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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本該大肆慶祝的玄冰宮,這會兒卻是妒火連天,怒雷頻鳴。
  玄冰勃然大怒的詰問銀冰:
  「為什麼那個賤女人沒被消滅,只被軟禁在水雲軒?連那個侍女也只受了鞭刑便另 行監禁。你倒是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姐,請先息怒,銀冰下次一定會順利除掉那個賤女人,請小姐再給銀冰一次機 會。」
  銀冰也很納悶。
  她明明利用那隻小貓對那侍女下了暗示,那侍女也確實遵照她的指示帶著索天澄那 賤女人潛逃,而且她們也如她計劃般在中途便被布萊克公爵發現逮捕。
  一連串的過程都順利而完美,公爵也確實大為震怒,可為什麼沒除掉那對主僕?
  若說布萊克只饒恕索天澄,銀冰尚能理解,但連那待女都未被處以魂飛魄散的極刑, 銀冰就匪夷所思了。
  玄冰也明白銀冰的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不能成功實在怪不得銀冰,因此按捺滿腔 怒氣的給予銀冰第二次機會:
  「你確定下一次一定能成功?」
  「是的,小姐,銀冰敢打包票,這回公爵肯定不會再饒恕那個賤女人,不過這個計 劃需要小姐協助才行……」銀冰笑得詭異。
  玄冰甚為心動,不置可否的道:
  「說說看。」
  銀冰立即向主子暢言計劃。
          ☆          ☆          ☆
  放眼地獄冥界,對布萊克未對索天澄主僕,尤其未對侍女妮可處以魂飛魄散的極刑 都感到極度納悶,議論紛紛。
  阿比斯和孟斐斯卻完全明白布萊克的理由:
  昨夜布萊克拷問侍女妮可時,便已確信妮可是遭人操控,並非出於自己意識犯下此 一重罪,所以一向賞罰分明的布萊克才會放妮可一馬。
  至於這其中是否有顧及索天澄感受的因素便不得而知。
  而布萊克未對索天澄施以極刑之故,阿比斯和孟斐斯則很有默契的心照不宣。
  才說著,他們的主子布萊克公爵已經又往水雲軒去「懲罰」索天澄了……
  布萊克甫跨進水雲軒,便察覺到軒內不同於以往。這份異常感絕非侍女妮可和小貓 妮妮被隔離禁見之故,而是另有原因。
  果不其然,布萊克很快便尋獲不尋常的根源──索天澄。
  只見索天澄身著睡袍,靜默不語的端坐在床上發呆。
  「你在做什麼?」布萊克移至床邊,不減威嚴淡漠的問。
  索天澄並未回答,而是開始寬衣解帶。
  布萊克注意到她根本除了睡袍之外,什麼都沒穿,所以睡袍一脫便完全赤裸。
  索天澄褪去睡袍後的下一個動作是欺近布萊克、主動隊吻布萊克,同時為他輕解羅 裳。
  布萊克及時制止了她,冷眸迸射寒光的問:
  「是誰令你這麼做?」
  這不是他熟悉的索天澄!
  索天澄目光空洞,面無表情,口吻如冰的冷言:
  「昨夜你不就是命令我這麼侍候你?所以我今天就據以侍候了。」
  「你在玩什麼把戲?」布萊克像要看透她似的冷瞪。
  「在至高無上的死神面前,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類亡魂哪敢玩什麼把戲?我不就是 在盡一個玩物的本份麼。」索天澄又動手脫他衣服。
  布萊克心中氣極,不過他不會被輕易激怒,反而順水推舟迎上索天澄的挑釁催促:
  「動作太慢,再快點。」
  「是。」索天澄不痛不癢的回話,真的加快速度。
  布萊克見狀,心裡更氣。想解讀索天澄的心思,偏又未能遂願,此刻索天澄完全封 閉心扉,令他英雄無用武之地。
  索天澄未曾遲疑的褪光布萊克身上所有衣物,不待布萊克進一步命令,使已主動吻 上他,沿著唇、下巴、頸、胸一路順勢而下。
  布萊克卻使勁將她擲甩於床,強將索天澄的雙腕壓制於羽枕上,令她渾圓的酥胸無 所遁形的落入他眸底。
  以往這般令人羞澀的姿勢總會令索天澄窘迫無措,此刻她卻毫無反應,木偶似的任 布萊克擺佈。
  布萊克不信邪的進一步拉高她的雙腿,並將它們分開,一雙灼人的炙眸肆無忌憚的 直視她被迫分開的雙腿間。
  怎知索天澄對於這個更令她羞慚窘迫的姿勢依舊未有一絲反應。
  布萊克大為光火,發狠的決意和她周旋到底。他倒要看看她能再逞強多久?
  於是布萊克又迫索天澄擺出更令人無地自容的羞澀姿勢,且一個比一個教人臉紅。
  怎奈無論布萊克如何擺佈索天澄,索天澄都毫不反抗,也未有反應的百依百順,任 他羞辱。
  布萊克終於忍不住出聲質問:
  「你究竟想怎樣?」
  索天澄也開口了,聲音是細細柔柔的,卻有令布萊克愈聽愈光火的效果:
  「我不過是個卑微的玩物,至高無上的您要我怎樣,我自然就怎樣。」
  布萊克被她左一句「玩物」、右一句「玩物」弄得氣憤至極,恨不得一掌劈了這惱 人的小東西。
  「誰說你是玩物?」布萊克活像要將她生吞入腹般恐怖。
  索天澄語帶酸楚的訕笑:
  「不就是偉大的你麼?」
  「我沒有!」
  「你若不是把我當玩物看待,又怎麼會一次次的凌辱我、完全不顧我的自尊和感受, 將我玩弄於股掌間?你還能說我不是玩物?」言及傷心處,索天澄再也無法自持的卸下 武裝,不勝淒楚的控訴。
  「不是!」布萊克斷然否定。
  「事實擺在眼前,你又何必否認?反正我終究只能任你宰割,不是嗎?」索天澄愈 是挑明說清自己的處境,便愈感不堪。
  「你是死神的新娘,不是玩物!」布萊克發現此刻要他不去掐她實在是件十分艱巨 的事。
  「死神的新娘不就是死神的玩物麼?」索天澄冷哼,她指的當然是人類新娘。
  「不是,你是新娘!」
  「你的公爵新娘自然是名副其實的新娘,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類新娘就另當別論 了。」她才不會傻得聽信布萊克的花言巧語。
  僅管她注定是布萊克的玩物,那也只是身體,她才不會傻得連心都任他糟蹋!
  「誰是公爵新娘?」
  「不就是高貴的撒旦皇妹,冷艷無比的冰霜女神玄冰女伯爵麼?」索天澄說得又酸 又不是滋味。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一提及布萊克的准新娘心口就強烈鬱悶起來—肯定是她太討厭布 萊克之故。
  「荒唐!我何時應允過這檔事了?」
  「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態?這事在地獄冥界早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舊聞 了。」
  「你幹嘛說得酸味橫飛?」布萊克終於發現索天澄不對勁的原因。
  「誰醋味橫飛了?我幹嘛為你吃醋?」索天澄激動得矢口否認。
  「既然不是又何必如此激動?」一旦知悉癥結所在,布萊克便不再發火,轉而對她 百般戲弄。
  「我才沒有激動!我幹嘛激動?」沒錯,她不可能為這可惡的男人吃醋,她又不喜 歡他──沒道理喜歡他!
  布萊克神情倨傲的冷哼,惹得索天澄更為惱火的怒罵:
  「你笑什麼?」
  「真要我說?」布萊克語氣曖昧,流洩著危險的味道。
  「哼……」索天澄逞強地昂抑下巴,強裝不屑。
  布萊克冷不防的箭步上前,索天澄來不及驚呼便被奪去了小嘴,吻得她天旋地轉, 宛如置身雲端。
  「你將成為公爵新娘。」布萊克以不容拒絕的霸勢強硬宣告。
  語畢,他順勢取下一束自己的發,將它化成一隻金色琉璃般的黃金環飾,戴在索天 澄的右腳。
  那是成為死神公爵新娘的象徵,具有保護與束縛的作用,除了布萊克本人之外,沒 人能將它自索天澄腳上取下。
          ☆          ☆          ☆
  索天澄成為布萊克准公爵新娘一事,可說是繼布萊克賦予索天澄永恆生命之後,最 具爆炸性的消息。
  因此在地獄冥界以謠言所能傳遞的極限速度,如火如荼地迅速傳遍每個角落。
  玄冰宮的主人玄冰自然也獲悉此一令她殺氣難掩的重大惡耗。
  「那個賤女人休想成為布萊克的公爵新娘,她不配!」即使將索天澄千刀萬剮、碎 屍萬段也難消玄冰深沉的恨意。
  不過是個卑賤渺小的人類亡魂,居然敢和她爭奪公爵新娘之位?簡直罪無可赦!
  「小姐說得對,那個賤女人根本不夠格當公爵新娘。公爵肯定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 做出如此荒謬的決定,所以我們應該立即採取行動,好讓公爵看清那踐女人的真正意圖。 如此一來,公爵便會即時頓悟,將那賤女人處以極刑。到那時,公爵便會發現只有小姐 才是最佳的公爵新娘人選。」銀冰忠心為主的勸說玄冰盡快採取行動。
  玄冰有志一同的下令:
  「我們立刻行動!」
          ☆          ☆          ☆
  托腳上的黃金環飾之福,索天澄不再被布萊克禁足於水雲軒,可以隨心所欲的在西 城裡四處嬉鬧走動。
  然,重獲自由後,索天澄反而無心四處尋幽,成天待在無影湖畔最安靜隱蔽的一隅 沉思發呆。
  盤據她心扉、腦海的除了布萊克還是布萊克。
  她始終無法相信布萊克將迎娶她為公爵新娘一事是千真萬確,而非一場縹緲的幻夢。
  阿比斯和孟斐斯卻成天在她耳邊說道,她腳上那隻金色琉璃般的黃金環飾正是她將 成為公爵新娘最有力的證明,那是這天地之間絕無僅有的信物,這三百多年來,布萊克 就只給過她一個人,所以絕非兒戲。
  即使這一切都是真的,索天澄依然無法釋懷。
  布萊克為什麼要迎娶她為公爵新娘?
  而她自己又是如何看待和布萊克之間的關係?
  她愛布萊克?布萊克也──愛她!?
  「你是天澄小姐吧?」耳邊揚起的聲音中斷了索天澄的思緒。
  索天澄尋聲抬首,玄冰的形影旋即映入她的眸底,令她大為詫異。
  「你是──」索天澄小心戒備著。
  玄冰看達索天澄的心思,表現得極其友善,想藉此撤除索天澄的心防。
  「我們在我皇兄宴請的晚宴上見過面,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嗯……」索天澄又開始感到鬱悶,畢竟玄冰是地獄冥界人人口中不做第二人想的 布萊克准新娘,她實在很難相信這樣的傳言僅是無端的空穴來風。
  「你在想為什麼新娘不是我而是你,對嗎?」不待索天澄回應,玄冰便又一味地往 下說:「理由很簡單,因為我看透了布萊克的心思,深知他迎娶公爵新娘只是為了進行 一場殘酷的遊戲,毫無真情愛意可言,所以拒絕嫁給他。布萊克在確定無法將我騙到手 之後,便把目標獵物轉向曾是他人類新娘的你了。」
  「這不是真的……對不對?」索天澄不願相信的猛搖首。
  玄冰一臉同情與遺憾的道:
  「我很抱歉,但我無法歪曲事實的否認真相。」
  「不……」索天澄受到很大的打擊,心頭亂成一團。
  玄冰見詭計得逞,便繼續進行計劃:
  「我很遺憾帶給你不愉快,不過我此趟來找你,是另有件重要的事想讓你知道。」 確定索天澄有留神在聽,玄冰便又滔滔不絕的往下說:「你認識地獄島島主嗎?」
  「他怎麼了?」索天澄一聽聞初戀男人的事便緊張關心不已。
  「他得了重病即將死去,卻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希望能見你最後一面,不知你意下如 何?」
  「我要見他,我當然想見他,可是我……」無法重返人間。
  玄冰古道熱腸的道:
  「如果你想返回人間去見那男人最後一面,我很樂意幫你。」
  「不行,布萊克不會答應。」
  「不需布萊克應允,我一樣可以讓你返回人間。」
  「真的?」
  「你還有三天陽壽不是嗎?」
  「可是我……」
  「事不疑遲,你快下決定吧!如果你不想去見那男人最後一面,我便要離開了。」 玄冰佯作旋踵準備離去。
  索天澄果然如她所願的下了決斷:
  「我要去見他,請你幫我。」
  「那就快跟我來。」眼見陰謀即將得逞,玄冰心中甚是快意。
          ☆          ☆          ☆
  索天澄在玄冰掩護下,順利來到忘川河畔。
  「你瞧,渡過這條忘川就是地獄的出口,穿過出口你就可重返人間了。」玄冰催促 索天澄上船,並飛快的驅使小船出航,「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只能送你至此。」
  玄冰佇立在岸邊虛情假意地向船上的索天澄話別。
  索天澄不勝感激的頻頻向玄冰點頭致謝,渾然未覺自己即將大難臨頭。
  玄冰心中大樂,靜立忘川河畔等著看索天澄最後的下場。
  因為人類亡魂在未經布萊克允許下潛逃的話,在行經忘川中心時,將遭遇魂飛魄散、 永世無法轉生的極刑。
  所以索天澄這回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玄冰非要親眼見索天澄魂飛晚散的慘狀不可,否則難消她心頭那股深沉的恨意。
  然,出玄冰意料的是,索天澄居然平安無事的通過忘川中心,並未遭到魂飛魄散的 嚴懲。
  布萊克又放那賤女人一馬!?
  玄冰妒恨宣天的令忘川變得波濤洶湧,殺氣騰騰的對忘川上的索天澄咒罵:
  「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下賤女人!」
  索天澄遂應聲落河──
  「啊──」
  索天澄一墜河便一連喝了好幾口忘川河水,身體則像是灌了鉛般,迅速的往下墜 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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