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曙還未來得及阻攔,就見海拉爾一個跟頭翻了回來,砰地跌在太空船上,
哇的一聲翻了起來,大叫道:「那個混蛋偷襲我?」
就見飛閼身邊由淡而濃升起一個人影,道:「是我這個混蛋。你們兩個打一個
太不講道德了吧,要挨揍誰打都一樣,就讓我做你的對手吧。」
海拉爾笑道:「誰揍誰還不一定呢。可你這麼瘦骨嶙峋的樣子,我揍著一點成
就感都沒有。」
那人淡淡道:「你要胖的也可以。」說著,他的身形突然長大,腰一躬站起,
已經有三丈多高,魁梧雄壯,比方纔的蠻王看上去還要威猛許多。那人道:「這樣
是不是較有成就感?」
海拉爾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涎著臉道:「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可不可以
摸一下?」湊上去就要伸手摸。猛然一道力道在其胸前突然爆炸,海拉爾的戰骨自
然生出反映,宏翼展開,劃破空間,倏然退回了太空船上。司空曙駭然道:「你這
也是無形拳氣?」
那人淡淡道:「你難道覺得有形無形的名字很好聽麼,我這叫般若力,又稱佛
力。之所以叫做般若力,是因為我就叫般若。」
如果說司空曙方才見到飛閼時只是頭大,那現在頭就有兩個大了。般若!那可
是當年跟飛閼齊名的人物啊,據說其與飛閼一戰,一直打了三十天,最後兩人惺惺
相惜,結伴遨遊天外去了。有了般若在,也就等於又有了個飛閼,這仗可怎麼打!
海拉爾豪笑道:「你這功夫比較奇怪,也夠資格做我的對手了。別浪費時間了,
打吧!」一聲大吼,身上也不知什麼法寶發出戰鼓一般的聲音,海拉爾沖天而起,
腦後射出幾十道青白藍紫的光芒,交錯如鳳尾龍鰭,將海拉爾全身裹住。海拉爾就
在這漫天光芒中,揮拳向般若痛擊而來。般若雙手一合,佛力驟然而發,如暗濤一
般洶湧而出,海拉爾不避不閃,佛力砰的一聲全擊在他身上,海拉爾哇的一口鮮血
噴出,手上光芒奔發,一道耀眼的金光轟出。般若料不到他居然硬接自己這一拳,
近距離之下不及躲閃,金光如驚雷颮電,一閃而至,打個正著。海拉爾雖然嬉皮笑
臉,但手底的功夫著實狠辣,般若也是一口鮮血噴出。海拉爾哈哈大笑道:「你打
我一拳,我也打你一拳;我噴一口血,你也噴一口血,這下我們平了。」般若怒叱
道:「住口!」也不見做勢,般若力洶湧而至。海拉爾聽他口氣不好,急忙硬生生
地向左移開半步,哪知這次般若全力出手,般若力象天塌下來一般從四方合圍過來。
海拉爾措手不及,就覺彷彿幾十柄大錘一齊敲在身上。這一下更比方纔的厲害,真
如雷霆下擊,玉山崩倒。海拉爾大叫一聲,宏翼展開,暗芒切開四維空間,身體急
速遁了進去。般若冷哼道:「想跑?哪那麼容易!」手一揮,佛力聚合為一,向海
拉爾追來。海拉爾大笑道:「雖然你不肯承認,但你的力量不可能越過空間的緯度,
攻擊到我的!」般若冷笑道:「真的麼?」海拉爾道:「難道還是假的?」般若道:
「小子!就讓你看看般若力的厲害!」手抬處,轟的一聲轟在海拉爾設置的空間屏
障上。海拉爾得意的笑道:「看,怎麼樣?打不通吧?」般若臉上露出一絲詭秘的
微笑道:「在佛的面前,是沒有距離的概念的!」一語未了,海拉爾突的從四維空
間中跌了出來,般若手一張,般若力自內而外在海拉爾身上爆開,海拉爾大叫一聲,
身上已是血肉模糊。海拉爾一面催動戰骨全力癒合,一面怒道:「你這人太卑鄙了!
你打我沒關係,為什麼專打我的頭?你要知道這顆腦袋打壞了,全天下就再沒有天
才了!你就沒想想你若一不小心,該給人類造成多大的損失啊!」
般若看著他一本正經說個不停,倒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活寶,不禁失笑道:
「若是你嫌打壞了,我就反方向再來幾拳,保管將你打好。」說著,般若力驟然而
發,從一維而入無限極維,變生老病死為無生無滅,將海拉爾的所有退路一齊封住;
然後萃萬物而為己有,引渡萬類的佛性合一,達到無住無礙的眾生一、佛生一的境
界;再而後禪智內興,智光外朗,體內真氣與體外真氣圓轉如一,至於無相無想,
一道指力攜著這可以改天換地的萬鈞之力,向海拉爾轟至。能量雖然巨大,但已經
淬煉至無聲無色。指力所及,卻將周圍的自然力全都銷蝕殆盡。海拉爾怒道:「去
死吧!」也不管他的招式,全速向般若衝至。眼看他的身體就要撞到這一能毀天滅
地的指力上,般若正在心喜,卻覺腦中微一暈眩,海拉爾的身形猛然出現在面前,
一個膝頂重重頂在般若的小腹上,般若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一片烏黑,腰一哈,疼
的眼淚都出來了。海拉爾更不留情,手刀重重擊在他後頸。般若再也承受不住,向
下直跌下去。海拉爾足尖一挑,將他踢在空中,雙拳一聚,萬道金光迸發,般若就
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海拉爾得勢不饒人,一聲大喝,真氣如炮彈一般達達
達達發個不停,一時硝煙瀰漫,般若不知是死是活。
海拉爾這一口怨氣才舒出來。狂笑道:「我看你個小子還敢不敢俏皮我。我要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哇哈哈哈哈!」
一邊凝香戰兢兢地道:「你不要這麼笑好不好?看起來好可怕的。」
海拉爾一笑收口,道:「你看,你叫我來真是太對不過的了。剛熱熱身方纔這
個趾高氣揚的家夥不就灰飛煙滅了?那個誰誰誰你趕緊過來讓我暴打一頓,你要不
敢過來就趕緊自己暴打一頓,我倒也不一定非要動手。」
飛閼淡淡道:「你以為般若這麼容易解決?若是這麼容易就解決的了,又怎麼
會跟我對打三天三夜。」
海拉爾哪裡肯信?剛想嘲笑他幾句,就聽轟通一聲大響,所有的空氣似乎都化
成利箭向四邊排開。般若滿面赤血,頭髮根根直立,就如同上古惡魔一般從瓦礫中
升起,怪笑道:「小子!跟你對打很有意思!我已經很久沒這麼高興了,你就陪我
一起下地獄吧!」海拉爾一諤,也哈哈大笑道:「你個老小子,原來還沒死啊,我
正覺得不過癮呢,你這把老骨頭我是敲定了!」兩人同時一聲大喝,雙雙躍起,空
中霹靂之聲不絕,剎那間交換了幾千招。又霹靂一聲,兩下分開,各人的衣服都已
經支離破碎,傷痕纍纍,呼呼地喘著粗氣,瞪視著對方。猛然又是一聲大喝,砰砰
砰又交換了幾千招。兩人都是只打不躲的人,看的凝香心驚肉跳,海拉爾卻大笑著
連呼過癮。
司空曙茫然看著海拉爾與般若對答,突然道:「我明白了!」
飛閼一直負手看著他,道:「你明白什麼了。」
司空曙轉身,握住劍柄,目中射出刀鋒般的厲芒,盯著他道:「我終於知道如
來劍氣是什麼意思了。以前我總不明白的。」
飛閼就覺一道凌厲的氣勢從他身上升起,居然讓自己很不舒服。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只在很多年前面對恩師的時候有過,這個年輕的毛頭小夥子怎麼會給自己
這麼真切的壓迫感?
司空曙喃喃道:「曾經佛陀面對外道的十四個問題而不置可否,佛陀都不置可
否,我又該如何呢?如來劍氣變己為佛,來發揮世尊般的大威,可若連如來都不置
可否的問題,那又該如何呢?世間常,世間無常,世間亦常亦無常,世間非常非非
常,哪究竟世間是常還是非常?是常?還是不常?還是常就是非常,非常就是非非
常?那常又是什麼?非常又是什麼?如來死後有,如來死後無,如來死後亦有亦非
有,如來死後非有非非有?究竟如來死後有還是無?這有無又是什麼?如來死後都
不能定有無,那我這如來劍氣是有還是無?我又憑什麼立在這個大地上,呼吸這空
氣,相信自己的佛性,認為自己只要靈光一閃的頓悟,就可以超脫而成佛?我憑的
是什麼?我依賴的是什麼?長久以來困惑我心頭,給我驕傲和自尊的是什麼?我又
為什麼身背了這把劍,站在這裡?為什麼,究竟為什麼?我的腦袋裡應該有答案的,
可是為什麼我卻不知道?見心即佛,我的心在哪裡?在我身上麼?還是它本來就是
佛的,在佛崇高的領域中,只有當我覺悟成佛之後,我才能看到它?」他看了看手
中的反物質重力劍,茫然道:「而你又有什麼用處呢?我若是佛,何必用你?我若
不是佛,你又怎麼可能給我佛的精神?你能超越我的人我而找到淨我麼?你能啟迪
我永久的佛性,給我滅度空劫的光明?你本身迷失在正物質的洪流中,又哪裡會知
道這正物質的疑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你?你又何必要我?」說著,一甩手將
重力劍丟了出去。凝香看他突然犯傻,趕忙跑過去將重力劍檢起。這麼貴重的東西
都隨手丟掉,可不是瘋了麼?你要丟儘管丟給我啊,拿去多賣幾文錢也是好的。
司空曙卻不管他,茫然看著前方,不住地道:「常?還是無常?無常?還是常?」
飛閼卻覺壓力越來越重,身上的真氣受其鼓動,躍躍欲試,幾乎已經到了迸發的極
限。禁不住喝道:「小子,看你這麼煩惱,就讓你真正領略一下這光速劍的威力吧!」
他很不喜歡這種近乎窒息的感覺,於是一抬手,手指在空中連劃幾劃,猛然光芒耀
眼,就如同幾十個新星一起爆炸,宇宙碎屑如太陽風一般挾著幾十丈長的尾巴轟轟
而至。這光芒真的如光一般,電發電至,兩人相距不過幾米,以光的速度,哪裡能
躲的開?司空曙連叫都沒叫出來,光芒全部沒入他的體內,向前直倒下去。
飛閼歎了口氣,道:「我實在很不想殺你。但你這樣的高手,我也沒把握只傷
你而不殺你。你安息吧,以後的所有的痛苦和不快樂,都跟你無關了。」手指再度
劃出瑰麗的線形,只要手一送,致命的光芒將如死神的目光一樣出現,攝走司空曙
的靈魂。
卻聽一個聲音道:「慢……慢著!」
飛閼停住手指,吃驚地看著司空曙從地上趴起來,擦了擦嘴邊上的血,苦笑道:
「光速劍,果然好厲害。我雖然有小老頭的佛力護身,仍然差點給你打的魂飛魄散。」
飛閼吃驚道:「你還能動?這怎麼可能?」
司空曙苦笑道:「差一點就不能動了。只是突然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而已。」
他昂起頭來,看著天色,道:「原來真正的光速劍是這個樣子,我終於明白了。物
質本身並不能突破,要突破的只是我們自身而已。」
飛閼神色突然定下來,道:「你解悟了?」
司空曙點點頭,道:「是的。我這麼近距離地承受你的光速劍,就是為了仔細
地看清楚你的手法。而且親身受了你這麼一招,我已經清楚到不能再清楚的地步了。
飛閼前輩,你的光速劍也並不是真的光速,但若說世界上還有一種最接近光速劍的
武功,那就是你的無形劍氣了。」
飛閼道:「哦?」
司空曙續道:「光速劍乃是蔑視物質世界的規律,要突破一切不可能的極限,
利用人體的力量就製造出速度的最高點:光速來。光速不但是最快的速度,令對手
連格擋的餘地都沒有,而且將使用者的能量完全純粹化,故能發揮出使用者的全部
破壞力,所以在人類能想像的範圍內,光速劍無可置疑的是最強的功夫。但物質規
律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超越的,不要說光速,就是接近光速、靠近光速甚至仰望光
速那都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只有借助科學的力量,才可以模擬出近似的光速。但它
又受到機械等本身的限制,雖然光速仍然不可抗拒,但產生並操縱光速的武器,卻
是本身就有著弱點的。是以激光武器雖然很久就研製出來,但卻始終沒有想像中的
那麼神奇。我以前也以為光速劍不過如此而已。但我現在知道錯了。我說我錯了不
是因為你的無形劍氣,而是因為我看到過真正的光速!」
飛閼身子一震,道:「真正的光速?你說什麼?」
司空曙臉上含了種無奈沮喪的神氣道:「我知道你也不肯相信,但這個世界上
就是有人能夠僅憑借肉體就施展出真正的光速,並不像您一樣,還要先做能量聚集
的工作。就這樣手臂一揮,就是一道真正的光速拳出現。無論魔法還是武功,都只
有受其宰割的份。」
飛閼神色也一下變的空漠起來,喃喃道:「真有這種事?難道第六原力又出現
了?」
司空曙道:「第六原力?那是什麼?」
飛閼一驚,又恢復了那種淡淡的倨傲的神色,道:「沒什麼。你不必擔心,你
還是去想自己究竟應該怎麼死吧。」
司空曙搖頭道:「我死不了。因為我已經真正看透了你的無形劍氣的秘密。」
飛閼淡淡道:「就算你看透了,你能施展出來?能破解的了麼?」
司空曙道:「你的無形劍氣並不真正的是無形,無形的原因,只是因為你所選
的能量介質是光罷了。你先催動自身的能量,將它灌輸到光中去,然後再驅動這些
繼承了你力量的光芒去攻擊對手。因為這個巧妙的辦法,你就不必再考慮自身的物
質轉化為光速的問題了。這實在是很高明的方法,若是叫我想,我想三十年也不過
能想出這樣的方法而已!但這招數本身也是有弱點的,弱點就在你手指在空中划動,
將能量灌輸到光芒中的一剎那!」
飛閼道:「那又怎樣?等你攻擊到的時候,我的光速劍已經發出了。你有把握
比我還快麼?」
司空曙搖頭道:「我不想去攻擊你的弱點。我要讓你敗的心服口服。」
飛閼突然目光大盛,道:「你還想空手接我的無形劍氣?」
司空曙道:「對!再一次施展你的無形劍氣,我將有足夠的自信破掉它!」
飛閼皺眉道:「不知死活!你知不知道在我全力發出的光速劍面前,你的一切
防禦都形同虛設!」
司空曙笑道:「我知道。我也知道方才幾招前輩都是故意讓我的。但我若是不
能將矗立在我面前的飛閼前輩擊敗,恐怕我一生都將生活在這個陰影下面,再也沒
有任何自信心了!」
飛閼一呆,目光凌厲,凝視著司空曙。司空曙臉上若有若無的掛著一絲笑意,
似乎根本不將剛才的話放在心上。飛閼的臉色漸漸變的肅穆起來,突然道:「好!
我成全你!就算你最後仍然敗了,你仍然是我百年來見過的最好的對手。這一招我
將用出我的全力,就算對你的致敬吧!」
司空曙長揖道:「多謝前輩成全。」
飛閼更不答話,手一抬,雙手十指萁張胸前,口中低聲吟詠著什麼咒文,漸漸
雙目變成赤紅,雙手在胸前變成霧朦的一片,就像融入了空間中一般。猛然飛閼沈
聲道:「你小心了!」手一放,一道筆直的光芒如箭一般向司空曙飛去。
這次的光芒再也不像上幾次一樣,細細的,紛亂的,這一放就如利箭一般,出
手就帶著種凌厲的氣勢,璀璨的光芒彷彿要掩蓋住世間的一切,將這存在的和不存
在的都解析成死亡幻象,抽離到無藏地獄中去。真正的每秒鍾三十萬公里的速度,
在兩人十米不到的距離間飛馳,也就是0.00000003秒的時間。佛說一眨眼是四個瞬
間,0.00000003秒不過一個瞬間的千萬分之一,試問司空曙如何躲閃?他又能如何
躲閃?飛閼一招即出,立即就後悔了!
但光芒剛離了他手,飛閼便忽然發現這個世界不對了!他吃驚抬頭,就見到一
件奇異的現象:他方才全力發出的光速劍,竟然凝固在空間中,如同實物一般懸在
空氣裡!忽然連他的思緒都頓住了,他連思考都不能了!就見司空曙慢慢的抬起頭,
臉上竟然有種飛閼都猜想不透的神情。他凝視著固定住的光速劍,用種很柔和但卻
似乎穿透過世間一切的聲音道:「小老頭教授我這如來劍氣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
如來劍氣不需要世間任何的力量,它的威力不在於真氣或者說是力氣,而是世間萬
物眾生都具有的佛性。若能夠闡發出自身的佛性,用它跟無量眾生的佛性共振,將
自身的佛性增幅到佛陀的境界,則一舉手一投足,無不具有佛陀的無上威力,那時
能一切不能,曉一切世間法,心念動處可以左右宇宙。我一直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我問小老頭什麼叫佛性,小老頭說見心即佛,我又問什麼才是成佛,小老頭說若是
等到你覺悟到為什麼你是佛?因為你就是佛的境界的時候,你就成佛了。那時我嗤
之以鼻,但現在,我明白了。」他舉手在空中一掬,彷彿空無一物的空間在他手經
過處流下點點光芒,彷彿都是實質一般。「這空間的佛性,這眾生的佛性,這光中
的佛性,他們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不是他們不存在,而是我們一直忽略了他們。
我以前總是想自己要怎麼變的更強,但現在我知道了,我要做的並不是要增強自己
的力量,而是去好好的喜悅為什麼自己擁有這麼強的力量!」他一伸手,拈起光速
劍凝固成的光芒,看了看,將它調了個方向,道:「飛閼前輩,光速劍並不是劍道
的終極,這才是真正的終極!」他一句說完,突然飛閼就覺世界重新回到了原來的
樣子,一切地水火風和游離在空間中的種種活潑的力量,重新又在他的身體中共鳴
著,馴服地接受他的檢閱,思維也像從前一樣空翔靈動,充滿了控制的愉悅感,所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方才發出無形劍氣,竟然朝他飆了過來!
這是真正的光速,沒有人能躲的過去。它本身的主人也不行!飛閼就覺身體突
然被拋進一個虛空的世界,剎那間似乎所有的意識都失去,然後被砍成碎片,凌亂
地粘合在一起,又重新灌輸到他的腦海裡。一時週身巨痛,幾乎失去了知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空曙身體一陣搖晃,終於撲倒在地上,但他隨即挺身而起,欣喜道:「我贏
了!我真正地破解了光速劍了!哈哈哈哈!」
飛閼好久才抑制住身體中的傷勢,功力迅速地降低,簡直已經不能再做任何動
作。他黯然道:「果然是你贏了。這次我輸的心服口服。你過去吧。只是你要小心,
第六原力重現人間,能夠施展出真正的光速拳的,將是整個人類的魔王。」
司空曙一怔,道:「你知道那人是誰麼?就是方纔你拚命攔著我們去追的人!」
飛閼也是一怔,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司空曙道:「這我又怎麼可能欺騙你呢?若是你不相信,儘管隨我們去看好了。」
飛閼呆了一會,突然揚聲道:「般若!不要再打了!我們有事情要做!」
就聽空中轟的一聲巨響,海拉爾挾著漫天光芒從空中直墜下來,砰的一聲砸在
地面上,陷了好大一個坑。般若冷笑道:「臭小子,你還真的以為我怕你這些破銅
爛鐵?老子今天玩的很高興,下次再來扁你!」海拉爾呼的跳起,大罵道:「臭老
頭死不要臉!我見有人招呼你才住手的,哪知你突然偷襲!你這個卑鄙的死老頭,
有本事咱們再來大戰5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回合!」
般若身一晃,來到了飛閼身邊,道:「我還有正經事要做,哪裡有功夫陪你玩?
自己去玩泥巴去吧!」氣的海拉爾爆跳如雷。飛閼道:「我們先去查看一下。若是
真的這樣,恐怕是我們做錯了。但是……唉,也是沒辦法的事。」說著,兩人化做
兩道青光,向遠天直投而去。漫天雲霧依舊,大戰終於停了一回合。
海拉爾仍在叫罵不休,司空曙扶起藍衣人,道:「你不妨事吧?現在善王三城
都已隕落,王鼎大哥又去向不明,可真讓人不知不知如何是好了。」
藍衣人滿臉蒼白,虛弱道:「十二神器善王三城藏三,四方四王城藏四,若是
王鼎的目標真的在此,恐怕他現在已經殺到四王城中去了!」
山大王一聲大叫,道:「你敢肯定?」
藍衣人道:「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想必是這樣的!」
山大王匆忙向司空曙行了個禮,道:「師傅,我有事先去一下,你好好照顧自
己啊!」說著,拔腿就跑。司空曙皺眉道:「你去哪裡?」山大王遙遙擺手道:
「你不要管我,你們先走吧!」
司空曙還要說什麼,藍衣人道:「現在沒時間管他了。坦斯星的防禦系統還沒
被破壞掉,除了王鼎,應該沒有別的大的危險。我們還是先去找王鼎的好。」
海拉爾插口道:「對對對,我也想看看這個連父親都殺的家夥什麼樣子。」
凝香狠狠地拉了他一下子,海拉爾回頭一臉無辜地道:「這有什麼啊。他能夠
做的,難道我連說說都不行麼?」氣的凝香一轉頭不理他了,海拉爾趕忙湊上去大
陪不是。花鈴兒怔怔地看著他們兩個,眼中的淚水又似乎要掉下來。
司空曙道:「依藍兄之見,王鼎應該先殺向四方王城中的哪一座呢?」
藍衣人沈吟道:「我現在魔力完全被振雲氣封鎖住,已經不能運用觀澄外照的
法術來查看他的蹤跡。何況以王鼎之能,就算我運用這法術,想必也查不到他的絲
毫。但從常理而推,四王城中各有職守,南天善王妃剛逝,應該是實力最弱的。王
鼎現在孤身一人,打的必定是閃電戰,以求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攻我們個措手
不及。而且每次都最可能的製造破壞,激發我們的怒氣,他的力量卓絕,我們只能
合力追擊,而不能分力包抄。而他就一直趕在我們前面,控制住整個局勢。從此來
看,他的下一個目標,必定是南安郡!」
司空曙點頭道:「藍兄說的很有道理。事不宜遲,我們就趕緊趕去南安郡吧。」
藍衣人道:「就怕我們耽擱這麼長時間,王鼎已然得手而去。」
司空曙歎道:「那也沒辦法。盡人事,聽天命吧。」
海拉爾這時已經將凝香哄的歡喜了,見兩人談個不休,道:「我可以在一秒的
時間內將你們送到你們要去的地方,或許能夠趕的及呢。」
司空曙大喜,道:「我倒忘了你的空間操縱技術了。現在正用的上,偏勞海兄
了。」
海拉爾道:「我又不是姓海,你為什麼叫我海兄?難道非要天下的人都是中國
人麼?過來吧,別傻瓜似的站著了。」
當下引領眾人來到他的飛船前面,就見他隨口嘟囔了幾句,突然船頭一道光芒
射下,眾人就覺空間微微震動了一下,四周的景物被拉的模糊起來。待到景物重新
清晰的時候,已經凌空停在了一片森林上空,一個很大的空氣圓泡罩住了眾人,虛
托在空中,那自然是海拉爾的傑作了。森林隨風蕩漾,綠氣卷天而起,在朝陽的光
芒中,令人緊縮的精神不禁一暢。
但俯首下看,卻就沒那麼美了。彷彿什麼猛力的爆炸剛剛發生過,合抱粗的林
木被大力撕扯成碎片,呈環形向四周標出。碎木和木樁上粘了無數的殘肢剩骸,鮮
血大灘的撒在地面上,直如修羅地獄一般。這一切的中間,跪著一個人,面前一具
水晶棺材,安詳地睡著美貌彷彿猶未為死亡奪去的南安郡王:善王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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