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你醒醒。」
向劍堯對昏迷不醒的畢海藍頻頻呼喊,畢海藍卻沒有半點反應。
「怎麼回事?」南宮雅治見狀連忙湊過來,「怎麼我去應個門就發生這種事?」
「讓開,我看看。」硬擠開南宮雅治和向劍堯的男人,就是按門鈴的訪客……曲洛希。
「洛希,你來得正好,快幫海藍看看。」向劍堯催促已在替畢海藍做初步診斷的曲洛希。
「別緊張,沒事的。」曲洛希和他那個「神醫」老爸一樣,是世界有名的腦科權威醫生。
「地下一樓有完備的手術室和醫療設施,快送她下去,給她最好的治療。」不知何時下樓的雷御風,冷著一張沒有溫度的酷臉,用力抓住曲洛希的手臂,以不容拒絕的霸氣命令。
「你的女人?」曲洛希感覺到被握住的手臂,傳來強烈的抖顫。
「廢話少說,救她!」雷御風看來像要殺人。
「我明白了,雅治,你進來當我的助手。」在救人第一的考量下,曲洛希末再和雷御風多做爭執。
當手術室的紅燈亮起,留在外面等待的是雷御風和向劍堯。
眼看雷御風面罩寒霜,一副他從末見過的森冷凝重,同劍堯不禁道:「你真的很在乎海藍的,是不是?」
回答他的只有冷凝的空氣。他不死心的又說:「你應該是愛海藍的,是不是?只是你不肯承認,因為這世上不該有能令你心動的女人,是不是?」
響應他的是比先前更具毀滅性的冷冽,這一次向劍堯不再多言。並不是畏於雷御風的懾人氣勢,而是不忍見他那被逼進絕境的模樣。
「有洛希在,海藍不會有事的,你和我一樣清楚。」
明知道雷御風聽不進去,向劍堯還是忍不住安慰好友,究竟畢海藍受傷打擊最大的還是雷御風。
曲洛希果然不負「神醫」世家的美名,三兩下就搞定畢海藍。
「她很幸運,沒有撞到頭,只有右腳和左手有點瘀青破皮。」曲洛希宣佈診治結果,「只不過,她的記憶會有一點小瑕疵。」
他不懷好意的盯著雷御風冷笑。
「什麼意思?」雷御風眼帶殺氣。
「意思就是說:我對她的記憶動了一點手腳,所以她會有人為的選擇性失憶,而你很不幸的正好是她選擇性失憶的那個『失憶』。」
「你是什麼意思?」
「她會忘了你這個人,而且把你不存在的部份所造成的矛盾合理化,其它的都和平常一樣,你這麼聰明應該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曲洛希笑道。得自「神醫」老爸真傳的「催眠術」一直是他得意的秘密武器。
「為什麼這麼做?」若非家族血液作祟,雷御風已經將他碎屍萬段。
「你知道我是絕對女性主義者,所以我當然幫著女人。不過我這個人挺有良心的,不會把人逼進絕境,我可以告訴你解開暗示的關鍵語。」曲洛希惡劣的賣弄人情。
雷御風並不領情,死瞪著他。
曲洛希無關痛癢、自顧自地宣告答案:「關鍵語是『我愛你』,只要你對那位小姐連說三句我愛你,催眠暗示就解開了,否則她將會一輩子都不記得你,你好自為之。」
南宮雅治和向劍堯人吹口哨,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雷御風全身散發殺氣,其中又以集中在南宮雅治身上的最多。
「別瞪我,這個主意是少昂出的不是我,我只是加以執行,請洛希跨刀助陣罷了。」南宮雅治才不會笨到自己獨扛罪狀……「東邦家訓」可沒教他們要這麼有擔當,遇難還是把死黨拖下水比較實在。
「你是誰?」畢海藍醒來,見到雷御風的第一眼,果然是預料中的陌生。
雷御風冷著一張莫測高深的酷臉,一言不發,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就如曲洛希所言,畢海藍果然記得所有的事,獨獨忘上雷御風,而且還把雷御風不存在所造成的記憶矛盾,無懈可擊的合理化,一點懷疑也沒有。
當南宮雅治一行人和畢海藍寒暄完散去,房間裡只剩雷御風和畢海藍。
那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從剛剛就一直一張死人臉,連話也不吭一聲,一直凶凶酷酷的瞪著她,好像看仇人似的,敢情她得罪過他而不自知?
「嘿,你幹嘛一直瞪著我看,不覺得這樣看人很失禮嗎?」畢海藍終於忍不住,沒好氣的說。
雷御風依然沒有動靜。
「我在和你說話,你聾了不成?」她抬眼瞪回去,卻在目光交會的剎那,慌亂的收回視線,垂下酡紅的臉,心跳快得像擂鼓。
老天,這個男人看起來好酷、好危險,正是她最喜歡的類型!
雷御風依然悶不吭聲,動也不動。
「聽說你叫雷御風,是雅治、劍堯和洛希的朋友,也住在這裡,只是你剛回國,所以找才一直沒機會認識你,是嗎?」她並不想像只呱噪的鴨子磯磯喳喳個不停,可是不一直說話,她會感到十分緊張不自在。
這男人帶給她的壓迫感太重了,迫得她心跳不已、喘不過氣,渾身都感到不對勁,很想不去在意他,偏偏辦不到。
砰……咚……!
該死的男人,居然渺視她的發言,不聲不響的帶上門走人!
畢海藍氣得目瞪口呆,不過壓力倒是一下子減輕不少。
只是,在他背向她離去的剎那,她竟有一絲難言的心痛。
已是夜半三更,畢海藍依然輾轉難眠。腦海裡浮現、心坎裡您的都是那個傲慢無禮的雷御風。
她是怎麼回事?幹嘛一直想著那個態度惡劣、僅有一面之緣的男人?
難不成她對他一見鍾情?
不會的,這太可笑了。她自認不是那麼天真浪漫的女人。可是,雷御風的身影偏在她的心中愈擴愈大,簡直囂張得惱人。
騖地,她感到黑暗中有所動靜。
「唔……」畢海藍正想提高警覺,已被人從背後制服,口鼻被迫吸入刺激的藥味,按著便不省人事。
沙漠的風,依舊吹送著屬於它特有的熱情;沙漠的太陽也依舊狂傲霸氣,散發著炙烈的光采。
「御風……」畢海藍昏昏沉沉地夢嚷著,漸漸從睡夢中甦醒。
映入惺忪雙胖的景象好陌生,是她從末見過的擺飾,很有阿拉伯王族的味道。
畢海藍赫然清醒,從床上跳了起來,慌亂的四處張望,愈看愈不對勁。
這是哪裡?她記得她正在她的床上輾轉難眠,然後在黑暗中遭人襲擊,醒來後就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飛奔到窗口往外眺望,竟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景致。
「不會吧,我應該已經從中東旅遊結束,回台灣去了才對呀,怎麼還會往沙漠裡?」而且置身在這座非常氣派華麗的阿拉伯宮殿之中。她不記得上回旅遊有來過這裡啊!
門被重重的打開,進來的是一身黑色阿拉伯服裝束的男人。
「雷御風?」畢海藍驚愕不已,心跳又開始呈不規律鼓動。
奇怪,她怎麼對他這身裝束有著難言的情嗉,卻想不出是怎麼回事?
「襲擊我的人是你?也是你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的,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究竟是哪裡?你為什麼要把我弄到這個鬼地方來?快回答我!」
畢海藍生龍活虎、精力旺盛的大吼大叫。
雷御風不禁輕笑兩聲,「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果真不假。」
「你在胡說什麼,快回答我的問題!」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在笑什麼,不過她老覺得他是在嘲笑她,真是奇怪又討人厭的感覺,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裡是阿拉伯的沙漠,這座宮殿城堡是我的私人別墅,我們會暫時住在這裡。」雷御風依然維持貫有的狂傲,語帶嘲諷的宣佈答案。
「我為什麼要和你住在這裡?!快放我回去!」畢海藍變得急躁不安,也不知道怎麼搞的,面對這個男人她就會渾身不自在、變得好激動。
回答她的是雷御風霸氣蠻橫的熱吻,「我說過我的女人必須柔順聽話。」
「誰……誰是你的女人……你不要胡說……」她喘著氣結結巴巴的說。
這男人真可惡,居然敢強吻她:更氣人的是,他的吻技好到令她忘了生氣和反抗,甚至還期待他繼續吻她。
更怪的是,這種心態和際遇好像似曾相識,一時卻想不起來。
她那看陌生人似的眼神,令雷御風不由得怒火中燒,很想纈捏死地。
「你不但是我的女人,還和我共浴、共枕過,就在這片沙漠裡,你最好盡快想起來,否則我就把你賣給奴隸商販。」他並不想恐嚇她,可是內心的氣憤和打擊卻令他失控、不由自主;而失控的感覺令他更加生氣,態度愈變愈強悍。
「你……」畢海藍又氣又驚又怕,居然說不出話來。
雷御風又吻了她,並極具侵略性地撫弄她,逗弄得她完全無抵抗能力的癱軟在他霸道的臂彎中喘息,藉此來發洩心中的氣憤與不安。
「聽著,在你沒有想出我們之間的事之前,別想離開這裡。」他不是那種會把愛掛在嘴邊的男人,所以,要解開催眠暗示只有另尋它法。
「我們會有什麼過去……你別胡說……」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盡說些古怪又驚人的話。可是,被他擁吻撫弄時,有著強烈的熟悉感卻也是真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知她是因為催眠暗示才忘記他和他們共有的記憶,可是面對她忘記他的「事實」,他卻無法自己的感到憤怒,剛鐵般的自制力已蕩然無存。
「不准你忘了我!」他含恨地將她丟上床。
「不要,你想做什麼?!」天啊,連這份掙扎都有一份熟悉感?!
「我想做什麼?」他壓住她,咧嘴冷笑……氣到極點的冷笑,「你一直知道我會對你做什麼的,不是嗎?」
雅治和劍堯並沒說錯,他確實愛上了這個毫不起眼、膽小怕死的小東西:只是高傲的自尊不許他承認,這世上不該有能左右他情緒、令他失控的女人存在才對。
所以他才會拒絕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
現在,他承認了。在她摔下樓,他卻來不及救她的剎那,他發現自己很怕就此失去她,於是不再拒絕面對自己真正的感情。海藍在他心中確實是不一樣的存在,很重要,和東邦家族對他一樣的重要。
可是,就算他不再否認這份感情,並不代表他會像傻瓜一樣,對她說:「我愛你!」
他絕不是那種會坦率表白自己的感情,把「我愛你」掛在嘴邊的男人。
但他更不許她忘了他,就算是因為催眠暗示也不行!
他不會向催眠術屈服的!
「放開我……不許你碰我……」明知反抗鐵定無效,畢海藍依然不死心的做著傻事。她真的如他所說,和他有著這樣激情的過去嗎?她怎麼不記得?
如果不是,這份感覺怎麼會這麼熟悉?而且在心醉中還夾雜著酸楚,為什麼?
對不習慣沙漠生活的人而言,面對沙漠的夜晚,總是會對它特有的神秘和寧諦感到害怕,尤其夜風不時送來的猛獸嘶鳴,更會讓人毛骨煉然。
在有人陪伴下,已經夠恐怖了,今夜,畢海藍卻是一個人獨自面對沙漠的夜晚,自然更感恐懼,尤其她又比常人膽小了些。
雷御風到底死哪裡去了?這麼晚還不回來,存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這個孤立在沙漠申的城堡裡嚇死不成?害她整晚都坐在床上,裡著被子,動也不敢動一下。
好差勁的男人!萬一有野獸或沙漠盜賊趁夜入侵,那她怎麼辦?
才想著,整座城堡的燈光突然全滅,整座城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啊……」畢海藍嚇得躲進被窩猛發抖。一定有盜賊入侵,怎麼辦?!
一股熟悉的恐懼感突然襲向她。她似乎曾經歷過類似的恐懼,同樣是在沙漠中,一個密閉的室內,燈也是突然襲滅,然後她便被人劫持。
那是什麼記億?此刻居然如此清晰地浮現腦海。可是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在哪裡遭遇過那樣的經歷。難道是在夢中?不論是真是夢,都讓她愈來愈害怕。
救我……誰來救我……
她感覺到黑暗中有人正筆直的疾速接近她,她怕得連氣都不敢吸吐。
她真的曾經經歷過類似的恐怖,不會錯的!
「啊……」入侵者已經攫獲她,和著被子從身後制住她,「不要……放開我……我不要被賣……不要……」她想起來了,她曾在沙漠旅行於民房借宿時,被入侵的人口販子劫走,抓到奴隸市集拍賣。
沒想到現在又給她遇上沙漠盜賊,她為什麼這麼不幸?這麼倒霉?
抓住她的入侵者將她扯下床,扛在肩上,看來是要帶走她。
「不……放開我……我不要再被賣了……救命……」她上次被賣時也曾向人求救過,那人是誰?!
入侵者已經開始移步,畢海藍嚇得放聲嘶喊:「御風……救我……快來救我……你死哪裡去了……快回來救我啊……」入侵者不顧她的嘶喊,摸黑沿著樓梯疾步往下走。
「不……」在即將被扛出大門的剎那,她忘情地大喊:「雷御風你這個大渾蛋,為什麼不來救我……你不是沙漠之狼嗎?為什麼不像上次那樣及時趕來救我……大渾蛋……我又被壞蛋抓到了,你知不知道?快來救我啊……大渾蛋……」過度的恐懼讓她拾回所有有關雷御風的記憶,絕望得拚命哭喊求救。
入侵者聞言,突然放下她,狠狠的抱住她,畢海藍嚇得差點昏死過去,「放開我……別碰我……御風,快來救我……御風……」她是想起了墜樓之後的一切,但那又如何?她已經逃不掉了,這次她一定會被殺,不然就是又被賣掉;御風再有本事,也不會知道她被劫到哪裡去,所以根本不可能趕去救她的,她死定了!
「御風……快來救我……我不想死,你快來救我……救我……御風……」明知已毫無希望,畢海藍依然不死心的拚命哭喊。
她知道自己在御風心中舉無輕重,可是在瀕死的這一剎那,她依然無法忘情於他,既然已死定了,至少也要將她的愛意勇敢坦白的吶喊一次,即使這份徹骨徹心的吶喊,根本無法傳達給御風,但至少還有天知、地知,她比較能死得甘心些,於是她淚眼婆娑的嘶喊:「御風……我愛你……你聽到沒……」「你已經想起一切了?」入侵者雷御風好不容易從過度的激動中平復,才以一賈的強悍語氣在她耳畔輕輕說道。
為了讓她摧毀催眠暗示,恢復記憶,他才煞費苦心地設下這棋局,總算奏效了。
「呃?!」畢海藍一陣驚愕。這盜賊的聲音怎麼和御風一模一樣,而且和御風一樣說著清晰悅耳的中國話?
常聽人說,絕望瀕死的人經常會產生幻聽,她可能就是。
此時,雷御風按下腰間的遙控器,城堡內頓時重見光明。
「不抬頭看看我嗎?」雷御風深遂的眼胖盛滿柔情,可惜螓首低垂、不敢抬眼的畢海藍沒機會看見。
又是幻聽!看來她真的離死期不遠了。
雷御風見她全身僵硬顫抖、死不抬頭,索性自己動手,強迫她抬起下巴面對他,狠狠的吻住她。
於是,畢海藍第一次嘗到睜大眼睛接吻的滋味。
「是……你……」畢海藍喘著氣,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一直都是你……」
「對,沒有盜賊,只有你最愛的我!」一見她恢復記憶,他又想捉弄她了。
「你胡說!誰會愛你?」畢海藍終於確定沒有盜賊,入侵城堡、攫獲她的人是雷御風。
他再度強勢地吻上她的唇,「就是你會愛我!」
「胡說……」他又吻她。
「胡……」第三次吻她。
「不公平,你一點都不愛我、也不在乎我,我幹嘛愛你?這樣太痛苦了,我不要……不公平……」畢海藍突然悲從中來,含恨帶怨地訴盡心中的委屈。
「那我們來做個約定,在我厭倦你之前,我答應你不會和別的女人交往。如何?」他的語氣已不再帶著嘲弄,而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只可惜正在自憐自艾的畢海藍沒有發現。
「真的?」她先是驚喜,旋即又掩去了笑靨,「還是不公平。萬一你很快就對我厭倦……那怎麼辦?我不要……不公平……」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你厭倦。」
「真的?」她又是驚喜,馬上又發現不對,「還是不公平,誰知道你的暫時會是多久……不公平……」「我想這個暫時會持續到你變成老太婆,夠長了吧?」這下你該懂了吧!
「真的?」畢海藍再度驚喜,下一秒鐘又忿忿不平地對他又捶又打:「還是不公平……等我老了,還要被你拋棄,那我不是更可憐?太不公平了……」
雷御風已經拿她的愚蠢沒轍,決定不再給她暗示,隨她去鬧,反正她總有一天會發現其中的奧妙。
自沙漠回到「狼窟」後,畢海藍成天都悶悶不樂、一天到晚哀聲歎氣。
這天,南宮雅治和向劍堯終於看不過去,雙雙上前安慰她、一探究竟。
畢海藍正想找人吐苦水,便把雷御風在城堡對她說的那番話,全盤告訴他們。
「你這個大笨蛋到底要蠢到什麼地步?等你老了,御風就是比你更老的老阿公了,怎麼可能還拋棄你去找別人?御風的意思是在向你示愛、向你求婚,你還不懂嗎?蠢兮兮!」向劍堯好不容易耐著性子聽完才大吼大叫。
「耶……?!」畢海藍大吃一驚,差點咬到舌頭。
「難道你還不懂?御風從來不會為我們東邦家族以外的女人動怒、也不會對東邦家族以外的女人溫柔、更不會捉弄東邦家族以外的女人。為東邦家族以外的女人情緒失控,更是空前絕後的奇跡。而你就是那個製造這些奇跡唯一的女人。」
南宮雅治雖然也覺得她笨到人神共憤,但態度比向劍堯溫柔許多。
「啊……」畢海藍這才恍然大悟,吃驚得張大嘴巴。
「我看見你的蛀牙了!」不知何時挨近他們的雷御風,逮著機會就捉弄她。
「唔……」畢海藍一聽,連忙闔上大嘴,用兩手塢住,樣子糗呆了。
雷御風見狀,不禁失聲大笑,順手將她拖出大門,丟進車內,準備飛車兜風去,臨行前不忘回頭對兩個雞婆的死黨道。
「有關你們這陣子欠我的帳,我一定會找機會和你們來個秋後大決算的。」
雖然他挺感謝他們點通這個笨丫頭,不過該算的帳,他還是一件也不會少算。
之後,他便載著心愛的女人迎風奔馳,把兩個惹人嫌的電燈泡遠遠地拋在狼窟中。
「御風,你真的愛我嗎?」雖然種種跡象都如此證明,畢海藍還是感到不安。
「哼!」雷御風偏只回她一個「哼」。
哼?畢海藍先是不服氣,旋即賊兮兮的說:「我知道了,你的『哼』就是『你愛我』的意思,所以今後只要你對我『哼』,我就當做你是在說『你愛我』,就這麼說定了。」
「哼!」雷御風又是一哼。
「哈!你果然是愛我的!」畢海藍終於不再不安。
雷御風眼裡有藏不住的讚許……
哼=我愛你?真虧這丫頭想得出來。他不禁快意的縱聲狂笑。
畢海藍知道他已默認她的賊招,心中倍感幸福。
她連作夢也不敢想像,有一天,她真的能為這個狂傲自負、對女人不屑一顧,人全身散發著侵略性與危險氣息的男人所愛,更不敢奢望她會成為他的唯一。
沒想到,美夢真的成真了,御風真的成為她一個人的,而且將持續到永遠。
看來,老天總算為地做了件好事!可喜可賀。?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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