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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藍衣人精神迅速跟周邊的水精靈交匯,以提供精神能量和知識給它們為代價, 換取精靈伏命的契約。他聽到身周的精靈唱起歡樂的聖歌,逐漸向他靠攏來。他的 心漸漸寧靜到什麼也不思想,自身的固有精神頻率純粹到極限,慢慢感覺到某一精 靈的心跳聲越來越響起來。藍衣人控制自身的心跳,使之慢慢同精靈的相貼合,逐 漸達到共振。精靈的呼吸心跳聲越來越響,藍衣人的腦海中某一點閃亮起來,漸漸 照耀出整個大地,一切物質都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充滿了光明和美麗。他已經跟精 靈完成契約的融合,精靈將自身的控制權交給他,讓他在它的大腦中思考。幾十年 漂泊流浪的孤獨生活,使藍衣人的心靈純粹的跟精靈相差並不多,除了魔法和仇恨, 他的心中什麼也沒有,這使他能夠很容易地同精靈溝通,借用精靈那偉大而浩瀚的 力量。藍衣人精神遠放出去,就彷彿一隻極大的翅膀擊打著空氣中的水元素精氣, 將他的身體漂浮起來。然後他通過契約的精靈,默默地向周圍的精靈們詢問王鼎的 消息。沒有精靈看見過王鼎。他似乎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任何魔法都不能捕 獲他的蹤跡。藍衣人皺了皺眉。這近乎不可能。他將思維蔓延到水精靈的神經末梢, 收集著周圍水氣中的一切信息,查看有沒有王鼎的記錄。但王鼎就真的象突然消失 了,再也沒有任何痕跡留下。藍衣人憑借精靈的力量滿空搜尋著,卻一無所見。
  突然西北方向處也有莫名的能量一閃,藍衣人心中一動,這種能量閃現跟在善 王城遇到的太相似了!他不及細想,趕忙將全部精神能量集中灌輸到精靈的腦海中, 指揮著它全速向感應到的方向前進。極速運動造成的精神真空使藍衣人一時無法思 考。
  忽然水精靈彷彿撞到了什麼東西,突然由高速運動轉化為靜止。藍衣人就感覺 猛然有種強極到無倫的力量突入到他的精神中,硬生生將他的思維從契約精靈的腦 海中撕扯出來,砰的一聲摔在空氣中。此招來的無影無蹤,待到藍衣人覺察,精神 已經遭到了重創。藍衣人玄功一變再變,勉強壓制住到了喉頭的一口鮮血,精靈的 精氣還凝結在空氣中,托舉著他。就見對面負手站了一個人,等他調息完畢,緩聲 道:「你終於來了。」慢慢轉過身來。藍衣人大吃一驚。王鼎。就見他凌虛站著, 手中托了一枚小小的金印。藍衣人尚未說話,王鼎道:「我需要你的射日弓和八極 箭,拿來。」
  藍衣人大怒。他在以前可是被稱為近百年來僅見的魔法天才,魔法上的修為雖 然尚未登峰造極,但也從沒人小看過。雖然震駭於方才王鼎的功夫,但仍對自己的 魔法相當的自信。何況射日弓、八極箭是天地玄黃十二神器之二,在他手中施展出 來,足以驚天震地,王鼎張口就讓他獻出,怎麼不令他氣憤欲狂?當下一聲怒笑道: 「天生神物,唯有德者居之。你要是有本事,只管拿去。」
  當下左手微展,射日弓光芒大熾。藍衣人真氣微引,腰中並排插著的三隻八極 元陽箭一齊躍至弦上。藍衣人精神自內而外,將精神同周圍的天地元氣結合,又從 外而內,將天地元氣收束到八極箭上,精神滿引,射日弓瞬間迸發出一陣璀璨的強 光,柔者後踞,護住藍衣人全身,鋼者前收,遙遙鎖住王鼎的心神,只要對手稍有 舉動,元陽箭氣立即迸發。自藍衣人得箭以來,這是第一次三箭齊用。
  就聽王鼎一聲冷笑:「你已經見識過我的功夫,還想班門弄斧,那就莫怪我趕 盡殺絕了!」
  話音才落,一股凌厲至極的力量猛然從天而降,藍衣人根本還不及有任何反應, 射日弓、八極箭已經硬生生被奪了過去。王鼎手一放,空氣崩塌一般洶湧而至,藍 衣人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擊的遠遠飛了出去。空氣相互積壓撕扯,瞬間密度比鋼鐵 還大,藍衣人渾身浴血,一招之下,已如地獄的惡鬼。更可怕的是自王鼎舉手起, 一種極強的恐懼感就攫住藍衣人的心,使他的精神力量極度萎縮,根本不敢去抗爭!
  這恐懼竟彷彿是天生就由王鼎操縱,藍衣人根本不可能抵抗!
  差別太大了!根本沒有絲毫取勝的機會。但藍衣人不甘心!他不可能這麼輕易 地敗的!藍衣人一咬牙,雙手不但不護住身上的傷口,反而將它們撕扯的更大。精 神運用,將鮮血源源不斷地送往精靈的腦際。這灌輸了他百年修為的熱血一湧入周 圍精靈的身中,天空中立刻顯出精靈們淡淡的身影。精靈們本來是純粹的能量體, 無形無質,這時居然借助他的鮮血,變的有形有質,宛如活人。藍衣人魔法不斷運 用,漫天都是淡紅色靜立的精靈。王鼎冷冷地看著他,道:「念在相識一場,這是 我給你的最後的機會。如果一擊不中,你最好自殺。」
  藍衣人趁這時已經功行圓滿,精神強迫染血的精靈與他共振一致,法力瞬間仿 佛強了幾十倍。他身中鮮血將盡,精神反而更加空明自在,居然能駕御住這股強大 的力量。
  精神微一盤旋,就待洶湧而出,做他畢生修為所凝結的最強一擊!王鼎不屑地 看著他,道:「可憐可憐。」
  就聽空中一聲大喝:「不可!」一道沛然的真氣如劍般倏然點在藍衣人的百會 穴上,將他體內蔓延沸騰的精神力量一僵。來人一指接一指飛快而下,瞬間點盡藍 衣人週身一百零八大穴,一指就彷彿一隻氣鑿,將他的真氣牢牢固定住,暫時無法 運行爆發。藍衣人精神力量一止住,空中的精靈就倏然變淡,重又歸於無形。藍衣 人急怒攻心,暈了過去。來人一手扶住,探了探他的脈息,長歎了一聲,交給身邊 的天空騎士,轉身對王鼎道:「閣下好強的功夫。只是功夫雖強,若不用在正途, 那還不如沒有。」正是天空騎士團團長元天縱。
  王鼎淡淡一笑道:「正途邪途,也不是你我所能界定的了的。你做你認為對的, 我做我認為對的,你說我的是邪途,可在我看來,未必你做的就一定是正途。」
  元天縱沉聲道:「巧舌聲辯雖辯得一時,總辯不過天下悠悠之口。我且問你, 天啟陛下是不是你刺殺的?」
  王鼎道:「是我殺的。不但天啟王,連善王都是我殺的。」
  元天縱森然道:「你殺父弒君,難道真的沒將天下人放在眼中麼?」
  王鼎淡淡道:「我向來就沒將天下人放在眼中。」
  元天縱道:「看來你是不肯伏法的了。今日我們一戰,那也是在所難免。」
  王鼎指著藍衣人道:「前車之鑒猶在,你有勝我的把握麼?」
  元天縱道:「沒有!但把握是一回事,戰是一回事。我們天空騎士宗旨之一, 就是以性命守護律法的尊嚴。你小心了,我的振雲氣無聲無質,倒也不一定出拳才 是出招。
  」
  王鼎掃了一眼,就見周圍幾十個天空騎士均是一臉沉靜,全然沒將眼前的危險 放在眼中。近年天空騎士團的威名雄鎮天下,看來確實有其過人之處。王鼎點了點 頭,道:「好。我就不妨開一開殺戒。」
  元天縱抱了抱拳。這是天空騎士戰前的禮節,表示對敵人的尊重,也就是對生 命尊重的意思。王鼎一手持著那枚小小的金印,傲不為禮。元天縱一拳方待擊出, 就聽天空中一個雄豪的聲音道:「你且住手,這個傢伙留給我!」
  元天縱愕然退後,就見一人背著只好大的劍奔了過來,一面飛奔一面道:「我 師傅說他要去找我另一個師傅,讓我先來看看,不要叫你們枉自送了性命。何況有 架打的地方怎麼少了我呢?你們先讓開,我來打第一架!」
  元天縱皺了皺眉,道:「你師傅是誰?」
  那人道:「你不用知道的。你就讓開好了。反正你要打架,我替你打,你不用 動手,只管收帳,這樣的便宜事哪裡找去?快快讓了開來!一會我的劍氣掃著了你, 師傅會罵我的。」
  就見他反手將背後大劍拔了出來,「哇哈哈哈」一聲怪叫,對著王鼎道:「小 子,我師傅說的就是你麼?師傅叫我小心小心,我看也沒什麼嘛,又沒有三頭六個 腦袋的。
  」
  王鼎冷冷地看著他,突然道:「你用劍?」
  山大王嘿嘿笑道:「劍乃百兵之首,要學武自然用劍了。不過你要嫌我用劍欺 負你的話,我就用拳頭教訓你好了。」
  王鼎冷冷道:「你知道什麼叫劍道之極?」
  山大王哇哈哈哈笑道:「我管他什麼劍道之雞劍道之鴨,反正有人跟我打架, 我就砍他十七八劍,讓他雞啊鴨啊都做不成。」
  王鼎慢慢道:「回去問問你師傅,他一定會告訴你,劍道之極,叫做光速劍!」 說著,一道光芒從他的手中爆出,錚的一聲將山大王的大劍擊成兩段。光芒猶如實 質,山大王只覺胸口重重地被擊了一下,也是遠遠地飛了出去。王鼎轉頭對元天縱 道:「我知道我的武功任何人都擋不了一下,所以我出手都留有餘地,一定要讓他 們有機會施展出最強的反擊,死的心服口服。」
  元天縱連同天空騎士們已經都驚的呆了。這是什麼武功!完全沒有招式,就是 光芒一閃,敵人便遠遠地飛了出去,而且伴隨著這一招的恐懼感連他們這身在局外 的人都感到靈魂如凍結了一般的震撼,那麼首當其衝的山大王就可想而知了。顯然 的王鼎還手下留了情,否則一擊之下,山大王恐怕會立即身化飛灰。這一點無人敢 懷疑!
  恐懼感猶如實質一般壓住了眾人的心頭。山大王哇啊啊啊一聲怪叫,騰地跳了 起來。如此強勁的戰力似乎在他身上一點影響都沒有,山大王又是一聲大吼,握著 半截斷劍,騰騰騰向王鼎衝來,口中大叫:「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 殺。了。你!!!!」
  周圍的人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跑向懸崖的人一樣,眼中都流露出悲歎的神色。 但在王鼎蔓延的無可阻擋的恐懼感面前,竟然沒人敢去阻止!王鼎淡然笑道:「你 若是進窺到能挪移空間時間的境界,或許能跟我一戰。但現在,我只好將你殺了, 因為你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王鼎的手慢慢舉起,冷艷的,代表了死亡和恐懼的光芒正在向山大王瞄準,王 鼎冷冷的眸子看著山大王,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山大王又是一聲大吼,斷劍直劈而下,捲起的風暴如宇婧樘我話向王鼎狂衝而 至。王鼎身形連動都不動,風暴還未靠近他的身軀,就像蟒蛇突然被砍中七寸一樣, 萎然消解了下去。王鼎冷冷看了山大王一眼,準備結束這一切。
  就在這時,突然也是光芒一閃,迎向自王鼎手指間爆出的死亡之光。就見一人 橫插在山大王與王鼎之間,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
  山大王一聲歡呼:「師傅!」
  司空曙反物質重力劍一展,劍刃突然如鏡光一般爆開,罩向王鼎。王鼎目無表 情地注視著劍光的末端,在光芒將要觸及他身體的一瞬,他的身體突然變成虛無, 光芒一伸即鎖,王鼎的身體重新聚合起來,司空曙冷冷道:「這是光速劍。」重力 劍跟著一展,圍繞在王鼎身邊的空間突然扭曲起來,王鼎竟然能感覺到時間如長河 一般從身邊流過!
  司空曙又冷冷道:「這是操縱時間的善逝空間。」
  一句說完,兩人目光撞在一起,彷彿有火花在碰撞處爆起!
  王鼎突然一笑。他的笑容很怪異,嘴角以及很小的一部分肌肉蠕動,組成一個 笑容,但面部其它地方卻絕不牽動。王鼎一笑,然後道:「你這不是光速劍。」他 轉眼看向司空曙的重力劍,盯了一會,道:「你還沒明白什麼叫做光速劍。只能借 助反物質的特性,來模擬光速。我教你吧,司空師弟,單單是招式的光速,沒有身 體的光速相配合,是沒有用的!」一句未完,王鼎一拳揮出。司空曙眼前旋出一團 迷幻般的光景,王鼎的手臂竟然完全化成一團光芒,向他橫擊過來!
  真正的光速!三十萬公里每秒鐘,真正的無可抵禦!
  幸好司空曙早有防備,王鼎手還沒動,司空曙全力引發如來劍氣,善逝空間轟 然一聲圍繞時間軸極速旋轉起來!時間迅速地被拉長拉長再拉長!司空曙就爭取這 千萬分之一秒鐘的時間,明行足劍兆然而出,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逃過了這必殺的 一擊!
  王鼎一呆。他也沒想到這必殺的一招居然失手!司空曙就抓住這一線的機會, 正遍知、世間解、無上士、阿羅漢四劍連環而出,真氣催動反物質,將周圍空間分 解成黑洞一般,一面劍招波動空間,向王鼎頻頻追殺,使他無機會聚力反擊;一面 加速黑洞的構建,企圖用黑洞的特性來抵抗王鼎恐怖的光速攻擊。
  漫天劍影滾滾而下,在重力劍的威能下切割成小塊的空間夾雜著反物質以接近 光速循環波動,物質幾乎完全被分解成離子狀態,如太陽風般向王鼎潮湧而至。王 鼎淡淡一笑,道:「司空師弟,今天讓你見識一下十二神器的威能。」說著,王鼎 將手中小小的金印一晃,就見很輕微的金色光芒一閃就滅,司空曙就覺放出去的劍 氣如雪花一般融化
  分解,潮水一般向金印中湧去。那消片時,就被收的精光,連同善逝空間也被 化解的蕩然無存。王鼎將金印一舉,道:「十二神器中的獲酚,天下無論武功還是 魔法,都能吸的一乾二淨。就算你有這把反物質劍在手,也是無濟於事。受死吧!」
  令人恐懼的右手再度揚起。王鼎忽然側耳似乎在聽什麼聲息。笑道:「你的運 氣好。我要走了。司空師弟多保重,我下次再殺你。」一聲長笑,猛然全身化成一 道璀璨的光芒向正南方投去。司空曙目眩神迷,半怔忪不語,慢慢過去扶起山大王 和元天縱他們,忽然空中一聲巨響,大片透明的碎片滾滾而下,司空曙猛然意識到, 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善王三城中的善識城。而王鼎所去方向,正是最後的一座:被 稱為鳳凰故鄉的善見城!王鼎的目的昭然若揭,但以他的修為,誰能阻止的了呢? 本來一點魔法武功資質都沒有的大師兄居然顯示出這麼強絕的實力,已經讓人震驚, 但這平時自己僅次於善王而尊重的人物居然殺父弒君,顛覆坦斯星的重要支柱善王 三城,卻是怎麼也想像不到的!
  經此一役,眾人的信心都是降到了極點。元天縱雖然沒有親身感受王鼎的威力, 但這種魔幻一般的攻擊方式,涵蓋一切的恐懼感覺,是只要見過的人都永遠忘記不 了的。
  雖然天空騎士都早就發誓不惜犧牲生命來維護法律的尊嚴,但面對如此強大的 敵人,究竟還是無法從容就義。藍衣人先傷己再傷人的魔法雖被生生抑制住,還沒 有迸發反震自身,但這股龐大到超過他的負荷太多的真氣仍留在他的體內。要想它 不發作,就要永遠制住全身的經脈。那麼他的全部的修為,就算是廢了。這樣的打 擊,誰受得了?在場的一幫敗兵,面對著崩塌的善識城,無不覺得前途渺茫到了極 點。
  元天縱扶起藍衣人,道:「你覺得怎樣?」
  藍衣人體內真氣激盪,雖被封住,但這股真氣實在過於強大,仍然不時發作, 衝擊著他的全身經脈。每一次的發作都是一種不能忍受的痛苦。正是一股怨氣無處 發作,恨恨道:「誰要你多管閒事?現在弄的我死不成活不成,你高興了?」說著, 體內的真氣又是一陣波動,只疼的他滿面冷汗,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元天縱默然放手。很多時候,與其痛苦地活著,不如奮力一戰,保持自身的榮 譽。
  眼見藍衣人瞧來的目光儘是恨意,看來是舊恨又加新仇,元天縱只能苦笑。他 能讓藍衣人奮力一戰而死麼?那可是他用這輩子唯一流的淚答應的話啊。好多事情 太複雜了,根本不是個人所能理解得了的!
  司空曙哈哈一笑,道:「諸位是怎麼了?難道才交手一次,就被敵人嚇倒了麼? 他了不起是一個人,我們單天空騎士就十萬人,擠也擠死他了,車輪戰也累死他了, 有什麼好怕的?元團長請召集盡量多的騎士過來,要求朝廷增援,我要趕緊趕到善 見城去,再不能讓他破壞下去了。」
  司空曙說完,腳一跺,天武劍氣就待破空而去。忽然有人很輕地拉了拉他的衣 服,回頭看時,就見山大王握著半截斷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司空曙道:「什 麼事?」
  山大王囁嚅道:「師傅,你說我還有救麼?」
  司空曙皺眉道:「什麼有救沒救?」
  山大王道:「你說我學劍還有前途麼?學了這麼多年竟然連一招都擋不住,只 有震驚和給別人嘲笑的份,我是不是真的該自殺去?」
  司空曙回頭扶住山大王的肩膀道:「徒弟!你千萬不能這麼想。你看師傅不也 是不能抵擋一招麼?可是師傅不還是自信滿滿的,又衝上去死纏爛打?信心不是別 人定義的,是要你自己建立並堅持的。現在我們失敗了,這不是我們的錯,只是因 為敵人太優秀了。如果你早瞭解這個人的話,你就會覺得敗在他手上是再自然不過 的了。而且事情你若只望壞的方面想,那自然就只是壞的,你若偶爾想想它還有好 的一面,心理就平衡了。比如今天的失敗,自然很讓人沮喪,但若想想世間原來還 有如此神奇的武功,我若是努力,也未嘗不可達到,那失敗也不過是通往成功的必 經之路,何怕之有?你若由今天的失敗能夠發奮努力,我這裡秘籍多的是,什麼光 速劍啦時間空間啦的都有,你只要肯學,師傅還有什麼好藏私的?假以時日,難道 你就真的不能達到他那種境界麼?」
  山大王想了想,點頭道:「有道理。師傅,為什麼你的話總是有道理呢?」
  司空曙忍不住笑道:「因為我是你的師傅啊。走吧。再找那個混蛋去。他既然 不屑於殺我們,我們就跟他耗上了。」
  山大王破劍一揮,大聲道:「走!師傅!困難中成長我堅強的心靈!師傅你殺 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哇哈哈哈哈!!!」
  司空曙搖了搖頭。這傢伙倒是想的開。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所有的寬慰都不 過是寬慰而已,在他恐怖到極點的光速拳面前,什麼都弱到不堪一擊!司空曙不由 得羨慕起山大王來。要知道在此時機,最奢侈的,就是還存有希望。
  藍衣人忽然道:「我也去。」
  司空曙嚇了一跳。以他現在的狀態,到了王鼎面前絕對是送死。而且他如此重 傷,正要好好調息,怎麼還能作戰?元天縱首先搶上道:「小鐵,你千萬不能去。 這位兄弟說的對,我們人多到擠也擠死他了,少你一個人也沒關係的。」
  藍衣人用力將他推開,道:「我不要你管!你害的我還不夠麼?我寧願叫他一 拳打死,也不願意再見到你這假惺惺的慈悲嘴臉!鈴兒,你過來,扶我一把。」
  一句「鈴兒」簡直叫的花鈴兒受寵若驚,趕忙跑上來扶住藍衣人。但覺他身子 軟綿綿的靠在自己的身上,花鈴兒簡直感到天堂一樣的幸福。儘管她也很知道以藍 衣人此時的狀態,到戰場上十有八九是一去必死,但讓她這時候說出反對的話來, 那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的。去也好,大不了兩人一起死就是了。這樣死在一起, 不正是她心中所求的麼?
  山大王哈哈大笑道:「你這人有種!我喜歡你!頭掉了不過碗大個疤,有什麼 了不起的?他想殺來殺好了,我們雖然打不過他,但也不怕他!哇哈哈哈哈!」
  司空曙一劍擊在他頭上,道:「走了!」
  山大王哇哇怪叫道:「師傅!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准打我的頭了麼!你怎麼 又打?難道你從來不將你這唯一徒弟的話放在心上麼?」
  司空曙又是一劍劈出,道:「反正你已經是白癡了,多打幾下腦袋有什麼了不 起的?快走快走,再不走,善見城又沒有了。元兄,請你到京師求援去。」
  元天縱拱手道:「閣下先走,我召集了人馬,馬上就到。」
  司空曙長劍揮出,天武劍氣將山大王、藍衣人、花鈴兒一起包圍住了,化作一 道青色長虹,向南天直投而去。
  藍衣人的心中忽然一跳,慌忙叫道:「小心!」一道與當初阻擊他相似的力量 破空而至,直向天武劍氣襲來。司空曙的修為自然較藍衣人高,也不見如何動作, 天武劍氣已經憑空停住,一如眾人所預料的,善見城也沒阻擋的住王鼎的光速拳, 大片透明的碎片滾滾而下,王鼎虛空而立,手中又多了一朱紅色的小印:乾坤璽。 昊穹印能吸收一切攻擊,而乾坤璽能將其吸收的攻擊完美地釋放出來,這兩件神器 結合,幾乎已經天下無敵了。加上王鼎的光速拳,司空曙的信心又降低了幾十個百 分點。王鼎微笑道:「你們來晚了。再想打一架麼?」
  司空曙長劍掣出,遙鎖王鼎精神,道:「雖然明知道打不過,可是也要打。你 動手吧。」
  王鼎完全不理會眼前的劍尖,悠然道:「你這劍氣鎖魂,對我是一點用處都沒 有的。本來再打一架也沒關係,但我還要去殺幾個人,你們就留在這裡吧!」
  就見他右手舉起,手上托了小小的一枚令牌,那牌的顏色黝黑,瞧不出是什麼 雕刻的。王鼎郎聲道:「形吾為善,令吾為名,汝言為信,聽吾遣征!各位出來吧, 替我擋住一切追我的人!」他手一舉,令牌化作一道紅光,沖天而起,褶褶的光芒 從令牌中放出,彷彿一輪朝陽一般照耀著整個大地。王鼎哈哈一笑,道:「各位, 好好享受,我不奉陪了。」一人一令突然自空間中淡去。
  司空曙不敢怠慢,如來劍氣頻頻放出,在身周布下一道又一道的結界。等了一 會,卻不見什麼動靜。山大王道:「師傅,我們好像給他騙了,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一敗之下,司空曙自然不會對王鼎有任何的小覷。但為兵之道,就是虛虛實實, 假假真真,倒也不能一口咬定王鼎的任何說話,都是一定可以兌現的。當下猶疑道: 「莫非這也是他的詭計?」
  山大王道:「師傅,他好像是說要去殺人啊,我們再在這裡等下去,恐怕人都 死光光了。」
  司空曙眼見周邊絲毫聲息也無,看來這一次是謹慎過度了。就算王鼎真的有伏 兵,也未必就是跟王鼎一樣量級的,也不一定就怕他的偷襲。於是道:「那好,我 們走吧。
  你們小心點,別一大意,陷進了敵人的埋伏。」
  山大王道:「埋伏埋伏,這在半天空裡,哪裡來的埋伏?」
  司空曙劍訣一引,天武劍氣正要發動,就聽一聲陰惻惻的鬼笑縹縹緲緲地響起: 「小伙子們,這麼急著要去哪裡啊?陪老婆子聊聊天好不好?」
  這聲音聽去似乎很遠,卻又似乎就在耳邊,恍恍惚惚的似有似無,卻又震的眾 人的耳朵嗡嗡做響。司空曙心中一震,此人的功力好高!山大王卻全然不在乎道: 「你是誰?這麼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嚇誰?我們可不怕你這些嚇小孩子的玩意。」
  那聲音陰惻惻的一笑,道:「嚇小孩子的麼?」就聽一聲淒厲的鬼嘯劃空而過, 夜色忽然如坍塌一般潮湧而來,一觸到司空曙的天武劍氣,隱含於其中的力量立即 爆發,轟雷一般響個不住,四面一齊向中間積壓而來。到了此時,司空曙倒也不逃 了。反正王鼎此時鋒芒不是他所能抵擋的,那就能剪除他一條羽翼,就剪除一條好 了!天武劍氣綿綿泊泊而出,似柔和無力而堅韌無比,外面烏眚玄昊真雷只管一陣 強似一陣,司空曙的天武劍遁卻絲毫不動。
  面前突然似天紳倒掛般垂下一條黃玉也似的光芒來,中間顯出一個滿頭白髮的 老婆子來,只見她雞皮鶴髮,面容獰惡,一身衣服破到極點,幾個猙獰的骷髏咬在 她的肩頭。那骷髏眼露紅光,口鼻開闔,宛如活物。那婆子一現身,夜色更濃的仿 佛實質,她一聲刺耳的尖嘯,肩頭的骷髏立時騰空而起,漫天飛繞,口鼻中五色赤 艷之氣狂噴不已,眼睛卻注視著眾人一眨不眨,彷彿亟欲得之而甘心。鬼氣森森中, 山大王大叫道:「他NN的!那是些什麼東西!」
  那婆子又是桀桀一陣冷笑,伸出枯枝一樣的手指,指著司空曙道:「你這小伙 子不賴,知道我老人家的厲害,沒有在我的夜魔青焰中硬闖。休看方纔我這夜魔焰 還未施展開,見識略低了一點的,以為趁此機會,可以打我老婆子一個措手不及, 只一出手,引發神焰中還未歸位的地水火風,只有死的更快。我老婆子一向看人就 如死屍,今天見了你這樣的良材美質,居然難得地不想動殺機。你不如趁我高興, 就拜了老婆子做乾娘,日後有誰欺負你了,乾娘一定找上門去給你出氣。如何?你 不要看了老婆子的形容不堪,就覺得不可領教,若論我當年,還怕少了千千萬萬的 人肯叫我乾娘?」
  那婆子瞇著眼看著司空曙,上下打量,真一副要收乾兒子的模樣。司空曙卻絲 毫不敢大意,笑道:「若論前輩的輩分,晚輩叫一聲乾娘也無不可。只是現在當務 之急乃捉拿欽犯王鼎,就請前輩讓開,待此等事一了,晚輩自然如禮叩見,前輩看 如何?」
  那婆子搖頭道:「你這話毫無道理。天下事,還有什麼比老婆子收乾兒子還重 要的?你拜了我做乾娘,慢說一個王鼎,就是你想要玉皇大帝,我也可以與你到天 庭上揪下來。捉王鼎事小,認乾兒子事大。這個如何糊塗的了?」
  司空曙道:「以前輩之修為,或許捉拿一個王鼎並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可在晚 輩看來,卻實在艱辛困苦的很。還請前輩讓路一行。」
  那婆子眼睛上翻,冷然道:「老婆子享了幾年的清福,莫非說出的話來就沒人 肯聽了麼?我老人家脾氣越活越執拗了,你今天肯也得拜,不肯也一樣得拜。那是 說什麼都無用的。不哄的老婆子歡歡喜喜的,難道這冷魂峪是好過的麼?」
  司空曙皺眉道:「干親相認,出乎自願,難道這還有逼的麼?」
  那婆子桀桀笑道:「算你說對了。老婆子想做的事,由的著別人說話麼?天下 的一切規矩,老婆子都當它是放屁,你若不肯就範,那是逼著老婆子重操舊日的伎 倆了。」
  司空曙淡然道:「那你是想用九相森羅還是用天鬼嘯音來對付我?」
  那婆子眼中精光一閃,道:「想不到你居然能叫出老婆子的看家法寶來,你從 師何人?」
  司空曙道:「晚輩雖然孤陋寡聞,但九花九劍,森羅無邊鬼姥姥的名頭,還是 聽說過的。只是以前輩的身份,怎麼會聽一後生的話,在這裡攔截我們呢?」
  鬼姥姥嘿嘿笑道:「老婆子欠了他先人一個好大的人情,現在他拿了那人的信 物來,老婆子不好意思不理,又看你們這幾個娃子順眼,所以就出來陪你們玩玩, 要說聽話,老婆子一輩子聽過誰的話了?小伙子不要胡思亂想,老婆子想認你做干 兒子是想,但若想從此過,今天是萬萬不行了。」
  司空曙苦笑道:「可是晚輩今天卻不得不過。」
  鬼姥姥道:「你若執意要過,老婆子看在想認你做乾兒子的份上,也不好意思 老了面皮跟你這些年輕人對打。你若能衝破老婆子的夜魔青焰,老婆子就放你走如 何?」
  司空曙沉吟片刻,道:「前輩可說話算數?」
  鬼姥姥道:「那也由你愛信不信了。」
  司空曙思量片刻,道:「如此晚輩就得罪了。」
  當下天武劍氣展開,尚還不敢全面衝突,司空曙將劍氣凝結,彷彿一層厚厚的 衣服一般,包在四人的外面,以減少與夜魔焰的接觸。鬼姥姥在坦斯星球上是有名 的煞星,雖然因緣際會,在天啟王統一全球的時候站在了本朝一側,但其魔法的高 妙跟心狠手辣一樣的有名,落在她手上的敵人無不死相極其淒慘,是位連友軍提起 來都感覺恐怖的角色。雖然今日多次假以辭色,但惡名之下,司空曙豈敢掉以輕心? 鬼姥姥看著他佈置,不住冷笑,似乎對夜魔神焰極其自信,一切的防禦攻擊,不過 是自取其死而已。
  果然天武劍氣才一展動,就覺碰到了一顏滯至極的膠體一般,轉動極難。?空曙 真氣運用,天武劍氣鋒芒突顯,一道凌厲無比的劍氣側削向前方,要待硬衝開一條 道路,破了這詭異的夜魔青焰。
  他敵意一起,就聽外面漆黑的夜色中忽然發出一陣尖銳的嘯聲,聽的人牙酸耳 震。劍氣縱橫向前,猛然間四周靜止的夜色全變成青熒熒的鬼火,兩道鬼火合在一 處,彷彿一對眼睛,鬼火上下跳躍,自劍遁中看去,四周茫茫的,不知有多少眼睛 在瞪視著。那尖嘯更加銳利起來,鬼火中隱然顯露出幾個骷髏頭,正是方才咬在鬼 姥姥肩頭的九相森羅,看來鬼姥姥還是怕司空曙有什麼殺手鑭,特意放了四個出來 守住四方。而鬼火神焰在九相森羅的操持下,威力更猛。那些鬼火虛茫茫地浮在空 中,彷彿無形無質,但自然有股冷意暗暗侵進來,司空曙暗暗驚心,不敢怠慢。但 多耽擱一會,便有可能教王鼎多殺一個人,更加大意不得。司空曙劍氣催動,向前 直撞過去。
  就見那些鬼火如流螢隨風一般,他劍遁一動,立即跟隨而來,千億萬隻青熒熒 的鬼火集在劍遁上面,司空曙只覺彷彿挽了座山一樣,舉步維艱。那鬼火一附到他 的劍氣上,便發出吱吱的聲響,如同火星落在雪堆上,向裡面直燒下去,司空曙趕 忙催動劍氣,將它彈出,四周的鬼火卻一時都集了來,千萬隻火星一齊燒下,司空 曙頓覺天武劍氣如雪獅子向火一樣消了下去。不由得心下大驚,一聲大喝,天武劍 氣爆出,宛如巨人初醒,洪濤一般向四周捲去。那些鬼火受了劍氣的擠弄,也是驚 天動地的一聲大響,頓時都化做熊熊烈焰,夾雜著陣陣驚雷,向遁轟下。四周都是? 樣的天昏地暗,劍遁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地水火風一齊湧了過來,司空曙勉強支撐 了片時,就覺心旌搖蕩,難以支持。
  突然一面的青焰潮水般的退下,顯出鬼姥姥的面容來,沖司空曙一聲厲笑,道: 「小伙子,老婆子的話不是白說的吧?我這還是疼你,只發揮了一半的威力,若將 神焰完全發動,你們早就成為齏粉了。還不趕緊香香甜甜地叫老婆子幾聲乾娘,咱 們到我的洞府中去看看天下少有的景致不好,何苦管這些世間無聊的俗事?」
  司空曙也是一聲冷笑,道:「我一直敬你是位先輩,所以不想破你這心靈性命 相連的法寶。既然你執意阻攔我,究竟捉拿欽犯重要,前輩,莫怪我得罪了!」說 著一聲長嘯,反物質重力劍如地獄天使的黑翼展開,如來劍氣催動下,反物質潮般 湧出。鬼火神焰雖然為人間秘寶,威力神妙無方,但遇到這集結了宇宙精華的天地 開闢之器,也是無法抵擋。那些鬼火都是通靈之物,已然感應到劍氣的不可抵抗, 還未等鬼姥姥下令,已經潮水般向兩邊退開。尚未來得及躲閃的,被反物質包圍上 去,立時分解成純物質與純精神,純物質消散落下,而精神部分更助長了重力劍的 威勢。只此一招,鬼火神焰已經完全被破了!
  鬼姥姥立即暴怒。自她這神焰煉成,縱橫天下,還未嘗一敗。就連名鎮天下的 善王,都不敢輕易試其鋒芒.卻不料大意之下,在一個毛頭小伙子的手下吃了敗仗! 重力劍鋒芒無敵,鬼姥姥心靈已然受了輕創,哪裡還記得先前的大話?一聲清寥的 厲笑,煙雲漫漫中,張牙舞爪而上。
  那嘯聲一起,司空曙就覺心旌搖動,靈魂似乎都要從身體中離去。各種意像一 齊從腦海中升起,都化做炮彈一般炸開,似乎腦海已經成了戰場,兩方在裡面打的 不亦樂乎。司空曙大吃一驚。眼看鬼姥姥厲爪森森,已然撲至,當下不及細想,重 力劍直揮而下,「呱」的一聲大叫,將鬼姥姥的胸前劃了好大一個口子。鬼姥姥重 創之下,惡狠狠地指著司空曙咒罵幾句,隱身而去。四周鬼氣越來越濃,漸漸司空 曙就覺得天地上下左右旋轉起來,連方向都分辨不清了。將重力劍向四處繞了幾繞, 覺得就如同擊在空處,根本沒有實質。催動劍遁前行,只覺茫茫的渾無邊際,這才 真的驚慌起來。
  猛然傳來一陣洪通洪通的腳步聲,司空劍遁微停,就見一個高近三丈的巨人踏 著虛空走了過來。那巨人身量極高,身上卻一點肉都沒有,空空的只是一副骨頭架 子。骷髏頭骨翻轉著,空氣絲絲地從牙縫裡噴出來,不住地厲嗥著:「我好痛啊, 我好痛啊!」丈長的手臂揮舞,彷彿跟無形的敵人在時刻搏鬥著。鬼姥姥忽然出現, 滿臉獰惡地道:「小鬼崽子,老婆子你都敢打。我現在從地獄中將當年縱橫天下的 蠻王叫出來,看看你能打到什麼時候?別仗著一把破劍就以為天下的人都是好欺負 的,老婆子不將你挫骨楊灰,難解心頭之恨!」又是惡狠狠地盯了司空曙一眼,隱 身而去。
  就見蠻王忽然像才看到他們一樣,騰騰地踏空而來,一面口中厲嗥道:「我好 痛啊,我好痛啊!我的肩頭中了善王的玉柱金尊,胸口中了天啟王的封神破虜勁氣, 臂上中了千秋楓葉劍,後背中的春風楊柳劍,小腹中的閃電拳,肋骨被皇冥鬥氣擊 中,腦際被砍了一雷神開天斧,脊椎上插了十三吧屠英烈火飛刀,大腿被核融彈轟 去半邊,小腿被無極傘中的鬼魂將精氣完全吸乾,我的眼被九幽花熏傷,鼻子也斷 送在斷臂劍法中,我身上被下了三十種劇毒,七十種強酸,五十種迷藥,被砍了三 千多刀,五千餘劍,中了八百多掌,踢了九千餘腿,挨了一萬多枚暗器,三萬多粒 子彈,我好痛啊,我好痛啊!我要殺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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