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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原以為在歐洲等著自己的會是一場浩劫,沒想到索家的人都非常寬宏大量並沒有人責怪夜薔,這讓夜薔鬆了一口氣,靜心一想反而覺得對索家的長輩有點過意不去。
  而今夜薔最感慶幸的莫過於沒和索天權那個罪魁禍首碰頭。
  聽說他在她被押回歐洲的前一天便已出發到東亞公幹。
  雖然索家的人替她代傳了索大權的留話,說一切都是他的錯要夜薔別再記恨,但夜薔心裡壓根不信索天權會就此善罷干休,不過她並未說出口就是了。
  之後,整個事件便漸漸沉寂,夜家的人也未再責備夜薔,夜薔終於得以恢復自由自在的生活,唯一遺憾的是快樂的留學行因此文延宕下來。
  為了不讓待在法國的光陰虛度。夜薔接受三個哥哥的建議到自家公司幫忙。
  於是她正式成為「海皇國際航運集團」的一員,天天到位於南法馬賽的企業總部上班。
  夜薔不喜歡被人說成擁有特權的人,所以一直很努力地做好份內的工作。因此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再也沒有多餘的閒暇去想索天權的事,漸漸地便淡忘了和他的恩怨糾葛。
  哪知正當她幾乎完全忘了地球上還有這一號人物存在時,索天權偏又冒出來和她過不去。
  這天,夜薔才下班步出海皇國際航運企業總部大樓,準備到停車場開車回家,身後便倏地冒出一隻霸道又蠻力無窮的手硬拉著她疾走,把她用力丟進一輛奔馳六OO的豪華轎車裡上鎖。
  夜薔驚恐萬分以為遭歹徒挾持正想放聲大叫,抓她的索天權便搶先表明身份:「別慌,是我。」
  「是你!?」定睛發覺劫持她的人是索天權,對夜薔而言遠比遇上無惡不作的歹徒還震驚。
  不過她馬上重新振作全面武裝自己。充滿敵意與戒備的冷哼:
  「你總算出現了,我才在想你究竟要當縮頭烏龜到何時呢!怎麼,這會兒是想綁架我,還是把我丟到海裡淹死?」她早就料準這個卑劣下流的男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只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索天權完全不理會她的惡言惡語,逕自開動車子。
  夜薔機警的抓住方向盤阻止他前進,戒備著問:
  「你想把我載到哪裡去?」她才不會讓他想把她毀屍滅跡的陰狠詭計得逞。
  索天權沒轍地歎口氣,溫和誠懇的道:
  「我只是想找個幽靜的地方和你好好的談談。小薔。」
  「你少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談。除了報仇。」她說什麼也不會上這個男人的當。
  「小薔,你別這麼說,我並沒有這個意思~~~~」索天權急著解釋。
  「別跟我演戲。我告訴你,不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讓我下車!」夜薔不想和這個來意不善的男人瞎耗,趁其不備扯開身上的安全帶匆匆下車逃逸。
  「小薔~~~~」索天權從車裡探出頭大叫。
  夜薔怕他會追上來,於是加緊腳步逃入人群中決定改搭地下鐵回家,免得又在停車場被那個心懷不軌的男人逮著。
  順利搭上電車之後,夜薔才鬆了一口氣。
  總算擺脫那男人的糾纏了。不過她知道她今後的日子勢必會不再平靜。那個男人一定會再找上門來,所以從現在起她得提高警覺、全面應戰才行。
  好不容易輾轉的回到夜家大宅,已經比平常回家時間慢了一個多小時。
  都是索天權害的!
  因為擠電車而疲累不堪的夜薔愈想愈氣,踏進家門時的招呼口氣跟著變得不太愉快。「我回來了。」
  「小姐您終於回來了,老爺、夫人和太子殿下已經等你好久了呢!」夜家的管家珍媽笑容滿面地迎上來服侍她親愛的大小姐。
  夜家爺爺奶奶昨天和索家的爺爺奶奶結伴環遊世界去了,而夜海、夜洋和夜浪三兄弟經常夜歸已不是新聞,所以夜家的晚餐通常只有夜航夫婦和夜薔三人共進。
  「太子殿下?」夜薔一怔臉色驟變,正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時,索天權已經筆直的佇立在她眼前。
  「小薔,你總算回來了,我和伯父伯母還在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呢!幸好你平安無事。」索天權狀甚關心,見著夜薔時才鬆懈的神情是那麼真情流露。
  可是夜薔才不會上當,冷冷的恨道:
  「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居然跟到我家來礙我的眼,你要不要臉啊?快給我滾出去!珍媽,送客。」她完全不留情面的下起逐客今。
  「小薔,我~~~~」
  「小薔,不准亂來。天權是特地來探望你的,你怎麼可以對人家口出惡言?」尾隨而至的夜航十分不滿女兒的驕縱不懂禮貌。
  「是啊,小薔,你實在不應該這樣對待天權。人家天權聽說你回來,一下飛機便急著去找你想和你言和,你還這樣待人家。」一向好脾氣的夜夫人也幫著索天權數落女兒的不是。
  「誰要和他言和?你們知道嗎?這傢伙剛剛居然在公司門口挾持我硬迫我上車,要不是我人夠機靈趁機脫逃,你們恐怕再也見不到我了,這會兒你們居然放這個男人進來,甚至還幫他說話!?」夜薔咬牙切齒地當眾抖出他的陰謀,好讓父母看清他陰險卑鄙的真面目,省得一味地盲目偏袒這個惡徒。
  氣死人的是夜家夫婦非但不信,還反過來奚落她的不是。
  「小薔,不准再胡說了。什麼劫持?天權有事先以電話知會過我,說今晚要邀你去餐廳吃飯好好談談,要我們不必擔心。哪知你不但中途開溜,現在還惡意造謠、抹黑人家。你實在太令爹地失望了。」夜航沒想到女兒變得如此不懂事,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
  「爸~~~~」夜薔極為委屈的紅了眼。
  可恨的索天權,竟然連她的雙親都收買了。
  夜夫人也軟聲的薄責女兒:
  「是啊,小薔,媽知道你和天權之前有過一些爭執,不過總括起來還是你錯得比較多,人家天權都不和你計較了,你怎麼可以還這麼得理不饒人?」
  「他怎麼可能不計較?他根本是圖謀不軌~~~~」
  「小薔!」夜航大怒,厲聲喝阻女兒往下說。
  眼見氣氛愈變愈惡劣,索天權及時出面替夜薔說好話:
  「伯父、伯母請息怒,請你們別再責罵小薔了。要罵就罵我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小薔會對我心存戒心也是無可厚非,我不會介意的。我會用我的誠意來取得小薔的諒解和信任,所以請伯父伯母看在我的份上,別再數落小薔了。」
  「你少在那裡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爸媽會上你的當我才不會,你如果真的為我好,就快給我滾出去!」夜薔怒氣衝天的當面趕人。
  「小薔~~~~」
  「你不走是不是?沒關係,我走!」語畢,她便怒火狂燃的飛奔上樓重重甩上門,把自已鎖在房裡不見任何人。
  「小薔~~~~」夜航無力的叫著,「這孩子真是……全是我寵壞了她……」
  夜夫人也深感過意不去的頻頻向索天權致歉。
  「天權,真是抱歉,又讓你受氣了。都是我和外子不好,小薔是被我們寵壞了才會這麼任性……」她本來希望兩個年輕人能重修舊好。因為她實在打心坎裡喜歡索天權,現在被女兒如此任性的一鬧,只怕美夢就要成空。
  索天權極為體貼的安慰夜航夫婦:「不,伯父伯母你們快別這麼說,我一點也不在意,真的。而我知道小薔雖然有點任性但本性不壞,是個好女孩,我會努力去贏取她的好感和友誼的,請伯父伯母別再自責了。」
  「謝謝你天權,你對我們家小薔真是太好了。」夜航夫婦甚為感動,不禁深深感歎女兒的不知惜福,硬把這麼十全十美的白馬王子往外推。
  索天權看了看空蕩無聲的樓梯,又道:
  「我看我今晚還是先告辭吧,等小薔氣消一點再約她,否則只怕小薔今晚會寧願餓肚子也不肯下樓來吃飯,這樣會餓壞身體那就不好了。」他說著就動身準備離去。
  「晚安,伯父伯母,我會再來探望你們。還有,記得叫小薔下來吃晚餐,再見。」
  目送索天權風度翩翩的消失在夜色中,夜航夫婦更加喜歡他,也更埋怨女兒的不懂珍惜。「小薔這孩子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哪!」
  關在自己房裡生悶氣的夜薔當然不會這麼想,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對付索天權才能一勞永逸。
  那個該死的男人居然無所不用其極的糾纏她?簡直可恨透頂!不過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夜薔可不是好惹的,一定會教他知難而退。
          ☆          ☆          ☆
  第二天,夜薔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被滿室的水藍色香檳玫瑰花海給淹沒。
  「這是怎麼回事?」夜薔險些給芬芳四溢的濃郁花香嗆著。
  「還說呢!你何不去問問你那位親愛的准老公殿下。瞧,還有一張寫滿濃情愛意的卡片呢!」夜薔的同事黛拉搖晃著手中的卡片,羨慕不已的說。
  「給我。」夜薔二話不說的搶過那張卡片。
  卡片上的字是索天權親筆所寫:
  給親愛的小薔:
  這是今早剛自巴黎空運而來的玫瑰,希望你會喜歡它們,更希望你別再生我的氣,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好好的談談。
  
                        天權親筆
  「又玩起這套把戲了,無聊!」夜薔鄙夷的把卡片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我說小薔,你就別氣了。我是不知道你和你那位太子殿下是為什麼事起衝突,不過人家都那麼有誠意的向你道歉了,你就原諒他吧!以他皇室太子的尊貴身份肯對你這般低聲下氣,實在非常難能可貴,可見他一定很愛你,你要惜福啊,這可是別的女人盼也盼不到的福氣呢!」黛拉好心的勸說。
  「是啊是啊,你就原諒他,別再和他嘔氣了。」另一位同事貝蒂也出自一片好意的幫著開解她。
  夜薔卻毫不領情的慍怒道: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別亂說,那傢伙才不是什麼愛我他根本是別有居心,他~~~~算了,反正說了你們也不信。總之什麼都別再提了,該開始工作了。」
  她說著就重重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拿起話筒撥了內線電話給清潔部門。
  「肯特,我是小薔,我辦公室裡有一堆垃圾,麻煩你派人來把它們清掉,盡快,謝謝。」「小薔,你居然要把這些又貴又稀有又漂亮的水藍色香檳玫瑰丟掉,太暴殄天物了吧?」黛拉和貝蒂受不了的尖叫。
  夜薔卻無動於衷地埋頭開始做她的事,冷冷地道:「你們如果喜歡大可全部拿走,否則等清潔部門的人來,我就要他們通通當垃圾處理掉。」
  黛拉和貝蒂都深知夜薔說到做到的個性,於是趁清潔部門的人還沒來之前,忙著著搬走滿室的水藍色香檳玫瑰。
  夜薔愈想愈氣,氣到無法專心工作。
  該死~~~~那個傢伙不但陰魂不散,還採取緊迫盯人的卑鄙手段,她再不盡快想出解決之法,只怕會先給他氣死。
  「可惡~~~~」夜薔氣得重捶桌案一記。
  才低咒著,電話便頻頻作響,夜薔只好斂起怒氣拿起話筒職業化的道:
  「我是夜薔,請問你是哪位?」
  「小薔,是我,天權。」
  夜薔一聽便想立刻掛斷電話,然,回心一想,就算掛斷這傢伙也會再打來。她又不能都不接電話,於是耐著性子口氣極度惡劣的低吼:
  「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問你收到我的花沒?」索天權的態度和她大異其趣,十分誠懇。
  「收到了,好漂亮啊!所以我不好自私的獨佔,已經把它們轉送給全公司的同事。替你做了件善事,現在公司上下想必都已知道你太子殿下的善心義行,這下子你該開心滿意了吧?那就這樣~~~~」卡嘟~~~~夜薔話末竟,耳朵已慘遭對方猛力掛斷電話的刺耳噪音戕害。
  「可惡的混球!」夜薔也氣得重重掛上話筒。
  那傢伙以為他是什麼東西?自己無賴的打電話來騷擾她,她才說兩句不中聽的就大發少爺脾氣地掛她電話,簡直無法無天!
  不過話說回來,這不也代表她已嬴了這次的電話騷擾戰?這個想法讓夜薔轉怒為喜,心情變好的端起桌案上的伯爵花茶,隨心所欲的淺嘗幾口。
  熱呼呼的花茶方入喉,夜薔便險些因尾隨發生的巨大騷動嗆昏當場。
  索天權居然一臉凶神惡煞、驚天動地地直闖她的辦公室,以手中執握的一大束香檳玫瑰猛力的甩打夜薔的桌案,旁若無人的漫天咆哮:
  「我是真心誠意的想和你好好談談,你為什麼非要那麼惡劣的拒絕我不可?」
  「因為我討厭你、不相信你!」有求於人還敢這麼狂妄囂張,天理何在?
  「你說謊!」索天權更加放肆的怒斥。
  「我幹嘛說謊,還是你以為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信任喜歡?」夜薔反唇相譏,存心氣爆他。
  「你給我過來!」索天權冷不防地撲向她,趁其不備三兩下就輕輕鬆鬆地把她扛上肩,疾步地走出辦公室。
  夜薔又驚又氣拚命槌打他的背掙扎反抗,沿途大罵:
  「你這個無恥卑鄙的禽獸,快放我下來,否則我要叫人了!」
  「原來你喜歡讓人欣賞我們夫妻吵嘴。無妨,你就儘管叫,如果還嫌聲音不夠響亮,我還可以幫你向警衛商借個擴音器來給你用用。」索天權佔了便宜還賣乖的吃定她。
  「你少不要臉了,誰和你是夫妻?」
  「我們的婚禮雖然因你生病而延期,但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已形同夫妻,說是夫妻也不為過。」索天權價響地召告世人,就只差沒敲鑼打鼓。
  夜薔羞憤得想殺人,口齒不清地漫罵:
  「你別在那裡亂說,破壞我的名譽~~~~」
  「我哪有亂說?」索天權以洪鐘般音量強行蓋過她的抗議,「我們從相親當晚開始,就天天共宿於金色海皇號上,晨昏與共,成天卿卿我我的形影不離。我爺爺奶奶、父皇母后和夜爺爺奶奶、夜伯伯伯母,你三位哥哥和我其它的親族以及全船的人都可以為我們的雙宿雙飛作證,你說是不是?」
  「你卑鄙無恥下流,我不屑和你爭執,快放我下來。」夜薔發現愈和他鬥嘴,情況愈對她不利,只會徒惹全公司上下齊看她的笑話,因而趕緊鳴金收兵。
  索天權卻無意收口,愈講愈大聲、愈講愈得意:「你就不必害臊了,反正我們之間只差一場正式的婚禮,即使我們打得再火熱也沒人敢多加置喙,何況男歡女愛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給我閉嘴!」夜薔多希望此刻能突然落下怒雷好把這個天殺的下流男人劈到地獄去。
  索天權肯聽她的話才怪。因此夜薔的災難一直持續到步出海皇企業總部的大門,被索天權丟進他的賓士六OO裡才暫告平息。
  「你到底想怎樣?」夜薔想打開車門逃逸,索天權卻狡猾地搶先一步上鎖,迫她碰壁死心。
  索天權一臉傲慢、高高在上的說:「我已經說過了,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你和人談話都是不顧對方意願,獨斷獨行的強人所難嗎?」既然逃不掉,她就正面迎擊。
  「此話差矣,本殿下平常找人談話都是下令召人前來晉見,而且還要看我當時的心情好不好、高不高興接見,像你這樣讓本殿下親自出馬相遨的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所以我該甚感榮幸、受寵若驚的感激涕零是嗎?」夜薔刺耳地冷笑。
  索天權一副理所當然的傲慢狂妄嗤哼:「你知道就好。」
  這男人簡直是無可救藥的自大狂,再和他爭執下去氣死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所以夜薔命令自己收斂怒氣、改變戰略。
  她費勁的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壓抑著滿腔怒火放柔聲音道:
  「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撥個空聽聽你想說的話,不過不能是現在。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我不想因私害公,讓公司的同事說我仗勢著自己是總裁千金而享有特權,我們另外約時間。」她已經想到給他致命一擊的妙計。
  「說說看。」索大權相當明理。
  夜薔佯做沉思狀,一會兒才說:「就今天下午我下班之後吧!」
  「我來接你。」
  「不,我們六點在凱撒大飯店前的花園廣場見。」
  「為什麼要這樣?」索天權滿心狐疑。
  夜薔聰明狡黠地利用他高傲的自尊道:「你不會是怕我爽約吧?放心,經過今天的事,我已經領教你過人的能耐和誠意,不會再不識抬舉。或者你對自己的魅力不夠信心?那好吧!就你來接我下班。」
  「不必,我們六點在凱撒大飯店前的花園廣場見。」索天權倔傲的驟下定論。
  「一言為定。」夜薔正中下懷的在心裡暗笑,「還有,我希望你別再打電話到公司來,或者又無端闖進我的辦公室,理由我已經說過了,我引人非議遭同事不相排擠。」
  「我知道了。」
  「那我們就下班見。我該回去上班了。」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他打開車門的鎖。
  索天權二話不說地照辦。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窈窕身影,索天權眸底已流竄過不下十種的光芒。
          ☆          ☆          ☆
  夜薔根本就不打算赴約。換句話說,這是她一舉擊潰「敵軍」的重要「戰役」。
  為了防止索天權破壞約定,小人的在海皇國際航運集團企業總部門口對她來個守株待兔,夜薔下午特地請了假提前一個小時下班,準備全力以赴的應戰。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停車場,左顧右盼了半晌確定沒有索天權跟蹤的跡象,才放心地一路把車子開往夏洛特公爵家的濱海別墅去。
  抵達夏洛特公爵家濱海別墅的時間和夜薔預估的差不多,比她一般的下班時間多了三十多分鐘。
  停妥車,她連忙打開隨身攜帶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回家告訴雙親今晚和朋友有約會晚點回家,然後再撥電話給索天權。
  「我是夜薔,我已經在路上,馬上就會趕到凱撒大飯店前的花園廣場和你會合,你等我。」
  她一掛電話,身為世交死黨約克莉絲汀.夏洛特便搖搖頭、嘖嘖怪叫道:
  「你可真狠哪!居然叫咱們親愛的太子殿下在人來人往的凱撒大飯店前的花園廣場枯等?」
  克莉絲汀是布萊恩.夏洛特公爵的妹妹,他們兄妹和夜薔都交情甚篤,所以夜薔才會老把夏洛特公爵家這幢濱海別墅當成避難所。
  「這麼一來他才會知難而退,不敢再來纏我。」夜薔大口大口的吸吮著新鮮冰涼的葡萄柚汁,對自己的退敵妙計讚賞有加。
  「你真的不打算赴約,要讓索天權一個人在那裡空等?不怕他發現上當後更加生氣?」克莉絲汀是完全支持夜薔的,對付死纏爛打的男人,她甚至比夜薔還要狠絕。
  「他最好氣死,省得再來煩我。何況像他那樣養尊處優又自視甚高的傲慢鬼絕對等不了十分鐘就會氣得走人,幹嘛替他擔心?而且,他的下一步一定是打電話到我家向我爸媽告狀,幸好我棋高一著,事先跟我媽咪報備過,說我今晚會很晚回家。」夜薔已經都把索天權可能會做的事事先想好,加以防範因應了。
  「要是他就乾脆跑到你家賴著,非等到你的人不可呢?」
  「我早就想到那個無賴極有可能使出這招,所以我會等到十二點再打電話回家,告訴我爹地媽咪我今晚不回去睡了。」夜薔邪裡邪氣的宣佈因應之道。
  「高招!這麼一來,賴在你家空等一晚的索天權鐵定會氣瘋。」克莉絲汀又是鼓掌又是喝采。
  「哼!誰出的主意嘛!」夜薔得意洋洋的挑挑眉、昂昂下巴。
  索天權你就慢慢等著氣死吧!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就開始我們今晚的節目吧!」克莉絲汀精力充沛的自沙發一躍而起。
  「我正有此意。」
  此時,窗外突然烏雲密佈,很快便閃電頻鳴的下起傾盆大雨。
  克莉絲汀見狀,歎了一口氣大笑:「這場雨來得還真是時候,好像上天刻意要幫你似的,這下子咱們親愛的太子殿下可有得受了。」
  「是啊是啊,你瞧,連上天都偏幫我。足見那傢伙有多麼罪無可赦就好。」夜薔眼見雨勢愈來愈大,她的心情便愈加大好。
  她多麼希望索天權來不及躲雨而被淋成落湯雞,最好因此大病一場,如此一來他就不會再冒然來纏她了,呵!
          ☆          ☆          ☆
  大雨足足下了一夜,直到翌日清晨才告停歇。
  經大雨洗禮後的清晨,顯得格外清新而今人神清氣爽。
  夜薔在金色的晨曦親吻下,懶洋洋地自好夢中醒來。
  從這幢濱海別墅到海皇企業總部的車程少說要一個半小時,所以她得比平常還早起床準備出門才行。一坐起身,索天權討人厭的身影便躍進她的思緒。
  那傢伙吃了大虧鐵定氣瘋了吧?一想到整到了索天權,夜薔便打心坎裡痛快得意,不覺加快梳洗打扮的動作。
  在夏洛特家的濱海別墅用完美味可口的德國式早祭,夜薔便快快樂樂地出發上班去。
  從夏洛特公爵家的濱海別墅到海皇國際航運集團的企業總部途中,會經過凱撒大飯店。夜薔遠遠瞧見凱撒大飯店的高空看板時,唇邊不禁揚起痛快的笑意。
  可是當她看見花園廣場前有個人影愈放愈大時,她唇邊的笑意霎時僵凝。
  索天權!?
  不會吧?夜薔減低車速,緩緩駛近可疑的人影。
  果然是那傢伙!他一大早站在這裡幹嘛,而且還全身濕透?夜薔倏地心頭一凜,暗叫道:莫非他在這裡站了一整夜!?
  觸目驚心的想法讓夜薔急急踩住煞車,在索天權面前把車子停住放下車窗大聲地問:「你一大早杵在這裡幹嘛?想當熱心的義警指揮交通不成?」
  「我在等你。」索天權沙啞地說,神情看來十分疲累但卻沒有生氣的樣子。
  夜薔心頭一陣抽痛,但旋即更加挖苦的譏誚:
  「你接下來該不會想告訴我,你在這兒等了我一夜吧?」
  「我們約好了,所以~~~~」
  「那你就繼續等吧!別以為用苦肉計就能打動我,博取我的信任!」夜薔冷酷無情地吼完便踩足油門揚長而去,不再搭理他。
  好個城府深沉的男人,居然不惜用在大雨中淋了一夜的苦肉計來對付她,簡直可怕至極。她才不會上他的當!
  可是索天權並不知道她昨晚住在夏洛特家的濱海別墅,更不知道她今天早上上班會經過凱撒大飯店門口。而且今早她打電話回家探察敵情時,珍媽說這傢伙昨晚並未到夜家去,甚至一通電話也沒打……
  索天權那蒼白的臉色和失去血色的雙唇偏偏清晰地橫亙在她眼前,揮之不去。
  夜薔猛搖頭,命令自己不要去想它,但終究逃不過良心的苛責而踩了煞車,折回凱撒大飯店前找索天權,索天權果然還杵在那裡。
  「上車!」夜薔口氣極差地吆喝。
  等了幾秒,卻見索天權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不想再和他窮磨菇,索性自己下車去拉他。
  「我叫你上車。」一觸及他的手臂,夜薔便被他駭人的超高體溫嚇了一跳。不禁驚叫:「你在發高燒?」
  「我沒事~~~~」索天權不但全身濕冷僵硬,還不自主地顫抖抽搐,連話都講得有氣無力。
  夜薔見狀又氣又急的硬把他拖上車,破口大罵:
  「還說沒事,都已經燒成這樣了。大白癡,你快給我上車!」
  為了怕他失足跌倒,夜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攙扶著他上車,替他繫好安全帶之後才全速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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