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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孟擎雷甫踏進屋內,煽情的脫衣舞曲便魚貫入耳。
  按著,應楚楚便以他『傳授』給她的性感姿勢,體態婀娜的斜倚在電視機旁,和著脫衣 舞曲的節奏,開始大跳艷舞。
  黑色蕾絲內衣褲外套上一件紅色半透明薄紗睡衣的妝扮,已經夠嗆人了;這會兒,她又 渾身是勁的擺弄香軀,跳著令人血脈賁張的超辣脫衣舞,就算性冷感的男人也無法無動於衷。
  眼看孟擎雷看得如癡如醉,隨時可能撲上來『吃』了她,應楚楚便愈跳愈帶勁。這幾天 的苦練總算沒有白費!
  她跟著拍子,伸出纖纖柔荑,俐落的褪去薄紗睡衣,下一個動作便是打開前扣式的胸衣 衣扣——
  咦?怎麼打不開?應楚楚心中一驚,更加用力的嘗試打開胸衣衣扣。
  經過了數秒的努力,依然沒能解開,應楚楚急出滿頭大汗。
  糟了!她已銜接不上、跟不上舞曲的節奏,不知該怎麼跳了!
  應楚楚被迫停下舞步,低垂著沮喪的頭,不停咒罵自己的無能。
  她為什麼這麼笨?都練了那麼多天了,偏偏在最重要的節骨眼上出差錯。
  怎麼辦?這次的誘惑行動失敗了。應楚楚愈想愈難過。
  「怎麼了?」孟擎雷悄悄走近她面前,溫柔的問。
  應楚楚依然低著頭,很頹喪的說:
  「人家打不開胸衣的扣子。」她灰心的攪動交纏的手指。
  「是嗎?我試試。」孟擎雷伸出手,熟練的碰觸她的胸口。
  啪——嚓——
  「瞧!這不是開了?」他輕而易舉便解開了她的胸衣衣扣。
  「呃!?」她白裡透紅的酥胸旋即裸裎在他眼前。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點尷尬。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該說些什麼比較妥當, 但彼此卻都感受到一股難言的甜蜜。
  「你——的胸好漂亮——」笨蛋!他在說什麼蠢話?
  「它是為你而漂亮的——」白癡!她幹嘛講這麼噁心巴啦的話?
  「我——」兩人不約而同地開口,急欲彌補自己的笨拙。
  哈——啾——應楚楚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穿上,小心感冒。」孟擎雷趕緊褪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將她緊緊的包裹住,好小 心、好溫柔的摟抱在懷中呵寵。
  「謝謝——」應楚楚很自然的偎在她熟悉的胸膛,心中急得跳腳:
  不該是這樣的:在她的計劃中現在應該是她跳完艷舞、順利脫光衣服,雷情不自禁的和 她翻雲覆雨才對。而不足像這樣靜靜的相擁,人演純情戲碼。
  可是,她卻愛極了這份純純的溫柔。
  靜靜地數著雷的心跳,竟是如此幸福而令她眷戀不捨,以致於使她忘了今天的首要任務 是用身體誘惑雷。
  孟擎雷從沒有想過,僅是這樣深情地擁抱著自己心愛的人兒,沒有熾烈的深吻,也沒有 火辣的魚水交歡,居然會如此的甜蜜,比佔有彼此的呼吸、身體還令他激動流連。
  他好想就這麼擁抱著楚楚,什麼也不去多想——不想韋濤,也不想其他的男人,只是緊 緊的抱著楚楚。
  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凝滯,他拿起身邊的音響搖控器,隨便按了一個Radio的按鍵。恰巧 按到一個播放國語情歌的頻道,正播放著輕柔純情的古老情歌——
  抱著你的感覺好好 靜靜數著你的心跳   情願讓世界都停了   抱著你的感覺好好 只是還有一點煩惱   如果這是最後的擁抱 為何愛情總是結束得那麼早   你說你真的愛我 還說捨不得離開我   可是你眼中明明訴說著孤獨   而我裝做沒看到 就這樣擁抱在一起   我已心碎我已醉在淚光裡……   ——改編自歌手張淘淘之(抱著你的感覺)
  這首感傷的情歌正好道盡孟擎雷和應楚楚心中的徬徨不安,奈何彼此都沒有勇氣試探對 方的真心,於是兩人互擁得更緊,似乎想藉著感受彼此的體溫,來證明自己還擁有對方。
  然而,身體是溫暖了,兩顆心卻是冰冷的、都在偷偷哭泣——
  為什麼不再愛我?為什麼不能永遠只愛我一個?
  一個月下來,孟擎雷總是處於患得患失之中。
  楚楚經常突然出現又突然失蹤,讓他在狂喜之後,霍然掉入絕望失落的深淵;
  然後在他極度沮喪恐懼時,她又以更誘惑他的姿態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每一次都讓他 多愛她一些,每一次也都讓他更害怕失去她一些。
  於是,他在狂悲狂喜之間日漸憔悴。
  「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應楚楚見他又在發呆,忍不住關心的問。
  重逢的這一個多用來,雖然她利用「若即若離」之計,證實了雷還是很在乎她,但是她 也發現雷變得心事重重、不太愛說話,總是欲言又止、落落寡歡。
  難道他在後悔重回她身邊?她心頭一顫,更加緊張的說:
  「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心事?」她討厭自己變得和其他女人一樣害怕失去雷,卻身不由 己的感到不安恐懼。
  「沒事——只是最近公事上有些令人心煩的事——」孟擎雷隨便搪塞。
  他無法坦白的告訴她:他是因為害怕失去她,害怕她把韋濤看得比他重要,害怕她會為 了韋濤而離開他。所以,他只能找藉口掩飾心中的強烈不安。
  「真的?」她狐疑的深凝著他。
  「嗯!」他想說得更瀟灑些,卻反而洩露了更多的沮喪。
  應楚楚決定打探事實的真相,看看雷是不是真的是因公事而悶悶不樂,如果真的是,那 她一定要想辦法幫他。
  首先,她必須先取得可靠的資訊,而最快的方法就是從孟擎雷身邊的心腹口中套話,最 佳人選便是企劃部經理郝周道。
  所以,她刻意打扮得很性感,趁著孟擎雷不在公司時,偷偷溜去找郝周道,打算施展媚 功向他套話。
  「哈羅!郝經理。」她一副辣妹的性感打扮,挑了四下無人的機會出現在郝周道的辦公 室,聲音嗲得教人全身麻酥酥。
  郝周道一臉驚艷地死命瞪視著她豐滿雪白的酥胸,口水差點流出來,「原來是應小 姐……請問有什麼事我能為你效勞?」
  「你當真會幫人家嗎?」她風姿綽約地貼近郝周道的辦公桌,微傾香軀,兩隻白皙的雙 臂搭靠在桌面,誘人的乳溝不偏不倚地正對郝周道的眼睛。
  「當然會幫,只要是我知道的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郝周道馬屁精的本領立 刻顯露無遺,兩顆眼珠子則始終沒有離開過那白嫩的雙峰。
  「聽說……你們老董最近正為重要的工作煩心,有沒有這回事?」她太瞭解如何應付郝 周道這一型的男人。
  「老董為事業煩心?」怎麼他跟了孟擎雷這麼多年,從沒聽過有哪件工作讓他那個號稱 企業鬼才的大老闆煩心過?
  應楚楚以為他是口風緊故做迷糊,加把勁嬌嗲,以攻破他的心防——
  「哎呀,人家並沒有什麼惡意。你也知道的,人家是個專門採訪政商名流的娛樂記者, 所以對這類的事總是比較敏感、好奇,你就告訴人家嘛!聽說足一件什麼合作案之類的事 啦!」
  她刻意扭了幾下小蠻腰,雙峰旋即在郝周道眼前輕湯了好幾下,湯得郝周道意亂情迷, 絞盡腦汁想討好眼前這個惹火至極的性感尤物。
  「合作案?難道是指那件?」
  「哪件?」
  「最近我們董事長是有打算和人合作一個案子沒錯,只是還沒有談成。」那是因為雙方 在某些重要環節上還沒達成共識,也算不上什麼大難題,更沒道理令老董心煩才是。不過, 他實在想不出比這檔事更是以造成謠言的事了。
  「很重要嗎?」應楚楚很認真。
  「應該是說,若能順利談成將會是一大筆獲利。」老董說過這筆生意是賺定了,只是時 間早晚的問題,為什麼謠言會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郝周道納悶極了,但為了滿足大美人的 好奇心,他還是很古道熱腸的說道。
  應該就是這件事沒錯了!應楚楚更加關心的問:
  「那你知不知道對方是誰?」證實雷悶悶不樂的原因,真是為了事業煩心而不是後悔重 回她身邊的藉口,應楚楚非常開心。
  「好像是和老董同為年輕企業家的韋濤。」
  是他?應楚楚喜出望外,真是天助我也,是韋濤就好辦了!
  「謝謝你,郝經理,你真是個大好人。」得到想要的答案,應楚楚便打算走人。
  「哪裡,小事一樁,你別客氣。」郝周道的色眼一直死盯住她的胸口。
  「你不會告訴別人我來跟你問過這事吧?」封住他的嘴是離去前最後的工作。
  「當然不會,我保證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尤其是我們老 董。」除非他想被孟擎雷炒魷魚,否則他絕不會損人不利己地多嘴。
  「太好了,那我先走了,咱們下次有空再一起喝個下午茶,拜拜!」應楚楚送他一個飛 吻,便絕塵而去。
  「拜拜!」郝周道醉得七葷八素,為自己從天而降的艷遇興奮不已。
  儘管典雅高貴的法式餐廳裡,坐滿了紳士名流和名媛淑女。
  然而,坐在最不醒眼角落一桌的韋濤依然是最搶眼的一個——因為他那年輕、出色又一 臉不近女色的酷相。
  過去,孟擎雷對韋濤這個男人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情愫,不過這份惺惺相惜的感情在將他 列為頭號情敵之後,便已蕩然無存。
  此刻佇立在餐廳入口的孟擎雷,若不是因為韋濤主動約他談生意,他根本不想來見他。
  「你來了?」韋濤對孟擎雷也有著以往所沒有的明顯敵意。
  這更加深孟擎雷對他的戒心。「你約我,我當然來了。」
  難不成還怕你?真是笑話。
  韋濤沒有忽略他言語中的挑□,複雜地瞪視他半晌才冷冷的道:
  「我話說在前頭,要不是楚楚的關係,根本不想約你出來。」
  「你是什麼意思!?」他說楚楚.他果然認識楚楚!
  「我的意思是說:要不是楚楚來拜託我,我根本不打算同意這項合作案。」韋濤不屑的 冷哼。
  「你說什麼!?」
  應楚楚懷著雀躍的心情,準備好xo和浪漫的燭光,不時望向牆上的鐘,恨不得它能走 快一點。
  雷和濤一定談得很順利,這麼一來雷一定會很高興,不再愁眉不展。她只要等他回來, 以燭光美酒為雷慶祝就行了。
  想到自己能幫上雷的忙,讓雷從此不再鬱鬱寡歡,應楚楚便喜不自勝。
  「雷應該快回來了才是。」她又看了看時間。
  叮——當——
  「來了!」她終於等到引領企盼的門鈴,三步並兩步地迎上前去。
  當她笑容可掬的用力打開門之後,笑容旋即僵凝在臉上——
  「雷?」
  孟擎雷重重的甩上門,充滿恨意地死瞪住她,咄咄逼人的問:
  「你去找過韋濤,是不是?」
  「我——」他知道了?濤真可惡,他明明答應過她不會告訴雷的。
  「是不是?」她的畏縮令他火上加油,並加深他的誤解。
  「我只是想幫你,所以才——」她心虛而吶吶的說,面對勃然大怒的他,有點不知所措。
  「你這個賤人——」她承認了!她真的背著他和韋濤——,但他實在狠不下心摑她,只 好惡狠狠的將她推倒在地。
  應楚楚重摔於地之際,才赫然想起,雷的「情婦十誡」其中一誠便是:
  不准介入他的工作與事業之中!
  完了,她居然忘了這點,難怪雷會這麼生氣,她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弄巧成拙了。 「雷,我真的是——」
  她試著挽回,孟擎雷卻不給她機會,「你什麼都不必再說了,我全都知道了,你這個賤 人,居然自作聰明的去和那個韋濤談條件,你把我當成什麼?」
  「我——」她只是想幫他讓他高興,但現在說這些根本無濟於事,他也不會相信。
  孟擎雷朝她身邊重重的摔過去一隻花瓶,漫天狂嘯:
  「我孟擎雷不需要你用身體幫我換來工作,我還沒有窩囊無能到這種地步,你這個自以 為是的蠢女人!」才叫罵著,他又朝她身邊摔了第二隻花瓶。
  「你說什麼!?」聽到這兒應楚楚一陣驚詫,情緒開始激動起來,原有的自責不安旋即 被愈燒愈旺的熊熊怒火取代。
  「我說我孟擎雷不需要你用身體替我換來的工作!」他又摔了第三隻花瓶。
  「你把我當成什麼?」應楚楚判若兩人,氣得從地上爬起來,衝過去摑了他一掌。她最 恨他不信任她、污蔑她!
  只可惜尚未摑著便被孟擎雷攔阻,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使勁捏緊,面目猙獰的咧嘴道: 「你不要得寸進尺,別以為你背著我和韋濤搞的那些下流勾當我都不知道,告訴你,我清楚 得很!」她的張牙舞爪看進他眼裡全然是佔了便宜還賣乖、死不認錯的天大惡行,氣得他不 顧一切地豁出去了。
  「我和韋濤究竟做了什麼事?你說清楚!」冰雪聰明的她至此已完全明白他的心態,因 此更加憤恨,變得更咄咄逼人。
  她毫無愧疚的盛氣凌人,激得他連日來所累積的妒恨像山洪爆發一樣,一瀉千里,促使 他鄙夷妒恨的瞪視著她,並用最刻薄殘忍的語氣,把一切全挑明抖出——
  「夠了,別再演戲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和韋濤還有其他 男人上床的事!最該死的是你竟敢自作聰明地去求你的姘夫韋濤和我做生意,你——」孟擎 雷痛心疾苜,夾帶而來的是一種嘔血般的不堪與痛楚,「這像什麼話?你究竟把我當成什 麼?」
  「你這個卑鄙、下流、無恥又齷齪的男人,不要以為別人都和你一樣骯髒。你明明答應 過我不會再用這類的事來傷害我,說你會信任我,為什麼現在又這樣無情殘忍的傷害我?」 應楚楚所受到的創擊與傷害並不下於孟擎雷。雷不信任她!原來雷自始至終都不曾信任過她!
  她終於明白促使他這一個多月來變得抑鬱寡歡的真正原因。
  「你搞清楚,無情而殘忍的是你不是我,我這麼愛你、在乎你,甚至一再容忍你對我的 背叛、捨不得責罵你,一心期望你能被我的愛和包容所感動,及時回頭,回到只有我一個男 人的情況;但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失望、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擊潰我對你的期望。現 在,你甚至還無恥的利用身體交易介入我的事業——」
  他激動得紅熱了深邃的黑眸,「你居然還敢叫屈,甚至厚顏無恥的反過來咬我一口,說 我無情殘忍,真虧你說得出口,你這個全世界最可惡無情的賤女人——你該死——」
  「既然在你心裡我是這麼可惡殘忍又無情的女人,那我們就分手吧!」應楚楚態度突然 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出奇冷靜的說。
  「哼——呵——」孟擎雷首次嘗到欲哭無淚的絕望與悲愴,「果真如此……你的目的果 然是離開我……好……很好——太好了——」
  「沒錯,我就是想離開你,所以你就像個大男人乾脆一點,爽快的和我分手。
  」她缺乏溫度的冰唇,吐露著冷冽逼人的寒氣。
  「滾——你滾——馬上滾——」在這剎那,孟擎雷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乓——隨著猛力甩上門的巨響,應楚楚像陣風似的,沒有任何猶疑、乾脆俐落地消失在 他的眼前。在門被關上的剎那,孟擎雷的心跳也跟著停止。一切的憤恨突然變得毫無意義, 唯一停留在心中的事是——楚楚走了!楚楚不要他了!
  他因而像個失了魂的木偶,無知無覺的杵在那兒,直瞪視著冷清的門口、動也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回復知覺,開始有了反應——
  「楚楚——楚楚——」他像發狂的野獸,踉蹌的奪門而出,想要去追回什麼、挽回什 麼,卻又意識到已來不及的駐足不前。
  「別走——楚楚——我愛你……我不是真心要你走的,我只是太妒嫉韋濤了,楚楚回 來——別走,回來……」他無力的斜倚在敞開的門邊,像在哭泣似地反反覆覆著相同的真 心,是後悔、也是癡心,是祈求、亦是絕望。
  剎那間,他恍然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情——
  為什麼對於情婦出軌極度憎惡的他,寧願忍受被戴綠帽的奇恥大辱,也情願假裝不知 道,而留住楚楚在他身邊。
  為什麼一向對愛情提得起放得下的他,面對若即若離的楚楚總是瀟灑不起來,老是患得 患失,深怕楚楚會離開他。
  為什麼當楚楚遵從他訂下的「情婦十誡」,性感嫵媚、風情萬種的流連在其他男人之 間,他會妒恨難耐、抱醋狂飲。
  全是因為他愛楚楚!他愛楚楚愛得比預估的還深還切,他的生命中似乎已少不了楚楚, 除了楚楚,他已經無力去愛其他女人、也不想再愛。
  所以——他要娶她!
  孟擎雷沒想到自己也會有想成為「婚姻神話」男主角的一天。
  但是,這都已無所謂,只要能永遠擁有楚楚,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目標既定,他便不再患得患失,更不再失魂落魄。此刻的他已找回原來那個自信自負的 自己,唇邊掛著志在必得的笑意,一切的妒恨恐懼一掃而空,全身散發著為愛而戰的高昂斗 志——
  他要主動出擊了。首要目標是和楚楚重修舊好,讓她心甘情願的再度回到他身邊。但是 他知道他剛才把楚楚傷得太深,依照楚楚的個性絕對不可能輕易原諒他、和他重新開始的。
  所以他必須用點腦筋、要點手段,就算陰險一點也照做不誤,因為這場情戰他輸不得, 也輸不起!
  應楚楚一直飛奔到四下無人的地方,才肯放聲痛哭。
  完了!一切都完了!
  這一次,她真的徹徹底底地失去雷了!
  「為什麼不信任我——為什麼要傷害我——為什麼……」她傷心至極,痛徹心然而,不 被信任、無端受辱的憤恨卻也同時侵蝕著她哀哀欲絕的心,激起她波濤洶湧的怒氣。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蒙受如此的不白之冤而被拋棄,我絕對不甘心,簡直太瞧 不起人了——」應楚楚愈罵愈恨,卻也愈哭愈傷心。
  她變得更加矛盾而痛苦,但好勝鬥狠的性格特質偏又大肆興風作浪,讓她愈想愈不甘心。
  「孟擎雷,你等著瞧,我應楚楚不是好欺負的,少看扁人!」
  經過一番激烈的掙扎,她決定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愛恨交織的心情,激發了她高昂的鬥志,讓她揮去了愛恨交錯的熱淚,全心投入反攻的 思慮之中。
  應楚楚萬萬沒有想到,當她刻意天天和韋濤出雙人對,而且總是故意出現在孟擎雷經常 會出現的場合,存心氣死孟擎雷的計劃居然會觸礁!
  是的,她的確天天都如願地和孟擎雷在同樣的場合碰面,但是孟擎雷並未如她所願的像 以往一樣生氣妒恨,而總是一臉漠然、毫不在乎地天天挽著三八兮兮的珍妮佛出現,好像在 向她示威似的。
  更教人氣結的是:無論她如何挑□,孟擎雷都無動於衷,甚至是無視於她的存在,風流 倜儻的穿梭於美女叢中,對惹人嫌的珍妮佛尤其寵愛。
  這一切看進應楚楚眼裡,全都變成促使她火山爆發的導火線。
  結果一個多星期下來,她不但沒能如願氣死孟擎雷,反倒是自己吃了好幾噸的火藥。
  「可惡,想向我示威?想都別想,我不會輕易示弱的!你休想在自以為是的任意抹黑 我、羞辱我之後,就理所當然地否定我的存在,我應楚楚絕對嚥不下這口鳥氣和不白之 冤!」應楚楚忿忿不平的低聲咒罵。
  今晚,她決定再一次挑□孟擎雷,非逼得他正視她的存在,重新面對她,向她道歉、聽 她解釋不可!
  孟擎雷不負應楚楚的等待,出現在燦爛奪目的晚宴——和多餘的珍妮佛。
  應楚楚一直想找機會激怒孟擎雷,可恨的是孟擎雷和往常一樣,自始至終都不曾看向她 這邊,分明是存心忽視她的存在。
  「可惡——」眼看孟擎雷和珍妮佛狀甚親匿的翩翩共舞,應楚楚便妒恨得想衝過去揍扁 不時向她拋以示威視線的珍妮佛。
  「那個男人還是沒變,一樣花心風流,你就別理他算了。」一直守在應楚楚身後的韋 濤,氣憤難平的從應楚楚身後熱情如火地緊抱住她的纖腰,並俯下身子,用燙熱的唇瓣摩挲 著應楚楚因身穿無肩低胸晚禮服而完全坦露的雪白香肩。
  「濤,你喝酒了?」應楚楚巧妙的阻止韋濤的熱情,撲鼻的濃郁酒氣讓她有點心慌。
  韋濤的動作比先前更加大膽火辣,甚至還往應楚楚柔軟的耳垂猛吹熱氣——
  「只喝一點點,不要緊的。好了,別管那些。楚楚,聽我的話別再理那個處處留情的男 人了,我——」
  「你們在幹什麼?」孟擎雷不知何時來到他們眼前。
  原來想掙開韋濤的應楚楚見狀,及時改變主意不再掙扎,順水推舟的擺出媚死男人的嫵 媚,以孟擎雷傳授給她的最佳性感姿勢迎上他,巧笑倩兮的說:
  「原來是孟先生啊!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們在幹什麼嗎?」言語間,她故意流露出又媚又 蕩的神態,想藉此激怒他。
  好不容易等到雷主動找上她,她得好好把握機會氣死他才行。
  「我就是因為看得一清二楚才問你們當著我的面在幹什麼?難道你忘了你是我的情婦, 居然敢不遵守我訂下的「情婦十誡」?」孟擎雷的聲音之大,足以威震全場,由幾十隻投向 他們的好奇眼睛就可證明。
  「你——」他不是不要她了?怎麼這會兒又突然承認她是他的情婦,而且還是當著大庭 廣眾之下?
  她記得他非常忌諱在眾人面前宣告自己的情婦人選,並在十誡中嚴禁情婦於公開場合找 他的,怎麼這會兒他卻自己破了誡,犯下禁忌?
  這是不是代表她在他心中是與眾不同的?一連串的問號讓她忘了生氣。
  孟擎雷知道他的話已開始對她產生影響,打鐵趁熱地又以絕對的聲音優勢加強她對』情 婦』身份的自覺:
  「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我的情婦?」他算準她的個性,知道這番話一定會激發她的情婦 意識,進而把情婦該遵守的『遊戲規則』往自己身上套。
  「是!」應楚楚果然做出他預期中的反應。
  「你是不是對我發過誓,你會確實遵守我的『遊戲規則』?」他乘勝追擊,一步步逼迫 她,慢慢地將她逼向劣勢的一方。
  「是!」應楚楚漸漸意識到情況對自己不利,但強烈的情婦自覺卻又令她無怨無悔地坦 然接受漸趨不利的處境。
  「那你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隨便和韋先生在一起?難道你不知 道你這種行為不但會破壞韋先生的名聲,讓別人誤以為他是個奪朋友情婦的下流孬種,而且 還會嚴重影響我的名聲以及和韋先生之間的情誼?或者你根本是存心故意的?這是身為情婦 的你該有的行為嗎?你自己說!」
  「我——」應楚楚被他說得啞口無言,自知理虧而心虛不已。
  的確都是她的錯。她居然忘了既然當人家的情婦就該懂得進退,無論自己的情夫有什麼 不是,她都不該令他當眾難堪。而她這廂是在幹什麼?竟然當眾向自己的情夫挑□,讓他下 不了台,這像什麼話?完全違反了自己的理想情婦原則。
  應楚楚愈想愈覺得自己不對,不禁心生愧疚的說:
  「對不起——是我不好——」
  「楚楚,你瘋了,你幹嘛向這種人道歉,明明是他對你——」韋濤看不過去,出聲為應 楚楚出頭。
  應楚楚卻慌亂的阻止韋濤,以乞求的眼神看向他,悄聲地對他說:
  「濤,你別再多言,算我求你。」
  「你——」韋濤可以對任何女人無情,偏就拗不過應楚楚的央求。只好立刻閉嘴,把所 有的不平與怒氣全往肚子裡吞。
  「你還敢當著我的面誘惑韋先生,是存心讓我下不了台嗎?」孟擎雷佯裝惱怒,他深信 這招一定冶得了已掉入他「情婦陷阱」的應楚楚。
  「我沒有——你別誤會——」應楚楚急急的澄清,為了避嫌,還跳離韋濤身邊幾步。完 全陷入「情婦該聽話,為情夫設身處地著想」的圈套之中。
  「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早上上班要準時,我最討厭不守時的人,聽到沒?」
  「是。」應楚楚再不服氣也只能點頭答應——誰教她理虧!
  將應楚楚送達「賴著不走」店門口後,孟擎雷便帶著勝利的微笑呼嘯遠□。
  第一階段的計劃順利成功,太棒了!孟擎雷興奮得握緊拳頭慶祝。
  這幾天來,為了逮著適當的機會出擊,以確保一舉成功,他強迫自己無視於楚楚和韋濤 以及其他男人的打情罵俏,忍得嚴重內傷,終於給他等到今天這個絕佳的攻擊機會,先前的 隱忍總算有了代價。他因而更加得意。
  一旦明白自己想要的目標是什麼,他便回復了該有的精明厲害,冷靜的執行他所訂下的 計劃。因此這次把楚楚騙回他身邊的第一步行動才能如此順利進行。
  他已摸透楚楚的個性,像楚楚這樣有原則又有個性的女人,用尋常的方法根本不可能輕 易說服她,要她重新給他機會追求她。所以,耍點小手段是必要的。而善用她強烈的「情婦 意識」正是不錯的方法。
  瞧!他這不是成功了?接下來,他得小心謹慎的進行第二階段的行動。這一切都是為了 完全擁有楚楚,娶她為妻!
  應楚楚老大不服氣的獨留在夜風中,絞盡腦汁想讓孟擎雷自己收回要求她到他公司上班 的成命。
  她就是受不了朝九晚五的辦公室工作方式,所以才選擇時間自由、不受拘束的影視娛樂 記者為業,怎麼可以就這麼失去自由?
  但是身為理想情婦又不能不聽情夫的話,所以她一定得想個辦法讓雷自己改變初衷。
  「究竟該怎麼做才好呢?」應楚楚處心積慮的苦思良策。
  有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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