊。
我打算說服總統,讓他同意以下各項:
(1)1942年上半年船舶損失率,1.6;1942年下半年,0.8;1943年上半年,0.4。
(2)據稱在5、6、7三個月的九十二天中,德國潛艇,除了有許多被擊壞的以外,被擊沉的有八十七艘(或者其他數字)。
(3)7月份盟國商船在全世界的損失比6月份要多,這個月為最高紀錄的一月。但是若與1942年1月至1943年6月底的平均數字相比,或者與1943年1月至1943年6月底的平均數字相比(不管用哪一個都可以),損失數都少得多。在攻佔西西里島的戰役中,損失大致不超過七萬噸。
(4)在本年中(即截至7月末),美國、英國和加拿大新建成的船舶,超過聯合國家船舶損失總數(譬如說)三百萬噸以上——就是說,在超過的實際數字之下取最近的那個百萬數字。
務請在我們啟程之前考慮這幾點,以便我可以和羅斯福總統對整個問題進行討論。
又及:被英國擊沉的德國潛艇數字是多少?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 1943年8月2日
所有密碼代號一定要先經我過目後才能批准。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8月2日
接到艾森豪威爾將軍關於解除第一裝甲師駐防任務的來電。
1.請告訴我,你準備如何滿足看管戰俘的人員的進一步需要(有關船舶問題,可與萊瑟斯勳爵商議)。1
1參閱7月16日與26日備忘錄。
2.我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剝奪中東地區所有其他裝甲部隊的裝備,以供給參與「哈斯基」作戰計劃的極其有限的裝甲部隊。請向我報告駐非洲各個部隊所擁有的坦克的確切數字,另外,我記得在上一次的坦克報告中,曾載明中東司令部擁有坦克將近三千輛。
3.我們應當毫不猶豫地從本國的裝甲師中調撥「謝爾曼」式坦克,立即派專用船隻運出,以便迅速重新裝備第一裝甲師。
4.另外請向我提交一份統計表,說明在大不列顛的現有的坦克數目、可望從美國獲得的坦克數目以及從今後三個月的供應中可獲得的坦克數目。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8月2日
我指望著你能保證使我們陸軍中這幾支第一流的部隊,不至於在不瞭解內情的人們的調遣之下,變成微不足道的軍隊;這幾支部隊是我們幾經周折才建成的。
我們在中東正搜集了一大堆包羅萬象的坦克,配備的人員也是七拼八湊,而以前在那裡駐紮的卻是組織完善、富有經驗的裝甲師和裝甲旅。
應排除一切障礙,重建這些部隊。
首相致樞密院長 1943年8月2日
我對你所作的一切努力很感激,並歡迎你對陸軍時事報道局進行進一步的調查。
應想盡一切辦法,避免讓這類活動佔據過多的時間、金錢和軍事人員。這類活動本身固然很好,但不能讓它們不恰當地妨礙整個軍事機器的運行,不能讓它們增加非戰鬥軍事人員的已經過剩的比重。最重要的是:所有適於作戰的人員都不得進入這個機構,並且要保持最高的警惕性,隨時糾正這類機構自行擴大和增加人員的傾向。
首相致飛機生產大臣 1943年8月3日
發動機的產量下降,使人不安。我很瞭解,這是因為正值放假季節的關係,但是,今年新產品產量下降的幅度似乎比去年要大。
首相致副首相 1943年8月6日
你主持的空軍編制委員會確實應當對戰鬥機中隊飛行員人數大大超過戰鬥飛機的問題進行檢查。1在這些戰鬥機中隊中,他們用三千零三十八名飛行員來配備一千七百二十五架飛機。所舉出的理由是:飛行員必須經常處於待命狀態,隨時準備起飛,但是,這只是在某些地區、在某種情況之下,才成其為理由。自從不列顛戰役以來,戰鬥機就沒有遭受過重大損失,我覺得,這裡似乎可以節約不少人力。人們不禁要問,是否各個方面都是這樣浪費。轟炸機司令部雖然作戰次數更多,也更緊張激烈,但它們所保持的富餘人員卻少得多。空軍海防總隊配備的富余飛行員是特別多的。可是,在漫長的巡邏線上確實需要大量的飛機,而且也許只有用雙倍的飛行員才能滿足需要。我重申,這種情形並不適用於戰鬥機。2.另外值得研究的一點是,「旋風」式和「噴火」式飛機積存於塔科拉迪的問題。根據最近的統計表——7月30日該地有一百八十三架飛機,其中四十三架為「噴火」式。鑒於目前通過地中海的一條較好的路線已經通航,而這條路線有暫停使用的趨勢,我們應當仔細檢查這條航線的人員配備,並仔細檢查一下在塔科拉迪除了存放中東的全部坦克儲備外,還保存大批價值無比的飛機這種習慣作法。
1參閱7月16日致空軍參謀長備忘錄。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3年8月6日
我認為俄國對於土耳其目前重整軍備的規模並未感覺任何不安。俄國實力所佔的優勢是如此之大,我們在土耳其軍隊中所進行的微不足道的改進,不足以(我想也不會)引起他們的不安。
2.無疑,他們感到傷腦筋的是,土耳其使巴爾幹局勢複雜化,卻又不採取任何有效的行動來幫助俄國戰敗德國。
3.但是,俄國人對於達達尼爾海峽和博斯普魯斯海峽的現狀顯然是不會滿意的,而且,我認為他們並沒有忘記上次大戰初期是我們提議把君士坦丁堡讓給他們的。土耳其只有積極地與聯合國家取得聯繫才能得到最可靠的安全保障。你是知道的,我們可能不久就要要求土耳其讓我們的空軍中隊和某些其他部隊來保護他們,以便轟炸普洛耶什蒂並逐步取得對達達尼爾海峽、博斯普魯斯海峽和黑海的控制權。在我們還不知道土耳其將採取什麼方針之前,我們沒有同俄國認真討論土耳其問題的良好基礎。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 1943年8月8日
我在附件上劃去許多不恰當的名稱。對於那些許多人可能喪失生命的作戰計劃,不應當用含有虛張聲勢或過分自信的意思的代號來稱呼,如「凱旋」,或相反地,故意用一些字眼使作戰計劃具有沮喪消沉的色彩,例如「降災」、「屠殺」、「雜亂」、「苦難」、「不寧」、「脆弱」、「悲慘」及「黃疸病」等等。也不應當用輕浮的名詞來作代號,例如「擁抱舞」、「下流話」、「開胃藥」和「大吹大擂」等。不要採用在其他方面常用的普通字眼作為代號,如「洪水」、「平坦」、「突然」、「最高」、「全力」、「全速」等。應避免以活著的人的姓名——大臣或司令官——作為代號,如「佈雷肯」。
2.總之,世界是廣闊的,而聰明的頭腦可以很快地提出許許多多響亮的名稱,既不暗示作戰計劃的性質,又毫不含有貶低的意義,並且還不至於使某些寡婦或母親說:他兒子是在一個叫作「擁抱舞」或「大吹大擂」的戰役中犧牲的。
3.用專有名詞來作密碼代號是合適的。古代英雄,希臘和羅馬神話中的人物,星座及星名,著名的賽馬,英國和美國戰鬥英雄的名字,只要不超出上面所說的原則,都可採用。
當然還可以舉出許多其他的題目來。
4.對於這件事,從始至終都要小心謹慎。一個政府辦事是否有效率,是否能獲得成功,不僅表現在重大的問題上,也表現在細小的事情上。1
1參閱8月2日致伊斯梅將軍備忘錄。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8月10日
請參閱這一封電報1。我們不反對使用突擊隊。實際上,突擊隊是最優秀的正規部隊,而且是在本年內我們能夠派往巴爾幹半島的惟一部隊。委派出去的英國軍官和外交官,在遇到敵軍要求投降時當然可陪同突擊隊進行談判。不要鼓勵中東戰區各司令官抱著因循守舊的態度。
1指中東防務委員會發來的電報,反對在多德卡尼斯群島等地使用突擊隊,因為德、意軍隊可能不會向他們投降。
首相致生產大臣及軍需大臣 1943年8月11日
7月31日前的一個星期內,坦克產量只有三十九輛,產量之低,真是驚人。我覺得,以暑假來解釋,理由是不充分的,希望你向我提交詳細的報告。以這個數字同預計數字相比較,情況如何,是否已達到你們預計的數字了,特別是新型坦克?我一定要徹底追究這件事,這和我們接受美國坦克的決策有重大關係。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3年8月14日
這一切都是十分確實的,但最好是一直不動聲色。巴本之取代裡賓特洛甫是具有重大意義的事件,可能導致納粹體系的進一步瓦解。我們不需要老是叫喊「無條件投降」,這會阻礙這種演變。只要我們不說准一定要和哪個新人物或新政府打交道,那麼我們就顯然處於有利的地位。如果我們有辦法的話,我們當然不願讓他們都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堅強的、硬幹到底的集團,當然有這樣一個集團也是無濟於事的。
我想你一定同意我的看法:德國的逐步分崩離析,當然意味著他們抵抗力的削弱,因此也就可以使數十萬英國人和美國人的生命得以保全。
首相致第一海務大臣 1943年8月15日
希望你考慮一下,是否可以把你的艦隻移往西蒙斯敦和基林迪尼附近海面,以便阻止好望角附近海域的海上往來。直到反潛艇增援艦隻(正在途中)開到時為止。我已要求萊瑟斯勳爵把沉沒艦隻與全部出航艦隻的比例告訴我。不管怎麼說,在一條經過嚴格控制、來往船舶有限的航線上,有十九艘船隻沉沒,是非常重大的損失。
9月
首相(在華盛頓)致羅納德·坎貝爾爵士 1943年9月13日
我已按照你的願望,擬出以下致我國駐中東各領事的電文。
在發出電報之前,你可以私下徵求哈里·霍普金斯先生的意見,看他是否認為此事宜於由我出面干預。
「英國駐中東各領事應當使中東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我們英國人是多麼欽佩和重視這些國家為戰爭所作出的巨大努力,這些國家,雖然位於距海千里的內陸,卻使我們在各條戰線上感覺到它們的力量,而且它們正在促使正義事業的勝利加速實現。
「我真希望我能夠到中東的某些大城市去,親自表達我們英國人對於人們正在作出的巨大努力的謝忱。」
首相致羅斯福總統 1943年9月13日
民航問題我已經報告我們的政府,說我曾向你提到,我們打算在倫敦或加拿大召開聯邦預備會議,這個會議只是為了歸納我們英聯邦自己的意見,以便日後同美國政府商談,指出你對此並無異議。
2.我說,關於我們提議召開的國際會議,你認為可以等到即將舉行的英、美、蘇三國會議討論過以後再定。
3.我提到,你的初步意見包括以下各項:
(1)應當有私人所有權。
(2)關鍵地點可在互惠基礎上供國際使用。
(3)內地航線應保留給內地公司經營。
(4)對某些無利可圖的航線,可能需要由政府根據國際協議予以贊助。
首相致樞密院長 1943年9月16日
意大利人並沒有按照艾森豪威爾將軍在7月29日的廣播中所列舉的條件辦事,我認為,這樣一來我們倒可以不受拘束了。我們應當繼續進行原來關於進一步運送意大利戰俘的計劃。我們俘獲的大量戰俘現在在哪裡?僅韋維爾將軍就俘獲了二十五萬多人。要把停戰以後俘獲的俘虜運來英國,恐怕是比較困難的,這些人曾在許多場合盡量地協助我們,或者根本沒有抵抗就投降了。不過,我們有更多的人力可供調用了,而在聯合王國內的工作比在印度或南非的工作更加重要。現在應當有一些船隻將從印度返航吧。凡是屬於我們的意大利戰俘,陸軍部應當把他們的詳細所在地(不管他們是在哪裡)告訴我們。
2.毫無疑問,我們可以同巴多格利奧政府安排好進一步向我們提供意大利勞工的問題,因為我們在許多方面都可以幫助它。在意大利政府答應供給我們更多的勞動力以後,我看我們完全可以改變一下目前在大不列顛的意大利戰俘的地位,給他們以「民間工兵隊中的拘留人員」之類的身份。我確實盼望在1944再運送十萬意大利人到英國來作工。
首相致海軍大臣及海軍副參謀長 1943年9月26日
我們在為我們的潛艇裝設音響引炸魚雷,以便它們在潛入水中遭受敵人反潛艇艦隻襲擊時進行自衛,此事有何進展?
首相致糧食大臣及軍事運輸大臣 1943年9月27日
我想,我們確實應該利用從北非返航船隻的空艙,把地中海區域的柑桔和檸檬運來我國。請你們會商後,將當前進行情況和今後的可能性用便函通知我。
首相致海軍大臣 1943年9月27日
請設法把德國滑翔炸彈和矇騙裝置的發展情況隨時通知徹韋爾勳爵,以便他能使我及時瞭解各方面的發展情況。
首相致軍事運輸大臣 1943年9月29日
一定要減少排隊等候公共汽車的現象,並為工人回家提供比較便利的交通條件,特別是在倫敦地區。鑒於供油情況已經大為改善,這一點應當是可以做到的。務請提出有關冬季來臨之前及時採取應急措施的建議。你應當爭取使晚間的車輛增加百分之二十五。如果人們在回到家裡以前已經精疲力竭,那就沒有什麼戰時效率可言了。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9月30日
請向我提交塞浦路斯島現有駐軍的人數簡表。如果我們有機會兵不血刃地重新進入希臘,該島駐軍應湊足七八千人。
我們並不是要佔領希臘,我們的目的僅僅是給予復位的合法政府以政治上的支持。
首相致貿易大臣及糧食大臣 1943年9月30日
看來很明顯,歐洲解放後,在全世界範圍內,許多重要食物將感缺乏。我擔心在內閣還來不及討論整個問題時,就不得不承擔估算救濟數字的責任,對外救濟將不利於我們自己的供應。
請盡快就此事向我提出報告。
10月
首相致蒙巴頓海軍上將及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10月2日
我覺得,蒙巴頓海軍上將在視察他的部隊各支隊時用這篇特別指令草稿作為講話內容是很合適的,但是,我不同意在目前階段普遍公佈這個文件。這樣做只能吸引更多的日軍開入這一戰場。至少在今後三個月之內,不得傳播有關這個戰場的任何消息,我認為這一點的重要性是如何強調也不過分的。如果要向部隊的任何一部分傳達這個指令,那就應該用最嚴密的新聞檢查,防止它在印度報紙或在世界任何其他報紙上刊載。當我下次在下院講話時,我自己要用這類話來談論東南亞戰場:
「氣候條件、饑饉與水災已大大妨礙了這個戰場上的一切可能性。新任總司令需要到現場視察整個局勢並訪問與他有關的廣大區域的許多地方。部隊受訓的時間需要進一步延長。
如果以為委派了新的總司令,也徹底改組了指揮部,就可以採取大規模行動了,那就是非常愚蠢的。」
這確實是度過今後三四個月的最好的方法。但這絕不等於阻止蒙巴頓海軍上將通過訪問指揮部散在各地的據點來激勵軍心,或用即將到來的偉大的日子來鼓勵官兵,但是,對全世界的公眾和敵人則應給予相反的印象。
種田人,播種忙,
種籽無聲土中藏,
堅持忍耐幾個月,
便見新苗葉兒長。
首相致印度事務大臣 1943年10月3日
基本英語
我回國後發現,1943年7月12日成立的內閣委員會從未召開過一次會議,非常驚訝。你曾自動提出願意負責這項工作,我也確實覺得你非常合適。請你向我提出關於截至目前工作進展的報告。
我收到了奧格登先生的來函,他建議派遣一個特別研究員,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同他學習全部有關基本英語的知識。
我想,我們應當接受這個邀請,因為,這樣,你們的委員會就可以及早地有一個全面瞭解基本英語的顧問。基本英語的問題已經成為非常重要的事,因為斯大林總理對它也感興趣了。如果你覺得你的其他任務過於繁重,我可以親自負責主持這個委員會,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代勞。1
1參閱7月11日致愛德華·布裡奇斯爵士備忘錄。
首相致海軍大臣 1943年10月4日
請你囑咐徹韋爾勳爵向我提交關於感音自動跟蹤魚雷的簡短報告,因為他是能夠向我作極其簡明的解釋的。
首相致軍事運輸大臣 1943年10月4日
我們當然應該扣留這艘兩萬四千噸的船隻〔意大利商船「薩圖尼亞」號〕,並及早使其行駛於大西洋航線上,供「霸王」作戰計劃集結人力物力之用。
首相致勞工與兵役大臣 1943年10月6日
我很高興地看到,8月份,你除了設法使其他工廠為飛機生產部所作的額外工作有所增加外,並設法為該部的勞動隊伍增添了一萬七千八百名新工人。如果你能保持這一優秀的紀錄,我們就可以在年終完成7月23日所定的指標了。
首相致空軍參謀長 1943年10月6日
近來的跡象表明,德國人正在積極地研究噴氣推進飛機,這使我們感到有必要施加最大的壓力,推動我們這方面工作的發展。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3年10月6日
我們應該記得,我們所以避免就俄國西部邊界問題籤訂這項協定,而用二十年條約來代替它,是因為我們非常清楚地看到,下院對這個問題的意見一定會有嚴重的分歧。我看,這種反對意見還會再次表現出來,甚至以更加激烈的方式表現出來。反對者可以引用一些重大原則來反對我們,以便使自己處於有利地位。
如果是在和會上,則可以從全面來估量情勢,而且在這一方面所作的調整,可由另一方面的變動加以平衡。因此,把領土問題留待全面解決,是非常必要的。美國的立場更是如此,特別是在選舉年中。因此,當我們準備在締結二十年條約之前採取新立場時,最好先讓美國明確地表示態度。
2.我想,我們應盡最大努力說服波蘭,使它在東部邊境問題上,同意俄國的主張,作為它在東普魯士和西裡西亞方面取得利益的交換條件。我們當然可以答應俄國,我們可以在這方面起一些作用。
首相致空軍參謀長 1943年10月7日
驅霧
徹韋爾勳爵告訴我,他曾在格拉夫利見到運用驅霧設備的情況。當時雖然不是在霧中,卻也引起他極大的注意。這種設備雖然每分鐘要燃燒數噸汽油,但這點大概還可以改進。
我們的飛機過去因為怕遇到霧,而不敢在夜間出動;假如有了這種設備,甚至根本不需要打開噴燃器就能使我們在夜間出動,這對我們是有極大的利益的。如果是在霧天,我們的轟炸機免遭損失,也足以抵償若干噸汽油的耗費(我們現在幸好儲有大量的汽油)。
我希望這種設備能夠按照原有進度繼續發展下去,使八架驅霧機在12月份都能使用。
首相致外交大臣及軍事運輸大臣 1943年10月7日
今日的報紙普遍引述發自華盛頓的關於盟國航運情況的報道,說在聖誕節以前,至少有二百五十萬美國人可以運到英國,進攻歐洲大陸的計劃至少可以提前六個月,這是怎麼回事?據說,這種無稽之談是由美國參議院戰爭動員小組委員會散佈出來的。
下院開會時,一定會有人就此事向我提出質詢。
首相致陸軍大臣及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10月11日
計算盟國和敵國的實力以「師」為單位,引起了混亂。
「師」並無共同的標準。例如,一個德國標準師的編制是二萬人。在俄國前線上的德國師的平均標準人數大概不超過七千或八千。幾天前,我們曾碰到這樣的情況:一個德國師包括不到一千八百名步兵和十八門大炮。同他們對峙的俄國師的編制和實力如何?請向我提交一份羅馬以南德國師的一覽表,列出它們的實際作戰人數。你們估計在意大利和北非的全部英國師,其人力和大炮(包括反坦克炮及高射炮在內)的作戰實力是多少?一般認為在意大利和非洲的美國師的實力如何?英國遠征軍每個師的實力——即實際派赴海外的一個戰鬥單位的人數——是多少?
據說,一個英國師連同其特種兵和交通線共有四萬二千名,但是,當派往海外的時候,大概最多不過一萬五千人。我聽說美國為「霸王」作戰計劃而編成的師,每師的全部人數為五萬一千名,但實際派往海外的每師人數究竟是多少呢?
2.應當擬制有關西方各國師團作戰實力的報告,我並希望這種統計報告能夠根據最可靠的情報和估計,每月及時反映情況。
3.請你們盡最大的努力為我提供一份英國在意大利駐軍的精確的分析報告,要說明師的數字及其實際作戰人數,此外,再單另說明目前在意大利登陸的英國部隊的給養人數。
首相致軍事運輸大臣 1943年10月11日
請向我提交一份報告,說明倫敦及其他大城市排隊等候公共汽車的情況,並說明你打算採取什麼措施減少排隊現象。1
1參閱9月29日和10月16日的備忘錄。
首相致生產大臣 1943年10月12日
最近我曾請徹韋爾勳爵對於英國和德國部隊所使用的高級炸藥的性能進行調查,並作一個比較。茲附上他的初步報告。
參謀長委員會極力主張我們應即改用鋁化炸藥,不要再等待進一步試驗的結果。我同意這個意見。請於下星期內向我報告這一變動將牽涉到哪些問題。
我們的炸藥問題為什麼會發展到目前情況,國防大臣應根據其職權進行調查。請提出三名委員,並寫明他們的資歷。
此事整個情況必須絕對保密。
首相致外交部、樞密院長及財政大臣
1943年10月13日
史末資元帥告訴我,他在南非大約有八萬名意大利戰俘,他很樂意撥給我們一大部分——他說可撥給四萬名——到聯合王國來作工。
我覺得這件事很重要,應予考慮。1
1參閱9月16日致樞密院長的備忘錄。
首相致雅各布准將1943年10月16日
請你就〔在埃及的〕二十四萬一千名基地部隊作一份盡可能詳細的分析報告,切勿延誤。既然現在戰事已由中東轉移到其他地區,而部隊大部分仍以西北非為基地,那麼上述部隊究竟給誰作基地部隊呢?我覺得,應該對這二十四萬一千人(其中包括十一萬六千英國人),進行極其仔細的檢查,因此我提議就此事成立一個專門委員會;但是,首先請把目前能夠掌握的事實立即提交給我。
首相致軍事運輸大臣 1943年10月16日
排隊等候公共汽車問題你正在採取措施,改善現狀,不勝欣慰。在倫敦旅客運輸局轄區內,各路公共汽車每日共行駛約五百五十萬次。僅就這一轄區來說,如果每日每次行車耽誤一分鐘,就等於每日一萬人工作九小時的時間。1
1參閱9月29日和10月11日備忘錄。
過渡時期的計劃
1943年10月23日
戰時內閣在10月21日的會議上大體上同意了我在10月19日的備忘錄中所提出的方針,因此我著手發佈另外一項備忘錄,提出為了制定好過渡時期的各項計劃所應遵循的程序。
Ⅰ
2.第一個階段是逐項列出所有必須採取的行動、必須擬訂的方案,以及應事先籌劃和組織的行政上的安排。這樣,在同德國的敵對行動終止時,全國上下將看到,我們已經預料到將出現新的緊急狀態,而且已經採取了必要的初步行動。
3.為此目的,各部應於11月10日以前向戰時內閣秘書提交一份報告,其中列出:1在我們同德國停止敵對行動後最近的一段時期內,準備採取的各項行動以及必要的措施;2在過渡時期的其餘時期內,根據我們能預見到的情況準備採取的各項行動以及必要的措施,而這些行動和措施是可能成為我們戰敗德國後兩年中進行工作的基礎的。
4.報告需包括應由各部負主要責任的各項事務。但是也有不少事務是和許多部有關,而且是已經提交專門組織或委員會進行審查的。有關這類事務的報告則應由各有關組織的負責人或委員會的主席向戰時內閣提出。
5.報告應說明以下各項:
(1)各項方案的擬制情況,即:方案是否已準備就緒,或者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準備就緒。
(2)在進一步開展工作以前必須確定的原則。
(3)是否需要引用法令、樞密院批准的法令或國防法令,是否已經準備好這種法令,是否需要在德國戰敗之前頒布這種法令。
6.本計劃的一個重要部分是仔細審查所有的法令(包括國防法令和其他從屬法令),以決定在過渡時期內哪種戰時權力必須保留,哪種權力可以停止使用。克勞德·舒斯特爵士主持的緊急法令委員會現已開始進行這項審查工作了。
Ⅱ
7.第二個階段的工作是作出一個總的概貌,從這個概貌中可以看到過渡時期準備工作的整個輪廓。在這一階段內,我們一定要使計劃的各個部分之間沒有脫節或矛盾。我要親自指導這項工作。
8.從和平到戰爭的過渡,與從戰爭到和平的過渡,在許多方面情況都不相同,而戰時辦事條例又不盡適合,因此,各部都應有一份上述總的概貌,以便幫助它們瞭解各自的準備工作是否與總的計劃相配合,這樣一來可能就方便多了。
各部應委派高級官員一名,由他親自監督該部主要負責的準備工作計劃,使之經常能適應局勢的發展。
Ⅲ
9.第三個階段是,確保整個方案達到並保持準備就緒的狀態。最初可能發現,由於某些原則尚未確定,若干問題的準備工作遲遲未能開展。我準備在總的計劃擬訂好以後,親自主持一系列會議,在會議中審查總計劃的各個部分,然後請戰時內閣就妨礙準備工作進展的問題作出決定。1
1見第九章,151—2頁。
首相致內政大臣 1943年10月24日
只要我們確實有了在希特勒崩潰後的一套糧食、工作和住房計劃,那麼要改進這項計劃就好辦了。
首相致霍利斯准將,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10月24日
這份文件是致各最高統帥的指令,它看來倒是一目瞭然,而且也符合美國人的邏輯。但是實際上,政府向一位將軍發出攻打敵軍的指令,然後就等著看他打得如何,這樣做是很不夠的。事情遠比這個複雜得多。這位將軍很可能不勝任他的任務,此種情況是屢見不鮮的。參謀人員和政府最高當局有必要給予一定程度的指導和監督。如果不進行指導和監督,是不符合英國人的觀點的。
首相致海軍大臣 1943年10月24我並不認為你有權從護航隊和艦隊驅逐艦實力中勾銷這四十艘軍艦。如果你願意的話,這四十艘軍艦可以暫時不配備人員,把它們當作儲備物資,而只在極端緊急的時候使用。
如果不充分利用自己的物資,只想把我們國家的大量戰時力量投入如此龐大的新造艦計劃中,那是不行的。你們現在正在建造的驅逐艦需兩年才能完成,因此我們必須考慮是否能修理並利用這些較老的艦隻。既然意大利艦隊和德國海軍幾乎已全部消滅,現在你們不去修理使用較老的艦隻,卻需要大量航空母艦,這種情況使我十分不安。未來的海軍計劃,不但要由我而且要由戰時內閣進行極其嚴格的審查。
首相致霍利斯准將1943年10月27日
為什麼決定放棄橡皮防波堤呢?希望你把十字形防波堤照片拿來,並說明它是怎樣產生預期的效果的。我覺得,計劃似乎完全改變了。
這種鋼筋混凝土的防波堤與普通防波堤有什麼區別?需要多少時間裝設?需要多少船隻載運,等等?
對物資和勞力提出過分的需要,而破壞一項大有希望的計劃,這是很可惜的事。
首相致蘭開斯特公爵郡大臣 1943年10月27日
我不贊成給予身任文官或准文官的非軍事人員以高級軍階,或讓他們穿著軍服,除非為了順利地執行其職務而顯然有此必要。因此請就上述問題向安全事務處詢問公佈官員職務以及穿著軍服等方面所遵循的原則。請向我提交一份簡短的報告。
首相致霍利斯准將1943年10月31日
請向我提交一份報告,說明為「霸王」作戰計劃所集結的英國部隊的目前發展情況;除上述部隊外留駐本土的部隊情況,請另寫一份報告。
11月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11月1日
感謝你把情況告訴我,但我對其中有些問題仍迷惑不解。
我完全同意我們應有一個「尺度」,這正是我所尋求的東西。
有了「尺度」,就有了共同的標準。但是正由於想找一個共同的標準,因此「師」這個字是根本不能使用的。「師」字可以指德國師的兩萬人,也可以指俄國師的一萬五千人,又可以指英國和美國師的四萬二千人。
2.請把情報局就一個足額英國師和一個足額德國師所能作的最精確的分析交給我,說明一個英國師多於一個德國師的二萬二千人,是由什麼兵種構成的。……1
1參閱10月11日致陸軍大臣的備忘錄。
4.讓我們以新近開抵意大利的英國第五步兵師為例。該師的人數為一萬八千四百八十人。其餘的二萬三千多人在哪裡?他們什麼時候開赴意大利?在這兩萬三千人中有多少人是遲早要參加戰鬥行列的戰鬥部隊?
5.可否另外再向我提交一份關於在意大利的軍和集團軍的組成表,並附約計給養人數?當然,我十分瞭解,這些約計數字可能不足以精確地表明最近的情況。
6.在英國遠征軍中,波蘭裝甲師負有什麼任務?據我所知,該裝甲師擁有坦克不下四百輛。它似乎不是包括在第二十一集團軍群中,也不是包括在本土野戰軍中。是否還有其他類似的部隊?所有那些陸軍坦克旅都安排在哪裡(根據我最近收到的統計表,應有八個旅)?我應該對這些事情形成自己的看法,這是絕對必要的。
7.在我的印象中,在一個總數二萬人的德國師中,實際從事戰鬥的人數為一萬二千人;我們在擁有四萬二千人的師中,有一萬五千人或一萬六千人從事戰鬥。果真如此的話,則情況是很難令人樂觀的,因為德軍的作戰能力至少能與我軍相匹敵,而且他們能夠用很快的速度進行遠距離行軍。但在另一方面,英國的軍和集團軍指揮官比德軍擁有較大比例的炮兵、工兵以及信號兵等,因此可根據形勢的需要更加有力地支持他們指揮的部隊。
8.請你在為我寫報告時,盡可能地將給養人數、營的數字、坦克數和大炮數列出。我看到我們不斷增加內勤和非戰鬥人員的附屬部隊,感到情況嚴重。像「霸王」這樣的作戰計劃,每人必須在船中佔有一個位置,上了海灘又需得到給養,因此,為了執行這個計劃就必須對後勤工作進行周密的分析,特別是在開始階段。我希望於近日安排時間,在國防委員會或參謀長會議中對這個問題進行仔細的研究。
首相致海軍大臣 1943年11月1日
我的初步意見是:完全贊成你關於輕型輸送艦的主張,並願於本星期內抽暇同你和第一海務大臣以及軍需署長討論這個問題。我看1945年和1946年不需要如此龐大的數目。
2.但是,現在必須提出關於我們的海軍人力的整個問題。
海軍部要求,1944年,艦隊增加二十八萬八千人,造艦廠增加七萬一千人,共計約三十六萬人。海軍部提出這個要求,正是在人力的缺乏、迫使我們大事削減全國各種作戰活動的時候。既然最近出現以下情況,海軍部何以在1944年比1943年需要更多的人力:
(1)主要由於空軍的協助,我們已決定性地擊敗了德國潛艇;
(2)意大利艦隊已投降;
(3)「黎歇留」號以及許多較小的法國艦隊已參加作戰;
(4)美國在太平洋建立了超過日本一倍的兵力;
(5)敵人在西方的唯一主力艦「提爾皮茨」號在今後許多個月內不能航行(除非是德國的新航空母艦竣工)。
3.今後的情況應該是這樣:根據上述這些新的重大事實,甚至對現有的海軍人員也可以大大削減;新的艦隻建成以後,舊艦就立即退出現役,並加以保養。至於是否應當制定一項很大的計劃,讓老的艦隻退出現役,並緩建或暫時停建已在建造但近期不能建成的艦隻,則應由內閣考慮。所有這些情況可以回答這樣一個問題:敵人的力量已經大大削弱,盟國的力量已經大大增強,你為什麼還要求增加這樣多的人?在目前緊急時刻,海軍部如果把任何一艘在對敵作戰中用不上的艦隻留在現役中,它就不能對國家作出最好的貢獻。
4.關於讓四十餘艘驅逐艦退出現役的問題,我想,最好的辦法是將它們改裝後全部保養起來,並延緩或暫時停建兩年後始能竣工的遠航程驅逐艦。
5.請你即刻給我開一張清單,列出你建議在1944年留於現役的全部軍艦,並把它們與意、德兩國都是我們的敵國的時候(譬如說,1941年1月1日),我們的現役軍艦連同艦上人員數額,作一個比較。驅逐艦和小型艦艇可分門別類列出,艦上人員只列總數即可。請列出1941年1月1日的、當前的估計數字和你提出的1945年1月1日的預算數字,請把出海的和未出海的區別開來,並把海軍航空兵部隊包括在內。
6.我注意到,美國為了發展登陸艇,確已縮減了反潛艇艦隻的建造計劃。截至目前,只要造艦廠的船台一有閒空,我總是催促持續不斷地建築反潛艇艦隻。但是由於這類艦隻數目愈來愈多,由於很多跡象說明敵人生產減弱、海員士氣消沉,因此我們有必要對這方面的情況重新進行全面的審查。
首相致飛機生產大臣 1943年11月6日
從你10月27日發出的備忘錄來看,改進作戰飛機將消耗大量的工時,數量之大,給我印象很深。我希望,飛機的改進要以對提高我們飛機的戰鬥價值極端需要的那些方面為限。
看了你的備忘錄附表,發現一個令人不安的事實:我們並沒有發展真正的重型轟炸機。衛克氏「溫莎」式轟炸機比經過改進的「蘭開斯特」式轟炸機(將於明年年底投產)實際上大不了多少,儘管我們相信它的性能較好。與此同時,美國的「波音B29」式飛機已投入生產,全重十二萬磅,據說可裝載炸彈九噸,航程三千哩。據我瞭解,他們還設計了一種「B36」式六引擎飛機,全重二十五萬多磅,載重量超過三十多噸,航程達四千六百哩。我們是不是也應當設法製造具有類似性能的飛機呢?
首相致陸軍大臣及帝國總參謀長 1943年11月6日
據我瞭解,按照計劃,在進攻開始日美國將為「霸王」作戰計劃提供十五個師,我們提供十二個師。我深感遺憾的是,我們提供的師數不能同他們相等,或者比他們多一個師。這和「師」字的解釋有很大的關係。1我很希望我能告訴他們〔美國人〕說,「在前線上,你們有一個人,我們就有一個人,你們有一門炮,我們也有一門炮」,並告訴他們,我們曾為此作了額外的努力。這樣,在一些關係極其重大的作戰行動中,我們才能繼續維護自己的權利。
1參閱10月11日及11月1日備忘錄。
2.為了達到上述目的,我可能要在本土的守衛方面冒著相當大的風險。必要時,可在所有正規部隊離開本土期間大量動員國民自衛軍,而對於由此而引起的軍火產量下降,只好聽之任之了。
3.由於我們提到在意大利戰場上我們的兵力佔有優勢,結果完全解決了最近關於意大利戰役的爭執。在另外這一場關鍵性的戰鬥任務中,我們的兵力至少要同美國相等才成。此外,如果聲稱我們已經提高了〔即增加了〕我們貢獻的兵力,就會使我們正在進行的一切商談更加順利,並且很可能使對方同意進攻開始日的任何必要的推遲。此點請你考慮後面談。
首相致樞密院長 1943年11月11日
我希望,你從現有的餘糧中設法再撥一些給養雞戶。這些養雞人家通常可弄到一些零碎食物,以彌補穀物的不足,因此以同樣數量的穀物,配給養雞戶比配給養雞場將為我們生產更多的雞蛋。養雞並不費勞力,而多生產的雞蛋,對飼養者的經營料理,也不是不應得的報酬。此外,還可以增加他們的興趣,為他們日常的談話增加話題。目前,憑每張配給證取得的一份飼料少得可憐,小家庭以此飼養的少數家禽,不能補償搭雞窩等所需的費用。我認為如果增加飼料配給量,一定會有許多人養雞生蛋為自己食用,這樣就節省了運輸和勞力。
首相致教育大臣
收到你9月16日關於利用電影教學的報告,不勝感謝。
我對這篇報告很感興趣,而且聽說你正親自過問這件事,很高興。
2.如果教學只是唸書寫字,而不用這種直觀的教學方法來加以輔助,一定有不少兒童的才能得不到發展,或者至少可以說得不到充分的發展。此外,真正好的影片應當是對所有的兒童都有幫助的。攝制影片可能分為兩大類:
(1)目的在於配合或說明正規課程的影片;
(2)向兒童介紹我們光輝的歷史遺產的影片,他們現在是歷史遺產的繼承人,將來則成為歷史遺產的捍衛者。
3.你不要期望我在經濟方面承擔任何責任。你在你的施政報告附錄中所提出的關於教育提案的追加費用,是相當可觀的。放映電影的費用,無疑應當和你計劃中其他各個部分聯繫起來一道估算。不過我注意到,在德國往往讓兒童的家長交納費用,租用影片和放映機。我不明瞭這種辦法怎樣才能納入你的提案,特別是如果把電影作為正規課程的一部分,而每個兒童必須要看的話,就更不好辦一些;不過如果有些電影是屬於自願觀看的,也許可以收取某種形式的費用。請你就這個問題研究一個比較詳細的辦法。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11月16日
我們在福克蘭群島駐有比較強大的守軍,是根據某些嚴重情況而決定的。我想知道的是,在上面沒有批准削減駐軍以前,是怎樣由於事態的演變而改變了駐軍的數目的。如果一艘日本巡洋艦開來,佔領了這些島嶼,包括我們尚未配備人員的新建防禦工事在內,那是很令人遺憾的。這種意外不一定會發生,但還是有可能性的。你打算怎樣使用那一千五百人?他們屬於哪一個團?
首相致第一海務大臣及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3年11月21日
我現在集中考慮的問題是:1月初攻佔羅馬,1月底攻佔羅得島。前者已經準備就緒,後者還需兩個必要條件:第一,使土耳其宣戰,利用它的基地;第二,首先由一個精銳的英國師登陸,然後再由第十印度師支援並繼續登陸,因此,需要足以載運一個師的登陸艦艇。這些師不需要全部配備車輛,因為它們行軍路程很短,而八千名德軍將被釘死在主要的據點上。共需多少登陸艇?從哪裡去弄到這些登陸艇?第一海務大臣的設想是,可以讓現在在東南亞指揮部手中的某些登陸艦開往地中海,去完成這一任務,然後及時回到東南亞,用於「長炮」作戰計劃〔攻佔蘇門答臘〕或該地區的其他作戰計劃。
2.如果蒙巴頓海軍上將確已放棄「長炮」作戰計劃,那麼,就不需要這樣匆忙了。攻佔安達曼群島與攻佔羅得島相比,前者不過是微不足道的戰利品,而且可在年內後期的任何時候去攻佔它。除了佔有羅得島以及相繼攻佔的一切島嶼外,我們還可以使八九千名德軍投降或消滅,這個數字是我們截至目前在意大利作戰中俘獲的〔德國〕俘虜的三倍。
12月
首相致陸軍大臣 1943年12月13日
當我在中東的時候,第四輕騎兵團曾經請我注意軍事參議院9月26日公佈的關於不按規定戴軍帽問題的第1408號指令。這個指令規定,皇家裝甲部隊各戰鬥單位(第十一輕騎兵團除外)的正式軍帽是「黑色貝雷帽,在穿著作戰服裝和軍裝時均戴此軟帽」,但是,軍官如有軍便帽的話,可以准許戴用,直到需要更換其他型式的軍帽時為止。
2.第四輕騎兵團擔心戰後仍然推行這個規定,那樣他們就和坦克部隊一樣,除了黑色的貝雷帽外沒有別的軍帽可戴了。
3.假如我是這個團的團長,我就要求能夠向他們保證,僅就第四輕騎兵團來說,這只是一種戰時措施;等到供應充裕時,仍然准許他們購買並戴用軍便帽。
4.我希望你們能作出這個保證。請提出你的看法。
1944年1月首相(在馬拉喀什)致陸軍大臣 1944年1月7日
我們必須盡量設法減輕國民自衛軍的負擔,他們的任務比所有其他的民防組織都更吃力。現在大部分人員都已經熟練了,所以不應僅僅為了湊足每月四十八小時的任務而強迫他們參加操練。國民防空自衛隊每值勤一夜,無論有無警報,均按值勤十二小時計算。但是,普通國民自衛軍的操練是在晚間和每週週末進行。其中有許多人三年多以來很少有自己的時間,而且隊員參加操練是強制性的,如不參加,就要罰款,甚至監禁,這種強制性制度常常造成廠礦企業相當大的不安。
在戰爭的現階段,應由官方公佈,減少國民自衛軍的值勤時間,而不應由一個單位的指揮人員任意規定。應把守衛任務和緊張的操練減至最低限度,而對於已經獲得熟練隊員證章的人,操練應僅限於武器的保養。
首相致海軍大臣及第一海務大臣 1944年1月10日
無線電控制的近炸引信
今年開春以後,美國海軍就可以得到引信管的大量供應,甚至四吋口徑的大炮都可以裝上這種信管,而我們卻在整個戰爭期間都不會有這種便利裝置,你們能滿足於這種情況嗎?
我認為,這個問題很嚴重,海軍部應設法解決。
2.是否有可能要求美國撥給一批信管?或者,你認為我們的方法已經是夠好的了?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4年1月17日
這篇報告〔聯合情報參謀處關於日本在東南亞地區的企圖的報告〕證實了我以前所持的見解:日本進攻印度的危險已經不存在了。在今後的幾個月內,東方艦隊即將組成,而且它的力量不久就將增長到足以勝過任何一支日本認為值得派遣的分遣隊,因為日本海軍已集中全力於太平洋而無暇他顧了。另外,印度的空防力量也已經很強大了。
2.所有以上情況使我再次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必須繼續削減目前在印度的大量素質低劣的武裝部隊。除了駐在印度及其邊境的英國部隊外,由我們發給軍餉和給養的人員幾乎有二百萬名。應該指示印度總督和奧金萊克將軍,今年之內至少要削減五十萬人。精簡工作當然主要是針對虛耗糧餉,但應特別注意改進未經精簡的部隊的質量,同時應盡量依靠當地尚武的部族。應當努力恢復印度軍隊戰前的高度效率和水平。應把被解散各營中的軍官和技術人員集中到這些部隊裡去,以擴充軍官骨幹,特別是白人軍官骨幹。各地招募新兵必須嚴格按照標準,招收的人員僅限於真正能夠作戰的新兵。
3.在此同時,請印度事務部向我提交一份財務報告,說明從開戰以來印度軍隊(英國軍隊除外)每年的費用,並說明人力方面的每年平均使用情況。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 1944年1月19日
以前曾向將領和高級司令官發佈過有關發表演說的通令,看來目前又應該重新發佈一次了。請把該通令拿來一閱。
近來將領們發表的演說和接見來訪者似乎很不少哩。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4年1月19日
我們應該完全可以控制達爾馬提亞海岸。我們在意大利擁有制空權的空軍可以很容易地飛往該海岸。我們在海軍方面也佔有很大優勢。在安齊奧戰役結束後,我們應該輕易地組成一支包括大約兩千名突擊隊員和十二三輛輕坦克的搜索隊,在德軍佔領過的所有島嶼上,進行搜索和清剿,殺死或俘虜各個島上的守軍。應當為此制訂一項計劃,由我們來考慮,然後交最高司令官審核。
務請立即開始這項工作。我們正任憑既無制空權、又無制海權的敵軍隔斷整個達爾馬提亞海岸同我們的聯繫。我們若集中火力進攻,他們還有力量守住這些島嶼嗎?
首相致自治領事務大臣 1944年1月23日
我一直希望新西蘭師參加羅馬戰役,主要並不是因為我們找不到其他部隊,而是作為一種象徵。他們現在很可能要參加作戰。如果他們退出歐洲戰場,那是令人遺憾的。
我倒願意聽任該師的人數減少,直到它成為一個旅的規模。即使是這樣,還可以把它叫作師,也可把別的旅合併到這個師裡。我願意他們參加這個戰役;他們日後將因參加作戰而感到自豪。
我不願讓弗雷澤先生為了個別人的回國問題而過於為難。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 1944年1月25日
蒙哥馬利將軍說,他需要十個突擊隊參加「霸王」作戰計劃,但是只有七個。請告訴我,是否可以滿足他的要求。關於調回第二特別空軍團的專門人員擔任教練一事,已作了哪些安排?我不打算調回該團,但是,我已同意調回某些專門人員擔任教練。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4年1月22日
我剛讀過了「英國在中東各國的戰略需要」一文。參謀長委員會似乎認為,分治〔巴勒斯坦〕將激起猶太人的反感。
事實恰好相反,激起猶太人反感的卻是政府報告中的政策。反對分治的是阿拉伯人,而阿拉伯人的任何暴力行動將遭到猶太人的反擊。應當記住韋維爾勳爵說過的話,如果對他們聽之任之,猶太人將擊敗阿拉伯人。因此,我們如果同猶太人攜手,共同貫徹內閣報告中關於分治的提案,似乎不至於有多大的危險,所以,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表中所列的關於保持內部安全的必要條件,這些條件是根據猶太人和阿拉伯人聯合起來對付我們這一假定而制定的。顯然,我們不會實施猶太人不予以支持的任何分治計劃。
首相致自治領事務大臣 1944年1月25日
我認為以希特勒在1944年戰敗為前提來制定計劃是極不明智的。我們不能排除他在法國獲得勝利的可能性。在戰爭中,風險是很大的。敵人的預備部隊可以非常迅速地從一個據點調到另一個據點。我從德國內地得到的情報表明,希特勒及其政府仍然完全控制著德國,而德國在遭受轟炸以後,並沒有叛亂的跡象。在我們同德國部隊的所有接觸中,例如在意大利與德軍的接觸中,都可以清楚地看出他們的質量、軍紀和作戰能力。
首相致陸軍大臣及帝國總參謀長 1944年1月25日
我不贊成用「盟國中地中海軍事力量」這個名稱,而事先未經同我商議,就不應當公佈這個名稱。
2.不應當把一支由二十多個師組成的軍隊叫作「軍事力量」。這支軍隊的活動範圍同中地中海區域也不一致。比如說,馬耳他島和突尼斯就都劃在中地中海區域內;科西嘉島和撒丁島也是這個區域內。此外,特別為最高統帥保留的南斯拉夫,也並沒有劃歸亞歷山大將軍(除非有可能為了純屬作戰的目的以外)。因此,從各方面來看,這個名稱都是不恰當的。
3.我任命亞歷山大將軍的職銜以及他所接受的職銜是「駐意大利盟軍司令」。這是根據上次大戰的先例,當時「英國遠征軍」因人數增加發展成「駐法國和佛蘭德的英國軍隊」的時候,便更換了名稱。因此,這次也應當更換名稱,而適當的時機應當是羅馬戰役定局的時候,如果得到的是令人滿意的結局的話。
首相致蒙哥馬利將軍 1944年1月27日
附上生產大臣關於雙層甲板坦克的臨時答覆。這種坦克看樣子還不壞。
2.我不久還要看到一篇關於防水材料的報告。對一支三十個師的軍隊來說,二十萬輛車輛的配備似乎是太龐大了,這三十師軍隊以每師兩萬人計算,總共才有六十萬人,而實際從事戰鬥的不足四分之三。一輛車至少需要一個半人駕駛和保管,這就佔去了三十萬人。有人希望配備足夠的攜帶步槍和刺刀的步兵來保護這一大批車輛,才不致落入敵人之手。1
1參閱519—20頁。
首相致霍利斯少將 1944年1月28日
地中海區域的主要的司令部設在意大利並不合適。威爾遜將軍所管轄的地區包括整個北非戰線,他不應該限制在任何一個特定的地區內。亞歷山大將軍應當擁有意大利戰場的指揮權,他不應當由於最高統帥的司令部設在意大利而受到影響。我覺得人們並沒有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些司令部〕遷往突尼斯地區。是否對馬耳他島進行過研究?如果沒有其他合適的地點,他最好在適當精簡聚集在阿爾及爾的過多的軍官後,仍然留駐該地。
首相致內政大臣 1944年1月30日
收到你1月24日關於在政府機密工作中任用了共產黨員問題的備忘錄。
我同意,對於設有陪審團一事必須保密。應就這一點特別叮囑所有的陪審員。至於是否對一個同情共產黨的人採取行動,應由任用他的部作最後決定,而該部的部長是對議會負責的。
在這件事情上有三種不同程度的責任。
軍事情報局第五處應該對提交給陪審團的證據負責。陪審團負責審查證據,並決定是否與有關部門進行聯繫,而該部門則負責決定必要時應採取什麼行動。
我同意陪審團中應包括一名精通人事問題的財政部高級代表,但我反對強迫陪審團容納當事部門派出的一名代表。如果陪審團不受理某一案件,而該嫌犯所屬部門的代表還想瞭解曾經起訴的情況,那是不應該的。陪審團主席有權根據情況增添一名有關部門的代表。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1月30日
我想,應極其機密地徵求歐文·奧馬利爵士對調查卡廷森林的意見。根據墳墓上的樺樹生長的時間所作的辯解,能和這種新的說法相合嗎?有人查看過那些樺樹嗎?
首相致海軍大臣及第一海務大臣 1944年1月31日
我同意把那四艘經過改進的快速運輸艦列入即將制訂的海軍部造艦計劃中去,但是我認為,前兩艘的修建應較後兩艘提前相當長的時間。這樣,修建過程中的任何改進,就可以很好地利用。另外,我認為,曾由議會批准,但在戰爭期間並未著手興建的四艘戰列艦,即「雄獅」號、「衝鋒」號、「征服者」號及「雷神」號,也應保留在海軍造艦計劃中,但須說明,目前只作設計工作。須設法使「先鋒」號於1945年夏季竣工。完成這項工作有些什麼問題,盼告。
2.我不知道,你們現在提出的戰列艦訂貨量,是否遠較我們在戰爭期間能夠建造的還要多。1943年,你們的訂貨數字是排水量八十萬八千噸,其中建造好的只有四十萬零二千噸,竣工的三十三萬七千噸。這樣,除非艦隻的建造速度遠遠超過1943年,否則單單建造去年的訂貨就需要兩年零三個月。到現在為止,我們每年至少有兩個造艦計劃,這樣一來,你們手頭擁有大量的業經批准的造艦量,這遠遠超過了你們能夠完成或消化得了的限度。這種情況被好議論是非的人看到,對海軍是沒有好處的。上述情況無疑還會左右整個新的造艦計劃。我認為,凡是妨礙訂單中類似艦隻的竣工的艦隻,或它本身不能在1944年(或者1944—1945財政年度)開工的艦隻,就不應列入造艦計劃中。
3.我們常常談到將於1945年同日本作戰的主力艦隊。我想,我們應使用那四艘「英王喬治五世」號級戰列艦、「聲威」號、「納爾遜」號、「伊麗莎白女王」號和「沃斯派特」號,共計八艘戰列艦,加上所有可以調動的裝甲航空母艦和輔助運輸艦,再根據需要用巡洋艦隊和小型艦隊予以支援。你們應提出一份關於逐步發展輔助艦隊1的計劃。我希望「先鋒」號可於秋季參加這個主力艦隊。另外,還應考慮改裝意大利的「利特裡奧」式軍艦,參加此次服役。請將所需時間、勞力及款項數字告訴我。
1輔助艦隊是為艦隊供應燃料、物資等的機構。
4.只要美國需要我們的分艦隊,我同意我們在1944年6月把你們已準備好的分艦隊交給美國。最重要的是:我們必須注意不要影響「長炮」作戰計劃〔蘇門答臘〕,這是我們在1944年到1945年使我們在孟加拉灣一帶的大批陸、空部隊能夠對敵展開有效行動的惟一手段。如果能克服「長炮」作戰計劃的其他困難,而又不發生意外的情況,那麼,我們在孟加拉灣與太平洋之間的艦隊的部署,一定要著眼於執行「長炮」作戰計劃。
5.我們必須請求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借給我們適當數量的登陸艇,以供11月或12月執行「長炮」作戰計劃之需。由於我們派艦隊支援他們,他們大概不會拒絕我們,但是,這件事需要等到蒙巴頓海軍上將派出的軍官來到時再說。
6.我們應爭取用下列艦隻組織戰後的艦隊:四艘「英王喬治五世」號級戰列艦中經過戰火倖存的艦隻,一艘現代化的「納爾遜」號、「先鋒」號、四艘裝有16吋口徑大炮的戰列艦(這四艘戰列艦將列入我們的造艦清單中,只要可能便著手興建),另外,我們應該要求取得兩艘「利特裡奧」式戰艦,總數可能為十二艘戰列艦。當然,這要看戰列艦是否因為新的發明而變得陳舊來定。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當然不致如此。相反,潛艇對戰列艦所造成的危險大部分已被克服,而飛機對戰列艦的威脅,也控制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好多了。我堅信我們有無可爭辯的理由要求取得「利特裡奧」式軍艦,因為,我們在地中海出力較大,而且我們為了戰爭的緊急需要而犧牲了新的重型艦隻的建造。我希望看到你們參照上述規模擬出的我們戰後艦隊的概貌——比如1947年的概貌,這樣我就可以對整個問題進行更成熟的考慮。
7.我同意讓「沃斯派特」號參加「霸王」的炮轟艦隊,並希望「羅德尼」號也參加炮轟艦隊。此外你們還有哪些艦隻可以調來用於這個目的?我想,你們大概正在想方設法提供適當的艦上炮手、最新的訓練方法以及必要的落彈觀測員吧;而且不缺軍火,無論是對付人的軍火,還是用於摧毀混凝土防禦工事的軍火都不感缺乏吧。在空軍掩護之下,炮轟艦隊應當可以發揮很大的威力。
8.以後我將送上我對你們有關人力的提議的意見。我想,〔目前〕你們在訓練機構、港口、基地的人員以及流動人員等等合在一起,至少有十萬人。在今後兩年內,你們可以先抽調這批人員,然後再動用我們有限的人力儲備。這就需要在訓練機構和工廠方面進行相當大的精簡。
2月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4年2月2日
經驗證明,每當發動一次大規模進攻時,戰線上未曾波及的其他部分,就會顯得沉寂和準備不足。戰鬥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因此,有時可以用很小的代價,或者不付任何代介,在其他地方取得價值無比的收穫。
2.請極其機密地研究一下:
(1)在3、4、5三個月中把英國第一和第六裝甲師以及南非第六裝甲師調往摩洛哥。可以假借當地局勢不安,或者,如無其他托詞,可以以增援「霸王」作戰計劃為名。
(2)在「進攻開始日」以後約第二十或第三十日,在所有的軍隊都已出動後,先以奇襲奪取波爾多,然後用極少數的登陸艇把這些師運往該地。這大概是可以辦到的,因為敵人的空軍都已被吸引到北部去了。把這樣一支部隊放到法國中部和南部去活動,就會立刻激發普遍的起義,這對主要戰鬥有無法估量的好處。
3.另外請研究是否可以把這些軍隊從陸路悄悄地調往摩洛哥,然後非常秘密地登船,由〔海路〕繞一個大弧形,到達進攻地點。
4.以上行動並不影響「鐵砧」作戰計劃,在執行該計劃時根本不需要這些部隊參加。
5.如果這個計劃(可以稱之為「哈利發」作戰計劃)得手,接著,美國就可以直接派步兵師橫越大西洋在新基地登陸。
6.上述情況產生的幾個問題是:運送那三個裝甲師需要多少艦隻?比如說要讓五千名突擊隊員進入波爾多(當然是打算讓這些師團在正式的碼頭上登陸)需要多少登陸艇?怎樣可以找到所需的船舶,並把它們開往卡薩布蘭卡而又不引起過多的注意?登船、航行,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還有下船,共需要多少時間?為了掩護登陸,大概需準備一支航空母艦艦隊,但是如果那時我們已經在北部建立了海岸基地的話,這點按說是不難辦到的。我們老是這樣墨守成規,死盯著一個地方,而別處有的是大好機會,卻白白放過了,這是很愚蠢的。
首相致自治領事務大臣 1944年2月2日
如有必要,我可在星期五召開一次內閣特別會議,討論軸心國外交使團駐在都柏林的事宜。或者也可在星期一的內閣全體會議上提出討論。
2.洩露英美運兵船隊的動向固然是危險的,但更危險的卻是,我們的「霸王」作戰計劃的準備情況肯定會通過某個渠道流傳出去。如果德國和日本公使繼續駐在都柏林,那麼從軍事上考慮,可能有必要在最近數月內切斷愛爾蘭和歐洲大陸之間的一切聯繫。目前,任何人都可以搭乘愛爾蘭的船隻前往西班牙,把他在英國所能聽到的有關英美最近的準備情況透露出去。即使完全隔斷海路,也不能阻止德國大使通過無線電發出我們開始行動日期的預告,儘管這是他能發出的最後一次電報。
3.我正準備向羅斯福總統發出電報,請他注意一些我認為非常嚴重的危險;另外我還要要求他將此事交由參謀長聯席會議考慮。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2月5日
讀過了你關於把某些公使館升格為大使館的備忘錄。
我認為古巴這顆「安的列斯群島中的明珠」,同其他一些地方一樣,也應有這種權利。如果其他地方的公使館都已升格,卻偏偏不讓駐在這個廣闊、富饒、美麗的、出產煙草的島國的公使館升格,那就是對它極不尊重。古巴的資格當然遠遠超過委內瑞拉。如果對它不聞不問,就會和它結下很深的仇恨,而過了一段時間以後,還是不得不給它以同其他國家一樣的待遇。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 1944年2月7日
「哈利發」作戰計劃報告寫得怎樣了?如果計劃人員還沒有完成他們的工作,請你再告訴他們,我們準備在摩洛哥的集合區至少集結三個法國師,以便策應英國裝甲部隊在「哈利發」的登陸。1
1參閱2月2日致伊斯梅的備忘錄。
首相致愛德華·布利奇斯爵士 1944年2月12日
除非我們至少受到一次與以往完全不同的閃電式轟炸,我不打算遷出內閣作戰室。我想,新式的轟炸不會有什麼不同。你可以給掌璽大臣準備適當的住處。其他大臣的住室可以照舊不動。
首相致愛德華·布利奇斯爵士 1944年2月19日
我覺得,塞爾伯恩勳爵信中說明的關於戰後過渡時期住房問題的原則,是行不通的。把地皮價格固定在1939年的標準上,而不考慮貨幣價值的改變,那等於是針對某一階級的財產的沒收法令。頒布法令時必須規定這樣一條:價值應當同1939年一樣——就是說,實際的價值一樣。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4年2月19日
「耕作部隊」的任務是在雪季的時候在挪威作戰,這種作戰主要依靠用飛機運送的小型坦克。士兵借空運的坦克作戰、移動,並在某種程度上藉以遮蔽風雪。後來,耕作部隊就被認為是執行一般任務的突擊隊了。這種空運坦克的辦法已經實施到什麼程度?「耕作部隊」有多少個?目前,在意大利的「耕作部隊」究竟在什麼地方?它執行任務情況如何?
2.我個人覺得,把「丘辟特」作戰計劃從這次戰爭中一筆勾銷,是不明智的。當然,我們本來應該在1943年解放挪威,但是那時我們的美國盟友可能不會同意這樣的戰略,而當時在國內恐怕也很難得到必要的支持,萬一我們執行「霸王」作戰計劃不利,或希特勒在「霸王」戰場上集結雄厚兵力,我們實在對付不了,那麼我們也許有必要在1944——1945年的冬季在挪威、土耳其和愛琴海發動側翼包圍。因為有發生這種意外情況的可能性,所以我不願解散這支部隊。此外,當然還可以把它用於巴爾幹半島,或用以殲滅達爾馬提亞海岸以外島嶼上的德國守軍。
3.請就上述各點提出你的意見。
首相致內政大臣 1944年2月22日
為「霸王」作戰計劃規定一個全國性的祈禱日是極其錯誤的。我看目前沒有必要另外規定一個祈禱或感恩的日子。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2月25日
我們「進攻」(invade)我們的交戰國。
2.我們「進駐」(enter)我們要「解放」的那些被敵人征服的盟國國土。
3.至於說像意大利這樣的國家,我們已同它的政府簽訂了停戰協定,我們早先是「進攻」(invaded),但是因為後來意大利同我們合作,所以我們在意大利的進一步推進就具有「解放」(libera-tion)的性質了。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2月27日
我們完全同意,我們立即支付民間向美軍要求的五千美元限額以上的賠款,顯然美國方面是無法根據憲法規定解決這個問題的。
2.開車魯莽已引起許多麻煩,解決的辦法是由我同艾森豪威爾將軍進行一次談話。我相信,如果向他提出這個問題,他一定會行使他的職權進行約束的。我們無論如何先得向他提一提看。
3.在議會中作這樣一個冗長的報告,確實沒有必要。我看這樣一做將引起美方很大的反感,而且我覺得這個問題並未使你在下院受到多大壓力。我卻很願意讓艾森豪威爾嚴加管束,看看效果如何;同時,你在向下院報告時只說到這樣程度:在英王陛下政府同美國政府進行進一步交涉之前,我們將支付五千美元以上的賠款。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及派爾將軍 1944年2月28日
德國新近製造的炸彈的爆炸力無疑已經增加。在這種情況下(當然在一般情況下也應如此),是否應盡可能為敵機空襲時不值勤的防空人員準備掩蔽壕,以及防爆炸氣浪和彈片的掩體?由於敵人利用「窗戶」裝置,每次空襲的時間可能很短,因此應當命令空襲時不負責其他任務的防空人員(大部分由婦女組成)使用掩蔽壕。如果材料具備,大多數掩蔽壕可以由高射炮隊自己動手修築。如果需要外部的援助,那就儘先在最易暴露的地方修築掩蔽壕。
3月
首相致飛機生產大臣 1994年3月1日
我謹就2月份的飛機生產量以及計劃的超額完成,向你致賀。請向所有完成指標或超額完成指標的人員轉達我的深切的謝意。
首相致羅斯福總統 1994年3月2日
我建議你在擬制反潛艇戰月報時,列進下述內容(如果以後關於1994年2月船舶損失的報告中的數字無大增加的話,即照此辦理):
「1994年2月份是自從美國參戰以來成績最好的一個月。在2月間,盟國船隻被敵人擊沉的總數還不到1943年2月被擊沉總數的五分之一,不到1942年2月被擊沉總數的九分之一。」
英國方面記錄的數字是:1944年2月,七萬噸;1943年2月,三十七萬八千噸;1942年2月,六十五萬九千五百噸。
我們還摧毀了大量的德國潛艇。
首相致國內安全大臣 1944年3月2日
看到了你對於民間防毒面具的調查報告的分析,很感謝。
我瞭解到大約十分之九的人已有可用的防毒面具。目前,我們投向德國的炸彈噸數,是投向我們的炸彈噸數的三十餘倍,在這個時候,備有這些面具對於預防敵人發動毒氣戰的危險,似乎是有效的保證措施。
首相致艾倫·拉塞爾斯爵士 1944年3月4日
你應當看看內政大臣關於為「霸王」作戰計劃規定全國祈禱日的備忘錄。我認為這樣做有使人注意即將發動的襲擊的嚴重危險,特別是因為沒有人能知道究竟在什麼時候發動。
我們必須特別注意不要使我們的軍隊意氣消沉。1
1參閱2月22日的備忘錄。
首相致飛機生產大臣 1944年3月5日
我聽說,美國現在生產的飛機不上油漆。這樣不但節約時間和材料,而且某些型式的飛機的速度每小時還可增加二十哩。請告訴我,對於英國飛機是否也打算採取同樣的辦法。
首相致軍需大臣 1944年3月7日
就在阿默捨姆和阿克斯布裡奇之間的大道旁,在一個叫作查爾方特-聖賈爾斯的地方,有一個垃圾堆或廢品堆,三年來那裡的工作一直在進行著。我每次前往契克斯時,都經過那裡。現在是不是正從堆積數年的垃圾堆中回收罐頭盒子或金屬品,還是把它們同其他垃圾一起扔在那裡?是正在加以逃選或將它們攤開?我在路過的時候是看不清楚的。能夠看得出來的是這項工作老是沒完沒了,而且顯然沒有什麼進展。
首相致波特爾勳爵 1944年3月7日
正好在外交部的樓下、聖詹姆士公園的湖對面的草地上,有一個十分破爛的口袋,沙子已從破口裡漏了出來;還有一個由沙袋堆成的街壘和其他障礙物。這是過去當地的國民自衛軍在這裡操練用的。這個練兵場似乎久已不用了。除非確有需要而又不能用其他辦法解決,否則不應當把這樣一個顯眼的地方搞得這樣雜亂無章。
首相致財政大臣、海軍大臣、陸軍大臣及空軍大臣
1944年3月7日
我聽說你們正在考慮為三軍士兵增加少量津貼的最妥當的辦法。關於基本薪餉的變動,我還是堅持我的意見。不過,現在戰爭已經進行了很長的時間,加之大批待遇較優厚的美國軍事人員來到了我們這裡,確實應該給我們自己的軍隊一些補貼。我還沒有深入地研究這個問題,不過我認為,如果為了發放這項補貼,每年需要增加兩千萬鎊的經費,那也不算不合理。此外,我想,應當特別照顧已婚的人員,尤其是其中收入最低的那些人。
請你們在擬制提案時考慮上述意見,提案擬好後望一定交我一閱。
首相致陸軍大臣(請軍事運輸大臣一閱) 1944年3月8日
除非是為了敵前登陸,我們無力用船隻把裝配齊全的車輛運送出去。
據我瞭解,地中海戰區在12月31日約有各種形式的軍用車輛二十萬輛,而在1月份又從聯合王國和北美運去了約一千輛。運去的這批車輛,根據11—12月份的耗損情況來看,是否夠用四個月?
在今後的3、4個月內,由於其他方面對於艙位的需要很緊急,而該戰區又有大批車輛在手,是否可以暫停往那裡運輸車輛?
首相致羅斯福總統 1944年3月9日
有關英國在美國的黃金和金元儲備問題。
1.你諒必記得,我們曾於12月8日在開羅討論過美元收支情況,以及我曾給哈里·霍普金斯一份備忘錄。我確實有這樣的理解:在這些問題上你認為我們得到的待遇不應該比法國或俄國差。法國至少有二十億的儲備,而且沒有與此相抵消的海外負債。俄國也是如此。這些美元結余,並不像你的電報中所提示的那樣,是我們存在美國的一份特別的資產,而是我們的全部儲備。在帳面上,同這筆儲備相對的另一方是,我們為共同事業所欠的債款至少有一百億美元。
2.我們會談以後,哈里法克斯勳爵在1月8日曾同赫爾先生和摩根索先生會晤,當時討論了你來電中第一段所提到的需要答覆的問題。哈里法克斯勳爵向我們報告,摩根索先生曾向他說,目前不打算用任何其他的方式減少英國的美元結余。因為信賴他個人向哈里法克斯勳爵提出的這種保證,所以我們同意從租借物資中勾掉一些在政治方面有困難的項目。
3.我可否這樣說:美元結余是我們惟一的流動儲備金,現在建議把它減少到十億是即不符合平等對待盟國的原則,又違背平均承擔犧牲或平均提供資源的概念的。我們並沒有規避責任或貪圖安逸。我們在這場鬥爭中幾乎把我們在國外的可以變賣的投資全用光了。在同盟國當中,惟獨我們一個國家在戰爭結束時將欠下外國大筆的戰債。如果要讓我們花掉為應付急需的最後一筆流動儲備金,我真不知道會出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在議會中提到這個問題時,怎樣才不致刺傷公眾的情緒,尤其是此刻正是英國人和美國人的血將要同樣多地灑在疆場上的時候,正是戰爭縮短一個月節省下來的軍費就會遠遠超過這筆儲備金的時候。
4.我冒昧地向你提出這些論點,為的是使你對我們的情況心中有數,因為我對你的正義感,以及美國人民的正義感,是堅信不移的。
5.請看我接著發來的另一電報。
首相致羅斯福總統 1944年3月9日
續前電。我已經把我們的美元收支情況向你和盤托出,但是我一直在想,你的意思也許不過是讓我們探索一些安排的方法,把我們的美元收支的一部分情況放在比較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假如真是這樣,那麼,如果你同意,我們可以在斯退丁紐斯來的時候,同他進行仔細的研究。
2.自從我們收到你的電報後,現在我們才知道,克勞利先生已於3月8日答應向美國國會報告我們當前和戰爭開始時美元收支的數字。這引起了嚴重的危險。我相信,如果能夠把事情的原委講清楚,就可以看出我們的立場是正確的。如果把事情鬧到盡人皆知,我們當然就不得不公開地申述我們自己的正確立場。把我們對美國以外的國家的龐大負債數字透露出去,勢必對英鎊的地位產生極其不利的影響,從而又將影響這一時期盟國的整個力量。因此,我們要求你們不要透露這個數字,如果非透露不可的話,則應當嚴格保密,並向聽到這種情況的人闡明問題的實質。
首相致軍需大臣 1944年3月9日
我聽說,對於新殺蟲劑滴滴涕的需要很迫切,而且需要量越來越大。請你告訴我,我們的產量可以達到多少,是否夠用。如果不夠用的話,是否能設法擴大並加速生產。應當盡早地大量供應,這是極其重要的,對東南亞指揮部則更為重要。
請設法推動滴滴涕的大規模生產。
首相致羅斯福總統 1944年3月10日
今天我派信使送上我為哈里·霍普金斯所作的關於他的戰死的兒子的碑文。請把它轉交到他療養的地方。他手術後的情況怎樣?
首相致吉羅將軍(在阿爾及爾) 1944年3月10日
請接受我對你女兒的去世的深切慰問,她曾在突尼斯被捕,並同她的四個孩子一起被擄往德國。
首相致達夫·庫珀(在阿爾及爾) 1944年3月10日
你可以私下告訴戴高樂將軍,我非常贊成勒克萊爾將軍指揮的師團同我們一起參加這裡的主要戰鬥。我在同艾森豪威爾的談話中瞭解到,他也有此看法。因此,我正為此設法克服有關運輸等方面的困難,我相信我一定能解決這些困難。
首相致海軍大臣及第一海務大臣 1944年3月11日
請問我提交一份簡短的報告,說明目前被我們俘獲的德國潛艇俘虜的性格和素質,並與戰爭中其他重要時期的德軍潛艇俘虜作一個比較。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3月11日
我覺得,在目前這個關鍵時刻,將馬利特調離斯德哥爾摩,是令人遺憾的事。我一向反對僅僅為了軍隊的例行升級程序,就把一個已經在崗位上積累了大量特殊知識、並且還在執行一個具體任務的軍人,從他的現任職務或現屬司令部中調出去。在戰時,國家的利益是高於個人的事業的。一位大使要能紮下根來,必須有充分的時間。第一年,他可能起不了什麼作用。第二年,他的工作開始有些成效了。到了第三年,他又要調走了。馬利特一定要留在斯德哥爾摩,應付那裡的複雜局面。我非常希望最後能使瑞典參戰,我想這是很有可能的。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4年3月13日
參加這些激烈的軍事演習,1就死了三十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軍隊是哪一部分的?確實應當讓這些軍隊在一些地方參加戰鬥,而不要讓他們在演習中喪命。參加演習的一共有多少人?
1指在外約旦舉行的一些軍事演習。
首相致樞密院長、衛生大臣、工程與建築大臣、衛生大臣
1944年3月14日
昨天比德爾·史密斯將軍告訴我,此間租與美國軍官的平房和小型住宅,索價過高,形同敲詐。他說,一所中等大小的平房,每週租金二十八鎊,他住的一所小型住宅,每週租金三十五鎊。美國人當然應該為他們的住所付出公平合理的代價,這也是他們十分情願付出的,但是,我認為,對於敲詐或謀取暴利的行為,卻是不能容許的。
我不清楚該由誰經管此事,但希望你們注意一下並請告訴我:第一,真相如何;第二,是否有糾正的方法。
首相致空軍參謀長及伊斯梅將軍 1944年3月18日
對意大利街道上的平民進行低空機槍掃射的命令,是由駐意空軍的哪一部分發出的?我十分理解應對羅馬火車貨運集結場進行轟炸,但是我相信上述罪行不會是英國飛行員干的。
請專門就此問題向我提交一份報告。
首相致羅斯福總統 1944年3月19日
我們在愛爾蘭一直是按照格雷1的做法行事;現在還不到向德·瓦萊拉提出保證的時候。如果一位醫生告訴他的病人剛剛給他開的治療神經系統病患的藥不過是加了顏色的水,那麼這個醫生是不夠聰明的。我認為,最好還是先讓他們去猜測一個時候。
1美國派駐都柏林的代表。
2.我不打算禁止英國與愛爾蘭之間的必要的貿易,或禁止向愛爾蘭運送物資。我確實打算在發動「霸王」戰役之前,禁止船隻從愛爾蘭開往西班牙、葡萄牙和其他外國港口。要知道,一隻船離港時是朝著某一個方向駛出,但在行駛途中是可以轉變方向的。攔截船隻並不是什麼難事。上述措施也將適用于飛往海外的飛機,我們要盡一切力量阻截這些飛機。
採取這些措施的目的,並不是要對愛爾蘭人表示惡意,而是在於保衛英國和美國士兵的生命,並防止駐都柏林的德國公使通過海路或空路派遣密使,洩露我們的計劃。自1943年初以來,從愛爾蘭港口駛出的船隻不過十九艘,總共只有幾次航行,所以我們採取措施影響不大。另外,我們還在切斷電話線路,嚴格限制通訊往來,並停止英、愛之間的航空運輸。
我重申,我們這些行動都是出於自衛,而不是出於惡意。
3.但是,如果愛爾蘭人對我們進行報復,干損人而不利己的事,例如停止提供福恩斯航空港的便利,那麼我認為我就可以用斷絕其渡過英吉利海峽的貿易來回報。他們可能在搞新花樣了,應當考慮考慮經濟方面的報復措施。在我們採取這些措施之前,我會告訴你的。
4.據我看,不但不應減輕德·瓦萊拉這一班人的恐慌,我們還應當讓恐懼心理發揮其良好的作用。借助於這種良好的作用,我們將在幕後不斷加強對付愛爾蘭的措施,以防止洩露機密。迄今為止保密工作做得是不錯的。
5.我推測,國務院大概不會不同意上述意見,因為赫爾先生曾在他的電報中說:「不過,我倒是認為,至少在目前我們暫時不應當向報界發表聲明,或向愛爾蘭政府擔保我們沒有實施經濟制裁的意圖。」我希望這也是你的看法。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4年3月19日
表面看來,戰場上的參謀長和總司令很不一樣。但實際上並沒有很大的區別。兩個人都在辦公室工作。兩個人都要定期到前線視察,兩個人都經常受到敵人的空襲的威脅。的確,在許多場合下,兩者之間的類似情況也適用於集團軍群的司令官,甚至集團軍的司令官,在運用軍事藝術方面,現代的條件與過去的條件是完全不一樣了。因此沒有理由說,馬歇爾將軍不應接受蘇聯的勳章。
首相致海軍大臣及第一海務大臣 1944年3月19日
這是一場嚴重的災難。淹死的一千零五十五人是什麼人?
是運出去的軍隊,還是運回來的軍隊?是英國人,還是美國人?
在這樣一支護航隊護送下,為什麼不能多救出一些人來?1
1英國運輸艦「赫迪夫·伊斯梅爾」號在一支護航隊護送下從東非開往錫蘭,於2月12日在阿杜島附近被一艘日本潛艇用魚雷擊中,兩分鐘後即行沉沒。
該運輸艦載有一千九百四十七人,其中有英國、美國和非洲的部隊及婦女服務團的成員。該潛艇不久即被英國驅逐艦擊沉。
首相致陸軍情報局局長1944年3月19日
你在這裡為什麼一定要用「intensive」(強烈的)這個字?
應當用「intense」(熱烈的)才對。你應該看一下福勒著《現代英語用法》一書所講這兩個字的用法。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3月19日
依我看,在戰爭時期,把一個在工作崗位上發揮很大作用、積累很多知識的人調到一個生疏的、一切必須從頭做起的環境裡去,是缺乏遠見的辦法。我聽說你現在打算調動兩位大使。我們現在確實正處在我們一生中和歷史上的非常時期;在這一緊要關頭,我們惟一的目的應當是為公眾作出最大的貢獻。
所有那些曾經發揮作用的偉大的大使都是曾在這個崗位上任職多年的人。麥斯基在美國已經呆了大約十年。我從童年時期便記得德·斯塔埃爾先生,他的名字在英國傳誦很久。
佐韋拉爾〔葡萄牙大使〕出使英國的時間,我想大概有十五年,或許更久。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外交部顯然是反對讓大使長期保有原職的,而「布金斯的輪流制」原則對該部影響實在不小。我同意你把諾埃爾·查爾斯調離里約熱內盧,因為我們需要派一位能力很強的外交家駐在意大利。你自己曾對我說,巴西方面對這次調動感覺非常遺憾。我當然不希望因為這次調動,就把大使職位搞成一種「普通職位」,把每個大使都調到他毫不熟悉的環境中去。如果是這樣,那麼我對這種做法是感到遺憾的。根據我多年的經驗,我主張大使出使的當然任期應為六年,除非他犯有不宜擔任此項工作的過失或背離了政府的政策,否則當然不能過早把他召回。
首相致下院領袖及陸軍大臣 1944年3月29日
我認為,應趁制訂陸軍年度議案的機會對我們的現行辦法作如下的修正:
1.應明確規定,無論在補選或大選中,應向各種軍階的現役官兵提供各種合理的便利條件,以便他們可以被提名為選區候選人。
2.無論是屬於哪個黨派的現役官兵(議員除外),均不得參加政治示威或政治運動。他們可以出席集會,但在他們的服役期間,不得登台演說。
3.對於參加補選的軍人候選人,應從他發表競選演說之日或正式開始其他競選活動之日起給假,直到宣佈選舉結果時為止,其後,他作為議員的權利便開始生效。
4.關於禁止正規的軍官作為選區候選人的規定,今後應將其失效期間延長到戰爭結束為止,在戰爭結束以前,正規軍官和「只在戰時服役」的人員應受到同樣待遇。
5.在部隊服役的議員有在任何選區內發表演說的自由,不僅限於其自己的選區。
請你們就此問題進行協商,並與海軍部、空軍部一道商量決定,該兩部也必須照此辦理。
4月
首相致石油大臣傑弗裡·勞埃德先生 1944年4月1日
我聽說3月18日在菲斯克湯成功地使用了驅霧裝置;能見距離從二百碼增加到一千五百碼,五架轟炸機借助該裝置安然著陸,這一切使我深感興趣。這種裝置竟表現出這樣好的性能,使我很高興。你們通過辛勤的努力,保全了寶貴的生命和裝備,這是對你和你的部門的最大的報酬。我完全支持你對這個裝置的進一步發展。
首相致徹韋爾勳爵 1944年4月1日
請提交自從在意大利本土開始戰鬥以來我們的傷亡數字。對這個數字要加以分析;首先根據投入該戰場的戰鬥部隊的人數,然後根據死亡與失蹤的比例加以分析。要注意,「失蹤」人數中包括投降的被俘人員。失蹤人數所佔的比例愈小,我們的聲譽就愈大。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三軍參謀長及副參謀長
1944年4月2日
請採取各種辦法對聯合王國的防空設施進行必要的調整,以便支援與「霸王」作戰計劃有關的各個港口。同時你仍應負責對其他地方提供適當的安全保衛,當然這些地方的防空實力要減弱一些。不言自明,無論我們做什麼工作,英國公眾都會盡力支持的。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三軍參謀長 1944年4月2日
我認為,我們現在的毒氣供應既已非常充足,這方面人員肯定可以精簡百分之四十,其中包括已經精簡的百分之十——就是說,再減少百分之三十。請與軍需部磋商後將你們的意見告訴我。
首相致陸軍部長及空軍部長 1944年4月2日
我聽說,新殺蟲劑滴滴涕的效果非常理想。由於這種殺蟲劑尚需一些時日才開始生產,因此,你們向軍需大臣提出的需要量一定要能真正滿足你們的全部要求,特別是亞洲戰場的要求。
請將目前情況見告。1
1參閱3月9日致軍需大臣的備忘錄。
首相致副首相 1944年4月2日
如果不是租金過高的話,我相信比德爾·史密斯是不會向我提出這件事的。一套中型公寓房間的租金每週二十八鎊,一所小型住宅的租金每週三十五鎊,這似乎是超出了合理的範圍。這些個別事例或可請波特爾勳爵親自檢查一下。不管怎樣,只要他去同比德爾·史密斯將軍商談,我就算是盡到我的責任了。1
1參閱3月14日備忘錄。
首相致糧食大臣 1944年4月2日
很好。你拒絕處理這種小是小非的檢舉(檢舉一個麵包商),並從規章條例中清除掉那些吹毛求疵、瑣瑣碎碎以及盛氣凌人的官僚主義條文,這一切都將為你博得大家的好評。這種官僚主義條文最容易影響一個聲譽很高的大機關的威望。
首相致工程與建築大臣 1944年4月2日
我完全同意你對我所寫的「非常時期住宅問題」提出的意見。請按照你的意見修正我的稿件,然後把校樣付印。
此外,我們一定有比「prefabricated」(預制構件的)更好的字,「ready—made」(做好的)這個字是不是更好些?
首相致內政大臣 1944年4月3日
請提交一份報告,說明為什麼現在的法庭中還要援用1735年的《巫術法案》。
這次審訊要花費國家多少經費?——要從樸次茅斯傳訊證人;要維持他在這人口稠密的倫敦兩個星期的生活;法院推事還要為這種迂腐的蠢事忙忙碌碌,從而妨礙法院必須進行的工作。
首相致蒙哥馬利將軍 1944年4月4日
前晚,你曾向我談到第六警衛集團軍坦克旅的事。對於這個問題,我曾反覆思考過,並準備隨時同你和陸軍部進行商談。同時,我已經說過,不準備採取解散這個旅的行動。
首相致陸軍大臣及帝國總參謀長 1944年4月4日
現在有一個第六警衛集團軍坦克旅,這個旅裝備有最新式的丘吉爾坦克。這些人曾經為了一個專門的目的在一起經受了兩年多的訓練。在我看來,現在要解散這一旅人,把他們放到普通的隊伍中去,無論是到某個裝甲師,或者是到步兵警衛隊或正規步兵中去,都是很大的損失。在我們進行徹底討論之前,不得在這方面採取任何行動。
2.我有一種想法,希望大家研究,即讓警衛裝甲師的兩個旅和第六警衛集團軍坦克旅——共三個旅——一起投入戰鬥,隨著人員的傷亡、車輛的損失而有所精簡,直到降低到一個普通師的實力。這樣,我們從一開始就得到一支較強的力量,它是從經過精心培養的人材中選拔出來,而不是採取下列做法得來的:將一部分人材白白浪費,並破壞了辛勤培植起來的完整性。我相信,我的這種想法一定能得到你的支持。
首相致陸軍大臣及帝國總參謀長 1944年4月9日
(並請蒙哥馬利將軍一閱)
我仔細地考慮了你向我提出的幾個問題。我們為什麼不可以靠正規步兵來補充警衛集團軍,而一定要讓它越來越縮小呢?俄國人正在這樣做;他們大規模地設置警衛師。德國人也在加強這方面,比如,建立近衛裝甲師,這種師實際上需要的人數比步兵師少,大部分是從飛機場和傘兵中抽調的堅強的青年所組成。這些特殊的名稱肯定可以激發他們的忠誠精神。警衛軍的表現確實不負他們所享有的威望,這一點是沒有人懷疑的。
2.因此,我希望抽調正規步兵的力量來補充警衛集團軍,而為了維持現有的警衛集團軍,不僅要由它自己的新兵來補充,而且必要時可由正規部隊的新兵來補充。但這並不影響我已經批准的把在意大利的兩個旅合併的決定。
3.除了以上所說抽調正規步兵人力補充警衛集團軍的辦法外,其次還有幾點:
(1)我同意精簡那六個編製較小的師,並將多餘的人員改編為兩個骨幹師。
(2)我不同意解散第六警衛集團軍坦克旅。1
1參閱4月4日的備忘錄。
(3)我同意解散第十裝甲師的司令部及軍隊,但保留該師的裝甲旅。
(4)應盡量把大批的皇家空軍團人員從飛機場調出,合併到陸軍的步兵隊伍中去。其中一部分可直接補充警衛集團軍。應當從皇家空軍團中至少抽調二萬五千人。
首相致國務大臣及亞歷山大·卡多根爵士
1944年4月13日
你諒必記得,我們正從我們所有的機密部門中把共產黨員清除出去,因為我們知道他們並不效忠於我們或我們的事業,並且總是把秘密透露給蘇聯,即使是我們同蘇聯合作時也是這樣。法國委員會中有兩個共產黨員,因此我們必須極端慎重地處理向該委員會通知機密情況的問題。
首相致空軍大臣及陸軍大臣 1944年4月18日
現在,我們在陸軍的編成工作中遇到了部隊人數減少的嚴重問題,這就要求我們研究一切可能節省人力的辦法。我認為,我們沒有力量繼續維持一支專為保衛飛機場的特殊部隊。皇家空軍團是在我們國家有可能受到敵人進犯的時候建立的,當時也正是戰鬥機機場的安全關係到我們生存的時候。
後來該團的人數已逐漸減少。但是,現在已到了要考慮是否抽調一大部分人員去補充陸軍作戰部隊的時候了。請共同研究這個建議。應該把皇家空軍團的人員盡量並入陸軍的正規步兵隊伍中去。我認為,至少應抽調二萬五千人。1
1參閱4月9日的備忘錄。
2.此事甚為緊急,所以我希望盡早地知道你們的明確的建議。
首相致陸軍大臣及帝國總參謀長 1944年4月19日
我想,我們應當為馬特爾1想想辦法。不能因為他在俄國沒有獲得成就而責備他。他們把我們的人都當作狗一樣對待。馬特爾曾率領他的坦克部隊在法國阿爾芒蒂埃爾附近打了一場漂亮仗。當他在戰爭爆發前兩年訪問俄國陸軍時,曾經提出頗有遠見的報告。在坦克的問題上,我不同意他的一些看法,但是我認為他確實是一位卓越的軍官。一定可以給他找到一個位置吧。你打算如何處理,盼告。
1陸軍中將吉法德·馬特爾爵士。
首相致亞歷山大·卡多根爵士 199年4月19日
關於「無條件投降」我曾向內閣指出,我們打算向德國正式提出的條件(如果詳細列出的話),絕沒有向他們作出保證的意思。在德黑蘭的時候,羅斯福總統和斯大林元帥都表示希望將德國分成小塊,比我設想的要小。斯大林曾談到要大批處決德國參謀人員和軍事專家五萬多人。他是否說笑話,不敢肯定。當時的氣氛是輕鬆的,但也是嚴肅的。不過,他確實說過,他要要求四百萬名德國男子無限期地從事重建俄國的勞動。我們曾答應波蘭,他們可以從東普魯士得到補償,而且如果他們願意的話,還可以以奧德河為界。此外還規定許多其他用意在於毀滅德國並無限期地防止它東山再起成為軍事強國的條件。……
另一方面,他們知道,對意大利人提出的「無條件投降」,我們是以非常寬大的態度進行解釋的;我們現在可以看到,如果羅馬尼亞投誠,向他們提出的將是什麼樣的條件。
首相致外交大臣及亞歷山大·卡多根爵士
1944年4月23日
我們最重大的目標是使俄國盡速對日本宣戰。你大概還記得斯大林在德黑蘭的聲明。從這一點來看,如果日俄雙方達成的協定表明俄國惟恐破壞1941年4月的俄日中立條約,那麼就很難看出這項協定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日本打算為這一協定大大讓步,僅僅這個事實就可以說明他們對這個協定的看法,也說明他們希望俄國暫不廢除中立條約。從日本這方面來說,這是很自然的,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
2.日本方面的動機是很清楚的,至於說俄國的動機,我個人覺得,似乎十分令人懷疑。他們看到英國和美國正在同日本作戰,使日本狼狽不堪,覺得是個有利的機會。他們正在解決他們自己同日本的爭端。這將使他們在希特勒被擊敗以後,他們自己開始採取對日本的敵對行動之前,處於更便於向我們提出苛刻的條件的地位。當然這也可能是一種安撫日本,使它產生安全的錯覺的欺騙策略。我個人是不喜歡這種做法的。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4月29日
我同意你的備忘錄〔關於同德國談判被佔領國家的糧食救濟問題〕。目前還談不到影響「一見敵艦即行擊沉的海域」的問題,這種海域是海軍部為了有利於作戰而逐步建立起來的。
2.我們不可能根據我們所不能接受的政策,來同瑞士或任何其他政府進行商談。
3.應當說明,在對歐洲進行救濟時,我們一定要使我國人民按照美國已經定下來的配給或口糧標準得到供應。
首相致海軍大臣及第一海務大臣 1944年4月29日
當日本的主力艦隊在新加坡時,詹姆士·薩默維爾海軍上將曾對薩榜1進行了出色的襲擊,這事給我們增加了新的信心。我們為什麼要調動他呢?
1參閱4月9日的備忘錄。
據我看來,他熟悉這個戰場,對該戰場有正確的看法,並敢於採取大膽的行動。他是想到華盛頓去並放棄他的作戰指揮任務嗎?
首相致糧食大臣 1944年4月29日
你交給我的報告中沒有一份提到美國對肉類的過多需要量的問題。因為你說過你要提出這個問題,所以我才同意暫不向羅斯福總統提出。根據我的理解,糧食部採取的方針是:
如果美國滿足我們的需要,我們就同意它對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提出的要求。但是,有關的政府,包括我們自己的政府在內,要確實能拿得出美國所要求的數量才行。
2.現在寶貴的肉類正在遭到浪費。美國人在抱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正在從前線撤回自己的士兵,而澳大利亞人則輕鬆地反駁說,他們都是為美國陸軍生產肉類才回來的。
如果你給我的答覆不能使我滿意,我只好打電報給羅斯福總統了。我在幾個星期以前就該打電報了。
首相致徹韋爾勳爵 1944年4月30日
在我批准海軍部的這個文件〔關於德國音響引炸魚雷(「蚊蟲」)〕之前,請告訴我下述想法是否對頭:
利用深水炸彈發射管,發射一種可以稱作「鳴叫器」的裝置。這種裝置也許是落在哪裡就停在哪裡(浮在水面或沒入水中),並發出「鳴叫」聲;也許可以使它活動,以便攔截「蚊蟲」。如果根據對敵人襲擊的恰當判斷,在適當的時刻發射十五枚或二十枚這種裝置,那麼按說是可以吸引敵人的。
或者,可使「鳴叫器」在我們的艦隻遇到危險的時候圍繞在我們自己的艦隻周圍。如果它們撞到艦隻上,不會發生損害,但可能有效地保護艦尾。
未知上述想法是否有可取之處?
5月
首相致外交大臣及霍利斯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4年5月1日
我極其贊成把巴西師盡早調往意大利。應千方百計把這個師運到意大利去——不過要服從戰事的緊急需要。不要說這是一支象徵性的部隊。以上原則也適用於空軍中隊。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5月4日
應當為內閣——也可能要為英帝國會議——草擬一份文件,簡略地——這很重要——闡明我們同蘇聯政府之間在意大利、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南斯拉夫,尤其是在希臘形成的尖銳的爭端。用一頁紙大概就可以包括全部內容了。
概括地說,問題是:我們是否準備默認巴爾幹國家,或許還有意大利的共產主義化?柯廷先生今天曾談到此事,而我的意見大體是:我們應該對這件事作出明確的結論,如果我們的結論是抵制共產主義的滲透和進攻,那麼,我們就應當在軍事情況所容許的最適當的時刻,相當清楚地向他們攤開問題。當然,我們事先還要同美國商量。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5月4日
請考慮,如果我們將我國駐莫斯科大使召回國來進行商談是否合適。我們很想同他談談。目前這種作法可能會造成同俄國人之間很大的裂痕。艾夫裡爾·哈里曼已經動身返回美國了。
2.你對此事的意見如何,盼告。我自己對此很不清楚,但是,我們對於俄國人在意大利、南斯拉夫和希臘的共產主義陰謀,顯然已經接近同他們攤牌的時候了。我想,他們大概不會太喜歡在莫斯科既沒有英國大使、又沒有美國大使的那一段時間吧。我實在覺得他們的態度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
我希望你已經同哈里曼談過此事。請你便中將詳情見告。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 1944年5月7日
我不願意在一場重要的戰役前夕舉行記者招待會,即使所談內容不登也不願舉行。開始行動的時刻一到,就可以把亞歷山大將軍所主張的原則向新聞界反覆講述,那時新聞記者也可以參加戰鬥。最近,從那不勒斯發出一些報道——其中一篇刊登在「柯裡爾」雜誌上——說我們即將開始進攻,這使我非常不安。發動進攻難道真有必要告訴敵人嗎?當然,他們也可能認為我們這樣做非常愚蠢,因此判斷這顯然是一種煙幕,但是鑽這類空子是危險的。
首相致霍利斯將軍 1944年5月7日
我確曾極力反對這些派往阿爾及爾的軍事代表團,我的根據是我在直布羅陀開會期間聽到的議論。我深感痛心的是,這一幫人湧到阿爾及爾,在那裡舒適地安頓下來,而實際上那裡一點也不需要他們。他們只是給窩藏在那裡的已經臃腫不堪的人員增加人數,這些人員中絕大部分人已完全脫離了戰爭。我當然希望這事能得到處理,以便把這批領著高薪、無疑具有高超技術和經驗的軍官重新召回來,從事一些有益的工作。最好的辦法是編成一支包括一千名參謀軍官的「神聖軍團」,讓他們在率領一些極其激烈的進攻中為部隊作出榜樣。不管怎樣,這些軍事代表團應當解散。
首相致軍事情報局局長1944年5月7日
請送來一份按照國別(包括德國在內)列出在意大利戰死、受傷和被俘人數的盡可能精確的報表。報表中並盡可能在每一個類別中列出:(1)戰死和失蹤人數的比例,(2)戰死、受傷和失蹤人數的比例。我們由於戰死、失蹤和被俘,大約損失了三萬八千人;而我們俘獲的戰俘則有三萬五千名,除了這個數字外,大概還有戰死的敵人二萬名,這樣加起來,德軍失蹤和戰死的總數約為五萬五千名,而我方損失總數為三萬八千人——其中戰死一萬九千名。以上是在敵軍人數總的說來比我們少得多的前線上的情況。儘管在整個前線上我方戰死的人數與失蹤人數之比不如美方令人滿意,但是我覺得,通過這最後一次的統計,可能算出非常令人滿意的數字。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5月7日
很難理解克拉克·克爾大使在莫斯科所使用的辦事方法。很明顯,他總是把電報親自交給莫洛托夫或斯大林。在這兩個人當中見到誰就交給誰。如果這兩位執掌大權的人出外或不願接見,有時就得等待幾天。當然有些電報是應該由他本人面交的,但是其他電報難道不能派一位官員遞交嗎?希望你告訴我,在這些方面如何處理才恰當。比如說,我們派人送一封措辭非常強硬的信件,我認為,最好不要讓我們的人等在那裡,聽對方的威嚇,聽了威嚇之後,有時還要表示歉意,這就使我們決定要說的話減弱了力量。
首相致掌璽大臣 1944年5月7日
我想你一定沒有研究過戰後我們將欠印度一大筆債款這種不尋常的結果吧;我們保衛了它,但我們欠它的債比上次大戰結束時我們欠美國的債款還要多。你在來信中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些可怕的結果。
首相致海軍大臣 1944年5月10日
感謝你4月5日關於「蚊蟲」的報告。我想,如果在適當的時刻把十五個或二十個發音裝置(可以稱作「鳴叫器)用深水炸彈發射管或其他發射管射入水內,就可能將「蚊蟲」吸引過來或弄錯方向。
這種裝置有很大好處,它可以避免「獵狐者」裝置的要使用拖曳機具等缺點。
我聽說你正在思考和研究這些問題,很高興,我希望你能夠很快地把「鳴叫器」用於作戰中。1
1參閱4月30日致徹韋爾勳爵備忘錄。
首相致波特爾勳爵 1944年5月14日
自從我懇請你再建造一些預制構件的房屋樣品以來,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1我聽說,每製造一座樣品住宅約需時六個星期;除了放在塔特展覽館的樣品住宅以外,另外又建造一座,正運往蘇格蘭去展覽,此外,還有經過各種改進的兩座,不久便可建成。我聽到這種情況非常高興,儘管所建樣品還沒有達到我所希望的數量。你應當使勞動婦女和各階層人士都看到你的樣品住宅。請你加速建造正在施工的那些房屋。
1參閱4月2日致工程和建築大臣備忘錄。
首相致空軍大臣 1944年5月20日
前曾請你從皇家空軍團中抽調二萬五千人。1該團是在與現在大不相同的條件下建立起來的。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中,迫切需要這批人來支援陸軍。我很願意及早同你詳細討論此事,但是因為我本星期三要在下院講話,所以我在這以前抽不出時間。另外,我曾請你抽調兩千名優秀士兵來充實警衛隊。他們在警衛隊中,比在過於擁擠的飛機場四周遊遊蕩蕩,防備已不再威脅我們的危險,將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此事務請照辦。不然的話,就需要把這件事提交戰時內閣於下星期二召開的特別會議,以求即刻作出決議。我必須說明白,這並不影響為抽調必要人員而設立的委員會向你提出進一步要求。
1參閱4月9日的備忘錄。
2.陸軍已經從它的防空團中抽調大量適於充當步兵的人員;在戰爭的現階段中,使皇家空軍團中許多最優秀的人員擔任完全消極的任務,是十分錯誤的。
3.調動人員當然沒有困難。在去年年底我們極需登陸艇人員時,從陸軍及皇家空軍團往海軍調人,就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我毫不懷疑,許多人會自告奮勇地走上新的工作崗位,而且近來人人都已充分認識到,必須把人員放到他們在共同的任務中能夠發揮最大作用的崗位上去。
4.因此,我請你協助滿足我關於抽調兩千人的要求。時間不多,需要甚急。1
1這兩千人已於1944年6月調動完畢。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4年5月21日
我們聽說,波蘭第一裝甲師不能作戰,因為沒有足夠的後勤隊伍來維持它,此事是否屬實?可以適當地進行一些調整,使這個優秀的師能夠充實我們在歐洲大陸上已經過於薄弱的力量。請將後勤缺乏的情況告訴我。
首相致生產大臣 1944年5月21日
感謝你交來5月11日關於盤尼西林的備忘錄。當然要盡量設法從美國取得最大的數量,但不要使任何因素妨礙我們自己的增產。看來,我們今年似乎還不能大量生產。
首相致桑茲先生 1944年5月21日
請閱讀這份報告〔奧康納將軍關於「克倫威爾」或坦克的裝甲護板和逃脫裝置的報告〕,並於明日用書面提出你的意見。我有這樣的想法:如果坦克上層隔間裡的火藥和汽油著火,下面隔間裡的人就極難逃脫。也許你能排除我的這點疑惑。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5月22日
有人對於外交部的備忘錄有這樣的看法:如果你連續閱讀奇數的段落和偶數的段落,你就可以完全弄明所述事件的反正兩面。如果我們直接對美國和俄國說:「在現階段,我們不贊成給予意大利同盟國的地位」,有什麼不行呢?
2.我已經看完了這封電報,它清楚地闡明瞭對每一種辦法的所有贊成與反對的論點,卻歸結到這樣一個非常令人懷疑的而又使人意料不到的結論:「一旦條件允許,就立即與意大利締結部分和約。」好像是說,即使是所有的政府一起開會討論,在希特勒垮臺後也不會締結和約,而只是長期停戰。
3.我認為,你一定會發現,簡單明瞭地說明我們的立場會更加有力量,而且更容易傳達到最高領導方面去。請同我談談你的看法,特別是如果你不贊成我的意見,更要談談。
首相致外交大臣、軍事運輸大臣、生產大臣及糧食大臣 1944年5月23日
所有這些問題〔為了執行「霸王」作戰計劃而削減進口量〕需由萊瑟斯勳爵和艾森豪威爾將軍商議決定,但是,我曾提出,在今後四個月內,我可以再犧牲五十萬噸的進口量,但這個數量必須由美國擔保在其後的2、3個月中補足。每年兩千四百萬噸的進口量是我們絕對需要的最低限度。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5月23日
我看到一份文件,其中提到俄國即將承認法國臨時政府。
我已批准你致克拉克·克爾的電報。它或許還沒有到達斯大林的手中,但是此事極為重要,因為我絕對不能在這個問題上背離羅斯福總統,讓人家看我們站在俄國一邊來反對他。如果我們不得不說,俄國沒有同我們商議過這件事,那我們現在就同美國磋商,這樣做法很要不得。但是,即使是這樣,也比聯絡俄國對付美國要好些。事實上,我對這件事本可以置之不理。俄國不經過同它的兩個盟國磋商,是沒有權力採取這個步驟的,因為這兩個國家正擔負著西線的全部戰鬥任務。
首相致伊斯梅將軍,轉參謀長委員會 1944年5月25日
顯然,英帝國必須為已收復的領土提供駐軍。如果用「師」這個含義不清的字來表示駐軍的數字,問題就很難辦。
一旦趕走敵軍,我們需根據一定地區的特有情況,酌情派出營、裝甲車連,間或分配一些大炮和坦克,就完全可以了。一定可以調出大批印度軍隊來擔任這項任務的。
2.一個師是能夠從事最高級軍事行動的運動實體。它同壓制不穩定國家所需要的某種靜止的或機動的警察部隊完全不同。在這些警察部隊中總要摻雜一大部分當地的人,而且他們永遠不需要考慮動用七十門大炮的問題。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5月25日
按照我的看法,三大國或四大國,是整個機構中運用武力防止戰爭的負責者或幹事會,但是,我認為,經濟方面的問題則應由大得多的機構,而且可能是起實際作用的機構來處理。你應該說明這樣一點:我們沒有讓三大國或四大國統治全世界的想法。恰恰相反,他們的勝利使他們有責任在防止再度爆發戰爭這一崇高任務方面為全世界服務。我們當然不準備服從(例如)由俄國或美國及其追隨者中國所制定的經濟、財政和貨幣制度。
世界最高會議或執行委員會的目的,並不是統治世界各國。它的目的只是防止各國間互相殘殺。我覺得我從國家主權會受到損害的觀點出發,是能夠有力地維護上述原則的。
首相致糧食大臣 1944年5月27日
我聽到你所談的關於改善食物配給問題,很高興,而且認為你的做法很明智。不管是在旅館、小商店或是一般人的私人生活中,都要設法解除由於生活瑣事帶來的麻煩。作任何事都不要成心與人為難。我們國家在食物配給方面所作的偉大的工作,曾給予我們以極大的信心,曾經使人們不感到有階級之分,這項偉大的工作不應當因為一些瑣細無用而又難於推行的規定而受到影響。請談談你對此事的看法。
首相致外交大臣 1944年5月27日
一封經過我們兩人同意的重要電報已由我發給斯大林了,這個電報未能盡快遞交出去,實在令人非常遺憾。如果大使認為這封電報極端不妥的話,他總是可以找到機會提請我們注意的,而且在特殊的情況下,他還可以便宜行事。但是將電報擱置在莫斯科達四五天或六天之久,等待著斯大林的接見,或等候他從前線歸來,這種做法是沒有必要的。派一名穿著軍服的軍官把電報當作一封信遞交過去,應當能得到方便吧。
有時誤解之所以產生是由於人們發出電報後很長時間沒有接到復電。他們接到復電後,卻發現答覆令人十分滿意,但在他接到復電前,卻一直在往壞處猜測對方緘默的含義,因此,絕不要耽擱信件的及時遞送。1
1參閱5月7日致外交大臣備忘錄。
首相致帝國總參謀長 1944年5月27日
千萬不要讓波蘭師置身於戰場之外。這不僅因為它是一支了不起的作戰部隊,而且它的輝煌戰功可以有助於維持波蘭的國魂不死,將來許多事情都有賴於此。請將該師所缺的後勤項目開列清單交我一份,上面載明車輛、軍官和人員等的數字。
又及:比德爾·史密斯將軍說,他可幫忙從非洲和美洲為該師空運幾支分遣隊。1
1參閱5月21日致帝國總參謀長備忘錄。
首相致飛機生產大臣 1944年5月27日
我對「德·哈維蘭」噴氣飛機創造每小時五百零六哩的飛行記錄表示衷心的祝賀。請向有關人員轉達賀忱。
我聽說,你建議把噴氣推進飛機的發展工作集中在政府新設的公司內進行,這使我感覺有些不安。近來對於研究與發展工作有不少議論,認為應鼓勵分頭進行,而不要攬在一起。我十分理解,噴氣推進飛機發展在許多方面的延緩,可能促使你考慮有設置新機構的必要,但是我懷疑將噴氣推進飛機的研究工作從法恩巴勒移出是否明智;據我瞭解在那裡已經進行了許多紮實的工作,而且在那裡,引擎和飛機的發展也便於同時進行。1
1參閱1943年7月31日和10月6日備忘錄。
首相致燃料及動力大臣 1944年5月27日
我希望你要制止這類荒唐的事情〔據《約克郡郵報》報道,一個戶主曾因向鄰居借煤被罰款一鎊,另交煤費兩枚金幣〕。沒有比這種瑣碎的官僚主義蠢事更容易使一個部門不得人心的了,這種蠢事經常出現,我想,只是低級官吏或某些委員會所幹的大量糊塗工作的一個典型例子而已。
你應該處理有關人員,以便懲一儆百。
首相致海軍大臣及第一海務大臣 1944年5月28日
如果俄國人過分蠻橫,就完全可以和他們不客氣。從舉止和態度上表現出來比用實際的話語表示要好些,後者可以被他們寫到報告裡;另外,如果他們的高級人員過分無禮的話,我們也可用有意失禮來對付他們。確實應該讓他們感到我們不怕他們。
2.另一方面,如果在移交艦隻時〔用英國軍艦代替意大利軍艦〕他們希望舉行某種特殊儀式,那就應當搞得極其隆重,在公眾中產生極好的印象。我當然不會就此事給斯大林元帥寫信。應當由俄國人來向我們表示感謝,而不應由我們向他們表示敬意。在雙方低級軍官之間應盡量培養友好關係,在移交艦隻這件事上,他們從來沒有對我們說過一個「謝」字。
在滿足他們對船舶的要求方面我們是主要的國家。如果有人侮辱你,你可以找到各種方法使他感到你對他不滿。
3.但是,如果他們的行為有所好轉,你就要注意盡量鼓勵他們的這種好轉。
首相致盟國遠征軍副最高統帥1944年5月29日
感謝你5月11日關於梅裡—勒—堪普〔德國坦克訓練站〕的備忘錄。襲擊這個密集的目標無疑是一次很大的成功。
我們極力主張把這類作戰行動放在最優先的地位,看來是正確的,它直接促成德國軍隊的解體,而不致造成法國人的傷亡。
你們是否已經超過了〔造成法國平民傷亡〕一萬人的限度?
首相致海軍大臣 1944年5月29日
我們沒有准許這家共產黨報紙派遣戰地通訊員到戰場上去,或需要保持安全的地方去,原因是他們毫不猶豫地把他們得到的英國或美國的秘密透露給共產黨,實際上是為了傳送給俄國。這一次,無論他們向他們的主子透露什麼消息,都不會造成危害,但是應當告訴他們,俄國政府曾經規定,在這些艦隻安然抵達俄國之前,一個字也不能透露。只要向他們證實了這一點,他們是一定會服從禁令的。他們的叛賣和他們的效忠都是為了一個目標,在這種情況下,我同意在邀請他們到場之前,先讓他們瞭解這個事實:俄國人已經規定在這些艦隻安然抵達俄國之前,必須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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