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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在學校快速「迎頭趕上」


只要找到正確的按鈕,學習就會一點而通


  一直到海倫·凱勒(HelenKeller)10歲的時候,她仍然是一個失聰、失明、失語的人。

  但是在16歲之前,她已經學會閱讀盲文,並且有足夠的書寫和說話能力進入拉德克利夫(Radcliffe)學院。1904年,她以優異成績畢業。

  幸運的是,她的第一位教師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關「學習障礙」之類的術語。

  由於海倫·凱勒不能運用她的視覺和聽覺,她主要是通過觸摸來學習。現代科技的突破已經提供了工具,使我們能輕易地學得更加輕鬆,甚至那些有可能被列為遲鈍或智力差的學生也能學得很輕鬆。

  差不多在凱勒畢業之後一個世紀,她帶給世界的信息依然清晰:每一個人都有潛在的天賦——在某一個方面。

  顯而易見,你越早開始開發那些才能,它們就會發展得越好。《幸福》雜誌的一項調查的結果表明,在產前護理方面每花1美元就可以在產後醫院特別護理方面省下3.38美元。入學之前在最好的幼兒早年教育上每花1美元「就可使用在特殊教育、福利事業、未成年懷孕和監禁罪犯上的6美元」。(1)

  但是即使在嬰幼兒期孩子的遭遇很糟糕,孩子們是否在小學裡仍然能夠跟得上?非常幸運,事實證明,他們是能全面跟上的。這並不否認一些孩子確實有學習困難。但是用智商測試來分類,給他們貼上「學習障礙」的標籤是本世紀最大的教育悲劇之一。正是這個貼標籤的行動常常使情況變得更糟。我們的研究使我們確信,任何人都能使用他或她自己的方式學習,而且那些方式是各不相同的。


兩條關鍵的原則:思想──大腦的連接和思想──身體的連接


  第一條原則強調的是,學習不僅僅是一個學校裡的過程。就像一個嬰兒通過吮吸、抓、爬、慢慢移動、走、攀、搖晃、旋轉來使大腦得到發展一樣,兒童和成年人也是這樣。在你出生以後,你再也不能使你其他的大腦皮層細胞發育,但你可以在一生當中使那些神經細胞的樹突——大腦的連接和記憶分枝保持生長。

  黛爾蒙德教授和她的合作研究者們在伯克萊大學已經證明,身體的和精神的刺激作用越強烈,樹突細胞的生長就越大越好。(2)明尼蘇達州立大學的帕爾默教授證明,幼兒園裡的常規體育活動能夠明顯提高五歲兒童的學業成績,因為那些需要集中注意力的體育活動事實上促進了大腦的發展。(3)第二條,大腦與思想不是一回事。簡單他說:如果你把它們和電腦相比,大腦就是硬件,而思想就是軟件。大腦是生物學和神經病學意義上的:它有神經原,膠質細胞,神經細胞的樹突和髓磷質、髓磷鞘,它們共同提供了生物機制。在這本書裡,思想是大腦的內容。通過身體來刺激思想發展這不僅是可能的,而且也是非常需要的。

  海倫·凱勒又一次成為經典例證。(4)學習字母,她就幾乎用了三年時間。她的老師安妮·沙利文(AnneSullivan)能夠通過觸覺與這個女孩的大腦和思想產生了聯繫。接著,她在她的手上拼寫單詞。然後,海倫學著閱讀和書寫盲文,但那是在她自己的時間裡做的。

  五個主要因素影響了海倫的學習能力:時間,文化,學習內容,支持以及選擇的自由。

  顯然,時間是至關重要的。她的第一步學習耗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一旦有了最初的成功,她就能迅速地擴大這些成就。對她來說不是什麼「能力缺陷」問題,而主要是存在殘疾並需要按她自己的時間表去克服它們。如果她在現在的被嚴格分級的班級裡學習,她就永遠不會成功。

  文化也是重要的。海倫·凱勒的文化環境重視說和讀的能力。比較起來,在一種沒有書面語言的文化中,航海術可能會被認為比閱讀更重要。就這樣,文化決定了學習的內容,以及學習中的問題。「特殊教育」教師和作者托馬斯·阿姆斯特朗(ThomasArm-strong)簡明扼要地說:「文化規定誰是殘疾的……在我們的社會中,一個被認為讀誦困難、患有多動症或有學習障礙的兒童在另一種文化中也許是出類拔萃的。」(5)

  凱勒的處境是又聾又瞎又啞。她不得不在有限的範圍內學習。如果對她進行一次以語言為基礎的智商測試,她的總體評分將會是很低的。如果沒有沙利文,她也許會被安置在一所低能兒童學校裡,而不是成為一個具有極高天賦的人。

  有一位耐心細緻且又有能力的教師的支持同樣是極為重要的。沙利文從來沒有對海倫喪失信心,即使這個女孩有時也會有極壞的脾氣。

  海倫·凱勒還擁有選擇的自由。十歲的時候,她決定學習說話。沒有人催促她,她按自己的時間和實際情況學習。這個信息再次清楚地表明:在傳統教育中,太多的人處於從有意識到無意識都無法選擇的處境之中。

  安妮·沙利文發現了大腦一身體的連接和思想一身體的連接,因為她也曾經歷過學習上的困難。幸運的是,現在有了許多其他研究成果來支持那些發現。


特殊運動學(SpecialisedKinesiology)


  有一些最有趣的研究和實際應用來自於特殊運動學領域。就像運動感覺(kinesthetics)或運動是許多學習方式中重要的方面一樣,運動學(關於運動的科學)和運動感覺(kinesthesia)(位置、運動以及身體各部分的感覺)也都是許多學習方式中重要的方面。

  由於運動學幫助運動員在運動會上創造了最好的成績,所以它已經在一些國家變得很出名。慕尼黑運動學學會的布裡奇特·哈斯·奧羅根(BrigitteHaasAllroggen)在談到這門科學對奧林匹克運動員的影響時說:「一切都出乎意料。我們從奧地利最好的運動員身上開始下功夫,後來他們獲得了奧運會獎牌,成為具有世界水平的競爭者。接著挪威的奧運會運動隊來到我們這兒,還有意大利的。他們都取得了顯著的成就。」(6)

  相似的技術現在用到了教育上,而且不僅用於有學習困難的人。華盛頓特區的運動學專家凱瑟倫·卡羅(KathleenCarroll)把她的訓練和綜合快速學習策略聯繫起來,她說,運動學能提高任何一個人的學業成績。(7)

  運動學能幫助學習,部分原因在於大腦傳送信息是通過微電波和化學的方式,以及壓力能使這種傳遞產生障礙。教育運動學專家簡單地說,當我們處於壓力之下時,我們的大腦「短路」了。他們認為這是學習問題的主要原因——給這些問題貼上「讀誦困難」或其他什麼標籤一般只會增加壓力。那些用於消除左、右大腦之間障礙的簡單練習經常可以解決問題。消除了障礙,你也就解決了困難。

  特殊運動學研究及實驗者高登·斯多克斯(GordonStokes)和丹尼爾·惠特塞特(DanielWhiteside)通過設在加利福尼亞伯班克(Burbank)的三合一理念學會,已經取得了一些最顯著的成果。他們認為,80%的學習困難與壓力有關,而這通過運動學就能解決。(8)

  他們已經編了一套身體練習操——使用施壓點形式、肌肉測試和協調性形式,對大腦的電路結構重新調整,以此消除壓力,消除短路造成的障礙,激發學習能力。通過身體的活動,他們已經有能力改變大腦和思想的狀態。

  由於左右兩半腦和諧地工作時,可使大腦發揮最大功效,所以許多運動學練習操能夠幫助你變得更集中、更協調、更放鬆,學習變得更加容易和自然。奧運會運動員也使用同一種方法進行集中性練習,準備比賽。

  教育運動學專家保爾·丹尼森(PaulDennison)和蓋爾·丹尼森(GailDennison)已經編了許多最好、最簡便的練習操。這些練習操被收錄在一本有很高的指導價值的小冊子《大腦體操》(BrainGym)中,並附有圖例。(9)

  這些練習操最初是由保爾·丹尼森博士為那些被認為有讀誦困難的人設計的——那些人是反向看字的,就像看鏡像一樣。但是它們不僅僅能幫助有困難的人們,它們還可以被用於任何年齡階段的人們,甚至還包括那些認為自己沒有學習困難的人。對於任何年齡群,比如說,對於需要「改變狀態」的班級,它們都是最優秀的。

  不幸的是,大部分學校還沒有採用這些方法,但是凡使用這些方法的地方,效果都是非常顯著的。有一個典型例證來自加利福尼亞的希拉·維斯特初中,在那兒,「三合一」理念被用於11名接受特殊教育的學生。他們的學習成績分別低於他們的年級水平三至七年。他們都被認為有讀誦困難。一位運動學專家對這些學生進行了為期八周、每週一個下午的練習。當這個練習過程結束的時候,在六項學習能力的測試中,有73%的學生在三項能力上,50%的學生在一項能力上,27%的學生在另外兩項能力上都顯示了「重大的進步」(至少在八周內取得了一年的進展)。(10)

  世界上有大量其他傑出的「補習」方法,在那些最出色的中間,我們發現:


多曼-帕爾默-哈蒂列模式


  格倫·多曼、萊爾·帕爾默、傑羅姆·哈蒂更和索菲·哈蒂更的身體訓練課程在世界的許多地區被有效地使用。在蒙大拿州的蒙台梭利國際發展中心,讓年齡較大的學齡前兒童每天進行包括滾圓木、鱷魚爬、快速旋轉和在木槓上擺動的規定練習。哈蒂更夫婦的跳豆課程讓18個月的孩子在音樂伴奏下,做一系列的動作,包括翻滾、平衡練習和平拉木槓懸體搖晃。

  對三歲以前的兒童,哈蒂更夫婦建議使用大量的遊戲、舞蹈和音樂。三歲以後,比較具有結構性的課程就可以開始了。(11)

  在日本的Shidchida,現在有上百個中心,供家長和孩子一起做促進智力、體力發展的活動。


球/樹枝/鳥方法(The ball/stick/bird method)


  美國馬里蘭州羅斯伍德醫院心理中心的雷尼·富勒博士(Re-neeFuller)取得了顯著的成就。她治療了26名由於智力低下而被送進醫院的病人——年齡在11至48歲之間,智商在28至72之間。

  富勒教他們閱讀,這使得他們的學習能力和自尊心得到了很大提高。「他們不僅學習閱讀而且理解複雜的故事,」她說,「他們還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情緒和行為上的變化。」(12)通過學習閱讀,他們學會了思考。當他們學會了思考時,他們的行為和外表都改變了。

  富勒提供給他們一個工具去掌握閱讀訣竅。「球/樹枝/鳥」方法。「球」表示字母所帶有的圓圈形狀:「樹枝」表示字母中那直線的一筆;「鳥」表示字母的「翅膀」,就像一個「r」)。

  她示範她的學生們看字母表的所有字母是怎樣由這三種簡單、具體的形式構成的。使用這種訣竅和情節發展很快的的故事,即使是最遲鈍的學生也能很快地學習和成長。


在拼寫方面迎頭趕上


  另一些孩子在加強拼寫能力方面使用以下三本優秀的書中的方法:查爾斯·克裡普斯(CharlesCripps)和瑪格麗特·L·彼得斯(MangaretL.Peters)的《抓住詞》、貝夫·霍斯彼(BeveHomsby)和富羅拉·希爾(FrulaShear)的《從開始到結束》,還有羅莫達·彼紹普·斯巴汀(RomaldaBishopSpalding)的《從寫到讀》。

  《從開始到結束》提供了一種獨一無二的好辦法。這種辦法把詞語按語音和相似方式分組——形式認知對於提高拼寫能力是特別重要的。

  《抓住詞》找出了澳大利亞、新西蘭和英國小學課程中的核心詞,告訴教師和家長們怎樣用自然的、符合邏輯的和活潑的方式來介紹這些詞。

  事實上,拼寫是受語音與非語音兩種教學法之間無謂之爭影響最大的領域。顯然,語音教學法可以幫助任何兒童學習詞語和分辨由短元音音節組成的單詞:get,set,bet;sit,hit,fit。簡單的遊戲和列在黑板上的表格可以幫助孩子們識別最常用的詞和拼寫模式,如以字母「E」結尾的詞:fate,mate,plate以及light,might,sight;bright,ridge,sledge,dredge。

  但是按照他們的看法,麻煩的詞往往不是那些簡單的詞,譬如session和faction;spatial和facial;congh,through和bough。還有其他許不規則的拼寫情況。

  現在大部分好教師感到拼寫最好是通過書寫來教。正如克裡普斯和彼得斯所說:「『拼寫』通過手指是最容易被記住的,正是移動的鉛筆寫字時的記憶有助於準確的拼寫。」這是因為由小腦操縱的肌肉記憶是最有效的記憶形式之一。

  更確切地說,非語音拼寫是一種視覺技巧而非聽覺技巧。大部分兒童發現僅僅從口語練習來學習非語音的單詞是很難的。所以,要鼓勵他們通過看和感覺來學習單同,也要鼓勵他們憑記憶寫單詞而不是單單重複它們。通過這樣做,學生們喚醒了他們的視覺記憶和肌肉記憶的能力,而不是只按聲音來拼寫。

  克裡普斯和彼得斯為學齡兒童學習新單詞推薦了「看,遮蓋,寫和檢查」技巧:讓他們仔細地看一個新詞,以使他們記住所看到的;然後你蓋上那個詞使他們看不到;叫他們憑記憶寫那個詞;然後你檢查寫的詞。如果它沒有被正確地拼寫出來,不要改正它,再重複以上步驟。


使用在背上書寫的方法來解決反向書寫的問題


  英國教育家彼得·楊(PeterYoung)和柯林·泰勒(ColinTyre)在他們的優秀著作《教你的孩子閱讀》中,建議使用在背上書寫的方法來幫助那些總是在辨別諸如b和d、p和q上有困難的學齡兒童。原則非常簡單:在比孩子視線高的牆上貼一張大紙:讓孩子面對這張紙,用你的食指在孩子的背上畫字母b。在畫的時候,反覆這樣說:B意味著buh;先是一塊球拍,再是一隻球。同時讓他用一枝粗筆在紙上寫所教的字母,並同時重複你說的話。一次只教一個字母。

  楊和泰勒說「在許多年裡,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這種方法有過失敗。」用手觸摸蒙台梭利的字母模型也能幫助孩子區分「相似卻相反」的字母。成套的塑料字母現在也可以買到。


新西蘭的突破


  其他一些全新的方法常常是《真正的學習》一章中所述方法的混合或發展。

  舉例來說,新西蘭的「迎頭趕上」系列方案已經十分成功,致使成批的美國教師現在定期飛過太平洋,去看他們是如何工作的。現在,新西蘭的教師們驚奇地發現許多美國初級學校仍然讓孩子們在一天裡跟著幾個不同的教師,比如說跟著一個閱讀教師和一個音樂教師。

  美國參觀者對新西蘭所謂的全語言教學留下了深刻印象,但那個詞的限制性太強,「全生活」也許更合適。整個結構建立在以學生為中心的原則基礎上。

  新西蘭有一個「全民課程」,但這只是在廣義上規定了教育宗旨和教學目標。

  從教育學院畢業,受過專門訓練的教師一般都是富有主動性的。三年的教師培訓課程的很大一部分,也是在實際的學校教學經歷中完成的。

  甚至叫「全民課程」也可能是用詞不當,它暗示了一種法國式的體系。在這個體系裡,每個孩子每年都要學習老一套的知識。

  「新的全民課程沒有告訴教師們如何管理他們的班級,」美國《教師雜誌》的伊莉莎白·舒爾茨(ElizabethSchulz)在報道中寫道,「但是它特別強調學校是為學生而開設的,學校應該提供學生們機會,使他們具備所需要的技能和理解力,以便能有效地、有創造力地參與社會。學校學習應該是相應的,班級裡的輔助課程應該啟發學生們把各門學科聯繫起來。而且,無論何時,只要可能,學生們應該被給予選擇權,使他們對自己的教育負責。」(13)

  另外四個因素在這個國家的高度成功的「迎頭趕上」計劃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1.新西蘭在教育由中央政府提供資金,資金被平均分配給學校的同時,還有一筆額外的錢提供給低收入地區的學校以及有特殊需要的少數民族地區的學校。

  2.教育部為初級學校提供資金,實施一個全球聞名的恢復閱讀能力的課程。

  3.它的學習材料部門還向所有學校提供優秀的免費讀物。這包括一項《初級學校數學》課程;一套吸引人的名叫《準備去讀》的快速入門讀物;還有一份定期的《學校雜誌》,它包括各種最好的不同題材的為孩子們所寫的作品。這些雜誌已經出版了好幾年。這些作品按年齡群以及學科被編成索引,成了學生們學習的最理想的資料。

  4.教師們被鼓勵發揮他們自己的創造性。

  這些突破性的成果中有:


四分鐘閱讀課程


  像許多國家一樣,新西蘭有一大批以英語為第二語言的移民家庭。一點不奇怪,他們中的許多人五歲開始上學時卻只具有三、四歲孩子的閱讀能力。四分鐘閱讀課程每天只佔去四分鐘時間,但在學校和家庭間卻建立了很有效的聯繫。

  整個體系非常簡單和普通。當每個孩子入學時,教師測試他或她的理解水平。如果鮑比能認出他自己的名字和其他以「B」開頭的詞,卻不能認出那些以「P」或「W」或「K」開首的詞,教師就會制訂出一個適用於他的每日詞彙表——以那些字母開頭。詞彙表包括在他語言中最常用的300個詞,以及孩子熟悉的其他字,如家庭成員和當地街道的名字。

  每天都有一份新的詞彙表,用手寫體寫在卡片上。這張同匯表被帶回家學習,學校裡留著一份複印件。每天早晨,教師只需用四分鐘為每個孩子檢查課程,並給予鼓勵。

  最佳的組成部分是家庭也參與了孩子的學習。「學區工作人員」把每個孩子的第一份詞彙表送回家,向父母、祖父母或兄弟、姊妹解釋鮑比需要學習的內容——每天僅僅用四分鐘對他的學習是多麼需要。如果父母不懂英語,那麼可以找到一位住在附近的志願者。

  現任國會會員、教育心理學家多娜·阿維特(DonnaAwatere),對發展這個方案的實施起了重要作用。她說家庭聯繫是真正解決問題的關鍵。「使用這種方法使我們的成果增加了一倍。」(14)另一個關鍵是來自於每天的成功所帶來的「正面的鼓勵」。儘管這個方案在十多年前開始對五歲的新學生實施,但是現在它已經成功地用於其他學校的、年齡更大的孩子。與每天晚上送新詞彙表給父母的做法相似,有些學校甚至把「父母幫手」引入學校。比如說,在奧克蘭的布魯斯·麥克拉倫中級學校(Bruce Mclaren Intermediate School),12對父母用部分時間為學校提供幫助。

  儘管高級閱讀教師貝思·懷特海(BerthWhitehead)在應校長要求實施這個方案時,也有一點猶豫:「你能在四分鐘裡做什麼?」但她還是試行了一下,「我原想馬上證明它並不管用。但是當我開始的時候,孩子們在他們的閱讀中進步非常快,他們絕對地令人驚奇。」(15)

  懷特海強調這個計劃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不管孩子取得了什麼進步,即使是非常小的,都要給予表揚和積極鼓勵。」顯然,這個計劃對大一點的孩子們有稍許變化,但是四分鐘閱讀的基本理念保留了下來。

  用錄音帶輔助的閱讀方案

  在新西蘭的另一個地方,學校已經成功地把一項極為簡單的日本電子新技術用於與新西蘭《學校雜誌》(16)圖書館的聯結,以此在小學克服閱讀困難方面取得巨大進步。

  這項新技術就是Sony隨身聽卡式錄音機。在新西蘭的弗萊克斯梅爾(Flaxmere)郊區,教育心理學家約翰·梅德卡夫(JohnMed-calf)已經把隨身聽用於解決主要的閱讀問題。

  這種方法被稱作錄音帶輔助的閱讀方案。基本上,每個孩子都被鼓勵閱讀他自己選擇的故事——由他的興趣而定。當他讀每本書的時候,無論在家裡或學校裡,他能通過一個隨身聽,從錄音帶裡聽到同一個故事。

  「讀者選擇他們真正想讀的故事,」梅德卡夫說,「他們選擇感興趣的主題,而且只有在想讀的時候才讀。在他們真的試著讀給別人聽之前,他們想讀多少次就讀多少次。」(17)

  當學生感到有足夠信心的時候,教師就檢查他們的進步程度。「有些最好的結果是,」梅德卡夫說,「大約實施這個方案八個星期後,可以把閱讀能力提高四至五年。」記錄證明大致經過八至十星期的訓練後,閱讀能力可提高三年。(18)

  在新西蘭,這個方案得到了分級的《學校雜誌》材料的大力幫助,配有一份涵蓋了各種內容、主題和年齡層次的定期的最新目錄。學生們可以從學校已經整理好的音帶故事中選擇一種,或請教師或父母把他們特別感興趣的故事或文章錄在磁帶上。

  相似的方案被用在美國的某個地方,結果同樣激動人心。國家閱讀方法協會會長瑪麗婭·卡波(MarieCarbo)提到它時稱之為「錄音帶上的書」方法。作為一名這一方法的積極支持者,她說它甚至適用於非常多動的孩子:當他一邊聽錄音帶,一邊踩踏板的時候,同時閱讀一本放在樂譜架上的書,而樂譜架固定在自行車上。如果這聽起來太「離譜」,那麼請聽聽兩位曾經試過這種方法的男孩的回答:

  「當你在那個玩意兒上讀書時,所有的字就跟著它出來了,我說的可是真話。」

  「當我騎上它,……當我開始讀的時候,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它也許就像一個奇跡。我開始忍不住笑起來,因為我的閱讀水平差不多比以前好了一倍。」(19)


同伴指導


  梅德卡夫也使用過由奧塔哥(Otego)大學的泰德·格萊恩(TedGlynn)早期開發的一項成功的、應用於閱讀的同伴指導方案,他使用的是「暫停,啟發,表揚」技巧。

  在這兒的初級學校裡,一個學生只是在扮演另一個學生的小老師。大致上,小老師只是稍微高一點——這樣,指導者和他的同伴都能得益。指導者絕不是班上閱讀最好的學生——儘管到最後他可能會成為最好的。這是一種有效的一對一教學,而不佔用一個成年教師的時間。每一個「指導者」都受到「暫停,啟發,表揚」技巧的訓練:用日常語言讚揚出色的表現(「好」或「好樣的」);當閱讀者可能遇到困難時,暫停十秒鐘(這樣指導者可以想對策幫助他);用暗示啟發他。

  弗萊克斯梅爾初級學校的教師萊達·哥德文(RhondaGodwin)總結成果時說:「我們的指導者們在加入這個方案時,閱讀能力比實際年齡低一年至一年半。當他們工作大約十星期後,閱讀能力提高了兩年。」(20)

  六個月後,指導者已經平均提高了四年——比較慢的學習者們只提高兩年多。(21)


「看,聽」方法


  另一項新西蘭的創新在對整個班級的閱讀教學上取得了近乎戲劇性的進步,而且立竿見影。

  教師福貝思·羅賓遜(ForbesRobinson)多年來一直在證明這種方法的成效,而且已經在美國、英國和加拿大各地的實際應用中得到證明。他稱之為「看,聽」方法。羅賓遜是多曼(Deman)理論的熱情支持者,這種理論認為,當孩子面對大字體文字時,他們能輕鬆地學習閱讀。

  為了佈置教室,羅賓遜建議使用早於電視的老式的幻燈機。「與架投影幻燈機不同,這種幻燈機不需要幻燈片。」(22)用它教閱讀,你只需要選擇一本合適的書,有吸引人的插圖更好,把它插入幻燈機,打開電源,它就會反射那些書頁,色彩鮮明,一次一頁或兩頁,投在一塊巨大的屏幕上:至少有8英尺見方。這種幻燈機還附帶著一根「神奇的教鞭」——當字被投射到屏幕上時,教師就可以迅速移動它,找到所要的詞並閱讀它們。

  羅賓遜說,他發現對於那些把英語當作第二語言的人來說,這是一種理想的教學法——對於識字班也同樣有效。它能被用於在混合水平的班級中學習的、以前在學業方面未能發揮潛力的學生——而不引起窘迫。

  這個系統還有附加的好處,它能被用於任何學科的教學。現在就舉個例子,百科全書的彩頁或圖解能夠被投映在那個巨大的屏幕上,以供討論之用。無論如何,它需要一個全黑的房間,有些學校已經選擇並保留一個房間作為專門的放映室。這樣,不止一個班級能同時由一個教師上課,而其他教師就有時間備課或進行一對一的對等指導。在羅賓遜技術被調查的地方,結果非常好:

  在新西蘭的普塔魯魯(Putaruru)中級學校,「看,聽」方法被用於140名年齡為11、12和13歲的七、八年級學生。他們的「閱讀年齡」低於實際年齡二至六年。140個人被分成大約30人一組,每週進行四次半小時的訓練,共12周。七年級的63名學生在訓練前後分別接受測試,他們中的40人在12個星期裡取得了二至三年的進步,17個人取得了一至一年半的進步,還有5個人取得了半年的進步。由於這些結果如此引人注目,以至於學校也把這個方案推薦給了成年人。(23)

  在英國伊斯本的切姆斯福·豪爾學校的語言發展中心,同樣的方法被用於教106名有嚴重閱讀困難的孩子——年齡在4至14歲之間。在六個星期裡,全部106名學生平均取得了八個月的進步。(24)

  在蘇格蘭的幾所學校裡,羅賓遜方法被用來幫助15名年齡在11至13歲之間,被診斷為智商極低的學生——在40到70之間。他們每天只用45至50分鐘。僅僅在不到六星期的時間裡,他們取得了十個月的進步。(25)

  加拿大多倫多的費爾本紀念初級學校(Fairbank Memorial Junior Schoo1)是一所位於城市中部的多種族學校,在那裡有很大比例的孩子把

  英語作為第二語言。他們每天學習兩次,每次20分鐘。僅僅十天以後,從二年級到六年級的學生取得了五個半月的水平上升到一年的初級學校進步。(26)

  多倫多的C.E.韋伯斯特公立初級學校(C.E.Webster Junior Public Schoo1)校長D·B·魯特萊(D.B.Routley)在看了他學校的結果後寫道:「我在教育領域的24年中,從未見到過一種實際應用的教學方法能夠像羅賓遜先生所設計的這樣,對學生產生那麼積極的影響。」(27)


新西蘭的閱讀康復方案


  上面四種方案能夠由普通班級的教師們使用,但最著名的新西蘭「迎頭趕上」方案是由受過特殊訓練的教師們來實行的。它被稱作「閱讀康復」,最早由奧克蘭大學的瑪麗亞·克萊(MarieClay)教授提出,並在她的著作《綜合性行為的模式,變得能讀能寫:內在控制的建立》以及這項方案的更簡潔而核心的主題——《閱讀困難的早期發現》。

  在新西蘭,儘管開始上學的正式年齡是六歲,差不多每個孩子在五歲時就開始學習。六歲之前,許多有閱讀困難的孩子被鑒別出來。他們加入閱讀康復方案,每天由一位受過專門訓練的閱讀康復教師幫助半小時。從1984年起,閱讀康復方案由政府提供基金。孩子們平均在16個星期內就能趕上。有97%的孩子在他們的學習過程中保持並增強了他們的閱讀和寫作能力。

  這個方案已經被澳大利亞和美國的一些州立教育系統以及英國的薩裡地方教育當局接受。一份英國的有關新西蘭體制的官方教育報告給予它高度評價——而且特別強調了兩點:

  1.在新西蘭教育體系中,讀寫能力被置於至關重要的地位。所以「一點也不奇怪,需要接受閱讀康復的對象被鑒別出來,並且,一個幫助他們的方案被設計出來。」

  2.「非常明顯,新西蘭體系運行得非常好,足以鑒別下一批孩子,第三次浪潮的孩子——那一小部分看起來不能趕上大部分小學生的進步速度的孩子。對他們來說,這個方案提供了適當的辦法。」(28)


個人的關鍵詞彙


  在其他國家裡,除了瑪麗亞·克萊和前教育總監C·E·比貝(C.E.Beeby)博士,最有聲望的新西蘭教育改革家也許是西爾維亞·阿西頓—華納0aa00010_387_*(SylviaAshton-Warner)。她最初是因為1963年的著作《教師》而獲得國際性聲譽的。這本書大部分根據她在新西蘭農村小學的教學經歷寫成——那裡主要是毛利人。她的支持者們會說它所提供的是解決「第三次浪潮」閱讀問題的最有效的方法之一。在50年代初期,新西蘭學校採用的是《珍尼特和約翰》(JanetandJohn)讀者叢書,美國的《愛麗斯和傑瑞》(AliceandJerry)叢書的英國改進版。但是甚至在那時,教師們就被鼓勵在孩子們的生活基礎上編寫他們自己的課本。

  在聽毛利孩子的談話中,華納「意識到有一些詞——每一個孩子有不同的詞——比其他詞更有意義和更容易記憶。」當她讓一個小孩子寫「火車」時,他寫的是「獨木舟」。

  於是她開始聽每一個孩子說話,選擇那些關鍵詞。「它們對他那麼有意義,以至於當他只看到一次就能記住。」

  就像林萊·霍德(LynleyHood)在阿西頓一華納的傳記《西爾維亞》裡寫的那樣:「她的學生們從他們的個人關鍵詞彙中學習閱讀。差不多每天,西爾維亞幫助每個孩子從在家庭或學校的經歷中選擇一個新的關鍵詞來學習。她用很深的顏色筆把字寫在一張厚卡片上並交給孩子。那些詞彙卡片對孩子們來說變得像它們所代表的意像一樣個人化和珍貴。原來費了幾個月苦讀新《珍尼特和約翰》叢書不得要領的孩子,只要看一眼『死屍』、『啤酒』、或『躲藏』之類的詞,於是,突然之間他們能閱讀了。

  「那些包含有關鍵詞的故事使用了豐富多彩的毛利英語。西爾維亞把它們照原樣抄在大紙張上,並用大頭針釘在四面的牆上:『我看到蒙蒂叔在樹後面撤尿,當我嘲笑他的時候,他暴跳如雷。』『我爹把我媽的眼睛都打青了。』確切地說,這和教育部想像中的把孩子們的生活經驗用在閱讀教學上的方法並不完全一樣,但它確實收到了效果。興奮和輕鬆感創造了前所未有的閱讀熱情。」(29)

  她發現那些孩子對他們自己的故事比對她的故事更有興趣。於是她幫助她的學生們寫自己的故事。她給故事配上音樂。她自己還畫了關於孩子們的夢想和經歷的圖畫。她認為每個孩子都有很高的創造力,並且鼓勵他們用粘土和顏料來創作。

  她把她的哲學總結在一句難忘的話裡:讓孩子心目中本上的形象得以發揮並用作學習的資料。

  有一些同樣的技巧被費裡希蒂·休斯(FelicityHughes)用在坦桑尼亞(30)教英語。加利福尼亞的赫伯特·科爾(HerbertKohl)也使用它教育有少數民族文化背景的青少年閱讀,並且非常有效。


學校數學的啟蒙教學


  新西蘭在初級數學教學上的革命性進展,可以與它在閱讀康復方面的成功相媲美。

  學校數學啟蒙方案包括非常引人入勝的謎語和遊戲。

  在學校的頭兩年裡,孩子們使用這些謎語、遊戲和其他用手操作的工具,學習基礎數學中的主要關係。

  美國作家舒爾茨概括她對這個方案的印象時說:

  「當我們進入教室的時候,只要瞥一眼那些六、七歲的孩子就可以知道學校數學啟蒙方案正在充分、順利地實施。四個學生正在一塊木板上繞著木釘用橡皮泥做幾何圖形。坐在桌邊的孩子們用卡片做的圓、方塊和三角形畫畫。一個男孩在一份問卷的指導下在天平上秤家用器皿,比如說,一個軟木塞是不是比一隻回型針重。六個學生按高矮排成一隊,回答教師的問題:誰是隊伍中的第一個、第二個和第三個,誰站在他們當中。」(31)

  在許多方面,這些原則與那些蒙台梭利教師在幼兒園中使用的原則非常相似,而且他們也有相似的傑出的效果。


電腦化的「迎頭趕上」


  另一些中級學校已經發現使用國際性的樂高技術方案能取得巨大成功。其他學校也正在使用一些出色的計算機數學程序。有一些最好的程序是由計算機課程公司率先設計的。這些程序建立在斯坦福大學多年研究的基礎上,不僅有數學的,還包括範圍很廣的各門學科。

  奧克蘭的萊繆拉小學(Remuera School)是新西蘭第一所與私人企業共同承擔風險、介紹計算機化學習課程的學校。它的新的學習中心是與國際應用性學習學院合作建立的。這所大學曾在使用計算機向未能充分發揮潛力而致失業的高中退學學生教授數學和文學方面取得過巨大成功。

  萊繆拉學校中心,從10台計算機工作站開始,開設26門獨立的課程。它不僅一直對它自己的學生開放,還為其他付費的幼兒園、小學和成年學生開設課程。


SEED數學教學方案


  在美國,我們已知的最好的非電腦化的「迎頭趕上」數學方案被稱作SEED:為學習條件不利的人提供的特殊基礎教育。(32)

  德克薩斯州的達拉斯、賓州的費城以及加利福尼亞州的奧克蘭市使用SEED方法的教師們正在教來自低收入家庭的十歲黑人兒童學習高級中學數學,這些兒童僅僅在幾個月前還在數學方面低於正常水平兩年。

  SEED教師通過自學使用蘇格拉底問答法——所有的課程都以問題為基礎,鼓勵學生們用推理和邏輯解答這些問題。根據達拉斯SEED主任哈米德·埃博拉海米(HamidEbrahimi)所說,主要目的根本不是數學,而是「超越他們的想像力」。(33)


注意力缺乏綜合症的神話


  這不是一本有關醫學問題的書,但是若不看一下這據稱是一直困擾著美國學校的新病症,尤其是近年來,我們對種種補習項目的分析將會是不完整的。這種「病」被稱作注意力缺乏綜合症(At-tentionDeficitSyndrome以下簡稱A.D.S)——這種疾病被認為正在折磨著大約兩百萬美國兒童。

  A.D.S.被認為具有三個主要特性:活動過度(煩躁,過多的奔跑,在教室的座位上爬上爬下)、衝動(在班級裡脫口說出答案,打斷別人說話,排隊等待時不耐煩)、漫不經心(健忘,丟三拉四,不守秩序,由於疏忽出差錯)。

  近年來,遍及美國各地的精神病醫生們給所謂的A.D.S.開了幾百萬份利他林,這種藥原本被允許用來控制成人的輕度抑鬱症和衰老。

  沒有人會否認有許多孩子有規律地出現活動過度、衝動和漫不經心三種現象。

  但是,多年來一直研究各種不同的學習類型的托馬斯·阿姆斯特朗博士明確地提出:「A.D.S.不存在。」本書作者同意他的觀點。他在《A.D.S.兒童的神話》中寫道:「這些孩子不是不正常。他們可能用另一種方式來思考、注意和行動。是普遍的社會和教育成見造就了這種不正常,不是孩子們。」

  他認為,幫助這些孩子的最佳辦法不是強加給他們醫學標籤和藥物療程,而是「給他們提供各種充滿關懷、刺激和鼓勵的活動,那對所有孩子都是有利的。」「例如,一個孩子可能在集中注意力或行為上有困難,因為他的家庭陷入了一場危機,因為他的學習方式與學校的教育方式不一致,因為他對牛奶過敏,因為他的性格與他的父母合不來,或者,因為他的焦慮和優郁。」

  阿姆斯特朗博士的書指出了「50種不用藥物、標籤或壓制的手段,來改善孩子的行為和注意時間的方法。那些方法涉及的方面有從飲食習慣到體能教育系列方案,從武術課程到輕音樂的使用,從把能量引向藝術創造到計算機訓練。」

  一切切實可行、簡明易懂的活動都被很好地推薦給所有父母和學校,它不僅是為了幫助那些沒能充分發揮學習潛能的兒童在人生的早期階段就能趕上,同時也幫助他們避免將來陷入退學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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