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沙爾在關門的時候,船身正巧猛力的搖晃了一下,大概是出了一點小狀況,這在海上是司空見慣的小問題,並沒什麼大礙,倒是沉睡的龍君瑜因這個騷動而清醒過來。
「你醒了?」費沙爾有點意外,「正好吃些補品。」
龍君瑜卻潑了他一身冷水,當下就別過臉不理會他。想要用食物討好我,門都沒有,哼!雖然那盅「東東」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她的不友善態度立刻刺激了脾氣火爆的費沙爾,滿口的咒罵眼看就要出口,幸好對她的歉疚使他即時踩了煞車。
他把那盅補品先放在一邊,重新坐到床邊,耐著性子對她說:
「既然你不想吃,就等它稍涼了再說,我們先來談談好嗎?」
龍君瑜別說沒動一下,連出聲都不肯。
費沙爾氣得雙拳緊握,指關節都泛白了,費了好大的功兒才又吞下滿腔的怒氣,保持平靜友善的口吻再接再厲。
「你不說話就表示默許,那就先聽我解釋一下吧!」也不管她要不要聽,他便自顧自的直說個沒完。「我相信你已聽沙夏說過我國的戒律,所以你應該知道我不是故意鞭打你的,其實我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野蠻人,我……」
他想說他很後悔打了她,且因此一顆心隱隱作痛,卻礙於高傲的自尊而沒有說出口。他可是堂堂阿披斯尊貴的第二王子,怎能輕易向一名區區女子如此低姿態的表白心情!
龍君瑜還是不理睬他,打定主意要氣死他,以報鞭打之仇。
「告訴我你的名字好嗎?」他略過她的不合作態度,繼續進攻。
她依然毫無反應快生氣吧!快生氣吧!大蠻牛!
他滿腔的怒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他已經對她這麼低聲下氣了,她居然還拿翹、不領情?!
偏偏他的心卻又固執而強烈的想要與她言和,因此他再次強行按捺住滿腔的怒火說道:
「或者我們先吃補品,待會兒再談。」
她還是沒有動靜哼!
費沙爾乾脆「自己動手做」,伸出偌大的手掌攫住她的頭,強迫她轉向面對他。
龍君瑜非常生氣,但就是不肯開口說話,只是用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睛直瞪著他。
費沙爾假裝沒看見,重新端起那盅補品,柔聲柔氣的哄她。
「來,我餵你吃!」他把一匙補品送到她嘴邊。
龍君瑜卻一臉不屑的把眼睛閉上,當下賞他一記閉門羹,唉,不!是「閉眼羹」。
費沙爾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氣憤填膺的起身,把那盅補品重重的放在一旁,火冒三丈的漫天吼道:
「你到底想怎樣,我已經如此紆尊絳貴的對你好了,你竟然還如此不識好歹!」
她究竟要他怎麼辦?!向她下跪,自刎謝罪不成!
龍君瑜終於開口說話──
「我不需要你這麼委屈的對我好,小女子承受不起,只要你肯立刻讓我回家,我就感激涕零了。」她的話從頭到尾都充滿嘲諷的味道。
「你……」費沙爾聽了她的話更加怒不可遏。
說到最後她竟是在打離開他的主意!
他就這麼惹她嫌、惹她厭?!
他更加的憤恨難平……
「可惡!」
拋下一聲震耳欲聾的咒罵之後,他便怒氣沖沖的走出去,猛力的甩上門。
她卻在他前腳才出去,便端起那盅香噴噴的補品,吃得津津有味。
嗯!果然好吃,
雖然她很氣那個野蠻人,但食物可是無罪又無辜的,怎麼可以「遷怒」美食呢!呵呵!
再看看門外的情景
「殿下?!」把才纔的吼聲全聽進耳裡的沙夏,雖早看慣主人盛怒的模樣,但還是有點被懾住。
「你去勸她把那盅補品吃掉!」費沙爾壓低聲量下達命令,接著便吝於久留的重步離去。
沙夏凝視著主子那憤怒的背影,不禁歎了一聲……
看來殿下這回真個是動了真情!
他又歎了一聲,便轉身進人艙內去執行主子的命令。
一進門便看見正在大塊朵頤的龍君瑜她正杏口大張,舀了一大勺補品,準備送入「洞房」。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龍君瑜深伯沙夏不知道她是多麼「體貼」和「好心」的善心姑娘,所以急著告訴他「真相」:
「我是覺得辜負廚子的一番心意不太好,而且暴殄天物更是不應該,所以我才勉為其難的吃掉它,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嗎?」如果她說話的時候,不要一副垂涎欲滴的饞相,可能會更具說服力。
幸好沙夏修養夠到家,才沒有當場爆笑出來,還很配合的說:
「姑娘所言甚是,請繼續用膳吧!」
這麼一來,他也省去了「勸食」的工作。
如果他那可憐的殿下見到這一幕,大概就不會那麼氣憤又自責了。
不過,他卻無意立即告訴主子眼前這「意外」的一幕,決定再靜觀一陣子再做打算。
這姑娘著實有趣又與眾不同,呵!
他眼底不禁流竄過一抹感興趣的眸光。
☆ ☆ ☆
費沙爾一回到自己的寢艙,便把眼睛看得見的,雙手抓得動的東西全砸個粉碎,嘴裡還一直重複著相同的咒罵:
「可惡!該死!可惡!該死!」
他這麼關心她、愛憐她,她竟然這樣對待他?!他可是王子也!
他何時受過這種氣了?!從來只有別人對他低聲下氣、討好他、遷就他、挨他的罵,有誰敢對他不滿,又有誰敢如此忤逆他?!
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子有這般的榮幸,讓他如此眷顧,如此不捨,如此疼惜,甚至還對她低聲下氣,餵她吃東西?!
如果這樣的恩寵降臨在別的女子身上,她們早就沿街三叩九拜的感謝阿拉了,而她居然如此不識好歹?!
「可惡……」
艙內已沒有東西可掉,他便拔起腰際上的配刀,猛砍可憐的茶桌,不一會兒工夫,那張可憐的茶桌便已「毀容」,沒有一處是完好無缺的。
然而費沙爾還不肯放手,一直砍呀砍,直到雙手發麻,不小心鬆開刀柄,刀因而彈飛到一旁,他才停止發洩。
經過這一番發洩之後,他的怒氣似乎消去不少,龍君瑜那張楚楚可憐的美麗臉龐立刻又浮現眼前,佔據他的心扉。
費沙爾對她真是又氣又憐,又愛又恨哪!
☆ ☆ ☆
到了晚膳時間,費沙爾又下令讓廚子為龍君瑜燒一桌美食,親自端去艙房,準備和她共膳,乘機再說服她。
誰知龍君瑜的態度依舊沒有軟化,而且還堅持不肯用膳。
費沙爾在幾番勸說無效之後,又爆發起來──
「你是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的伺候你,親自為你端來晚膳,你竟然一點也不領情,你到底有沒有心啊!難不成你的血是冷的?冰的?!」她為什麼就是不肯和顏悅色的待他,他多麼渴望看到她的笑靨,那一定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絕代笑容,偏偏她連一點好臉色也不願給。
「我要回家!」龍君瑜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又清晰又響亮,但心裡真正的想法卻是你快滾吧!我都快餓死了,你還在那裡說一堆廢話做什麼?
費沙爾真的不知該如何接腔,沉默了片刻才又說:
「如果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宇,我會考慮!」其實他心裡相當明白,他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和權利留住她,但是他捨不得讓她走啊!
龍君瑜又不說話了,一心只希望他快識相的離開,好讓她快快享用那一桌看起來根好吃的食物。
費沙爾自知理虧,語氣又變得溫和些。「不管如何也不必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而且這樣對你的傷也不好。」
「你如果真希望我的傷趕快好,就立刻消失在我眼前,我一看到你傷勢就惡化,所以你如果是真心為我好就請馬上走人!」快滾吧!礙眼的傢伙!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嚴重的妨礙到我的「民生大計」了嗎?
「你就這麼討厭看到我?」費沙爾強掩著遭受創傷的心,憤怒的嚷道。
龍君瑜絲毫不帶感情,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個字:「對!」滿意了吧!快滾,我肚子快餓扁啦!
這下子費沙爾再不走就太沒立場了,因此只好懊惱的離去,留下驚天動地的甩門聲。
諷刺的是,他氣歸氣,就是捨不得她餓肚子,所以還是交代沙夏進去勸她用膳之後才走人。
回到自己的寢槍後,不用說,又是一次世紀大爆發,甚至氣得連晚膳也沒用。
該死的小女人,你究竟要我怎樣做才甘心?!
費沙爾無奈又沮喪,卻有更多的不知如何是好和氣惱自己的窩囊……
他這是何苦,何必拿自己的滿腔熱忱去踢那個可惡小女人冷冰冰的鐵板?!
然而,不論他如何苛責自己,就是無法犯下心腸斷念,不去想那縈繞在他心頭的俏佳人。
只是,如果他知道就在他氣得半死的此刻,龍君瑜正在另一個艙房大吃大喝,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 ☆ ☆
沙夏還沒進門,便知道「門內風光」一定和下午要進去勸她吃補品時一樣,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的進去,一進門內即露出「果真如此」的表情。
只是這回他一來便開口替親愛的主子說情
「姑娘,請你體諒殿下的心意,我從殿下小時候就跟在他身邊,從來沒看過殿下對誰這麼好過,不但親自侍候餐食,還再三容忍對他不敬的態度,足見殿下對你是十分思寵包容的,所以,請你別再為難殿下,也別再惹殿下生氣好嗎?你應該看得出來,殿下他是真的對你好、在乎你,不是嗎?」
龍君瑜不是沒有眼睛不會看,沙夏所說的她全明白。
沒錯!以一個天之驕子、被寵壞的王子而言,費沙爾對她的種種著實是破天荒,十分難能可貴。
但那又如何?
「我已對他說過很多遍了,我不需要他對我好,我只要回家!」這正是她最無法原諒他的主因。
一想到龍家現在很可能為了找她而忙得天翻地覆,她就感到內疚,相對的也就更氣費沙爾,更無法輕饒他,否則,她平時的為人絕非器量如此狹窄之人哪!
果然還是這個回答!沙夏不由得暗歎一聲,卻也無法怪她,究竟是他們理虧,又不是盜賊,強行擄走良家婦女著實不該,更何況他們還是王族之人哩!
「姑娘,我已跟你說過,只要等到殿下委託的聯絡人一到,並弄清楚你的身份之後,事情一定會有個結果,所以,請姑娘稍安勿躁,在此安心的休養好嗎?如果不趕快治癒傷口,只怕你的家人來接你時,你也無法順利的回家,是不?」沙夏只能這麼說。
龍君瑜才不聽他那一套。「反正說來說去,你們就是不肯讓我回去,是吧?」
沙夏並未接腔,只是以笑代答。
還是一句老話,他總不能告訴她,一切全是因為他的主子愛她,捨不得她才不肯讓她回去吧!
何況還有政治上的因素,反正現在說什麼也無濟於事,只能等黑鷹來了再說。
☆ ☆ ☆
入夜,費沙爾在自己的床上輾轉難眠,幾經思索後,決定到龍君瑜房裡陪她。
他放輕腳步,在黑暗中挨近她,艙外微弱的月光正巧親吻著她光滑的側臉,平添幾分柔媚,看得他更加癡迷。
他輕輕的枕在床沿,聚精會神的凝視著咫尺佳人,不禁有著一抹咫尺天涯的感歎……
為什麼你就這麼討厭我?
難道就因為我打了你三鞭?
還是氣我強行擄走你?
幾次交鋒下來,他已逐漸形成一種認知
這個金髮碧眼的異國姑娘和他國度裡的那些女子不同,他是無法用以往的態度和作風擄獲她的芳心的,他愈來愈明白這個事實。
只是,他還不知道,他究竟該如何做才能化解她對他的敵視態度。
但他知道時間不多了,算算時間,黑鷹應該快來了,也就是說他必須抉擇的時刻愈來愈逼近了……
清晨,龍君瑜從夢中醒來,朦朧的視線很快便觸及費沙爾沉睡的臉龐。
她原本想一掌推開他她怎麼可以讓這個可惡無禮的男人如此親近她?
卻在小手即將觸及他俊挺有型的臉龐時遲疑了一下,小手因而停在半空中,半晌終於打消念頭收了回去,靜靜的將他瞧個仔細
剛毅霸氣的雙眉下有兩排又濃又密的睫毛,看來十分性感,直鋌而傲氣十足的鼻樑下,有一個踞效卻相當誘人的唇,這樣的五官集合在一張有型有款的臉上,相互輝映,讓他的容貌更形出色,而且是霸道、極具攻擊性魅力的那一型。
和傑爾的溫柔寧謐色彩截然不同,卻一樣撩惑人心,甚至更甚。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更討厭他!
面對他那霸道蠻橫的吸引力時,她總是感到無法招架,驚慌失措,甚至會心跳加速,呼吸跟著急促起來,理智經常不翼而飛。
這些不尋常的反應以前從未有過,令她十分不安且有著莫名的恐慌,但她又不知該如何才能消滅它,所以只好盡量避開他,用惡劣的態度拒絕他,將他從她的「視力範圍」驅逐出境,如此一來她才能自在些。
再加上他鞭打了她,就算他真是為了她,她依舊無法輕易釋懷!
想到這兒,她又想摑他一記,偏不巧又意識到另一個事實
他在這兒陪她一整夜嗎?!他可是高高在上、受盡寵愛的王子也!
最後她收回了手,改用罵功:
「你快起來,為什麼睡在我房裡,起來!」
費沙爾經她一吼,立即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映人他眼簾的是龍君瑜憤怒不友善的俏臉。
他竟然笑出聲音。
「你在亂笑什麼?!」這傢伙不會是神經錯亂了吧?!被人罵還笑得這麼開心?!
費沙爾盡量不去理會她的不友善,輕輕的笑道:
「我發現你連生氣時的樣子都很好看,很迷人呢!」
龍君瑜面對他出其不意的怪招,一時無力招架,竟然老老實實的漲紅了滿臉,困窘的氣氛讓她更加氣憤,為了掩飾自己的侷促不安和尷尬,她馬上又對他展開攻擊
「你一大早就如此油腔滑調圖的是什麼?想佔我便宜不成?告訴你,別把別人都當成傻瓜,我才不會上你的當,滾出去,立刻!」
「你……」他恨不得一拳接昏她,為什麼她就這麼排斥他?!
「快滾啊!你是聾子不成?」她都快因他的存在而喘不過氣來了,他居然還死賴在那兒不肯走?!難不成他非得逼得她窒息而死才甘心?!真是黑心肝!嘖!
這樣的情況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早被他大卸八塊,丟到海裡餵魚去了,哪能像她還生龍活虎的在他眼前咒罵他?!費沙爾氣極。
這一切全是他捨不得她、偏寵她,她為什麼就是不明白也不知感恩?!
「你最好別再刺激我!」他以危險的語調發出警告。
「滾!」她卻一點也沒聽進去,你就快滾吧!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臟已經快受不了了嗎?
「你可惡……」他氣得一隻手高舉,大有大打出手的可怕氣勢。
龍君瑜偏還要激怒他,語氣惡劣的挑釁
「你打啊!連鞭子都狠心亂揮的野蠻人,就算你現在打死我,我也不會惑到意外的,你就別再裝君子了!」她之所以敢如此挑明的刺激他,是因為仗著他不會打她,她有十成十的把握。
費沙爾果真是摑不下去……
為什麼不打?!我為什麼不打死她?!這個該死一百次的可惡女人!
他好氣自己的窩囊。
「快打啊!別客氣!」她佔了便宜遢賣乖的在一旁直煽風點火。
而且她發現,逗他生氣,看他那副怒髮衝冠的模樣著實有趣極了,所以愈玩就會帶勁,看看能不能把他的臉氣得更加扭曲變形些,那就更好玩了,嘿!
「可惡!」
費沙爾一氣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俯下身,強行佔有了她尖酸苛薄、氣死人不償命的小嘴,狠狠的狂吻。
龍君瑜在反應不及的情況之下,硬生生的被他奪去寶貴的初吻。
她的心中氣極,她怎麼可以讓這個可惡的男人吻她。
因此她開始拚命的掙扎。
卻不知她愈是掙扎,意挑起費沙爾波濤洶湧的濃烈情慾,吻得更加貪婪瘋狂。
她逐漸溶化在他如熊熊烈火般的熱情中,失去了理智,只覺得天旋地轉,胸口好燙好燙,她只知道自己並不討厭這樣的感覺,只是有一點害怕。
慢慢的,她的雙臂情不自禁的穿過他的雙肩,緊緊的勾勒住他的頸項,完全沉醉在甜美的夢幻之中……
直到背部的傷口因劇烈的動作而抽痛,才喚回她的理智。
「你幹什麼?!」
不用說又是一巴掌,幸好這個巴掌因激情猶存,力道不足。
費沙爾這回倒是沒有動怒,喘著氣激動的嚷道:
「你並不像外表表現的那麼討厭我,相反的,你還有點喜歡我,對不對?」他不是笨蛋,剛才的吻讓他發現這個天大的秘密。
「你不要胡說,誰會喜歡你,你少發瘋了,滾!快滾出去,我討厭你,恨死你了,滾!」說著又把床邊的水壺砸向他。
她怎麼可能喜歡他!
不可能的,絕對不會!
為了不讓她更激動而又傷及背後的傷口,費沙爾這回立刻順了她的心意。
「你別再亂動,免得傷口又犯,我現在就出去,你再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再送早膳來。」
然後,他像一陣風般迅速消失在門口。
和前幾次不同,費沙爾這回走出艙外時,看來神采飛揚,相當興奮激動……
她或許是喜歡我的!她或許是喜歡我的!
單是這一點小小的新發現便足以令他興奮得想朝浩海大叫,仰天長笑!
而在艙房裡的龍君瑜,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心境
我不會喜歡他的,我怎麼可能愛上那個比野獸還無禮的野蠻人?!
他一定是氣瘋了才會倍口胡縐!
但是剛剛被他吻時,那種舒服而讓她臉紅心跳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呢?
龍君瑜意想意迷糊。
她是不討厭那份甜甜癢癢的感覺沒錯,但那跟喜歡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因為君瑤的小黑舔她時,她也會感覺癢癢的啊!
就這樣,不知愛情滋味的她在那兒左思右想個沒完……
☆ ☆ ☆
黑鷹總算趕來和費沙爾會合。
「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黑鷹以冷靜的態度探問。
費沙爾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
「你先確定一下她的身份,我們再回過來談。」
「很好,我也正有此意!」
在兩個人的默契下,黑鷹從隱匿處暗地觀察被黃沙爾抓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拜託,千萬別真個是龍家的君瑜姑娘才好!
待他定眼一看……
噢!該來的還是逃不掉?
那張臉,那頭金髮,那雙湛藍的眼眸……
果然是龍君瑜!
黑鷹直感眼前一片昏暗。
「你認識她嗎?」一旁的費沙爾小小聲的追問,滿臉儘是期待。
看來事情麻煩了!黑鷹暗歎一聲,才緩緩移動身子。
「我們先離開這兒再說。」
費沙爾也知這兒非說話良地,便同意他的行動。
☆ ☆ ☆
「她是龍家的千金,龍君瑜!」
黑鷹喝了三杯酒潤潤喉後,以肯定句說道。
「龍君瑜?」費沙爾顯得十分興奮,他總算知道心上人的芳名了。
黑鷹一直很仔細的打量著費沙爾的一舉一動,好做為日後行事方向的參考。
「瑜在漢人的宇義裡,是一種美玉的名字,龍家這一代的女子,全屬君字輩的,都以美玉寶石的名稱命名,像是君瑜、君琦、君瑤、君璋,還有傑爾王子的王妃君琳、以及君王黎……全都是一些珍貴寶石的名字。」
「好特殊的命名方法!」費沙爾聽得津津有味。
或許是「愛屋及烏」的關係,他覺得這些名字中,就屬他的君瑜最好聽哩!
黑鷹又喝了一杯酒。「其實這在大唐是很常見的,像他們家年輕一代的男子,就全是天字輩的,天雲、天浩……,而他們的叔伯那一輩男子,就全是嘯宇輩,嘯天、嘯虎、嘯海、嘯風……之類,而君瑜姑娘就是龍嘯風的養女。」
「養女?」
「殿下應該知道,大唐的人多半是黑髮黑眼黃皮膚的,而君瑜姑娘卻是金髮碧眼白皮膚,不是嗎?」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她應該只是和龍家有關,而不會是龍家的血親,沒想到……」費沙爾知道自己眼前最該擔心的應該是,他擄走的是大唐有權有勢的貴族千金,搞個不好會被誤以為他們對大唐有政治上的野心和企圖,得盡快想個良策解決這件強擄事件才是。
然而,此刻真正盤踞他心扉的卻是
他的君瑜可能就要離開他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般,黑鷹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殿下對君瑜姑娘動了真情了,是嗎?」
費沙爾看了他一眼,並未否認,只是展露一臉無奈的苦笑。「我是很喜歡她,所以才會明知不可為還是強行擄走她,但是她卻討厭我……」他實在很不想承認這樣的事實。「不!或許她並不是那麼討厭我……」
和費沙爾認識這麼久以來,黑鷹絕對是第一次看見高傲自負的王子殿下表現得這麼沮喪洩氣而缺乏自倍,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相助之意。
「殿下是不是對君瑜姑娘做了什麼冒犯的事?否則君瑜姑娘應該不致於會為了殿下強擄她的事而氣到現在,甚至討厭殿下才是。根據我的瞭解,她是個相當溫柔體貼又明理的姑娘,照理在知道殿下是為了傑爾王子的事而來這個目的之後,會前嫌盡釋不再記恨才是,何況她……」
「她怎麼了?」
「沒什麼!」她一直暗戀著傑爾王子,所以對於傑爾之弟的你,應該會更寬容才是。
黑鷹本來是想這麼說,但為了不想讓已夠複雜的事,更加複雜,所以便壓下沒說出口,何況這還牽連到龍君瑜的隱私,他更不該信口胡謅。
費沙爾聽了黑鷹一席話之後,不禁雙眉深鎖,掙扎須臾,終於把從島上把龍君瑜據來之後所發生的種種,說了一遍。
「我並不想打她的,但是又怕她在我的部屬面前做出大不敬的舉止,所以才想到以此恐嚇她,同時又可收限制她的行動之效,我真的是為她好,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我的心意!」費沙爾愈說會沮喪。
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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