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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部分
七十六

  對於大鳥心思細密的計劃安排,古董不能不佩服,事到如今也只能按這步棋來下了。
  次日古董便上機飛回老家,隨後便展開了一系列的行動,以對主廠十條安全生產線技改為名,以下屬最優質資產密封膠廠作為抵押向銀行申請貸款,銀行方面對於貸款基本同意,僅僅在貸款數額上未能達到古董的目標,想在貸款部官員上做工作,卻遇上難題。
  大鳥在凌晨三點接到電話,古董以為他已入睡,連聲抱歉;但大鳥正在用OICQ與網上的「MM」交談,網絡上稱美女為美眉,縮寫「MM」,其實許多是「男扮女裝」在網上混,正確的「MM」含義應該是「Manyman」。不管他男又好,女又好,總之談得來就是網友;大鳥暫不理會網友的呼叫,利用「貓燈」的耳機通話功能與古董交談起來
  「喂!大鳥兄,我遇上問題,銀行那廝不是不貪財,但都卻是個『妻管嚴』,每天一下班就馬上回家報到,晚上不准出門,出門要太太相伴,我們沒有機會接近他。」
  「那做他太太的工作不是一樣。」
  「可他的岳父是在紀委檢查委員會工作的,我怕輕舉妄動等於自投羅網啊!」
  「這樣啊!我問你,他太太要不要面子呢?」
  「受她爸爸的影響,是那種又紅又專的,如果你給她一筆錢和一個模範稱號讓她挑,我想她會選後一個。」
  「哦!那我想想辦法,有眉目再跟你聯繫!」
  「大鳥兄,可要抓緊啊!」
  「行了,包在我身上。」
  當晚大鳥整夜沒睡,陷入沉思之中,書房裡燈火通明,電腦也沒關,還掛在線上,但無論網友用何種代表表情的圖形和符號呼叫他,他都沒再理會,直到天亮,才見到他面部表情有點放鬆,這時收拾房間的鐘點工來了,他才梳洗一番,到衣帽間換上乾淨的行裝出門,直奔辦公室而去。
   
七十七

  在辦公室大鳥致電讓其盡量收集那個貸款關鍵人員的太太所有的愛好和生活習慣。
  下午得到回復,該太太名叫單青,在機關單位工作,每天上下班騎著「羚羊」小摩托,喜歡古典音樂,本來對通俗音樂不屑一顧的,但唯一的例外是當黎明去當地開演唱會時,她特地托人買了張貴賓票,並且通過關係硬闖後台與黎明拍了照,之後經常以此向別人炫耀;工作表現不錯,多年都獲三八紅旗手,先進婦女代表的稱號,治夫之嚴也令她在當地小有名氣。
  大鳥獲得這些資料後喃喃自語:果然有個人都有其致命弱點;於是致電古董說將派員處理好這件事。
  藍少峰這幾晚「奉旨」在「X豪」、「X石」、「XBOX」等夜店和迪廳「浦」,目的是要尋找樣子象黎明的「鴨子」,可惜那些「鴨子」不是太孱弱就是太凶悍,不單單目標對像難以尋覓,反倒自己四處打量的目光經常被那些怨婦誤認為是「鴨子」,不知被人揩了多少油。
  又一個熱鬧的夜晚過去了,毫無收穫的藍少峰漫無目的地在江邊踱步,絲絲入骨的寒冷晨風令其不得不豎起西裝的領子,交將公文包扶有胸前。
  江邊有人有垂釣,有情侶擁倒在長椅,有老伯向江中「尿尿」,呈現出一慢節秦與進廳是截然不同的。
  藍少峰家住市郊,晚了一般都不回去,在夜店呆到第二天打烊,上班時間又未到,只好到處逛逛,時間到了,便乘公車上班,由於逛的方向不同,每次坐的車也有所不同。
  這天他登上了11路公車,在靠車窗的位置站好,搖搖晃晃地被拉著走,車窗外的市井也好比一幅流動的風景畫。車在路口因紅燈停下,藍少峰剛垂下疲倦的眼皮,忽聽街上一眾女子地叫志「LION」,哎!黎明的英文名,馬上循聲望去,一群上學途中的男女學生,女生正在嘻嘻哈哈地圍住當中一名最高大的男生,另其他男生備受冷落。
  當藍少峰的目光觸及該男生面孔時不同驚歎:「真像!」絕對是黎明的「翻版」,重任在身,他也深知公車未到站是不會開門的,為了不致失去目標,他從車窗一躍而下,眾乘客嘩然。
   
七十八

  藍少峰追上該名男生,以「星探」的身份向他打招呼,眾女生一聽,「嘩」的一聲散開,定是八卦去了。
  該男生報稱自己叫毛明,關於藍少峰提到要他去當「明星」,他說自己不能作主,要徵求父母意見,藍少峰於是遞上自己的名版(當然是預先印好有星探名頭的);並索要毛明父母的聯繫電話。與毛明父母的聯繫由大鳥來處理。
  「什麼?找我兒子拍廣告,他正讀中學最後一年,面臨高考,拍誤了功課哦!「
  「拍廣告不同於拍電影,排期很短,不會誤太多課的,而且我們公司願意出比較高的價錢哩!「
  「你能給多少,沒有三萬可不行啊!」
  「我們公司預算費用是五萬,檔期拖長了按每天5%加付,行不?」
  「聽起來挺合理的,我們先做兒子的工作,到時可要正式的簽約啊!」
  「沒問題!」
  生意談成了,大鳥吩咐藍少峰去作進一步的細節安排。幾天後,毛明來到大鳥公司裡專門佈置好的一間攝影房,同行而來的父母問到為什麼是投資公司而不是娛樂公司,藍少峰答是投資公司屬下一個分支,規模未夠大,所以暫時未分析出來獨立核算,但與企業合作代拍廣告已開展了很長的時間,主要在北方搞,這次毛明也要到北方實地拍攝的。
  化妝師簡單地修飾一下毛明的面龐,造型師指導他擺了幾個姿勢,攝影師「卡嚓!卡嚓!」地按了幾下,試鏡結束,火鳥隨後與毛明父母簽下合約,檔期半個月,酬金五萬,順利的話再獎一萬。於是毛明留下,其父母先離去。
  藍少峰以形象指導的身份會見毛明,說廣告中的形象是一個充薄男性魅力的男駭,問毛明會不會表現自己的男性魅力,毛明說他從未花心思在追女孩身上,因為很多女孩自己送上門,她們說自己不出聲已很COLL,很有魅力,不需要再扮;藍少峰說那還不夠,因為女孩思想幼稚,能吸引她們不等於有魅力,要拍好這輯廣告,必須練出能吸引成熟婦女的魅力來。
   
七十九

  毛明等一個工作目標就是練習如何向中年婦女展示魅力,在藍少峰等人的陪同下,每逢週六、日便分別到北京路、上下九步行街物色對象,大凡遇到衣著光鮮的中年婦女,便借各種理由上前搭訕,如果能夠讓對方主動留下地址電話,訓練便告完成。
  可惜無論毛明如何努力,換來的不是「癡線」的臭罵,就是「死靚仔想玩野啊?」的質疑;相反當他很失電地戴上墨鏡在街心四處張望尋批下一個目標時,不時吸引了街上不少靚妹仔的目光以及,「哇!好型仔呀!」的讚歎;這些本來令毛明很自豪的說話現在反而令其感到沮喪,看來「霖死婆「缺乏點動力都不行,於是一向看不慣姐弟戀的毛明不禁暗暗佩服起謝挺瘋來了,原來要霖死旺飛同他的「豆豉」女,真系要伸勁過變形金剛。
  毛明雖然絕技未練成,但勝在勤力,起碼在演技上進步很快,火鳥的計劃也不容許拖延下去,兩周之後,一行人就要起程到內陸中部「拍外景」了;餞行晚宴上,大鳥特地為毛明點了一道象拔蚌刺身,希望以形補形,馬到功成。
  三日兩夜的奔波,終於結束了火車加大巴的遙遠路程,踏上黃土高原上的小城市,這裡沒有廣州街頭的喧鬧,空氣瀰漫著的儘是饃饃加烙羊肉的香味,建築古樸卻充滿著文化氣息(因為商舖,飯館的各稱頗有意思且甚少簡化字、錯字)
  這就是古董及其上市公司的所在城市,藍少峰一行人到來當然不是真的為了拍廣告,一切都像一部按劇本發展情節的戲一樣進行著。
  藍少峰不需要與古董接觸,他只負責策劃「擺平」某國立商業銀行駐當地總部負責貸款的官員太太——一個連年獲三八紅旗手,先進婦女代表稱號的中年婦女單青。禁止經那次在上海的任務,今次可算是「easyjop」了。
  他們將毛明安頓在酒店自己練習面部魅力表情,然後花了三天時間,將單青的經返路徑完全摸透,最後將「事件發生地」定在了市郊一個廢礦場,這裡離單青他們郊外的別墅僅三公里,一條運礦石的小鐵路橫跨在公中上,原本一個閘口有人看守,後來礦採完了火車少了,馬路也很少車走,於是成了無人看守閘口。
   
八十

  藍少峰他們計算過單青下午回家經過廢礦場的準確時間後,與當地文化部門聯繫,以拍攝廣告為理由包租廢礦場三天,並在鐵路部門協助下借來輛勉強能開動的運礦小火車。
  「導演」開始向毛明講解廣告劇情:鄉間小路,房車奔馳;鐵路落閘,停車等候,迎面一個騎越野單車的少年,搶在火車到來之前衝過閘口,誰知用力過猛,摔倒在房車邊,車上走下一中年婦女,表示關愛,少男魅力一展,然後突出主題,「唱XX飲料,死過翻生執身彩」。
  「導演」特別提示毛明,廣告中的女主角是真正的群眾演員,為求逼真的效果,事前完全不知情,如何把握現場的尺度全憑毛明自己,若能戲假情真地溝通則是最高境界。
  單青的老公這幾天出差(這當然是古董將信息向大鳥提供的),生活上略感冷清孤單,這天如常地架國向家駛去,沿路斜陽影照白楊樹的景致煞是美麗,她將車頂窗打開,盡量感受著大自然的氣息。
  咦!今日的鐵路閘口怎麼有人看守啦「鐵道工揮舞著紅綠旗似乎要下橫桿,單青加了腳油想趕過去,但閘口還是先關閉了,正在剎車暗叫晦氣之際,忽見閘口那邊的公路上一團鮮艷的東西飛速奔來,哦!是一個全身標準賽手裝束的自行車手要搶閘,這時遠處已聽到火車的轟隆志,單青看著手心捏了一把汗車手終於趕在火車到達之前壓低身體越過橫桿卻摔倒在地,火車也在也在刺耳的金屬磨擦聲中剎停橫在道口上,單青趕緊下車察看車手摔傷的情況,但車手已自己撐著站起來。
  「摔著了嗎?要去看醫生嗎?怎麼做這樣危險的動作啊?」單青關切地問。
  毛明拍拍身上塵土,側過身以訓練多時的魅力笑容用為感謝關心的回應。
  「啊!黎明」單青失態地叫道。
  「我不介意別人由黎明開始認識我,但事實上我叫毛明,國家自行車隊預備隊員,正在訓練準備參加七星杯現中國海自行車賽,我沒事,很高興認識你」。大方得體的台詞連毛明自己都很滿意。
   
八十一

  一個以為自己肩負拍廣告的任務而展量投入,為了施展男性魅力用盡渾身解數,甚至連剛剛摔倒時真的劃傷了小腿也不知道;
  一個是風韻猶存的少婦,人生的順境卻令她在此前從未感受過一見鍾情的震憾,但最終她壯膽的,反而是對方的幼嫩和緊身褲上滲出血絲而觸動了原始的母性關愛。
  「小毛,你受傷了!我開車送你去醫院好嗎?」
  「哦!是呀!」毛明這時才覺得小腿的隱隱痛痛,但他想劇組人員應有衛護設備的,就說,「不用了,小意思我自己搞掂算了。」
  「哎呀!不行,你看血還在流,或者這樣吧,我家就在前面不遠,到那裡去我給你包紮包紮。」
  毛明想再推卻,但轉念一想,編劇不是說過戲假情真才是最高境界嗎?他們一直不出來喊停,說不定還在拍攝,我要是不接受阿姨的好意,廣告拍砸了又要被媽媽說不中用了;想到媽媽,要是見到我受傷她一定心疼死了,這位阿姨對我也不錯啊,比起我媽更年輕,而且慈祥多了,去就去吧!
  單青麻利地打開車尾廂,與毛明一道把自行車抬上去放好,懷著莫名的喜悅坐回駕駛座。
  等毛明也在前排右座坐好,鐵道上的火車巳徐徐開走,閘口重新打開,小車輕巧地跨過鐵軌向主人的家奔去。
  與南方豪華氣派的別墅相比,單青的家更像是將京城的四合院移到了郊外,遠看還以為是美國的汽車酒店;汽車不停在院子中央用竹子塔成的一個涼蓬下,上面長滿了攀生的植物。
  毛明隨單青穿過大廳,進入裡廳,在一張鋪著厚厚布墊的木製沙發上坐下,環顧四周,傢具及裝飾總給他樸素和溫暖的感覺。
  「阿姨,我還未知怎麼稱呼你呢?這裡這麼大就你一個人住嗎?」毛明邊察看小腿的傷口邊問。
  這時巳換上家裡便衣的單青正端出一盆溫水準備為毛明揩洗傷口,聽到「阿姨」的稱呼心裡掠過一絲的不快,但想到毛明畢竟還是個孩子,也只好順從道:「叫我青姨好了,我跟丈夫一起住,這幾天他出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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