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吃驚的是,這一切都出現在「創世紀」所說的年代,這是人類的黎明時期。《聖經》中大洪水、諾亞方舟的故事,在吾餌的出土物中得到了證實。
《聖經》中的大洪水、諾亞方舟的故事在我的出土物中得到了證實,可以肯定,諾亞的後代就是當時生活在美索不達米亞的蘇美爾人。
——吾珥王陵發現者 伍利
考古學者們對墳墓情有獨鍾。他們已經知道死者的埋葬方式可以告訴人們許多古時人們的生活信息。以宗教祭品和人工製品同死者一起埋葬,顯然是人類一種非常古老的風俗。考古學家們在一座發掘的史前的墓藏中發現了繪畫或花紋痕跡,它向我們表明人們在開始耕種或聚居城市之前的數千年就已經對儀典感到興趣了。
在世界各地崛起的多種文化都伴隨產生了精心安排的葬禮儀式,或許他們認為通過這些儀式死者就能夠平安順利地走向來世。死者,尤其是王室成員或貴族死者都會有大量的物品隨之埋葬。所以,一處埋藏遺址的發現就總會成為考古者在發掘活動中最令人興奮的一件事了。
當英國考古學家倫納德·伍利(1880∼1960)在1922年在伊拉克南部發掘一座大型古墓的初始,他無法預知會有什麼發現。這個高達60呎的墳堆位於伊拉克南部距幼發拉底河12哩處,早已知道這一地區有較多的早期歷史文物。歷史學家稱譽美索不達米亞地區為富藏古代文物之鄉。在十九世紀中葉,一些旅遊者和考古者就已探查過美索不達米亞的奧秘。早在1854年一位英國外交官T·E·泰勒就已經探察過倫納德·伍利將要去研究的這個墳堆了。泰勒曾經發現過一些小型雕刻有楔形文字符號的園筒狀陶瓷器皿,這種形狀的文字符號已知起源於美索不達米亞。被考古學家們稱之為基礎物的就是這種刻有楔形文字的園筒形陶器。它們被埋在一建築的角落,是用來記載巴比羅尼安的工作的。英國一位曾經幫助破譯這些符號的楔形文字專家——享利·克裡施韋克·羅林森讀到了被泰勒發現的皇家陶制園筒上的文字記載。羅林森確認這個墳堆就是吾珥遺址。吾珥是在聖經創世紀(基督教《聖經》中《舊約全書》的第一卷)一卷中提到的一座古城,這裡是亞伯拉罕(基督教《聖經》故事中猶大人的始祖)的誕生地。
在泰勒考查之後,吾珥僅引起個別考古學家的關注。直到1922年伍利考察隊進駐之後,吾珥才成為了大規模系統發掘的目標。與泰勒和許多其他十九世紀文物收藏家不盡相同之處是伍利並不是一位單純的僅僅熱衷於遺跡探索的人。在真正意義上的考古學和追求真知方面伍利都做出了極大努力,他擔任了由英國博物館和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立大學贊助的一支組織嚴密的現場考察隊的總監,他們的目的不是要去尋找令人稱奇的或價值高昂的古代文物,而是要運用在二十世紀早期發展的考古學原則去進行發掘。這些新技術包括地層學的應用,即是根據古代文物被埋藏的土層來確定這些文物的年代;以及分區標繪測定法,即在發掘遺址時以縱橫線條形成格柵來覆蓋全部遺址,這樣就可以使每一個被發現文物的位置都能精確地標繪在圖紙上。
伍利雖是考古的新手,但他卻說:「我們的目標是去獲得歷史,而不是要去找回各種混雜一堆的珍品用來充實博物館的陳列架。」他確實實踐了他的諾言。他密切地監視著當地僱員的挖掘工作,以確保在遺址現場的發掘工作有條不紊、循序漸進地開展。然而這種耐心細緻的工作也遠不是枯燥乏味的。在吾珥的發掘早期就展現出在公元前6世紀時這個城市的某些東西,那時這個城市是巴比倫王國的一個部分。當時,伍利打算按時間順序來發掘,弄清在更早期吾餌的情況。工人們剛著手深掘一條壕溝時,這時就出現了正如伍利報告中所說的那樣「剎那間一些歷史文物就開始展現了」。
發掘者們發現了用粘土和石頭做成的罐子、銅製工具和念珠,有些念珠是用黃金製作的;另一些則用被稱為光玉髓或肉紅玉髓的紅色寶石和深藍色的天青石所製成。在古時的美索不達米亞這些物品是極其昂貴的,因為它們是沿著貿易通道從遙遠的伊朗和阿富汗運來的。當伍利看見這些珍貴的念珠時,他明白一個重要的遺址被他找到了。很可能這些念珠和其他一些物品都是墳墓中的陪葬品,這意味著他發現了一個古代的墓地。
很多考古學家也許會毫不遲疑地去立即發掘這一墓地。在特洛伊和曼塞勒珍寶的發現者享瑞玫·斯裡曼這個名字突然湧現在伍利的腦海之中,但是伍利決心必須正確地處置好這件事,他深知只有在考古學家和現場工人都具在豐富經驗的情況下,遺址的發掘才能獲得知識上的豐收,此外,他也擔心眾多珍寶的發現會給遺址現場造成混亂。基於這些考慮伍利將古墓的發掘工作推遲了四年之久。在這段時期中,工人們受到了細緻入微地發掘技術培訓。教導他們學會使用小型手工工具、刷子,甚至還有牙醫使用的鑿子。他們要用這些工具去清除那些文物周圍的泥土。這就可以使得文物能安放在一個適當的地方以便進行研究。為了確保文物出土時的原樣得到最好的保護,伍利發明了一種將融蠟傾倒於文物之上的辦法,待熱蠟冷凝後,就能將文物以固定塊狀形式按它們的原樣取出。這樣一來,即使一些在現場散亂堆放著的文物,也能夠按它們原有的擺設狀態而收集在一起,以保障日後的文物修復和深入研究。例如破損的陶器,因穿線完全腐蝕而從項鏈上散落的念珠,一些已經碎裂成片和金屬和木質盆子,或一件精緻的價值連城的樂器等等,都可以用此種方法把它們完整的從遺址現場提取出來。
伍利打算精確的測定墳墓的年代,但他知道在確定吾珥的年代之前,這一打算是無法做到的,從1922年到1927年,伍利和他的同事們對遺址從地表逐層進行了耐心檢查,他們要找出當代定居者的第一批證據。最後,他們制訂了一個時間表,大約在公元前5500年,吾餌已成為幼發拉底河河岸上史前時期人民的聚居地。在公元前4000年,吾餌被建造成為被現代學者稱為薩默瑞恩人的城市之一。在伊拉克南部的幼發拉底河和底格裡斯河的匯合地區在古代就是被稱為薩默爾的。吾珥曾經歷了許多不同的歷史時期,輪流隸屬於一些古代中東地區的帝國,如薩默瑞恩、巴比倫、亞述(古代東方一個奴隸制國家)。這段期間的每一個時期都會反應在這個遺址相應的各層土壤中余留物上,吾珥的歷史大約終結於公元前400年,當時由於幼發拉底河河床遷徙,致使這座城市變得很高而乾旱,迫使居民們不得不丟棄家園而他移,吾珥也就逐漸被風砂所掩埋了。
伍利花費在準備工作的幾年時間裡是充滿大事的時期:其中,考古學家們發現了吾珥的熱格拉堤,這是一種類似於埃及和中美洲瑪雅人的金字塔那樣的巨型人造山。由數百萬塊焙乾的粘土磚頭構成,熱格拉堤是由一位叫做吾餌拿木的薩默瑞恩國王大約在公元前2000年修建的。這位國王實施了一個雄心勃勃的項目,旨在吾餌和許多城中大興土木,除了修建城牆外,還開挖灌溉河渠和建造寺廟。吾珥拿木國王建成了許多熱格拉堤,他們相信通過熱格拉堤就可以便地面世界與上蒼諸神相聯繫,在吾珥的熱格拉堤是最大的一座,它有80呎之高,在吾珥拿木國王之後的幾個世紀中,這個熱格拉堤至少被重建過七次。
在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伍利在吾珥的發掘使美索不達米亞成為許多旅遊者訪問的熱點,其中一位訪問者就是傑出的神秘偵探小說作家——阿加莎·克裡斯蒂,在她後來出版的幾部神秘偵探小說中都運用了美索不達米亞和考古學。克裡斯蒂和正在從事發掘工作的伍利的一位同事結了婚,在她的自傳中她描述了考古事業具有無窮魅力:
我感到我愛上了吾珥,它那晚霞中的美景,熱格拉堤挺然屹立而又朦
朧模糊,浩瀚的沙海被映染成絢麗的黃、白、藍、紫和玫瑰色彩,無時無
刻變幻莫測。我喜愛工人們、領班人和提著小藍的男孩們,發掘就是男人
們全部工作和生活。不斷湧現的歷史的魅力緊緊抓住了我們的心靈。當眼
看著一把短劍慢慢被刨出來,它攜帶著金色閃光,浪漫傳奇也隨之在這些
砂、土中出現了。從砂、土中小心翼翼地捧起鍋罐和其他文物,也促使我
熱切渴望成為一名考古工作者。
到1927年,伍利和他的考察隊已經把發掘墓地的工作準備就緒,他們很決就意識到他們的發現是美索不達米亞歷史中最重要的發現了。部分墓地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500年薩默瑞恩人的文化。墓穴有兩種:長方形的井穴和具有拱頂的室形墓穴。伍利確認簡單的井穴是普通平民墓葬,由石塊或磚頭砌成的室形墓穴則是皇族的墳墓。伍利對這個墓地的發掘工作一直持續到1931年,先後共發掘了1850座墳墓,其中有16座是王室成員的墳家:使伍利感到十分驚愕的是除了兩座墳塚之外,其餘所有的墳墓都在千年以前就被盜墓賊光顧過,很可能就在下葬後不久這種盜竊就發生了,顯然這些墳家中曾埋藏有陪葬的珍品;這些竊賊遺留下了一點黃金碎渣、散落的念珠和匆忙忽略掉下的東西,如像銀製的模型船舶和一把帶著大青石手柄的黃金匕首。
兩座未被盜掘的王室墳墓裡發現了極其豐富和美麗的陪葬品。一位古代皇后在下葬時佩帶著頭梳、耳環、戒指和黃金製作的華麗頭飾。在一位國工的墓室中有表面粘貼著黃金薄片的類似堅琴狀物品。雕塑、鍋罐和碗盞,甚至家俱,所有這些東西都裝飾有黃金和天青石,它隱隱約約地顯示著薩默宮庭生活的驕奢。這些陪葬品雖然極好,但它們並不是吾珥墳塚中最拔尖的魄寶。
每一座王室墳塚的外面都有一個穴坑,伍利稱其為死人坑。在這些坑中有許多具男女髓髏,衣著和配飾各異,表明他們在生前是屬於不同階層的人,從奴僕到貴族,甚至是王室的家庭成員,這些髓髏都沒有臨死被施暴或掙扎的跡象,甚至可以看到婦女們精緻的羽毛頭飾佩戴如儀,表明了這些殉葬者在死亡之前是沒有反抗行為的。每一具髓髏旁側都有一個杯子,伍利推測這些人曾是墓主的家庭成員或侍從。他們是為陪件去世的主人去到來世而犧牲的。殉葬者可能是喝了毒藥後躺在地上死去的,隨後地下墓穴被關閉,以保障殉葬者能與他們生前服侍的主人一同離去。
1934年伍利結束了在吾珥的發掘工作,轉移到土耳其去繼續進行考古。他和其他許多考古學家在美索不達米亞的工作,使薩默瑞恩的文明重現於世。最早的一批城市建築,車輪的運用,書寫文字的發展以及曆法的創立等都出現在該時期,薩默瑞恩人又把這一切傳播給了美索不達米亞的人們,他們繼承了這些文明產物,美索不達米亞也因此被譽為「文化的搖籃」。
現代的地理學家和氣象學家們對波斯灣(即亞洲的阿拉伯海灣)地區的氣候變遷作了透徹的研究。有些情況下是圍繞著石油普查而做出的研究,他們已經繪製出可以追溯到2
年前,即最近一次冰河期時這一地區的氣候圖。當時,地球上的大多數陸地水體都冰封形成冰幔,以致波斯灣完全乾枯。在公元前12000年時,冰體開始融化,地球上海平面回升,水也就隨之而注入波斯灣,在公元4000年時,波斯灣的海域甚至比現在還要大,波斯灣的北端水域覆蓋著當今底格裡斯河和幼發拉底河流域的低窪的三角洲區域,而波斯灣的海岸線也曾非常靠近吾珥。
早期薩默人的生活主要是圍繞著水來進行的。人們在波斯灣和沿海三角洲及沼澤地帶捕魚為生。三角洲和沼澤地帶是因海平面緩慢下降和海岸線逐漸南移而形成的。薩默瑞恩人建造了靈巧的蘆桿船,利用這種這種船隻在他們的水上世界航行;這種生活方式的痕跡現在仍延續在伊拉克南部沼澤地帶的人民中間。薩默瑞恩人也學會了用大壩和河渠來制約洪水,他們掌握了灌溉技術來保證美索不達米亞的半沙漠地帶獲得豐收。由個體逐次擴展到村落之間合作營造了和維護著日臻複雜的水利系統,在這種合作過程中就形成了早期的居民點,後來才擴展成為城市。
吾餌不是薩默爾的第一座城市;現代考古學家認為在吾珥最北邊的吾魯克才是這個地區第一個大的人口聚居中心,在公元前4800年,這兒這就有了一仟或更多的居民了,在公元前3000年時,吾魯克有250英畝(l英畝=4047平方米)和數仟人居住。在吾魯克發現的陶制碑匾上有著已知最古老的楔形文字符號,這些文字記載著當時有關貿易和農業生產的細節,它們的年代確定為公元前3300年。也許這個年代要早於埃及人發明他們自己的書寫文字的時期。
當吾魯克發展時,在薩默爾其他的一些城邦也得到了發展,這些城邦有埃瑞都、奈卜爾、拉蓋希、金希和吾珥等。那時,戰火連綿,在某一時期,一個強盛國上能夠吞併一些城邦成為一個統一的王國。薩默瑞恩的這些城市與敘利亞、黎巴嫩、土耳其、埃及、阿富汗和伊朗有著貿易往來;薩默瑞恩人甚至還在伊朗和敘利亞建立了自己的僑居地,以向他們自己提供木料和寶石等貨物。
雖然他們在商貿競爭中常是對手,但薩默瑞恩諸城邦的人們卻信奉同一宗教。薩默瑞恩人相信天氣變化和生兒育女能力都是由強有力的男女諸神所控制,薩默爾人的宗教生活是圍繞著企望從這些神明那裡得到指點和幫助而進行的各類活動,在他們的城市中有著規模宏大而壯麗的一些寺廟。在這些寺廟中的主要男女神像前面都供奉著食品、飲料和其他各類祭品。很多重要的神殿建立在熱格拉提斯(即一種人造山)的頂端,那兒被視為是塵世與上蒼之間連接處。
帝王們相信他們是從上帝那兒獲得統治權力的。因而每一位國王都極其重視寺廟的維護,如有可能則促進寺廟的發展:手工藝工人們利用粘土、石頭或黃金來製作數以千計的男女神的小型塑像,這些塑像被供奉在住宅的神龕中,也安置在一些公用建築物內。薩默瑞恩人崇拜著幾百位神偶,其中主要有安神、恩裡爾神和恩堤神,他們是天空、空氣和水的造物主;寧赫爾沙格這位權力極大的女神,被認為是「上帝的母親」;英安納神被認為是主宰孕育、性行為和戰爭的女神。在以後的時期中,英安納神被認為是和巴比倫人的女神艾希塔一樣的神。
在公元前2330年左右,在薩默爾這些戰亂的城邦終於統一到大薩爾貢國王的麾下。薩爾貢本人不是薩默瑞恩人,他是阿卡蒂安人。阿卡蒂是定居於薩默爾北部的遊牧民族之一,薩默瑞恩人與阿卡蒂安人有著幾個世紀相對和睦相處時期,阿卡蒂安人吸收了許多薩默瑞恩人的文化特點,例如他們有他們自己的語言,但是他們也採用楔形文字進行書寫。學者們尚不能確定薩爾貢是如何在金希城裡開始掌權,並很快地征服了吾魯克、吾珥和其他的一些城市的。
薩爾貢建立起由他命名為阿格德作為他創立的帝國的首都。這個帝國由他的繼承人維持了幾代人之久,公元前2200年來自伊朗、敘利亞和土耳其的敵人侵佔了帝國的邊境,薩默瑞恩人的那些城邦對阿卡蒂安人的統治發生反抗。當薩爾貢的末代繼承人——薩爾卡裡霞瑞於公元前2193年逝世時,這個帝國也就崩潰了,這些城邦推翻了阿卡蒂安人的官員而回復到了薩默瑞恩人的統治下。阿卡蒂安人的帝國消亡了,卻給考古學者留下了一個重大歷史課題:薩爾貢古國的首都遺址在何處。雖然考古學家們已找到了許多碑文,文中提到了首都阿格德並描述了它的一些情況,但是至今沒人能找到這座城市的遺址,它肯定是被掩埋在沙漠之下的某個地方,正期待著人們使它重見天日。
由於倫納德·伍利的出色工作,在當今已被發掘的薩默瑞恩人的遺址中,吾餌的名聲最為顯赫,大約在公元前2300年時,這座城市發展到了它的頂峰,那時它有250英畝大小,還有兩個港口進行航運業務:一個港口在幼發拉底河上,而另一個港口設在一條大運河上。城中的中心由城牆圍繞著,牆內有熱格拉提斯(一種人工堆成的小山),還有最宏大和最重要的寺廟和皇家宮殿,在這個核心地區和城市外圍的城牆之間有一個繁雜和擁擠的社區,其中群集著一些建築物和狹窄的步行小街,在這兒住著眾多的麵包師、金首飾商和教士祭師等,每一種人都有他們自己的街坊,設立有神龕、供洗刷用的小渠和爐灶。伍利喜歡帶領著旅遊者們走過吾珥的這個地區,詳盡地解說那時平民在這兒的日常生活。
吾餌拿姆是一位熱心和勁頭十足的建設者,他下令建造吾餌的大熱格拉提斯,這個人造山是用來供奉月亮神南納的。吾餌拿姆也制定出已知的世界上最古老的法典。按照古代手抄本,這部法典是制定用來「建立土地公平,消除辱罵、暴力和爭吵」的。
吾餌和薩默爾在經歷了幾代人的繁盛之後開始逐漸衰退。皇族宗派之間的紛爭分裂了這個王國,這種情況導致了外界壓力的增加。在公元前2004年,來自伊朗南部的被稱為伊拉米提斯的好戰民族入侵了薩默爾並佔領了吾餌,一位薩默瑞恩的詩人曾在一首獻給月亮神南納的妻子的詩中痛惜吾餌崩潰,他寫道:「你的城池已成虛墟/你何以還能倖存/你的房屋已夷為平地/你的心還能無動於衷嗎/吾餌聖殿己化做一陣清風」。
事實上,吾餌並未「化為清風」。吾餌這座城市作為巴比倫人和亞述人的城市的一部分而繼續存在達數百年之久。薩默瑞恩的文化生活組成部分如書寫文字和法典等被歷代的巴比倫人、亞述人、波斯人以及其他古人繼承下來,世代相傳而成為了現代世界文化遺產的組成部分。
近年來,由於戰爭和政治形勢緊張,對吾餌和伊拉克其他薩默瑞恩人遺址研究經費投入被削減了。然而,從事薩默瑞恩文化和亞述文化研究的學者們,仍在進行對已發掘的大量有關楔形文字文章的翻譯和研究工作。
法國諺語云「多變事相似多」。考古學的最重要的經驗之一就是我們對古人知之愈多,我們就會愈多的認識到他們和我們何其相似。一種共同的人性甚至能將現代的我們與最古老的業已消失城市的居民聯繫起來。在吾珥已被發掘出來的那些陶制碑匾記錄著5000年前的人們的思想和諺語,而這些思想和諺語的內容就好像是昨天才寫就的一樣。有一些碑文展現了寓意深長的諷刺性幽默,如「借貸易如愛情表白,還貸難如婦人分娩」。而其他一些碑文卻提示我們,,人類對時間的思索就像人類文明本身一樣淵遠流長。如果真能對那些獻身於當今考古事業,對那些希望從塵土中找回早已湮沒的古人的考古學家們講上一些話,一位逝去已久的巴比倫人可能會寫道:「在神潔的陽光下,神才能與世長在,凡人們來日苦短,轉瞬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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