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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話 與瑪利安之約

  今天,賴床成習的亞利突然起了個大早,就連漢斯都嚇了一跳,在知道其原因來由 之後,漢斯才知道,原來他的少爺準備與隔壁的皇女殿下去「約會」。
  「才才才∼才不是約會呢!你不要亂說!漢斯!」
  「是嗎?呵∼」漢斯的眼神充滿意義不明的詭笑。
  亞利極力想澄清,可是他也找不出適當的理由。不管是誰來看,都會覺得是在約會 啊!只要撇除掉那些在一定距離外的禁衛騎士們……。
  本來亞利打算找亞佛利特與希娜兩人一起去的,可是很快就是英雄天武會的會外賽 的開辦時間,已經很緊張的兩人怎麼有閒情逸致去看亞汗雜技團的表演呢,一大早兩個 人就相約去特訓了。
  所以,兩人加十一個隨從的「約會」是改變不了的了。
  看著亞利嘟著嘴的模樣,漢斯也不再鬧他的少爺,不過,看到亞利的打扮,他有點 擔心的問道說:
  「亞利少爺……您真的要穿這樣去嗎?好歹對象也是皇女殿下呢!現在的殿下一定 正為了您而細心打扮中,多少換一下衣服吧……。」
  「這樣有什麼不好?」
  亞利身上還是穿著旅行時的普通便裝,雖然沒穿戴防具之類的物品,可是他還是不 忘佩帶愛劍克拉姆,看起不像是約會,反而像是去決鬥。
  「漢斯我可不能讓賽巴斯達家蒙羞,請「跟」我進來。」
  「漢斯!你幹什麼?別拉我啊!」
  雖是客氣地請,不過,漢斯根本是強拉著亞利進臥室,一陣騷動後,亞利跟在漢斯 後面出來了,換上貴族服飾後的亞利簡直是煥然一新,頗有嬌貴的貴族氣。
  「這樣才像個貴族的大少爺!」
  「我最討厭穿這種衣服了,而且……何必還擦香水。」
  「別辜負殿下的心意,就今天一整天,讓殿下見識賽巴斯達家的繼承人的氣度風範 吧!女為悅己者容,相反的立場男人也是一樣,殿下若看見少爺您為了她而改變自己, 瑪利安貝爾殿下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知道了……那……我出門了。」
  「請您將克拉姆交給我保管吧,約會不必帶這種掃興的東西的。」
  「……」
  連克拉姆都被漢斯沒收了,沒帶武器,又穿戴一身不習慣的衣裝,著實讓亞利感到 渾身不自在。不過,想到昨夜瑪利安對他說的那些話,以及隨著話語傳遞來的種種意念, 亞利就覺得,只要能讓她高興,做這點小事又何妨。
  昨夜隔著竹籬,亞利雖看不到她的臉,卻能猜想到她的表情。所以,亞利希望一會 兒到別墅門口時,見到的能是她康粗的笑顏。
  來到暫為皇帝行館的別墅門口,亞利裡足等候著。
  「久等了,皇女殿下已經來到玄關了。」
  侍衛將門打開,瑪利安緩緩走了出來,亞利真的很驚訝,瑪利安真的為了自己很細 心在打扮自己,想到這裡,亞利也不自覺感到難為情。
  「讓你久等了,亞利……。」
  瑪利安向亞利禮貌性地行了個禮。此時,天空仍不斷飄下細雪,於是,亞利取下斗 篷大衣蓋在瑪利安身上。
  「屋外很冷的,小心著涼了。」
  「……謝謝。」
  一個細心的小動作,也讓瑪利安很感動。
  其實,在出門前,漢斯還給亞利惡補了一下有關約會禮儀的種種注意事項,亞利也 只是現學現賣而已。
  馬車已經停在門口很久了,隨行的禁衛騎士團都是騎馬,黑騎士也是一樣。本來亞 利想說自己就足以保護皇女了,不過有黑騎士修奈達在,瑪利安的安危根本不用亞利來 操心。
  比較讓亞利有點不解的是皇帝陛下的事,本來他還以為會見到皇帝的,在門口也是 戰戰兢兢,當他知道皇帝一大早就出門的時候,亞利頓時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亞利並 不懼怕皇帝的威嚴,不過現在的皇帝對亞利而言不只是陛下而已,還是瑪利安的父親, 自己的女兒跟其他男人去約會,對身為皇帝也是父親的緋特烈四世來說,他究竟是怎樣 看待這件事?亞利是好奇又有點害怕。
  開場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一行浩浩蕩蕩的人馬車隊就出發了。
  來自亞汗的雜技團的營地是駐紮在王都的城西區的一棟表演廳,這裡也預定是天武 會的會外賽進行的四個場地之一,雜技團的租約也是在開賽前一天就到期,那時,整個 王都的人的注意力應該都是集中在英雄天武會上,哪還有人有閒情去理會其他的事。
  票早就已經買好了,當然是貴賓席,觀賞台上就兩張椅子,皇女與亞利的,禁衛騎 士們則一字排開在後面守備,黑騎士則靠在牆邊,注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哇啊∼那些人好厲害哦,能在那麼高的地方飛來跳去耶!」
  「是啊……。」
  相對於瑪利安,對眼前的表演亞利則顯得興趣缺缺,只是他也不想破壞瑪利安的興 致,比起表演,看到她這樣高興,亞利其實就很開心了。
  表演仍在進行中,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叩叩兩聲,守衛的一位騎士打開了門,門裡走進了一位個子矮小的老人,他捧著盤 子,端著兩杯熱飲進入。
  「請,這是從亞汗帶來最為高級的茶哦!可愛的大小姐!」
  「謝謝!老爺爺!」
  瑪利安拿起一杯茶後,那老翁又笑著講:
  「呵呵∼小姐的男朋友看起來也是相貌堂堂!跟你很配呢!老頭子不打攪你們了, 請繼續看表演吧……。」
  聽了老翁的話,瑪利安雖臉紅但也更開心,不過,後面的禁衛騎士們可不這麼以為 了,他們可不容許這個老頭子在那裡說些不實的閒言閒語,這是敗壞皇女名聲的大罪, 一名騎士手扣劍柄,打算教訓者個老頭子。
  「老鬼!不該說的話就盡量別講出口,如果你還想壽終正寢的話……。」
  這名騎士低聲的威脅並沒嚇到老翁,不知是老翁耳背還是反應遲頓,他只是伸手按 著對方扣劍的手。『別那麼血氣方剛嘛∼年輕人∼』老翁說這話時仍臉帶笑容,可是這 名騎士的臉可青了,因為,他的手就像被鐵練鎖住而動彈不得。
  老翁的手看起來瘦弱不堪,可是卻暗藏驚人的力量。
  最後是老翁自己放手的,大概他也不想引起什麼騷動,破壞那位和善的大小姐看表 演的興致吧,在還沒被她發現時趕緊收手。
  這名神秘的亞汗老蔚措去後,一直靠著牆不動的黑騎士,突然起身離開,難道是老 翁的神秘引起他的注意嗎?『我出去一下,別張揚這件事……』他只留下這句話,就出 門跟在老翁身後離開了。
  整個過程,皇女與亞利都沒發覺。
  直到表演結束後,亞利才察覺老師已經不見了,不過,黑騎士修奈達的安危還需要 他擔心嗎?所以,亞利也就沒放在心上。
  離去時,在大廳走廊上瑪利安一直興奮地向亞利談起表演的內容,不過亞利根本沒 在看,他幾乎都在看瑪利安康粗的表情,哪裡還知道表演是什麼呢?
  結果,亞利只好一直用『很棒的表演!』『很精彩!』的話來應付。
  在經過一處大門時,瑪利安突然跑了進去,這突然的舉動讓亞利與禁衛騎士們大為 錯愕,瑪利安跑進去的門是一處大廳的門,那裡是雜技團的後台。
  究竟是什麼東西吸引了皇女的注意,很快地,答案就出來了。
  「好可愛的貓哦∼」
  「那!那是!?」
  亞利的心臟簡直快停止了,那哪是什麼「貓」啊,其實也算是貓啦,只是大了點, 那是一頭四百公斤重的大老虎啊!
  「好漂亮的花紋哦!在宮裡也沒見過這種大貓耶∼」
  瑪利安還伸手過柵欄,在摸老虎的斑紋毛皮,亞利與禁衛騎士們嚇都嚇死了。不過, 那頭老虎並沒有攻擊瑪利安,反而在舔她的手指。
  「不用擔心,那頭老虎已經馴服了,它不會攻擊人的。」
  出聲解釋的人就在亞利旁邊,她是個亞汗的小女孩,年紀似乎才十二、三歲,她身 上還穿著表演用的服裝,烏亮的黑髮結成兩個小辮子,搭配著精神十足的一雙大眼睛的 是像陽光一樣燦爛的笑容。
  總之,是很可愛的小女孩就是了,亞利也只想得到這種形容詞。
  「你……你是雜技團的人吧……。」〕
  這句話等於是廢話,不過找不出話來說的亞利還是問了一下。不過,她似乎根本沒 在看亞利,而是兩個正朝亞利這邊走來的人。
  「海爺爺!小玲在這裡!」
  不等對方過來,名叫小玲的雜技團女孩就自己跑了過去,在她說的那位海爺爺面前 仍興奮地原地踏步,一點都靜不下來。
  「怎麼樣?表演如何?這是小玲初次上場耶!嘻嘻∼」
  「總算沒搞砸,不然,老頭子就不知道要怎樣跟張團長道歉了……呵呵∼」
  「什麼搞砸嘛∼真是的,海爺爺老是當我是小孩子!」
  那個女孩有點生氣而嘟著嘴,老翁正在安慰她。這位老翁,就是方才端茶進貴賓席 的人,而剛才跟著老翁出去的黑騎士就站在他的旁邊。
  亞利就好奇地上前問道。
  「修奈達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為師是遇見一個很久沒見的人……。」
  修奈達正要介紹的時候,老翁突然自己上前來,用手抓著亞利的手腕。
  「你不就是剛才那可愛的大小姐的戀人嗎?呵呵∼」
  「嗚……這老人!……。」
  老人並不是來問候寒暄的,他施加在亞利手腕上的力道非常驚人,很難讓人相信, 這樣一個老人會有這樣大的腕力。不過,人不可貌相的並不是只有老翁,亞利也是看似 瘦弱而腕力奇大的人,亞利也施力抗衡。
  這樣的僵持並沒有持續多久,老翁就自己放手了。
  「呵呵呵∼看你這麼瘦,沒想到力氣這麼大,用蠻力就能抵抗我老頭子的勁力,真 不虧是雷歐的小兒子,修奈達的徒弟呀!」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事……。」
  亞利的疑問,則是由黑騎士來回答。
  「亞利……這個人,就是以前曾指點你父親以及為師兩人,有關阿雷斯英雄劍的那 位大師,傳說中的武神-黃海明啊!」
  「黃……黃海明!?就是那個阿雷斯英雄譚出現的武神?」
  看到亞利驚訝的程度,黃海明反而不以為然地笑道說:
  「呵呵呵∼什麼武神,我現在只是個普通的老頭子罷了……。」
  對亞利來說,武神的存在就像是兒時故事般的虛幻啊!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有機會 能見到黃海明大師。
  亞利有個比較失禮的想法,黃海明到底幾歲了?據說,曾是英雄阿雷斯夥伴的武神 還比阿雷斯年長,他們都是一百年前的人物了,對亞利而言,根本是傳說中的人了。如 今黃海明雖然已呈老態,不過剛才的較勁,實在很難想像他是一百三十歲以上的老人。
  看到傳說中的英雄人物,亞利覺得現在就像在作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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