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偷瞪我。」
石傑收拾餐具出去,雷御風就發飆。
「才沒有,你少臭美。」他發現了?畢海藍差點給方入口的葡萄噎死。
雷御風老鷹似的眼睛盯住她手中的葡萄串。
畢海藍火速把葡萄塞到背後,怕被搶似的,「你自己也看到了,是石傑自己給我的。」
「你該怎麼感謝我?」
「有什麼好感謝,主人給奴隸東西吃是天經地義的事。」好小氣的男人,難不成要她吐出來還他?
「我說過奴隸只配吃主人吃剩的東西,你忘了嗎?」
「哼!」反正我就是吃光了,你能把我怎樣?
雷御風起身,畢海藍嚇得大叫:「不准過來,你說你不會動粗。」早已後退好幾步。
「我有動粗嗎?」人還沒靠近,已給人強烈的恐懼。
「你想霸王硬上弓就是動粗的一種。」飽暖思淫慾,她早該想到。
雷御風聞言笑得好狂、好蔑視人,彷彿她是一個笑話。
畢海藍有種受辱的惱恨,卻沒膽多言。
「我雷御風要女人還得動粗?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趾高氣昂地睥睨她,自負的道:「我不會主動抱你,反正你一定會主動投懷送抱。」
「笑話!」他以為他是誰?雖然他真的很迷人。
「我會等著看你笑話。」他「善用」她的話。
「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今晚就要逃跑了,白癡!
「但願如此。」
雷御風狂笑著踏出帳篷,連腳步聲都好像在嘲笑她。
「該死的臭屁王!」
這話當然是發生在雷御風走後。
聽說夜晚的沙漠會有猛獸出沒,茹毛飲血的畫面光想就怕,不過畢海藍還是決定趁夜逃跑。
那個臭男人自離開帳篷,就沒再回來,如此天賜良機不逃,連老天都會罵她蠢。
偷了一壺水,畢海藍從篷內探出頭,左右觀察一番。眼看四下無人、一片死寂,便攝手懾腳溜出帳篷。
太好了,真順利,沙漠之狼也不過爾爾,還沒她厲害,呵!
「你要去哪裡?」惡魔的聲音大概就像這樣。
畢海藍懾於罩頂的人影,心驚膽戰地仰起臉。老天,這世上真的有惡魔!
站在岩石上的男人,一身黑色裝束,背著月光往下俯視,身後似有一雙黑色羽翼正在拍動,散發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怖。
「我……只是想到湖邊洗澡。」但願他信。
「原來如此。」唇邊雖掛著笑意,卻是寒氣逼人的冷笑。
畢海藍困難地吞了吞口水,陪笑。
「不過我現在不想洗了,晚安。」逃脫失敗,得趕緊躲回帳篷,以策安全。
畢海藍逃回帳篷,才想鬆一口氣,雷御風卻緊跟入內,貼在她背後嚇死她。
「你想幹嘛?」畢海藍見鬼似的火速逃竄。
雷御風雙手狂傲地交抱胸前,微微側頭、挑高架傲不馴的濃眉,例嘴道:「我是個仁慈的主人,不會虐待奴隸,所以我准你洗澡。」
「我已經說我不洗了。」
「不必客氣,我已差人打水,待會兒就送進來。」
「我已經說我不想洗了,晚安。」
她想溜上床,他一個箭步擋住她的去路,強硬地說:「我要你洗你就得洗。」
「誰理你!」
「那就別想睡!」
「你到底有沒有同胞愛?同是中國人,何況我又是詠心的好友,算得上是你妹妹,你居然這樣對我。古人有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不是?」
「言重了,我只是要你洗澡,沒要『奸』你,」他邪惡的曲解,「不過你對我會不會,我就不太有把握。」
「你……」畢海藍聽得臉紅氣結。
這時,石傑指揮兩名隨從扛了一個大木桶入篷,桶內注滿水,三人便退出去。
「水好了,快洗。」雷御風永遠一派強勢。
「哼!」說什麼她也不肯合作,反正他說過不會動粗,不怕。
雷御風黑眸閃過詭譎的光芒,狡黠地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洗?」
「你胡說!」
「不必否認,我不會笑你,而且我決定賜給你這份榮幸。」他逼近她。
「不准過來!」他當真?該死!
「別害羞了。」再差一步,他就會逮著她。
「停,我自己洗。」
「女人果然善變。」雷御風一臉理所當然的勝利。
畢海藍又氣又嘔,卻不敢頂撞他,只能照做地乖乖走向木桶。
三分鐘已過,還是看不出電御風有去意,畢海藍忍無可忍的說:「你不覺得你該出去了?」
「我為什麼要出去?」他的一舉一動都像在嘲笑她。
「我要洗澡,你當然要出去。」
「誰規定的?」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會笨到沒學過吧?」
「那是指男女,我們是主人和女奴。」他不動如山。
「你想賴在這裡不成?」他一定是,大色狼!
「這是我的帳篷,怎麼是賴?」
「你……」你不走我走。她當下就想逃出去。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在你走出帳篷前扒光你的衣服?」
才踏出的玉腳丫聞言火速收回,沒敢再動一下。「你在胡說什麼?」
雷御風笑瞇瞇的指指木桶,「快洗。」
惡魔!這男人一定是惡魔!「我知道。」
這麼一來,只好采拖延術。
所以,一分鐘過後,畢海藍依然在水一方。
「你快洗。」雷御風懶懶的上床、背對她側睡,熄了燈不再陪她耗。
黑暗的空間讓畢海藍鬆了一口氣,桶裡的水氣不斷襲上身,挑起她想好好浸泡沐浴的渴望。
被奴隸商販挾持的日子,連三餐都有問題,更別想有洗澡的機會。沙漠偏又熾熱風沙多,幾天下來,弄得她渾身不舒服,早想淨淨身子、洗去滿身汗臭污垢。
四週一片漆黑,不怕春光外洩,她安心褪去衣服,悄聲下水,打算舒舒服服地泡泡澡。
哪知才下水,篷內旋即大放光明。
「色狼,不准看。」畢海藍驚慌之餘,蜷得只剩半截頸子和頭露出水面。
雷御風從床上起身,筆直逼近木桶。
「不准過來,你說過你不會主動碰我的。」她只能盡量縮成一團,用雙臂雙腳遮掩胸部。
「我不會碰你,我只純粹欣賞。」他在桶邊站定,無賴似地俯看她。
「你卑鄙。」剛才地為何關燈上床,她終於明白。
「要不要我更卑鄙?」他俯傾高大的身軀,兩掌搭在桶緣,眼中透著危險曖味的挑逗。
「不准再靠近我!」她被他看得全身發燙,慌亂地垂下螓首,鼻尖因而貼水,身體蜷得更加緊繃。
「你洗澡的姿勢真有趣。」他開始調戲她。
「要你管。」既然趕不走他,只好自力救濟。
「要我管?好,我就成全你。」兩隻大手馬上鑽進水裡。
「住手,你想做什麼?」
「你是要我管,所以我就幫你洗。」
「誰要你多事,手快收回去。」這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你確定你蜷成那樣能洗乾淨?」
「只要你走開,我就能。」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雷御風一點也沒走人的意思,一邊玩水一邊說:「你最好快一點,除非你想春光外洩。」
「什麼意思?」
「再過五分鐘,石傑就會帶人進來收拾善後,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可以叫他們慢點進來。」天,只剩五分鐘?!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天殺的色狼!
無計可施之下,她選擇立刻結束泡澡。
想起身才想到嚴重大事……
衣服在桶邊的地上,伸手去撈一定會給這色狼看光光,而且就算撈衣服時幸運沒給他瞧光,起身時還是難逃一劫。
怎麼辦?
左右為難之際,雷御風居然當起好人來,「你在找這個?」
他右手高舉她褪下的衣服。
「給我。」這男人總算還有點身為人的良知。
她伸手去拿,他卻把衣服用力往後面拋得老遠。
「抱歉,失手了。」根本是存心、是故意。
「雷御風,你無恥!」她氣得用水潑他。
他快一步跳離桶邊數步,害她沒得逞,「無恥總是強過無衣可穿。」
「快把衣服給我。」沒時間了,她急得大叫。
「你不會自己過去拿?」
「雷御風……」「剩一分鐘。」
畢海藍欲哭無淚,幾經掙扎、權衡輕重利害後,決定自己過去拿衣服……給這色狼一個人看光,總比很多個強。
可是當著一個大男人的面,從水中光溜溜地起身實在需要很大的勇氣,她又羞又怕,兩腳發軟,沒有力氣。
「三十秒。」
走投無路了,只好咬緊牙根豁出去,深吸一口氣,勇敢站出水面。
雷御風從頭到尾都沒移開視線,每一個露骨大膽的凝視都明白地表明這是他的專利。
畢海藍沒有多餘的閒工夫搭理他,右手小心按住覆蓋在胸前的頭髮,左手遮掩下體,飛快撲向衣服擱置處。
雷御風捷足先登,又搶走她的衣服。
「還我……」她急著搶奪,一個重心不穩,跌進他懷裡。
「原來你想邀我一起洗澡啊?早說嘛!」雷御風圈攬住她的腰,她的小腹被迫貼上他的,不論怎麼掙扎都沒辦法離開他。
「放開我,誰要和你洗澡!」她又羞又氣,粉拳像雨點直落他的胸膛。
「你就別害羞了,來吧!」
他當真攬抱著她,走向木桶。
「放手啦!你不是說石傑要來善後了?」敢情是唬她?
「石傑是會來,不過是在我們洗好後。」
「你這個騙子,放開我。」
雷御風把她丟回木桶,開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
畢海藍一想逃,他便把她壓回水裡。
「變態,我不要和你洗澡,不准脫衣服。」眼看他一件一件的脫,她心跳愈來愈急促。
怎麼辦?這男人是當真的。
天啊!她從沒想過會有和男人裸裎共浴的一天……未來的老公不算。
「不准再脫了!」
哦!好結實的胸肌,體格好棒、性感極了。
「不要……」他褪下內褲時,她慌亂地塢住臉不敢看……其實有一點想偷看。
雷御風見狀,唇邊浮現一抹深刻的笑意,大刺剌地進入木桶,和她面對面坐下。
「不准進來,出去。」畢海藍想趕他,可惜為時已晚。
他舒舒服服地伸展雙腿,調整坐姿,把她的身體夾在兩腿間,兩隻手臂搭靠在兩側的桶緣。
畢海藍緊張羞怯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視線前方是結實性感的男性胸膛,往上看是教她臉紅心跳的酷臉,往下看……她不敢。
身體兩側又給他的膝腿挾持,還要防犯自己春光外洩。
她只好跪坐著,雙手護住胸部,閉上眼睛垂下頭,動也不動。
「幫我洗澡。」他命令。
「別想。」她又驚又氣地抬眼瞪他,觸及他的臉和胸又連忙垂下頭。
「我的女人不可以不聽話。」他以壓倒性的力量拉扯她的右手,強迫小小的手心貼上他的左胸。
畢海藍像被電到,一陣電流從右手心竄遍全身,想抽回卻「手」不由己。
「香皂給你。」
照理,她該用另一隻手接住,但她那隻手卻因「護胸」沒動靜,任由香皂在她眼前沉入水底。
「撿起來。」
她文風不動。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自己來。」
「不行。」再也顧不得胸部,趕緊出手攔阻他仲進水中的手。
萬一他趁機非禮她還得了?
「那你撿。」他很懂得操控她的反應。
畢海藍又是一臉為難。
怎麼辦?萬一不小心摸到他「那個」的話:「還是我撿好了。」
「不……」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
好險,沒碰到不該碰的「東西」就撿著香皂。
「拿去。」這回她沒敢大意隨便鬆手,免得香皂又滑入水中。
雷御風搭在桶緣的雙臂,連做個樣子動一下也沒,逕說:「不必給我,你拿著幫我洗。」
「休想。」
她高舉香皂,想將它丟得老遠。他似乎料到,搶先一步阻止她,大大的手掌將她的左手和手心的香皂一起包裡住,移往他的胸口,輕鬆自在的說。
「香皂不必舉那麼高,像這樣塗抹就行了,然後再用另一隻手搓揉。」
他強迫她的左手塗抹香皂,右手替他搓揉。
「快放開我的手。」畢海藍無力反抗,只能靠大嘴抗議。
「我明白了,原來你喜歡那樣。」他真的鬆手。
那樣?畢海藍一頭霧水。
他的右臂冷不防地制服她的雙臂,令它們動彈不得,並用力拉向自己,讓她的雙峰緊密貼住他的胸膛。
「色狼,你想做什麼?」她又羞又氣,一張粉臉比蘋果還紅。
「當然是想洗澡。」他手中的香皂像滑不溜丟的魚兒,沿著性感的胸膛順勢下滑,吻上她飽滿渾圓的酥胸,流連不去。
「不要臉,放開我。你說過不會碰我的。」她一心只想逃開令自己發窘的尷尬和碰觸。
「別慌,事情沒那麼糟的。」低低沉沉的耳語,彷彿中音提琴的樂音,感性而令人迷惑,以一種沉穩的魔力觸動人心。
「你……」她像著了魔,不由自主地沉醉在罌粟般的誘惑,忘了要逃。
「我們只是洗澡,不做壞事,嗯?」倔傲的唇瓣勾勒出性感的弧形,散發著引人遐思的魅惑。
「嗯……」明知危險,她卻無法自拔,放任自己走進他設下的羅網。
「好乖。」他給了她溫順的獎品:一個輕柔的吻。像玫瑰花瓣貼上唇瓣的感覺,好柔好輕,卻在她心湖挑起陣陣灌漪。
他很快離開她的唇瓣,迷亂之中,她有點失望,她眷戀著那份沁人肺俯的奇妙感覺,期待他再吻她,可是如此羞人的事,她說不出口,只能期待。
他溫暖的雙掌,輕揉著她酡紅的小臉,手指溫柔的撩去黏住粉頰的髮絲,她感覺到他鼻息吹送的熱氣,心中更加期待他再一次吻她。
他是吻了她。彷若溫暖雪片似的吻,一連串地落在她臉上的每吋紅嫣……除了唇。
她愈來愈期待他吻她的唇,他卻不。
他的手輕觸她光滑白哲的背。一開始,像貓咪黏著人磨蹭的感覺,暖暖的、癢癢的、柔柔的,十分舒服。
漸漸地,撒嬌的貓變成不馴的豹,不再溫柔,卻以更激烈的方式撩撥她的心。
是蠻橫的、是灼熱的、是激情的、極具侵略性的。
她知道她將被他所散發的危險火焰燒得體無完膚,卻忘了逃開,也不想逃開。
更甚的,她開始主動迎合他、期待他更激烈粗蠻的對待。
他終於又吻上她的唇,細緻而纏綿,吻得她一顆心不停地抖顫。
他又想離開她的唇,她慌亂地仲出雙手圈抱他的頸項,不許他逃開。
她要他繼續吻她,不停地吻她、永無止盡地吻她。
或許他明白了掙脫不了她,或許他察覺了她內心深處的渴望。於是,他不再逃,傾注火焰般的熱情和她纏綿,給予她一次比一次狂烈的吻。
意識蒙隴中,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和他的緊密貼合,不停地磨蹭著,急促的呼吸中,飄進甜淡的皂香,浪漫而舒服,令人歡愉。
殘存的微弱理智訴說著危險,頻頻地發出警告。她卻不加理會,放任自己恣情地陷落在甜美誘人的歡愉中,捨不得放棄、拒絕甦醒。
條地,一切的繾綣全部停止,不再繼續。
畢海藍失望之餘,不禁睜開寫滿渴望的醉胖。
迎接她的是雷御風燃燒著狂傲的笑臉,溫柔不再,有的儘是熟悉的戲謔和嘲諷。
「我不是說過,要讓女人主動擁抱我實在太容易了。」令人惱火的狂妄,偏是一樣地誘人。
畢海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她的雙臂緊緊纏抱著他的背,她的身體密不透風地貼上他的:散發著濃郁香氣的水提醒她,他們有過一場火熱纏綿的共浴。
她像被人燙著,窘迫羞愧地彈離他,尷尬惱恨地低垂下頭,不敢直視他。
他得意地輕笑數聲,毫不留戀地離開木桶、瀟灑不羈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篷裡僅有的被毯,對篷外高喊:「石傑,進來收拾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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